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節

是嗎?只是山本君這樣在自家Boss的背後說他壞話真的沒關系嗎?畢竟正如你所說,彭格列先生的訂婚宴不過才幾天前的事情。”

“難道馬勒小姐沒有注意到嗎,那天晚上我們——”

“山本剛才在說我什麽壞話呢?”而就在這個時候,沢田綱吉卻突然出現在大廳的門外,匆匆而至的他雖然看起來依然優雅從容,只是呼吸卻似乎還沒有徹底平緩過來,不知道是剛才的混亂太難控制還是趕過來的時候太過匆忙,“而且我上次不是說過了嗎,清水桑可以直接叫我‘沢田’的。”

“哈哈,被阿綱發現了,”而山本武卻完全沒有半點心虛的感覺,只是若無其事地站起來,“既然Boss已經來了,那麽我就先失陪了,下次再見——清水桑。”順着沢田綱吉的話,他從善如流地修改了對她的稱呼。

“很高興認識你,山本先生。”清水千奈站起來微微欠身,心裏卻是還在思考山本武剛才被打斷的那句話——

那天晚上我們……誰都沒有出席,嗎?其實她早該注意到哪裏不對的,那樣重要的場合裏面,沢田綱吉的守護者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那絕不可能是因為他娶得不是笹川京子而賭氣這樣完全站不住腳的理由。

“抱歉,讓你久等了,清水桑,”沢田綱吉臉上的笑容如同那個晚上一樣從容而溫柔,只是在清水千奈看來卻是突然産生了幾分陌生的感覺,大概是因為她的記憶裏更多的是當年那個十三四歲的笑容腼腆的男孩子,“那麽,不介意的話,我們去書房談吧。”

沢田綱吉帶她來到的書房看起來并不像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其柔和而舒服的格局讓人有一種忍不住放松的感覺。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清水桑會不會來,畢竟我的邀請似乎是太冒昧了,”沢田綱吉笑着邀請她坐下,而且說話也直入主題,“事實上,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醒來之後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找你,但是理智制止了我這樣做,所以我去找白蘭了,只是沒想到我會在那裏遇到你。”

“所以,我可以認為清水桑也做了和我一樣的夢嗎?”沢田綱吉最後得出的結論一針見血地命中了真相。

清水千奈并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無比專注而認真地将眼前這個人從頭到腳細細地看了一遍,這就是她喜歡了整整十二年的人,無關平行世界或者任何時代,過去十二年裏,她所喜歡的就是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明目張膽地看他,曾經的自己一直不敢對上他的眼睛。然而除了剛才在他出現的時候最初那一刻的心悸之外,她此刻的心情卻是平靜得不可思議。

“對于那個夢,彭格列先生是怎麽看待的?”她似乎有點難以将他和夢中那個稚氣的男孩子當成是同一個人來看待。

“我說過,叫我‘沢田’就可以了,說起來我們還是校友吧?雖然有點失禮,不過那天早上回來之後我就開始着手調查了,關于夢中所提及的一些細節,似乎都能與現實重合,”沢田綱吉的笑容裏忽然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的味道,“事實上,那個夢可以用平行世界的過去來解釋,只是我記得當初白蘭說過,他打敗了當時所有其他平行世界的我。”

所以那個夢,不可能是其中一個平行世界裏所發生的事情。

“我想,那大概只是白蘭君的一個惡作劇,或許彭——沢田君并不需要太過在意。”那種事情,說是惡作劇實在一點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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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清水桑說的沒錯,那的确是一個惡作劇,畢竟我很多時候都不願意回想那場戰争,因為它讓我失去了一個很重要的同伴。”只是沢田綱吉心裏也明白,白蘭那個人,就算是要弄惡作劇,也不會如此簡單地收場的。

然而直覺卻告訴他,這場惡作劇本身只是為一個人而準備的,至于是他還是眼前的這女孩,他現在沒有辦法确定。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清水桑最好不要和白蘭走得太近,這對你來說太危險了。”對她的好感源自于那場莫名其妙的夢,只是夢中的那個女孩對他的感情似乎并不僅僅是好感,不過在眼前這人的眼中他卻沒有發現那種讓人難以忽視的熱烈,平靜得如同日光照耀下的海洋,明亮而包容,給人一種一夜長大的感覺。

