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在不想就這樣妥協了,想想憑他的身份,要娶什麽樣的姑娘會沒有啊,說算官家小姐不願下嫁,小家碧玉還會少嗎?居然落到要娶一個聞所未聞的女人。

“別胡說,你柳伯母當年可是洛陽城有名的一枝花,她的女兒怎麽會差?”關父對兒子的說法哭笑不得,看來他真的很反感這樁婚事,不然他一向不是個刻薄的人。

“要真漂亮,怎麽在洛陽城裏聽都沒聽過。您又不是不知道,這洛陽城裏稍有姿色的女子整天就讓那些媒婆挂在嘴邊,傳得滿城皆知。”若謙深不以為然。他對這些小道消息可是靈通得很,誰叫他那些好兄弟一個個都讓家裏人逼親呢,想前些日子自己還嘲笑他們,今天自己就多了一個未婚妻,比他們還慘,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這也難怪,你柳伯父是極為古板的人,他會把已有婚約的女兒藏得嚴嚴實實的也不奇怪。當年我可是見過那女娃,生得煞是可愛。長大了也不會差到哪的,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關父耐心十足,似乎是不說動兒子不罷休,但也知道兒子不能逼得太緊了。

“爹,你上一次不還和那什麽媒婆說我還年輕不着急嗎?”若謙一度還因父親的開明而竅喜不已呢,誰知道事情居然會出現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是不急啊,可是人家女娃急啊,快十七了,都可以當兩個娃的娘了。”關父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兒子是個父親說一他不敢說二的角色,不知該不該怨自己教得太好了。

“爹,你就是說你兒子我別無選擇了?”關若謙的口氣越來越差,似有爆發的危險。

“原則上是。當然如果柳家悔婚,那你就可以自由了。”關父的話讓若謙喜上眉梢,他就不信柳家會這樣把女兒的終身幸福幸福托付給一個十幾年沒見過的未婚夫。

“你別高興得太早了,你柳伯父是不可能悔婚的,他那人你是不知道,最顧禮教了,三綱五常且不說,悔婚這種事打死他也不會做的,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關父毫不客氣地戳破了兒子的美麗幻想。

“爹,你這不是耍我嗎?”若謙不滿地對關父出言不遜。

“嗯,爹,那怪老頭教出來的女兒豈不是小古板一個,我要娶來幹嘛?”他幾乎是哀嚎出來了,整個人癱倒在椅子上。

“謙兒,注意你的态度,怎麽說你柳伯父也是你的長輩,怎麽能叫怪老頭?好了,這事你就不要再多說了,過些時候,挑個黃道吉日,我找個媒婆上柳家提親,你就等着當新郎吧。”關父見兒子還是不肯點頭,有些惱了,口氣當下硬了不少。

“爹,這事再說吧,我和祥和布行的老板約好了見面,我先走了。”若謙換了個話題,準備走了,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裳,轉身離去。

“兒子,我勸你最好不要逃婚。” 不愧是當父親的,關父一語道破關若謙的想法,拉住了兒子離去的腳步。

“哦?為什麽?”他回過身,又把自己摔進了椅子裏,挑眉看向父親。心中暗忖,如果父親向對手出賣自己,自己在商場上還有幾分生機?

“謙兒,你是可以一走了之,不要關家的家業,不要爹娘,可是你要人家姑娘怎麽辦?”關父拿起書桌上早已冷了的茶,喝了一口。這臭小子,口都說幹了還不肯妥協。他又飲了一口,準備長期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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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等那個女人嫁人了,我自然就會回來了。”若謙也不否認,只是辯解。

“你想得太簡單了。你柳伯父是不會讓女兒另覓婆家的。你走個幾年,誤了人家姑娘的青春,讓她在家當一輩子的老姑婆嗎?”關父為了勸服兒子,不惜極力誇大事實。其實柳老爹再怎麽頑固,也不至于真誤了自己女兒的終身,而且他對富商之列一向沒啥好感,還未必樂意把女兒嫁入關家呢。關父頓了頓,又再接再厲:“再說,人你娶回來,如果實在不喜歡,可以再迎娶幾個你喜歡的小妾進門。男兒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事,我們關家又不是養不起。”

