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面。

景色氣得一句話也說不話,只能幹瞪着眼睛出着粗氣。

“色色,你又怎麽啦?誰又欺負你了?”夜非塵一走進屋裏便看到景色半跪在床上,小臉因生氣而漲得通紅。

景色生氣地別過臉,不去理夜非塵,心裏暗自嘀咕,他還好意思問她,其實這一切全都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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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 天下最好的爹爹

“色色,你連爹爹也不理了?難道是爹爹惹你了?”細長的眼睛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看着景色。

“爹爹,你把我困在床上,不讓我下地,還不讓我睡覺,這樣我會活活要悶死的。”景色皺着眉頭,嘟着嘴巴向夜非塵抗議,她根本不知道,她這樣子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傻色色,爹爹只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而已,沒那麽誇張吧!”夜非塵淺笑,細長的眼睛不經意在景色身上停留,景色小女兒狀态的樣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在他的心裏突然滋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爹爹,現在我想下地走走可以嗎?”景色咬着下嘴唇懇求地看着夜非塵。

“這又有何不可?爹爹陪着色色一起出去走走。”夜非塵看了一眼景色,緩緩地點點頭。

景色的小臉驀地垮了下來,咬着下嘴唇有些悶悶不樂看着夜非塵。

“色色,你不喜歡爹爹陪你?”夜非塵眼裏閃過一絲困惑,雖然以前景色不愛說話,她卻總是圍繞着他轉,有他的地方總會看到她嬌小的身影。可是現在景色居然嫌棄他,這讓他頗有些費解。

“爹爹,我,我只是想上個茅房。”景色憋了半天,終于低着頭漲紅着臉向夜非塵喃喃說道。

夜非塵略顯蒼白的臉上突然出現可疑的紅色,他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景色說道:“色色,是爹爹疏忽了。走,爹爹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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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色聞言身體一震,猛然擡起頭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夜非塵,“爹爹?”

“傻丫頭,你別忘了你可是爹爹的女兒,小的時候爹爹不但給你洗澡,晚上天黑的時候爹爹經常陪你去茅房。”相較于景色的驚詫,夜非塵瞬間恢複了正常,他一本正經地對景色說道。

“可是?這個?”景色一時之間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小臉到脖子根全都紅了起來。

如果照夜非塵所說,那她全身上下幾乎豈不是全被他看光光了?景色大赫,在心裏猜測,怕是她身上有什麽記號他也都知道了。

“唉!”忽然景色重重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在夜非塵的心裏,他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了。如果要想他娶她,不但門沒有就連窗戶也沒有,那估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夜景色啊夜景色,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完全是一件壓根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景色在心中一陣哀嘆。

“色色,來,把鞋子穿好,披上一件衣衫。”夜非塵全然不知景色的心思,輕輕地給景色披上衣服,又找了一雙繡花鞋準備給景色套上。

“爹爹,我來,我自己能來。”景色從沉轉中反應過來急忙對夜非塵擺手,閃電般搶過鞋子穿上,跳下床低着頭紅着臉急急向外面走去。

“色色,不要急着走那麽快,小心跌倒。”夜非塵緊跟在後面擔心地說道。

“爹爹,我不是小孩子,我會照顧自己的。”剛剛的動作太急,這讓景色呼吸又加重了,她喘着粗氣向夜非塵悶聲說了一句,然後繼續悶頭前行。

“哎!色色,茅房在這邊,你走錯方向了。”夜非塵站在門口看到景色向着茅房相反的方向走去,愣了愣薄唇輕抿,彎起一抹流暢而優雅的弧度,随即好心善意地出言提醒。

“呃!”景色瘦小的身形驀地一頓,呆滞不動,臉上大窘,繼而低頭急急轉身。在心裏把夜非塵問候了個千萬遍,如果不是他跟在後面,她又怎麽會連方向都分不清楚了?這一切其實全都是夜非塵的錯。

對景色的窘迫與羞怯,夜非塵又是何嘗的不知?只是,現在景色情況特殊危急,在景色未取得有效的治療前,他絕不能讓景色有一絲一毫的閃失,如若不然,就算明天他有幸活着回來那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景色的命。

茅房裏,景色在心裏一千次一萬次把夜非塵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們只是養父女,又不是情侶。難道不知道男女有別嗎?知道麽?景色在心裏恨恨地說道。

發過牢騷之後,景色冷靜了下來,心裏是百般疑慮。夜非塵如此小心翼翼地護着她到底是為何?

