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細想我跟謝靈運認識以來的種種,似乎是我在勾引他,但怎麽我對他各方面需求越來越大?只看結果完全是我一步一步走進他的陷阱裏。
這是一個養魚好手該有的戰績嗎?
我謝皇帝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我不管他是從什麽時候認識的我,也不管他欲拒還迎的目的是什麽。是狐貍是狗,日子久了總會露出尾巴來。現在,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等我睡了他再說。
我鈎住謝靈運的脖子,眉梢和眼角往上翹,微張着嘴唇學桃花盛開的模樣,“我當獵物也行,你來捕捉我啊。”
謝靈運穩如老狗,面對我這麽大程度挑撥都能面不改色:“但你是我嫂子。”
“別虛僞了謝醫生,你要是真介意這一點,就不會把我壓在這裏了。你好硬,我要受不了了。”
我腳往上擡,抵在他兩腿間那巨大一塊。我見過太多好東西了,但可能是我的私心和偏心都在謝靈運身上,我就覺得他的最好,他大,我也能容,他小……不,他不小。
我沿着他的腰線摸到褲裆,揉他兩顆蛋。
他喉結滾動,我知道我這個動作刺激到他了。我含住他的喉結,舌尖輕騷,像是舔那東西上的馬眼一樣,舔他的喉結。
他摁住我的肩膀:“謝慕。”
“嗯?”我眼裏有霧,謝靈運的臉變得模糊。
他說:“你先說,要是一般,你怎麽彌補我。”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在意這一點,我可能一般嗎?我睡過的男人不知道能成上多少桌麻将了。我說:“我說了啊,那我就天天給你吃。”
他俯身吻住我。
我摟住他脖子,享受他主動的親吻。他吻技很好,這要不是練出來的,打死他我都不信。但他并不是個在這事上遷就別人的人,他更在意他自己的感受。
Advertisement
“有套嗎?”他問我。
我嬌喘着:“你不帶套還來勾引我?”
“不是你勾引我嗎?”
“我勾引你可以不上鈎啊,我又沒把刀架你脖子上。”
他說:“倒打一耙。”
我說:“老奸巨猾。”
他親了親我又停下來了,真能忍啊,我是忍不了了,我太濕了:“謝醫生你還沒做好準備嗎?我以為你們男人都是提槍就能幹的,原來得醞釀啊。”
我諷刺他,我以為他一上火就插進來了,套不套的無所謂了,我安全期,而且我就覺得跟謝靈運做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他要幹淨,我深有體會。
他就不給,吊着我:“你很急嗎?”
“廢話。”我也懶得跟他裝。
他壓住我在他身上亂摸的手:“那你想讓我怎麽做?”
我牽住他的手,對他張開腿:“那要看你能怎麽做。”
他摸到我:“濕了。”
“嗯,這是我對我們的茍合最大的誠意。”
他輕蹙眉:“茍合?”
我笑:“天作之合。”
他難得莞爾,好像是我這話逗笑了他,也好像是他喜歡我的這句話。
他從口袋摸出一支套子,遞給我,“給我戴上。”
我看呆了,他竟然帶套來的!好個謝靈運!是我大意了!
我發脾氣:“有備而來?”
他說:“飯局買單贈的。”
“什麽飯局?人體盛宴?”
他不答了:“你不急了?”
我想先弄清楚:“別跟我扯淡,你是不是早就惦記上我了?你還知道我是誰,怎麽?你早就想睡你嫂子了?你對得起你哥嗎?”
他從我身上起來,坐到沙發上,解開領口一顆扣子,腕骨和手指的動作叫我後悔我剛才那話了。
我呼吸一口。
他在色誘我。
我不管了,走過去,跨坐在他大腿上,手扶着他肩膀,“套兒給我。”
他兩只手指夾着,遞到我面前。
我用舌頭接過來,兩根手指捏着,用牙齒撕開。
我看到謝靈運喉結又滾了一圈。
不就是色誘嗎?誰不會?
我微微張嘴,叼着滑溜溜的套子,用他的語氣:“謝醫生,你是想我用手給你戴,還是用嘴?”
