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郁聲抓了抓臉頰,狐疑地探出頭,将下巴擱在窗臺上,悄咪咪地往屋子裏望。

穆老四居然沒點燈。

黑燈瞎火,郁聲只瞧見一團很像四哥的人影。

這團人影坐在炕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郁聲愈發困惑:四哥喊他做什麽呀?

而揉得盡興的穆老四恍然回首,雙目正對窗臺上冒出來的黑乎乎的腦袋,登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穆老四:“……”哎喲我去!

穆聞天的手哆嗦起來,指甲不小心劃過柱身,疼痛瞬間取代了欲望。

穆老四吸着涼氣栽進了棉被。

“四哥!”

這可把貓在窗臺下的郁聲吓壞了。

他蹦起來,噔噔噔地跑進屋內,摸黑撲到炕上,一通亂摸:“四哥,你怎麽了?”

電光石火間,穆老四捂住了腿根,又躲開郁聲亂晃的手,鯉魚打挺般翻身,将歐米伽用棉被罩住,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褲子。

在棉被下的郁聲哼哼了兩聲,被濃郁的白桦氣息籠罩,腰軟了,人也迷糊了,扭了半天都沒能從被子底下扭出來,最後可憐兮兮地喊:“四哥,救命。”

穆老四哭笑不得地将他從被子底下刨出來:“聲啊,你蹲窗臺下幹什麽?”

郁聲伏在穆聞天的肩頭,大口大口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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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來看雞湯有沒有用的。

但是,郁聲不敢說自己的真實目的,怕傷了四哥的自尊心。

他摟着穆聞天的脖子,支支吾吾半晌,憋出了一句半真半假的“我想四哥啦。”

穆聞天不知其中內情,只覺得郁聲的回答宛若三月的春風,吹得人心花怒放。

穆聞天一把摟住郁聲纖細的腰,啞着嗓子問:“真的?”

他忙不疊地點頭。

“那……”剛自己揉過的穆老四,眼底翻湧起壓抑的欲望,滾燙的掌心不受控制地貼在了郁聲的腰間,“陪四哥歇歇?”

郁聲耳朵一紅,心虛不已,加之對藥效實在好奇,便點了頭:“四哥,我去換身衣服。”

“躺着吧,四哥替你去拿。”穆聞天把掙紮着要起身的歐米伽按回去,擡手披上了大氅——阿爾法不僅擔心郁聲凍着,更想去冷風裏清醒清醒。

穆聞天走出門的剎那,心裏湧出一絲悔意。

他後悔将郁聲留在自己的屋裏了。

……這大半宿,要怎麽熬?

心裏有鬼的穆聞天嘆着氣,痛并快樂地向郁聲的院子裏走去。

而躺在炕上的郁聲,則将小貂從脖子上撈下來,摟在身前,慢吞吞地蜷縮起來。

他喜歡四哥的屋子。

不僅僅是因為四哥的屋子幹淨整潔,還因為……屋裏有一股淡淡的,讓他安心的味道。

是四哥身上的味道。

郁聲難為情地翻身,仰起頭,瞧窗外的燈火。

夜深了,穆家的燈熄滅大半,只遙遙幾點橙紅色的光在漆黑的夜色裏綻放。

他漸漸看癡了,直到視野的盡頭亮起一朵飄搖的花火。

郁聲的睫毛輕輕顫抖,茫然地望過去,某一刻,又騰地起身,心髒怦怦直跳。

那是穆四哥手裏打的手電筒,穿破濃稠的黑夜,直直地打進了他的心窩。

“起來做什麽?”穆聞天帶着一身寒意進了屋,見郁聲裹着被子團在炕上,忍俊不禁,“不知道你睡覺穿哪件,就都給你拿來了。”

“謝謝四哥。”他瞥了一眼,發現穆聞天拿來的一沓子衣服裏,還有雪白的短褲,不由咬住下唇,羞惱地垂下頭。

穆老四不知道郁聲在羞什麽,确切地說,他連拿來的衣物裏有什麽都沒搞清楚——穆聞天進了郁聲的屋子,只覺得醉人的桂花香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仿佛郁聲纖細的手,極盡溫柔地在自己的身上撫摸。

