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3)
幾聲,說:“就算你再布署嚴密,也不還是被我歪打正着遇到真正的你?并且真是天助我也,讓我遇到被點住穴道的你,只要我毀掉你全身筋脈,讓公孫少主将你帶走,還不怕慕容玄焱和謝麟乖乖地答應我們的要求?”
他邊說邊暗施內功,謝靜然只覺得手腕被他拈得生疼,可是卻一點也掙脫不開。原來他的目的是這樣,那麽這樣看來,他不是秦國的其餘反動勢力,便極有可能是別的國家派來秦國的奸細了。真不知道那個點她穴道的白衣女子又是屬于哪一股勢力的,布署出這一切,卻讓她來當犧牲品。
她心裏湧起一陣濃濃的不甘,為什麽獲利的是別人,卻把她扯來當炮灰?這樣想着時,她的全身忽然有一股神秘而迅猛的力量自丹田之處湧起,以不可阻遏之勢在她的身體裏面東(河蟹)突西撞。
這種難受的感覺令得謝靜然不由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只覺得那股力量脫離她神志的控制,接着,便都紛紛朝她那只被他扼住的手腕湧去。
她只覺得她的手腕一陣灼熱,那樣高的熱度,讓她有一種錯覺,似乎她的手就會這樣被燒成氣化,從而就此消失。
而與此同時,那個少年的眉間掠過一道詫色,又在她的手腕上加注了幾分力道,卻是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他眼中的詫色更重,忽然臉上閃過一道痛苦的神情。扣着她手腕的手瞬間松開,身體被一股看不見的氣流掀翻,重重向後倒去。
然後,唇邊流下幾縷暗紅色的血液,顫抖着手指指着謝靜然,斷斷續續地說:“你……你的內力……怎的會有如此之深?”
謝靜然也是無比驚詫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的那種感覺,忽然想起以前看過的武俠小說。裏面的武林高手一般都不用出手傷人,任何人想來傷害他們時,都會被他們的內力所震傷。
而眼前這個少年的狀況,明顯是與武俠小說裏面被內力震傷的那些人相同。
難道她的內力,也達到了高手級別?難道,她就是一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高手?
她不由又驚又喜,想将身上的內力運轉一下,卻又懊喪下來。她全身的內力又似乎消失了一般,手腳仍然不能動,口中也仍然不能發出聲音。不由在心裏暗嘆一聲,假如她真是一個高手,此時就不會這麽窩囊地躺在這裏了。
想來這個人能夠被她震傷,也只是巧合罷了。
可是這時,那個少年的眼中又掠過一道喜色,冷笑着說:“哼,料想你能将我撞開,也只不過是巧合罷了!既然這樣,那我寧願用我最後一絲力量将你的筋脈震碎,然後再讓公孫少主把你帶走!”
邊說邊艱難地向謝靜然爬來,唇邊的冷笑越發的深。看到他的這個樣子,謝靜然的呼吸都幾乎要停止了下來。她自己也知道剛剛能把他撞開只是巧合,看他此時的樣子,顯然是再不會廢話就會對她下毒手,可她現在全身不能動彈一分,內力又無法受她控制,又該怎麽避過他的毒手?
謝靜然只覺得心裏又蒙上一層絕望的灰,看着他離她越來越近,她不由緊緊閉上了眼睛。看來今天真是在劫難逃了,既然這樣的話,那也就只有安然地接受死亡了。
可正在這時,卻只聽耳邊傳來一陣慘叫。聲音熟悉,很顯然是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她不由疑惑地睜開眼來,只見那少年臉上的冷笑已被無盡的痛苦所代替,他一只手撐着地面,一只手撫着胸口,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流出,流了一地。她定睛一看,那些血液之中還有着一塊一塊的殘屑,似乎是他五髒六腑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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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這個樣子,她不由放下心來。危險遠離,縱然還沒有完全消失,也讓她心情好受了一點。她冷冷地望着那個少年,看着他這樣的樣子,不由疑惑起來。他這個樣子究竟是被剛才陸寧兒她們所傷,還是由于她剛才湊巧的一撞?
