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正如蘿芙林所說,最早是楚霖找上楚暖的,不過傳言有誤,并不是楚霖處心積慮要毀掉楚暖。

楚暖和楚霖從小在一個屋檐下長大,楚暖一直很黏楚霖,而楚暖小時候比女孩子還漂亮,久而久之兩人就有了點感情。楚霖這人本身就是同性戀,本來楚暖對哥哥不過是正常的兄弟之情,但楚霖對楚暖卻有些暧昧。

後來楚暖十四歲那年生日,兩個人喝醉了,也就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情。

生日第二天醒來時楚暖是震驚且憤怒的,他從沒有想過和堂哥發生這種事情。楚霖害怕楚暖将事情說出去會破壞他繼承人的資格,所以對楚暖是又哄又騙。楚暖對哥哥本來就有很深厚的感情,加上年紀小有些事情畢竟看得不像成年人那麽清楚,一番波折後倒也接受了楚霖,兩個人就甜甜蜜蜜地在一起了。

兩人在一起後不久,楚叔爺爺和楚奶奶的相繼過世,楚爺爺也因為悲傷過度一病不起,於是繼承權的問題也就漸漸擺上了臺面。

楚爺爺比較偏愛楚叔,早些時候立下遺囑要将繼承權留給楚叔,但彌留之際卻又認為楚叔易怒易躁的性格并不适合管理家族,所以更改遺囑将繼承權給了沈穩的楚爸。

楚叔認為父親偏愛自己不可能将繼承權給大哥,所以當楚爺爺病故律師公布遺囑時,楚叔堅決不承認財産歸屬。但遺囑的有效性不容置疑,這場争吵以楚叔的失敗告終,楚叔獲得巨額財産的同時也成為楚家旁宗。

本來楚叔一直認為繼承權在自己身上,在言行間多多少少透露出高人一點的驕傲,所以連帶著楚霖也覺得自己将來必然會繼承楚家,因此面對楚暖的時候也帶著一份優越感。楚暖那時候小,面對略顯霸道的哥哥只覺得哥哥很有“威風”,所以也不計較,反而更加喜歡。

沒想到情勢巨變,楚霖什麽都不是了,嚴格來說,他見到楚暖的時候還要畢恭畢敬地叫一聲“暖少爺”,這口氣楚霖怎麽咽得下,對楚暖的态度一下子就差了。

楚霖對楚暖的感情本來就不是愛,現在身份調換之後楚霖喪失了那份優越感,看楚暖就覺得很不順眼,見面時也不給個好臉色,做愛的時候也總是很粗暴。

楚暖也不是傻的,很快就明白了變化的原因。楚暖對財産根本沒什麽感覺,便對楚霖說以後他會把楚家的一切都給楚霖。楚暖本來是想讨好情人,但這話聽在楚霖耳朵裏卻像是在施舍。楚霖更加不痛快。

楚霖不痛快歸不痛快,但表面上卻又像以前一樣楚暖好,只是背地裏卻在外面找起了其他床伴。那天楚暖翹課跑回家,想去找楚霖,沒想到卻聽到楚霖在房間裏和另外一個男孩子做愛,又聽到楚霖對那男孩子說他根本不愛楚暖,說他對楚暖好只是為了楚暖手上的繼承權。楚霖還說了很多很難聽的話,楚暖蹲在門外哭,哭了好久裏面的人也沒有發現,後來楚暖自己默默地回房了。

第二天,楚暖對楚父說堂哥強暴自己。

楚父大怒,将楚叔一家都趕出了主宅。

大概這些事情零碎地傳到楚小姑耳朵裏變了樣,才會有楚霖是想毀了楚暖的說法。

楚霖離開了主宅,但楚暖依然心懷怨恨,暗中找人誘騙楚霖吸毒,楚霖很快就上瘾了,但這時楚暖卻不許別人賣毒品給楚霖。楚霖毒瘾發作不敢對別人說,向楚晗求助。那天楚晗準備将毒品拿給楚霖,卻沒想到她來到楚霖家中時卻看到楚暖正将慢慢一管的高純度海洛因慢慢打進楚霖身體裏,楚暖親眼看著楚霖死了,楚晗也親眼看著楚暖殺死了楚霖。

