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等我,等等我啊!”景色跟在阿黃的身後提起裙擺一路小跑,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光滑的額頭上現出一層薄薄的細汗,她微微彎腰伸出一只手扶在腰間,一只手指着阿黃早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喘着粗氣叫着。
“汪,汪。”阿黃的叫聲從林子深處隐隐傳了過來,還沒等景色反應過來,只見眼前黑影一閃,阿黃矯健的身影便從林子裏竄了過來,嘴裏含着一只活嘣亂跳的野山雞。
“阿黃,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愛死你了。”景色嘴裏忍不住發出贊嘆,伸手愛憐地拍了拍阿黃的腦袋。
“嗚嗚。”阿黃眼裏閃着得意的光彩,嘴裏發出嗚咽的聲音,搖頭晃腦。
“走吧!回家去。”景色捶了捶腰,喘了一口氣,向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這具身體體質實在是太差了,還沒活動兩步就氣喘籲籲,如此下去只怕還沒出谷便要廢了。景色在心裏嘀咕着,眉間隐隐有些擔心。是時候該調理調理了。景色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
景色隐隐知道,現在的這副體質肯定與之前的試藥有關,如若不然這身體又怎麽會如此的虛弱呢?
“阿黃,歇一歇吧!我實在是走不動了。”景色臉色蒼白,虛弱地對着阿黃搖搖手,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氣。
聽到景色的聲音,阿黃停住了步子,扭過頭看了一眼景色,圍着景色轉一圈,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突然間黑色的身影在樹林裏劃出一漂亮的弧線,向着前方疾馳。
“喂,阿黃,阿黃。”景色不防備阿黃會棄她而去,在叫了兩聲無果以後便索性仰天躺在草地,閉上眼睛小憩。
“臭阿黃,死阿黃,就知道你靠不住,以後再也不原諒你了。”景色躺在草上是越想越生氣,最後猛地坐了起來,雙手生氣地從地上拽了一把野草扔了出去。
藥房裏,夜非塵煉藥已經到了最後緊要關頭,再加入最後一味草藥之後,他的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着丹爐,小心謹慎地控制着爐火。
“汪,汪。”外面,阿黃一陣風的沖進了藥房,沖着夜非塵一頓狂吠。
“阿黃,你不知道我煉藥的時候不喜歡別人來打擾嗎?”夜非塵不悅地看了阿黃一眼,冷冷地對它說道。
“汪,汪。”阿黃有些狂躁,依舊對着夜非塵狂叫。
夜非塵有些奇怪。平日裏阿黃乖巧聽話,通人性,今日是怎麽啦?夜非塵腦子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難道是景色?夜非塵腦中剛升起這個念頭,身影便如利箭一般射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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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阿黃叫了兩聲,旋風一般跟在夜非塵的身後向前竄去。屋外,受傷的山雞撲騰着翅膀四處找地方躲藏。
夜非塵一顆心吊在嗓子眼,白色的身影在神秘谷裏疾速穿梭,披散的紫發随風飛揚,在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弧線。
就在他剛剛趕到景色面前,正欲說話時,一道不明物體驀然兜頭向他襲來。
下意識夜非塵一掌拍了上去,頓時翠綠翠綠的野草如天女散花般飄飄揚揚灑了下來。
景色無處可躲,夜非塵不屑去躲,一陣草雨過後,兩人的身上落滿了草屑。
“色色,這是你歡迎爹爹的特有的方式麽?”頂着一頭草屑,夜非塵挑了挑眉毛地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
夜非塵沒料到景色會用草來扔他,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沒有絲毫要責備她的意思。在看到她安然無恙,一直懸着心終于落了下來。
“爹爹,你怎麽來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沒想到你會過來。”景色沒想到自己随手扔的野草居然好巧不巧遇到夜非塵,原本蒼白的小臉越發白了,身子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色色,你怕我?”對景色所表現出來的畏懼,夜非塵心裏有些不滿。
“不,色色不怕。”景色擡眉看了一眼夜非塵,随即把頭低了下來。夜非塵頭上沾滿草屑的樣子很好笑,景色不敢多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了出來。
“累了嗎?來,爹爹抱你回家。”夜非塵沒有再追問下去,用着景色從未聽過的溫柔語氣對她話話,并細心地把她頭發上衣服上的草屑輕輕拂去。
“爹爹,你?”景色愕然,瞪不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夜非塵。這,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夜非塵嗎?
