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只是我還放不開

我還是被記了警告處分,那個人沒有給我任何的說清。但也獲得了仁慈的可以通過安穩表現在畢業前撤出的機會。

忙碌的鋪天蓋地的試卷的高二就這樣來臨。

班上的學校裏的男生我從來不主動搭讪,我只是按照自己的心意的這樣的冷冷的活。

但也許是因為那些本是小女生的鬥争的事鬧得太大了,所以,我成了學校的‘名人’——名聲很臭的人,報複心最重、心腸最壞的女學生。

不管男女生,對我一向唯恐避之不及。

如今,只有那個方牟,在他的眼中,他也許可笑的認為對我已經算是對我知根知底了吧。

他還是堅持着“隊長、隊長”的叫着我。

到目前為止,我還一如既往的別的什麽官都沒有擔當過。我知道,很大一部分來自于成績。還有的就是,我的很不讨喜了……

有些男女同學們,盡管那些人的成績并不是很出色,但是他們一樣獲得了老師的寵愛,同學們的喜歡,就是因為他們的讨喜吧。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

而那個與我算是‘不共戴天’的羅月,在她的天空還是屬于性格和外貌都是讨喜的一類人。她也同樣的得了處分和那所謂的改過自新就能赦免的機會。

一直以來,在我的眼中,她對所有的人,都特別好。除了我。如今不在一樣的班級,分了宿舍,她的消息還是源源不斷的被灌進耳裏。

她還是被她們的新班級班裏的男生所喜歡,也被學校的不少男同學所追着,盡管她已經是名花有主了。但,那些人還是不死心的想挖牆腳。

她的幾個跟班,也是她的所謂的昵稱的幾個‘動物孩子’,全都分道揚镳了。但我知道與她最要好的鄒萍,她們仍是會時不時的黏在一起的。有幾次,趴在走廊的欄杆上,從那背影,我就知道是她們。

我從未想過,方牟竟是與我同樣選擇了特長班。而且,還是在一個班級!三個特長班,這樣也能中!

班裏還有一位男生,叫金玄。

班裏的女生,因為知道他也在我們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是方牟的同桌。坐在了最後一排。對于女生,他也是來之不拒的談天說地,跟他們講笑話,請客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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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喜歡這樣的人。總感覺很浮誇,沒有任何踏實的感覺。

但他和方牟的關系很好。對方牟,甚至是對每一個人都是很照顧的。

但,方牟總是喜歡“隊長隊長”的纏着我,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我已經成了學校的最佳同桌了。雖然因為曾經的事跡,被每個人心裏忌憚着、疏遠着……

每個女生都想成為我的同桌。不是因為我變得有多麽的引人、讨人喜歡了。而是因為,成為我的同桌,那就同樣的預示着,也就成了金玄的同桌了。

方牟一下課,有事沒事都會很容易的不用費任何的腦細胞就坐到了我的身邊的位置,和我說一些有的沒的。上課了,又不情不願的撇撇嘴乖乖的回去了。

漸漸的,班裏,學校裏盛傳方牟腦袋秀逗了!竟然在追我這個全校最壞最冷的女生。甚至有些無聊的對學習提不起興趣,而對這種事興趣盎然學生,開始打賭下注了。

我氣急,“方小妞,你別再……”

而那一次開始,這個新班級裏都知道了方牟的這個稱呼。甚至有女生開始YY他和金玄這對班裏的兩個太陽。

我不想惹事,本來就不太喜歡那些人,對方牟也漸漸不冷不熱。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是不想對他熱絡的……盡管,心裏再清楚不過,沒了方牟這個願意接觸我的好朋友,我根本就是被孤立的……