他的腦子“嗡”的一聲亂了,一路上被冷風吹清醒的老二,又有了擡頭的趨勢。

為了不在郁聲的屋子裏做不好的事情,穆聞天只能胡亂抓起幾件衣服,再一頭紮進風雪中,喘着粗氣狂奔。

“我吩咐人燒了熱水。”穆聞天收回思緒,脫下大氅,坐在炕邊,“等會兒,洗了澡再睡吧。”

郁聲的腦袋微微點了一下。

“想什麽呢?”穆聞天在郁聲面前,總有說不完的話,“和四哥說說。”

裹着棉被的郁聲蹭過去:“四哥,我在想……”

他在想穆聞天的隐疾。

“嗯?”穆聞天并未在意郁聲的遲疑,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甚至伸手,替他揉捏盤起的小腿。

郁聲舒服得眯起眼睛,脫口而出:“我在想琥珀核桃仁。”

穆聞天無奈地勾起唇角:“收起來了,沒人跟你搶。”

更确切地說,那是小孩兒才吃的零嘴,穆家除了三姨太,一家子的阿爾法,誰會去碰?

……可能老七會去碰,但也絕對不會像郁聲這樣,吃了就停不下來。

就算老七真的吃得停不下來,穆老四也會将核桃仁搶回來,塞給郁聲,再把老七的零花錢搜刮出來,全用來買零嘴。

“我現在就想吃。”郁聲不知道穆老四心中所想,無意識地舔着嘴角,還伸手扒拉起穆聞天的衣領,“四哥,我就吃三塊。”

穆聞天垂眸觑着他的手指,和自己的老二一同陷入了煎熬:“兩塊。”

郁聲蹙眉輕哼:“三塊。”

“好吧,三塊。”穆老四迅速敗下陣來,像抱起一塊燙手山芋,飛快抱起郁聲放在炕上,“四哥這就去給你拿。”

郁聲如願得到了三塊琥珀核桃仁,抱着小貂,美滋滋地啃。

“就那麽好吃?”穆老四看得稀奇,和郁聲肩頭的貂一樣,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郁聲頭也不擡:“嗯,甜的。”

穆老四恍然大悟。

郁聲愛吃甜的。

只要是甜的,都好。

“小心牙疼。”穆老四見他吃得腮幫子都鼓了起來,頑劣心起,故意吓唬他,“疼到晚上睡不着,你就得拔牙。”

郁聲咀嚼的動作猛地頓住,真的被吓住了。

穆老四忍笑去戳他的腮幫子,故意壓低嗓音,陰恻恻道:“用鉗子把壞牙拔出來,疼死你。”

郁聲“嗚”的一聲哆嗦起來,身子随着阿爾法的話,左搖右擺。

他怕疼呢。

“還吃不吃了?”穆聞天甚是滿意自己的恐吓效果,覺得郁聲不會再沉迷在甜食裏,便主動伸手,抱住了拱到自己懷裏的歐米伽。

只聽郁聲哽咽道:“不吃了。”

然後着急忙慌地将最後一塊核桃仁塞進嘴裏,咯嘣咯嘣地吃進了肚子。

穆聞天:“……”

