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其實,也不怪穆聞天。

醫生說那些孕期需要注意的事項時,郁聲還暈着,一個字也沒聽見。

後來他醒了,穆家人又烏泱泱地湧進了病房,穆老四忙前忙後,一不小心就忘了告訴他懷孕的事。

可惜,縱然有千萬個理由,擱在郁聲身上,都是說不通的。

他緩過神後發了脾氣,邁着步子噔噔噔地往屋外走。

穆老四大步流星地在他後頭追。

“四哥幹脆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告訴我肚子裏有了算了!”郁聲甩開穆聞天的手,氣得嘴皮子都溜了,“不,到那時你也別告訴我,以後我就和孩子說,他是打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聲,我不是故意的。”

“四哥當然不是故意的,四哥就是想氣我!”

穆聞天連忙發誓:“乖乖,現在家裏誰敢氣你啊?你就是咱家最金貴的人。”

郁聲正在氣頭上,揣着手,雞蛋裏挑骨頭:“懷了就是最金貴的?”

穆老四恨不能抽自己一個嘴巴:“誰說的?你就算一輩子不懷,也永遠是最金貴的啊!”

郁聲聽了幾句甜言蜜語,不再擡杠,卻還是踩着雪,氣咻咻地往前走。

他們身後,三姨太的院子燈火通明。

穆老爺子笑得直不起腰:“我說今兒個聲怎麽這麽鬧呢,原來他連自己懷了孩子都不知道!”

“老爺,您就別樂了,沒瞧見聲生氣了嗎?”三姨太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前,見穆老七捧着山楂糕吃得不亦樂乎,沒好氣地将糕點從他手裏搶走,“吃吃吃,就知道吃……聲都發脾氣了,以後他不能吃的東西,你也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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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博天平白挨了一頓訓,委屈巴拉地嘟囔:“我又沒懷孕,憑什麽不讓我吃?”

三姨太柳眉一橫:“你說什麽?!”

穆博天立刻躲到穆景天的身後去了。

穆老六見狀,眯了眯眼睛:“三媽媽,時候不早了,您和爹早些休息,我帶着老七回屋。”

“成。”三姨太看着留洋歸來沉穩有加的穆景天,喜笑顏開,“你們早點歇息。”

穆景天點了點頭,拽走了還在望三姨太手裏的山楂糕的穆老七。

屋外天寒地凍,穆博天吸了口涼氣,幽幽感慨:“懷了孩子就是金貴。”

“爹和三媽媽一直想要個歐米伽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穆博天不着痕跡地松開了穆老七的手,“再說,他現在是你的四嫂,身份不一般,你與他計較什麽?”

“可我也想吃山楂糕啊。”

穆老七話音剛落,一包包得工工整整的山楂糕就出現在了眼前。

“六哥?”穆博天欣喜若狂,“你不吃啊?”

穆景天搖頭:“我不愛吃甜食。”

“謝謝六哥!”穆老七不疑有他,接過山楂糕,迫不及待地掏出一塊塞在嘴裏。

滿心雀躍的穆老七嘴裏吃着東西,還有說不完的話。

“六哥,你說,四哥和聲會給咱們添個侄子還是侄女?”

“都好。”

“若是歐米伽……”

“若是歐米伽,爹和三媽媽會很高興的。”

穆老七一噎,深以為然:“也是,要是個阿爾法,咱爹怕是要氣死。”

他說完,轉念一想:“不對,若是阿爾法,咱穆家的家業就不愁沒人繼承了。”

“你想這些做什麽?”穆景天停下腳步,猶豫地揉了揉穆老七的頭發,“不論是歐米伽還是阿爾法,咱家都不會介意。”

穆老七沒心沒肺地笑:“也是,就算聲肚子裏的是歐米伽,這不是還有六哥嗎?”

