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那群早就候着的漠北迎接隊伍。

“齊将軍,一路風塵辛苦了。本殿待父皇在此恭候多時。”漠北皇太子拱手作揖,有禮相迎,只是這帶着幾分探尋有趣的目光,卻穿梭在齊瀾與南竹身上。

剛才倆人在馬上的那一幕,自己可沒有漏看分毫。這倆人關系,絕不一般。

呵呵,這下可好,有戲看了。

他倒想看看,堂堂東霖戰神齊瀾,如何能全身而退,走出這場他父皇親自按下的圈套。

還有他身旁的那名男子,雖面容半毀,但難掩非凡氣質,更別說周身隐而不發,吐納有度。定是個高手。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殿下客氣了。”齊瀾淡淡回應。

他乃武将,即便是武将,便該保有武将的傲骨。到哪裏,他都只遵循武将的禮儀。而東霖的武将,只跪君,不貴其餘任何人。哪怕到了漠北,依舊如此。

“父皇連日來忙于朝政,今日一早身體不适尚在歇息。但他早已安排了将軍與諸位的住處,命我前來為将軍領路。”微一擡手,身後的一幹大臣紛紛往左右退開。太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微微側身一步:“将軍,請。”

“請。”齊瀾點了點頭,跟在太子身後,一行人按着規矩留下了馬匹,除了齊瀾外,全數卸下了兵器,随着太子過了引橋,進了漠北皇宮。

漠北太子将他們帶到漠北皇宮轉為使臣而建的落腳處,又吩咐了一些宮女太監來此侍奉,接着便一一為他們安排房間。

南竹與齊瀾本是主仆有分,南竹該與齊峰一行住在離主屋較遠之處。而齊瀾,則與陸雲主在院內。

然而,齊瀾尚未開口,倒是陸雲突然向那太子提了請求。

“太子殿下,将軍現下有所不便,還請允許他的随侍貼身照顧着。這房間的安排,可否臨時換上一換?”

太子是聰明人,豈會不知陸雲心思?只是臉上裝作只知表意不知深意,連連點頭:“說得是說得是。倒是本殿疏忽了。”

這樣一來,住在院子裏的又多了個南竹。

房間安排妥當,太子請辭離開。

“本殿尚且要回禀父皇一些事宜,将軍請好好休息。今晚,父皇替将軍一行準備了接風宴,希望将軍賞臉。”

“自然。”齊瀾話不多說,點頭應允。

太子離去,一行人早也乏了,各自回屋歇息。而南竹,自然是跟着齊瀾進了屋。

才剛坐定,便被齊瀾大力一拉,拽進懷裏。

“你說,那小子魅力有這麽大?讓你老是偷偷打量?”

南竹一驚,擡頭望進齊瀾眼裏,這才松了口氣。齊瀾眉眼帶着隐約笑意,并未真的吃醋生氣。

“竹兒,我可是大醋桶,不給我個解釋,我如何能放過你?嗯?”

齊瀾故意低下頭,用長出青渣的下巴磨蹭着南竹的臉頰。

“你這人,越來越沒個正經。”南竹笑罵,但靠着對方的身子,卻絲毫不打算挪動。

他沉澱了心緒,反複想了想。

有些事,也時候該讓齊瀾知道了。

于是,喟嘆一聲,幽幽開口:“瀾。你可知,我最初知曉你的名字,是叫子奕……”

一段屬于青衣與子奕少年間的故事,關于南竹的前世。

第四十回

夜幕降臨漠北帝都帶着與白晝截然不同的寒意,失了陽光的晚風,透着刺骨的涼意。

然而,這股涼寒卻沒有影響皇宮大內的熱絡氣氛。

絲弦不絕,歌舞升平。

位于正宮之旁的清揚殿內,一幹漠北臣子相繼敬酒,對遠道而來的東霖使節表達友好。

大殿之上,從左到右依次坐着漠北的太子與一幹兄弟,接着便是位于群臣之首的宰相,繼而三公九卿依官階而坐。

“皇上皇後駕到。”

尖銳的嗓音讓場中的一片鴉雀無聲,明黃的身影從裏堂步入殿中,接着便是老套的巡禮觐見,口呼萬歲。

皇帝落座,身側有皇後相伴。

倆人均是中年之姿,然因保養得宜,卻依然看似而立。

“今日乃東霖使臣來我漠北宮中做客首日,自東霖至漠北千裏迢迢,風塵可鑒。朕特此設宴相迎,忘諸位能好好歇息,洗去一路勞苦。”

漠北皇面露笑容,威嚴中不失氣度。

眼神投向右手位下端坐的齊瀾,一雙利眼不曾漏看他任何細微的變化。

“齊将軍,一路辛苦了。”

