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上病了這麽久,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蒼白的英俊。

言子星的兩位父親就是男男相戀,甚至他自己就是一位父親親身生育的。再加上他的三個哥哥也都是找的男性伴侶。他又是從小在摩耶人的靈隐谷中長大,身邊更是不乏男子相戀的親朋好友,所以對這種事,他沒有絲毫反感。

這也是他能夠如此自然地摟著拓跋真而沒有絲毫別扭,并毫不遲疑地親吻他的原因之一。

他對男子之間的情愛本來便沒有抵觸,何況現在一心想著如何‘教訓’拓跋真,那麽動動手腳,占些便宜,吃點豆腐,甚至真把拓跋真按榻上‘辦’了,對他來說也沒有一點心裏負擔或不能接受的。

更何況經過仔細打量和觀察,拓跋真還算得上一塊好肉,言子星言大爺,覺得他還能‘入口’。

拓跋真臉色變了又變,終於忍不住道:“我有些不舒服,想回榻上躺一會兒。”說著想掙開言子星的懷抱。

誰知言子星将他摟得很緊,聞言道:“還沒吃飯呢。先吃飯,再回榻上躺著。”

這話雖然淡淡的,透著關懷,但命令的感覺毋庸置疑。

拓跋真對他這種貌似‘一家之主’的口吻非常不适,但被他摟在懷裏卻沒有任何反感,反而有種熟悉和安逸之感。

拓跋真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昏迷中被他抱習慣了,從而對他的氣息和懷抱産生熟悉感,還是說在他生病以前……二人真是那種關系。但無論哪一種,現在的他都不太能接受。

“放開。”拓跋真低低地道。

言子星看著他,神色冷了下來:“你剛才不是說我高興就好?這麽快就忘了!”

拓跋真有些尴尬,原本想掙動的身體只好停了下來,只是身子一直僵硬著。

言子星懂得什麽叫适可而止,适時放開手,忙碌起早膳。

拓跋真見他話雖然說的那麽冷,卻痛快地放開了自己,心下松了口氣,暗中打量他。

言子星知道拓跋真在暗中觀察自己,甚至在懷疑和猜測二人的關系,那他就偏偏做的坦然和自然,非要把‘事實’慢慢展現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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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病初愈,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這是我今早剛弄到的白米,給你做點肉粥喝。”

拓跋真這才看清剛才言子星捧回來的那堆東西中,有一小袋大米。

要知道在草原上,白米是十分稀少和珍貴的,只有貴族和有錢人,才能通過商隊買來一些。而且還不一定是新米,很可能都是陳年老米。

但言子星倒出的那袋米,看上去卻十分新鮮。

不用問,拓跋真也知道言子星要弄到這袋米,是多麽的難得和辛苦,何況現在還是大雪封山的冬季,這番心意,不言而喻。

拓跋真并非鐵石心腸之人,不會不感動。

他用複雜莫名地眼光望著言子星,張了張嘴,終於低聲道:“謝謝。”

言子星突然回頭,對他咧嘴一笑,道:“你是我的契兄弟,不用說謝。”

他原本便長得十分俊秀好看,雖然留著胡子,但完全不影響他的容貌,處處透著年輕人的生機勃勃。初辰的陽光透過天窗撒了進來,照應在他身上,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格外有魅力。

拓跋真心中一動,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覺得他這位‘契弟’,還真是一位十分俊美的年輕人呢。

察覺了自己的念頭,拓跋真心裏有些別扭,感覺臉上好似也有些發燙,便不動聲色地低下頭,專心地看顧起爐火。

言子星雖然在忙碌著,但其實一直在暗中觀察著他的反應。見他剛才看著自己似乎愣了一下,竟然有些臉紅,接著便低下頭去,不由心中也是又驚奇又驚喜。

驚奇的是拓跋真竟然也會害羞。

驚喜的是他對自己看來不是無動於衷。

言子星突然産生一個念頭,原本想要報複的模糊想法也瞬間變得更加具體和堅定:既然拓跋真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幹脆讓他徹底愛上自己!

言子星覺得眼前突然打開了一扇窗!

