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成群結隊的青蛙叫着跳着來到小花的面前,越來景色,向着藥田的方向跳去。
“喂,喂,你們要幹嗎?快停下,快停下。小花,你快讓它們停下。”景色一臉焦急地看着小花,沖着小花大叫。
這麽多的青蛙如果全跳到藥田裏,那些珍貴嬌嫩的草藥豈不是全被踩死了?如果夜非塵看到草藥死了,那她豈不是要倒大黴了?
不行,不行,絕不能這樣。景色神情慌亂地搖搖頭,步行艱難的在青蛙堆中行走,她要趕在青蛙到藥田之前阻止它們。
還沒有走到藥田,景色又發現在了一個奇怪的景象,剛剛一直跳在前面的青蛙居然跳了回來。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景色被眼前的這匪夷所思的景象大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些青蛙到底要幹什麽?跳來跳去不嫌累得慌嗎?
“撕,撕。”小花吐着讓人心裏發怵的紅色蛇信子游到景色的腳下,揚起腦袋看似有些得意地看着景色。
“小花,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景色拍了拍額頭有些無奈對小花說道。
“撕,撕。”小花得意的搖搖腦袋,笨重的身體靈活地向前游去,所到之處,青蛙紛紛給讓出了一條路。
“喂,等等我!”景色一看小花要走了,趕緊跟在它的後面向前急走,觸目這麽多的青蛙,着實讓她的心裏有些怵得慌。
站在藥田梗上,景色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着青蛙的動作,看到它們一個接一個從口中吐水,景色這才恍然。
原來這些可愛的小青蛙從小溪裏跳上來是在幫她給藥田澆水。“小花,真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景色眼裏閃着驚喜向着小花說道。
“撕,撕。”小花像是聽懂了景色的話,搖搖腦袋,吐了吐蛇信子。
“走,回家,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景色大喜,鼓起勇氣壯了壯膽子,拍了白小花的小三角腦袋。
入手處一片冰涼,讓景色忍不住心裏打一個顫,趕緊縮回手,沖着小花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小花,我先回去了。”景色說完不敢看向小花,立刻腳底抹油一溜煙地跑掉了。
回到房間,小白蜷縮着身子抱着腦袋縮成一團窩在阿黃的懷裏已經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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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小白交給我了,你去弄點吃的東西回來。”景色輕輕地走到阿黃的身邊,把小白輕捧入懷,低聲對阿黃說道。
“汪,汪。”阿黃有些不舍地看了景色懷中的小白,猶豫了一下,這才低叫兩聲轉身向外跑去。
“小白啊小白,你才來多大一會兒啊就把阿黃搶走了,太過分了。”景色嘟着嘴巴,用手指戳了戳小白的腦袋。
“嗚——”小白似是不滿有人打擾它的睡眠,眼睛睜開一條縫,沖着景色低嗚一聲,然後又閉上眼睛向景色的懷裏拱了拱。
“真是一個小可愛,超級萌。”景色愛不釋手,一遍又一遍撫摸着小白軟軟的身體。如棉花雲朵般的皮毛,觸手溫暖,光滑異常,讓景色忍不住把臉上貼了上去。
軟軟的,棉棉的,柔柔的,實在是太舒服了。景色微閉着眼睛一臉陶醉。
“撕,撕。”不知什麽時候小花游了進來,嘴裏發出撕撕的響聲。
“小花,你回來了。”景色陶醉的表情在聽到小花的聲音後立刻僵在臉上,她僵硬地轉動脖子向着小花微微露齒一笑。
“撕,撕。”小花好像有些不滿,晃着腦袋游到牆角把身體盤成一團。
景色知道自己傷到了小花,可是她真的沒法說服自己去和小花親熱。
要知道小花可是一個條冷血的蛇,先別說是親熱地抱一抱了,只要一想到它,她的身上汗毛就立起來了。
“汪,汪。”阿黃黑色閃電般的黑影從外面竄了進來,嘴裏叼着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搖着尾巴圍着景色打轉轉。
“阿黃真是好樣了!現在我去做晚飯了,你們一會兒可不要亂跑。如果誰不聽話就沒晚飯可吃。”景色把小白放在床上,對着阿黃,小花小心叮囑一番,拎着兔子快速步進了廚房。