景色當然不會自戀地猜想到是夜非塵喜歡她,因為說出來她自己都不相信。

“夜非塵啊夜非塵,你到底在搞什麽鬼?”景色嘆了一口氣,心中是費解萬分。

茅房外,耳聰目明的夜非塵把景色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到耳裏,俊俏的臉上洋溢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色色,等過了明天,你就會明白爹爹的苦心。夜非塵在心裏苦澀地說道。

這天晚上,夜非塵和景色都沒有睡。縱使景色呵欠連天,但是夜非塵視若無睹,好似根本沒看見一樣,依舊呆在景色的房間不肯走。

“爹爹,夜已經很深了。”景色再一次向夜非塵說道,暗示着夜非塵她要睡覺了。

“色色,我們父女好久沒有在一起這麽痛痛快快地聊天了,今晚我們秉燭夜談。”夜非塵絲毫未聽出景色的弦外之音。

“爹爹,我求你了,可不可以明天再談啊?這麽晚了,我真的困了。”困意陣陣襲來,哈欠連天,景色的眼睛快眯成一條線,她身子微微搖晃,微睜着眼睛有氣無力地向着夜非塵苦苦哀求。

“色色,如果你困了那就把這顆藥吃了吧!”夜非塵從身上掏出一粒送到景色的嘴邊,不由分說強行塞到她的嘴裏。

“爹爹,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景色被迫咽下藥,瞬間精神又振奮起來,她滿臉疑惑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爹爹準備明天讓你出谷。”夜非塵深深看了一眼景色,緩緩說道。

“出谷?”景色大喜,巴掌大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爹爹,你真的打算讓我出谷嗎?”

“你什麽時候見過爹爹騙你了?”夜非塵溫潤地笑了笑。

“謝謝爹爹,色色就知道爹爹是天下最好的爹爹。”景色雀躍,忍不住神采飛揚,眉眼間散發着迷人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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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 有夫如此夫複何求

夜非塵被驚豔了。恍然間他明白那個一直被忽視的小女孩原來已經長大了,雖然十四歲的年齡臉形身形尚未長開,但是從眉眼來看日後必定也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世美女。

夜非塵忽然心生不舍,心裏徘徊着難言的苦澀。想着日後景色将要一個人獨自去生活,他的心掠過絲絲縷縷的疼,布滿了斑斑駁駁的痛。

“色色,出谷以後要自己多照顧自己,玩累了受欺負了就回神秘谷來。爹爹會在這裏永遠等着你。”在微弱的燈光下夜非塵颠倒衆生的絕色臉上溫柔似水。

“爹爹不和色色一起出谷嗎?”景色疑問,心中湧起不知名的淡淡愁緒。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爹爹或許會跟着色色一塊出谷。”夜非塵淡淡地笑了笑,随後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袱遞給景色。

“爹爹,這裏面裝了是什麽?”景色接過掂了掂,有些生,心裏頗有些奇怪,這裏面到底裝了什麽這麽重?

“色色,爹爹幫你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裝了幾片金葉子和銀票。”夜非塵慢慢地說道。

“爹爹,我醫術沒學會,武功也沒練好,出谷以後會被壞人欺負了怎麽辦?”景色小臉布滿了擔心,對于未來,她的心裏一片迷茫。

“色色,你別怕,爹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切不用你擔心。出谷以後,山腳下有一輛馬車會載着你向京城駛去,到了京城以後你就去投靠瑞雅公主。”夜非塵不舍,目光悲傷凄怆地看着景色。

“如果沒有爹爹的陪伴,我也不出谷,就這樣陪着爹爹過一輩子。”景色賭氣把手裏的包袱還給夜非塵,扭過頭不再理夜非塵。

夜非塵肯定有事瞞着她。景色心裏百分之一百的确定。可是具體什麽事情景色卻無從猜起,不過從夜非塵的語氣中景色隐隐可以猜出,此一別便是永別,怕是以後兩人再無見面的可能。