“走吧!”夜非塵微微一笑,橫着把景色打抱抱起。
“爹爹,我自己能走。”景色大窘,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她,還從未和一個男人這麽近距離地接觸過,不由自主,臉竟然燒了起來。
第十八 夜非塵的反常
夜非塵不顧景色的反對,抱着她施展輕功快速向回走,風輕雲淡的臉上此時微微露出了擔心。
景色體內的傷是越來越嚴重了。上次暈倒時夜非塵已經知道了她的情況,長期試藥她的五髒六腑已經不同程度地受到損傷,如不及時進行有效的醫治,只怕會熬不過今年。
夜非塵自負為神醫卻對景色的病情束手無策。這幾日裏他唯一在做的事情就是如何醫治景色的病。
景色的身體太虛,身體的各個器官殘留不知名的毒素,如莽撞用藥解毒,虛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起,只怕到時會弄巧成拙,加重景色的病情。
饒是夜非塵絞盡腦汁也沒想出用什麽好方法來解毒,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景色一天天消瘦,一天天虛弱下去。目前他唯一的希望就是景色能夠記起醫書,好讓他找到治療她的辦法。
“爹爹,你怎麽過來了?”景色在多次抗議無果後,只得僵硬着身體任由夜非塵抱着,只是她有一事不明,為何夜非塵會來這裏?
“是阿黃。”夜非塵簡單地回答了一句。
景色恍然。原來阿黃是找幫手去了。景色有些愧疚,剛剛她誤會錯怪了阿黃,以為阿黃忘恩負義丢下她不管,獨自離去。
“爹爹,阿黃呢?怎麽不見它呀?”景色四周看了看,不見阿黃的蹤影,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你聽那不是嗎?”夜非塵的下巴向前呶了呶,果然,不遠處正前方傳來阿黃的由遠至近的叫聲。
“阿黃也真大驚小怪。我只不過是走得有些累了罷了,沒想到它竟然把爹爹給叫來了。”景色嗔怪地對阿黃說道,眼裏閃着像淚花之類的東西。
“汪,汪”阿黃一見到景色便歡快地叫着跳着,搖着尾巴低嗚,然後轉身又向來時的路上一溜煙地跑去。
夜非塵抱着景色跟随其後,靈活的身子幾個跳躍,腳尖在樹葉輕點,幾個起落,等景色回過神來,人,已經回到住處。
“爹爹,我歇一歇估計就會沒事了。你等一等,我這就去做飯。”回到房間後夜非塵如同珍寶小心翼翼地把景色放在床上,這讓景色越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掙紮着想要下床。
“色色,別動。”夜非塵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按着景色不讓她動,随後對着她輕輕地搖搖頭,“色色,午飯爹爹來做,來,你先這把顆藥吃了。”
夜非塵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在手心裏倒入一粒丹藥送到景色的嘴邊。
“爹爹,我是真的沒事了,不用再吃藥了。”景色抿着嘴唇搖搖頭,接連幾日夜非塵每天都讓她吃藥,她都有些怕了,她的身體好好的,沒事吃什麽藥啊?再說了,是藥都有三分毒,藥吃多了終究以身體不好。
“色色乖,來,趕緊把藥吃了。”夜非塵不容景色反對,強行地把藥塞進景色的嘴裏,捏着她的下巴輕輕一擡,藥,順着津液融入口中。
景色有些無奈。在夜非塵的面前,她根本沒有反對的權利,也沒有能力去反抗,只能任由夜非塵欺負了。
夜非塵扯起被子輕輕地蓋在景色的身上,柔聲說道:“色色,爹爹去做飯了,你先睡一會兒,飯做好了以後爹爹再來叫你。”
“那就有勞爹爹了。”從未見過夜非塵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這讓景色有些不知所措,一臉的受寵受驚。
夜非塵沖着景色微微一笑,璀璨若寶石,霜華無盡的瞳眸裏閃過一絲潺潺的哀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色,轉身飄然離去。
景色有些丈二摸不着頭腦,今日的夜非塵真的很奇怪。溫柔,細膩,體貼,細心,就像一個慈父,和平時大不一樣,這一反常的舉動讓景色的心裏隐隐有些不安。
這夜非塵想要幹什麽?景色腦海裏盤旋着這樣一個問題。是良心大發現?還是覺得要離開這裏突然間不舍?不,不,不可能,景色搖搖頭,把想到的答案一一否定。
在景色的眼裏,夜非塵天性涼薄,外表一派溫文爾雅,風流倜傥,玉樹臨風,谪仙一般,實則是人渣中的極品,骨子縫裏透着冷血腹黑,以折磨人為樂趣,根本不可能對她這麽好。可是今天為什麽會這樣對她好呢?景色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更加懷疑對夜非塵的判斷是否正确。是自己判斷失誤了?景色皺着眉毛在心裏輕聲問自己。
