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驚愕的景色。
“呃!”景色愕然。老天!不帶這樣的。景色欲哭無淚,一臉的悲慘。
第十二 背信棄義
面對渴望已久的清香米粥,景色是一點點的食欲也沒有。此時她的心裏充滿着悔恨與懊惱。
她知道夜非塵沒那麽好糊弄,但是像這種難搞定的人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早知道會有現在的這種結果,她就不該胡亂編什麽在一個山洞撿到一本書。要是當時自己機靈一點就說撿到一張紙就好了。唉!景色垂頭喪氣重重地嘆了一聲氣。
“汪,汪。”不知什麽時候阿黃來到了景色的腳下,低低地叫了兩聲,頭在景色的腿上蹭了蹭。
“阿黃,你怎麽來了?來,趕緊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好一點了沒有。”景色的注意力暫時被阿黃吸引了過來,她呼哧兩口把碗裏的粥喝完,蹲下身子心疼地看着阿黃的傷口。
“阿黃,你身上的傷全好了?”這一看不打緊,頓時讓景色吓了一大跳,她明明記得昨天阿黃傷得很嚴重的。
“汪,汪。”阿黃伸出舌頭舔了景色手一下。
“阿黃別鬧了,餓了吧?今天有米粥,我給你弄一點吃的。”看到阿黃身上的傷全好了,景色心情大好,嬉笑着推開阿黃,起身給阿黃準備吃的。
“汪,汪。”阿黃叫了兩聲,咬着景色的裙擺向外扯。
“阿黃,你要幹什麽?”身體單薄的景色被阿黃扯着跌跌撞撞向外走去,一直走到藥房阿黃這才松開口,搖了搖尾巴,汪汪地叫了兩聲,轉身又跑了。
“叛徒!”景色恨恨地沖着阿黃奔跑的身影罵了一句。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這夜非塵一回來便背信棄義,投奔到新主子的懷抱,把以前的好完全忘記了。
“色色,來了怎麽還不進來?”屋裏響起夜非塵慵懶妖嬈的聲音。
“白眼狼!”景色嘴裏恨恨地念叨着,百般不情願地邁着步子向藥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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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來,把這顆藥吃了。”剛一進門,夜非塵修長略顯蒼白的手掌心赫然放着一顆白色的藥丸。
“爹爹,這是什麽藥?”景色擡眼警惕地看了夜非塵一眼,遲疑着不敢伸手去接。
夜非塵對景色的遲疑不決微微有些不滿。他用兩根手指夾起藥微微一彈,藥丸箭一般射進了景色的口裏。
“咳咳咳。”景色大驚,伸出一根手指到嘴裏,想要把藥拿出來。
她失望了。藥丸入嘴即化,清香微帶着苦澀順着津液流入喉嚨下了肚。
“爹爹,你到底給我吃的什麽啊?”景色用手指掏了半天也沒掏出,無奈之下,只得憤憤不平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從什麽時候開始你不相信爹爹了?”夜非塵細長的眼睛閃了閃,一臉平淡地看着景色。
“不是的爹爹,色色只是有點好奇而已。色色怎麽可能會不相信爹爹呢?就算不相信全世界也不會不相信爹爹的。”景色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惹惱了夜非塵,趕緊陪着一張笑臉,如同哈巴狗一般向夜非塵拍着馬屁。
夜非塵一眼就看出了景色言不由衷,只是他沒有點破。以前的景色太沉默了,現在的景色渾身上下充滿着朝氣與活力,這才是他想看到的景色。
“這是一個顆補氣補血的藥丸,你的體質太差,要好好地補一補了。”夜非塵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景色,慢慢地對她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景色拍了拍胸口,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剛剛她還以為夜非塵又給她喂了什麽毒藥,害得她的心快從嗓子眼裏跳了出來。
“色色,你該不會是以為爹爹又讓給喂了什麽毒藥吧?”夜非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
景色聞言,剛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個夜非塵高深莫測,喜怒無常,在自己根本沒有對抗他的前提下,她是絕不會惹到這尊大佛的。
“爹爹說笑了,色色怎麽會這樣想呢?在色色的心目中,爹爹就是色色唯一親人。爹爹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絕無二話。”景色臉色一正,義正嚴詞的向着夜非塵說道。
“好,既然色色這樣說,那你就把書上的內容一五一十的全說出來吧!”夜非塵滿意地點點頭,在藥房唯一的一張搖椅上躺下,微閉着眼睛緩緩地說道。
“又來了。”景色心中悲鳴,這個死變态就不能忘掉這件事情嗎?