這個拓跋真,當初不僅在遙京綁架了小王爺,害得他三哥懷著七個月的身孕千裏尋夫,追到戰場,之後又發大軍襲擊岩城,圍攻他大哥和他的皇帝二哥。之後言子星才知道,那時他大哥也身懷六甲,快要臨盆,最後竟然是将他可愛的小侄子北堂君情生在了馬背上。其中兇險,不言而喻。而他三哥也是在逃命的過程中,将一對雙胞胎兒子生在了山洞裏。

言子星現在只要一回想,仍是一身冷汗。

這一切,都是拜拓跋真所賜。

而三年後的今天,言子星放棄舊日恩怨,千裏迢迢奔赴草原來救他,就是為了幫他恢複一定的勢力,遵守當年的十年之約。可是拓跋真不僅再次欺騙自己,還害得自己差點與他一起葬身在茫茫的大風雪中。

這些新仇舊恨加起來,豈是在言語和肢體上占占便宜就可以了卻的?

言子星緊緊盯著低頭看火的拓跋真,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一個俊美,卻邪惡的笑容。

讓拓跋真愛上自己,也許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呢。

言子星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慶幸:感謝偉大的山神,拓跋真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

***

話說,小星星可算俺筆下最卑鄙的小攻了厚~~~設計起小真真來完全不會內疚的說~~~心裏還很爽的說~~~可憐小真真啥都不記得了,好被動涅~~~

話說,某十現在開始上班了呢,以後争取保持那每X日一更的更新速度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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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真對言子星心裏的那些念頭一無所知。

言子星做好早飯,将那一小鍋白米粥都給了拓跋真,自己只吃了一些奶食和炸油果子。

拓跋真的身體十分虛弱,端著碗的手都在微微打顫。當吃完飯後,額頭都出了一層虛汗。

言子星看他那樣子,關懷地催促道:“好了,快去榻上歇著。你燒了一個多月,這會兒剛好,可別再病了。”

拓跋真應了,起身往床榻走去。誰知腳下突然打軟,一個踉跄向地上跌去。

言子星一直在後面看著他,眼見他身形一晃,立刻閃身掠了過來,将他抱住。

“小心些。”

拓跋真沒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虛弱到這個地步,一時臉漲得通紅,掙道:“我自己能走。”草原上的男兒,怎麽能這般孱弱!

言子星不由分說,将他半摟半抱地送到床上,沈聲道:“你傷了元氣,身體還沒養好,虛點是難免的……別再掙了,瞧你都出了一身虛汗。”

拓跋真無力地倒在床上,氣喘籲籲。

言子星也有點不習慣他這病歪歪的樣子,将被子給他蓋好,想了想,握住他的手道:“你別在意,到了春天就好了。到時我們一起去草原上放馬,去雪山上打獵,又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

拓跋真沈默片刻,望著他道:“我們以前也是那樣嗎?”

“當然。”言子星笑了,毫不猶豫地道:“我們以前就是那樣。很快活。”

拓跋真扯了扯嘴角,對他微微一笑。

言子星心中一動,覺得拓跋真這家夥笑起來還是蠻動人的。

“你好生歇著,不要再起來幹活了。我去馬場看看,昨夜大雪,還有好多活。”

“嗯。”拓跋真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道:“小心點。早點回來。”

