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悠悠是真的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打算剩下的十二天內不跟季白禾講一句話,季白禾早就知道她在搞什麽鬼,卻也不戳穿,由着她胡亂折騰。

誰知道是悠悠最先憋不住了,原因是從新婚那天起,連着五天早上季白禾都給悠悠吃的白粥和饅頭!

開始是生病的原因要吃清淡的沒錯啦,可是都不發燒了還吃這個幹嘛,小日子過得多寡淡多麽無趣啊!

于是第六天早上,悠悠剛睜眼就主動跟季白禾說了第一句話,“早飯不要喝粥,要吃小馄饨!小馄饨!”

季白禾計劃通,摸着悠悠臉笑得異常溫柔,“好,你想吃什麽就跟我說。”

悠悠使勁兒點頭,“好嘛好嘛。”

悠悠也知道自己太沒骨氣了,內心把自己鄙視了一番之後,還是心懷悲痛的正式向自己宣布:計劃為期半月的冷落計劃就此夭折!

因為悠悠已經深刻的意識到,不跟季白禾說話什麽的到頭來根本就是懲罰的她自己!如果她再繼續的話,悠悠敢保證恐怕自己要吃半個月的饅頭白粥了,哼,才不要中計呢。

呼嚕呼嚕吃完了一大碗鮮美的馄饨,悠悠滿足的摸摸肚子來到院子裏消食,卻四處沒見季白禾的身影。

“什麽嘛,才決定跟你說話,就跑不見了。”悠悠暗自嘟嚷了一句。

六月中旬,天氣漸熱起來,雖然是早上,日頭已經有些明晃晃的了。悠悠卷起了褲腿,跑到小船上坐着,将腳丫子泡在水裏涼快。

正哼着小曲,季白禾的聲音悅然入耳,“悠悠,上來。”

悠悠回頭看見岸邊的他,喜笑顏開的收回腳,站起身牽住他的手上岸。

“你大早上的幹什麽去了。”

悠悠還沒等他回答,便看到了他手中的蔓葉花,頓時嗷嗷叫了兩聲:“這花兒!你怎麽把它摘了啊!”

季白禾莞爾一笑,揪下一片葉子喂給悠悠,悠悠用嘴巴叼着,非常不解的看着他。

季白禾淡淡解釋:“這花兒用不了多久就會謝了,在此之前把它折下,當草藥服下還可以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原來如此啊!所以這人是一大早的去摘花來給她吃嗎?悠悠心裏暖洋洋起來,這才将花瓣含進嘴裏去,然後揪了一片也要喂季白禾。

季白禾抿着唇偏頭躲開,“這花,要吃整整一朵才有效果。”

真是這樣嗎?悠悠轉了轉漆黑的眼珠子突然将臉湊過去,親住他的嘴巴,将剛嚼了一下的花瓣抵到他嘴裏,季白禾因為她的舉動微怔了一下,硬是讓悠悠得逞了。

“你都吃了一片了,這朵花也只有你全吃了才有效果了。”悠悠舔了舔充滿花香的嘴巴,樂呵呵的将花兒接過來,揪了幾片就往季白禾嘴裏塞。

季白禾握住悠悠的手,語塞片刻,才輕聲道:“我騙你的,你把剩下的吃掉。”

“我就知道!”悠悠真是難得聰明了一回,揚起下巴,撲閃撲閃眼睛別提多得意了,“白禾你有武功,吃了說不定還可以增強功力,多好呀。”

悠悠說話間,又往季白禾嘴裏塞了幾片,這回季白禾沒再躲開,還調情似的輕輕咬了咬悠悠的手指頭。

悠悠喂完他又正色望着手裏剩下半朵,嘴裏念念有詞:“如此想來,我給霍大哥也留幾片花瓣好了,宣臨也要……嗷嗷嗷,白禾你幹嘛打我啦!”

頂着頭上的一個包跟季白禾神經性壓迫的眼神,悠悠硬着頭皮将剩下的一點花瓣摘下來用幹淨的帕子包起來然後收好。

季白禾涼飕飕的聲音冷咻咻的飄來:“你倒是什麽好事都念着你的霍大哥啊……”

“哪有……”悠悠攬住他的腰,雙目都閃動着真誠,“你是我媳婦兒嘛,你在我心裏永遠都是排第一!”

季白禾眯起眼睛,對她的表白看似很滿意,“你有這個覺悟就好。”然後揪了揪她的耳朵,反正也沒再說什麽,算是默許了。

在悠悠要将水雁的事情遺忘的時候,她又從流璃那裏得到了新的爆料,才知道那個水雁姑娘根本就沒死!

原來她心裏一直愛的人其實是祁公子的侍衛,她故意讓愛慕她的祁公子幫忙贖身之後,就想跟侍衛私奔來着,結果被祁公子發現了,暴怒之下将侍衛關起來,并騙水雁說侍衛已死了,水雁絕望之下便準備懸梁自盡,結果被祁紅蝶發現給救下來了。

………………好一出狗血戲。

“既然沒死,那祁紅蝶為啥要騙季白禾!”悠悠很是不解。

“還能為什麽,想要借機多見爺一面呗。”

悠悠表情憤憤,來勁兒了:“她怎麽這樣,怎麽這樣!季白禾現在可是有家室的人了!……哎?等等,等等。”

悠悠使勁兒眨了眨眼睛,這才抓住重點:“你這些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流璃說:“當然是爺告訴我的。”

“他?!” 悠悠反應過來,哀哀的大叫起來:“什麽嘛,他難道已經跑去國公府了?什麽時候去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流璃的回答确認了她的想法:“對啊,你怎麽也不管管他。”

季白禾!!!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夫妻了!!!還能不能夠昂!!!