“色色。”夜非塵見景色半天不開腔,斜眼看了一眼景色,眉毛挑了挑,平淡的聲音裏微微有些不滿。
“爹爹,能不能不說啊?我的記性不好,幾乎忘記得差不多了。”景色一臉為難。
“那就選你記住的說吧!”夜非塵作出了一個最大的讓步。
“那好吧!既然爹爹想聽,那色色就開始說了。”事已至此,景色也再無退路,她略略思忖一下,把現代所學的關于醫術方面的東西,揀一些重要的慢慢地向着夜非塵的說道。
第十三 怕了他了
“爹爹,那本書上寫得東西很怪,不光有暈血,還有暈車,暈船。”景色也不管夜非塵聽不聽得懂,随口胡謅起來。
“色色,什麽是暈車,暈船?”果然景色剛一開口,夜非塵頓時好奇地問了起來。
景色就知道夜非塵會這樣問,忍不住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同時在心中暗自慶幸,剛剛幸好自己沒說暈飛機,要不然單單這個飛機也夠她解釋半天的。
“爹爹,書上所說的暈車,暈船是因為在乘坐車、船時,經受振動、搖晃的刺激,人體內耳迷路不能很好地适應和調節機體的平衡,使交感神經興奮性增強導致的腎經功能紊亂,引起眩暈、嘔吐等症狀。”景色耐心地向着夜非塵解釋着暈車暈船的原因。
“色色,內耳迷路是什麽?”夜非塵越發好奇了。
還沒完沒了這是。景色暗自嘆了一口氣,“爹爹,內耳迷路故名思義就是指人的內耳跟迷宮一樣的結構。”
“色色,你告訴爹爹,這些都是書上記載的麽?”夜非塵忽然一臉怪異地看着景色。
“爹爹,色色愚笨,如果書上不說,色色又會怎麽知道呢?”景色不敢看向夜非塵,垂頭低聲說道。
“真的嗎?”夜非塵認真地看了景色一眼,眼裏有着濃濃的懷疑。
“爹爹,我是真的沒騙您。那此我是真的從書上看到的,只是那個內耳迷路是我自己瞎猜的,也不知道對還是不對?”景色一看夜非塵有些懷疑,便急了。
“你不用着急,爹爹相信色色。你接着說,那本書上還寫了什麽?”夜非塵認真打量了景色一番,在看不出什麽異樣以後,只得作罷,注意力再次移到景色所說的那本書上。
“爹爹,色色記性不太好,又不懂醫術,所以根本看不懂,也沒有在意書上寫了什麽。”景色故作為難地看着夜非塵。
“你不用急,慢慢地想,爹爹給你時間。”夜非塵絲毫沒有為景色的話打動,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景色為難的表情。
拜托,大哥,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景色苦着一臉在心裏哀號,然後皺着眉頭裝出極力思考的樣子,實則心裏是在想是再說點什麽好渡過眼前的這個難關。
“色色,你還沒想出來麽?”半響過後,夜非塵又開口了。
“爹爹,我想出來了,我想出來了一點兒。”景色故作雀躍欣喜地對夜非塵說道。
“哦,那你趕緊說來聽聽。”夜非塵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我記得書上有幾頁好像是在講如何治療外傷,當時我還覺得非常奇怪。”思索一番之後,景色決定再來編一段,反正那本書也是杜撰出來的,夜非塵就是不信也無從考證。
“怎麽個奇怪法?”夜非塵眉毛微微上挑,有些不以為然。若論醫術,這世上恐怕沒有人會比他的醫術高。
“那本書上所說如果傷口如果過大過深,處理的時候可用縫合的方式把傷口縫起來。”
“縫合?”夜非塵愣住了,眼裏閃過驚奇。
“是啊,當時我也覺得奇怪呢!爹爹,你說傷口真的很像縫衣服那樣給縫起來嗎?”景色故作天真的看向夜非塵。
夜非塵抿着嘴唇沉默不語,心中卻頗不平靜像掀起萬丈的風浪,波濤洶湧。他真的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這種處理外傷的方法,現在仔細想來,如果真的把傷口縫合起來,那麽一些大的傷口痊愈的機率就大大提高了。
夜非塵吃驚之餘又倍感惋惜。“色色,那本書真的沒了?”夜非塵一臉可惜地看着景色。
