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争搶

院門打開,一個高大的人影一下子撲了進來,趙興在後面拼命用力扶着嘴裏叫道:“高大爺,你小心點。”

原來是老高。一身布袍子上邊撒了不知道是水還是酒,聞着全身酒氣沖天,醉醺醺的。

趙泰扶住他問道:“高大哥,你怎麽喝成這樣,快進來坐坐。”

趙華把醉的半睡半醒的陶陶抱進屋裏安置好了,讓他盡管睡覺,也出來看老高。

趙泰扶他坐在方桌邊,倒了茶灌下去,老高頹然伏倒在桌上,手在桌上捶打着,嘴裏喃喃說道:“他跑了,見了我就跑。我哪做的不好了?唵?我是鬼嗎?”擡起頭來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臉,噴着酒氣問趙泰:“我是人是鬼?”

趙泰看他臉上的胡子茬黑魆魆的,說的話又是醉話,樣子很滑稽,心裏笑的要死,

臉上不好帶出來,只好問道:“高大哥,你見到誰了?誰看見你就跑?”

老高單手撫額,吐了一口氣捶自己的大腿道:“紅飛!”

趙華過來,又給他倒了一杯茶,笑道:“高大哥,你別叫他紅飛了。他如今已經贖身,恢複了舊日名字,叫洪瑾。”

“哦哦。”老高一飲而盡,把茶杯一頓,抓住趙華問道:“你跟他熟,你告訴我,為什麽他見了我就跑呢?”

趙華看他眼裏有血絲,滿臉的滄桑,不知道有幾天沒睡覺了,只好嘆道:“你見到他了?是不是他不願意見你啊?真實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他大概不願意再跟過去在南館找過他的人見面吧。”

“你不是也找過?他讓你給他贖身!我就不明白,他怎麽這麽信任你?”老高皺起濃眉,望着趙華。

趙華心裏打了個轉,笑道:“那個不一樣啊。我找他是別的事。”

“別的事?”老高狐疑道:“你不是去南館找樂子的?”

趙華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有事問他而已。”。

老高低下頭去沉思,半晌擡起頭來道:“唉,大概是吧。我沒你那麽尊重他,所以他連贖身都不告訴我,卻讓你幫忙,還住到你這裏來。這麽看來,我是錯過了。他大概是再也不會理我了。”說完用手在臉上胡撸了一下,起身道:“走了!”跌跌撞撞就向門口走去。

趙泰攔住道:“這麽晚了,你喝的醉醺醺的出去,萬一出點事怎麽辦?就在我家住一夜再走。”

老高一把推開趙泰,笑了笑:“算了吧,你們甜甜蜜蜜的,這不是拿刀子戳我的心嘛!還是走!”臉上雖然帶着笑,比哭都難看。踉跄着繼續向前走。

趙泰使個顏色,和弟弟一起抓住他胳膊,連拖帶抱就弄出院子,扶到客房,把他往炕上一扔,對趙興道:“你在這裏和高大爺同睡,看着他,讓虎子一個人在前邊看門吧。”趙興點頭,又翻出被子枕頭,提壺倒茶的伺候着,那哥兩個才回後院去。

回到屋裏,趙泰就和趙華議論老高的事情。趙泰納悶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我都不知道老高還和洪瑾有一腿。”

趙華心裏卻是有點明白了,只道:“這真是個死結了,看來高大哥勝算不大。我想洪瑾之所以這幾年都沒贖身,就是沒找到可靠的人幫忙,他一定是不想和過去的嫖客扯上關系,才這樣躲高大哥的。我想他心裏還是很高傲的人,雖然淪落風塵,那也不是他才錯。如今被高大哥找到,只怕又要換個地方躲藏了。”