他拉住我的手腕,把我扯走,接着一只手解開褲腰帶。
我跪在他兩腿間,拉下他的內褲,他的東西彈了出來。東西是好東西,各方面數據都是我滿意的。我雙手握住它,掀起眼睑,眼睛眼梢帶抹俏皮。
我看到他咬肌鼓動兩下,我知道他急了。活該,誰讓他那麽壞,勾引我,我不勾引回來是我謝慕的作風嗎?
他明明已經急了,偏不表現出來,手肘撐在沙發幫,手指摸着嘴唇,微微歪着頭,定睛看着我。
他手指很長,長長手指指腹摸着嘴唇,嘴唇被他壓得凹進一塊。
我吸一口氣,舉旗認輸。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是誰更想要誰,但他這些舉動我受不了。他實在誘人,我實在好色。我用嘴給他套上套,再跨坐上去。
我也不等他主動了,手扶着它慢慢插進我自己。
我們沒有前戲,我夠濕,他夠硬,插進我身體這項動作他沒有猶豫,我也沒有推拒,一氣呵成。
我晃着腰,讓我的緊窄的肉包裹着他。
我慢慢地,讓他擁有完整的我,那樣我好拿走全部的他。
突然,他托住我屁股,帶我一起翻身。
我被他壓在了身下。
他加快了速度。
我看不到他的東西怎麽在我體內抽動,但我能看到他挺腰的動作。他忽遠忽近的帥臉不知為這場風花雪月提升了多少質量。
他襯衫扣子開了幾顆,他的胸膛暴露在我眼前,我看着眼饞,抱住他,舔咬他的胸肌、乳頭。外頭這麽冷,別再凍壞了,我會心疼的。
他雙手覆在我腰上,那雙滑滑的手,以前是治病救人的,現在就在我身上,剛還捏了我的胸。我問他,我胸大嗎?喜歡嗎?
他沒有答我,但我看他愛不釋手。
我睡過的男人都喜歡我的胸,他們吮吸我時就像嬰兒般。謝靈運不,他有自己的想法,他不甘于對我臣服,他姿态高着呢。
我無所謂,只要他讓我高潮,什麽姿态我都接受。
我被他幹得不由自由地叫喚,怕吵到別人,我只能捂住嘴,他一颠我,我的叫聲就斷斷續續,他好像很喜歡這聲音,幹得我用力。
我也喜歡,我喜歡他幹我,他最好能幹死我!
我雙腿夾住他的腰,讓他更深入,他兩顆蛋就打在我屁股上,啪啪響着。我能感覺到我那道縫兒被他捅的肉都翻出來了。他好厲害,我好喜歡他。
他動作太兇,姿勢太多,我後背都被擦紅了,腦袋也撞到了沙發扶手上。
他一只手把我撈起,換了個姿勢,我的腦袋總算得救。
我還被他撞的腰疼,他又把靠墊塞到我腰下。靠墊太軟,我還是疼,他就用雙手托着我的腰。
我是沒想到,他本錢這麽大,床品還這麽好。
說實話以前也有人跟他不相上下,但我不記得他們的臉了。好像對我來說,他們長什麽樣子都不重要。反正不大不粗我不要,腰不好不持久的我也不要,在這麽苛刻的條件之下,我睡過的男人的那東西就都沒什麽區別了,脫了褲子都長得差不多。但我記得謝靈運,我閉上眼還能想到他的樣子。
第二次,他讓我高潮,我勒住他脖子,屁股夾緊,水兒流了出來,澆在他東西上。
他坐在沙發上,均勻喘息。
我躺在壁爐臺子上一陣一陣抽搐。把我幹到抽搐了,不愧是他啊,我眼光是真好。
我叫他:“謝醫生。”
他不理我,裝高冷。
我無所謂,問他:“你們男人賢者時間都在想什麽?”