刺激過大,楚晗的抑郁症加重,時常會陷入莫名的呓語和恐懼中。

楚晗沒看到的是楚暖抱著楚霖的屍體無聲流淚。

楚霖的死讓楚叔楚嬸暴怒,但他們沒有明确的證據,無法訴諸法律,只能找上門來讨公道,但是楚父楚母卻說楚霖死有餘辜。楚叔暴怒之下制造了車禍,想要将楚父楚母和楚暖一起殺死,但車禍發生之際楚母拼死護住了楚暖,最後楚父楚母身亡,楚暖雙腿小腿骨折。

楚暖住院複健期間楚晗自殺身亡,楚暖從此只能在輪椅上生活。

楚暖沒死,楚叔再次找來,這次他要親手殺了楚暖。楚叔将楚暖約到後山,本來是想将楚暖推下懸崖,但扭打間楚暖的反抗反而讓楚叔自己落下的山崖,死了。楚暖受了驚吓,回到主宅後又碰到楚嬸,楚嬸和楚暖發生口角,楚嬸欲打楚暖,保镖為了保護少爺推開了楚嬸,不想楚嬸被地毯絆倒,後腦撞在桌角,送往醫院的途中不治身亡。為了維護楚家的形象,鄭伯對外稱兩人一個失蹤一個車禍。

至此,楚家只剩下遠在海外的楚小姑和陸文。

楚暖一直留著陸文,一方面是因為愧疚,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陸文是唯一還留在楚暖身邊的有親戚關系的人……但前不久陸文也死了。

楚暖面色灰暗地斷斷續續地說出這些往事,賀冬聽了也是心顫,雖然早就想過當年那些人的死亡并不是事故那麽簡單,卻沒想到居然是如此複雜的一串因果,某種意義上說,楚家這些人的死亡确實都是因為楚暖造成的!書香門第

“我是不是很壞……我是不是很壞……他們都是因為我死的……都是我……”

楚暖捂著臉哽咽,嘴唇早已失去了顏色,就和他的臉色一樣蒼白。

賀冬握上那冰涼的雙手輕輕将它們拉到身後,無聲地抱住楚暖,任何安慰都是蒼白的,他能給楚暖只有一個可以盡情哭泣發洩的懷抱。

撫摸過楚暖還很單薄的背部,賀冬道:“少爺,我想,那些為你而死的人一定不願意看到你在這裏這麽難過。”

楚暖身子一震,想來是将賀冬的話聽進去了。

賀冬将楚暖從自己懷中拉開一點,為楚暖拭去淚珠,看著楚暖那蒼白無助的神色,心疼道:“少爺,你還記不記得車禍時,你母親怎麽保護你的?我想她一定是希望你開開心心地活下去,才會舍命護住你,而不會是希望你這樣痛苦。”

“真、真的嗎……”楚暖顫抖著聲音問,他的眼睛終於有點了一點神采,或許賀冬的勸慰還是有效的。

賀冬微笑道:“當然,天下的父母都是愛孩子的。難道你的父母不愛你嗎?”

“愛……他們很愛我……”楚暖啜啜道,“他們在的時候總是抱著我叫我‘寶寶’,我怎麽抗議他們都不聽……我母親最喜歡別人說我長得像她,她說我是她的最愛,父親聽到了還會吃醋……”

說到甜美往事,楚暖的神色也有所放松。

賀冬撥開楚暖淩亂的劉海,引導道:“是的,他們都是希望你過得好的。你不需要為那些事情責難自己,你應該開心地生活,連同你的父母你的姐姐的份一起活下去。”賀冬本想告訴楚暖父母的死是楚叔的錯并不是他的錯,但怕楚暖聯想到楚晗,那件事賀冬沒辦法說圓,便故意避開了。