正值夜晚風悅樓裏客人最多的時候,悠悠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氣呼呼的跑去找季白禾,季老板正在二樓風雅小閣樓裏靠着欄杆喝酒,似乎知道她會來,在她進來的一瞬頭也沒回便開口:“來陪我喝酒。”

悠悠不理他的話,直接嚷嚷:“憑啥,憑啥,你都不告訴我!憑啥!”

沒頭沒腦的被吼一通,季白禾也不生氣,捏捏她氣鼓鼓的臉蛋,将酒杯湊近,悠悠被迫張嘴喝下去,表情頓時就變溫順了,咂了咂舌頭,“這是什麽酒啊,好好喝,還有甜味。”

“新釀的果酒。”季白禾成功讓她怒氣值下降,這才問:“怎麽了剛才。”

悠悠想起正事兒,悶悶的抱住他的胳膊:“你什麽時候去的國公府,都不告訴我,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那個什麽國公要是不肯罷休再害你怎麽辦?”

季白禾聞言一笑,“原來是因為這個,不用擔心,齊國公早在三年前就離世了。”

“啊?”悠悠愣了一下,又道:“即使,即使這樣,要是祁紅蝶使詐,把你關起來,逼迫你怎麽辦?”

季白禾漫不經心一聲輕哼,“這世間,何人能逼迫我?”頓了一頓,冷冷的音調突然轉柔,将悠悠望着,季白禾道:“若真有,那便只有你了。”

哎呀呀,真是讨厭!我是來找你吵架的,說什麽情話!怪讓人開心的……

悠悠氣來得快消得更快,聽他如此說,頓時抱着他胳膊晃了晃,臉上的笑意怎麽也忍不住。

變臉也是快。

“那你再跟我說說,水雁姐姐最後結果怎麽樣?那祁公子将他們放了嗎?”

“沒有,留她在府裏當下人,等那侍衛湊夠了贖金後會放了他們。”

“這樣啊……”還算合情合理吧。畢竟哪個男人願意戴綠帽又當冤大頭呢,只要他們交錢出來并不過分,也算是變相成全了。

悠悠沒想到,那個祁公子原來并不壞。

“那,祁紅蝶騙你去,都跟你說了些什麽?”悠悠右手抓起季白禾垂下的一縷頭發,輕輕掃着自己的左手指尖,聲音小了些:“有什麽話上次不好一起說嘛?伐開心……”

季白禾看着她嘟嘟嚷嚷的樣子一陣失笑,用手敲她的額頭,“腦子裏在胡思亂想什麽?”

“沒,沒有啊。”

季白禾信步走回桌邊坐着,悠悠屁颠屁颠的跟上去,将凳子拉近了些,挨着他坐。

季白禾正色解釋給她聽:“當年我去救人被惡鬼王打傷,但是那老家夥也沒有好到哪裏去,被我打廢了一只胳膊,內傷深重,之後便躲到南疆療傷去了。近些年我一直在找他的下落。”

悠悠眼睛霎時睜得圓溜溜:“你找他?……不會是找他報仇吧!”

“當然要報仇。”季白禾捏着酒杯手指緩緩收緊,細長的眸中寒光閃過,“他當年折辱千珑,重傷于我,害得我差點喪命,此仇怎能不報!”

悠悠聽得抓耳撓腮很是糾結!仇确實是要報,可是她擔心啊,擔心這個人又受傷了怎麽辦?

她神情緊張的扯着季白禾的衣袖急聲勸阻:“你現在已經好了,不要去報仇了不行嗎,你武功雖然挺高,可是,可是……”

“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季白禾安撫性的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淡淡一笑:“即使我不報仇,當年我傷了他,他自然也會找上門來。總之,他不死,我難以安心。”

悠悠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可怎麽就聽得整個人惴惴不安呢?

知道阻止不了他了,悠悠淚流滿臉,已經開始在心裏不停的祈禱,老天爺,你已經讓我這個花樣少女變成不男不女的小太監了,可別再缺德的讓我好不容易得來的美滿生活到最後給BE了啊!

切拜!

季白禾接着道:“祁紅蝶知道我在找惡鬼王的下落,所以這次給我提供了點線索,不出半月,定能将他找出來,到時候殺了他,便可安寧了。”

悠悠已經無暇去顧忌祁紅蝶是怎麽知道季白禾在找惡鬼王,而是緊緊貼過去,坐在季白禾身上。“即是如此我也不阻攔你了。”只是,悠悠拿眼睛斜斜看他:“你可別千萬獨自一人跑去報仇,把我丢在這裏哦。”

季白禾摟緊了她的腰,手指尖撓了撓她忽閃來忽閃去的長睫毛,“當然會帶着你,你跟着我身邊才是最安全。”

“這還差不多。”悠悠聽了他這句話,哼哼唧唧着将他脖子圈得死死的。

那時候悠悠還在假想呢,也許那什麽惡鬼王已經在南疆重傷不治死了,季白禾也不用犯險去報仇了,沒想到僅僅過了四天,祁紅蝶就派人來遞消息了,說惡鬼王人已經找到了,而且就在封都城外!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