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是什麽時候弄上去的?”
司徒訝異的站起來,殷晟打開客廳的燈,兩人走到洗漱間的方鏡前,司徒背過身去,側着腦袋從鏡子裏看。
這個角度看的更加清楚了。
一開始以為只是一個污點,因為血手印并沒有完全出現在肩膀上,而是只有一根手指的指尖,所以初看只以為是一個圓點,當司徒拉起肩膀的襯衣看時,才發現從肩膀一直延續到手臂的後方是一個掌印。
而此時在鏡子裏,兩人看到的便是一個清晰的血手印,手指修長纖細,掌心也不大,看起來像女人的手。
司徒臉黑了一半:“又是張玲?”
“不是。”
殷晟搖頭,“是你沾上的不幹淨的東西弄的。”
說着,他擡眼打量司徒:“從昨晚開始,你在警局和誰接觸過?”
被他這麽一說,司徒倒是想起來了,昨晚在去檔案室交毛家的結案資料時,在走廊上碰到出警的掃黃隊……
黃下惠和自己當時擦肩而過,因為對方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他順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鼓勵,而對方也回手拍了他一下。
“黃隊長?”殷晟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應該說自從他車禍出院之後,對警局的記憶就變得很狹小。
他只記得自己在刑偵隊供職,但不需要每天去報到,如果有事會有人打電話給他,他也可以自己接其他的工作做,不需要報告警局知曉。
除了這些基本的事務他記得外,其他的部門人員,他都不怎麽有印象了,而有印象的人,又大多在記憶裏回憶起來很是模糊。
就好像他壓根不記得刑偵隊隊長是司徒柏,也不記得胡葉和小二,在他的記憶裏,他和刑偵隊的合作次數好像并不頻繁,而翻來覆去回想過的刑偵隊長的臉和名字,卻發現是一團霧蒙蒙的未知。
殷晟為此還專門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沉心靜氣的好好回憶,試圖從腦袋裏挖出點什麽來,可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而且一旦深究到自己到底為什麽出車禍,車禍現場的事件時,整個腦袋就像要爆裂開似的疼,與此同時內心會衍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慌,仿佛有什麽事是不想被自己想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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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晟頭一次對自己的存在感到疑惑了。
也對自己失憶的原因感到了狐疑,對警局上層跟自己的解釋,以及醫生的解釋都感到了一絲違和感。
但具體是怎樣的感覺,又抓不住,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就沒有了,再繼續想下去,只會平白增添焦躁,于是殷晟便暫時不想了。
他轉身出了洗漱間,在餐桌邊坐下,重新拿起筷子吃飯:“那個黃隊長最近是不是很憔悴?”
“他手裏有個案子一直沒破,是很憔悴。”司徒脫了襯衣,只剩下裏面白色的背心,緊身的背心勾勒出他健碩的身材,腹部的腹肌清晰可見,健美的腰讓人看一眼就移不開目光。
“那種憔悴應該和疲憊所造成的憔悴不太一樣。”殷晟漠然道,“那是一種病态的憔悴,好像精力都被壓制住了,看着他連其他人都會有一種疲憊的感覺。”
司徒“唔”了一聲,仿佛在回憶,一邊從櫃子裏拿了根口袋将襯衣扔了進去,準備作為線索或者證物,捆好口袋才重新走了出來。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點那種感覺……他最近臉色都不太好,并不是慘白,而是有些泛青,本來臉就有些黑,看起來更像醬菜了。”
司徒随口道,将口袋扔到沙發腳邊,轉頭看殷晟:“有衣服借給我穿麽?”
“嗯。”殷晟擡手指了指樓上,“不知道合不合适。”
“将就穿吧,我估計有點小。”司徒痞氣一笑,目光在殷晟纖細的肩膀上轉了一圈,随即又滑落到男人的腰身上。
因為被睡袍掩蓋了真相,司徒只能憑空猜測,詭異的話題陡然停止了,殷晟慢條斯理的吃飯,司徒灼熱的目光圍着他打轉。
兩人就這麽一個坐一個站的對峙了很久,直到殷晟吃飽了站起來,拿了餐巾紙抹了抹嘴巴。
司徒終于動了——
他邁開腳步走過去,兩手撐在殷晟身後的餐桌沿上,将男人環在了自己圈出的範圍裏。
電視裏頗有氣氛的唱起了“因為愛情”,柔和的旋律在客廳裏流淌,殷晟眨了眨眼,疑惑的看向男人。
“你幹什麽?”
“比比看我們的身材。”司徒撒謊撒的臉不紅心不跳,腳步又靠近了一些,兩人幾乎鼻尖貼着鼻尖。
殷晟納悶,就見司徒的雙手拉住了他的手,并且不容拒絕的和他十指相扣,司徒的手很大,手心很燙,和他的手指扣在一起時,殷晟覺得內心衍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忍不住呼吸急促了一點,司徒卻是更加貼近,兩人下身貼在了一起,司徒的皮帶扣頂到了他的腹部,隔着睡袍,有一種壓迫感。
“喂……”
饒是再遲鈍,殷晟也察覺出氣氛的不對勁來,他掙動了一下,司徒卻扣着他兩手拉起來,擡平,像是真的在比臂長和肩膀一樣。
“嗯……不是有句話說,手臂的總長度和人的身高是一樣的麽?”