第七 夜非塵歸來
晚上,景色破天荒地給小花一塊新鮮的生兔子肉,小花喜滋滋地一口咽了下去,然後把頭縮成身體裏,盤成一團懶洋洋的小憩。
“阿黃,來,這是你的。”景色扯下一只兔子腿遞給了阿黃。
“汪,汪。”阿黃興奮地叫了兩聲,一口含着兔子肉趴在地上兩只前腿抱着嗚嗚地吃了起來。
對小白,景色有些不知道處理了。據她的了解,老虎是食肉動物,可是眼前這個小白卻偏偏出乎她的意料。
景色嘗試着用兔子肉熬成的肉湯來喂小白,可是小白聞了一下,興趣缺缺,把頭扭向一旁。
“小白,乖,來吃一點吧!不然的話,你會餓壞的。”景色哄着小白再一次把肉湯遞到它的嘴邊。
只是,景色失望了。這一次小白索性把眼睛閉上,把頭埋進了身子裏,理也不理景色。
“這可要怎麽辦?”景色把碗放下,把小白抱在懷裏,輕輕地摸着它白色光滑的皮毛,眉間帶着一絲憂慮。
“阿黃,小白還是不是吃東西怎麽辦?”景色把目光投在阿黃的身上,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向它訴說着自己的煩惱。
“汪,汪。”正吃得正歡的阿黃聞言擡頭看了一下景色,又看了看她懷中的小白,驀地起身站了起來,黑色的身影如一道閃電沖了出去。
“阿黃,阿黃,你吃完了再走啊!”景色有些急了,沖着阿黃的背影焦急地喊了道。
“汪,汪。”阿黃的聲音越來越遠,漸漸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夜,深了。景色抱着小白斜躺在床上,一臉焦急地看着門外。阿黃已經去了很長時間了,遲遲不見歸來。
“小花,阿黃不會有事吧?”景色明明知道小花聽不懂她的話,最終還是忍不住對它說道。
“嘶,嘶。”小花吐着舌信子嘶叫了兩聲,晃動着腦袋向門外游去。
“喂,你等等,別去。”景色立刻跳下床攔在小花的面前,阿黃到現在沒回,若是小花也是一去不複返,她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
“嘶,嘶。”小花瞪着小眼睛一副不解的樣子看着景色。
“你呆在屋裏哪裏也不要去,我去找阿黃。”景色咬咬牙,看了看床上的小白,再看看小花,最終一人沖進了夜色中。
“阿黃,阿黃。你在哪裏啊?”景色深一腳淺一腳一人獨自在山林中走着,一邊走,一邊大聲呼着阿黃的名字。
夜晚的山林裏寂靜可怕,時不時傳來猛獸的吼叫聲,景色的聲音在山林裏一遍又一遍地回蕩,“阿黃,阿黃,你在哪裏啊?你在哪裏啊?”
景色此時真些急了,這座神秘的山谷她快找了一個遍,就是不見阿黃的身影。“阿黃,你到底跑到哪裏去了?”景色雙手做喇叭狀,使勁地吼叫。
“色色,這麽晚了這麽大聲,會把人吓壞的。”一道突兀的聲音突然從景色的身後傳了過來,一道鬼魅的白色身影瞬間出現在景色的眼前。
“鬼啊!”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裏,在這如同死一般寂靜的夜裏,突然而來的聲音讓景色吓得魂飛魄散,心提到嗓了眼上,她閉上眼睛大叫一聲,忍不住回身拔腿就跑。
夜非塵一襲白衣不緊不慢緊緊地貼在景色的後面,一臉悠閑自得。
“鬼大哥,我不偷不搶,心地善良,尊老愛幼,從未害過人,你就行行好放過我吧!”景色小臉一片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小心肝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她一邊跑一邊嘴裏碎碎地念着。
夜非塵嘴角扯開一道笑意。眼前的景色又是蹦又是跳,嘴裏還不停叨唠,着實讓他感到好玩之極。
“呼。”夜非塵眼裏捉弄一閃而過,故意在景色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
“啊!”景色心驚膽跳,肝膽欲裂,閉上眼睛抱着腦袋就是一陣狂叫。
“色色,色色,別叫了,是爹爹回來了。”夜非塵終是忍不住景色鬼哭狼嚎的聲音,伸指點了景色的啞穴。
景色根本沒有聽見夜非塵的話,在發現自己發不出聲以後,她更是吓壞了,加快了腳步,如百米沖刺的速度向着自己的小屋沖去。
“色色,是爹爹。”黑夜中夜非塵輕皺眉頭,景色的置若罔聞讓他有幾分不滿,伸出手,拎着景色的衣領把她提了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處于巨大恐懼中的景色雙腳不着地,越發驚恐萬狀,在空中使勁地亂蹬,閉着眼睛在心裏吶喊。
第八 疑惑頓生
夜非塵有些不耐煩了,拎着景色衣領的兩根手指微微一松,景色便以高空重物墜落的方式從空中摔倒在地上,和大地來了一個親密地接觸。