那少年似乎覺察到謝靜然的注視,艱難擡起頭來看着她,兀自有鮮血自唇邊溢了出來。他冷笑一聲,說:“看來我還真是輕敵,竟然低估了你——”
可是他的這句話卻沒有說完的機會了。
只因這時,剛才一直在和那些少年打鬥的白衣女子,忽然運起輕功朝這邊飛來,一直飛到謝靜然的附近,沒有一言一語,就直接向那個少年刺去。
謝靜然呆呆地看着白衣女子的動作,不知道她此時放着那些少年不管,卻到這裏來插一腳是什麽意思。那少年顯然也是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擡起頭來望着那白衣女子朝自己刺來,眼裏充滿瀕死的絕望。他伸出手去擋劍,可那只不過是無謂的努力,白衣女子冷笑一聲,招式如電,一下子便刺入了他的後心。
少年悶哼一聲,一大口血從口中噴了出來,軟軟地倒在了地上。那白衣女子将軟劍拔出,朝謝靜然望了一眼,又朝她笑了笑,說:“我本來還想解開你穴道的,可是又怕你解開穴道後亂跑出什麽亂子,所以索性還是不要解開好了。”
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離開,留給謝靜然一個華麗麗的背影。謝靜然看着她的背影走遠,幾乎都要噴血了。假如她現在能講話,估計那白衣女子祖宗十八代都要被她罵遍了。那白衣女子這是什麽意思,以為她三歲小孩啊,這裏這麽危險,她又不是沒腦子,她犯得着亂跑嗎!
TNND!我知道你身份的時候,一定把你活剮了!
謝靜然咬牙切齒地在肚子裏暗暗對她盡興詛咒之事,又見那白衣女子走到那邊,看了一眼那些少年,又二話不說拿起彩綢向那些少年刺去。陸寧兒看她一眼,疑惑問道:“你剛才在幹什麽?”
白衣女子也沒看她,直接簡單地答道:“有餘黨,必須要解決!”
好簡練的回答啊,簡直與剛才的她根本判若兩人。那麽到底哪個她才是真正的她?是剛才哪個煙視媚行的尤物,還是現在這個說話簡練得非常熟悉并且滿身殺氣的高手?
謝靜然的唇邊不由拂起一抹笑意,仿佛突然明白這個人是誰了。不過想起他剛才裝成她的時候與墨落調情的樣子,她的腸子都幾乎要笑斷了。
天啊,為什麽不把她穴道解開!這樣子無聲的笑,真的是太難受了啊!
該死的林敏!
謝靜然很想繼續看這場好戲,可是該死的林敏卻又做出一件讓她咬牙切齒的事情——他,他竟然随手扔出一個小圓珠,一下子就将她的另外一個穴道點住了!
她暈了,她真的暈了……
也不知暈了多久,謝靜然緩緩睜開眼來,記起自己所處的境地,她慌忙朝屏風裏面看去,只見那邊盡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那些紅葉居中的少年一個個傷痕累累地倒在地上,顯然都已經死了很久,連血都停止了流動。可是陸寧兒和林敏,卻已經不知道到了哪裏。
謝靜然呆呆地望着這滿地狼藉的現場,全部都是死人,沒有一個活人,讓她看得不寒而栗。
可是她除了能閉上眼睛之外,再也不能做些什麽。她只好在心裏再度狠狠的咒罵林敏,可是就算這樣,她現在要做的,也只有等着林敏回來給她解穴了。
她無奈地朝屋裏看去,卻再度瞪大了眼睛!
只見在那邊,原本理應已成了死人一個的墨落,竟然漸漸站了起來。他淡淡一瞟滿地的死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唇邊卻漸漸拂起與他的絕美容顏毫不相稱的冷笑。那抹冷笑襯着他的容顏,讓人看起來更覺膽戰心寒,陰冷得直入人的骨髓,叫看着的人都會莫名心悸。
不過須臾,墨落唇邊的冷笑便消失不見,眼裏蒙上一層冰冷的寒冰,再沒看那些屍體一眼,便朝門外走去。那些屍體中,有些還是剛才與他談笑的兄弟,現在他們屍骨未寒,他便就這樣對他們視若無睹,他的心,還真不是一般的硬。
謝靜然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卻只見墨落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假若被他看到她,他對她肯定便會如剛才那個少年對她一般,或者将她殺死,或者斷掉她的經脈,然後把她抓去給公孫青漠。這樣想着,謝靜然情不自禁向後面退去,希望這樣後退與他保持距離,能夠讓自己的危險也能夠小點。
剛退了幾步,她便感覺到不對勁起來。她竟然能動!她的手腳,她的全身,竟然都能動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望自己的全身,然後試着站了起來,卻沒有費絲毫力氣。這又是什麽情況?難道剛才她暈過去之後,穴道竟然自己沖開了麽?