之所以,認真的打量過金玄的模樣,還是無意中因為聽見了那些女生的八卦。

也許是從王子公主的禁锢的美夢中還沒有走出來,那些女生,最希望看見的就是那所謂的璧人在一起了。

他們覺得羅月應該和那個金光閃閃的太陽成為金童玉女的一對。

可是,偏偏,羅月還是對初中那個談起來的那個已經去異地上高中的男友不離不棄,并沒有衆望所歸的與金玄成為一對。

我有想過,如果羅月的男友要是真的是金玄的話,也許,我會近水樓臺的想盡辦法的讓她對我報複了她喜歡的人所咬牙切齒吧。

然而,不是。

但也許那樣,我這朵想要遮月、已經黑了的烏雲,也許會更加的遮天蔽日的讓所有的夢幻女生群毆我吧。

還好,我一直是安然的。卻是被那樣的一個的消息所打亂了一切……

又到了星期六,我終于還是可以從家裏屬于自己所獨有的大房間裏睜開眼睛,迎接新的一天。

音從這個家而去了一年,這一年裏,我沒有找過她,也沒有遇到過她。

同樣的住在一個城市裏,還是可以說不見就不見了的。

而這個家,卻還是存在着屬于女人的氣息圍繞着的。不僅僅是我的存在……雅,常來。

我不知道那個人有沒有再結婚的打算,也不知道他還會這樣的不冷不熱的對我多久……

已經九點,我洗洗漱漱後,走向廚房。

沖了杯牛奶,從櫃子裏拿出一袋吐司面包,我走進餐廳。

瞄了一眼那個人看過還留在桌上的今天的晨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猛然間,我覺得什麽不對頭了——

抽來那份報紙,大大的标題下,一行一行快速的浏覽着,我感覺心中沉重着一股吐不出來的氣,那一個一個字,直擊的心髒!

五年,我試圖着忘記這個人,但她的影響,卻是與安一霞一般的抹不開。我不想記得她的,因為她是我怨過,如今覺得是欠着的人。她不同于安一霞給我的感受,安一霞,我是到死都要記得她的,如果沒有給我一個讨回的機會的話。但這個人不一樣。而此刻,那報紙上的一字一句,卻讓我心裏針紮般的難受的透不過氣來。

直到手上握着的牛奶杯倒了,牛奶灑了桌面,蔓延到報紙上,也濕了我的手,我才從那震驚中醒過來。避如蛇蠍的扔開了手中的報紙,仿佛,她就在那報紙上,盯着我看。

我怕跑到窗戶邊,拉開紗窗,使勁的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整個屋子如扼住喉嚨的牢籠一般,讓我難受……

我不知道,為什麽就心中酸澀的流了眼淚……

我知道,那個化名的可憐蟲,就是莫尋北。

“女大學生因33刀弑父判無期徒刑,五年後證實為替人頂罪”——這樣的事情,五年後,卻是告訴世人這樣的結果。

也許,這樣的事情,只會讓他們替這個女人惋惜,我卻是還有一份罪過……

我是罪惡的,因為……推波助瀾了一把。

她,這個女人對我意味着什麽,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人可以猜出,也無法體會到……如果,我和她不是隔了十年,而是一起長大,

就這樣在廚房的窗前吹着風。我還是回過頭來,伸出手想要拿起那份報紙。這一次,卻是伸了又縮回的怎麽也拿不起了。如此的沉重……

我還是擦幹上面的潮濕,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舒緩了一口氣,拿回了房間。

這一天,我的心上,總是籠罩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時不時的發呆,淘米的水,已經溢出來了而不自知……拿着鍋鏟炒着菜,攪動着卻是頓住了……焦味襲來,才是猛然醒過來般。只能,無力的倒掉重來……

做好了午飯,我走進房間在書桌邊枯坐着……

窗外金燦燦的一片,讓我覺得無比的刺眼。這樣的一個耀眼的天氣!