他說:“反正不是在想你。”
我也問過其他男人,他們都不說實話,這種時候都表現得更愛我。其實我知道,射完之後,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就算前一秒睡得是個仙女,東西拔出來也會空虛,甚至後悔。
謝靈運挺厲害的,跟我做了幾次,這點出乎我想象。
除了景年那種年輕的,正對做愛這項運動沉迷,一般男人都是十分鐘破了天,而且頭一回一定秒射。要說他們射完索然無味,我跟他們做才是索然無味。
我以前沒經驗,睡過這樣的,現在有經驗了,知道怎麽通過面相、職業、身高、體重來判斷一個男人在床上的實力了。
但我确實沒想到,謝靈運的體力可以跟景年較高低。
看來當醫生的有點獨家秘方。
我大大方方地誇他:“謝醫生,你超出我的預期了。”
他問我:“你的預期是什麽?”
“我以為你前後就十分鐘吧。”
他不氣,說:“你也超出我的預期了。”
我洗耳恭聽。
“我以為你會有一點廉恥心。”
我笑了:“我紅杏出牆不得好死,你睡你嫂子你能獨善其身嗎?你親哥要是知道了,最少也是個腦溢血。”
他不說話了,卻不是被我這番話堵得沒話說了,是不屑,我在他眼裏看到他的不屑。
外頭太冷了,因情欲而高漲的體溫這會兒消磨沒了,我光着屁股顯得又狼狽又可憐。我抻來毯子蓋住我的下半身。
擡頭看他也還晾着,那東西已經疲軟,但我看着還是喜歡。剛插過我,我體內還有被它搗過的痕跡和痛感,我很難對它讨厭起來。
我裹着毯子坐到沙發,給他也蓋上點:“別把我寶貝凍壞了!還得用呢!”
他沒搭理我,掀開毯子,幫我把壁爐點着了。他很熟練,看起來就是沒少用這東西。我才知道,原來壁爐這麽用。
他走回來,沒等我再給他蓋,掀開我的毯子,自己坐了進來。
火苗在爐子裏跳着舞,也在他眼睛裏跳。毯子裏是兩具逐漸回溫的身體。我還是冷,往他身邊靠,手指一點一點爬到他的指骨間,覆上,鈎住。
我不敢動了,悄悄看他一眼,發現他沒異樣,這才把整只手都覆了上去。
就在我人也貼到他身上去時,他翻過手掌,把我的手牽住了。
我心怦怦。
我晚上喝了酒,我不知道做了這半宿,我的醉意還剩下幾分,但他牽住我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像喝了酒一樣。
我跟無數人牽手、親吻,帶着百分之九十八的演技和百分之一的情欲,還有百分之一的情緒,所以這些時候,我不會有超出平常的心跳聲。
這一次,不一樣。
我忘了我幾點睡着的,醒來下午兩點,還是在床上。要不是我動了動下邊有點疼,我還以為昨天跟謝靈運只是一場夢。
我躺在床上回味了回味,不知怎麽就彎了唇角。他好像也不是要撩我,但他每句話每個動作我都想甜甜地笑。
我深知我對謝靈運已經有些超出對一個炮友的感情,這是我的禁止名單裏了最不能發生的事情之一,我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可以做愛,不能談情說愛,這是我給自己立下的規矩,就算是長在我G點上的謝靈運也不能例外。接下來,我要消失一陣子了。
正好晚上高麗來了一趟,告訴我要去一趟日本,說我有個日本的商演。
我不知道高麗是怎麽接到的日本的活兒,但有錢掙我就沒不去的道理。
到日本的第一個晚上,高麗大半夜不睡覺過來我房間,拿着手機大罵。我聽半天才知道,原來是我們在機場被路人拍了,發了視頻。很快營銷號跟發,說我路人視角見光死,堪比翻車現場。
高麗翻白眼:“真他媽能尬黑,這視頻哪裏翻車了?你看看你這個腰,這個瘦小的胳膊。口罩和帽子都戴着,臉也還是小,這翻在哪兒了?那些跟風罵的人真的看視頻了嗎?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嗎?就真的要錢不要臉了呗?這種喪盡天良的爛錢也吃?老K也是不當人了,我他媽算是看透了。”
我在敷面膜,沒理她。
她發洩完了,跟我說:“現在有幾個爆料的人說是你前男友,你之前的清純形象已經是所剩無幾了,咱們争取保住專業水平吧。”
她說這話有點無奈的意味,估計是沒想到,我這棵搖錢樹樹上有蛀蟲。不過我也沒想到,我發生這些事,她還願意站在我身邊。
我這人最不喜歡虧欠誰,她把寶都壓我身上,賺不賺不說,我保她一定不輸。不然對她不公平。
高麗走之前跟我說,新營銷峰會在下個月,到時候會産生很多千萬級簽約,争取我們也分他一杯羹。我要去也是湊湊熱鬧,千萬級簽約怎麽可能輪得到我?