穆聞天無語地捏了捏他的臉頰。

吃完核桃仁,郁聲抱着衣服去洗澡。

穆老四的屋子是三個連間,東西打通,中間用屏風隔着。

浴盆在最東邊,炕在最西邊。

郁聲嗒嗒嗒地繞到屏風後,浴盆裏已經盛滿了熱水。

幾個冒着水汽的水壺整齊地排列在浴盆邊,他洗澡時若是冷了,可以自己添熱水。

“四哥,我洗了。”郁聲脫衣服前,知會了穆老四一聲。

穆聞天含混地應了,捧着一本書,在炕頭正襟危坐,極力想要忽視屋子另一頭傳來的水聲。

奈何他耳力極佳,連郁聲扒掉旗袍時,裙擺上的珍珠互相碰撞的輕響,都聽得一清二楚。

穆聞天忍不住擡起頭。

燈火朦胧,屋內的八仙桌上,擺着一盞紅絲絨燈罩的琉璃燈。

剔透的光影映在屏風上,将其上的高山流水,染出了五彩斑斓的色澤。

郁聲的身影,影影綽綽地浮現在山水間。

他身形纖細,有股弱柳扶風之感,連映在屏風上的影子,都讓穆聞天心生憐惜。

郁聲解開旗袍領口的盤扣,扭着腰,将淡藍色的裙子從身上扒下來。

他原地轉了一圈,沒找到放裙子的地方,就擡起手臂,将旗袍高高抛起,直接挂在了屏風上。

目睹這一切的穆老四,瞳孔微微一縮,還來不及轉頭,就瞧見一小片雪白的布料,緊随着旗袍,飄飄悠悠地落在了屏風上。

……那是郁聲貼身穿的短褲。

穆老四垂在身側的手猛地攥成了拳,悶哼着弓起腰,方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壓抑下去的情潮,在不知不覺間,再次湧入了下腹。

“聲……”穆聞天捂住受傷的肩膀,敞開的衣領裏,半只猙獰的窮奇威風凜凜,“聲!”

嘩啦啦。

郁聲踏入了浴盆。

溫暖的水包裹着他,拍打着他,纏纏綿綿地擁着他,把他牢牢地釘在了浴盆裏。

郁聲舒爽地抱着毛巾,高高興興地對趴在浴盆邊上的小貂伸手:“一起洗吧。”

小貂抗拒地蜷縮着身子,拼命甩着毛毛上沾的水。

“你好久沒洗澡了呀。”郁聲擡起濕漉漉的胳膊,拎住雪貂的後脖頸,“快進來。”

小貂蹬着小短腿,被逼無奈,最後還是趴在了他的肩頭,蔫答答地泡水。

而在炕上的穆老四,卻以為郁聲的話,是對自己說的。

什麽“一起洗”,什麽“你好久沒洗澡了”……

穆老四頭暈腦漲地起身,鼻翼間萦繞着淡淡的水汽。

他想,郁聲心裏大概真的有他,要不然,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穆老四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髒,再次躁動起來。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鏡子前,借着昏暗的燈光,理了理衣領,然後将額前的碎發全部捋起,露出了深邃的眉眼。

橙紅色的燈火裏,阿爾法的褲裆再次鼓鼓囊囊起來。

但是這一回,穆老四沒管。

他自以為不需要管。

反正待會兒和郁聲一起洗澡,郁聲會幫着管。

“聲啊。”穆聞天口幹舌燥地轉身,望着屏風,嗓音溫柔得像是變了一個人,“四哥這就……”

嘩啦。

屏風後忽然傳來好大一聲水響。

“聲?”穆聞天的眼皮微微一跳,“沒摔着吧?”

阿爾法話音剛落,裹着浴巾的郁聲,委委屈屈地從屏風後跑了出來。

他撲進穆老四的懷抱,哭哭啼啼地擡起手:“四哥,小貂……小貂咬我……”

郁聲兀自難受着,好半晌沒聽見穆聞天的安慰,氣鼓鼓地仰起頭,到嘴的質問還沒吐出來,就變成了驚叫:“四哥,你怎麽流鼻血了?!”

穆聞天高挺的鼻子下,挂着兩條紅紅的血線。

郁聲蹦跶着用手去擦:“四哥,你……你哪裏不舒服?”