“色色,不許耍小孩子脾氣。”夜非塵心裏驀地一暖,口中說出來的卻是責備的話。

“爹爹!你也說過我已經長大了,可是你為什麽卻事事瞞着我?”景色扭過頭不服氣地沖着夜非塵叫道。

“色色,爹爹沒有瞞你,只是時機未到,一切都未成定數。明日正午過後,如果到時未見到爹爹,你便去我的房裏,桌上留有一封書信,到時你一看便知。”夜非塵臉上微微一滞,随後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奇怪了,有什麽事不能當面說的?景色滿腹疑慮,十分不解,心裏像長了翅膀一樣恨不得現在就到夜非塵的房裏把那封信拿出來讀一讀。

“爹爹,現在不能看嗎?”景色揚起小腦袋一臉問號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又不聽話了,以後看誰敢娶你?”夜非塵嘆了一口氣,伸出揉亂了景色柔順的黑發。

“色色才不嫁呢!我要留在爹爹身邊照顧爹爹一輩子,除非,除非是爹爹不要色色了。”景色歪着腦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爹爹怎麽會不要色色?但是色色已經長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你要知道,外面那些和你一般大的女孩子早就成了孩子的娘了。以前是爹爹太自私,總是希望色色多留一天在爹爹的身邊,這才舍不得讓色色嫁人。不過這下你放心好了,出谷以後,瑞雅公主一定會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莫名間夜非塵心裏閃過一絲酸楚,一想到從小養大的女兒将要投入別的男人懷抱,他的心裏不由自主湧起濃濃的失落。

“爹爹如果再這樣說,色色就要生氣了,我說過,這輩子我就留在爹爹的身邊哪裏也不去。”景色噘着嘴巴不滿地看着夜非塵,心裏一陣哀嚎,完了,完了,這下完了,如果夜非塵果真把她嫁給別人,那夜景色的願望怕是完成不了了。

如果她真的完成不了,這夜景色會不會真的會化成厲鬼日日來纏着她?而自己會不會死無葬身之地呢?景色不由地打了一冷戰,耳邊仿佛又響起夜景色淩厲凄慘的叫聲。

不行,絕不能讓夜非塵把她嫁給別人,說什麽賴也賴他一輩子。景色在心中暗自下了一個決心,這輩子她就是纏着夜非塵不放了,就算現在沒感覺不代表以後沒感覺。不是有一句成語叫日久生情麽?

她堅信,如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自然會擦出愛的火花。這樣她就會嫁給夜非塵,完成夜景色的願望。反正夜景色也沒說以後不能離婚,如果婚後覺得不合離婚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景色決定只要有機會就會和夜非塵在一起,就算沒機會也要創造機會出來。

夜非塵暗自嘆了一口氣,寵溺地看了景色一眼,展顏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容,“好,爹爹不說了。這樣色色是不是就不會生氣了?”夜非塵悅耳動聽的聲音輕輕在景色的耳邊響起。

“只要爹爹不再說讓色色嫁人的話,色色就不會生氣了。”景色假作天真無邪伸手摟住夜非塵的胳膊撒嬌,然後很自然地把頭親密靠在夜非塵的肩上。

“真是一個傻丫頭!”夜非塵感慨萬端,一臉笑意,伸手點了點景色的鼻子,任由景色抱着手臂撒嬌,為所欲為。

兩人不再說知,享受這片刻的靜寂。燭光下兩人的影合二為一緊緊融在一起。時間就這樣悄悄從相依相偎的兩人身旁溜走,直到東方泛白。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裏,夜非塵動了,他把景色的腦袋扶正,側身準備下床。

“爹爹要做什麽去?”景色揉了揉略為酸疼的脖子,睜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解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爹爹去做早飯,你想吃什麽?”一夜未睡,夜非塵的眼裏有着絲許紅血絲,臉上略微有些疲憊,他低頭溫柔地看着景色。

“爹爹,你去睡一會兒吧!反正我現在精神好,還是由我來做吧!”景色心裏微微有些心疼,如此一個谪仙般的美人她又怎麽舍得讓他下廚?