這一摔把景色摔了個七昏八素,眼冒金星,不過這一摔卻幫她找回了意識。原來她遇見的不是鬼。
一陣頭昏目眩之後,景色從地上爬起,一臉哀怨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爹爹只是回來而已,不用行這麽大的禮。”夜非塵抱着雙臂,彎着一雙墨黑的眸子微微開口。
景色張口想罵,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當下心中大駭,臉色立刻變了,她又試了試,還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這下景色可急壞了,雙手不停地在脖子上撓啊撓。
夜非塵一臉興味地看着景色,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深。“色色,你這是幹什麽呢?”
景色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看着夜非塵,指了指嘴巴,又搖了搖手,雙手不停地比畫着。
“色色,如果你再不理爹爹的話,爹爹可就要生氣了。”夜非塵板着一臉有些生氣地看着景色。
你眼睛瞎了啊!沒看到我現在發不出聲音來麽?景色氣地在心中大罵,她就知道這個夜非塵是故意的。怎麽辦呢?景色有些着急,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突然說不出話來?
景色急得團團轉,突然間她腦子一亮,頓時有了主意。她上前一步,二話不說,一把抓起夜非塵的手。
“色色,你想幹嗎?”夜非塵眼裏閃過一絲詫異。平時這個丫頭看到他就像老鼠看到貓一樣,今天居然敢抓住他的手,有點意思,夜非塵興趣越來越濃了,他倒要看看這個丫頭到底想幹什麽。
景色也不管夜非塵看不看得懂,攤開他的手便在他的手掌上一筆一劃地寫着什麽。
“色色,你會寫字?”夜非塵臉色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景色。
景色一愣,身子驀然一怔。想解釋卻苦于發不出聲音。算了,就算她解釋也解釋不明白,索性也就不作解釋。繼續自顧自地接着在夜非塵的手上寫着。
“色色,你想寫什麽?”夜非塵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明白,稍一思考,閃電般伸出手指快速地解開了她的啞穴。
“我喉嚨發不出聲音來。”景色一邊寫一邊說道。
“色色,你什麽時候學會騙人了?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夜非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
景色臉上明顯一愣,随後一臉狂喜,忍不住跳着大叫,“我終于能說話了,太好了,我終于能發出聲音了。”
“色色,你還沒告訴爹爹,你什麽時候學會識字的?”夜非塵一臉嚴肅地看着景色。
“糟了!”處于極度興奮中的景色身子驀地一頓,心裏暗叫一聲糟。這該怎麽向夜非塵解釋呢?景色沒了主意。
“色色,你告訴我,你家裏還有什麽人?你父母叫什麽名字?他們是做什麽的?”夜非塵一邊串的問題扔給了景色,把她炸得暈頭轉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色色,爹爹希望你老老實實回答爹爹的話,不然的話,爹爹會非常生氣,非常生氣的。爹爹一生氣,後果會是非常非常嚴重的。”夜非塵輕笑,緩緩向景色說道,平淡無波的聲調讓生生地讓景色打了一個冷顫。
“爹爹。”景色突然發出一聲嗚咽,向着夜非塵撲去。
“站着說話即可。”夜非塵身影輕飄飄向旁一閃,紫色長發從景色的臉上輕輕拂過,在黑夜中劃過一道弧線。
景色不妨夜非塵在這麽短的距離會這麽快的閃過,一時不妨,撲了個空,差點又和大地親吻了。
“爹爹,色色從小無父你母,幸得遇到爹爹收留,您就是我的唯一的親人。”景色勉強站穩身體,哽咽地向夜非塵說道。
聰明伶俐的景色從夜非塵的話中猜測她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是以這才靈機一動,準備用一聲苦情戲來騙得夜非塵的同情,希望能打消夜非塵的懷疑。
“色色,你又不老實了。”夜非塵忽而輕輕嘆一口氣。
“不,爹爹,色色最老實了。”景色不知道哪裏出錯了,當下急急地向着夜非塵說道。
“好,那色色就先說說,你為什麽會識字?誰教你的?”