還是林敏良心發現,替她解了穴?
她還沒有從欣喜中掙脫出來,看到墨落離她越來越近,又重新陷入恐懼之中。
林敏,陸寧兒,你們快點回來吧!
她正在忐忑不安時,只聽身後傳來一個含着些微戲谑的聲音:“你的好兄弟們全死光了,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你的心可真硬啊。”
是陸寧兒!謝靜然心裏大喜,不由轉頭看去,只見在她的身後,站着陸寧兒和已經恢複了男裝的林敏。剛看到她,陸寧兒就朝她眨了眨眼睛,她的心裏也完全安定了下來,趕緊跑到他們身邊去了,安全第一嘛。
墨落只是淡淡地望了陸寧兒一眼,聲音裏沒有一點感情:“他們跟我有什麽關系?如果不是他們,我也不會進紅葉居,我為什麽要替他們擔心?”
“哇,你的心腸真的好硬哦!”陸寧兒大驚小怪地叫了兩聲,又嘿嘿笑道,“不過你現在也走不了了,索性還是乖乖地和本姑娘回家吧!你放心好了,本姑娘對你可是一往情深的,絕對不會虧待你的,你覺得這樣如何?”
陸寧兒還真是個人才,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忘釣凱子,還真是讓謝靜然佩服得五體投地。
墨落卻仍然是淡淡地說着:“那我還不如索性留在紅葉居。”
“你這樣說是什麽意思!”陸寧兒不由大怒,一副馬上就要沖上去将他大卸八塊的模樣。看到她這個樣子,墨落卻是一臉淡漠的看着,仿佛根本就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看着墨落朝他們走來,謝靜然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朝他笑了笑。墨落看到謝靜然的笑,不由愣了一下,然後雙眼充滿警惕地望着她。
看來他的戒心還真是很重啊,真是個可憐的孩子,應該是因為經常身處這種爾虞我詐的環境中,所以才會有着這樣的性格吧?
謝靜然又朝他笑了笑,不管他再度怔住的神情,說道:“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厭幹這一行?”
他仿佛沒有想到謝靜然會這樣問,愣了一下,才充滿警惕地問道:“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看到他這副模樣,謝靜然沒好氣的在心裏将他腹诽了一頓,才繼續對他露出無比善良的笑容,對他笑道:“我知道,你們進這一行,都有不可言說的苦衷,所以,我現在就打算要幫助你們,徹底解決你們的這種痛苦。”
聽了謝靜然的話,墨落的眼中掠過一道奇異的神色,卻是微微一笑,笑裏含着些許冷嘲:“那你又想怎麽解救我們呢?”
謝靜然真是氣死了,他就不能不擺出這樣一副臉孔嗎,真是讓她的火氣不由越燃越烈。不過,為了她的宏圖大業,呃,也就是解毒大計,她一切都忍了。
謝靜然繼續對他無比和善地笑着:“其實很簡單,我也想開一個青樓,想請你當老板,你覺得怎麽樣?”
“呵,原來你也是這樣的一個人。”他輕嗤一聲,“老板與小倌,不都是一樣的貨色,又有什麽區別麽?既然你也知曉我們淪落風塵之人的痛苦無奈,又為何自己也要當那折花的嚴霜?我原以為你是與常人不同的,可是現在看來,你也不過如此……”
他還真是牙尖嘴利啊!謝靜然卻仿佛看到希望的曙光一樣,收起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錯了,我是與別人不同的。”
“哦?那還請你說說,你那些不同之處,又是哪裏?”