楚暖半垂著眼簾掩去了眼中光芒,但從他那不斷顫抖的睫毛上,賀冬知道楚暖的內心在劇烈掙紮。

賀冬相信自己那些話以前肯定也有人對楚暖說過,但楚暖沒有聽進去。家人的連續死亡大概讓楚暖失去了被愛的信心,想明白這一點,賀冬便知道為什麽自己一點職責內的維護都會讓楚暖心動。

賀冬想要趁熱打鐵,便說:“少爺,我是當兵的,生離死別、付出犧牲我不是沒經歷過,我還是小兵的時候,我的班長為我擋下子彈,我一輩子就哭過那麽一次,我要沖上去為他報仇,但班長卻拉住我,他說:‘不許去!你要好好活,你要代替我活下去!你要活得比任何人都長都久都好,因為你的命現在是兩個人的,你要活出兩個人的量!’,這些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再苦再累再危險,我都活下來了,我身上的命不單是我的,還是班長的!是那些為我流過血流過淚的戰友們的!我們每個人付出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重視的那些人那些事變得更好,我為我的戰友而付出,我為我的國家而付出,我從不後悔我的雙手曾沾滿鮮血──只要我所在乎的一切能變得更好!”

說到自己的往事,賀冬的情緒也有點激動,他捧起楚暖的臉,強迫楚暖看著自己。

“少爺,你明不明白?他們的死不是要懲罰你,讓你痛苦,而是要讓你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地活下去!”

“我……我……”楚暖似乎還是有些猶豫。

楚暖喏喏幾聲,神經質的恐懼神色慢慢退去,随著他的平複他的眸光也有些暗淡,無聲地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落下一篇月牙形的陰影,緊抿的雙唇此刻松開,血液回流,将雙唇暈染得無比豔麗。

戰場上注視敵人一整天也不會走神的賀冬這時候卻分心了,目光便不自覺地被這份豔麗所吸引。

楚暖的眼角似乎還有隐隐的淚光在閃爍,像一顆小小的鑽石。

賀冬一時有些恍惚,手指自發地撫過那璀璨的鑽石,沾了濕潤的水汽,又順著光潔的臉頰下滑,來到那猶如盛開的玫瑰花瓣一般豔紅的嘴唇。和想象中一樣柔軟的觸覺,屬於楚暖獨有的淡淡花香似乎也從這唇間散發開,帶著一股誘人的甜美。

楚暖略帶迷茫地擡起眼,對上賀冬那深深的眼眸,心裏一顫,曾經熟識情欲的身體隐隐躁動。發覺了自己的绮念,楚暖的面頰不由得飛起了薄紅,懊惱自己的不知廉恥,羞惱之餘卻又忍不住期待,偷偷看一眼賀冬那微抿的唇,聯想到這唇會如何親吻自己,面上頓時更熱。

楚暖一點也不知道,他那低頭垂目偷偷窺探的神色撥動了賀冬的心弦。

誰也說不出為什麽,只是那一個眼神,一瞬眸光,一抹羞澀,就讓賀冬的心跳多了一拍。

熱血沖頭,賀冬情不自禁微微低頭,吻住了那帶著幽幽花香的紅唇。

像是塗了花蜜,輕柔的觸碰讓賀冬嘗到了甜美的滋味,似乎還混合了一點淚水的鹹澀,讓人在甜蜜和苦澀中想要更加深入地品嘗屬於這個人的真實滋味。

賀冬在這一刻完全抛棄了自己引以為豪的理智,只記得多掠奪一點懷中人的滋味,手心微微用力,讓楚暖與自己貼得更加緊密一點,更深入一點就能嘗到更多的甜美。

“嗯……”

楚暖從喉間逸出一聲暧昧的呻吟,這呻吟就像一個警锺轟地敲響,讓賀冬陡然清醒。

賀冬慌亂地松了手,楚暖卻因為深吻而軟倒在他懷中。

滾燙的臉頰貼在賀冬的脖子上,楚暖眼睛裏蒙上了霧水,心中有一種難以言語的欣喜。抱住賀冬的脖子,楚暖在賀冬耳邊呢喃:“賀冬,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我……”

賀冬不知道怎麽回答,他現在腦子一片混亂,他被自己的行為吓到了,他……他怎麽會吻了楚暖,而且還很投入!

