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閻絕殺和齊瀾間并非對立。看來,自己猜想的不錯了。只不知,是李辰翔拉攏了他,還是齊瀾自己使的手段。

想到此,心思百轉,寫到:公子只身前來總是不妥,宮內高手如雲,公子武藝高強也是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小心為上。

言下之意,這裏不宜久留,南竹自己也不想他與自己過多牽扯。

閻絕殺何嘗不知道南竹言語裏的驅趕之意,心裏不悅,遂收起笑意。只扳着臉,冷冷道:“你不必拐彎抹角,想要我走直說便是。只是這走不走,由不得你來決定。”

然次一時,門外忽而傳來敲門聲,接着略顯焦慮的聲音傳來:“樓主,事情有變。”

南竹只覺這聲音熟悉,但見閻絕殺一皺眉,随手一揮,房門一開。

一道人影躍入屋內,見了南竹不看一眼,只自顧自對着閻絕殺躬身:“樓主,獄中有變。”

南竹借着屋裏亮光看清了來人,這才明白為何閻絕殺能有恃無恐。原來下午來尋自己去霖殿的那侍衛白軒,是閻絕殺的人。

好一手精心巧妙的安排。好一個城府極深之人!

這一場場安排轉變,只怕未到李辰翔登基之日,永遠也無法揭曉。

下意識的,南竹已認定閻絕殺是李辰翔那派的人。而白軒會在李辰祁身邊,也無疑是他們的安排計劃之一。

聽到白軒的禀報,閻絕殺面色一變,陰沉幾分。

“該死的!”咬牙迸出一句,再一看南竹,轉身迅速離去。“走。”

身後白軒聽令,毫不猶豫地跟着離開。

待倆人離開,南竹緩緩在桌邊坐下。他必須靜下心,好好理理頭緒。今日發生了太多事,總覺得自己錯漏了什麽。

閻絕殺來皇宮中,到底是為了什麽。自己至今還未得到答案,只知他如今不會對齊瀾造成威脅。而明日齊瀾便要離開京城,到時漩渦的中心便會轉移到自己這方。李辰翔自己不得輕信,可眼下又由不得自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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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境地,自己該如何應對?

還有那宋萱秋,如若他不肖想這皇位,那尚且還好。如若不是,那自己又該如何?

便是昔日昕墨與自己的交情撇開不提,萱秋好歹也算自己半個妹子。物是人非雖是,人情涼暖尚在。自己,怕是無法眼睜睜看着她走上絕路。

一時間煩躁絮亂湧上心頭,南竹不由開口一聲重嘆。

“哎……”

沙啞粗糙的輕微聲音從喉頭溢出。

起初是毫無察覺,繼而渾身一僵,下意識擡手撫上自己的喉頭。

“我……”

輕輕再開口,一個單音溢出喉頭。震動着喉頭,帶着刺痛麻癢,卻确确實實穿透了那層阻礙,發出了聲來。

他,能開口了!

藏起眼底的欣喜,先前的郁結一掃而空。只想到明日齊瀾要離開,若能見上一見,若能親口同他說句話……

想到此,南竹一下從椅上站起。心裏百般思索,唯有一人能幫自己——李辰翔。

猶豫再三,剛要跨出步去。突然一陣喧嘩聲在外揚起。

“刺客!有刺客!”

“快,捉拿刺客!”

心裏一驚,莫非是閻絕殺被人發現?

不對,白軒既然是侍衛,如何能讓閻絕殺随意被人發現?更何況先前提到獄中有變。推算時間,從此處到天牢,絕不止這些時候。

思緒回轉間,回身吹滅燭臺。屋中一片漆黑,南竹躺會床上。

此時屋外噪亂,未免多生是非,還是該佯裝入睡。

豈料,才做此想,側邊的窗戶忽而開合。一股不算陌生的氣息頓時突兀的出現在南竹屋內。南竹靜躺不動,來人卻一步步靠近床邊。

臉上一陣勁風劃過,白皙的脖子上只覺一片刺痛。生生被人劃開了細微口子。

“起來。”

黑暗中,南竹徑自皺起眉。只這一聲,他心底已經辨認出來者。而正因為此,才不免錯楞之餘更有震驚。

鐘璃,他怎會在此?

“狗官!便是你害了我家相爺!”

一把将床上的南竹拽起,鐘璃滿身戾氣,一手持匕首,緊緊貼着對方脖頸。

然而,月光斜射入屋內,鐘璃才将人拖拽下床,便借着朦胧月色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是你?!”