“對啊,謙兒,你爹說得沒錯。”書房的門開了,若謙看到母親走了進來,一向反對男人三妻四妾的母親居然說出了這種話,他覺得自己是真的逃不開了。

關父之所以如此積極與柳家的親事,是自有其用意的。一是兒子年紀不小了,心性卻是不定,一直沒有成親的念頭。老夫婦兩個再開明也不免急于要看兒子娶妻生子,好抱孫子。

早在想起與柳家的婚約之初,他就已派人去探查過了,知道依依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風華絕代,且性情溫柔,又知書達禮,實在再好沒有了。二是想趁機與柳老爹重修舊好。前些年忙于生意,尚無暇于此事。現在生意上的事漸漸不管了,人一閑下來,竟生出了許多的悵惆、失落,對往昔的故人就多了一份感懷,難免有些遺憾這些年的杳無音信,就想找個機會重修舊好。兒女親事當然就是最好的理由了。成了親家豈有不往來之理?關父可是很有把握,只要自家上門提親,柳老爹那倔性子就不會悔婚。所以當務之急是要說服兒子接受這門親事。和關父同一戰線的關母自然是鼎力相助了。

關若謙實在無奈極了。父親并不能說服他,但娘的哭功就不是凡夫俗子能抵擋的了。他只能死心蹋地地接受事實。說到關母的哭功,那真是無人能及,平時開朗、大度的關母卻偏偏有說哭就哭的本事,而且一哭就如黃河決堤一般擋都擋不住,不達目的不罷休。關家兩個大男人,就讓她這一招吃得死死的。那丢臉的事,若謙想都不想再想。

若謙從往事中回過神來,視線牢牢地鎖在依依臉上,突然覺得被娘的哭功折服也沒有什麽不好的。他微笑了,忽爾站了起來,朝還在神游的依依走去。

他站在她的背後,二話不說,右手穿過了她垂落耳際的烏絲,探向了她的喉間。出其不意的動作駭着了依依,引來了她的掙紮,濺起了一陣水花,灑落在桌子另一側的菜肴中,她發出細細的驚呼聲。

“噓,是我,娘子,你還要洗多久啊?”他俯在她的耳邊低語,帶着濃濃的笑意。他的唇挨着她的秀發,感覺它的細柔絲滑,鼻端飄蕩着淡淡的清香。直起了身,他的左臂環上了她的纖腰,制住了她的掙紮,右手則解開了衣襟上繁複的梅花扣,露出了一節細白的頸項。

他的動作讓她停止了掙紮,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梅花扣松開的瞬間,她緊張得僵直了背脊,腦中閃過了娘關于洞房的教導。

“娘子,還疼嗎?”他的手并沒有往下解開其它的扣子,而是移到了她的後頸,輕輕地揉捏起來。這是他早就想做的,卻一不小心就被他的小娘子迷得團團轉而忘卻了。

依依只覺得臉在瞬間燒紅了起來,為自己的會錯意。她慌忙地搖了搖頭,雙手從水中抽了出來,濕淋淋地往臉上捂。心底卻情不自禁地為他的體貼而開心。

若謙挑了挑濃眉,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并不急于明白,右手依然輕揉着,舒解着她的酸疼,直到感覺到了她的放松,才停手。他把她旋了個身,雙手環抱着她嬌柔的身軀,讓她貼靠在他寬厚的懷中。很快他的雙手就不安份起來了,上上下下地摸索着,隔着厚重的霞帔,他感受到了手下是如何一副姣好的身段。這個認識讓他不想再浪費大好春宵。但在那之前,他還有事要做。比如弄明白,他的娘子為什麽不肯把濕淋淋的手從她的小臉上移開,還任他為所欲為。

