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戲真做
見喬納森還在猶豫,格蕾絲已經顧不上那麽多,她柔軟的唇畔湊上去輕輕貼住男人的雙唇。
為了演戲逼真,她甚至伸出舌頭,不顧男人驚訝眼神,裝作自我陶醉深深吮吸他的舌頭。先是輕輕啃咬,然後襲向男人的牙關處,在男人倒抽一口冷氣時,她忽退忽進地刺激對方舌尖,就像煽風點火般挑逗。
這一切只是為了演戲!格蕾絲默默催眠自己。她換了個姿勢,趁那群人走上電梯時轉身避過他們探視的目光。
任憑誰看到情侶熱吻都會非常不自在轉過頭。這可是娜塔莎教自己的,遺憾的是她只教會自己如何避免敵人的探視,卻忘記教她如何接吻。
格蕾絲蹩腳的接吻技巧卻像一把火點燃了喬納森心髒深處的一地幹柴。
怎麽有點不對勁?
格蕾絲睜開眼,喬納森将她逼退到牆壁,呼吸變得極度燥熱。緩慢地試探已經變成柔韌有餘的熱情攻擊,他的舌頭溫暖濕熱,用力吸取她口中所有甜蜜。扶着腰間的手慢慢移到背後,好像想把她用力抱在懷裏。
“啪”一聲,格蕾絲推開他一巴掌扇了過去。
喬納森愣在原地,意識慢慢合攏,突然大驚失色。他做了什麽?他強吻了這個女孩?
那群男人在搜刮每一個房間,好在酒店的人并不多,叫出來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且大多都睡下了。
男人們的動靜很快引來開羅警察,在警笛聲響了三秒之後,他們迅速逃離了。
“你…你沒事吧!”待這群人走後,縮在前臺下的格蕾絲才慢慢站起來。她攤開掌心,全是鮮血。
她疼得差點站不起來了。
“不要叫急救車,他們會去醫院的!”
格蕾絲止住喬納森撥打電話的動作,咬住慘白下唇。該死的,誰也不曾想到嫌疑人的主人居然會提前回來,且在格蕾絲想要聯系神盾局時,手機卻不見了。
也許是落在了住宅周圍花叢中,也許是落在路上,也許…太殘忍的場景格蕾絲不敢去想象。好在蘋果手機有ID指紋功能,她已經全部上鎖,并且郵箱也加了深度密碼,與神盾局聯系內容則是發一條删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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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他們是無法破解自己的手機!
格蕾絲撐着前臺向電梯走去,腳下卻滴了一路的血。
她頭一暈,向後倒去。
再次醒來時,是在酒店經理值班室內。她掙紮了會,發現腰間傷口被人縫過,強行支撐身體坐起來時不慎觸及傷口,有血液順着繃帶裂開而滲出。
“危險!你失血太多,需要待在床上!”
擡頭一看,是喬納森經理。他漂亮的蒼藍色眼睛,在昏黃臺燈光線下染着些金燦色澤,看上去就像包裹着晶瑩碎片的玻璃珠。他将手中的藥碗放在床櫃上,扶着格蕾絲慢慢向床上躺下去。
“這些是止血藥,都喝了吧,對你傷口有幫助。”
看着格蕾絲的疑惑的眼神,喬納森忽然感覺剛才的觸碰有些失禮。他特意向後退了幾步,隔開一米遠的距離,甚至不敢再看她的眼睛。
“我沒有帶你去醫院,還好沒有中彈,只是擦傷,正好擦過血管所以失血很多。”他用着并不熟練的醫學官方術語說着,就像在翻譯晦澀的方言短句,一字一句都待琢磨參透。
格蕾絲喝完藥後試着起身,喬納森試圖止住她的動作,在右腿邁出半米距離後又縮了回去。
“動作太大很容易裂開傷口,我認為現在并不是下床的好時機。”他依舊不敢看格蕾絲的眼睛。
格蕾絲雙手捧着空碗,她并不想懷念藥的苦澀,只是突如其來的溫暖與愧疚讓她一瞬間失了神。掌心現在還殘留着巴掌之後的餘溫,火辣辣的。
她擡頭看喬納森,發覺他側臉紅腫未消。
看來自己下手太狠了點吧,畢竟對方也只是個一無所知的男人啊!
“對不起!”她膽怯心虛地道歉。
喬納森低頭看自己的擦得程亮的鞋尖:“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他上前一步,正想趁着機會好好道歉一掃先前的尴尬,格蕾絲忽然止住他:“我累了,想休息下。”
他猶豫着,最後果斷點點頭打開門:“我會一直守在外面。”
格蕾絲低着頭看床褥上繡着的淺白色睡蓮,一圈一圈花瓣上的紋理讓她忽感心緒煩躁。床上獨有的男性荷爾蒙味道一陣一陣刺激她的鼻腔,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男人忽然打開門,察覺裏面并無異樣,只是個小小噴嚏,低頭不敢再看格蕾絲悄悄關上了門。
坐在前臺,喬納森想了很久,他依然無法下定決心開口詢問格蕾絲真實身份。
這些就像擦肩而過的謎,明明比肩身旁,卻無法擡手詢問。
門口忽然一陣窸窸窣窣躁動,喬納森定睛一看,那群手持兵器的男人又回來了。他們腰間佩戴着HKP7型手.槍,喬納森認識那種型號的手.槍,射擊精度與射程在國內都是一比一的頂尖武器。他埋下頭做事,看來格蕾絲得罪的不是普通人。
為首的男人取下墨鏡,眼角有深褐色凹下去的的疤痕,配合他的眼神,使得整張臉看起來犀利無比。
他敲了敲前臺桌子,喬納森擡起頭,用着職業口氣禮貌問道:“您好,是需要訂房嗎?”