景色小臉一片為難之色,在心中思忖,如果她說是自學成才也不知道夜非塵會不會相信?
“爹爹,請您原諒色色。色色從小就羨慕爹爹,不但人長得好,武功高,醫術高,文采更是一流,所以色色就趁爹爹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學着識字。”景色不管夜非塵相不相信,硬着頭皮編出一翻謊話來。
“怪不得色色寫的字有幾個是錯的,原來色色是偷學的。既然色色這麽想識字,那以後爹爹就教色色識字。”夜非塵微微點頭,略一思考,慢慢地對景色說道。
“謝謝爹爹!”景色大喜,松了一口氣,心中一直懸着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
第九 神秘谷
“色色,這麽晚了你不睡覺一個人在山上瞎晃悠什麽?”心中的疑惑消了,夜非塵的問題又來了,他一臉打量地看着景色。
經夜非塵這麽一提醒,景色這才想起阿黃來,“爹爹,阿黃不見了。”景色帶着哭腔,一臉焦急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不要急,阿黃不會丢的。”夜非塵有些不以為然。阿黃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了,也許只是貪玩跑遠了。
“爹爹,如果是以前我也不擔心。晚飯的時候阿黃就去幫小白找黑色蓮花,一直到現在沒回來。我真的擔心它會出什麽事情。”景色心急如焚,心裏像一團亂麻揪着。
“小白?黑色蓮花?”黑暗中夜非塵的臉色一怔,随後神情嚴肅地看着景色,“色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爹爹,事情是這樣的。”景色絲毫沒有隐瞞,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夜非塵。最後她仰起小臉一臉希冀地看着夜非塵,“爹爹,您肯定知道黑色蓮花長在什麽地方,你快帶我去找阿黃。”
夜非塵臉色凝重起來,一直平淡如水的墨黑眸子裏閃過一絲擔憂。墨蓮長在地勢險要的山崖上,這麽晚了阿黃沒回來,定是兇多吉少。
“色色,你回房休息。爹爹去找阿黃。”夜非塵話音剛落,人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鷹,突然間拔地而起,白色身影一閃,人,便随着夜風一同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爹爹,您小心一點。”景色扯着喉嚨在後面叫道,清脆的聲音在靜寂的夜中傳出去很遠很遠。
夜非塵淺笑,心裏驀然一暖,有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色色,放心,爹爹會小心的。”夜非塵頭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切,誰關心你呀?我擔心的是若是你沒了,我該怎麽走出這讨厭的山谷。”景色嘴一撇,嘴裏喃喃自語,随後慢慢地挪動着步子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夜非塵施展輕功在神秘谷裏快速閃過,身影向懸崖方向駛去。
景色初來乍到,所有根本不知道她現在所處的山谷便是江湖上神秘非常,人人向往的神秘谷。
傳說神秘谷中住着一位世外高人,醫術高明,武功卓絕,在武林排行榜上排居首位。神秘谷的主人神龍見首不見尾,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喜好,醫人更是随心情好壞而定。
若是心情好的時候,上門求醫者,哪怕你是江湖大盜也是來者不拒,讓你恢複依舊。若是心情不好,任憑你好話說盡,千金散盡,說不醫治就不醫治,眼睜睜地看着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
當然,這位神秘谷的主人就是夜非塵。在他的師父仙逝以後,夜非塵就在神秘谷唯一一條通向外界的路上布下連環陣法,阻斷了與外界的聯系。
平日裏如非需要,夜非塵絕不下山,他就一個人靜靜地呆在山上,晚上研究醫術,白天練功,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
後來有一次因為景色的出現,他平淡的生活有了微微的改變。
遇見景色是一個偶然。那天,他下山去購一些生活用品,在經過一個小村莊時,他發現一個兩三歲左右的小女孩蹲在村口哭泣,旁邊一群人圍着指指點點。
