第17章 林昭諾的心思

今日早朝雍帝終于提出了要立太子的事兒,還問在場的大臣們有什麽意見。

風聲早已傳了出去,嘉王和誠王的兩方勢力早有準備,這場早朝便成了兩派勢力的你争我鬥。林丞相倒是今早起稱病沒來,淩聞澤覺得他是瞅準了今天會有這麽一場舌戰,不想參與故意稱病的。

淩聞澤偷偷打個哈欠,立太子這種事跟他沒什麽關系,反正雍帝一不會立他二不會問他。不管結果如何,他要幫執鳶殺掉誠王的這個目标是不會變的。就是不知道淩聞錦那邊到底心思如何,如果淩聞錦肯去争的話,他這個做哥哥的一定盡力幫忙。

朝中最重要的幾位大臣便是一将一相和四位尚書。梁将軍遠在邊疆,林丞相稱病在家。梁将軍那邊的兵部尚書洪生也被雍帝遣去了邊疆,刑部尚書程宵是瑾妃的父親,看他始終沒表态,雍帝也不打算問他。林丞相這邊,禮部尚書丁堂春如今是誠王的岳父,自然是站在誠王這邊。

等朝臣争議得差不多了,雍帝才問一直沉默的東方沃:“東方愛卿,你怎麽看?”

東方沃上前一步,俯身拱手道:“嘉王殿下與誠王殿下皆是氣宇非凡,只是立太子乃是國家大事,臣斷不敢妄言,還請陛下斟酌。”

東方沃把皮球踢回給了雍帝,雍帝似乎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講:“此事再議,退朝。”

淩聞澤出了大殿,就見陳子烨晃着步子朝他走過來,笑得不懷好意。

“三皇子殿下,”陳子烨行的禮倒是挺規矩,說的話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剛才在朝上,下官看到殿下以手掩唇,不會是身子有恙吧?”

淩聞澤心中暗罵這貨竟然咒他生病,面上卻笑道:“陳侍郎對本殿下倒是關心得緊啊,這不今早感染了些風寒嘛,咳咳!”說着就沖着陳子烨的臉使勁咳了兩聲,還努力噴出去些口水。

陳子烨連忙用衣袖擋了臉,然後面色不善地說:“那殿下可得小心了,雖說這立太子之事與殿下沒什麽關系,可也別因為這個心思郁結以致成病啊。”

淩聞澤還沒開口,就聽到身後有個人說:“三皇子殿下的事就不勞陳侍郎憂心了。”

淩聞澤回過頭,就看到林昭諾正虎着臉走過來。

站在淩聞澤身邊,林昭諾沖陳子烨繼續說着:“陳侍郎似乎很閑啊,藏書閣的書是都整理完了嗎?”

雖然不明白林昭諾什麽時候開始護着三皇子了,但是丞相之子他還是不太敢得罪的,所以陳子烨只是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淩聞澤看着林昭諾,只覺得這小孩挺有意思,好像突然之間長大了,竟然開始幫他怼人了。

被淩聞澤這麽看着,林昭諾面上一紅:“殿下。”

淩聞澤沖他笑:“謝謝你幫我趕走了蒼蠅。”

林昭諾沒應他這句謝,而是問他:“殿下下午有時間嗎?源堤的桃花開了,下臣想請殿下一同游賞。”

聽他提起源堤,淩聞澤才想起來這麽個地方。那是京城外的一片河堤,這個時節桃花盛開,不少的文人雅士都會前去觀賞。

只可惜,作為科技死宅的淩聞澤對花草美景什麽的從來都不感興趣,用他的話來說:機械武器才是真絕色!

“不了,我這兩天會很忙。”

被拒絕的林昭諾沒有掩飾臉上的失落:“殿下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

淩聞澤笑着:“這個你可幫不了。我還要去小五那一趟,你快回家吧。”他得去找瑾妃問問雍帝的行程安排,看他什麽時候在舒妃那。對皇帝的這種動向,妃嫔總是要比皇子知道的多的。

淩聞澤說完就走了,沒發覺他身後的林昭諾伫立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邁步去了他的宮殿。

執鳶正在看書,突然有宮人來報說是丞相之子林昭諾來了。

執鳶有些疑惑地問:“殿下可是與他一起?”