“唉!不想了。”景色被這些問題纏繞的有些頭疼,輕輕地搖搖頭。她累了困了,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輕輕地閉上眼睛,景色的心,漸漸地靜了下來,一陣困意襲來,她打了一個呵欠,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夜非塵一出房間便直奔藥房而去。丹爐裏還在煉藥,這麽長時間沒人照看,爐火怕是早已熄滅,之前的努力也全都白費了,實在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篑。
剛一進藥房,夜非塵的擔心便驗證了。爐火早已經熄滅,微微有一絲白煙袅袅升起,剛一揭開爐蓋,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夜非塵飄然閃身,待氣味散盡,他向丹爐定眼看去,一粒黑糊糊的丹藥出現在他的面前。
最終還是失敗了。夜非塵輕喃,眉毛緊皺,随後“砰”的一聲把爐蓋蓋上,繼而轉身離開了藥房。
藥房外,夜非塵站在陽光下望着東方的方向發呆。紫色飄逸的長發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在天地間搖曳生輝。
夜非塵薄唇輕抿,濃眉緊鎖,衣袖下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一個拳頭。許久以後,他像是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緊鎖的眉毛漸漸松開,瞬間又恢複了之前雲輕風淡的樣子。
“唉!”一聲長長嘆息過後,夜非塵白色的身影一閃,紫發一飄,連同藥房外因受傷而無法逃跑的山雞一同消失了。
景色的房間。景色陷入熟睡中,俊俏的小臉有着淡淡的笑容,好似碰到什麽讓她高興的事情。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想去親上一口,卻又怕驚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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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 夜景色的願望
夜非塵坐在景色的床邊,手搭在她的脈搏上,一臉的凝重。
景色的情況發展實在是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身體虛弱的程度也以驚人的速度迅速地消沉下去,現在的她已經陷入無意識的昏睡中。
“色色,色色。”夜非塵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修長略帶着蒼白的手指輕輕劃過景色精雕玉琢的小臉,眼睛一動也不動地盯着昏睡中的景色,生怕一不小心景色就會在眼前消失,然後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喧嚣的塵世。
景色恍然間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變得很輕很輕,突然間,她驚喜地發現自己居然會飛了。
“我會飛了,我會飛了。那我以後就再也不用學什麽勞什子的醫術與武功了。”景色狂喜,手舞足蹈,在雲霧裏飛來飛去,好不自在。
“姐姐。”驀然一道怯怯的聲音在景色的身後響起,吓了景色一跳。“你是誰?”景色的身體向前飄出去很遠這才轉身向着聲音的來源望去。
“姐姐,我是夜景色呀!”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略顯清瘦的小女孩瞪着一雙迷霧般的大眼睛羞怯地看着景色。
“夜景色?”景色愣了愣,突然間她瞳孔猛地一陣收縮,身上驚出一身冷汗。
果然眼前的這個自稱夜景色的小女孩和她在異世長得一模一樣。“你?你就是夜非塵的女兒夜景色?”景色蒼白着臉顫抖着手滿臉的不可思議地指着夜景色。
可是,可是,如果她是夜景色,那她又是誰呢?難道她也死了嗎?景色有些迷糊了,身上不由自主地陣陣發涼,她的大好日子還沒到,怎麽現在就可以死掉呢?這太不公平了。
“姐姐,你不用怕。”夜景色上前一步急急地說道。
“你先停住,你別過來。我想問問你,你到底是人還是鬼?”景色趕緊退後一步,雙用慌亂地搖着,阻止夜景色前來。
“姐姐,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只是因心中執念太深,留下的一抹影像,所以你根本無需害怕。”夜景色停步不前,一臉誠懇地對景色說道。
“那麽我呢?我現在是人是鬼?”景色有些困惑,如果夜景色是一抹影像,那她呢?她現在又是什麽?也是一抹影像嗎?
