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辛影帝
張妍從賀家離開轉身随意找了一家五星酒店住着,越想越覺得枕鳶可恨。
不僅将自己女兒給害死,就連自己的丈夫賀青山也不顧多年的夫妻情分提出離婚,都是那個女人害的!
張妍看着眼前屏幕中閃過一個熟悉的面孔,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張妍十九年來害了十條人命,一來沒有證據,二來賀家并不打算将這次的醜聞散播出去,只好作罷。
“真沒想到,一個女人對自己的親身骨肉都這麽狠。”郁池歡聽完枕鳶所說忍不住心頭發顫。
“那這女人怎麽辦,十個女嬰都是人命啊。這種人活在世上就是敗類!”
枕鳶淺笑:“張妍眼下三白,屬心高氣傲,人自私。那日見她印堂發黑,恐怕不久後自有人收,何必為了她髒了自己的手。”
郁池歡好久沒變回原形了,他甩了甩身上深紅的毛發,如同火焰一般豔麗,窩在陽光下曬太陽。當年自己還是一只小狐貍的時候就被枕鳶抓了回去。八道館那個地方有靈氣,無意中竟是能化為人身,于是被枕老收下為徒。枕鳶最是喜歡揉捏自己的原身,可小時候又控制不住力度,把他痛的只能以人身為形。
只是沒想到自己修行幾年回來後,師父竟是消失不見了,而枕鳶成了當紅巨星。為了能照顧好枕鳶,他成了師姐的經紀人。偶爾跟着枕鳶收服鬼魂,看風水,師姐的外貌能力都沒變,可是性格卻不像幼時那般。
雙眼無神,仿佛生活沒了什麽樂趣,郁池歡整日提心吊膽,誰知枕鳶割腕自殺了。倒是救回來後師姐似乎又是以前的師姐了。
郁池歡舔了舔身上的毛,身旁投着一片陰影,他看着眼前的人,烏黑發亮的眼珠提溜轉着,兩條後蹄子不動聲色地往後移。只見枕鳶眸中露出一絲懷念的神色,一把提着後頸。
枕鳶揪着郁池歡後面的軟肉抱在懷裏回到沙發上。看着懷裏肉呼呼的一團,枕鳶一爪子揉上去,暗自長嘆一口氣。
早晨,枕鳶就接到黎思佳的電話,帶着急燎燎的語氣。
“枕鳶,劇組的人...都有些不對勁。”話筒裏又傳來郁池歡與其他人叫喊的聲音,嘈雜無比。
枕鳶心神一凝,換好衣服出門,“怎麽回事?”
黎思佳帶着喘氣聲,跑到樹下繼續說,“今天一大早不知道劇組的人吃了什麽槍彈藥,非說因為你,他們才那麽倒黴,現在這一群人正圍着郁池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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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是黃導,黃導個子矮,身形微胖,看起來跟冬瓜一般,指示其他人拽着郁池歡破口大罵,“若不是枕鳶,我會有這麽倒黴?好好的一部劇,被她一搞,演員重換,媽的就連投資方一大早的給我打電話說撤資的事!”
後面一個瘦高個跟着附和,“還說什麽轉發好運微博,轉來的都是黴運。我家老爺子身體好好的卻住了院,第二天我老婆也被人辭了職。老子不信邪,專門找人算了一卦,就是因為枕鳶。趕緊的,把她交出來,今天我非得讓她賠我醫療費,精神損失費不可!”
枕鳶一過來就看到了這副畫面,黎思佳将她攔住,“你上去只會讓這群惡狼更加憤怒。”
郁池歡看着師姐的到來,他的眼神驟然間亮了起來,可想到什麽,他又斂起眉頭往後退。
枕鳶撿起不知被誰折斷的樹枝啧啧出聲:“跟着我看熱鬧去。”
說着,兩人走到衆人面前,枕鳶的視線落在黃導身上,譏諷道:“黃導,看來這兩天過得不如意啊。給你的錢呢,可別是被哪個女人卷跑了。”
黃導聽到後,面色漲紅,徹底被激怒,“別他媽的廢話,還錢!”