“沒了,當時我一拿出山洞,誰知那書一見到陽光便成了粉末,風就麽輕輕一吹,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景色雙手一攤,無奈地聳聳肩。
“可惜啊!可惜啊!這真是天意啊!”夜非塵長長嘆了一口氣。
“爹爹,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是不是可不可以走了?”景色試探地問向夜非塵。
“色色,你再仔細地想一想,你還記得什麽?”夜非塵一點也沒有讓景色走的意思。
“爹爹,色色這次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景色急了。她真的是被夜非塵打敗了。她千不該萬不該在一名丈夫面前提起醫術的事情,這對求知若渴的夜非塵來說,充滿了無限地誘惑與吸引。
現在她就好比一只羊,而夜非塵就是一只餓狼,他要榨幹她身上的每一滴鮮血。
“如果真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夜非塵失望地搖搖頭。
“謝謝爹爹!”景色大喜,顧不上和夜非塵打招呼轉身就走。她是真的怕了夜非塵了,生怕走的慢了,這夜非塵又逼着她問書上到底定了什麽。
“色色,這幾日你什麽也不用幹,就在房間想着書上寫了什麽,一旦想起什麽立刻來告訴爹爹。”景色剛走出藥房,背後便傳來夜非塵的聲音。
“天啊!饒了我吧!”景色仰天悲嘆,一時身形不穩左腳拌右腳,華麗麗地跌了一個大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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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 死纏亂打
景色回到房間後抱着小白倒頭就睡。她回來的路上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夜非塵不管再問她什麽,她就一口咬定再也記不想來了。
只是她低估了夜非塵的耐心與求知欲。
“色色,還是沒有想起來什麽嗎?”晚上天剛一撒黑,夜非塵準時地出現在景色的房間,坐在床前溫和地看着景色。
“爹爹,我已經說過一千次一萬次,我是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景色再一次嘆了一口氣,自從那天藥房回來以後,接連三天,夜非塵每天晚上都要過來問候她一句,開場白永遠是那一句話。
景色一點都不懷疑,如果長此以往地下去,早晚有一天她會因神經衰弱而死。
“色色,你再好好想想。”夜非塵依舊溫柔地看着景色,從他的神色來看,他似乎并沒有打算放棄。
“爹爹,我求你饒了我吧!我是真的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向你發誓,如果我有一絲隐瞞,就讓我一輩子呆在山谷裏,孤獨至死。”景色急了,騰地坐了起來,一臉認真地舉起兩根手指對着天發誓。
夜非塵怔懷,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景色,抿着薄薄的嘴唇一言不發。
“爹爹,你不信我說的?”景色一看夜非塵的表情,以為他不信她說的話,又急了。
“色色,有爹爹,阿黃,小花還有小白陪在你身邊,你還是會覺得孤獨嗎?”沉默一陣以後,夜非塵語氣平緩慢慢地向景色問道。
“爹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房間裏的氣氛因夜非塵低沉的語調顯得有些壓抑,這讓景色有些喘不過氣來,想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色色,你不用解釋了,爹爹什麽都明白了。”夜非塵打斷了景色的話,白色修長的身影緩緩站起,“色色,時間不早了,早些睡吧!”