他勾了勾眼,語氣中仍是有着些微的不屑,可是卻似乎充滿着微微的期盼。而這時,謝靜然身後的陸寧兒也叫了起來:“然然,你快說說,你想開間怎樣的青樓啊!~”
“很簡單!”謝靜然豪氣幹雲地一揮手,将她的打算說出來,“我要開的這個青樓,買賣全憑自願!那些姑娘們,也可以不與本青樓簽訂協議,只要借着我們的這個地盤招攬生意就可以了!并且本青樓也不能逼迫大家幹任何事情,若是姑娘們自己不滿意,無論來青樓的客人們花多少銀子,也是一點用都沒有!”
“還有一個特點!”
謝靜然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咱們的攬秀軒裏,還有一個最紅姑娘排行榜!從人氣、相貌、才藝等等方面來考慮,制造出一個花魁榜懸挂在攬秀軒的大門外面,并且這個排名不是固定的,大家都可以來競争!只有競争才有進步,這樣一來,相信咱們攬秀軒的姑娘質量也不會下降!”
謝靜然滔滔不絕地将這個打算說出來,立時就有兩個人的眼睛幾乎要跳窗了。至于林敏嘛,他早就知道她的這個計劃了,自然是沒有一點反應。
陸寧兒立刻叫了起來:“天啊天啊,然然你太偉大了,你還是跟以前那樣啊,你簡直是個商業天才!”
最關鍵的當然是墨落的态度,謝靜然将視線轉向他,只見他的眼眸忽的變得幽深無比,直直望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到他這樣的神情,謝靜然她心裏真是有點忐忑,不由讷讷問道:“你覺得怎麽樣?”
他聽得她的問話,眼中的光芒隐去,望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你的點子的确很新潮。”
他這樣的回答相當于沒有回答,謝靜然再次锲而不舍地問道:“那你究竟答不答應?”
謝靜然緊張地望着他,在她的心裏,他可是最适合的攬秀軒老板,她可不願意将他放手。
墨落低頭沉吟了一會,才擡起頭來:“我想知道,我的酬勞是多少。”
“你……你答應了?”
謝靜然不可置信一般望着他,忽然反應過來,又驚又喜地叫了起來。他卻沒有答話,只是淡淡笑着看她,眼裏的光芒更加奇怪,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麽。
謝靜然趕緊奔上前去,在他的肩上拍拍:“好說好說,朋友之間用不着談錢,談錢傷感情!以後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攬秀軒裏面的銀子你随便用,不用通知我!”
“然然,這怎麽可以!”
謝靜然這句話才剛說完,墨落還沒反應,陸寧兒就在一邊抗議了。
“然然,假如你嫌銀子多的話不完的話,那就索性給我花吧!我跟你的感情更深厚,不是麽?”
“你懂什麽!墨落可是超級人才,我的銀子當然要給他随便花了!”謝靜然瞪了在一旁搗亂的陸寧兒一眼,又說道,“墨落,以後我們兩個就算聯手了,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将我們的攬秀軒變成京城最大的青樓哦!”
“嗚嗚嗚,然然,你太傷我心了!”
陸寧兒又在一邊裝可憐了:“然然,你怎麽能這樣!墨落才和你剛剛認識,你怎麽就因為他而忘了我這個朋友?哼,你這個見色忘義的人,我恨死你了啦!”
謝靜然不由一個頭兩個大,望了望在一邊裝可憐的陸寧兒,又望了望墨落,卻只見墨落的眼裏也充滿着淡淡的笑意,原先的戒備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他這種笑意,謝靜然心裏不由微微一顫。美男的威力太大了,害得她的心髒跳得那個慌!
謝靜然趕緊別開視線,不敢再讓自己脆弱的心髒在這個美男面前徹底崩潰。轉頭卻看見陸寧兒一副一支梨花春帶雨的楚楚可憐模樣望着她,可憐兮兮地說:“然然,能不能讓我也到你的攬秀軒裏面去玩玩?”
“不行!”謝靜然斬釘截鐵拒絕,笑話,她怎麽可能讓她的朋友到裏面去,那可是青樓!
“嗚嗚嗚,然然,你欺負我!”陸寧兒立馬又變了臉色,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憑什麽墨落能進,我就不能進!你明明就是沒有把我當成朋友,嗚嗚嗚,你太壞了!”
謝靜然不由冷汗橫流,硬着頭皮問她:“你知不知道青樓是幹什麽的?”
陸寧兒瞪大眼睛看着她:“我當然知道啊,我從小就開始逛青樓的!”