言子星對他微微一笑,幫他掖了掖被子,起身走了。

他在馬場一直幫族人幹活到中午。熱情的族人兄弟想請他去帳篷喝酒,不過知道他家裏還有一位生病的契兄,便準備了兩壇美酒讓他拿了回來。

言子星中午回了帳篷,見拓跋真還在沈沈睡著,便将午飯做好,又用那些大米熬了一鍋香噴噴地熱粥,給他留在爐子上,自己去了烏吉那裏幫忙。

晚上回來時,拓跋真已經撐著大病初愈地身體将晚飯做好了。

言子星難免唠叨幾句讓他不要累著,拓跋真卻不以為意,覺得自己還是多動動的好。

這天晚上入睡的時候,言子星特意翻過身,靠得拓跋真近了些,還親密地将手搭在他身上。直到拓跋真不習慣,半夜偷偷将他的手推下去為止。

如此這般,二人平和而暧昧,親切又自然地相處了半個多月,拓跋真的身體慢慢恢複,可以在帳篷裏幹些活,偶爾也可以出去在外面走動走動了。

烏吉和納日湖經常來他們的帳篷,拓跋真也認識了他們,自然少不了從他們嘴裏聽說自己的契弟對自己有多好,在生病期間言子星對他怎樣怎樣照顧。

拓跋真心裏感動之餘,也不知不覺地有些接受了二人的身份。只是他奇怪自己為何會和言子星流落到這個烏裏木盆地。

言子星大概是從前白話小說看多了,那些才子佳人的戲碼更是酒館茶樓的锺愛題材,再加上他那一對放棄身份地位隐居在靈隐谷裏的父親大人更是親身的例子,所以他完美地編了一套自己聽了都感人肺腑的謊言。

他對拓跋真解釋說,因為二人要結為契兄弟,卻因為二人所在的兩個部落是敵對關系,為雙方的族人所不容,所以不得不放棄身體地位,雙雙出走。然後他們在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時間,過了一段很是幸福美滿的生活,誰知卻遇到馬賊,在逃命的過程中又遇上大風雪,迷了路,這才流落到烏裏木盆地這個世外桃源。

他這番話編得滴水不落,連二人如何在那慕達大會上相遇,如何因為角逐節日上的‘搏塔’而從敵到友,從友生情,最後到為情私奔等等,都說得像模像樣,讓人深信不疑。

拓跋真聽得瞠目結舌,感覺好似在聽故事一般。

他生活在草原上,自然沒有言子星在明國的生活那般豐富多彩。什麽才子佳人,恩怨情仇之類的小說、傳聞,都沒有聽過,性子相對來說比較單純,也沒有那麽多雜七雜八的念頭。

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陌生,不像自己會做的事,所以呆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那我從前的部落叫什麽名字?我的父母兄弟都是什麽人?”

言子星早知他會問這個問題,道:“你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是一個部落裏的小族長,有些家業。你有三個兄弟,不過因為你太過聰明能幹,你三個兄弟怕你搶去家業,經常與你有些磨擦。你父親也是個糊塗的,讓你很難做。後來你和我好上了,你那三個兄弟便趁機在你父親那裏進讒言,又故意陷害你,最後害得你被家族趕了出來,與我私奔了。”

這翻話他說得臉不紅氣不喘,好似真有這麽回事。

言子星聰明靈敏,可以說是狡猾。他深知謊言七分假,但一定要有三分真,才會讓人信服的道理。所以關於拓跋真家族的事,他并不算胡編的,可說都是在事實的基礎上演繹的,他不信拓跋真會不信。

果然,拓跋真聽了這番話,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接著低下頭深思,并沒有再追問。

不過拓跋真忽然又想起一個問題:“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見你用漢話喃喃自語……你怎麽會說漢話?”

***

小星星編了一套摩耶人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啊~~~~

可憐小真真,就算從前再精明,現在也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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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子星愣了一下,接著露出一絲苦笑,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是明國人。我們的事之所以被你父兄反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拓跋真驚訝地看著他:“你竟然是明國人?”

“對。”言子星點點頭,笑道:“你沒看出來嗎?我長得和草原人并不太像。我大哥是在草原上做生意的,我經常跟著他的商隊來草原。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為了你,我三個哥哥也和我斷絕了兄弟關系。”說著還神色黯然地低下頭,神情甚是落寞。

拓跋真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反而是言子星率先打破沈默,擡頭看著他,微笑道:“這沒什麽。你也為了我抛棄了族人。我們不要再糾纏於過去了。現在我們除了彼此,都是一無所有。”說著他握住拓跋真的手,非常非常真誠地道:“阿真,讓我們抛棄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我相信我們一定會幸福的!”

拓跋真似乎有些呆愣住,被他握著手,半天沒有反應。

言子星心下佩服自己,看來他的功力比小王爺還要深了,看看看看,連拓跋真都被他感動了。

終於拓跋真有些別扭地抽出手,頗為窘迫和艱澀地道:“我知道了。我們……一起生活吧。”

言子星聞言,立刻做出大喜的樣子,興奮地撲上去,用力抱住拓跋真,‘激動’地大聲道:“阿真,太好了!我好擔心你失去記憶後,連我們的真情也忘記了。現在證明,你還是愛我的!山神保佑!我太高興了!”