從衆人談話中得知這個小女孩随父母出行,遇見強盜和親人走失,連父母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或許是有了恻隐之心,或許是山上的日子太寂寞了,腦子裏驀然就有了那麽一個念頭,要帶她到山上去。
“小妹妹,你爹你娘呢?”夜非塵蹲在小女孩面前溫柔地看着她。
小女孩餓了一天一夜了。此時的她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看到夜非塵,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夜非塵的腿嚎啕大哭,一邊哭嘴裏還一邊叫着,“爹爹,爹爹。”
夜非塵哭笑不得,面紗下的一張妖孽般的俊臉一片通紅,不知該如何應付眼前這個場景。
“這位大爺,這是您的閨女吧?餓了一天一夜了,誰和她說話都不理,給她東西也不吃,再這樣下去,這麽小的身體怎麽受得了喲?”旁邊一位大娘搖頭一陣唏噓。
“爹爹,爹爹,色色餓,色色餓。”小女孩嘶啞的聲音深深地觸動了夜非塵的心。
“是爹爹不好,爹爹這就帶着色色去吃東西。”夜非塵暗嘆,掏出潔白的手帕替小女孩擦了擦淚水,伸手把她抱起來。
“謝謝爹爹。色色就知道爹爹不會丢下色色的。”小女孩又是哭又是笑。
“走吧!別哭了,哭了爹爹就不喜歡了。”
“色色不哭了,色色再也不哭了。”
夜非塵抱着小女孩子漸行漸遠,不時兩個會冒出幾句話,最後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這個小女孩只知道自己叫色色,別的什麽也記不得了。後來夜非塵便重新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夜景色。
回到神秘谷以後,夜非塵平淡的日子頓時熱鬧起來。兩歲左右的景色步伐蹒跚總是抱着他的腿軟軟地叫着爹爹陪她玩。
那時候夜非塵年紀尚輕,正在練功,根本沒時間陪她玩。于是,他便從山上捉了一條小蛇,馴化以後就讓它陪着景色玩。
又過了幾年,景色慢慢地長大了。夜非塵又從山下帶回一條狗送給了景色,那時候景色可是高興了好一陣子。
就這樣,一大一小,一蛇一狗在神秘谷裏生活了好多年。
第十 阿黃受傷
神秘谷的日子平靜而安逸。外人進不來,景色也出不去。随着時間的推移,不知怎地景色的話越來越少,人,越來越安靜,眼睛經常流露出一種悲傷。
也不知道從時候開始,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夜非塵的身上,偷偷地打量着他,注意着他,有時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
而夜非塵卻對這個領回來的孩子并無過多的留意和關心,更沒有發現她的異樣,或許在他的心中他從來就是把景色當作随意掂來的一個解悶的玩具。
在景色十歲那年,她開始給夜非塵洗衣做飯,每天天未亮便起來采集露水,傍晚又去給藥田澆水,她卑微地做着這一切事情,只求得到夜非塵多看她一眼。
景色最開心的事情莫過于替夜非塵試藥了。只有這樣,她才感覺自己的存在,只有這樣,她才能從夜非塵的眼裏看到擔憂。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更近距離地接觸到夜非塵。
試藥有風險。在一次試藥的時候,因為長年試藥身體嚴重透支,五髒六腑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最終香消玉殒,她離去的結果是迎來一個全新的景色。
“唉!也不知道夜非塵這個家夥到底能不能找到阿黃,早知道就不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了。”景色抱着小白夜寝難安,輾轉反側,最後索性起身下床。
夜非塵修長飄逸的身影在山谷裏行走,在黑夜中如同白晝,如履平地。
“阿黃。”驀然,夜非塵停住身影,警惕地看向四周。
不遠處一個黝黑的山洞裏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在靜寂的夜裏格外刺耳。
“阿黃,是你嗎?”夜非塵提高警惕慢慢地向着洞裏走去。
山洞裏伸手不見五指,若非夜非塵武功高強,只怕無法行進半步。他小心警慎地順着聲音向前走去,在經過一個拐彎後,夜非塵發現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阿黃,身下全是血跡,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作嘔的血腥味。