“姐姐當然是人了。”夜景色乖巧地笑了笑。
“我真的是人嗎?”景色對夜景色的話有些懷疑,轉臉疑惑地打量着四周。
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雲霧缭繞,四周除了她們一個人也不見,沒有風,沒有草,沒有花,沒有聲音,像死一般的靜寂。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到這裏來了?”景色傻眼了,剛剛只顧着高興,竟然忽略了四周的環境。
“姐姐,這裏是你的夢啊!”夜景色不忍心看到景色緊蹙眉頭,輕輕出言。
“夢?”景色聞言一愣,難道她是在做夢?可是有這麽真實的夢嗎?景色有些不相信,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胳膊上擰了一把,疼啊!景色皺了皺眉頭。
疼?景色有些混亂了,有疼感是在做夢嗎?
“姐姐,這裏真的是你的夢。”夜景色肯定對着景色點頭。
“怪不得我會飛呢!原來是在做夢啊!”景色小臉上一片失望。剛剛她還以為她真的會飛了,誰知竟是黃梁美夢,白高興一場了。
“姐姐,你不用沮喪,爹爹武功高強,他一定會教姐姐的。姐姐這麽聰明肯定會很快就會學會輕功,當時若姐姐想去什麽地方就不費吹灰之力了就可以達到了。”夜景色巧笑,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過,她多希望爹爹也能教自己輕功,這樣她就可以永遠跟在爹爹後面了。
“但願吧!”景色唉了一口氣,對夜景色的話不予置評。“哎,對了,這是我的夢,怎麽你會來到這裏?”景色話逢一轉,立刻反問夜景色。
“姐姐,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出現在你的夢裏當然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夜景色沖着景色調皮地笑了笑。
景色聞言忍不住身上一陣惡寒,照夜景色的意思,那她豈不是連一點點隐私也沒有了嗎?不行,這,這太恐怖了。景色抱着雙臂搖搖頭,眼裏閃過一絲懼色。
“姐姐,你不用怕。剛剛是我逗你的。其實在你來那天我就已經死了,只是因為擔心爹爹沒人照顧,這才殘留一絲意識留在這具身體裏。今日一見也是永別之日,所以姐姐勿需害怕。”夜景色“咯咯”的笑了兩聲,為自己剛剛的惡作劇吓到景色而高興。
“小妹妹,以後可不許這麽吓姐姐,要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景色松了一口氣,嗔怪對夜景色說道。
“姐姐,我的時間不多。我憑着最後一絲力氣留在這裏只想給姐姐說一句話。”夜景色的身子有些搖晃,身體在微微起着變化。
“如果你有什麽未完的心事或願望就請直說,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幫你實現。”景色神情凝重地看着夜景色,向她鄭重地許下了一個承諾。
“姐姐說得可是真的?”夜景色歪着腦袋,語氣裏有着一絲懷疑。
“小妹妹,姐姐從來不騙人,你就放心吧!”此時的景色恨不得把心掏出來放在夜景色的面前,而且現在就算借有一百二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去騙一縷魂魄。
“姐姐敢發誓麽?”夜景色還是不相信。
景色自負自己長着一張誠實可善的俏臉,可是為什麽這夜景色就是不肯相信她呢?