只是無論怎樣都好,他也不希望看到眼前的人受到任何傷害。

“是啊,那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随心所欲得完全不可理喻。清水千奈不由得回想起和白蘭接觸的所有場景,無論是夢中還是現實,那人總算能夠輕易地撥動她的情緒,只是認真數起來的話,他似乎真的不曾傷害過自己。

“我似乎是說了多餘的事情了。”看着對方此刻的表情,沢田綱吉不由得輕笑。

“唯獨是白蘭君的不是,說再多也不會覺得多餘。”脫口而出的話就連清水千奈自己也愣住了,她和眼前這人之間似乎還沒熟到可以肆無忌憚地說這種話的程度。

沢田綱吉也同樣一怔,卻是随即失笑,“清水桑和白蘭的感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進來的人一臉着急地在沢田綱吉的身邊低聲耳語了幾句,清水千奈禮貌地移開視線,回頭卻對上了沢田綱吉歉然的表情,“抱歉,清水桑,我有點急事要處理一下,恐怕得失陪一會兒,清水桑如果覺得悶的話,這裏的書可以随便看看,很多都是我從日本帶過來的雜書,其實我也沒怎麽看,都是當初裏包恩給我挑的。我去去就回來。”

“嗯,沢田君先忙吧,我沒有關系的。”清水千奈輕輕擺手,她總覺得他這首領真心做得不容易。雖然她也已經不打算再反抗了,橫豎馬勒家族也只能由她來繼承,只是她還是有點難以想象自己成為家族首領的一天。

二人離開之後,她站起來在走向書櫃,百無聊賴地浏覽着,說實話,她對管理學這類書籍其實真的沒有什麽興趣,她天生就不是領導者的料。然後她的視線無意中掃到角落裏的一本風格完全格格不入書,那是一本以日語編寫的童話故事。真想到居然還有這種私貨。

随意翻了幾下,她把書本合上打算放回原處,反正發發呆想想事情時間就會過去,沒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只是當她把書拿起正要放回去的時候,一張被對折疊起的泛黃紙卻突然從裏面滑了出來——

清水千奈蹲下來撿起,正要準備将之重新夾回書內,只是熟悉的手感卻讓她愣了一下。當她忍不住沿着對折的位置打開,熟悉的筆跡與映入眼簾的人物素描卻讓她徹底怔住了——

為什麽,為什麽她丢失的畫會出現在這裏?

清水千奈愣愣地看着畫中的沢田綱吉,那躍然于紙上的青澀笑容與夢中的印象完全重合,一如她心底裏多年不曾褪色的記憶。

騷動

畫紙的右下角潦草的“S.S.”分別是她的姓氏和名字的第一個字母,而下面所署的日期,正是她剛來到意大利的那一年,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她在街頭被吹走的那幅素描畫,最後竟然是落在了沢田綱吉的手上。

她不知道這個過程到底有沒有她所想象的曲折輾轉,又抑或是當時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其實就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做着他自己的事情。她甚至有點想象不出當他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是否曾經試圖尋找畫下這幅畫的主人。

她還記得在夢的最後同樣被吹走的那幅畫,夢境和現實絲絲入扣地緊密聯系着,仿佛形成了一張無形的大網,籠罩着她的整片天空。

纖細的手指細細地描繪紙上每一筆的輪廓,帶着連清水千奈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小心翼翼,如果單論這幅畫的布局和技巧的話,可能甚至還未必能夠入得了自家大學老師的眼,只是那一筆一畫勾勒出的濃烈感情,卻看得她觸目驚心,幾欲落荒而逃。

如果說一覺醒來之後她只記得自己曾經喜歡了沢田綱吉12年,那麽眼前的這張印刻着歲月的痕跡的畫紙則是在告訴她那段感情到底有多麽的深刻和濃烈,偏執得仿佛每一筆每一畫都要滿得直接傾瀉出來了。只是最讓她感到坐立不安的是,她此刻居然像個旁觀者一樣看着曾經屬于自己的心情。

溫熱的水珠突然滴落在手背,清水千奈這才手忙腳亂地把那幅畫塞回原處,然後胡亂地抹掉臉上的水跡。她并沒有覺得悲傷,仿佛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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