兩兄弟講究了一會,也只得嘆息,這件事別人是幫不上忙的。看看已經快午夜了,開始準備洗澡睡覺。趙興先前早把水燒好了,只需倒進浴桶就行。

趙泰準備好了水就去把陶令華抱過來。誰知道他正睡着,被打擾了好夢,竟然拳打腳踢,一拳打在趙泰的腮幫子上,把趙泰疼的呲牙咧嘴。

趙華憋着笑着接過,兩個人費了好大力氣才給他脫了衣服慢慢放進水裏,一個扶着一個給擦洗。

不過醉夢中的人被打擾大概是一件非常難以忍受的事,陶令華在水裏繼續打拳踢腿,弄的到處是水,這兩個身上也濕的精透,無奈只好使出手段,按住手下的脫兔,總算是洗完了,人也稍稍清醒一點了,不再踢打,擦幹後又給他漱口,也知道把水吐出來。就這樣,千辛萬苦打理完,光裸着用布一裹直接抱進屋裏去了。奇怪的是,抱着倒是很安靜了,蜷縮在趙泰懷裏,臉還在趙泰胸前蹭啊蹭。趙泰哼哼着喘粗氣。

等哥兩個輪流洗漱完畢,趙泰先上床去,趙華卻出去從井裏提上一直冷藏着的牛肉,拿回屋裹了藥脂給陶令華上藥,先用手指沾了藥脂,輕柔按摩一番,待到那處軟溶溶的,就用玉棒把牛肉條慢慢塞進去。

燭光搖曳下,那雪白的雙丘泛着珍珠一樣的光澤,趙泰直流口水,哀求趙華道:“今天就別上藥了吧,偏我一回吧。我受不了了。”

趙華斬釘截鐵道:“他還沒好,大哥你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趙泰爬到窗戶邊,仰望蒼穹萬裏、明月當空,嘴裏嘟囔道:“試問天底下還有比我更苦的人麽?”

“有啊。我。”趙華一邊忙碌,一邊慢悠悠答道。

趙泰猛地轉臉,湊近道:“讓我來上藥,我就摸一摸,過過幹瘾吧。”

趙華轉過臉對他笑,趙泰臉皮厚,假裝不在意從弟弟手中接過工具,但是其實面皮是稍微紅了一些,只不過夜色深沉,燭光昏黃,看不清楚罷了。這麽急色,讓弟弟笑話了,唉,顧不上了,笑話就讓他笑話去。

自己輕輕地學着趙華的動作,用小小的玉棒把那牛肉條輕柔地一點一點塞進去,最後只留個小小的尾巴,那是一根棉線。到時候拽出來。

做完了,還意猶未盡地用手指在那處輕輕摩挲着,恨不得換個物件塞進去。不過,偷偷看了看趙華,他還是在心裏嘆了口氣,擦幹淨手上的膏脂,用手掌在那光滑的皮肉上輕輕摸着,感覺像摸着如水的絲綢。饞不過就用嘴在上面狠狠地嘬出兩個印子來。本來皮肉晶瑩,漸漸透出些粉色,最後竟變成玫瑰一樣鮮豔的顏色,趙泰看着心癢,又在另一邊嘬了一個印跡,兩相對應,煞是美麗。這真叫過幹瘾了。

趙華見他玩的不亦樂乎,有點無奈,笑道:“大哥,你想把他全身都蓋上印章啊?”

趙泰這才停住,把人抱進自己懷裏,蓋上薄被,兩個人一起睡,吃不到只能這樣多沾沾便宜了。誰知道懷裏的人不安分,時不時地扭一扭,還把手腳纏了上來,要命!都光着呢!

趙泰發現這樣自己一定會出醜,說不定會獸性大發把陶陶給壓了。這不行,風度還是要的,所以,當機立斷,忍痛割愛,把陶令華放到外面單獨蓋上被子。

趙華輕聲道:“大哥?你不要啊?我要!”說完立刻把自己的被子一掀,把陶令華輕輕一攬,那條銀魚就滑進了他懷裏,反正這倆人的懷裏他是滾習慣了,要多熟悉有多熟悉,絲毫沒有違和感,對他來說,這是兩個最安全溫暖又舒适的港灣,不用擔心任何傷害和寒冷。

趙泰眼睜睜看着弟弟和陶陶兩個人窩在一起,又眼饞,可是又怕出醜,看着趙華臉色在月光下竟然很平靜,心裏真是佩服之極,不由說出口來:“老二,你這定力,就做和尚也夠了!”

趙華一下子失笑。手下一邊摸索陶令華光滑的肌膚,一邊微笑道:“大哥,我可不想做和尚。”

夜色寧靜,吹了燈火之後,屋內只有月光撒進來,一地如霜,兄弟兩個都睡不着,就悄悄地聊天。趙泰嘆息道:“你看,我是一定要陶陶的,老二,你就別跟我掙了好不?我去給你尋個大家閨秀行不行?”

