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的未來,我不參與

我以為我的冰冷态度會讓他打退堂鼓,不管他說想和我走下去的事情是真是假。他卻是一副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景的自在的模樣的。

“我就知道。被你接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是一個外表倔強但內心應該是更倔強的人,但我現在向你宣布——”

不想聽他的自以為了解我的那些話,我起身,準備回家。

匆匆的離開,他沒有追上來,身後是他扯開嗓子的仿佛志在必得的喊話——

“嚴之崖,你遇見對手了。我比你更懂得堅持不懈。”

……

公寓的樓下,看着那亮着燈光。我頓了頓。

鑰匙握在手中,剛要開門,門卻從裏面被打開了。

看樣子,他們是要出去吃飯了。

雅一看見我,就笑眯眯的喚我,“小崖啊,正巧你回來了。我們本來就是回來準備帶你出去吃飯的。位置已經定好了。包你喜歡吃。”

我沒有答話,徑自的繞過他們進屋。

身後,雅還在殷切的唠叨着,“包就先放在沙發上吧。先走吧。”

厭煩她的繼續唠叨,我一口氣的回絕,“你們去吧。我就不做電燈泡了。”

雅猶豫着,那個人冷冷的催促着她,“随便她吃些什麽,我們走吧。”

“不是商量好了嗎?”雅嘟囔着。

那個人沒有再回話,走了出去。

雅為難的看了我一眼,“那小崖,你不想去,我也不能勉強你。你放心,我會讓痕帶回一些好吃的給你的。”想到了什麽,她又恢複了生氣,眸子裏是雀躍的神采,“明天下午,我帶你去羽毛球館打羽毛球吧?再帶你去吃東西。所以小崖,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把作業先加油寫好。”

語落,她就抱歉的神色跟着那個人的腳步出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內心就是很反感着沿着她的交代做事。我沒有回房間寫作業,熬了粥,就卧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了,心思卻是完全都融不進去……

這個世上,也許真正的是怕什麽就來什麽。

百無聊賴的坐在他的車裏,坐在副駕駛的雅正和他似乎是相談甚歡。我坐在他的後面的位置,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看到雅完美的側顏,那眼角的暗波流轉的美到心坎裏的笑意,讓我很不舒坦。

搖下窗戶,趴在窗沿上,看着一輛輛車子從眼前駛過,或超越,或落下。

所有的車子都減緩了速度的停下。我知道前面應該又是紅燈了。繼續的無聊的看着那些小轎車,一輛開着後窗戶的轎車出現在眼前……

只是那匆匆的一瞥,我就知道,我看見的……就是她……就是那個已經坐了五年牢的莫尋北……

她微微低着頭的坐着,那樣平靜而單薄的側顏……

我的心裏是一種不真實感,也許是背道而馳,她坐着的那輛車子緩緩的向前了。

猛然間,我一把拉開了車門……

“嚴之崖!”

猛然的仿佛斥責聲讓我驚醒,我扭過頭,就看見雅詫異的一張臉,那個人正似乎隐忍着火氣的瞪着我。

我收回目光,再一次的看向那個方向,那輛車的位置,早已被另一輛所取代。勾着腰的伸頭看向前方,那輛車還在緩緩的向前。

低頭看着自己一個腳懸空着要踏不踏,握緊拳頭,我還是一咬牙的邁開了一只腳,追着那輛車而去。

可是無論我怎樣的追逐,還是如昨晚驚醒的那個夢境一般,那輛車子,還是載着那個人遠遠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茫然的站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

也許從一開始,我就是該這樣的茫然着的一個人了。想要抓住那些東西,到如今,卻是什麽也沒有把握住,只是……越來越遠……

突然間,從身後,我的胳膊被緊緊的拽住,我驚恐的回頭望去——

他一副想要殺了我才解氣的表情,“你不要命了是嗎?你他媽的是不要命了嗎?嗯?”