“不,色色,聽爹爹說,你現在躺在床上稍稍休息一下,但是千萬不能睡着了。告訴爹爹,早上你想吃什麽?”夜非塵按住景色的肩膀不讓她亂動,一臉溫柔地看着景色。

溫柔似水的語氣夾帶着滿腹的寵溺這讓景色着實感動了一把,如果,她說如果,如果真的有一天她嫁給了夜非塵,這好像并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有人關心你,給你錢用,肯陪你度過漫漫長夜,還願意為你下廚,這樣的男人到哪裏去尋?新好男人大概也就是這種吧!

有夫如此,夫複何求?景色驀然間心一陣悸動,心花怒放,俏麗的臉上綻放一抹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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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 夜非塵遇險

吃過早飯,夜非塵輕輕擁着景色坐在床前,又纏着景色聊了一會兒天,陪着景色說了一會兒話,其實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讓景色小心呀什麽一些之類的話。

景色的心越來越不安。夜非塵像交待遺囑一般的話語讓她惴惴不安,心中升起一絲不妙。她幾欲開口想問個明白,但是卻又生生地壓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問了,夜非塵也不會告訴她。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困了。夜非塵輕輕地靠在景色的肩上,明淨清澈的雙眸子微閉,不一會兒,景色便聽到細弱呼吸的聲音,等轉頭看去,這才發現他已經睡着了。

景色的目光一下子被夜非塵緊緊地抓住了,再也移不開。那嬰兒般的睡顏讓景色的心隐隐約約微微一動,忍不住伸出手指從他的臉上輕輕滑過。

他的皮膚真的很好。如絲綢般順滑,如珍珠般細膩,讓景色一時之間流連忘返,愛不釋手,久久舍不得離開。

夜非塵在景色的手剛碰到那一剎那間,他就驚醒了。唇角擒着一抹笑意,微閉的眸子輕輕顫動。景色略帶手糙的手細細摩挲着他的肌膚,竟然讓平淡無波的心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色色,正午到了嗎?”就在景色贊嘆不已,羨慕之時,夜非塵眯着眼睛忽然開口說話了。

景色吓了一大跳,手立刻縮了回去,乖乖地放在床上,像做錯事情的小孩被人逮住一般,臉到脖子全都紅了起來。

“爹爹還可小睡一會兒,正午還沒到。”景色稍稍調整了一個呼吸,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夜非塵好似剛剛睡醒一般慢慢地直起身子,順手理了理稍微有些缭亂的發絲,這才把臉轉向景色。

“色色,爹爹不陪你了。爹爹還有事情要辦,你一定要記得,正午過後,如果爹爹還沒有回來,你就去爹爹的房間把書信打開。”夜非塵用極其認真的口氣對景色說道。

“爹爹放心,色色記得。”景色向着夜非塵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好,記得就好,記得就好。”夜非塵滿意地點點頭,又小聲地叮囑一番以後,白色的身影便在景色的房間消失了。

在夜非塵飄然離去大約十分鐘以後,景色小心地跳下了床,連衣服也沒穿便偷偷地溜出了房門,探頭探腦向着夜非塵的房間走去。

那邊,夜非塵一出房間身體便如一支利箭向着東方疾馳。風吹得衣袍烈烈作響,但這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速度,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上次已經來過的那個山洞。

山洞很黑,陰風陣陣,不時地從裏面散發着微微腥味并夾帶着陣陣轟鳴聲,如同一個張着黑嘴的怪物等着獵物自投羅網。

夜非塵并沒有急着進去,而是先從懷裏掏出一堆東西仔細清點了一下,确認無誤以後這才分別裝在不同的地方。

在太陽豎在頭頂上時,夜非塵開始行動了,只見他白色的身影輕輕一閃,人,瞬間闖入了山洞裏。

夜非塵的房間,景色果然在桌子上找到了夜非塵所說的那封書信。景色顧不得許多,打開信封看了下去。

“色色,當你看過這封信的時候,爹爹恐怕已經不在這個人世了。不過你不用太傷心,也別害怕,爹爹把所有事情全都安排好了,你就放心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吧!”