“我不要女人!”

“那男人呢?我去找個更漂亮的。”趙泰不死心,繼續誘惑。

“我不要,我就要陶陶!”

“唉,老二,我還指望你給咱家傳宗接代呢”!

趙華也不甘心:“大哥,你可是長子啊!”

趙泰無奈了,拍着腦門道:“哎喲,死胡同了,怎麽辦?”

“這有什麽?大不了找表姐他們過繼一個,一樣的。反正讓我乖乖地找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我不幹。”趙華心裏早就盤算好了,反正父母不在了,沒人硬逼着自己成婚,外祖那裏,好說,哄一哄就行了。

商商量量也沒商量出結果,只好先睡下。

自此每天趙泰都在陶令華身上弄一兩個唇印,美其名曰,蓋章!

過了中秋,就是九月重陽,天氣漸漸涼了,秋高馬肥,北邊蒙古各部落的小股部隊時不時南下騷擾邊境,山西是邊塞要沖,更是不能掉以輕心,所以趙泰也時常在營中不回來,陶令華非常挂心,只擔心他會出事,因此若是等到他回家,就格外親熱,整天扒着不放。趙泰不在家的時候,他就和趙華擠着在一個被窩裏睡,趙泰回來就和趙泰一起睡。夜晚寒氣漸漸重了,屋裏早早的生上了炭盆,火炕也稍稍地添煤起火了。所以還很暖和。

這天趙泰輪休回家,卻是眉頭緊鎖起來,好像有什麽心事。陶令華一邊幫他換衣服一邊問:“大哥,你怎麽了?可是有不開心的事?不妨說出來大家參詳。”

趙泰轉身一把把他摟在懷裏道:“陶陶,你不會離開我的吧?”

“嗯?怎麽問起這個?我當然不離開大哥。”

趙泰嘆口氣,低頭在他唇上狠狠地親着,懷裏的人喘不過氣,幾乎暈過去,還是趙華進來,看見才喊道:“大哥!陶陶暈過去了。”趙泰才一驚,放開。

陶令華暈乎乎地還不忘記問:“到底怎麽啦?”

趙泰低頭窩在他頸窩處,悶悶道:“我要去析州!”

”啊?“陶令華臉色有點發白,急忙問道:”可是有大事?那邊有戰事?吃緊?“

趙泰點點頭,低下頭用臉蹭在蹭陶令華的頭頂,答道:”不是很吃緊,但是那邊人少,所以要增援,幾時回來還不知道。不過你盡管和你二哥在家裏等着,大同總是沒事的。”

陶令華把額頭靠在趙泰胸口,輕輕點了點頭道:“嗯,我等你回來。”

一晚上,趙泰都抱着陶令華偶偶私語,有說不完的話。趙華道:“大哥,睡吧,明日還要早起,我一定會照顧好陶陶的。”

趙泰用手撫摸着陶令華的頭發,不說話了,忽然想起來就扒開陶令華的衣領在鎖骨下面用力吸,又蓋了一個章,這才摟住不動了。陶令華知道他心裏不好受,任憑他舞弄,只是緊緊貼着他滾燙肌膚。這一去,生死不知,離情別緒在心中翻滾,煎熬的人心都碎了。

夜色深沉,窗外秋風起來,“刷啦啦”一陣雨點打下來,夾雜着沙塵打在窗紙上,明天必定要冷一些了。

第二天趙泰早起就去了營中,走一步回頭看看,走兩步再回頭看看,直到走出胡同,走到大街盡頭才狠狠心策馬而去。

陶令華同着趙華和趙興也慢慢回來,将将到家趙華道:“陶陶,你跟趙興先回去,我買些藥材去。”

兩人領命回去。誰知走到離家所在的那個胡同不遠的街上,趙興忽然肚子痛,在街邊尋了個茅廁就去了。陶令華想想反正快到家了,就不等他了,自己先回去,擡腳直接向自家胡同走去,心裏還想着趙泰,不知此去是否平安,只顧低着頭悶悶地向前走,剛剛走胡同口,不妨裏面忽然轉出一人,一見他,立刻拉住,扯起便走。陶令華驚吓之下,不由大叫一聲。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