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雪白的裙擺搭在歐米伽微微泛着粉的腿根上,再往下一點,是已經被扒下來的內褲。
穆老四的目光落在那片粉白的皮膚上,看到了幾滴晶瑩的水珠。
“舔什麽……”穆聞天嘴上嘀咕個不休,腦袋卻湊了過去,順便拉起被子,罩住了自個兒的腦袋。
郁聲望着被穆四哥頂起的被子,羞澀地咬住了下唇。
他說想要穆聞天舔的時候,實在是太饞了,如今才想起來害羞,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腿。
郁聲害羞了,穆老四則不然——穆聞天的腦袋已經埋在了郁聲的雙腿之間,鼻翼間滿是甜膩的桂花香。
濕熱的氣息在棉被下盤桓。
穆老四忽然覺得身下的床榻變小了,完全容不下他與郁聲二人,只能讓他們越靠越近,越貼越緊,連他的鼻尖都碰到了精致的性器。
這不是穆聞天第一次用嘴替郁聲纾解欲望。
前幾日他們洞房的時候,就這麽鬧過了。當時穆聞天純粹是來了興致,剎不住車,張嘴就含住了歐米伽粉粉嫩嫩的家夥,舔出精水都沒覺得髒。
郁聲也的确不髒。他生得秀氣,腿間的二兩肉也跟着一塊兒秀氣。穆老四邊舔邊想,這麽秀氣的家夥就該被好好含着吮着,用手碰着了,怕是都會被繭子磨疼的。
穆老四念及此,心疼起來:“以前是不是弄疼你了?”
被穆聞天吮得渾身無力的郁聲哪裏聽得清這個問題?
就算聽清了,他也沒力氣回答。
郁聲的眼角滾落下一滴淚,顫抖地捏住被角,在心裏祈求四哥不要再說話了——阿爾法一說話,呼出的熱氣就全噴在了他敏感的腿根上,讓他忍不住想要射出來。
可……可四哥才舔了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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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聲雖然是個歐米伽,心裏多少還是會計較男性的尊嚴問題。
他不肯立刻射,緊繃着小臉,拼命忍耐,硬是忍到雙腿發顫,嘴角不受控制地漏出呻吟,才哭唧唧地癱軟下來,痙攣着射在了穆四哥的嘴裏。
“不多。”穆聞天意猶未盡地舔着唇角,掀開被子,露出一張微微泛紅的臉。
郁聲淚眼婆娑地“哼”了一聲,伸手揩去四哥額角的汗珠,嘟囔了句:“當然不多,前幾天才……才給你舔過。四哥,我也幫你吧。”
“可別。”穆老四聞言,驚吓大于欣喜,“你那小舌頭,得舔到什麽時候?”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郁聲愈發受打擊,失落地蜷縮成了一團。
穆老四靠在他身邊躺下,琢磨了片刻,失笑出聲:“不是很快。”
郁聲扭動了一下,團得更郁悶了。
“真的。”穆老四把他摟在懷裏,“我稀罕着呢。”
“我也……我也稀罕四哥。”他勉強重拾自信,擡起胳膊勾住穆聞天的脖子,“四哥……”
郁聲情意綿綿地喚着穆聞天,用濕軟的唇含住了四哥的耳垂。
穆老四嘴角的笑意立時僵住,精壯的腰緊跟着繃緊,情動不能自已:“哎喲喂,故意的?”
穆老四邊說,邊把大手探進睡裙,攥住他濕軟的臀肉,大力地搓揉:“想看我也射?”
郁聲的小心思被點明,羞澀難耐,一個勁兒地笑。
“不成啊。”穆老四哪裏不想射?可是阿爾法想爽,必得一整夜才行,而他們後半夜就要下車,此刻是萬萬不能縱情的。
“四哥……”郁聲被拒絕,氣鼓鼓地将手探進被褥,“四哥,我幫你揉。”
穆老四見他不能用嘴也要用手摸一摸,頭疼得愈發厲害。
若是在平時,穆老四巴不得郁聲主動,但今兒個情況特殊,他憋得心頭火起,将人壓在身下,亂摸一氣,直把郁聲折騰得疲累不堪,昏昏沉沉睡去,才翻身下床,灌了一大杯涼水。
寒冷的冬夜裏,穆老四打着赤膊靠在車廂門邊,呼出的熱氣裏滿滿都是欲求不滿的氣惱。
在另一節車廂裏打盹的雙喜聽到聲音,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他先是環顧四周,沒發現什麽異樣,便抱着胳膊想要再睡過去,不過他閉眼前,看了眼車廂外——
“哎喲我去。”雙喜吓得魂飛魄散,差點厥過去。
兩節車廂的連接處,居然多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四……四爺?”受驚的雙喜顫顫巍巍地推開車廂門,扯着嗓子喊,“您幹嗎呢?”
穆老四循聲瞪了他一眼:“小點聲,聲在裏頭睡着呢。”
“您……不睡啊?”
“睡不着!”
“您……您哎哎哎,您流鼻血了啊!”
“……媽了個……操!”
***
後半夜,火車停在了江邊。
穆聞天把睡迷糊了的郁聲用棉被裹了抱在懷裏,潇潇灑灑地跳下車。
穆老七吸着鼻涕跟上來,揣着手打噴嚏。
跟上來的雙喜趕忙替穆七少爺披上大氅,又急吼吼地拿了個手爐遞到穆聞天面前:“四爺,給小少爺的。”
“不用。”穆聞天風風火火地往前走,冷笑着将一行人撇在身後,“聲有我呢,要什麽手爐?”
穆聞天想得實在,若是郁聲真的冷了,就把手往他的肚子上放呗,能冷到哪兒去?