司徒磁性的嗓音帶着熱氣灼燒殷晟的耳垂,兩人胸口也貼在了一起,司徒只穿着背心,胸口性感的凸起有意無意的磨蹭殷晟的胸口。
殷晟的睡袍是系帶式的,上半截很輕易就被蹭了開,露出裏面赤果的白皙肌膚,鎖骨纖細,頸項間微微凹進,仿佛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胸口粉色的凸起在睡袍的遮掩下若隐若現,司徒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底幾乎燃出火苗來。
殷晟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那熟悉的部位透出熟悉的溫度和形狀……
殷晟雙頰猛的燒起一片紅潮,臉上卻是面無表情,鎮定的看着他。
“量好了吧?”
司徒終于慢吞吞收回欲望的視線,重新和殷晟對視,嘴角痞兮兮的一勾。
“好了。”
說是這麽說,卻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将臉湊近了些,笑道:“你皮膚好好。”
殷晟微微別開臉,“謝謝誇獎。”
司徒喉嚨裏發出一聲輕笑,仿佛沉醉進了此刻兩人之間的暧昧。
他看着殷晟因為別開臉而露出的一截脖頸,修長的弧線,仿佛是在引誘一般。
司徒喉嚨動了動,在理智思考之前,就已經低下頭,吻了上去。
“你!”
殷晟吓了一跳,緊張的想回頭,男人卻松了手摟住了他的腰,将殷晟朝他懷裏拉近,舌尖在脖頸上轉圈舔舐。
殷晟肩膀一顫,雙手下意識的扶住了司徒的肩膀,想要推開。
“晟……”
司徒發出低沉的呼喚,仿佛跌進了某個不想醒來的夢裏,殷晟一凜,莫名心裏泛起疼惜和熟悉的感覺,随後發現自己對司徒的做法竟然完全沒有産生排斥感。
就是這一猶豫,司徒像是被鼓勵了一般,發起狠來。
他雙手抱着殷晟突然使力,殷晟“啊”的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已經頭昏眼花的被放進了客廳的沙發裏,司徒随後壓了上來,男人的體重帶起某名的安全感,肌膚的厮磨竟讓殷晟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司徒……”
殷晟腦子有點亂,不知道情況是怎麽演變到這一層的,剛開口叫了一聲,司徒卻突然偏頭。
突如其來的吻,帶着司徒迷戀的氣息,司徒的舌尖攻城掠地,發出暧昧的聲音糾纏着殷晟的,兩人來不及吞咽的銀絲順着滑下嘴角。
司徒或啃或咬,蹂躏的殷晟嘴唇充血微腫,殷晟的聲音被堵在唇裏,只能發出模糊的“嗚嗚”聲,卻是激起司徒更激烈的渴求。
“晟……”
司徒嘆息般的喚着,手指順着睡袍下擺溜進去,指尖摩挲男人的肌膚,輕輕的刮痧着,緩緩向上,捏住了胸口的凸起。
“唔……唔……”
殷晟不由自主的往後縮,弓起的身子,讓司徒輕易分開了雙腿将自己擠了進去。
這一刻他等的太久,以至于一旦碰觸,渾身都是無法壓抑的欲潮,腦袋被開的馬力十足的空調轟的熱烘烘,一團模糊,已經窺不到絲毫理智的痕跡。
殷晟的雙腿無法并攏,焦急的掙動在司徒感覺起來卻像磨蹭着他的腰。
司徒終于吻夠了他的雙唇,微微後退,留給兩人喘息的空間,殷晟幾乎缺氧,胸膛不停起伏,司徒順勢而下,熱情的吻落到下颚,脖頸,鎖骨一直到胸口上。
“司徒!不……你等等!”
殷晟胡亂的阻止,司徒卻像聽不見,殷晟側過頭,看見銀雙腿搭在沙發沿上,抖動着耳朵,好奇的看着兩人。
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按住司徒不停動來動去的腦袋。
黑色的短發有些紮手,殷晟用力揪了揪。
“喂!司徒……司徒!”
叮咚——
嗡嗡嗡……
扔在餐桌上的電話和門口電鈴同時響起來。
司徒終于停了動作,臉色帶着不自然的潮紅,眼底還是洶湧的火焰,擡起頭來。
殷晟和他一對視,心裏一顫,不自然的別開頭。
“你電話……”
司徒看了他良久,慢慢撐起身子,男人的睡衣已經完全敞開了,皮膚透出淡淡的粉色,雙腿被自己分開,搭在自己兩邊大腿上,這樣任君所為的樣子,簡直是……
司徒忍不住低頭又狠狠一吻,仿佛發洩着挫敗,随後才起身站了起來。
他拉上殷晟的睡袍,低頭無奈的看着自己的昂揚精神,嘆口氣轉身拿起電話。
“喂?”
因為欲望而沙啞性感的聲音,讓殷晟耳朵都微微紅起來。
“頭兒……”
小二無辜的聲音在那頭弱弱的響起:“你們在家吧?能下樓來接我嗎……我不敢坐電梯……”
司徒正疑惑王小二找來幹什麽,殷晟已經起身去開了客廳門,站在門外的正是胡葉。
“頭兒。”
胡葉沒進屋直接道:“投訴電話又來了,看來我們是倒數不了了啊。”
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