見到南竹的面容,鐘離不免大驚失色。這人不是齊将軍手下的一名小厮嗎?如何成了太醫院總使?如何成了害自家大人下獄的兇手?

屋內的動靜似是驚擾了外頭侍衛,只聽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而來。南竹由此顧不得彼此疑惑,頭一側,輕巧的避開那擱在脖頸處的匕首,同時反手一握,握住鐘璃手腕,将人一把拽上床。

“大人。屬下打擾,宮內混入刺客,大人可否通融打開房門。”

屋外,嚴謹的聲音響起。

屋內,南竹一把扯亂了鐘離的衣衫,在床上之人驚訝下,揮手頃刻間點了他十幾處大穴。雖然自己內力全失,可功法還在。穴道點的精準,沒有內力的情況下,要困住鐘璃一時該是沒有問題。

起身迅速解開自己衣襟,回頭瞥見床上之人,伸手一把取走他發髻間的簪子。任由一頭青絲頃瀉散落整床。

疾步走到門邊,開門之時臉上尚且帶着喘息間的淩亂暈紅。

南竹疑惑的目光掃向門外的一批禁衛軍。忽而發現自己衣衫淩亂,忙不失拉起衣襟,退開幾步。

恰巧讓開了門前遮擋的視線,那床上隐隐約約躺着的長發美人,霎時暴露在侍衛們眼前。

“咳咳。大人,打擾了。”

這一聲,讓南竹面上恍然,繼而不滿的皺起眉,站回了屋門前,擋住一幹人的視線。

宮中私會之事多不勝舉,更何況有些地位的官員。有宮女太監夜半伺候,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侍衛們也習以為常,故而根本不會懷疑。

“大人,夜間有刺客,還且不要出門,以免危險。”

一隊中的頭領對南竹行禮道,雖是身份不及,但口氣中卻帶着幾分警告意味。

南竹不多想,匆忙一點頭,便合了門轉身回到床邊。

伸手一擰鐘璃的膀子,那床上之人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似痛非痛。

屋外這才有了動靜,一行人迅速離去,腳步整齊。

看來,齊峰帶出的人,個個都是好手不假。

再看向床上的鐘璃,今日若非遇到自己,他怕是不能活着出去。

“答應我,不輕舉妄動。”南竹試着用沙啞的聲音對床上之人交代:“我便解了你的穴道。”

然後,在鐘璃震驚的目光下,緩緩擡起手。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還有一更在晚上……

第二十三回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非剛才情況特殊,南竹絕不會暴露自己已能開口之事。只是如今讓鐘璃知道了,那也便算知道。至于其他人,南竹還尚未想要透露。

那床上之人穴道一杯解,立刻握緊了身側的匕首,死死盯着南竹。忽而冷笑,言語中三分自嘲七分諷刺:“原來這太醫院南大人指的是你。算我鐘璃過去瞎了眼,竟把你當做朋友相交。呸,你這狗賊陷害我家大人,還在那裝聾作啞,不配。”

南竹不惱。他能理解鐘璃性子。小小少年,跟在鐘昀身側受鐘家恩惠,如今鐘家倒塌,他自是心中憤恨。

想必在這少年心裏,鐘昀比自己姓名更重要。否則,又豈會冒死闖入宮中。

這些皇權恩怨是非,着實苦了他們。而單純的少年,注定要在此種脫變。是恨是怨或是看淡,端看他自己了。

“說我陷害鐘相,可有證據。”南竹不怕他沖上前來,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坐定在圓桌旁。“聽信讒言,沖動行事。勇氣可嘉,卻是魯莽十足。”簡簡單單做下評論,“你以為,若非我,你今日能活着離開?”

鐘璃雖然脾氣火爆,又是急性子。但并非不聰明,聽得南竹一番話,當下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心頭對此人恨意難消,嘴上一硬,回道:“呸!我鐘璃不稀罕你救。便是今日死在此處,也是為了我鐘家一門。我鐘家一心為這東霖,可惜奸臣當道,你們定會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唇畔輕輕重複着這幾個字,似是在回味咀嚼其中之意,遂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南竹的聲音透着徹骨的寒,仿若地底深淵而來:“若真是如此,我不介意再受一次。”

若天命注定,那自己何須顧忌。終究難逃,不如任随己心。

何況,青衣也好,南竹也罷。老天,似乎總給予錯待。

“鐘璃,我只說一次。鐘家之事,與我無關。信與不信,便是你的事。”南竹轉身,看向鐘璃,忽而一嘆:“救你或不救,卻是我的事。”

也就是說,即便鐘璃不需要自己插手,自己也會救他。

只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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