拓跋真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的擁抱,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舉著雙手,心中遲疑是要推開他,還是要回抱住他。

要做出決定,這對從前只愛女人的拓跋真來說,實在太困難了。

好在正在這時,有人突然掀開門簾走了進來,誰知正看見擁抱的二人,不由愣住。

言子星早聽見了外面的腳步聲,是故意抱著拓跋真不放的。此時仍裝作不知,‘沈醉’在二人世界裏。

還是拓跋真反應過來,猛然用力推開言子星,窘迫地站起身。

來人是納日湖和烏吉。他們已将剛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了。

納日湖打個哈哈,道:“不好意思,打攪二位了。”

話雖這麽說,他卻一點沒有打攪別人的不好意思的感覺,反而興致盎然地看著他們。烏吉也是滿臉笑意,笑眯眯地站在納日湖身後。

拓跋真臉上陣紅陣白,頗為無力的樣子。

言子星卻大大方方地道:“族長,烏吉,你們怎麽來了?快坐下,喝點馬奶吧。”

納日湖和烏吉圍著方幾,與言子星一起坐下。

拓跋真卻因為剛才自己被言子星抱住的樣子被他們看見,渾身不自在,局促地站了一會兒,匆匆找個借口道:“我出去看看墨風。”說著逃命一般離開了帳篷。

言子星無所謂地聳聳肩,對納日湖和烏吉道:“阿真就是這樣,總是不好意思,又不是娘們。”

納日湖哈哈一笑,道:“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現在阿真病好了,烏吉,看來以後咱們可不能不打招呼就随意來阿星他們的帳篷了。”

烏吉也笑眯眯地道:“阿星啊,你和你的契兄弟感情真好啊。”

言子星頗有些得意地道:“是啊。不然我們怎麽會私奔呢。”

自從他告訴納日湖他們自己與拓跋真是契兄弟後,便将那套騙拓跋真的謊言想好了,只不過那時還不知道拓跋真會失憶,所以也只是粗略地說了說。好在納日湖他們沒有追根究底。

草原上的人,只會熱情地善待客人,從不會問人來歷。

納日湖和烏吉又與言子星閑聊了幾句,拓跋真‘照顧’完馬匹後返了回來,與他們一起圍著方幾坐在地毯上,喝著熱氣騰騰地馬奶。

納日湖覺得差不多可以說正事了,便直言道:“馬上就要春天了,草木生長,牛羊繁衍,正是我們草原上最繁忙的季節。我們部落的青壯年不多,還有許多人要負責出外販馬,牧場人手不足。現在阿真的身體在慢慢康複,阿星也可以放下心事了。既然你們暫時無處可去,不如留在我們部落可好?”

言子星微微一愣,看了一眼拓跋真,見他沈吟片刻,竟然流露出贊同的模樣。

這也難怪。誰讓他告訴拓跋真他們都是背叛親人私奔出來的呢?反正也無處可去,對拓跋真這個失憶的人來說,自然在哪裏都一樣的。而且聽了言子星描述的他們以前奔波流浪的生活,現在可以和新的族人一起放牧養馬,當然更和拓跋真的心意。

不知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饒是言子星一向聰明過人,一時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烏吉此時也微笑著皺褶的老臉,期待而親切地望著言子星:“阿星,留下來給我當孫子好不好?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面對對他猶如親爺爺一樣的烏吉,言子星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再一轉念,現在拓跋真什麽都不記得了,自己還要讓他徹底愛上自己呢。反正不管是明國還是拓跋真的勢力範圍,一時都回不去了,幹脆便先留下吧。

所以他看了一眼對他流露出贊同意思的拓跋真,點了點頭,微笑著對納日湖和烏吉道:“好。我們留下來。”

***

啊啊啊,趕出來了,累癱~~~

小星星要和小真真留下來過‘夫夫’生活了,哦呵呵呵,下一章給大家點甜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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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人入睡時,拓跋真對枕邊人道:“你好像不是很想留下來?”