“沒有,只有林少爺一人。”

執鳶只好迎出去,在前殿見到了林昭諾。

執鳶恭敬地向林昭諾行禮:“林少爺,殿下還未回來。”

林昭諾笑着說:“我當然知道他不在,我們在朝殿門口分開的,他去五皇子那了。”

執鳶看着他,問道:“那麽,林少爺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執鳶一口一個“林少爺”,林昭諾聽得出他是在提醒自己他已經不是淩聞澤的侍讀了,不過他并不生氣,因為他有讓執鳶生氣的籌碼。

“我跟殿下約好了下午去源堤看桃花,但是忘了把父親的信給他了,所以專門來一趟送過來。”說着,林昭諾拿出一封信,放在了桌案上,“這信就在這放着吧,等殿下回來交給他。這是我父親的親筆信,你還是不要碰的好。”

林昭諾的警告執鳶并不在意,他所有的思緒都在林昭諾那句“我跟殿下約好了下午去源堤看桃花”上面了。源堤他自然是知道的,桃花盛開之際,不僅文人雅士愛去吟詩作對,愛侶也常會結伴前去的。

看着執鳶難看的臉色,林昭諾滿意地笑着便離開了。他只說是“下午”,可沒說是哪天下午。雖然他邀約的今天下午被淩聞澤拒絕了,但是他覺得自家父親的邀約淩聞澤一定會去,那麽等明日淩聞澤去了丞相府,到時候由父親發話,淩聞澤一定不會拒絕。

執鳶自然明白林昭諾是來炫耀的。看着桌上的那封信,他努力壓着心中的憤怒與不安,安慰自己:就算淩聞澤答應了跟林昭諾的出游,也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等他回來跟他問清楚就好了。

淩聞澤從瑾妃那得知雍帝今天午膳會在舒妃那用,下午和晚上應該也都會在那裏了。

瑾妃有些無奈地說:“陛下對舒妃實在是太過恩寵了些,就連批閱奏折,都經常在她殿中。”

淩聞澤只能幹笑兩下,對這位帝王的做法不發表什麽看法。

等回了自己的宮殿,淩聞澤就看到執鳶坐在前廳盯着桌上的一封信發呆。

“怎麽有封信?”

淩聞澤出聲執鳶才注意到他回來了,站起身來沖他說:“是林少爺…林昭諾,送來的。”

聽到林昭諾來過,淩聞澤有些緊張地問他:“他有沒有說別的?”

不管是上次藏書閣還是這次殿外,陳子烨刁難他都是因為對執鳶有非分之想。淩聞澤可不想讓執鳶知道陳子烨的龌龊心思,太惡心人了。

執鳶看着淩聞澤緊張的樣子,覺得他是怕自己知道他和林昭諾的約會,便說:“沒有,他送了信便走了。”

淩聞澤這才松了口氣,拿過信拆開看過之後“靠”了一聲:“林丞相這是邀我明日去丞相府一聚。”然後他給執鳶講了早朝上雍帝提出立太子的事兒。

“嘉王跟誠王肯定都想得到林丞相的支持,他現在這麽稱病在家不表态,就是為了躲這兩個人。這倆人自然也不是那麽好躲的,他自己稱病反而給了他們倆機會提禮去拜訪。這個時候邀我去丞相府一聚,簡直就是把我當擋箭牌了。我得推了。”反正他今天跟雍帝那折騰完,明天應該就可以去看府邸挑地方了,他可沒騙林昭諾,他這兩天會很忙的。

執鳶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想着既然淩聞澤要拒絕林丞相的邀約,那他是不是可以問一下林昭諾所說的源堤之約?

淩聞澤卻在這時候放下信,說:“不說這個了,先去做訓練。用完午膳我還要出去。”

執鳶心下一顫,看着他問:“殿下是要去做什麽?”

雖然淩聞澤認為讓雍帝同意他娶執鳶為正妻,好讓他趕緊出宮建府這事兒成功的可能性挺大的,但是怕執鳶擔心,他還是決定先不說太多。想着跟雍帝那磨下來以後,他還要去找東方沃問建府和礦石的事兒,他便只是沖執鳶一笑:“這個…還是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吧,哦對,我可能要到晚上才回來了。走走走,鍛煉去。”

被他拉着手腕到了殿外鍛煉的場地,執鳶只覺得心中的痛楚在擴大。明明早上的時候淩聞澤還與他一同笑罵林昭諾是熊孩子,不過幾個時辰,他們二人就要結伴游源堤了。

淩聞澤癱坐在地上,看着執鳶又要繼續單手俯卧撐,趕緊攔住他:“你怎麽還給自己加量?這樣不行,過猶不及你懂不懂?”

執鳶擦了把汗,看着淩聞澤說:“我只是想快點變得更厲害些。”心中卻自嘲着,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讓身體更強壯了。

執鳶第一次在淩聞澤面前自稱“我”,這是淩聞澤一直想要的,不過現在淩聞澤聽着完全不覺得開心。

“你怎麽了?你好像…不高興了?”

“沒有,殿下不是還有事嗎?去用午膳吧。”

淩聞澤不明所以地看着執鳶走在前面,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做什麽惹他不開心的事,然後他就想到了昨晚執鳶的話。

淩聞澤摸摸下巴:這怕不是,欲求不滿了吧?得,趕緊出宮,到時候給執鳶自己弄個屋子,再給他整點玩具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