他忘了自己指尖上的兩個血點子,但穆老四沒忘。

穆聞天摟住裹着浴巾,渾身散發着潮乎乎熱氣的郁聲,本能地張嘴,含住了他受傷的手指。

郁聲兀地怔住。

他的指尖微微發抖,想要擺脫滾燙的舌,手腕卻被阿爾法霸道地捏緊。

“別動。”穆聞天撩起眼皮,目光沉沉地注視着郁聲。

本該是活色生香的一幕,生生被穆老四鼻子下的血破壞了。

“四、四哥……”他腿一軟,乖乖地倚靠過去,想笑不敢笑。

郁聲的手是在幫雪貂洗澡的時候被咬傷的。

小貂不想洗澡,在郁聲的懷裏亂竄,他着急忙慌地抓,不知怎麽的,指尖就被輕輕咬了一口。

穆老四含着郁聲的手指,在淡淡的血腥氣裏,嘗出了桂花香。

郁聲軟綿綿地靠在阿爾法的胸口,磨磨蹭蹭地替四哥擦去了鼻子下的血,忽然跳起來:“貂!”

小雪貂還在浴盆邊挂着呢。

穆老四聞言,不情不願地松口,舌尖在郁聲的手指上認真地掃了一圈,卷走所有血珠後,意猶未盡道:“我來。”

穆聞天走到屏風後,将趴在浴盆邊濕答答的小貂撈起來。

小貂無力地蹬着腿,望着郁聲,叽叽直叫。

“四哥,你把貂給我吧。”他好了傷疤忘了疼,心軟地懇求,“我抱着它,替它擦擦毛。”

“不用。”穆聞天不為所動,轉身拿了條毛巾,把貂丢了上去。

雪貂似乎意識到自己傷了郁聲,不再亂叫,而是慢吞吞地在毛巾上滾,再蜷縮成一團,抖毛毛上的水珠。

郁聲看了會兒,安下心,注意力從小貂轉移到了自己的指尖——他的臉再次漲紅,然後意識到,身上除了毛巾……算得上是一絲不挂。

“四哥。”郁聲扭捏地揪着毛巾,“你……感覺……”

他最惦記的,還是穆老四的身子。

穆聞天會錯了意,随手拎起大氅,裹在了郁聲的肩頭:“你覺得冷?”

郁聲:“……”

郁聲不敢直視穆老四的眼睛,咬牙繼續問:“四哥,你……你還覺得熱嗎?”

他記得吃飯時,穆聞天說熱,還解開衣扣,露出了喉結。

“熱?”穆聞天大驚失色,頻頻向自己的褲裆看去。

鼓是鼓了一點,問題是,屋裏燈火昏暗,郁聲應該……應該看不出來吧?

可若是沒看出來,為何要不斷地旁敲側擊呢?

穆老四在電光石火間,認定郁聲看出來了。

也是,他褲裆裏鼓鼓囊囊那麽一大包,誰看不出來啊?

穆老四有點緊張,又有點得意,差點脫口而出:“四哥看見你就熱。”

不過,心底對歐米伽的在意,讓穆老四冷靜了下來。

郁聲是南方來的歐米伽,性子軟,說話也含蓄,怕是接受不了太露骨的葷話。

穆老四左思右想,選了個最折中的答案作為回答:“還是有些熱,尤其是在你洗澡的時候。”

郁聲眼前一亮,高興得差點蹦起來。

算算時間,從鋪子裏買來的補身的藥,藥效就該在他洗澡的時候發作。

“熱……熱就好。”郁聲激動得語無倫次,“我……我想要四哥熱。”

他說着,擡起了頭,用閃着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穆聞天。

穆聞天徹底呆住了,在突如其來的“告白”裏,頭暈目眩,甚至害怕自己在夢中,還偷偷掐了掐手心。

“咝——”

疼是真的,郁聲的“告白”也是真的。

穆老四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激動難耐地摟住了郁聲的腰:“去炕上。”

郁聲懵懵懂懂地點頭:“我洗完澡了。”