“為什麽這麽說?”

“我看見你猶豫了。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對這個建議只是暫時同意。”

言子星聞言,不由佩服拓跋真的敏銳和聰慧。

他想了想,道:“我确實不想長久留下來。不是因為這裏不好,而是……我覺得男兒還是應該做出一番事業,安逸的生活容易使人鈍化。”

拓跋真認同地道:“不錯。我也是這樣想。”

言子星倒不意外。即使失憶了,拓跋真還是拓跋真,他的野心和壯志不會因此而消失。所以反而是拓跋真竟然願意留下,讓他有些吃驚。

言子星問道:“那你為何今天表示願意留在這裏?”

拓跋真望著帳篷頂,緩緩道:“草原上的男兒要知恩圖報。我們在大風雪中迷路,我又病了這麽久,多虧納日湖族長和他的族人們收留和照顧。他們救了我們的命,現在又正是缺少人手,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們留下報答他們,是應該的。”

言子星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厚道’的想法,不由又發現了他的另一面。

這個人男人其實并沒有想象中那麽無情。當日在峽谷聽聞妻兒的死訊,拓跋真發出受傷的野獸一般的嘶吼,将他內心的痛苦與憤怒完全表達了出來。

當時言子星便深為震動。他始終覺得,對妻兒有愛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就如他的兩位父親和三位兄長一樣。

想到這裏,言子星心裏有些複雜,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別的。他偷偷伸出手,握住了被子裏拓跋真的手。

拓跋真微微一震,卻沒有甩開。

言子星趁機翻身,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拓跋真的雙目在黑暗中極為明亮。他的神情還很鎮定,但是微微緊張的聲音洩露了他的秘密。

“做什麽?”

言子星低低一笑:“做我們早該做的事。”說完一低頭,吻上了拓跋真的雙唇。

拓跋真有一雙略顯單薄的雙唇,這讓人感覺他也許有些涼薄和寡淡。但實際上,這雙溫熱的唇,嘗起來甚是美味。

拓跋真并沒有反抗,反而随著言子星的闖入,張開了嘴。言子星於是堂而皇之地将舌頭伸了進去,輕輕挑動那人的氣息。

拓跋真的吻技也十分高明,随著言子星的動作,不僅開始回應,還慢慢有搶奪主動的趨勢。

言子星察覺了,當然不會放棄自己的優勢。

二人激烈地擁吻著,濃厚的雄性間狀似挑戰和競争的氣息,在黑夜中勻染出一副極為濃郁的情色之感。

言子星緊緊壓著拓跋真,雙手箍住他的頭,輾轉深吻。而同時,拓跋真也用力攀著他的雙肩,幾次想将他翻身壓下卻不得,頭顱随著他的輾轉而不斷扭動。

到最後,這場擁吻不僅讓二人氣喘籲籲,欲火旺盛,同時還都感覺到一股憤怒。

好不容易分開,彼此的唇舌間還殘留著對方的味道,二人卻怒目相視。

言子星道:“你幹什麽!?”

拓跋真道:“做我們該做的事!”

“那你就乖乖躺好!”

“為什麽不是你躺下?”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契兄弟!”

二人彼此恨恨地對視。

言子星咬牙冷道:“不要讓我用強的!”

拓跋真冷笑:“你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你要覺得那樣有趣味,我樂意奉陪!”

話不投機……

言子星仍用力地壓在拓跋真的身上,但身下人僵硬得像塊石頭,整個人都仿佛蓄勢待發的野狼,毫不示弱地怒瞪著他。

二人僵持住,彼此心裏都在激烈的戰鬥著。

言子星在猶豫:用強?還是不強?

拓跋真在猶豫:讓步?還是不讓?

二人都下不了決心,一時保持著這樣怪異地姿勢和狀态。

直到言子星以退為進,率先放手,翻身松開他,背轉身,面向裏側,裹了裹被子,悶聲道:“算了。不做了。”

拓跋真見他生氣了,反而有些心軟。

在他生病期間,畢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言子星對他的照顧和關懷,這些都讓他對自己剛才的堅持産生了歉疚之意。

而且言子星比他年紀小很多,性格還像個大孩子,爽朗熱情,還很會撒嬌,有時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寵讓他一些。

拓跋真病好後和他相處了半個多月,已不知不覺習慣了二人之間的某種相處方式,便是有時要像哥哥一樣忍讓他,有時又要像‘妻子’一樣聽從他。

“阿星……”拓跋真試探地喚了一聲背對他的人,低聲道:“你生氣了?”

