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父皇有事命我來尋三弟。”李辰祁回得有禮,聲音溫文爾雅。

“多謝殿下。”

言罷,略拱手一揖,轉身帶着南竹離去。

南竹虛驚一場,出了宮門,才發現背後涼透,竟是被汗水印濕。

此時,一只大手覆上自己背脊,南竹微僵,感到一股熱流透過那寬厚的掌心緩緩竄入後背。須臾,自己那濕透的布衣,裏裏外外皆已幹透。

感激的看向齊瀾,對上一雙帶笑的眼。

“莫怕莫怕,我帶你去壓壓驚。”

錯楞之下又被牽起走,而這一次,南竹奇異的發現,那握着自己的手傳來陣陣熱力,緩解了內心的不安。

所謂的壓驚,并非去酒肆大喝一場,亦非去茶館清閑一番。而是換了一身裝備混入市井,帶着瘦弱的小厮去找經常光顧懷念的攤主。

“洛大娘,給咱倆碗豆漿。”

拉着南竹坐下,露天的帳篷突然多出倆個身影,讓本就狹小的地方更顯擁擠。

南竹就這樣傻傻看着自家的主子,東霖的第一将軍,吆喝着喊來豆漿,痛快的仰頭猛喝。

這……這實在是難以預料啊!

“嗯?南竹不喝麽?洛大娘做的豆漿味兒最濃,最合我口味。不信你試試。”

南竹被齊瀾看得臉微紅,忙捧起大碗,淺淺喝了一口。

濃濃的豆香味瞬間溢滿了口腔,南竹眼睛一亮,咕嚕咕嚕一口氣将熱乎乎的豆漿喝下。殊不知這一幕被齊瀾看在眼底,一抹懷念與憂傷頓上心頭。

昔日,第一次與他不期相遇。那人便是捧着豆漿,招呼落魄的自己在這臨冬的皇城一隅喝上一碗。

齊瀾又拿起一碗,仰頭喝起。

心中卻抵不住感慨喟嘆:青衣啊青衣,這處處有着你影子的日子,還需過多久。你可知,你所守護的這泱泱東霖,又将上演勾心鬥角的奪位戲碼。又有人,要流血流淚,落得衆叛親離的結果……

喝過歇過,齊瀾與南竹按着昨日的計劃跑了幾處藥館。倆人打道回府之時,已近日暮。

高大的人走在前提,提着重物。清瘦的人亦步亦趨,緊緊跟随,卻是兩袖清風。

這主與仆,還當真是有意思。

當倆人出現在視線中時,将軍府門口站立的男子倏地咧嘴笑了。

身旁站着齊家大總管齊蕭,見男人笑了,額角不禁滲出汗來。

“大人,您回來了。”

還是想一步提醒大人比較妥當。這麽想着,三步兩步,平日裏以冷靜著稱的齊家大總管破天荒地主動跨出将軍府,遠遠迎了上去。

那咧嘴笑着的男子一挑眉,“唰”一下打開手中折扇,不急不緩地搖着。

齊瀾臉上微露訝異,再見齊蕭閃避不定的眼神,眯起眼往自家門前看去。接着,那鼻腔裏冷冷的“哼”聲又出現了。

第二次,這是齊瀾今天第二次對自己冷哼了。

男子搖了搖頭,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如在宮中般不要命的招惹素有“狂将”之稱的齊大将軍。

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自認風流的走出幾步,咳了咳嗓子笑道:“呵呵,齊兄別來無恙。”

“裝瘋賣傻。”齊瀾不理對方,一手拍了拍南竹的肩,語氣瞬間變柔和:“和齊蕭進去,待會兒到廳裏候着。”

南竹看了看陌生的男人,再看了看齊瀾,點點頭,随齊蕭離開。

“第二次。”男人伸出倆指在齊瀾面前一比:“這一句,亦是第二次了。”

“故弄玄虛。”齊瀾面色冷凝,舉步越過身前之人,走進府邸。

“喂喂喂!”無奈的撇嘴,擡腳急忙跟上。心底暗嘆:自己這三皇子,真是做的夠嗆。若這東霖臣子個個如齊瀾一般,自己不做那皇位也罷啊也罷。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今日下班,本想擠公交塗個快捷回家,能比坐班車換地鐵少不少路程。結果半小時內的兩輛車,統統被排擠在車外。最終還是折回公司,老老實實。上了班車,改換地鐵。偷雞不成蝕把米,到家晚了半小時。

總結為——杯具!= =!!!

還有一天,就到雙休日了。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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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回 ...