“你看我像訂房的嗎?”男人桀骜不馴地說,他裝模作樣的口氣引得後面一群跟班發笑。
喬納森沒有說話,用無言回擊男人的沖撞。
“格蕾絲住在哪間房?”
聽到“格蕾絲”這個名字,喬納森的心猛地被揪緊,好像有人故意抓住他懸在半空的心髒,系上千斤重的啞鈴,使得它搖搖欲墜。
大腦呆滞了三秒後,喬納森低頭翻閱手中的客人入駐表:“您稍等,我幫您查下。”
男人強行扯過他的入駐表,一雙眼死死盯着裏面的名字:“不用了,我自己查。”
喬納森的拳頭在背後死死握緊,可他明白不是非常時期自己是不能貿易出手,否則不僅是格蕾絲,就連整個酒店的人都會陷于危險中。
“找到了,15號。”
刀疤男人捏住名單,向身後跟班揮揮手兵分兩路,一半的人走向樓梯一半的人走向電梯。
喬納森松了口氣,格蕾絲并未在房間裏,就算他們将整個房間都燒了,也找不到一絲痕跡。
等等!他忽然敏銳皺起眉,行李箱還在那個房間。即便他們找不到人,也會守在這裏等待主人拿回行李箱。
如果夠聰明的話,他們甚至還會調開酒店錄像,到那時格蕾絲就會……
喬納森不敢再想下去,立即離開前臺敲響了保安值班室大門。
還未正式值夜上崗的保安揉揉惺忪睡眼迷惑道:“幹什麽啊?”
“我的筆放在前臺不知被誰拿走了,能幫我調開監控錄像看看嗎?”他編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謊言,顯然保安已經相信了。
保安在監控顯示屏裏輸入密碼打開錄像視頻,将鼠标扔給喬納森,打了個哈欠說:“你自己找吧,我去上個廁所。”
保安走後,喬納森目不轉睛盯着屏幕,快進了時間,找到了!
看到視頻裏與格蕾絲激吻的自己,一抹紅暈爬上他的耳根,他的指尖忍不住觸碰下唇,似乎那裏還殘留着格蕾絲的溫度以及她嘴裏的甜蜜。
意識到保安随時可能回來,他充滿戀戀不舍的眼神最後看了眼視頻,然後删掉。
做完這一切後,喬納森鎮定擡起頭,與恰巧開門回來的保安對視,淡淡一笑:“謝謝你,我忽然想起來是自己把筆落在值班室了。”
“以後要想清楚再過來啊!”保安嘀咕着,紮進了被窩裏用床褥捂住頭呼呼大睡。
喬納森離開保安室後回到了前臺,那群男人果然搜到了行李箱,但并未急着離去,反而交頭接耳讨論着什麽。最後刀疤男怒氣沖沖向喬納森走來說:“我的手下搜完了你們酒店所有房間,但只有工作人員值班室沒有搜,我現在要查看你們值班室,趕緊把鑰匙給我!”
喬納森心裏一驚,這可是極限!如若讓他們看到受傷蜷縮在經理值班室的格蕾絲就大事不好了!他低下頭很禮貌的說:“對不起,先生,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話剛出口,刀疤男一腳踢到他腹部,喬納森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吃疼想要站起來,卻立刻被刀疤男的手下一擁而上用繩索綁住了他的手。
“有發現了,老大!”其中一個人用前臺鑰匙打開了經理值班室,将刀疤男帶過去。
喬納森心裏忍不住顫栗,一種冰涼感從腳下襲到全身,他開始奮力掙紮,試圖扯掉手中繩索。
“你來解釋下,經理!”刀疤男揪住喬納森的領口将他帶向值班室內。
值班室早已空無一人,被褥折得方方正正,像是從未有人在這裏待過。
不,有人!
床單上有血跡!那是格蕾絲掙紮起身傷口裂開流下的血跡,在繡有淡白色睡蓮的床單上分外明顯。
喬納森倒抽一口冷氣。
刀疤男很鎮定,像是雜技團內戲耍瀕臨死亡萎靡不振的獅子,他走過去用力戳向床單未幹血跡,好讓食指沾上絲絲血跡,最後放入口中吮吸。
是血的味道。
他露出舒心的笑容,仿佛吸.毒上瘾後的高.潮。
“解釋下,那個女人去哪了?”刀疤男掏出HKP7型手.槍對準喬納森發亮的額頭。
喬納森并不慌張,他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反問:“女人?”
身後響起“蹬蹬”腳步聲,一個陌生女人踩着精致的高跟鞋走過來推開層層刀疤男的手下,在衆人困惑與充滿敵意的眼神中,親昵挽住喬納森胳膊。
“這是我的初血,怎麽?有意見嗎?”
“初血?”刀疤男忽然感覺喉嚨作嘔,惡心反胃,想吐出點什麽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親愛的,你好讨厭,人家的第一次就這樣給你了,你一定要負責哦!”女人矜持又嬌滴滴說着,像戀愛中的小女人,右臉頰貼着喬納森的胳膊。
刀疤男見什麽也搜不出來不說,反而把自己推入尴尬處境,他難受捂住胸腔不顧手下呼喚跑出了酒店。
待一群人走後,女人将喬納森推入經理值班室,在他驚異眼神中,扯掉套在皮膚表面的頭套。
格蕾絲滿足嘆了口氣:“還好,娜塔莎教我的易容術派上了用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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