可惜穆老四沒等到郁聲把手放到自己肚皮上的時候。
郁聲睡得熟,被抱上船沒醒,被抱上前往申城的火車也沒醒,直到被穆老四扒了外衣,換上睡裙的時候,才遲鈍地睜開眼睛:“四哥?”
“歇着吧,沒到呢。”穆老四忙前忙後地整理着床鋪,再一回頭,就見郁聲歪在床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去見周公了。
“得,你最金貴。”穆老四無奈地勾起唇角,擡手刮了刮他的鼻尖。
對待金貴的人能怎麽辦?
寵着呗!
郁聲真正清醒的時候,車已經停在了申城的火車站。
他抱着被子,一歪一斜地爬下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自己不在原先的火車上,差點吓暈過去。
郁聲是被賣給過拍花子的人,此時孤零零地站在車廂裏,所有的恐懼都湧到了心尖兒上,臉頰上也挂了冰涼的淚珠。
洗完臉的穆聞天走進車廂,瞧見這麽一幕,心疼得眉頭直皺:“傻站着幹什麽?光着腳站在地上,不冷啊?”
“四哥!”郁聲恍惚擡頭,披着被子撲過去,“四哥,你……你別丢下我。”
“乖乖,丢誰也不丢你啊。”穆老四托住他的屁股,把他抱回了床邊,“快把衣裳穿好,天冷呢。”
其實申城比奉天暖和多了,天也沒有下雪,但總歸是冬天,風陰冷陰冷的,連在車廂裏的郁聲都覺得有寒氣在往骨縫裏鑽。
他裹着被子在床上扭了一圈,發現自個兒放衣裳的包裹已經被放在了床頭,連忙收了淚,揉着眼睛湊過去,仔仔細細地挑選起來。
他要回郁家接娘親的牌位,還要面對郁榮和家裏新的姨太太,輸了什麽都不能輸了氣勢。
于是乎,穆老四快吃上飯了,郁聲才姍姍來遲。
他精挑細選了一條水藍色的旗袍,肩頭裹着雪白的狐皮坎肩,還戴了雙白手套,抱着貂,要多貴氣有多貴氣。
偏偏穆老四瞧不出來他的良苦用心,只憋出“好看”二字,擡手就往他嘴裏塞了個肉包子。
郁聲氣得直瞪眼,艱難地将包子咽下,頭一甩,風風火火地下車去了。
“鬧什麽呢?”穆老四喝了口粥,暗自嘀咕。
常去玉春樓,成日與歐米伽們厮混在一起的穆老七倒是瞧出了端倪:“聲這一身,花了心思。”
穆老四聞言,喉結一滾:“是啊,腿白得跟雪似的。”
穆老七剛喝到嘴裏的粥差點噴出來:“四哥,聲明顯是為了接他娘的牌位才穿了這麽一身衣服,你可千萬別在他的面前胡說八道!”
“我怎麽就胡說……”穆老四眼睛一瞪,到嘴的話卻說不下去了。
穆老七連忙提醒:“四哥,你快去瞧瞧聲,別讓他亂跑。”
“是了,這麽好看的歐米伽,被人拐跑了就壞菜了。”穆聞天丢了筷子,疾步跳下車,一眼就瞧見了被他們穆家的兵護在中間,揣着手蹙眉打量車站的郁聲。
距離郁聲被拐去奉天,也就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
但他恍如隔世,方才下車的時候,差點沒認出車站的模樣。
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他回來了,但他不再屬于這裏。
“聲。”穆聞天三步并兩步走到郁聲的身邊,“走吧,車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穆聞天安排得周到,火車剛停,就吩咐人找車訂旅館,生怕耽誤了聲的大事。
“嗯。”郁聲情緒不高地牽住穆聞天的手,在一衆打量的目光裏,慢吞吞地往車站外走。
郁家在申城,頗有幾分名望在。
郁榮為人不怎麽樣,做生意卻有幾分手段,在申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如此一來,認識郁聲的人也不在少數。
郁聲的名氣與他的性別和身子有關。
誰都知道,郁家有個病恹恹的歐米伽少爺,往後既不能繼承家業,怕也是難嫁得好人家。
申城的好事者,沒少在背後議論郁聲的歸宿。
不過,他們誰也沒想到,不等他們瞧見郁聲的歸宿,郁榮的發妻忽地突發急病去了,緊接着,他們口中病弱的郁聲少爺就沒了蹤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郁榮裝模作樣地悲痛了幾日,等風頭一過,立刻迎娶了新的姨太太,還很快有了新的兒子。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郁榮這是抛棄發妻,早在外頭有了第二春。
可這總歸是郁家的家事,外人議論兩句也就罷了,誰會真的為死去的郁夫人抱不平,又有誰真的去關心郁聲的去向呢?
直到報紙上登了穆四爺的婚訊,郁聲再一次出現在申城人的視線裏。
大家起初當然是不信的。
穆四爺是誰?
那是奉天的大人物,怎麽會和郁家消失的少爺扯上關系呢?
肯定是巧合,重名罷了。
然而郁榮的反應卻讓人驚掉了大牙——這薄情之人居然真的帶着姨太太和兒子,坐着火車奔奉天去了。
申城人這才覺出異樣。
不得了,郁家真攀上穆家了!
一時間,郁老爺子的聲望水漲船高,不曉得內情之人,全帶着禮品來郁府套近乎。
郁榮其人,虛榮心甚強,收了禮,閉上了嘴,将自己在穆府前的醜态忘了個一幹二淨,被人吹捧得不知東西南北,僅僅幾天的時間,就真當自己是穆聞天的岳父,甚至自掏腰包,在申城最好的酒店訂了流水席,準備宴請滿城的權貴,慶祝自己的兒子嫁入穆府。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郁聲和穆聞天到申城的當天,正正好就是郁老爺子請客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