“為什麽不敢?來,你聽着。上天若有神靈,我,景色在些發誓,如有違背誓言,勢必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景色舉起兩根手指一字一頓對着夜景色發着毒誓。
“姐姐能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我此生最大的心事就是嫁給爹爹,唯一的願望就是做爹爹的新娘。姐姐,你能幫我實現嗎?”聽到景色發誓,夜景色終于放下心來,她稍稍停頓了一下,一臉凄然慢慢地向着景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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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們的鮮花,讓親們破費,真是讓偶汗顏啊!
第二十 做爹爹的新娘
“你?你不會說得是真的吧?你要知道,這夜非塵可是害死你的兇手。”景色被夜景色的一席話驚的目瞪口呆,咽了一口唾沫,她滿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景色。
“姐姐,爹爹沒有害死我。你不要怪爹爹。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是我心甘情願為爹爹試藥。”夜景色一聽景色這樣說,趕緊搖手,急忙為夜非塵辨解,削瘦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你不是拿生命當兒戲嗎?”景色的眼睛瞪得滾圓,對夜景色的做法十分的不理解。
“因為我想得到爹爹關注的目光,也只有在試藥的時候我才能感受到自己在爹爹面前的重要。姐姐,我的時間不多了,請你一定要記得你剛剛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做爹爹的新娘。”夜景色悲傷的聲音越來越遠,漸變至透明的身體如一縷清風慢慢的在景色面前消失。
“喂,你等等,你先別走啊!你走了我怎麽辦?我不喜歡夜非塵,我為什麽要嫁給他啊?”景色一看夜景色消失了,急得忍不住大叫起來。
“姐姐,你發過誓你一定要做到。如果你做不到,我在地獄化成厲鬼夜夜都會找你,讓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寧。”夜景色淩厲凄慘的聲音劃過天空向着景色飄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景色伸手欲去拉夜景色,可是,她失望了,夜景色早已經消失不見,伸出去的手在空中抓了一個空。
“你別走,你別走,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啊!”景色揮動着手臂,急得團團轉,突然間眼睛景物一變,夜非塵放大的臉驀然出現在她的面前。
“爹爹,你怎麽在這裏?”景色一愣,怔怔地看着夜非塵,難道自己還是在做夢嗎?她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過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景物表明她沒做夢。
“色色,你終于醒來了。爹爹不走,爹爹永遠都會在你身邊。”夜非塵一看景色醒來,風輕雲淡的臉上有一種叫激動的東西展現了出來,他伸手把景色抱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低語安慰。
景色一頭霧水。夜非塵的反應着實讓她有些意外,她只是睡覺醒來而已,有必要這麽高興嗎?她使勁掙脫夜非塵的懷抱,身子向後挪了挪。
“爹爹,我餓了。山雞炖蘑菇好了沒有?”景色還以為她只是小睡了一會兒,還記得山雞炖蘑菇。
“色色,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整整睡了三天?現在哪裏還有山雞炖蘑菇啊!”夜非塵有些苦笑不得。
“三天?”景色愣了愣,怪不得這麽餓,原來三天沒吃飯了。“爹爹,那現在有沒有什麽吃的啊?我快餓壞了。”苦着一臉,景色捂住肚子一臉難受地看着夜非塵。
“爹爹現在就去給你弄吃的,你呆在床上不要動,記住,千萬不能再睡着了啊!”夜非塵真的是怕了,他怕景色一覺睡下去就再也醒不來了。
“爹爹,你剛才都說了我已經睡了三天,現在才剛剛醒來怎麽可能睡得着?”景色露出一個笑容乖巧地向着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終究還是不放心,在細心地交待景色一番話以後,又囑咐阿黃,小花幾句,這才飄然離去。
習慣了夜非塵的淡然,景色一時無法接受夜非塵溫柔與關心,這讓她倍感壓力。特別是在聽到夜景色的話以後,她越發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夜非塵了。
“小白,你說我該怎麽辦?”景色抱起小白,輕輕地撫摸着腦袋,一直樂觀開朗的臉上愁容滿臉,似有滿腹的心事。
“嗚——”小白像是知曉景色的煩惱,發出一聲低吼,伸出粉色小舌頭舔舔了景色的臉。