穆老四揉揉他的腦袋,瞥了眼還在抖毛的小貂,抱着他,大步流星地沖到了炕頭。

棉被似雲朵般柔軟,穆聞天摟着郁聲陷進去。

郁聲掙紮着坐起身,發現自己雙腿分開,騎在了四哥的腰上。

他已經顧不上害羞了。

因為他的股間忽地挨上一杆又硬又燙的長槍,随着穆四哥粗重的喘息,不斷地彈動。

“聲……”穆聞天扯開郁聲身上的毛巾,借着橙紅色的燈光,瞧他雪白的胸膛,與胸口沾着水的兩點紅梅。

阿爾法的視線滾燙,眼中似有兩點熊熊燃燒的火苗。

“四……四哥……”郁聲難堪地抱着胳膊,腰間堆疊着雪白的毛巾,勉強遮住了關鍵部位。

他羞澀地往後躲,細腰後浮現出淺淺的腰窩:“你……你……”

你真的有感覺了呀。

“幫幫四哥。”穆聞天屈起腿,将郁聲不斷向後磨蹭的柔軟臀瓣攔下,修長的五指也探進了毛巾。

“四哥!”郁聲先前與穆聞天親熱,是在醉酒後,毫無印象,如今清醒至極,自然不會那麽容易就範。

他先是震驚地瞪圓了眼睛,扶着阿爾法結實的臂膀,想要掙紮,然而一聲尖叫過後,他已是紅了眼眶,癱軟下來,靠着穆聞天屈起的腿,有氣無力地顫抖。

穆聞天握住了想握的物件,餍足擡眸。

郁聲生得好看,眉眼似三月春桃,含羞帶怯,哪怕是哭,也哭得梨花帶雨,秀色可餐,眼尾兩抹水紅,直直飛入了穆聞天的心裏。

“怕啊?”躁到現在的穆聞天,懶洋洋地坐直了身子,将郁聲圈在懷裏,嘴唇貼着他的耳垂,無奈地嘆息,“你四哥我,也怕啊。”

穆聞天怕郁聲不喜歡自己。

更怕郁聲心裏有了別人。

但現在穆聞天不怕了。

因為郁聲不僅心裏有他,還邀請他洗鴛鴦浴!

這廂,穆老四高興得唇角含笑,樂開了花。

那邊,郁聲還在發蒙呢!

他壓根沒想到,穆四哥的心思已經跑偏了。

郁聲随着毛巾下的手,渾渾噩噩地呻吟,只當穆聞天的怕,是平生第一次産生情動的欲望,新鮮之餘,心生恐懼,心底竟泛起了憐惜。

四哥好可憐呀……

一個血氣方剛的阿爾法,憋了快三十年,如今終于有了感覺,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郁聲可憐完穆聞天,又開始糾結握着自己的手。

……那是四哥的手。

他自己都沒好好弄過呢。

不到汛期,歐米伽在不用藥的情況下,除非對某個阿爾法身上的味道特別敏感,才會情動。

郁聲身子不好,別的歐米伽十六歲就有了汛期,他直到不久前,才經歷過所有歐米伽都要經歷的劫,自然對親熱既恐懼又擔憂。

恐懼的是,他真的控制不住破碎的理智;擔憂的是……日後總會有一個陌生的阿爾法,在他最失控的時候,掌控他的身體。

那個人,郁聲不谙世事時,曾隐晦地期待過。

如今他曾經在心底期待的那個人,忽然有了面容。

……是他十七歲時多了的義兄,穆聞天。

紛亂的情緒充斥着郁聲的腦海,讓他一瞬間分辨不出,自己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只知道,穆聞天真的上了手,自己臊得想要逃跑。

原來四哥的隐疾治好了,是這般勇猛。

奈何,穆四哥比郁聲想的溫柔,也比他想的霸道,一只大手攥住了他的命脈,讓他無處可逃。

“四……四哥。”郁聲眼角滾落下一行淚,沒再管腿間肆虐的手,轉而摟住穆聞天的脖子,黏糊糊地撲過去。

柔軟的身子撞在結實的胸膛上,他還沒來得及喊疼,穆聞天先悶哼着苦笑起來:“聲啊,你這是要四哥的命啊?”