“爹爹。”景色起身伸手欲去拉夜非塵的衣擺。
夜非塵身影一閃,飄擺的衣角在景色的手中劃過一道弧線又飄然落下,留給她的是飄着淡淡藥香味的空氣。
“色色,明日早些起床,從明天開始爹爹不但要教你醫術還要教你武功,這樣你出谷以後至少不會被別人欺負。”夜非塵臨行前留下一句淡淡的話。
“唉!”望着空空的房間景色悵然若失,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夜非塵生氣了。但是她真是很想去外面看看,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好像這也沒有什麽錯吧?景色雙手當枕頭,愣愣地盯着屋頂發呆。
夜非塵一個人站在山谷裏,紫色齊腰的長發随風飄動,衣袂飄飄,如谪仙一般迷人的他此時竟然有了煩惱,眉毛微微皺起。
十年了,如非有需要他從不離開這座山谷。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卻足以把以往的種種全部忘卻。
“十年了,是時候回去了。”夜非塵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身影一閃,人,頓時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日,景色頂着黑眼圈出現在夜非塵的面前,嘴裏不住地打着哈欠。
“色色,昨晚沒睡好嗎?”夜非塵淡淡地看了一眼景色,淡然的語氣聽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沒有。”景色老老實實地回答夜非塵的話,昨天她的确是沒睡好,想着以後要出谷,心裏既忐忑又有些興奮,直到天快亮才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
“去做飯吧!”夜非塵什麽也沒多說,抛下一句話便離開了。
“爹爹,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沒睡好?”景色沖着夜非塵消失的背影吼了一句。
夜非塵沒回答她的話,回答她的只有清晨的鳥叫和風的聲音,夜非塵早已經消失不見了。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景色在心裏嘀咕。忽然間景色“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說夜非塵奇怪,自己又何嘗不奇怪呢?
夜非塵聽到了景色的吼叫,也聽到了景色的笑聲,禁不住嘴角上揚,心情驀然大好,邁着輕快的步子向着藥房走去。
早餐景色用夜非塵帶回的大米煮了一點稀粥,又炒一個野山菌。山裏資源豐富,從不缺這些東西。做飯時阿黃一直圍着她打轉轉,不停地用腦袋蹭她的腿。
景色沒理阿黃。她還在生阿黃的氣,對這種背信棄義的狗,她是堅決不會再理它了。
“汪,汪”阿黃好像知道景色在生氣,沖着她是又叫又搖尾巴。
“小花,吃早點了。還有我告訴你啊,以後不要和這種叛徒在一起玩了。”景色撕了一條生肉塞到小花的嘴裏,愣是不看阿黃一眼。
“汪,汪。”阿黃委屈地沖着景色叫了兩聲,耷拉着腦袋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知道錯了嗎?知道誰是你主人了嗎?叛徒。”景色終是不忍,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雞腿扔給阿黃,嘴裏不停地數落着它。
“汪,汪。”阿黃看了一眼雞腿,突然間一躍而起向着景色撲去。
第十五 太過分了
“啊!”景色不防,身子一下子被阿黃撲倒在地上,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阿黃伸出舌頭在她的臉上就是一陣狂舔。
“走開,走開,別用舌頭舔我的臉,實在是太惡心了。”景色揮動着手臂左擋右閃,不讓阿黃舔她的臉。
“阿黃。”不知什麽時候夜非塵靜立在廚房門口,一臉興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到景色實在是招架不住了,一臉的口水,這才出聲阻止了阿黃。
“汪,汪。”阿黃一見是主人發話了,放開了景色,去和雞腿鬥争去了。
“死阿黃,臭阿黃,惡不惡心啊?搞得我滿臉都是口水。”景色一臉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不顧夜非塵在場,更是不顧形象叉腰對着阿黃破口大罵。
這不能怪景色生氣。你看她,披頭散發,衣襟敞開了半截,裙子上面沾滿了灰塵,就連繡花鞋也掉了一只,光着腳丫子站在地上,雙手胡亂地擦着臉上的口水。
“色色,姑娘家家的,說話不能這麽粗魯。”夜非塵微微皺了皺眉毛,在他的記憶裏從未聽到景色罵人,這難免讓他有些驚奇。
“爹爹,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這副模樣全是阿黃害的,我生氣罵它兩句并不過分吧!”景色憤憤不平地說道。
“阿黃是一個畜生,你何必跟它一般計較。再說了,阿黃也并不無惡意,它只是表達對你的喜歡而已。”夜非塵有些想不明白,阿黃和景色一直都是好朋友,為何今日景色會生這麽大的氣?