齊瀾本聽着皇帝那番客套不予回應,然對方竟然指名道姓喊了自己。

眼底的冷冽乍現,齊瀾握着酒杯的手猛地使力,卻被突然又松了下來。

暗暗一撇,南竹擔憂的眼神就在自己身後。而那纖長的手指,帶着微涼正不着痕跡的覆在自己背後。

“漠北王客氣了。”淡而不失禮節的舉杯回禮,齊瀾将盡一飲而盡。随即移開視線,不再對上那張徒添自己殺意的臉。

他早就說過,他不喜歡漠北,更恨眼前的男人。

如今,他知道了那個秘密,知道了南竹的一切。之前的痛非但沒有退去,反而變本加厲。

只是他懂南竹的心思,他不想讓自己涉險,他想過安定的日子。那麽自己便為他而忍,為他而放下殺意。

看着對自己冷清淡漠的齊瀾,高高在上的帝王微一眯眼。心底不悅,卻沒有肆意外揚。

齊瀾,在他漠北的地盤上還敢如此嚣張,看來東霖皇帝馴服不了這只野獸的傳言,确實不假。

視線游走間,不經意落在他身後一名不起眼的随從身上。

突然怔楞,為心底那若有似無牽動的心緒。

“聽聞東霖新皇登基,朝中人才輩出。今日齊将軍前來,定也是有備而來。”不移視線,漠北王故意有此一說。“今日我漠北群臣在此,不知是否有幸一睹東霖才子風采?”

齊瀾不為所動,靜靜的坐在原地品飲。而他身側的陸雲見此,不由輕攏眉頭。

“齊将軍?”漠北王有些被激怒,堂堂一國之君,何時有人膽敢無視于他。卻是今日,叫個外來蠻子給忽視的徹底。

“漠北王擡舉了,今次前來漠北,吾皇只願漠北王能明白東霖與漠北締結友好的決心,并未是想借此機會耀我國威。”齊瀾放下手中的杯酒,唇邊揚起一抹諷刺的笑:“還是說,漠北王想借此機會筆試一番,好叫我東霖失了顏面,得個教訓?揚了爾等漠北國威?”

群臣一聽臉色均是一變,再看自家皇上,臉色亦好不到哪裏去。

這齊瀾,當真是敢講。而偏生的如今,漠北與東霖确實不宜沖突。

漠北王暗暗咬牙,卻是莫可奈何。氣氛僵持之際,一聲突兀的長笑打破這份尴尬的靜默。

“哈哈哈哈,齊将軍所言甚是。父皇,看來咱們的好奇之心,怕是被齊将軍誤解了。”漠北太子端起面前酒杯,站起身想對座的齊瀾一敬:“這杯酒本殿敬齊将軍,我漠北民風開放,不善虛與蛇尾。若有言語惹将軍不快,還望見諒。”

齊瀾站起身,默默的将酒飲盡。他一言不發,只是倒置酒杯,以示酒已飲盡。

“既是為齊将軍安排的晚宴,那就請将軍好好觀賞吧。”

漠北王一拍掌,絲竹之聲複起,幾名絕豔女子翩翩而來。

曲是好曲,跳舞的女子亦是個個舞得傾城。只不知這一曲舞罷,接下來的又會是什麽把戲。

齊瀾冷笑,雙眼環視四周。群臣早已被舞色迷惑,唯獨那漠北太子,對上自己的目光,對自己又是遙遙舉杯。

沒必要的酒,他齊瀾向來不敬。故而那遙遙相敬的酒,被自己視而不見。

曲停之時,那上位之處忽有女音響起。

“陛下,您看這群舞姬是否技藝不精,若然,為何齊将軍不曾觀賞一眼?”

清越的女音帶着高雅,原是那漠北皇後所言。

“皇後這就有所不知了。朕聽聞齊将軍是名癡情之人,心中早有所歸屬。否則,又豈會讓朕最寶貝的女兒含淚而歸。”

皇帝說到這兒,不輕不重的冷哼一聲。

“齊将軍,關于朕的愛女……”

不待皇帝說完,齊瀾便出口打斷:“我不會娶她。”

一幹在場的人無不倒抽一口涼氣。這個齊瀾,當真不知死活。一次次頂撞皇上,如今還公然坦誠自己拒婚一事。将漠北皇家的顏面踩于足下,讓漠北皇帝的臉色一變在變。

“齊瀾,你好大的膽子。”皇帝震怒,拍案而起。“你可知如今身在何處?我漠北皇宮豈是容你随意撒野的地方?”

齊瀾處變不驚,依舊淡淡回道:“我沒想過要來這裏撒野。”倏地唇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公主我絕不會娶,你們漠北的公主,齊某無福消受。至于漠北王想要妄加于我的罪名,我齊瀾只道——不屑。”

他的意思是,在此漠北撒野,他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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