“我?”穆景天兀地停下腳步。

穆老七湊上去,喜滋滋地打趣:“六哥,你年紀不小了,也到了成婚的年紀,可有什麽相好的……”

他越說,嗓音越弱,最後徹底噤了聲,也不敢再直視穆景天的眼睛。

穆景天在雪地裏默默杵了半晌,眼裏翻湧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最後似是想通了,幹脆搶走了給穆老七的山楂糕,頭也不回地走了。

“欸,你和我發什麽脾氣?”穆老七抱着胳膊,不明所以。

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糖渣,帶着一肚子憋悶回屋睡覺去了。

而回了院兒的郁聲和穆聞天還在掰扯。

穆老四摟着他的細腰,讨好地揉着。

郁聲可勁兒地鬧:“你幹嗎不告訴我?”

“真忘了。”穆老四替他脫下襪子,捏了捏他白淨的腳丫,“難受不?難受咱明天住醫院去。”

“我才不去。”

“去不去,你說了不算,醫生說了算。”

“醫生也沒要我去呀。”郁聲不樂意住在醫院,在炕上爬了一圈,舒舒服服地躺下,“你別唬我,今天出院的時候,我聽見醫生和你說的話了……他說我沒大礙,在家歇歇就成。”

穆老四把他脫下的衣服疊好放在炕頭,猛地一拍腿:“你不暈就沒大礙,你要是三天兩頭厥過去,就算我同意你在家,咱爹和三媽媽也不樂意!”

“可……”

“你就作吧,到時候我扛也要把你扛到醫院去!”

郁聲咬住下唇,揪着被子,不敢再說話了。

他曉得穆四哥沒在開玩笑。

他已經被穆四哥扛過好多次了!

郁聲安靜下來,穆聞天卻還在犯嘀咕。

“聲啊,你真不難受?”

郁聲哼哼兩聲,翻了個身。

“可我瞧人家的歐米伽懷孕,想吐啊。”

他百無聊賴地掀開被子,張嘴“啊”了一聲:“我吃多了,是有點想吐。”

穆老四忍不住對着郁聲的腦門輕輕拍了一下:“別鬧,說正事兒呢。”

“不想吐。”他正經了些,坐起身,撫平白睡裙上的褶子,慢條斯理道,“但是身上老是沒勁兒,困。”

“那咱就睡覺。”穆聞天連忙脫了衣服同郁聲躺在一塊。

郁聲瞅了瞅穆四哥,還沒來得及多看幾眼,屋裏的燈就被穆聞天按滅了。

他沉默片刻,細聲細氣道:“四哥,我瞧見了。”

穆老四的聲音在黑暗中略微有些沙啞:“瞧見什麽了?”

郁聲:“你不穿衣服。”

穆聞天:“炕上這麽熱,我打赤膊怎麽了?”

郁聲:“我還看到了大老虎。”

穆聞天:“我和你睡一塊兒,還不能硬了?”

郁聲再次陷入沉默。

“得了,甭想了。”穆老四心急火燎地把他攏在懷裏,“你四哥我遇上你就有感覺,治不了。”

郁聲往穆四哥胸口一趴,面頰被熱烘烘的胸膛烤紅了,腿也軟了,心情激動之下,主動提議:“那就弄吧。”

“乖乖,弄什麽弄啊。”穆老四一巴掌拍在他的臀瓣上,“有了就不能弄了!”

郁聲被這一巴掌拍醒,懵懵懂懂地點頭:“是了,我以前聽人家說,歐米伽懷孕很難受的。”

他說完,瞬間陷入恐慌:“四哥,我怕。”

穆老四算是徹底服了:“才想起來怕啊?”

這氣也氣了,鬧也鬧了,最後忽然想起來怕了,算什麽事兒?

穆老四攬着他纖細的腰,翻了個身:“沒事兒,我陪你一起怕。”

“四哥也怕?”郁聲沒想到會從穆聞天嘴裏聽到“怕”這個字,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地擡起頭,“四哥怕什麽?”

“我怕你難受!”

