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爆手雷

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直到肚子感到些許饑餓的時候,林登才下了樓,從地下室裏拿了一個真空包裝的鹵鴨腿出來,一邊吃一邊往上面走。

等坐到客廳沙發上的時候,他才發現面前的矮桌上有一張紙條,被煙灰缸壓着。

拿起來一看,上面還有一行寫得十分潦草的字——‘小登登,我有事先走了,咱們有緣再見~’

林登看完後,沒什麽想法,把紙條随意的一丢,專心地吃着手上的鴨腿。

一只鴨腿下肚後,他又拿出了昨天喝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全給倒進了自己的肚子。

把空瓶子一丢,林登拍了拍手站起了身,慢吞吞地邁動着兩腿往門口走去,心裏開始琢磨怎麽打發今天的時間。

目前來說,這個地方很不錯,人少,喪屍也不多,除了上次的屍潮是個意外,其他時候都很安靜。

林登暫時還不想離開,只要那瑾瑜這個蛇精病不來打攪他,相信他會過得很舒心。

那輛黑色悍馬轎車還在,看來那瑾瑜也不是十分小氣的人。

林登颠了颠手上的車鑰匙,想了想,還是上了車。

誰都不會嫌物資少,趁着這裏還沒被更多的隊伍發現,他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搜集食物,反正他現在也空得很,閑着也是閑着,倒不如找點事情來做。

開着車子行駛在樹蔭掩映下的道路上,看着車窗上不時劃過的斑駁樹影,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又透過車窗,最後才落在了臉上,那種暖暖的感覺能一直滲到心底,不得不說這其實是一種很能放松心情的方式,林登把車窗又打開了一點,深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氣,整個身體都舒暢了不少,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車子開了沒多久,燃油警報燈就亮了起來,黃色的亮燈昭示着這輛車的燃油儲備不足,即将耗盡。

林登其實早就注意到了油表指針的下滑,他剛剛也一直都在找可能有燃油的廢車,好在前面隐約能看到一棟紅屋頂的別墅,而能擁有別墅的人,一般都有轎車,有轎車那就有油箱,有油箱——還怕沒油嗎?

這麽一想,林登不自覺的就加快了車速,在快靠近別墅的地方才慢慢停了下來,将車子停在了一棵大樹旁邊,然後下車徒步走近別墅。

栅欄的門是緊緊關着的,這點高度對林登來說不算什麽,只是院子裏停着一輛完好的車,看起來性能還不錯的樣子,而且上面還有經常使用的痕跡,一時間他也拿不準別墅裏面到底有沒有幸存者存在。

不管怎樣,還是謹慎為好,他有傷在身,最好還是別跟對方對上,一是不清楚對方有多少人,二是不清楚對方的手上有沒有槍,他畢竟是肉體凡胎,不是刀槍不入的鋼鐵大俠,要是不小心點,也還是會被別人給開槍崩了的。

林登爬上了別墅對面的一棵樹,坐在枝幹上,利用濃密的枝葉遮擋住自己的身體,然後咬着樹葉,十分悠閑地靠着樹幹閉目養神。

觀察是個時間活,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但是總盯着一個地方也夠無聊的,林登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打發時間。

所幸裏面的人并沒有讓他等太久,一個有着一頭酒紅色長卷發的美人兒走了出來,她的手上拿着一把鋒利的鋸齒中刀,刀把是紅色的,很襯她的發色,她似乎十分鐘愛紅色,除了褲子是深藍色的牛仔以外,身上的T血衫和腳下穿的長靴全都是紅色的。

林登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又把目光轉向了跟在她身後的兩個表情木然的墨鏡哥,看樣子是兩個保镖,暫時可以忽略。

難道就這三個人?!

紅發女人徑直走到了車尾,打開了車子的後備箱,她身後的兩個保镖立馬上前,把裏面的一具已經有些腫脹的女屍擡了出來,接着,那個紅發女人就帶着兩個擡屍體的保镖走出了鐵門,往路旁的林子走去。

林登扭頭追着他們三人的身影看過去,那幾人應該是要去林子深處埋屍,而且看樣子似乎很急,沒過多久他就看不到女人标志性的紅衣服了。

等看不見他們的人後,林登沒再猶豫,快速地爬下了樹,推開虛掩着的院門就走了進去。別墅的門照舊沒有關,林登蹲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沒聽到一絲一毫的動靜,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裏面真的沒人,還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是裏面的人在睡覺。

林登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外門,大廳裏空無一人,中間的桌子上卻有吃喝剩下的空罐子和食物袋,應該是剛剛那三個人留下的食物垃圾。

快速的把樓下幾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又把樓上的房間都看了一通,見都沒有人,他才真正的放下了心,開始搜尋作案工具。

