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章節

己果真從了軍,跟在青衣将軍麾下,護我東霖百姓一方安寧。

那時,東霖與西涼之間,暴動甚多,發生的又頻繁,好在一直有重軍駐守,倒是沒出什麽大的亂子。

誰料天意弄人,三年後,西涼與東霖相交的邊境再一次發生暴亂,将軍府中竟也出了叛逆之人,父親竟是在這次暴亂中因為內賊洩露軍情而戰死沙場。在他屍骨未寒之際,自己一直追随的青衣将軍竟被先皇以叛國之名流放邊疆,青衣将軍麾下忠心耿耿的将領,竟也遭牽連紛紛獲罪,或是被免職,甚至也被打入了天牢。登時,朝中竟然無人能接掌那青衣軍三十萬人馬!

自己悄無聲息趁夜離開了青衣軍,在京城裏,不過是剛好在一家茶樓裏歇息片刻,機緣巧合之間,竟然偶遇在外跟着秦老将軍游玩的三皇子李辰翔,更是被他識得自己身上那塊從小佩戴的家傳玉佩,也是由此,自己才得以證明身份,再展齊家門楣。

再後來,也唯有李辰翔一人在朝中言辭陣陣,挺身護他,甚至還偷偷的溜出皇宮之外,硬拽着自己跑去秦老将軍在京城暫住的別院裏,撒嬌耍賴,無所不用其極的央着秦老将軍幫他一把,還說什麽“秦家、齊家可都是将門之後,外公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給你的寶貝外孫面子也得給齊家那些英勇殺敵戰死沙場護我東霖百姓的将軍士卒們一個面子,怎麽着也得幫襯幫襯齊家最後僅剩的這唯一一個遺孤齊瀾,不能讓他們泉下有知都不得安寧啊!”

之後,事情進展之順利簡直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讓自己有一種置身夢中般不真實的感覺。

李辰翔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份奏折,從他從軍那日起,按行挨條一個一個的往下數,那些個他在青衣軍裏立下的戰功累累,一一數落出來之後讓他自己都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再加上他是齊家後人,齊将軍忠君愛國,戰死沙場,為我東霖立下赫赫戰功,無論如何也不能委屈了他的後人。

于是,自己自此開始平步青雲,暫時接手了曾經的青衣軍之後,又靠着戰場上浴血奮戰取來的顯赫戰功,被封為上将軍,也成就了東霖如今的戰神——齊瀾!

站在空空蕩蕩一片荒涼的庭院裏,一身清冷的月光,齊瀾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淡淡的苦笑。先皇駕崩,李辰翔剛剛即位,自己這個從來和他以兄弟相稱的人,竟是在剛剛從邊關趕回京城後,緊跟着廢太子的爪牙後邊給他找不自在,也難怪李辰翔會在驚怒之餘,直接把自己軟禁在宮中,連帶着對南竹都恨得咬牙切齒。

終究,還是自己太沖動了。

正在這時,牢門的外邊,卻傳來了一陣“叮叮當當”精鐵鎖鏈間相互碰撞的清脆聲響。

齊瀾微微一怔,庭院的門被人從外邊打開,李辰翔身邊心腹的暗衛秦昱竟然帶着一隊人過來了,他後邊那些人的手裏還拿着一大堆的東西。

“秦護衛,你這是要做什麽?”齊瀾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昱。

“哈?”秦昱打了個哈哈妄圖蒙混過關,然後轉身揮揮手指揮道:“都動作快點,夜深露寒的,趕緊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等到那些人都開始在屋子裏鼓搗了,秦昱才從新轉過身來,一把拉住齊瀾的手臂,把他拽到了一個不怎麽礙事的角落裏。

看到那些人都在認真的清掃布置,秦昱壓低了聲音嘿嘿笑着解釋道:“那個,齊将軍,你看你現在這樣子明顯是也不打算跟我們陛下松口示弱了,怎麽看,這座廢棄的宮殿都是要常住的了,趁着第一天進來,還沒睡,趕緊的讓人給拾掇拾掇,以後住着也舒服,要是在這個鬼地方把身體弄出什麽什麽傷寒之類的毛病可就不好了!”

秦昱的表情始終是笑呵呵,話語間還滿是愛心,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聽得齊瀾卻是忍不住的嘴角抽搐,恨不得現在就動手替李辰翔抽他一頓!