起身,走向窗臺邊,看着密密實實的白色的一片。心中,暫時的安寧。

此刻,對于尋北沒有死,這樣的一個所謂的真相大白的斷定出來了,我已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我不會去找她,也不想……更是無法面對她那個人的……

木然的吃午飯,睡午覺,寫作業……那個人沒有回來。

可是拿着筆的我,思緒還是亂飛着……直到,電話聲響起。

方牟約我去ktv,他說,還是只是邀請我這個朋友。

我會毫不猶豫的冷冷的一口拒絕,如果沒有那個躺在抽屜裏的那張報紙的話。但是,都不同了……心中最隐晦的地方的那些人,終于還是碰觸到了一個……也許,我只能是借着歇斯底裏的鬼哭狼嚎一次,才能夠暫時的忘卻……

拒絕了方牟的接送,按着他的指引,我乘着公交到了本市最負盛名的ktv樓下。卻是見到,除了他還有另一個人的身影。我知道,那是金玄,他的同桌兼好友。

頓住腳步,方牟卻揮手向我奔過來了。

他撓着頭向我解釋着:“那個隊長啊,那家夥是硬是要追着我來,我讓他追別的場子好了。放心,對你說的話,我絕對是有保證的!”

他身後的金玄不緊不慢的湊上前來,自然而大方的向我微笑,“嗨~”

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與方牟一般的充滿朝氣而顯得真摯。

我點點頭,僵硬的微笑了一下,就不再看他的背着包繼續的往裏面走。

他湊上前來,嬉笑着,“大家都同學一年了,不要這麽拒人于千裏之外吧~~嚴之崖,好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哦~~而且,不是吹噓,我的歌聲可是很好聽的~~”

不想他繼續在耳邊嗡嗡的啰嗦,我止住腳步,沒有轉頭,淡淡道:“跟着吧。”

包間裏,我放開了嗓子的站在屏幕前瞪着屏幕嘶吼着《放開》,我根本就是不在意任何人的,也不在意聲音究竟有多難聽。一切都無所謂了……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記憶深埋那片心海所謂糾纏只是傷害沒有人去灌溉一切成黑白只是我還放不開對你太依賴只是我還不能夠釋懷只是我還放不開內心的陰霾忘了你曾經把我出賣

一路走來幾許塵埃愛是誰來還誰的債決定醒來 躲開傷害而命運的安排已無法更改……” 三遍曲落,歌曲已經自然而然的轉成了他們倆不知誰點的英文歌。我的嗓子已然着火一般,卻是僵直的站着,腦中還回旋着那早已爛熟于心的《放開》……

那是我計算機課上無意中聽到卻是震撼住的歌曲,我不知道那一刻,為什麽它會牽動我的心弦。可是每一次的聽完,心中的那口氣沒有舒緩的着落,而是久久的平複不了。也許真的是諷刺,此刻,明明證明了只是我的錯、只是我的背叛,我卻要在這裏嘶喊着‘忘了你曾經把我出賣’……

輕輕的舒緩的伴唱延續,可是身後卻是遲遲沒有任何的聲音,我回轉頭。他們卻是一副訝異的表情盯着我。

待反應過來時,他們都是伸手向茶幾上,向着那礦泉水。我笑笑,順手拿過一罐啤酒,猛然的一大口的坐下,盯着屏幕。

耳邊傳來了舒緩轉向震撼的英文歌——

“Anywhere you are, I am near

Anywhere you go, I'll be there

Anytime you whisper my name,you'll see How every single promise I keep

Cuz what kind of guy would I be If I was to leave when you need me most …”

我對英文不感冒,方牟唱得很投入,卻是馬馬虎虎。直到另一男聲的加入,頓時不一樣的增色添彩。

我扭頭看向他們時,金玄對我自信的笑笑。

我自顧自的喝着啤酒,無聊的捏着啤酒罐,卻是較真的捏的死緊。看着它的扭曲,心裏終于是徹底的舒緩了。可是猛然間灌進耳朵裏的歌詞,心中,頓時坐立難安。

“親愛的我們可以不談愛情我在你眼裏就當隐形沒什麽關系朋友而已能為你做的我都願意”

方牟一本正經的唱得認真,仿佛是他最拿手的。

我的心裏始終不是滋味。“親愛的我答應你不談愛情等你的決定我不着急別說對不起更別放棄不想為難你太委屈 別哭泣手太空我牽着心太空想想我我一直安靜地守着……”他突然也扭頭盯着我看,一邊唱着,一邊微笑。

