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陸不行 保準你會喜歡

陸羨從外面回來時, 輕輕推開了門。

本想着少女性子乖巧應當是端着姿态在屋裏等着,沒想到進了屋兒,才瞧見一身紅豔嫁衣的少女, 此時正枕着小手睡得極為香甜。

屋內地龍燒的很旺, 燭火也是長明。

紅綢微微擺動時蠱惑人心,似是撩撥騷.弄, 讓人心神蕩漾。

陸羨走至榻邊,熟睡的少女絲毫沒有察覺。

那喜慶的紅蓋頭遮住了少女清麗絕塵的小臉,只餘一截小巧白嫩的下巴。

而那平日裏水潤的紅唇,今日也是塗了嫣紅的口脂,唇瓣一翕一合, 呼吸淺淡間,露出一排潔白的貝齒。

瞧着是累得不輕的模樣,陸羨卻是被這個小沒良心的給氣笑了。

她是當真不怕他。

前幾日他明着暗着威脅警告,她竟還是極認真的又問了一遍。

他倒是不知道,自己年歲能有那麽大, 竟都能有陸若軒這個十八歲大的“兒子”了。

陸羨站着費力, 索性撩袍坐到了一邊。

看着少女此時側卧在榻上睡得有些不踏實, 那掌心捏着被咬了幾口的蘋果, 邊緣留下了極淺的紅色口脂。

他指尖動了動,将蘋果拿了過來。

閑來無事, 竟也覺得有些餓了, 便是絲毫不嫌棄的将少女吃了一小半的蘋果輕咬慢嚼的給吃完了。

就這不小的動靜, 唐輕惹竟絲毫未察覺,陸羨擰眉,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

他側首盯着少女那纖細的腰肢看了許久,才探出其中微弱的起伏, 卻仍有些不放心的屈指,在少女鼻翼處探了探。

許久後他才放了心,慢條斯理的起身走進了一旁的屏風後。

……

唐輕惹這一覺睡了不少的功夫,不僅是補足了昨夜裏沒睡的覺,更是把今天夜裏的都睡了回來。

若不是脖子上的鳳冠霞帔珠翠釵環壓的她有些疼,怕是要睡到第二日才能醒的。

此時醒了,她遲緩了的反應了許久,才想起來自己今日是出嫁了,她扶着床沿起身,整個人都是酸軟的沒力氣。

蓋頭上的流蘇晃了晃,她這才瞧見不遠處的桌子旁,男人正略顯慵懶的坐着。

他手肘彎曲,冷白的手掌撐在側臉處,紅色镂空的細紗之下,男人清隽俊美,可是那雙邪肆的眸子,卻泛着極深沉晦暗的幽光。

陸羨勾唇一笑,狂狷又邪魅,“醒了?”

他将杯盞中最後一口茶喝盡,這才起身。

男人身上的氣勢鬥轉突變,像是瞧中了獵物的惡狼猛虎,給人莫名的壓迫感。

唐輕惹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怔怔的仰頭不知動作。

男人漸漸走至她身旁,視線突然開朗,眼前沒了遮攔,她傻傻的凝望着他。

唐輕惹從未見他穿過如此張揚豔麗的紅色,而如今男人雖只穿了着輕便的紅色長衫,可是這樣顯眼的顏色,對上男人的邪肆,無疑是如虎添翼。

那種入眼就是極驚豔的感覺,比平日裏清冷的他還要奪人心魄。

可是,男人那雙眸子裏盛着滿滿的她。

唐輕惹別開眼,眸底柔情泛濫,她咬了咬舌尖,問道:“先生,我睡了許久嗎?”

陸羨挑眉,薄唇帶起一絲弧度,他覺得她這話問得非常“不合時宜”。

“你約莫睡了一個半時辰。”

當然,若是從他進門的那刻開始算起的話。

唐輕惹一張小臉羞得通紅,柔着聲細細的的抱怨,“你怎麽不叫醒我呀?”