看到這裏景色的心驀地提了起來,心髒不可遏制地急速跳動起來,握信的手禁不住顫抖起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着向下看。

“當正午過後,你讓阿黃帶着你去東方的懸崖下面的山洞,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在那裏你将看到爹爹贈予給你的禮物,血蓮。到那時,你要把整個血蓮全部服下。”

景色看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虛弱的身體似是受不了打擊搖搖欲墜,頭昏目眩,眼前一陣金星閃過。她伸出一只手支在桌面上勉強支撐着身子,待眩暈過去以後,再接着向下看。

“色色,爹爹的确向你隐瞞了一些事情。不為別的,只是不想你太擔心。你的身體出了嚴重的問題,只有血蓮才能醫治。在你身體完全恢複了以後,你就可以出谷了。阿黃你可以帶出谷,但是小白切不可外帶,就讓它留在谷裏無憂無慮快樂地成長。小花就不用管它,因為這裏原本就是它的家。出谷陣法我已經畫好就放在包袱裏,到時你一定要細看,切不可大意。”

景色讀到這裏再也讀不下去了,此時此刻她已經陷入一種恐慌之中,心裏像打破的調味瓶,百般不是滋味。她就知道夜非塵這兩天的反常表現肯定有事,但是,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

從信中景色不難猜出這取血蓮必定是兇險萬分,如若不然,這夜非塵又怎麽會瞞着她一聲不吭獨自前行?還有這封書信,分明就是一張遺囑,一張絕筆書。

不行,不能讓夜非塵為她而死,就算她活了下來,也會內疚一輩子的。景色這樣想着,把手裏信重重地拍在桌上子,提起裙擺就向外走去。

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她要去阻止夜非塵犯險。

只是還是晚了,等景色拖着支離破碎的身體帶着阿黃跌跌撞撞跑到山洞時,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汪,汪。”阿黃咆哮着率先向洞口撲去。

洞口,夜非塵靜靜地躺在地方上,平時酷愛潔淨他此時身上沾滿了鮮血,雙眼緊閉,氣若游絲,奄奄一息,右手緊緊地抓住一支血色的蓮花。在他的旁邊躺着一只景色從未見過的古怪生物,身體一動也不動,心髒位置插着一把利劍,鮮血泊泊地從傷口流了出來,看樣子是被刺中了要害,一命嗚呼了。

“哇!”一片血色映入景色的眼簾,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景色眼前一陣發黑,頭暈目眩,蹲在地上忍不住一陣幹嘔。

“不,不能暈倒,不能,不能。”景色強迫命令自己不要暈倒,忍住胃裏翻江倒海的惡心,向着夜非塵撲去,伸出一只手顫抖地向夜非塵的鼻孔下探去,還好,有氣。雖然呼吸微弱,但是至少還是活着不是嗎?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啊!”景色雙手輕輕地拍着夜非塵的臉,一遍又一遍焦急地呼喊,淚水在這一刻不受控制地滴落下來,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滴在夜非塵的臉上。

“色—色,給,把它吃了。”或許是景色焦急萬分的聲音觸動了夜非塵,也或許是那滾燙的淚水讓夜非塵清醒,一直緊閉雙眼的夜非塵竟然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吃力地向着景色舉起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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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 父女情深

“爹爹,你這是為何啊?”景色看着夜非塵觸目驚心的傷口難過得無以複加,心髒的位置疼得竟讓她無法呼吸。

“色—色,快,快把它吃了。”夜非塵又一次微微擡高手臂向着景色費力地說道。

“爹爹,你別動,我來替你包紮傷口。藥呢?你身上不是有藥嗎?你不是神醫嗎?怎麽這點傷都治不好呢?”這時,景色反而冷靜了下來,在夜非塵的身上小心翼翼地摸索,避開他身上的傷口,生怕一不小碰上又給他造成第二次傷害。

“沒,沒用的,這些傷口有劇毒,無藥可解。”夜非塵緩緩地搖搖頭,曾燦若繁星的雙眸黯然無光,就連那頭漂亮飄逸如綢緞般光滑的紫發長發此時雜亂無章,幹枯的如同一堆亂稻草。

景色身子一震,手頓時停了下來,身子軟軟在跌在地上,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夜非塵,難道就這樣任憑夜非塵活生生死在她的面前嗎?不,不,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都說禍害遺千年,這夜非塵哪裏會這麽容易死掉,一定還有解決的辦法。

可是該怎麽辦呢?這毒如果連夜非塵都解不了,她又如何能解?一時之間景色陷入絕望之中,神情凄然,悲痛莫名。

“色—色,來,快吃了它。”夜非塵拼着最後一絲力氣向景色說道。

“爹爹,我吃。”景色回過神哽咽地沖着夜非塵使勁地點點頭,這是夜非塵拼命取來的東西,她又怎麽能不吃?又怎麽舍得不吃?