“你知道那你還進?”謝靜然瞪她一眼,卻在這時只聽見身後的林敏輕輕咳嗽了一聲。我不解的望他一眼,他這是感冒了,還是在打什麽暗號呢?
謝靜然看了他一眼,卻只見他的嘴裏輕輕發出兩個根本聽不見的音節:“宮主。”
宮主?
天啊,她怎麽把這件事情完全給忘記了?
藍眼宮主不就是想讓陸寧兒進青樓嗎,怎麽現在人家主動想進來,她卻這麽堅決地拒絕呢?
看來她還真是太偉大了,只顧着重視和陸寧兒之間的友情,卻将自己的任務忘記了。
陸寧兒又在一邊拉着謝靜然蘑菇:“就算我知道又怎麽啦!然然,你不是說過嗎,你的這個攬秀軒是買賣自願的,那我進去當個清倌人總可以吧?”
“你當清倌人?”謝靜然望了她一眼,這丫頭怎麽就這麽喜歡進青樓呢?
“當然當然了!”
陸寧兒忙不疊地答着,生怕她再拒絕一般,趕緊保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幹出任何出格地事情的!畢竟我好歹也是個兵部尚書的千金大小姐,我不要臉,我爹還要臉呢!”
她說到這裏,忽然又轉頭看了下墨落,說:“你別誤會哦,我沒有說你們不要臉,并沒有看輕你們的心理哦!”
看着墨落又冷下來的臉,謝靜然只感到心裏無力得很,陸寧兒要不就不說話,一說話就得罪人,真不知道以後她進了攬秀軒,又會惹起什麽樣的風波。
看着陸寧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一直纏着她,謝靜然實在受不了了,只好胡亂點頭:“好了好了,我就答應好了!”
“然然,你果然太好了!”
陸寧兒興奮地跳起來,就差抱住謝靜然狂吻了。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将自己滿心的興奮宣揚出來,就被謝靜然全部打碎了。
謝靜然望了陸寧兒一眼,涼涼的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陸寧兒警惕地望着謝靜然:“什麽條件?”
“雖然我說了,那些來我們攬秀軒的姑娘們不要簽協議,但你是絕對要簽的。”
“不行!然然,你這是厚此薄彼,我才不同意!”
陸寧兒立馬斬釘截鐵地否決,一副完全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
“是麽,那你就不要來啊。”謝靜然淡淡笑了聲,“畢竟我可沒有那麽大膽子,敢誘拐兵部尚書的千金到青樓挂牌!”
陸寧兒趕緊說道:“可那是我自願的啊!”
謝靜然瞪她一眼:“不簽協議,誰知道你是不是自願的?”
“這……”陸寧兒徹底啞口,看見謝靜然臉上堅決的神色,只好咬了咬牙:“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咱們快點簽協議吧!”
哦也!她滴第一個任務,終于順利完成,宮主,解藥準備好了沒?
接下來要解決的,就是林敏點她穴道之仇了。
四人一同趕回謝靜然住的小院一路上,謝靜然用手在林敏手臂上重重一揪,他冷冷望她一眼,卻沒有反抗,讓她心裏大為解恨。
謝靜然一下子劈出一大把問題:“你為什麽不直接出來救我?為什麽要點我穴道?為什麽要假裝成我?為什麽……”
問出一大堆為什麽之後,林敏只是淡淡望她一眼,簡練地回答:“你死,我也死。”
“那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麽要假扮成我呢!”謝靜然繼續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只有這個辦法。”
“好吧,我敗給你了!”謝靜然無奈地嘆了口氣,“那你總可以告訴我,為什麽我會對墨落那樣意亂情迷了吧?”
聽到謝靜然這麽說,林敏還沒有說話,墨落先在一邊說了出來:“因為我們給你下了迷情散。”
“迷情散?”謝靜然疑惑問道,那是什麽東東?
“那是春藥!”墨落望了謝靜然一眼,解釋,“我們本來想将你迷暈,将你的清白奪去,這樣一來,慕容玄焱就會廢了你,他和謝麟就會不和。”
謝靜然不由嗤笑一聲:“你們還真是白費心機,難道忘記了我以前是什麽名聲,他怎麽可能會因為這樣就廢了我?”