陸羨有些語塞。

他該怎麽說。

瞧着少女睡得香甜,他耐着性子等了許久,卻終究是舍不得。

男人深思,眸色變得晦暗難懂。

半晌,他幽幽開口,“既是醒了,就過來。”

唐輕惹見他轉了話鋒,便沒再多問,乖乖的同他一起坐到了喜桌旁。

桌子上擺滿了吃食,琉璃色的盤子都是貼着紅色的喜字,一旁還放着個極漂亮的酒壺。

她知道按着習俗應當是要喝合卺酒的,可是男人卻指了指一桌子的飯菜,說:“先用些飯菜。”

如今陸羨還惦記着少女未養好的身子,若不是婚嫁所需,這合卺酒估計也不會讓她喝。

唐輕惹自是乖巧的吃了些,可是許是餓過了勁兒,她吃的并不多,只吃一會兒,便放下筷子。

旁邊的男人懶懶掀了掀眸子,把倒滿果酒的杯子遞了過去,“合卺酒該怎麽喝,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唐輕惹自然知道如何喝,她心尖處顫了顫,聲音埋在喉結處,“知道。”

說着,就舉起了酒盞。

喝酒時兩人靠的很近,沒了白日裏喧鬧緊張的氣氛,男人身上獨有的佛香濃郁,漸漸侵蝕了唐輕惹的感官。

酒是極香甜的桃花釀,入喉有幾分甘甜,還有些淡淡的桃花香。

不知是兩人靠的太近,還是這酒有些醉人,一時間,唐輕惹竟覺得男人的眼神犀利了許多。

“真是漂亮啊。”

男人幽幽喟嘆,那嗓音啞的有幾分酥麻感。

唐輕惹朦胧着一雙水眸,擡眼看去時,被腰間突入起來的力道扯得向前。

“撲通”一聲,酒盞落到了地上。

她還來不及驚,男人便極霸道的擠進她的唇齒之間,放肆掠奪。

腰間腦後的力道讓她無法掙脫,她只能将雙手抵在男人心口處,緊緊的扯着他的衣衫。

燭火搖曳,一旁的銅鏡內少女被迫仰頭,凝脂一般的玉頸高擡,承受着男人極強勢的親吻。

鏡面中景色旖旎,而男人眼中晦暗的神情,是藏不住的占有欲。

亥時七刻,已經靠近子時。

屏風後的熱湯池內水聲窸窣,不停的撥弄着男人的心神。

方才陸羨只微微讨了些“薄利”,便把人吓得不輕。

少女眼波潋滟含着一汪秋水,卻是個膽子極小的。

她身子未好,他并未打算碰她,可是軟玉溫香在懷,他那自诩不錯的自制力便成了虛無。

只消一眼,他都想的全身發疼。

陸羨目光幽幽,薄唇間吐露一絲長嘆,無奈只能尋些旁的轉移心思。

他将視線落在那滿是桃花的屏風上,眉間微皺,自己都不覺唏噓。

他這屋子只讓青山裝點了一番,卻不知何時給弄成了女兒家閨房的模樣。

妝奁繡凳銅鏡屏風都一應俱全,好在各個都合了少女的心意,他也未多說。

沒一會兒,屏風後的少女蓮步淺淺的走了出來。

地龍燒的火熱,屋內也熱氣騰騰的,唐輕惹只随意披了外衫就出來了。

屋內的喜榻之上,陸羨略顯慵懶的支手側卧,一雙晦暗的眸子緊跟着眼前少女的身影移動。

渾身浸染了水汽的少女,如出水芙蓉,面色瑩潤容顏傾城,尤其那張水潤的紅唇有些微腫,才更叫男人心馳。

如今褪了那滿頭的珠翠,一頭柔順的青絲,發尾微微濕濡散在腰後,身姿羸弱模樣乖巧。

只那截紅色的中衣之下,隐隐綽綽的腰肢,晃得男人的眼尾泛紅。

唐輕惹并無所覺,此時她正坐在銅鏡跟前,細細的絞幹了發,然後拿着剪刀走到了床前。

那剪子的刀口鋒利,還泛着冷光,陸羨瞧得仔細,少女的手指捏得緊,倒像是有些緊張。

他卻是擔心她弄傷了自己。

“怎麽了?”