回答他的是重重地一聲冷哼。

拓跋真遲疑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的身體還沒全好……”

言子星的聲音似乎有些委屈和傷心,喃喃道:“我只知道你不想讓我做。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說起‘以前’,面對這樣的指控,拓跋真便不得不讓步。雖然他不記得他們‘以前’怎麽樣了,但是‘以前’的所有事,卻與二人緊密相關。

因此,拓跋真猶豫了片刻,低聲道:“阿星,我用手幫你吧。”

剛才二人相互對峙時,拓跋真清楚地感受到青年那堅硬的兇器抵在自己身下。以那種程度,當然不會輕易地消褪下去。

***

昨天晚上太累了,回家居然睡著了ORZ= =

點心沒來得及奉上,下章吧。呵呵呵,大餐要慢慢吃才有味道。再說這兩只都不是什麽好鳥,哪那麽容易擺平涅,哦呵呵呵~~~~

望星辰21

21

言子星的聲音有些懷疑:“真的?”

“你轉過來。”

言子星聽話地轉過身,雙目炯炯有神地盯著拓跋真。

拓跋真有些尴尬,努力不去看他的目光。

言子星催促道:“快點呀。”

拓跋真無奈,只好遲疑地将手向他身下摸去。當在被子中觸摸到那硬硬的物件時,拓跋真卻有些後悔了,手也迅速地縮了回來。

可是言子星不給他反悔地機會,立刻抓住他要縮回的手,向自己頂硬的地方按去。

拓跋真渾身一顫,大腦有一瞬空白,手指僵硬。

言子星卻覺得不夠,興奮地道:“我脫了褲子你幫我摸摸。”說著就行動起來。

拓跋真渾渾噩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握上那熱乎乎硬梆梆的東西的。

“快做啊。”言子星拉著他的手,又是舒服又是痛苦地催促道:“別這麽僵著啊。要不我也幫你摸摸。”說完毫不猶豫,快速地探進拓跋真的褲子裏,摸上了他那半硬起的性器。

拓跋真被他的動作驚到,一時反抗不及,讓他握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你……”

“你什麽你啊。我們一起動。”

言子星‘性’致勃勃地與拓跋真面對面相卧,極為興奮地動起手來,同時還不斷地用另一只手‘教導’拓跋真,讓他取悅自己。

後來他見拓跋真實在笨得無可救藥,幹脆自己将二人的分身握在一起,靈巧地互相摩擦起來。

他沒有拓跋真那麽大的心理負擔。而且拓跋真昏迷時,全身上下早被他看遍了,摸遍了。對於拓跋真的性器,言子星甚至趁他昏迷時略略研究過。

并不是說言子星對其他男人的那根東西有多大的興趣,只不過擦身的時候看到那裏,是個男人都會好奇地多瞟兩眼,暗自與自己的做番比較。所以言子星當時老實不客氣地研究了一下,做出的結論是:大小還可以,不過沒有自己的威武!(廢話,人家當時昏著呢,能‘威武’麽~~)

此時他也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在被窩裏做這種事,心裏有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和好奇,好像背著父母做壞事的小孩子一樣,尤其對象還是他昔日的死對頭,這種感覺就更新鮮和刺激了。

言子星來了無限的興趣,一邊捏捏、搓搓,一邊尋找著對方最最敏感的反應。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自己,懂得怎樣讓自己快樂。他不緊不慢地套弄著,手指仿佛有了非常的魔力,讓大病處愈的拓跋真難以招架,壓抑不住地呻吟出來。