幸運的是,他在一個房間裏找到了一個回形針,又在廚房裏找到了一個空着的食用油罐。

不得不說,連老天都在幫他。

雖然這次的偷油行動有點可恥,但是沒辦法,汽車離不開石油,沒了石油,他那輛悍馬車也就跟不能開的廢車一個性質了。

時間緊迫,林登拿好這兩樣東西就來到了院子裏的那輛紅色轎車旁邊,手法娴熟的開始幹起偷油的勾當來,這也是末世裏一項必備的技能,因為油箱蓋只能在車子解鎖的情況下才能打開,而大量的廢車卻不一定是開着鎖的,所以通過油箱蓋直接取油明顯是不可取的。

偷車油的方法林登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步驟不多,操作也不是很複雜,是個人就能掌握,關鍵是你有沒有這個心去偷。

沒想到這輛車的儲油量還挺足的,林登把整個食油罐都裝滿了後,才把油箱管插了回去。

把鐵絲拔了下來,安回繼電器,關上引擎蓋,車子又恢複成了原先的狀态,從外表完全看不出被人偷過油的痕跡。

做好了掃尾工作之後,林登拎起了裝滿石油的油壺,看着這份量,他的嘴角不由彎出了一個滿意的弧度,正要跨出鐵門,眼角的餘光卻瞟到了有兩個人正從別墅右側的那條小路朝這邊走來。

林登立馬抓緊了油壺,拔腿就朝停在不遠處的悍馬跑去。

那兩個人自然也看到了林登,有一個帶着墨鏡的男人二話不說就追了上來,速度還挺快。

當然林登的速度也不慢,在他還沒跑上來之前就跳上了悍馬車,迅速地發動了汽車,噴了剛好跑到車尾的墨鏡哥一臉的尾氣。

眼看墨鏡哥是追不上了,另一個深亞麻發色的年輕男子不慌不忙的擡起了握着槍的手,瞄準了悍馬車內的林登放了一槍。

出膛的子彈威力很大,輕易就穿透了後車窗,打中了林登的右肩背。

林登的手顫了顫,放慢了車速,眼神不善的扭頭看向後面,他自動忽視了執着地向這跑來的墨鏡哥,牢牢鎖定了後面那個深亞麻發色的年輕男子。

從小倉庫裏拿出了一個高爆手雷,林登冷笑着拔出了手雷的拉環,打開車門傾身出去,用力地朝他所在的方向扔去。

接着他就坐回了位置,用力踩死了油門,以極限的車速駛離了這片區域,十幾秒鐘後,身後傳來了震天的巨響,一股熱浪猛撲過來,連坐在車裏的林登都感覺到了一絲來自後方的灼熱感。

透過後視鏡,仍可以看見那裏沖天的火光,甚至連周圍的一些樹木都被波及到了,更別說那棟別墅和站在別墅旁邊的兩個人了,他們跑得再快,也終究只是兩條腿的人,就算不被炸死也會被炸殘。

見識了高爆手雷的威力,他不得不再次贊嘆一句——不愧是黃金軍火庫出來的東西,威力就是牛!

不過就是延時稍微有點長,大概是設計它的時候考慮到了使用人的自身安全保障,當然它的爆炸波及範圍很好的彌補了這一缺陷。

一直到了自己現住的別墅,林登才真正松下了一直緊崩着的神經,他進了別墅後,立馬就抽出一把匕首,用打火機烤了烤,等刀身涼了以後,才用它把子彈挖了出來,吃了幾片止痛藥和消炎藥後,基本就不用怎麽管它了。

用毛巾擦了一下身體上的血污,林登直接去了樓上,這次新傷加舊傷,短時間內他也只能趴着睡覺了,好在床夠軟,趴着也挺舒服的。

林登并沒有多少的困意,只是睜着眼睛看天花板,看着看着,他的腦子裏突然冒出了一個疑問——自己想要的糾竟是什麽?

重活一世,他無非是想活得更恣意一些,不用像前世那麽窩囊憋屈,可現在,食物彈藥什麽的足夠了,惹了他的人,也基本都沒什麽好下場,爽是爽了點,可心裏依舊空空的。

有了那把爆破手槍,就算是高級喪屍又如何?你頭再硬,速度再快,那就不打你的頭,直接對着你的軀體不斷放槍,總有一槍能打中,到時候身體都碎成渣了,你還怎麽愈合,你還怎麽行走,難道僅憑一顆堅硬的頭嗎?

他可以不懼怕喪屍,但是他也會孤獨,人始終都不是那種喜歡獨居的生物,林登只希望能有人陪着自己活到最後,不管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量不在多,只在精。

可一顆被傷得千瘡百孔的心,又怎能再全心全意的信任別人?!

有時候喪屍不可怕,可怕的是險惡的人心。

而林登最怕的,是自己信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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