他所幸坐起了身,長腿微曲,将人小心的拉坐到身旁。

唐輕惹耳尖淡粉,羞赧的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遞出了剪刀,

“畫本子裏說,新婚夫婦需‘結發同心’,往後才能美滿幸福。”

她說的很認真,聲音輕輕的,而那水眸氤氲着澀然的羞意,像是存了很多期許。

陸羨勾唇,他自然是不信這些虛妄不實在的東西。

可是想想自己尋着由頭讓小姑娘繡蓋頭時,他好像也是這麽說的。

他心裏一陣吃癟,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他是說不出什麽話來了反駁,也不好拂了少女的心意,只湊近了些,讓她方便下手些,“剪吧。”

男人聲音低啞,無奈極了。

可是瞧着少女滿臉欣喜時,他便也覺得沒那麽憋悶了。

唐輕惹淺淺笑着,拿着剪刀湊近了他時,柔聲說道,“先生,我只剪一點點的。”

少女說話輕柔,總是像在哄人似的,可是陸羨卻極為受用,只心底有些傲嬌的不願承認,問道:“你這是從哪個畫本子上瞧得?”

這般沒根沒據胡說,不過都是騙些不更事的小姑娘的。

唐輕惹細聲解釋道,“是桑綠給我尋的畫本子。”

她沒細說,桑綠尋的那些畫本子多是坊間傳聞的一些纏.綿悱恻的愛情故事,跌宕起伏的情節,讓人記憶深刻。

她說着,又把剪刀遞到了男人手裏,眸色裏的一汪秋水映着男人的身影,“先生,你剪我的吧。”

陸羨怔然,瞧見她玉指芊芊捏着方才剪下來的發絲,心中一片柔軟。

她太乖了,乖得模樣認真,讓他心生憐愛又無比眷戀,更讓他不想放開。

他只得順少女的意,剪了很少的幾根青絲,卻是瞧着那斷發,面色有些不虞。

今日他難得沉默,卻是陪着少女坐在榻上,垂眸盯着她很是專注的勾纏着剪下的青絲,細細的裝到了一旁的荷包內。

氣氛有些缱绻柔和,紅燭卻是燃了半根,陸羨失神的空隙,少女左右忙活,又是去收荷包,又是去挑燈芯兒的。

待他回神後,狹長的鳳眸眯了眯。

陸羨想,他是不是太好說話了些,才會讓少女忘了他的存在。

尤其是在這新婚之夜,他總得做些什麽,否則,便是有些太對不住自己了。

“知知。”陸羨沉聲喊她,聲線冷沉。

“嗯?”少女收了忙碌的小手,乖巧的繞了過來,“怎麽了?”

陸羨盯着她,看着少女小臉上幾分懵懂純稚,他薄唇間帶了些笑,“你過來些。”

唐輕惹走了過去,卻是毫無防備的被男人拉上了床榻。

紅色的床幔紛飛,簾幕也是低垂。

男人半靠在榻上,向來深不見底的鳳眸裏,湧出讓人顫栗的幽光。

唐輕惹覺得喉嚨有些幹澀的燥意,她雙手抵在男人心口,舌尖顫顫的發軟,“先生,你怎麽了?”

陸羨笑了,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來時便無人同你說,新婚夜該做些什麽?”

唐輕惹搖了搖頭,“娘親只同我說了許多心裏話,并未說旁的。”

“哦……”,陸羨意味深長的慨嘆一句。

他眸間帶了些惡劣的笑,薄唇貼在她唇齒之前。

唐輕惹瞧見男人冷白的長頸處,那喉結滾了滾。

須臾,男人啞着聲音,帶着幾分惑人的意味,說道:“那今日,夫君便教你些新奇的,保準你會喜歡。”

……

殘燭泣血一般紅,豔麗的無可比拟。

萬籁俱寂,皎白的月色下萬物清冷,可那新房之中卻是散不開的淺淺低吟,聽得人耳根通紅。

混着壓抑的嘶吼聲後,是男人不知餍足的輕哄,“知知,再幫我一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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