“四……四哥……”

“還怕你懷着孩子受傷。”穆老四的手滑到了他平坦的小腹上,“你以為金貴的是你的肚子啊?媽了個巴子……金貴的是你啊,乖乖!”

穆聞天的一番話說得郁聲心裏暖洋洋的,但他還是板起臉,糾正穆聞天:“四哥,你又說髒話。”

穆老四:“……唉。”

郁聲:“我都有孩子了,你教壞他怎麽辦?”

穆老四頭疼:“才多大點,還在你肚子裏,能學什麽啊?”

郁聲在意得厲害:“不成不成,不能說。”

“好好好,不說。”穆老四敗下陣來,把他又往懷裏攏了攏,“睡吧。”

郁聲瞎拱了幾下,抱住穆四哥的脖子:“睡不着。”

“怎麽又睡不着了?”

“就是睡不着。”

“……唉。”

郁聲睡不着,穆聞天就把貂丢到他懷裏給他揉。

睡得稀裏糊塗的雪貂被歐米伽好一陣蹂躏,叽叽叫着表示不滿。

“四哥,四哥!”

“嘛呀?”穆老四被熱烘烘的炕烤得眼皮子打戰,囫囵将他攏在懷裏,大手罩住臀瓣,習慣性地一揉,“別鬧。”

郁聲被捏得“嘤”的一聲軟進穆聞天的懷抱,好半天才緩過神。

他艱難地起身,爬到穆四哥的腰間,氣勢洶洶一騎:“四哥!”

沉入夢鄉的穆老四一個激靈,醒了。

歐米伽柔軟的臀肉“啪啪啪”地撞着他的腿根,聲音既美妙又誘人。

可若是勾人的歐米伽肚子裏有了孩子,這樣的行為對于阿爾法而言,就是甜蜜的折磨了。

穆老四的額角暴起一根青筋,掐着郁聲的腰,把他抱了起來。

郁聲蹬蹬腿,摸索着握住硬得跟烙鐵似的性器,然後嘿嘿笑道:“四哥……”

“不要命了?”穆聞天雙目赤紅,喘出的每一口氣都夾雜着火星,“撒手!”

“不撒。”郁聲美滋滋地捏了捏,“撒了,四哥就睡着了。”

“我還不能睡了?”

“我還沒睡呢。”

穆老四艱難地掰開郁聲的小手,踹開被子,沖到屋外吹了會兒涼風,再回屋的時候,發梢上都沾了風雪。

郁聲裹着被子坐在炕上,眼裏沒有絲毫困意,見到穆聞天兇巴巴地走到身前,還仰頭笑出了兩個小梨窩。

穆聞天心裏那點氣瞬間消散:“還要捏啊?”

郁聲點頭。

“成吧。”穆聞天大咧咧地往炕頭一坐,對他勾了勾手指。

郁聲眉毛一挑:“嗯?”

穆聞天默了默,主動湊過去,拉着他的小手按在了胯間,嗓音嘶啞:“揉吧。”

郁聲這才心滿意足,依偎在穆四哥的懷裏,手揉完又用腿蹭,最後把睡裙弄濕了一大塊,捂着臉喘氣。

“鬧鬧鬧,非要鬧。”穆聞天已經硬習慣了,杵着根直挺挺的肉刃替他換睡裙,“濕了吧?”

“四哥……”

“別叫我,叫我也不給你揉。”穆老四熄了燈,推開黏上來的郁聲,“讓我涼快涼快。”

可很快,穆老四耳邊就飄來委屈巴巴的呻吟:“四哥,我冷呀。”

穆老四只得深吸一口氣,在心裏默默念叨了幾遍“媽了個巴子”,然後閉眼将軟趴趴的歐米伽抱在了懷裏。

這才一天啊,往後“痛苦”的日子還長呢。

穆聞天睡前苦中作樂,用手指戳了戳郁聲濕漉漉的穴口。

“扯平了,饞着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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