人情社會,面兒上都是假的,合同要看私底下的。我私底下什麽付出都沒有,千萬級簽約憑什麽給我?憑我死鴨子嘴硬嗎?
高麗離開,我打開微信,過去分分鐘九十九加的微信消息已經是不複存在了,現在稀稀寥寥,還大多是廣告,告訴我有新的聯名鞋,問我要不要。
景年已經把我删了,我買來給誰穿呢?算了。
梁文策跟我說他要離婚後,我沒反應,他就再也不發消息了,我再沒有收到他的轉賬,他也不給我打賞了。好在他是一直沒上線,也沒給別人打賞,不然我這邊又會有新節奏,說我大哥跑路了。
嚴衡不再找我,我不知道為什麽,也沒問。我猜應該跟謝靈運有關系,正好,我也懶得編借口去拒絕人家。
至于謝靈運。距離我們做愛已經過去半個月,半個月裏我錢賺了十來萬,包都換了兩個,那一晚我的感受卻還在我的記憶裏。
我記性這麽差的人,實在是不容易。
我把謝靈運删了,他也不說加回來,可能是不知道我微信吧?那我憑什麽就記得他的微信呢?
我胡思亂想,走到陽臺點了根煙抽。
我以為我對他比他對我上心,還惆悵了一陣,覺得自己不争氣。當我對這樣的自己妥協,準備搜他微信看看他朋友圈有什麽新照片時,我停住了。
我,不記得他的微信了。
我那點郁悶一掃而光,還好還好,我沒有對他很上心,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在日本的商演進行了半個月,我餘額六位數的銀行卡,首數字突破了五大關,我為了犒勞我自己,離開日本那天找了牛郎。
我挑了個帥的,大的,什麽準備都做好了,關鍵時刻我不行了,他怎麽挑逗,我都索然無味。
我迎來我謝慕人生當中第一個賢者階段了?
我做不了,也不好讓人陪我幹瞪眼,請人走了,但該給人的錢一分沒少。
我在陽臺抽煙,滿腦子還是謝靈運幹我的樣子。那天确實很爽,但我得向前看,世界這麽大,我怎麽能只睡他一個男人?這符合我一個堅持報複社會的人的準則嗎?
我這個記性也有問題,不該忘的全忘了,該忘的天天給我複習。
我回北京已經是二月了,孟三九新歌沒火,為了黑我他們用了不少錢和人,但新歌還是不溫不火,開放翻唱權限也沒幾個歌手找他們要授權。
高麗說天道好輪回,我一個沒被眷顧的人卻覺得,這可能是暴風雨前的平靜。我運氣真沒好過。
回來要接着直播了,我白天跟運營團隊開了會,給高麗新季度上新的衣服提了提意見。三點一線的事情全部忙完,我有了一時半刻的休息時間。
我回了家。
電梯裏出來,高跟鞋的鞋跟撞擊地板,咔嗒咔嗒的聲響在夜裏好明顯。
我不自覺放慢了腳步,走到家門口,我又無意識地放緩了開門的速度。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麽,但無論是什麽我都沒等到。
我進了門,先洗澡。洗完出來,地上黑乎乎一大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蹲了下來,一團一團、一根一根把它們撿起,丢進垃圾桶。
我頭發掉得太厲害了,記性也越來越差了,牙倒是疼得少了,但我不知道是止疼藥的功勞還是那幾次根管治療。
我晃晃腦袋,預約了301精神科的門診。
關掉預約界面,打開微信,聯系人右上角有一個紅色的小1,我點進去,有一條新的添加消息,他的頭像很眼熟,微信號是xiesk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