“它就是一個叛徒,我才不要它的喜歡。”景色鼻子哼了一聲。
“叛徒?”夜非塵愕然,他有些聽不明白景色到底在說什麽。
“算了爹爹,我不想說了。我先去洗把臉換件衣服,飯在鍋裏已經做好了,你先吃不用等我。”景色怕夜非塵一直追問下去,急急地說了兩句以後,提起繡花鞋一溜煙地逃跑了。
景色承認自己心眼小。可是沒辦法,她就是無法忍受背叛,就連阿黃都不行。不過,看在阿黃初犯的份上,再加上夜非塵也是它的主人,所以,她決定原諒它一次。
夜非塵終究還是不明白景色口中的叛徒是怎麽一回事。他的注意力已經被桌上飯菜吸引了。雖然只是普通的小菜,卻讓夜非塵食指大動。
夜非塵有些費解。好像自景色昏倒醒來以後,景色的飯菜是做得越來越好吃了,色香味俱全,讓人胃口大開。這讓他有些戀戀不舍,舍不得把她送出山谷。
“爹爹,小白吃什麽?”景色換好衣服抱着小白走了進來。
自阿黃受傷以後,夜非塵就嚴厲禁止阿黃去采墨蓮花。現在的景色每日為小白的飲食犯愁,不知道該如何喂養這個奇怪的小白虎。
“色色,把小白交給我,你先吃飯吧!吃過飯來藥房找我。”夜非塵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優雅地擦了擦嘴,用兩根手指從景色的懷裏提起小白就走。
“哎,爹爹,你小心一點兒,別傷着它了。”景色的小心肝随着小白搖擺的身體一顫一顫的,生怕夜非塵那兩根纖細的手指就那麽微微一松。如果那樣,小白可遭殃了。
夜非塵似是沒有聽到景色的話,紫發飛揚,白色修長的身影瞬間便消失在景色的視線中。
“切,有輕功了不起啊!”景色不服氣,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轉身走進廚房。
“太過分,太過分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把菜全吃光了。”景色剛一走進廚房,便看到桌上盤子裏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些湯湯水水,忍不住火騰地一下子上來了。
這個家夥真是太過分了。景色拍了拍桌子,他難道不知道還有一個人沒吃麽?真是太沒素質了。
“夜非塵,你給我等着,假若有一天你落在我手裏,我定要讓嘗嘗我的手段。”景色憤憤地呼哧呼哧喝着白粥,心裏一邊恨恨地說道。
“阿嚏!”藥房,夜非塵鼻子有些癢癢,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看來是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了。”夜非塵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說道。一想到景色那張臭臉,夜非塵忽然間心情大好,嘴角扯開一道笑意。
其實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景色炒得菜太好吃了。
“來,小白,該吃飯了。”夜非塵把小白放在藥架上,轉身取來一顆丹藥放到小白面前。
“嗚——”小白悶聲低吼,好似有些不滿,別過腦袋看也不看夜非塵的丹藥,更別說張嘴了。
“不吃麽?也好,那我就把你重新放回山林,讓別的野獸把你吃了。”夜非塵細長的眼睛一眯,射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嗚——”小白委屈頓生,眼淚汪汪地看着夜非塵。
“別叫了,也別委屈了,你知不知道這幾日來你吃了我多少靈丹妙藥?照此下去,早晚有一天,我會被你吃空的。”夜非塵有些無奈地丹藥塞進小白的嘴裏。
“嗚——”小白被逼無奈,嫌惡把丹藥咽了下去。
夜非塵是因不舍得阿黃冒着生命危險去采摘墨蓮花,所以才把平日煉成的丹藥當成飯來喂小白。眼下看到小白還一副嫌棄的樣子,頓時心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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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 我不是神農
“小畜生,找死。”夜非塵冷喝,眼裏射出淩厲的光芒,手一揮,小白如一團肉球向外飛去。
景色憤憤地吃過早飯,噘着嘴巴非常不情願地向着藥房走去,剛走過門口便看到小白圓滾滾的身子向着面門直射過來,“小白!”吓得她大叫一聲,立刻慌忙用手接住。
小白有驚無險安然無恙,顫抖着縮在景色的懷裏,無辜如黑寶石的眼睛怯怯地看着景色,“小白沒事了,別怕了。”景色輕輕拍了拍小白,輕聲安慰。随着漲紅着臉,滿是怒氣,抱着小白一腳跨進了藥房。