聽到謝靜然的話,墨落的臉色一黯:“對不起,觸到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跟我沒有任何關系!”謝靜然笑了笑,不以為意地在他肩上拍拍,“不過我疑惑的是,紅葉居裏面的那些人都是什麽來頭啊,為什麽要跟慕容玄焱作對?”
“我……我也不知道……”
墨落的眼神閃了閃,卻是含糊地說出這句話來。看到他這個神情,謝靜然就知道他肯定有什麽瞞着她,不過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想說的話,她當然也不能要他說出來。
謝靜然又望向林敏:“那麽這個迷情散,是你幫我解的了?”
林敏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真是敗給他了!謝靜然心灰意冷地嘆了口氣,看來這事情的真相是打探不出來了。可是卻只看到墨落微微一笑,說:“他說得不錯,當時的确也只有這個辦法了。要不是他假扮成你,我們一動起手來,肯定要傷害到你的。”
“哦,原來如此。”謝靜然這才明白過來,沒想到林敏竟然這麽細心嘛,忽然,她仿佛想起了什麽一般,賊笑着望了望墨落,又望了望林敏,“你為什麽要替他解釋,難道……”
謝靜然賊兮兮地望着林敏:“林敏同學,我記得你和墨落可是接過吻的哦,感覺如何啊?”
聽見謝靜然這句話,墨落的神情大變,就連林敏也是臉部抽動了一下,然後扔出一句硬邦邦的話來:“那只是演戲。”
“哈哈,林敏你也會不好意思哦,不如就由我來牽紅線,讓你們兩個在一起吧!不過說起來,林敏你那時那個樣子,可真是銷魂啊!”
望着林敏一副有火無處發的模樣,謝靜然的心裏還真是痛快,誰叫他那時不解開她的穴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天總算讓他見識到了這個真理。
林敏咬牙切齒,擠出幾個字來:“那!只!是!演!戲!”
“哈哈哈,林敏你真是太可愛了!”
陸寧兒也加入了謝靜然的行列中來,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笑聲,驚走路人無數……
日子飛逝而去,終于終于,謝靜然的攬秀軒開張了……
經過N天的暗中準備,再經過用N多銀子砸出來,攬秀軒剛開張,就造成了無比轟動的效果。更重要的是,攬秀軒裏面可是有着兩大重量級人物!
一是大老板超級無敵美人墨落,另外一個,自然就是謝靜然的死黨,兵部尚書的千金大小姐陸寧兒了。
連紅葉居的頭牌墨落都跳槽到攬秀軒來了,由此可見攬秀軒的品味是多麽的高啊,檔次是多麽的高大上啊!并且就連兵部尚書的小姐都放着好好的小姐不當,非要來攬秀軒當姑娘,那說明一個什麽情況?
那說明,有實力,才是行走江湖的根本啊!
所以在攬秀軒開張的第一天,那可真是開門紅!
連同着謝靜然這個真正的大老板,也是真正出名了一把,忙不疊地回應着衆人的賀詞。
不過為了掩人耳目,她只能辦成男裝,連名字都改成了謝靖。
招呼了客人後,謝靜然實在是累得夠嗆,所以就想上樓去歇息一下。可這時陸寧兒又拉住了她:“然然,你跟我說,我什麽時候可以正式成為攬秀軒的姑娘?”
看到她期盼的眼神,謝靜然不由一個頭兩個大,無奈的嘆了口氣,說:“請問小姐,你所謂的‘正式成為攬秀軒的姑娘’,又是什麽意思呢?”
“還能有什麽意思?”陸寧兒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着她,“當然是——接客了!”
“啊!”
謝靜然和墨落都不由驚叫起來,就連墨落也不再擺剛才那個懶洋洋的模樣,而是站直了身子,望着陸寧兒,一臉嚴肅地說:“陸小姐,你可千萬不能随便開玩笑啊!”
“是啊是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我不是說了,你只能當清倌人嗎,你怎麽又想接客了?”
謝靜然的冷汗嘩啦嘩啦流,這個陸寧兒,就只會出狀況讓她擔心。
陸寧兒瞪了兩人一眼,又是一臉無奈的說:“我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不要這樣一驚一乍的?我什麽時候說了我要和那些姑娘們一樣?就算是當清倌人,我也是可以有入幕之賓的啊,像我這樣每天在攬秀軒裏面無所事事,我又怎麽可能實現我本來的初衷?”