“四哥,我……我高興。”郁聲哭哭啼啼,想着明日就去給藥鋪送匾額,上書妙手回春,謝謝他們治好四哥的隐疾。

他邊想,邊伸手向穆聞天腿間探去,摸到粗長腫脹的肉刃後,眼裏再次湧出了淚花。

郁聲喃喃:“好……好大……”

這麽大的物件壞了這麽些年,四哥定是受了許多常人無法忍受,也無法言說的痛苦。

緊接着,他又擔憂起來。

四哥只喝了混了一點點藥渣的雞湯,若是藥效持續的時間太短,不也是一種打擊嗎?

郁聲越想越緊張,雙手一哆嗦,丢下肉刃,轉而捧住穆聞天的臉,指甲輕輕摳着阿爾法下巴上的胡茬,誠懇地說:“四哥……其實,其實……”

穆聞天垂眸望着他,語氣格外溫柔缱绻:“嗯?”

阿爾法的瞳色比一般人深些,裏面醞釀着情潮的時候,仿佛心裏只裝着一個人。

郁聲難堪地避開了穆四哥的視線,紅着臉嘟囔了句:“其實,直接……直接瀉出來,也……也挺好的。”

穆老四:“……?”

穆老四再一次呆住。

郁聲說的是啥玩意兒?

什麽叫直接瀉出來?

那玩意兒,怎麽可能說瀉就瀉?

穆老四雖然沒實戰經驗,卻也是個正常的阿爾法。

正常的阿爾法會說瀉就瀉嗎?

那自然是不能啊!

穆老四氣得想笑,用另一只手捏住郁聲瘦削的下巴,湊過去咬他的唇,試圖治一治胡言亂語的歐米伽,偏偏對上那雙水汪汪的眼睛,心又軟了。

郁聲是個沒被标記過的歐米伽,不谙世事,實屬正常。

穆聞天在心裏嘆了口氣,耐心地搖頭:“瀉不出來。”

言下之意,不操進去,怎麽瀉?

“瀉……瀉不出來?!”郁聲的耳朵邊仿佛炸響了一道驚雷,方才的欣喜全化為恐慌,“怎麽……怎麽就瀉不出來了?”

一定是藥下得不夠多。

郁聲懊惱不已,光着身子掀開棉被,作勢要去拿藥。

可他人還沒挪幾步,就被穆聞天攥着腳踝,硬生生扯回懷裏。

穆聞天語氣焦急,大手抓着郁聲濕滑柔軟的臀瓣,氣急敗壞地質問:“去哪兒?”

郁聲小小一只蜷縮在棉被裏,像掉進浴盆裏的那只渾身是水的貂。

他猶豫着咬住下唇,塌着腰繼續往炕邊蹭。

不補點藥,四哥硬到一半,軟了怎麽辦?

穆聞天不知郁聲心裏的彎彎道道,燒了一整夜的欲火不知不覺間演變為了怒火。

沒有一個阿爾法,能忍受自己心愛的歐米伽在床笫間心生退意。

“到四哥這兒來。”穆聞天那被溫柔掩飾住的占有欲,在情欲的催化下,終是顯露一角。

他将郁聲牢牢壓在胸前,大手揉着兩瓣滑嫩的臀肉,肆無忌憚地揉捏。

而那根粗長猙獰的肉刃,更是毫不猶豫地劈開了歐米伽的雙腿,滿滿當當地插在了股間。

郁聲羞憤難當,雙手虛虛地撐在四哥結實的胸膛上,幾欲說出真相,可當他對上穆聞天赤裸裸的目光後,又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這可是……四哥第一次有感覺啊!

郁聲糾結得頭暈眼花,痛苦又甜蜜地伏在阿爾法的胸膛上,手指繞着那顆硬硬的小粒打轉。

罷了罷了。

當臀瓣上的手順着濕淋淋的股溝滑到穴口邊時,郁聲心中的防線轟然崩塌。

他緊繃着腰,鼻翼間萦繞起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桂花香。

……這可是四哥的第一次啊!

等軟了,再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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