“尋北——”我盯着他又看着那個車來車往的方向,還是閉了口。

我任由他拖拽着,一直到停到路邊街道處的車子旁。雅已經打開了車門的站在車邊。

我以為他還會生氣,他卻轉了臉色的對雅微微一笑。

默不作聲的坐在車子的後面,一直到羽毛球館,我的眼前卻是逃不過的總是浮現那張側顏……一遍又一遍的與記憶中的那張始終對我溫和的笑臉想拼接。卻是總是拼湊不到一塊。明明是一個人,可是在我的眼裏,卻是兩個靈魂。也許,不是兩個靈魂,一個靈魂已經到了毫無生機的奄奄一息……

我想要以剛剛被吓到了的借口坐在一邊休息,看着他們打球的好好緩緩。他卻是執拗的一口否決。我應付式的和他對打。然而一次次的被砸後的彎腰拾球,我終于是明白了不對頭。

不是我的心思不在,而是他的故意。

回過神來的我還是不用心的接球。背對着他彎腰拾球的那一瞬間,我笑笑。這樣如果能夠讓他解氣,那就如他所願吧。

我以為我會這樣的我以為遇見尋北已經是我今天最大的刺激了,卻是沒想到,更大的刺激——我沒有追逐它,它已然的迎面而來……

“嚴之崖。”金玄竟然是這麽坦然的微笑着喊着我。

我很想笑,昨天才和我表明心意的一個人,24小時未過,誓言已冷卻。盡管那個誓言到不了我的心底,但這樣的一幕在眼前,我還是如一個刺猬般的豎起了全身防備而攻擊的刺。

跟着他的一行三人,除了羅月是不耐煩的拉着他們想要對我目視無睹而離開,鄒萍和那個應該是她傳說中的男朋友的大男孩對我微笑着。她翻翻白眼,拿着羽毛球拍敲了那個男孩一下,拉着他離開。不耐煩而陰陽怪氣的語氣叫喚着金玄,“金玄同學,還走不走了?”

“我們也是可以一起對打的。如果你的水平不好,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

我牽牽嘴角,嘲諷的看了他一眼,拾起球,不再搭理他,轉身而去。

這一次,那個人沒有故意的打偏球的讓我來回奔波了,一個停不下來的回合。是配合的很好嗎?是完美的搭檔嗎?是——故意的嗎?……

吃完了晚飯,跟随着他的車子把雅送回了家。

回到家,打開燈,我剛想直奔房間而去,身後傳來了他的質問聲:“你沒有任何的解釋嗎?”

我扭頭看他,愣了一會,才終于意識到他指的究竟是什麽。

“你不是從不稀罕我的任何解釋的嗎。”我的語氣淡淡的,有點困,不想和他再糾結什麽了。想了想還是無力的對他笑笑,“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這樣的讓你覺得我腦子不正常的下你的車了。莫尋北,她是一個自尋死路的人,我不會那麽倒黴的總是遇見她的。驚訝——一次就夠了。”

我轉過身,繼續的向我的房間走去。他大步的跨到我的面前,盯着我的眼睛,“我只适合提醒你,你就要步入高三,不要安分了一年,又給我犯糊塗了!”

在他冷冷的笑意中,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人,一個也讓我覺得自以為是的人。

我望進他的眼裏,淡淡道:“那一個是根本沒有解釋的必要的人。我不喜歡他。我不是那種在校園裏留下任何的迷戀一生的牽絆的人。”

看着他的眉頭皺了一下,我知道他已經知道我故意的針對的是誰了。

那個傳說中的真正的柏拉圖式的第三者從未出現,但我卻是真的很想驗證一下,那個無數的事實證明的道聽途說究竟有沒有那麽大的影響。

我以為他會生氣的又一副想要抽我的表情。沒想到……

他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一壞心思而起,我也學着他,“如果那個自尋死路的家夥也是讓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過去,你覺得我将來會複制你的情路嗎?”

我知道我這麽說,他是一定會誤以為我看見的那個車子裏的人是個男孩子了。但我還是很想知道對于這樣的沒有盡頭、沒有歸屬的情路,他到底是怎麽看待的。

換上一副陌生人的面孔,他淡淡道:“你的将來——”

似乎是思索,他背過身去,我靜靜的等待着,沉默了許久,他扭頭望住我的眼睛——

“我不參與。……複制也好,另辟蹊徑也罷。怎麽走是你自己的事。”

他繞過我,進了卧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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