床下的阿黃有些不樂意了,嘴裏不住地發出“汪汪”的叫聲,急得在地上團團轉,兩只前爪扒在床沿上,沖着景色把舌頭伸出老長,口水順着舌頭一滴一滴地流了下來。
“阿黃,別鬧了。”景色根本沒心思和阿黃鬧着玩,她沉浸于剛剛那個讓她心有餘悸的夢。
那果真是一場夢嗎?景色不确定。其實在她的內心她倒情願那是一場夢。只是景色心裏跟明鏡一樣的明白,那,不是夢。
亦真亦幻,似真似假,夜景色的話一字不露清晰在景色的腦海裏出現,就像刻在腦子裏一般,任憑她怎麽想忘記都是徒勞無功。
景色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她十分後悔自己的草率。早知道夜景色會提出這麽一個荒誕的條件,打死她都不會答應,更別提發什麽誓了。
“難道真的要嫁給夜非塵?”景色自言自語,怔怔發呆。
要嫁給夜非塵,這對景色來說難度有點太大了。首先是年齡的問題,這夜非塵好像比她大十多歲,在夜非塵的心裏,他就把她當作女兒一般,他們是父女的情感,如果要轉變成男女之情,那夜非塵肯定不會同意。
其次最主要的是景色現在根本對夜非塵一點也沒有喜歡的意思。縱使他長得如谪仙一般的飄然出塵,像妖孽一般的妖媚勾人,可是,她完全對他起不來半點男女之情啊!
“難啊!太難了!夜景色,你真是給我一個難題了。我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呢?”景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把頭深深地埋在小白的身上,久久不願擡起。
“色色,身體是不是又能舒服了?”夜非塵手裏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一看到景色把頭埋在小白的身上,頓時心裏又是一驚。
“爹爹,沒有。”景色慌忙把臉擡起,沖着夜非塵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最好,來,把這碗藥粥喝了。”夜非塵揪着心放了下來,他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端起一碗藥粥遞給景色。
“藥粥?”景色皺了皺眉頭,把頭微微向旁邊邁了邁,“爹爹,我不想喝藥粥,我想吃肉。”不知怎麽回事,景色現在聞到藥味胃裏就有些不舒服。
“色色乖,別鬧了。你睡了三天,胃現在很脆弱,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等你的身本完全康複以後,你想吃什麽,爹爹就會給你做什麽。”夜非塵擺出一臉慈祥溫柔寵溺地看着景色,嘴裏不住地乖哄着。
“爹爹,我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啦?”景色敏銳地感到夜非塵的異樣。聰明如斯的她猜想到這肯定跟這具身體有關,如若不然,夜非塵又怎麽會如此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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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 一切因他而起
景色的疑問讓夜非塵微微一窒,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景色實情。
“爹爹,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小女孩,如果我的身體真是出了什麽狀況,請你一定告訴我。”夜非塵的表情坐實了景色的猜想,她一臉正色誠懇地看向夜非塵。
“色色,你的身體其實也沒什麽大毛病,只是身子比較虛而已。你別忘了,爹爹可是神醫,經過爹爹的調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暗中思忖一下,夜非塵決定還是先瞞着景色再說。
“爹爹可不是一個會撒謊的人。”景色嘆了一口氣,夜非塵越是漫不經心,她越是覺得他有問題。
“色色,你連爹爹的話都不相信了嗎?”夜非塵眉毛輕挑,眯着眼睛看了景色一眼,好似對景色的懷疑有些不滿。
“色色不敢。”看到夜非塵景色忽然間想起夜景色的話,莫名間竟然有些心虛,再也不敢看向夜非塵,躲閃着急忙低下頭喃喃說道。
對景色态度的忽然轉變,夜非塵雖有不解卻是非常滿意,把手裏的碗塞到景色的手裏,“色色乖,趕緊把藥粥喝了。”
“爹爹,我可不可以不喝啊?”景色屏着呼吸,小臉皺成一團,可憐兮兮地看着夜非塵。
“你覺得呢?”夜非塵反問。
“唉!那我還是喝了吧!再怎麽說這也是爹爹的一番心意是吧!”景色無奈,只好苦着一臉,捏着鼻子閉着眼睛一口氣把藥粥全喝下去。
夜非塵展顏一笑,伸出手揉了揉景色的腦袋,讓原本已經缭亂的頭發更亂了,“色色這才是乖孩子,爹爹還有事情沒辦完就不陪色色了,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記住,不能下地,不能睡着了。”
景色對夜非塵這一奇怪的要求感到十分不解,既然讓她躺在床上休息還不讓她睡覺,這不是成心為難她嗎?