他放開了她,左手抓下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右手勾着她圓潤的下巴擡起了她的頭。少了保護層,依依的視線閃躲着他,惟恐他看穿了她令人羞赧的心思。事實上,她多慮了,因為她不明白自己的魅力。她的臉上依然帶着羞紅,粉粉的、淡淡的紅透出白皙的肌膚,沾着晶瑩剔透的水珠,猶如帶着晨露的玫瑰般散發着惑人的光彩。若謙不能不承認這張臉有傾國傾城的魅力。一滴水滑了下來,順着優美的頸線悄然無聲地沒入她的衣襟中,讓他欣羨不已,恨不得自己的手就是那滴水,此時就能熨貼着她的肌膚。這個想法讓他勾起了邪惡而炙熱的笑。他已經顧不上去想其它的了。

他牽着她柔若無骨的小手,把猶不知所措的她帶到了桌子的另一邊,拉起了自己的衣袖,輕輕地抹去了她臉上殘餘的水漬,他的溫柔還沒來得及讓她感動,偏又使壞地低頭俯近她的耳際,輕輕地吹氣,溫存暧昧的低語酥麻了她的鼓膜:“娘子,我們的交杯酒還沒喝呢。”說罷,他還邪氣地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

“啊!”依依的身子微微地顫動,輕呼出聲,沒來得及的感動被羞怯淹沒了,頰上的紅暈渲染開來,愈發嬌豔了。

若謙覺得自己像極了一匹餓極了的狼,極度想撲食眼前的美食,這般迫不及待的心情是不曾有的。他執起酒壺,在兩個酒杯裏注滿了香醇的女兒紅,直到此時,他才放開了依依的手,把其中一杯酒遞給了她。

依依游移不定的視線終于有了着落點,對上了面前的酒杯和執杯的手,古樸的酒杯和修長結實的手指的組合,像一幅畫。她懷着鄭重而嚴肅的心情用雙手接過了酒杯,小心翼翼地,仿佛接過手的是一生的幸福。把酒杯稍稍靠近鼻端,一股略帶嗆辣的酒香沖擊了她的嗅覺。

然後,他的臂和她的臂纏繞在一起,他們端着屬于自己的那杯酒,放到了唇邊。四目相對,視線糾纏,他笑,酒杯微傾,他一飲而盡,她臉紅,酒杯微傾,淺嘗辄止。時空停止了,只剩下彼此,溫柔,熱烈,羞怯,激情,目光流轉間,他們交換着心情。黑夜裏,酒精的魔咒開始運行。

他率先收回了手,放下空了的酒杯,卻接過她的酒杯一飲而盡。她失神的看着他的唇印上了她的唇曾印上的杯沿,多麽暧昧而又親昵的動作,他卻做得自然得仿佛是天經地義的。

若謙的唇在依依失神的瞬間捕獲了她的一抹嫣紅。他的舌幾乎是長驅直入強迫她放開了紅唇,紅唇微啓的同時,她感覺到了一股溫流從他的唇間渡給了她,在落入喉中是卻化為了嗆辣,讓她幾乎無法承受。于是本能的抗拒,酒液順着嘴角溢了出來,但很快被他截住了,他們親密地分享了他們的交杯酒。

他的唇舍不得離開這芬芳的花園一刻,他輾轉着,舌舔過了櫻唇的每一寸,品嘗着混合着酒香的甜蜜。許久以後,他才稍稍放開了,讓彼此有一個喘息的空間。

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了,她的眼神迷離,雙頰比剛才任何一個時候都紅潤,紅得妖豔了。她醉了,他幾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她沒有給他時間反應,她的唇主動地偎近了他的臉,在她吐氣如蘭間,他聽到了一句低喃:“我不會喝酒,娘交代過只能喝一口,可你……”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她。若謙發現一個人居然可以前後判若兩人,他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羞怯和矜持,她變得冶豔,風情萬種,而且大膽。她的雙臂環着他的脖子,整個人貼在了他的身上,讓他把持不住自己。

“娘子,我們該安歇了。”他聽到了自己喑啞的嗓音,充滿了激情,他的身體是如此亢奮,他相信這個完全不同的新娘會帶給他一個完美的洞房花燭夜。

他打橫抱起了她,向喜床走去。

芙蓉帳落下,遮住了無限的春光。

夜深了,一切都沉靜了,只有溫柔的風在低吟,月光撫摸着大地。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曾紅袖添香和鮮網上發過,搬舊文,光速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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