一壺熱茶,兩屢白煙。杯是上好的玉杯,人是品茗的知音。

“好茶。”

李辰翔換了張臉,依然是李辰翔,單看那吊兒郎當的模樣,便無疑有他。

“果然,唯有你這府上的‘梅雪’最是對我胃口。”

齊瀾微勾唇角我,低頭不語,靜看着手中上好的白瓷玉杯。他沉得住氣,找上門的尚且與自己兜兜轉轉,何況是自己這做東家的。

急,也急不出來。

“厄。”不是不知齊瀾性子,然真真每次都這般,三皇子心中還是自覺憋屈無奈。

世風日下,這做臣子的竟也能如此嚣張。真真世态炎涼吶。

心底喟嘆,眼光瞥見一旁靜候着的小厮。眉峰微挑,計上心頭。

“這小厮過去未見,該是新入府的吧?”

南竹本只在一旁伺候,倆位爺說話,當然與自己半分沾不上邊。怎奈那陌生公子竟突然話鋒一轉,沖着自己而來。

倒也并非緊張,自己口不能言,如何會得罪到人?只不過心中無奈,将軍府邸,有自己這樣的啞巴小厮,非叫人看了笑話去。

南竹不是自貶,他心中坦蕩,亦從不自卑。然此刻心中所想,皆是因為一人。

目光不由瞥向主位上的高大男子,心中一嘆,垂下頭來。

既不能說話,便不要說了。

“齊瀾,沒想到你府中之人如此無禮。”故意刁難,李辰翔面露不悅,站起身來。“莫非真是想反,目中無人至此。區區一個下人,本不該如此自恃,看來是将軍把人調教的太好。”

齊瀾聞言,握着玉杯的手一頓,與站立的李辰翔僵持不下,最終嘆了一聲。

放下玉杯,人跟着起身。雖未着官袍,卻仍是一撩下擺。

“三殿下,是臣失禮。”

不卑不亢,單膝一屈,對着對方行了武将間的君臣之禮。

“南竹口不能言,并非故意為之,還望殿下見諒。”

一旁南竹早在齊瀾說出“殿下”二字時便跪了下去,此刻聽自家主子的說辭,雖未有太大反應,然低垂的臉上卻不掩震驚。

能如此對他區區一介下人,齊瀾,或許要說懂你,尚且太早。

看不透辨不明。南竹卻只,如今的自己,心湖不再平靜,而這未知前路,也已經不容回頭。

“哈哈哈,齊瀾啊齊瀾。”李辰翔大笑出聲,繼而生前一把扶起對方。“你我之間,還需如此?況如今不似宮中。”

見好就收,收放适度。玩弄權術之人向來懂得操控人心,而李辰翔,顯然是個中翹楚。

“還記得當年你我初遇情形否?”

年輕的三皇子目光裏染上追憶,唇邊的笑意真切,聲音更是誠懇得不容人懷疑。

“當年你初被尋回,朝中無人支持你這位突然出現的齊家後人。”

齊瀾又是一嘆,臉上卻是帶笑的。他知道三皇子想說什麽,他也知道,自己這輩子欠他一份情,難以還清的情。

“記得。”

聽自己的聲音,低沉沙啞,疲倦的不是他的身體,而是追思過往時勾起的微微心痛。

“當年,我初被尋回,父親剛戰死沙場,屍骨未寒。青衣将軍被以叛國之名流放邊疆,朝中無能接掌那青衣軍三十萬人馬。”

此時說來,雖已事隔十年,卻仍是刻骨銘心。齊瀾的臉上不禁微露痛苦之色。一夕間失去最敬重的人與最親的親人,是何其痛苦。

“若非巧遇殿下,被識得随身佩玉。我甚至無法認祖歸宗,無法親自讓父親入土為安。”

少時,一場變故讓齊瀾流落市井。自此跟随師父十多年,習得一身武藝。他從不忘是齊家後人,卻苦于無法貿然相認。

從軍,是為了能繼承父親少時的教導,亦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與父親相認。怎知這一走,便是條回不了頭的長路。

直到遇見青衣,直到在戰場上一次次的磨砺,才造就了如今東霖國的戰神——齊瀾。

而此間暗湧,諸多變幻,還有一人相助。

“齊瀾說過,這輩子欠殿下一份情。便是以性命相抵,也絕不猶豫。”

昔日朝中,唯有他一人挺身而出,言辭陣陣。齊瀾才知,原來自己數載軍旅生涯,亦有此等輝煌戰績。

而後拜為上将,而後一路平步青雲。

齊瀾說得誠懇,然李辰翔聽聞,卻是臉色一變,目光漸冷,出言厲聲責罵。

“我說過,我需要的并非是欠我人情的齊瀾,而是能成我東霖利器,護我東霖泱泱國土,助我東霖繁榮昌盛的戰神!怎麽,莫非将軍是忘了嗎?”

話到此處,忽而又是一轉,似是喟嘆:“齊将軍,當年我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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