“小花,阿黃,色色就交給你們了。如果她要是再睡着了,拿你們兩個試問。”夜非塵眯着眼睛擒着冷冽的寒光,冷冷地看了小花和阿黃一眼。
“汪,汪。”“嘶,嘶。”阿黃和小花不敢違抗,齊聲發出聲音疑似在回答夜非塵,他們絕對會看好景色的。
“嗯!”夜非塵面無表情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微笑,這才放心地飄然離去。
對于夜非塵的話雖有懷疑,但是他的離去讓景色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不知道怎麽回事,現在景色突然有些怕見到了夜非塵了。
在阿黃和小花的注視下,景色不敢下地也不敢睡覺,只得瞪大眼睛看着房頂發呆。
又地了一會兒,景色終于躺不下去了,她有些內急,想上茅房。
“阿黃,小花,你們可不可以讓一讓啊?我想下去逛一逛,成天躺在床上沒病也會變得有病了。”景色實在是躺不下去,她坐起來,一本正經對着一直守在床前的阿黃和小花央求道。
“汪汪。”半人多高的阿黃一點也不買景色的賬,沖着她吠了兩聲,身子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緊緊地盯着她。
“嘶嘶。”原本盤成一圈卧在床尾的小花在聽到景色的聲音以後,竟然,竟然晃動着身體游到她的腿前,這一情景反而讓景色吓的一動也不敢動。
“你們兩個真是太過分了。我只下去走一圈,上個茅房就回來,拜托你們兩個行行好讓開可以嗎?”景色大為光火,她就知道平日裏是白白疼了這兩個二貨了。
“汪汪。”“嘶嘶”平日裏兩個水火不相容的家夥,居然異口同聲,一致反抗景色。
“兩只白眼狼,滾,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們了。”景色氣急,捂上被子倒頭就睡。
不過轉眼景色就發現,現在睡覺也成了一種奢求了。
阿黃一見景色躺下就急了,伸出利齒一口咬住了被子的一角,躬着身子使勁地向後拽。
“阿黃,你別太過分了。你不讓我走倒也罷了,現在居然還跟我搶起被子了,你趕緊還我。”景色一骨碌坐了起來,雙手使勁地拽着的被子和阿黃拉起了鋸齒戰。
一旁的小白一看一人一狗大戰,忍不住歡騰起來,從被子上面跳過來跳過去,好不熱鬧。反觀倒是小花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懶懶地盤起身子呼呼大睡,對眼前的戰争漠不關心。
夜非塵從景色的房間出來以後便飛身來到東面那一處懸崖下,怔怔地看着上次阿黃受傷的山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個山洞裏有着夜非塵想要的東西。
很久以前夜非塵就從師父的口裏得知神秘谷裏有一個神秘的山洞,裏面有着讓人起死回生的至尊靈藥,血蓮。眼下也只有血蓮能救景色的命的。只是師父臨終時一再強調,這血蓮有靈獸守護,切不可輕舉妄動,如若不然,必死無疑。
但是景色的病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如果再不趕緊醫治,景色怕是性命不保。
在經過一番思索之後,夜非塵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明天午時,他要進入這一個神秘的山洞去取血蓮。就算有靈獸守護,但是為了景色,他也決定試上一試。
景色的小屋,她和阿黃的争被大戰已經接近尾聲,勝負已分,阿黃奪得了此次的冠軍。景色的被子華麗麗地被阿黃拖到了地上。
景色氣喘籲籲,白淨光滑的額頭上有一層薄薄的細汗,她半跪在床上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指着阿黃,雙眼惡狠狠地看着阿黃。
“臭阿黃,死阿黃,告訴你,以後別想着我給你烤雞吃了。”
“汪,汪”阿黃不受景色的威脅,吐着舌頭叫了兩聲,最後索性半卧在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