賀冬腦子裏“嗡”地亂了一陣,但畢竟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他很快就恢複了冷靜。或許還不算一件太糟糕的事情,起碼……賀冬過世的父母不至於因為兒子的“不争氣”而跳出墳墓……

定了定心神,賀冬在楚暖的發際上落下一個輕吻,柔聲道:“我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明天……明天會很美好的。”

晚上兩人再次相擁入睡,但這時兩人的心境都不同了。

賀冬還在糾結自己是如何對楚暖産生感情的,而楚暖則在回味賀冬那個略帶侵略性的吻。

“他身上的花香很好聞……”

“他身上的檸檬味很舒服……”

兩個人在心裏想,同時擡眼看向對方,目光相撞,賀冬不自然地撇開臉,楚暖也是微微臉紅,下意識地将臉往賀冬懷裏埋埋,然而下一刻發覺自己做了什麽動作,不由得更加羞澀。

楚暖的臉皮燙得快要可以煎蛋了,然而這樣的溫度還比不上賀冬的胸膛灼熱。

楚暖不期然地想到,如果這樣的身體擁抱自己……

艱難地咽下唾液,楚暖縮起身子,害怕被賀冬發現自己的情動──賀冬會覺得自己很淫蕩吧……楚暖有些悲哀地想。十四歲起就被楚霖擁抱的身體還是留下了記憶,只要稍稍一撥撩就會有所反應,這是過去留給楚暖的印記,或許這輩子都擺脫不了。

想到過去,楚暖的心又沈了下去,他敏感的身體,他殘廢的雙腳,他那異於常人的性向,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提醒他,他曾經有過多麽不堪的過往!

似乎是察覺了楚暖的沈默,賀冬撫摸過楚暖的頭發,輕聲問:“怎麽了?”

楚暖心裏掙紮了一下,忍不住問:“賀冬,你會後悔嗎?”

“……不會。”賀冬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很幹脆地給出了回複。

“那……那你抱我……”

楚暖的身子貼上來,令賀冬感覺那情動的下身正抵在自己的大腿上。賀冬一下子漲紅了臉,這樣的進展對他來說太快了,他很是窘迫也很是尴尬,然而,黑暗中,楚暖那雙眼睛像是含著淚水一般,晶亮晶亮的,急切而期冀的神情讓人不忍拒絕他的要求。

“我……”

賀冬直覺地想要答應,可是又開不了這個口。

察覺了賀冬的遲疑,楚暖的眸光一下子黯淡下去,身子縮了回去,幾乎将整個人都蜷進了被子裏。

楚暖像是剛剛從殼裏探出腦袋的蝸牛,受了驚吓,又縮了回去。

賀冬既是無奈又是憐惜,一聲嘆息,索性将楚暖翻了個身,讓楚暖背靠著側躺在自己懷中,大手伸進楚暖的褲頭握上那半硬的熱物,聽楚暖發出一聲驚喘,賀冬也難得使壞一回,咬著楚暖的耳朵含糊地說:“我幫你弄出來。”

覆著硬繭的手掌在玉莖上套弄了兩下,玉莖立刻發硬發熱地站了起來。楚暖弓起身體似乎想要擺脫賀冬的愛撫,然而賀冬另一只手比強有力地困住了他,令他只能蜷縮在賀冬懷裏,接受那動人的撫摸。

“嗯……賀、賀冬……不要……啊嗯……”

楚暖抿著唇,卻無法抑制暧昧呻吟的洩漏,他的聲音越來越大,雙腿曲起,似乎想勾住賀冬的身體,雙手緊緊掐著賀冬的手臂,像是無法承受這樣洶湧的快感。

敏感的身體很快迎來了高潮,楚暖發出一聲近乎尖叫的呻吟,白濁射在賀冬的手心裏,花香中多了一股屬於男性欲望特有的鹹濕氣味,被體溫熨燙得滿室靡緋。

楚暖軟在賀冬懷中喘息,眼睛濕漉漉的,讓賀冬忍不住低頭親吻。

賀冬也情動了,只是進展太快會讓他害怕,他壓抑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欲望,只是輕柔地啃噬楚暖柔軟的唇瓣。