金玄一把拍過他的腦袋……

這樣的渾渾噩噩不知多久,終于是有服務員推門而入。

方牟要送我,我指了指他的電動車和金玄,搖搖頭,“你還是載他吧。我坐公交。”

“他坐公交了。我送你。”

方牟的語氣透着一股不容拒絕。擺擺手,我笑笑,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身後是賊兮兮的大笑,“好小子,既然送我這麽勉強,那我就不稀罕了。坐公交也挺好。哈哈哈~~”

金玄大步的跟上,我沒說什麽,自顧自的走着。

公交站臺邊,我沒有止住腳步,而是繼續的向前。

他也沒有拉住我,而是跟着我沿着街道走。

我低着頭,目光一直在兩米之前頓住,淡淡道:“公交站過了。”

“我知道。”

“我今天心情不好。”

他依舊是一副很了然的語氣,“我知道。”

“那你就不要跟着走了。”

“我心情很好,想借你的氣場中和一下。”

對于他的厚臉皮,我氣結,頓住。

側過身子,擡頭盯着他不同于那個人年輕而朝氣陽光的面孔,我的心中有了一個預感——

這,恐怕又是一個像當初的方牟一般的硬是想要把我拉進他的朋友圈的人。

難道,陽光的人,都是有這樣的自信嗎?這樣的忍受不了一點點的陰暗的存在?

可是,已經在一個班級一年的時間,我與眼前的這個人——并沒與任何的交集的,為什麽他突然的想要靠近我這樣的一個人呢?

我承認他長了一副好皮相,可是好皮相如今又能證明什麽呢?那個人也是一副好皮相,可卻始終的只為他自己一個的喜好的恣意的活着。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如果——與那個人沒有交錯了時空的,我遇見他太早,他遇見我太晚……如果——剛剛好,那麽他也會如眼前人一般的想要靠近我嗎?

可是,就算靠近了又有什麽用呢?就像莫尋北,她曾經是那麽優秀的一個人,可還不是沒有任何人可依靠的就這樣的差一點就沒了。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可相信的。愛情嗎?友情嗎?還是親情?有嗎?我嚴之崖的這十九年的人生,這樣的一步步的,究竟把什麽相信了……那個女人?那個男人?……

“嗨~~嚴之崖。”他的手在我的眼前晃動着。

我從晃神中醒過來,拉緊了書包的朝前狂奔……

直到徹底的喘不過氣來了,我才停下,彎着腰的大口喘着氣。

“嚴之崖~”鬼魅一般的聲音竟然還是沒有放過。我無比的訝異,在我跑成了這樣後,他竟然還是一副臉不紅氣不喘的模樣,而且,聲音仍是無比的柔和而充滿磁性。

我繞進了廣場,在一邊的石凳上坐下。他也跟着坐下,很随意的姿勢,托着下巴盯着我幾秒後,首先的打破了沉默,“我不會問你為什麽要跑。但我現在向你宣布,我已經開始追了。”

他特意的強調了‘追了’,我終于是明白。身邊的這個人,與那個方小妞是不一樣的用心的了。

不是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人表白的場景,但是,這樣的卻是不是我所想的。曾經,我是癡妄的想過——有一天,那個人會是怎樣的微笑的說:“嚴之崖,你就一輩子留在我的身邊吧。”

但絕對,不是眼前的這種情況。

我一動不動的保持望着腳尖的姿勢,心裏還是起了微瀾的,但更多的還是覺得,這是一個笑話,我的一個諷刺。

我扭頭,沒有表情的望住他,他的表情竟是嚴肅而認真的。

“我們馬上進入高三,這樣的說出來,你不用覺得困擾和擔憂。你只要應承我一下就行。我知道你的身邊沒有人,所以,你就——”

我打斷他的話,堅定的告訴他,“我想一個人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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