等到秦昱帶人走了,原本陰暗髒亂的庭院也已經徹徹底底的大變樣了。

之前那個缺角殘邊稍微一碰還吱吱呀呀響個沒完的舊木桌子已經被換成了做工精細的紅木桌子,還有配套的椅子一把,當然,有椅子沒什麽,可是,近乎冷宮的屋子裏桌上還非得要擺上一個絕非贗品的珍貴瓷器嗎?還有床鋪上面鋪好的一套新的被褥,看那布料,應該是極為珍貴的雲錦做成的!如此看來,秦昱那家夥明顯是直接讓人把皇宮裏的一個房間給搬空然後挪到這房屋中了!

十多年相知的情誼,終究不是假的。

自己之前,為了南竹而和李辰翔說出的那番近乎決裂的言語,加上又要辭官又是當着重臣的面給他難堪,想必,李辰翔他心裏也不好受吧。只可惜,他們之間,曾經的兄弟情義雖然抹不去,卻再也回不到可以彼此信任的最初……

畢竟是帝王心術,對于李辰翔而言,已經能夠輕易左右自己情緒的南竹,固然已經造成了威脅,李辰翔是何種霸道獨斷的性子,又怎麽可能容得下南竹這樣一個存在。只是将南竹排除在外的置之不顧,而非主動出手加害,這,怕已經是李辰翔顧忌到和自己之間的兄弟情誼而所能忍的極限了。

都說帝王無情,站在李辰翔的位置上,他會如此也是無可厚非,只可惜,自己卻終究不能就此釋懷。李辰翔對他的恩情,他記得,甚至,他可以用自己的命去還。可是,自己卻終究不能為此而辜負了南竹。

對于李辰翔,自己可以理解,卻終究無法諒解……

不願與他為敵,也不能與他為敵,自己所能做的,也唯一能夠做的,便是自我放逐。道不同則不相為謀,即使還顧念着曾經的情誼,他們兩人之間也只能是殊途陌路。

庭院的門外突然再次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細細聽來,似乎還有一男一女小聲争吵的聲音。

齊瀾微微的皺眉,就突然聽到鎖上“啪嗒”一聲輕輕的脆響。然後,有人輕手輕腳的推開屋子的門,有些好奇的探進頭來,看見裏面的布置,似乎是稍稍怔楞了一下。

看見來人的樣子,齊瀾忍不住皺眉,冷聲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話音未落,一只纖細的手已經按在了那個人的肩膀上,然後,看似輕輕的一推,竟然直接把一個大男人給險些推翻過去。

“讓開啦,別擋路!”一個有些嬌俏的女聲不耐煩的說道。

“嫌我擋路你開鎖啊!”那個被推得重心不穩一個趔趄險些直接撲在齊瀾身上的男人扭頭壓低聲音對她吼道。

“夠了,你們兩個都給我消停點!”齊瀾陰沉着臉冷聲說道。

“是,主上。”兩人同時嚴肅起來,應聲回答。

看着這兩個麻煩的家夥,齊瀾只感覺自己的眼角在止不住的微微抽搐,比看見一個秦昱還讓人不省心。

“說吧,你們兩個不去忙自己的事情,跑來皇宮裏找我幹什麽?”說到這裏,齊瀾又有些微微的皺眉。

“主上,那個皇帝都這麽對你了,你還替他賣命幹什麽?”那個女子氣呼呼的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在剛剛換過的紅木桌上,發出有些悶的響聲。

那個男子伸手把女子扯開,沒好氣的對着她來了一句:“幹什麽這麽大聲,把皇宮裏的守衛都招來怎麽辦?”

“你的迷藥藥效不好這麽快就過勁?”女子斜睨他。

“有本事你一個一個去把人放倒了別用我的迷藥!”男子也瞪她。

“全都給我閉嘴!”齊瀾忍無可忍的壓着聲音罵了一句,“沒事找不自在的都給我立刻自己滾出去!”

兩個人頓時消音,又互相瞪了一眼,冷哼一聲背對着轉身。

齊瀾感覺自己被他們兩個氣的有些頭疼,還是教中的左右護法呢,還是師父一心教導出來嚴格上說可以算是他師弟師妹的兩個人呢,還說是能夠幫助他的得力助手呢!就這個樣?別先把他自己給氣死就要對這兩位感恩戴德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那兩個人互看一眼,交換了幾個眼色,最終還是那個男子主動開口道:“主上,教主的位置已經懸空許久了,大家一直在等你回去。”

“主上,”那個女子咬了咬嘴唇,也輕聲說道:“皇帝那人明顯靠不住嘛,看看現在,他連軟禁你的招都使出來了,完全不顧你們兩個之間這麽多年的兄弟情義!還有什麽事是他幹不出來的?理他幹嘛!”

“就是啊,主上,”那個男子接着女子的話頭,也是苦口婆心的說道:“都說伴君如伴虎,尤其是現在那個皇帝又是個心狠手辣的,反正現在他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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