她說完這句話,又拉住謝靜然的袖子,不停的撒嬌:“然然,你就答應我好不好?我人生的理想就是認識越多的美男越好了,我也只有出了名,才會有美男知道我的存在啊!所以然然,就算為了我的終身大事,你也要幫幫我,好不好嘛?”
謝靜然被她這樣子纏得實在是不耐煩了,只好推開她,無奈的嘆氣:“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你想想,那些好男人,有哪個會來逛青樓的?”
“然然你就不要打擊我了,你以為我這些年逛青樓的經歷都是白逛的?”陸寧兒不屑地望謝靜然一眼,“你看這個京城裏面,有那麽多才子都喜歡逛青樓,并且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也都是發生在青樓裏面的,你就怎麽知道那種事情不會也發生在我的身上呢?并且以我們攬秀軒的名氣,假如再加上然然你的刻意經營,我就不相信我不會揚名整個京城!這樣一來,我結識那些美少年時,不是會更容易嗎?”
謝靜然和墨落都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實在對她的話相當無語。謝靜然還真是沒想到,這個年代會有這麽開放的女人,以前還聽別人說謝靜然很濫情,可是現在看陸寧兒,她才真的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濫情花心。
看到謝靜然和墨落都仍然保持呆滞的模樣,陸寧兒又粘了上來:“然然,你同不同意嘛,同不同意嘛~”
謝靜然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了,為了讓自己不要再受更多的荼毒,她只好嘆了口氣,點頭說道:“好啦好啦,我就答應你好了!不過你先給我點時間準備好不好,等過了這幾天,我就會将你一炮打響的!”
“真的嗎然然?”陸寧兒雙眼放光地望着謝靜然,看見她又有粘上來的趨勢,謝靜然趕緊将她一推,不住點頭:“當然是真的,你就慢慢地等着好了。”
“哇,你太好了,然然!”
陸寧兒又是将謝靜然抱住,不住地歡呼雀躍。謝靜然卻是黑線滑落整個額頭,真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想在青樓裏面當姑娘的女人,她故意不讓她抛頭露面她怪她,她讓她出來接客她反而感激涕零。
看來謝靜然以前也正常不到哪裏去,否則也不會認識這麽個朋友。
謝靜然無奈地用手按按額頭,只感到頭疼得很。打發走陸寧兒之後,墨落走到她身邊,有些擔心的問道:“謝姑娘,難道你就真的答應陸小姐的要求麽?”
謝靜然嘆了口氣:“你看我有辦法嗎,她的纏功可是一流,我不答應難道讓她折騰死啊?”
“但是……”墨落欲言又止,謝靜然望他一眼:“你有話就說吧,這樣吞吞吐吐的弄得我很不痛快呢!”
“好。”墨落點點頭,“我是想說,謝姑娘不想讓大家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麽?”
謝靜然點頭:“那是當然了,又怎麽了?”
謝靜然不由疑惑起來,她的易容術還是不錯的吧,為什麽墨落這麽問,難道她露餡了?
墨落笑了笑:“既然謝姑娘不想讓大家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麽假如讓陸小姐來到攬秀軒,以她和你的交情,相信認識你的人,都知道其實這個攬秀軒的老板就是你吧?”
“啊?”
謝靜然不由慘呼,這件事情,她還真的沒有想到呢。那些認識她的人,應該都知道她和陸寧兒是朋友吧,那假如他們知道陸寧兒在攬秀軒,豈不是會知道其實她也是在攬秀軒混着的?
可是看墨落的表情,卻是冷靜得很。他對謝靜然笑了笑,說:“謝姑娘不必擔心,這件事情,我早就有打算了。”
“哦,那我就放心了。”唉,你早說呗,害得她白擔心一場。不過墨落幹嘛對她這麽好?
謝靜然看了他一眼,疑惑的問:“照理說我将紅葉居害成這樣,你應該恨我的,可是為什麽又要對我這樣好?”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聽見謝靜然這麽問,墨落的眼裏不由掠過一道淺淺的笑意,“說實話,我對紅葉居并沒有什麽感情,而謝姑娘卻很容易就打動了我的心,讓我知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