“爹爹,小白才剛剛失去了母親,你怎麽能這樣對它?”景色心裏憋着一股怒氣,揚着頭對夜非塵沉聲說道,眼睛直直地看着夜非塵。
夜非塵扭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裏隐忍有一絲怒火,“色色,誰教你用這種口氣跟爹爹說話的?沒大沒小。”
景色窒了窒,停頓了一下,一臉倔強地看着夜非塵。“沒有人教我,是色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色色真是長大了,不但和爹爹還嘴,還對爹爹不滿了。”夜非塵眼裏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聲音越來越冷,冷得讓景色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色色不敢。”似是被夜非塵淩厲的目光吓到了,景色趕緊垂下頭不敢看向夜非塵,剛剛那一股怒氣驀然煙消雲散了。依她現在的這個狀況,是絕對沒有能力也沒有膽量和冷血無良的夜非塵對抗。這一點景色比誰都清楚。
“不敢?只是不敢嗎?如此看來色色果然對爹爹不滿了。”夜非塵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妖孽般的俊容平靜如同一湖清水。
“爹爹如同色色的再生父母,色色又怎麽會對爹爹不滿?我只是憐惜小白剛剛失去母親,不想讓它受到傷害。”景色紅着眼眶咬着嘴唇慢慢地說道。
“爹爹沒想着要傷害他,實在是它太不知好歹了。”看到景色委屈的小臉,夜非塵想起景色小的時候,莫名間鬼使神差居然向景色解釋。
“爹爹,小白只是一個畜生,請你別跟它計較。”景色眼裏含着淚水向夜非塵乞求。
“我不用你來教我怎麽做。”夜非塵冷聲說了一句之後,衣袖一揮,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了藥房。
夜非塵有些煩悶。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麽回事,在看到那張委屈頓生的小臉時心裏竟然微微有些心疼。從不屑向人解釋的他居然耐着性子給一個小毛孩解釋。
在夜非塵出去以後,景色一直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為自己,也為小白。
“小白,以後可是要記得不要惹他生氣了,要不然我也保不了你。”景色一遍又一遍愛不釋手撫摸着小白光滑的皮毛,親昵地對它說道。
“嗚——”小白像是聽懂了景色的話,沉聲發出一句低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景色的臉。
“讨厭!”景色嗔怪地點點了小白的腦袋,嘴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藥田,夜非塵背着雙手遠眺着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調皮的山風親吻着他美麗的紫色齊腰長發,輕輕飄起又輕輕落下。修長的背影隐隐帶着一抹絕塵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間已孤身行走了千年,讓人心中頓生不忍。
不遠處,景色微張着嘴,一臉癡迷地看着夜非塵的背影久久不願出聲。
美景她見過不少,帥哥也不從稀缺,可是眼前這如仙如境唯美的畫面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想不出有什麽語言來形容眼前的情景,她覺得就是用再華麗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恍然間景色忽然有一種錯覺,仿佛夜非塵就是上天墜落在凡間的一名仙人,時時刻刻都有可能欲趁風而去。
“爹爹,我不想讓你走。”莫名間景色鼻子有些發酸,不由自主哽咽地對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轉身愕然地看着景色,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在說什麽,又在搞什麽名堂。
“色色,爹爹哪裏也沒去啊?”夜非塵輕輕一笑。
“剛剛爹爹的背影好孤獨,讓色色的心裏有些心疼。色色真的好怕爹爹丢下我一人獨自離去。”景色吸了一口氣,難過地說道。心裏卻在奇怪自己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矯情了?