言子星第一次從拓跋真的嘴裏聽見那壓抑的、低沈的、性感的呻吟聲,不由興奮地更加燥熱起來,手中的東西仿佛也随著他的反應而漲大了幾分。

拓跋真此時已經完全無力地癱在那裏,緊緊閉著眼,放任言子星為所欲為了。他不去看,也不去想自己身下和那人搓弄在一起分身,只是覺得從沒有這麽舒服過。

不過拓跋真畢竟大病初愈,一時無法堅持持久,很快便射了出來。

淡淡的雄麝味道彌漫在空氣裏,更加刺激了黑夜中另外一頭雄性野獸。

言子星低吼一聲,翻身壓上拓跋真,啞聲道:“這麽快就射了。說好了是你幫我的。”說著不由分說地拉起拓跋真疲軟的手,一起握在自己還堅挺的性器上,嘴裏催促地哄道:“握住嘛……握緊點,像我剛才那樣動。快點……”

拓跋真睜開雙眼,眼神迷茫,甚至還有些濕潤的晶亮之感。

他茫然無措地握住言子星那興奮的東西,和自己剛剛射過的分身揉捏在一起,模仿著他剛才的樣子,竟不過一會兒,自己也再度堅挺起來。

言子星低低笑道:“這次我們一起射,看誰射得遠啊。”

拓跋真都不知道說什麽好,嘴裏含糊地發出一聲,忍不住低頭向被子看了一眼。

黑暗中看不真切,但他覺得二人的分身仿佛兩個呼嘯山林的小野獸,你頂著我我頂著,互相搖擺扭動著,既親密無間,又跳躍著叫嚣著。一時也看直了眼。

終於二人同時忍不住,在反複的搓弄中齊齊射了出來。拓跋真的不知怎麽的,竟然還射到了言子星的臉上。

言子星哈哈一笑,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塊帕子,胡亂地幫二人擦拭著,擡頭對拓跋真壞笑道:“還挺遠嘛。看看,都射到我臉上了。”說著将臉伸到他面前,命令道:“幫我擦下來。”

拓跋真又羞又窘,連忙伸手要幫他擦拭。

言子星扭過臉,道:“不行。你手剛握過我倆的東西。”

拓跋真道:“那怎麽辦?”

“用嘴啊。”言子星邪惡地笑著,将臉湊到拓跋真唇邊,道:“幫我舔幹淨。”

拓跋真漲紅了臉。

言子星越發想逗弄他,道:“怎麽?你自己的東西都不願意碰啊?我都幫你擦幹淨了。”

拓跋真咬了咬牙,慢慢湊近,伸出舌頭,緩慢地舔噬著言子星臉頰上自己射出的液體。

雄靡的味道在二人之間蔓延。

當言子星感覺到他溫熱的舌頭舔上自己的臉時,竟然心中一動,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下身好像又蠢蠢欲動了。

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不适宜再進一步。而且拓跋真剛剛病愈,身體還虛得很,今夜連射了兩次,肯定疲憊了。便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将二人收拾妥當,轉身翻倒睡覺。

不過這一夜,帳篷裏一直彌漫著淡淡的雄性味道,讓兩個人今晚都有些失眠。

***

哦呵呵呵,送上會客室裏voiletcat親親的短評:

小星星集健氣、腹黑、年下、少爺、鬼畜為一體,極品攻啊!不做攻太可惜了,他就是只總攻!!

小真真集倔強、英武、母性、戰枭為一體,你真的不要他躺倒嗎?不要嗎?不要嗎?不要嗎?

歡樂滴笑

望星辰22

22

第二天起床,言子星精神抖索,一早便去牧場幹活了。

拓跋真在帳子裏收拾整理,無意中翻出昨夜使用過的那條帕子,蒼白的臉上一紅,趕緊将帕子扔到一邊。不過想想不放心,又和一些要換洗的衣服揉在一起,打算找個空去洗了。

不管‘以前’怎麽樣,拓跋真昨夜可是真真切切地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親熱,其中的銷魂滋味無法言語,不能說讓他馬上就食髓知味,但到底沒有那麽抗拒了。

至於言子星,其實也是第一次。只不過他在靈隐谷裏兩位父親身邊長大,‘見識’更多一些,一點不覺得這有什麽不對,反而更加興奮和期待,對於夜晚的來臨也是翹首以待。

這之後,每天夜裏言子星便忍不住纏著拓跋真來段‘全武行’。

他青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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