“阿黃。”夜非塵一驚,嘴裏呼了一聲,身形未動,眼睛警惕地四處張望。
“汪,汪。”阿黃聽到主人的呼叫,心情頓時激動起來,使勁地掙紮着想要站起來。
在确定四周沒有危險之後,夜非塵這才上前彎腰仔細察看阿黃身上的傷勢。
“阿黃,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夜非塵更是一驚,眼裏閃過一絲戾氣。阿黃不是一般的狗,他的父親是一條兇狼的狼,有靈性,通人心,身手非常敏捷,傷成這樣着實讓夜非塵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汪,汪。”阿黃的眼睛向着洞裏看了一眼,身子瑟瑟發抖,流露出一股恐懼。
“來,先把這個吃了,一會兒我帶你回去。”夜非塵像變戲法似的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料丹藥塞進阿黃的嘴裏,随後衣袖一揮,身影一閃,連人帶狗身影立刻消失不見了。
在他們走後不久,神秘陰森寒冷的洞裏有兩道綠光閃了閃,随後又慢慢消失不見了。洞裏又恢複了平靜,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
夜非塵一只手提着阿黃,把輕功發揮到極致,不一會兒的功夫就來到景色的房門前。
“爹爹,阿黃這是怎麽啦?”聽到動靜,景色一陣風地跑了出來,借着屋裏的燈光,她驚悚地發現阿黃渾身是傷,皮毛上粘滿了血液。
“色色,阿黃受到了很重的外傷,你現在立刻燒上一鍋熱水端過來,我來替阿黃包紮傷口。”夜非塵簡單地交代了幾句,提着阿黃準備藥室。
“爹爹,我這就去燒水。”景色看到阿黃深可見骨的傷口,忍不住一陣頭昏目眩,她強自撐着不讓自己倒下。
“色色,你怎麽啦?”夜非塵眼睛的餘光察覺到景色的異樣,轉過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沒事,沒事。只是看到阿黃這個樣子心裏太難過了。”景色小臉一片蒼白,虛弱地向夜非塵擺擺手,随後大腦再也受不了一波接一波的眩暈,最終人軟軟地倒了下來。
“色色!”夜非塵心裏一緊,跨步向前,在景色摔倒之前用另外一只手及時接住了她,并把她放在床上。夜非塵替景色把了把脈,又翻了翻她的瞳孔,在确定無什麽大礙之後,他的心裏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嗚——”小白見景色倒下,發出嗚聲圍着景色着急地打轉轉,不時伸出舌頭舔着景色清秀蒼白的小臉,希望把她喚醒。
“嘶,嘶。”小花吐着舌信子發出嘶嘶的聲音游戲到景色的身邊。
“小花,你先照顧着色色。阿黃傷勢太重,我先去處理它的傷口,這裏一切就交給你了,我一會兒就過來。”夜非塵看了看景色,略略思考,沉着聲音對着小花吩咐了幾句,人,轉眼消失不見了。
小花像是聽懂了夜非塵的話,聽話地盤在景色身邊,揚着頭,露出小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第十一 打破沙鍋問到底
景色再一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小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小白還在床上睡着,剛剛恢複神智的她鼻間瞬間嗅入一道米飯的清香。
她一個激冽立刻坐了起來,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是飯的香味。
她趕緊掀被下床,順便披了一件衣服,微眯着眼睛順着香味走去。果然在廚房裏,她剛一進門便看到鍋裏正熬着熱氣騰騰的稀粥。
“哇,大米稀飯。”景色興奮了。雖然每日變着花樣吃肉,可是近一個星期不沾一點主食,着實讓她饞壞了。
“色色,香嗎?”夜非塵倚在門口,抱着雙臂漫不經心地看向景色。
“香,實在是太香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想大米都快想瘋了。”景色頭也不回毫不客氣地盛了一碗粥放在鼻子間深深地貪婪聞了一下。
嗯,實在是太香了,她從未想到平日裏經常吃的大米居然會這麽香。如不是粥燙得無法入口,她恨不得立刻一口吃下去。
夜非塵嘴角扯開一道笑意,修長的身影閃身進入廚房,紫色齊腰的長發在陽光下面熠熠生光,只可惜某人的注意力正專注在那一碗粥上,絲毫未發現眼前有如此美景。