夜非塵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從不知曉有一日會被景色看出他的孤寂與無奈。也許和景色相比,他才是最怕孤獨的那一個人。
“色色,不要再說沒用的話了。今天爹爹正式教你醫術。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在藥田裏采摘十種草藥,弄清它們叫什麽,長什麽樣,嘗嘗什麽味道,作用是什麽,不良反應有哪些?等你全部弄清了以後,一一向我彙報。”夜非塵隐藏起自己的想法,露出一貫的風輕雲淡,向景色交待完一切事宜之後,轉身飄然離去。
“爹爹,我怎麽知道它們叫什麽啊?”夜非塵的話還沒說完,景色就急了。
“一會兒我讓阿黃把醫術給你拿來。”夜非塵淡然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
“你當我是神農啊!還嘗藥?”景色忿忿不平,現在的她一個頭兩個頭。剛剛醞釀出來的悲寂情緒就被夜非塵的一席話沖散的無影無蹤了。她煩躁地揉了揉原本就已經很缭亂的頭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汪,汪。”不遠處,阿黃汪汪地叫了兩了聲,然後像一道黑色的閃電風馳電掣向着景色沖來。
“汪,汪。”阿黃把嘴裏的醫書放在景色的面前,伸長舌頭趴在地上使勁地喘着粗氣。
“阿黃,這就是爹爹讓你送來的醫術嗎?”景色拍了拍阿黃的頭,好奇地從地上撿起醫書。
“汪,汪。”阿黃微眯着眼睛揚頭叫了兩聲,像是在回答景色的話。
“唉!苦逼的日子,苦命的人啊!”景色唉聲嘆氣一番,最後只得無奈從地上爬起。沒辦法,如果想出谷,就必須得聽從夜非塵的話,要不然,恐怕她一輩子就要老死在這個神秘的山谷裏了。
第十七 近距離接觸(首推求收藏)
藥房的方向,夜非塵眯着眼睛遠遠地看着景色嬌小忙碌的身影,細長的眼睛微微彎起,嘴角擒着一抹笑意。
驀然間夜非塵怔了怔,笑容在嘴角凝固。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把目光停留在那個一直若有若無的小丫頭身上了,而且停留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
夜非塵對于這個發現不禁感到詫異,又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中他把目光從景色的身上移開,飄然轉身進入了藥房。臉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淡然。
景色望着眼前的藥田怔怔發呆。這麽多的草藥,難道真的要全部嘗遍嗎?想到這裏,她瑟縮了一下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唉!郁悶啊!”景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怏怏不樂。
景色發現自己最近嘆氣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她不知道這種苦逼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那個變态的夜非塵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放過她。
一想到夜非塵,景色的腦海裏又浮現剛剛那一副美侖美奂的畫面。仿佛一個定格定在了景色的記憶中。
他的背影唯美至極,可是卻無端讓人徒增了一些悲傷,禁不住惹人生憐。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景色的心裏對夜非塵起了濃濃的好奇之心,勢必要一探究竟。
“汪,汪。”阿黃一直守在景色的身邊,看她怔怔地發呆不禁有些着急了,擡起下巴張嘴沖着景色吠了兩聲。
“阿黃,你吓了我一大跳。”景色被阿黃的叫聲吓了一大跳,心思被拉了回來。她擡頭看了看天空,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太陽快已經到頭頂了。
“呀!這麽快就到中午了!哎呀,糟了糟了,還有很多事沒幹呢!”景色一聲驚呼,顧不上再想什麽,快步進入藥田,随手從藥田裏采了十株草藥,然後轉身向藥房的方向走去。
“色色,爹爹餓了,想吃山雞炖蘑菇,你去準備一下吧!”剛一進放藥房,夜非塵好聽性感的聲音便傳入她的耳裏。
“那這些草藥呢?”景色挑了挑眉毛,揚了揚手中的草藥向夜非塵問道。
“放下,吃過午飯你再來辨認。”藥房裏煙霧彌漫,處處散發着一股中藥的香味,丹爐的火燒得正旺,夜非塵正全神貫注地看着丹爐,聽到景色的聲音頭不回,眼不斜地說道。
“哦!”景色輕哦一聲,不敢打擾夜非塵煉藥,輕手輕腳步入藥房,把手中的草藥找了一個地方放下,又輕手輕腳地退出藥房。
藥房外,阿黃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吐着舌頭,黝黑明亮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阿黃,走,抓山雞去。”景色輕輕地拍了拍阿黃的腦袋。
“汪,汪。”阿黃興奮地叫了一聲,撒開歡像一道黑色的閃電一溜煙地跑開了。
“阿黃,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