原本圍着郁池歡的五個人一同改變目标沖着枕鳶走來。黎思佳見形勢不對準備拉着她撤,結果枕鳶伸手跟變戲法似的拿着剛剛撿到的樹枝在他們身上挨着敲了個遍。
幾個人齊着打了個寒顫,晃過神來,只覺得剛才有什麽促使他們這麽做一般。
枕鳶扯了扯嘴角,瞥向他們道:“你們這是被下了黴咒。”
黃導這才回憶起剛發生了什麽事,臉色微沉,身邊包.養的女人确确實實把她給自己的錢給卷走了,可身旁人這麽多,搞得自己實在下不來臺。黃導冷哼一聲,氣的臉都白了,“好好的明星不當,非要做什麽江湖騙子。”
郁池歡在一旁看笑話,沒想到還有人說枕鳶是江湖騙子。如果她是江湖騙子,那這世上就沒有玄學大師了。
黎思佳瞪圓了眼睛,“你們若不信就讓枕鳶給你們算一卦。”
說起這個,黎思佳隐約記得高中年代發生了一件事,班裏有個男生叫張揚,張揚最喜歡惡搞女生,把夏天捉來的蛐蛐放到女生衣服裏,就愛看她們吓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那時枕鳶說了一句話——張揚,晚上回家小心點,不然沒人會救你。
張揚愣在原地,不過沒當真,誰知過了第二天真的沒見張揚來學。因為這一句話枕鳶還被老師冤枉張揚是被她揍到了醫院不得動彈,誰讓枕鳶是個能将二百多斤的男生拖到一邊的大力士呢。
最後老師打電話詢問了張揚的父母才得知,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張揚不小心掉進了井蓋裏。
當時還覺得那是句玩笑話,經過杜雨這件事,黎思佳是真的相信了,枕鳶捉鬼算卦精通玄學。
站在她們面前的幾個人猶豫起來,他們也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黃導整理好表情,面上露出荒謬和不耐,“算一卦就算一卦,我倒是想看看你這個江湖騙子會怎麽說。”
對于枕鳶說的那番話,他沒多想,肯定是哪個多嘴的人說的,真不知道為什麽枕鳶不好好演戲,當上了江湖騙子。
枕鳶掃了他一眼輕笑:“黃導,您的痔瘡得了不少年了吧。”
黃導臉色青一塊紅一塊,他得了痔瘡這個事沒人知道!就連自己老婆也不知道的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郁池歡聞言“噗嗤”一笑,拖着腔學着某天在路邊聽到的廣告語:“祖傳秘方,治療痔瘡,一步見效,二步除幹,高手在人間!”
剩下幾個人也偷偷捂住嘴,枕鳶頓了一下,聲音平淡道:“黃導,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得痔瘡了!”黃導連忙跟反駁。
倒是後面跟着的工作人員起疑,黃導每天都要上四五趟廁所,有時多達七八趟,恐怕說的真沒錯。
枕鳶想留他個面子,卻沒想到黃導根本不領情。她撇了撇嘴說:“你妻子早年出軌,黃導若不信的話可以去醫院驗一下你兒子的DNA。”
黃導一怔,剛想咒罵突然一想,她是怎麽知道他有個兒子?明明自己沒有提起過。再加上剛才枕鳶算到的痔瘡一事,黃導徹底變了臉色開口大罵:“媽的,那個死娘們!”說完轉眼沒了身影。
枕鳶蹙眉,滿是厭惡,自己搞外遇包二奶顯得自己多高尚。
幾個人都懵了,看黃導這個架勢,沒想到她竟真的能算出來。一時間,場面有些淩亂,那個瘦高個擠到前面來開始賠禮道歉,低頭颌眉:“之前說的話多有得罪,能不能幫我也算一卦,以後在哪兒才是我的生財之地?”
這下,不說黎思佳了,就連還是個狐貍精的郁池歡都對這個瘦高個男人鄙視起來。老爺子剛住院,就将這件事歸在枕鳶身上,想讓枕鳶賠醫療費、精神損失費,如今還想讓她幫忙算個卦,他怎麽不上天呢?
枕鳶平靜的搖了搖頭:“随緣。”
說罷,她轉身離開,沒看到躲在後面偷偷拍攝的淩容容。
淩容容的皮膚沒有之前那麽水靈,她一勾唇角剛準備将這段黑料視頻發出去,前面一個高大的男子擋住她的去路。
“你幹...辛影帝,你,你在這兒幹什麽呀?”手機倏然被奪,淩容容擡頭剛想發難卻發現對方是辛朝司。
想必辛影帝也看到了剛才那場鬧劇,淩容容眼珠子一轉緩緩靠近辛朝司,打了腮紅的臉更紅了,“剛才你也看到了,枕鳶把他們害的那麽慘,還在網上自稱玄學大師,我看她倒真的有點像黃導說的江湖騙子。”
辛朝司狹長的眼眸掃在手機拍的視頻上,冷冷一笑,離她遠了些。
這個女人,身上有一股腐爛的味道又夾雜着濃烈的香水味。
“所以你就拍了視頻?”辛朝司修長的手指夾着那部手機,看不出什麽表情。
淩容容以為辛朝司贊同自己的說法連忙點頭,添油加醋,“是啊,微博上的人都在轉發她那條微博呢,若是他們都倒了黴運這可怎麽辦,我這是在幫他們呢。”
“她身旁跟着的經紀人,我看啊,那就是個幌子,長得細白嫩肉的,大晚上的還住一個房間,說不定就是她包養的小情人。”淩容容表情陰恻恻的,一想到自己就為了枕鳶這個角色跟黃導這個胖的跟豬一樣的老男人睡了幾晚就覺得惡心。
淩容容擡眸瞬間換了一張表情,嘴角彎成合格的45度角看着辛朝司。
辛朝司的頭頂被樹葉遮住,陽光洋洋灑灑印在他的臉上,可能剛拍完打戲身上汗津津的,汗滴順着喉結往下流。
淩容容看的呆愣在原地。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辛朝司将手機還給淩容容,不帶一絲感情:“枕枕是什麽樣的人還輪不到你評頭論足。”
辛朝司掀開眼皮,周身散發着刺骨的寒意,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邁着長腿朝着西邊走去。
淩容容僵硬地看着手機那條視頻被删的一幹二淨,眼眸漆黑一片,表情陰郁,她咬着下唇,聲音嘶啞:“枕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