“色色,告訴爹爹,昨天怎麽暈倒了?”夜非塵眯着眼睛異常認真地看着景色。昨天他替景色把過脈,一切都很正常,可是為什麽會無緣無故地暈倒呢?這很是讓他有些不解。
“我暈血,一看到血就會惡心,頭昏。”景色沉浸于自己創造出來的巨大的喜悅中,毫不設訪便把現代就已經存在的毛病說了出來。
“暈血?”夜非塵愣了愣,越發有些不解了,“色色,暈血是一種病嗎?如果是,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這個毛病?”夜非塵一潭幽黑緊緊地看着景色。
景色聞言身子一怔,立刻察覺到自己失言了。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夜非塵的性格她非常了解,如果心中的疑問得不到合理的解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于是她在心中略思忖一番,然後端着粥揚着小臉平靜自如地看着夜非塵,啓唇輕語,“爹爹,暈血不是一種病。它只是心理的一種疾病,就像有人害怕蛇,害怕毛毛蟲一樣。緊張起來就會害怕,一害怕就會惡心暈倒,嚴重的會暈厥。”
“原來暈血是這麽回事。”夜非塵喃喃自語,後聲音一揚,問題又來了,“色色,你從未出過谷,你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景色一時有些語塞。心中懊恨到了極點,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誰讓自己一時口無摭攔,該打。
“色色,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爹爹?”夜非塵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看似平淡無害的聲音裏隐隐有些不滿。
“爹爹,色色怎麽會有事瞞着爹爹?爹爹是色色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在爹爹面前,色色就是透明的,就是一張白紙。”景色端着粥苦着臉向景色撲去。,
夜非塵身形微微一閃避開了景色,順帶着衣袖輕輕一揮,一道柔和的氣體包圍着景色,讓她穩穩地站住了。
“色色,你還是沒說你是怎麽知道暈血的?”夜非塵輕輕地說道。
真是擰啊!景色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對夜非塵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做法非常無奈。
“爹爹,其實這是我随口胡亂猜測的。您看我每天呆在谷裏,也沒接觸過人,我哪裏知道這些事情?”景色知道躲不過去了,只好硬着頭皮眼睛看着腳尖,心虛地向夜非塵解釋。
“這也是爹爹奇怪的地方。色色每天呆在谷裏,又怎麽會說出暈血二字?更讓爹爹奇怪的是,色色居然把暈血解釋的這麽清楚。色色不乖啊!”夜非塵嘆了一口氣。
夜非塵平淡無波的語調再加上那一聲嘆息,讓景色的小心肝驀地一抖。這個死變态該不會是又想着什麽法子來折磨自己吧?景色身子有些發涼了。
“爹爹,是色色不好,是色色不乖,是色色隐瞞了爹爹。那一日,我帶着阿黃去山上玩經過一個山洞,一時好奇便進去了。在那裏我撿到一本書,上面寫着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個暈血就是我從上面看到的。本來我打算把書拿給爹爹看,随知剛一出山洞,這書居然在陽光下碎成粉末。我怕爹爹責罰,就沒敢告訴爹爹。”
景色生生地擠出兩滴眼淚,哽咽地向着夜非塵編造離奇的故事,心中不停地祈禱夜非塵能夠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山洞?”夜非塵輕輕低語,臉色凝重地看着景色,“色色,你說是不是東方懸崖下面的那一個山洞?”
東方懸崖下面有山洞嗎?好像沒有看到。景色心裏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順水推舟,連連點頭,“是,就是那個山洞。”
“以後再也不準去那裏,聽到沒有?”夜非塵聲色嚴厲地對景色說道。
“色色知道了,一定聽爹爹的話,再也不去山洞了。”景色見夜非塵信了她的話,心裏大喜,自然對夜非塵的話俯首聽命。
“色色,粥喝過以後跟爹爹去藥房,把你從書上看到的東西一絲也不漏地講給爹爹聽。”夜非塵簡單地交代幾句,飄然離去,留下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