楚暖主動勾上賀冬的脖子,糾纏著不肯放手。

“賀冬……不要離開我……”

楚暖呢喃著請求,他需要一個懷抱擁著他入睡,他需要一個人陪著他。

賀冬沒有拒絕。

得到賀冬的親昵,這一夜楚暖蜷縮在賀冬溫暖的懷裏睡得很安心,第二天早上醒來對上賀冬注視的目光,楚暖微微紅了臉,轉身埋進男人懷中,但在賀冬看不到地方,楚暖卻笑得很幸福。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到了複健的時候楚暖的情緒也不再那樣不穩定,失敗多次之後只是有些沮喪。

“賀冬,你會一直陪著我,對吧?”

楚暖在賀冬懷中休息了一會兒,突然擡頭問。

察覺了楚暖話中的小小忐忑,賀冬撫摸過楚暖的臉頰,溫柔道:“會的。”

頓了頓,賀冬笑了一聲,道:“況且,我和你合約都簽了十年了,難道我還能半路離開嗎?我可賠不起那麽多的違約金。”

楚暖也笑起來,想到這件事,他忍不住問:“賀冬,會讨厭我讓你簽合約嗎?可是……可是我想不到其他辦法讓你留下來……”楚暖露出一抹黯然,“賀冬,你總是板著臉,我以為你很讨厭我。”

總是板著臉?有嗎?賀冬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頰,好像他确實不怎麽笑。

沒辦法,軍營裏的男人很少有誰是成天沒事把笑容挂在臉上的,也有那些個看上去總是吊兒郎當的人,但那畢竟是少數,而顯然賀冬不屬於這個少數。

“以後我會多笑的,”賀冬說,又特意補充了一句,“對你笑。”

楚暖聽了開心地甜甜一笑,重新振作精神繼續複健。

或許是楚暖放下了心事,複健有了突破性的進展,楚暖終於能跌跌撞撞地走上兩步了,如果有賀冬扶著,他甚至能蹒跚地走上一小段距離。

看到自己的腳傷有了起色,楚暖也打心裏高興,可是又覺得有些不舍──腳好了,他是不是就不能這樣光明正大地靠在賀冬懷裏了?

被賀冬打橫抱著,坐上了輪椅,楚暖卻還不願意松手。

勾著賀冬的脖子,楚暖親吻賀冬的下巴,無聲地向賀冬索吻。

賀冬好笑地撥撥楚暖的劉海,給了他一個短暫的觸碰後随口轉開話題:“少爺,你的頭發長了。”

不滿意賀冬敷衍的吻,但楚暖撇嘴後還是接著賀冬的話問:“不喜歡嗎?”

“也不是,只是頭發長了會擋住眼睛,對視力不好。”賀冬笑著說,“你看你,都近視了。”

楚暖眼珠子轉轉,道:“好,下午我們去剪頭發。”

楚暖果真去剪頭發了,一改他之前劉海遮掩的造型,他将劉海剪得短短的,露出了大部分的額頭,如果不是柔軟的頭發即使剪短了也會垂落在額上,他可以露出整片額頭。

“好看嗎?”帶著自己的新造型,楚暖迫不及待地詢問賀冬的意見。

賀冬點頭:“好看,比以前清爽多了。”

楚暖立刻問:“那我以前是不是很不好看?”

察覺楚暖的緊張,賀冬失笑,道:“沒有不好看。”

“胡說!”楚暖瞪起眼睛,“分明就是不好看!你第一天見到我的時候臉繃得死緊死緊的,分明是很讨厭我!”

“這個……也不是……”賀冬想想,老實道,“那時候只是覺得你有點陰沈。而且那時候臉色不好不是因為你不好看,是因為……”

賀冬欲言又止,楚暖卻自己說出來了:“因為我那時候說話很難聽對不對?”

賀冬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了。“嗯。”

楚暖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賀冬,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你和以前那些人一樣……”

賀冬摸摸楚暖的頭,他知道楚暖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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