景色咬着下嘴唇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顫抖着手接過夜非塵還沾滿血跡的血蓮,扯下一片花瓣塞進嘴裏,淚水如同關不住的水籠頭嘩啦啦地流着。

“別哭了,本來就不漂亮,現在越發難看了。”眼看着景色吃下血蓮夜非塵滿意地露出一個笑容,正欲伸手去擦景色的淚珠,但是手還沒有碰到景色的臉便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爹爹,你別動,我不哭就是。”景色慌了,按住夜非塵不讓他動,用手背胡亂地擦着眼淚,可是任憑她怎麽擦就是擦不幹淨,淚水洶湧接踵而至,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随着景色的動作四處飛散。

“色色,快把血蓮吃了,如果時間久了藥效就減弱了。”夜非塵喘了一口氣,用眼神示意景色快把剩下的血蓮吃了。

景色看了看手中的血蓮又看了看躺在血泊中氣若游絲的夜非塵,突然間眼前一亮,一個想法在腦子裏閃現,夜非塵拼死取來得東西定是稀世珍寶,絕世靈藥,或許這血蓮可救夜非塵的命。想到這裏她再一次擦幹眼淚,小心翼翼地撕下兩片血蓮一齊塞進口裏,咀嚼幾下以後,突然俯下身子向着夜非塵的嘴邊湊去。

“色色,你要幹什麽?”夜非塵愕然,細長的眼睛瞪得滾圓,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嘴巴微微張開。

就是現在,趁着夜非塵愕然之際,景色的嬌唇緊緊貼在夜非塵蒼白的唇上,舌頭帶着血蓮順勢進入夜非塵的口裏。

唇上傳來的濕熱讓夜非塵身子一震,瞪大眼睛愣愣地的看着景色,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伸出舌頭抗拒。

只是如今身受重傷的他力氣微小的如同一只螞蟻,微不足道,而景色卻像一個掠奪者,長驅直入強行把咀嚼過的血蓮用舌頭頂進了夜非塵的喉嚨深處,強迫夜非塵咽了下去。

“爹爹,你生,我生,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只到夜非塵咽下血蓮,景色這才直起身子與夜非塵拉開了一點距離,她一臉堅定地看着夜非塵。

夜非塵再一次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景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人就這樣隔空對視,有一種莫名的情感悄悄地兩人心中生根發芽。

服下血蓮後夜非塵的身子發生着微妙的變化。他感覺到丹田湧入一股暖暖的氣流,順着七經八脈流向四肢百骸,所到之處疼痛全消,如沐浴在春風裏,懶洋洋的,渾身上下疼痛全消。

“爹爹,你看血止住了。”驀然間景色驚喜地發現夜非塵身上剛剛還鮮血長流的傷口已然慢慢地停止了流血,只是胸口那條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有少許的血液滲出。

“色色,快把剩下的血蓮吃了,要不然就來不及了。”稍稍恢複一些氣力的夜非塵語氣急促地提醒着景色,困失血過多而顯的蒼白的臉上一片焦急。

經夜非塵提醒,景色這才發現手中的血蓮在這眨眼的功夫顏色竟然變淡了。顧不上多想,憑着不浪費資源的好習慣,景色快速地把血蓮剩下的葉子全部摘了下來,一齊遞到夜非塵的嘴邊,急急地說道:

“爹爹,我的身體現在很好,渾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氣力,反道是你,受傷這麽重,應該把這支血蓮全吃了。”

“色色,爹爹知道你長大了,可是你難道連爹爹的話都不聽了嗎?”夜非塵一臉痛心疾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難過地把臉別了過去。

景色伸出去的手一窒。夜非塵的一聲嘆息,還有其難過的表情,讓她無從抗拒,手,再也向前遞不了半分。

景色在心底深深地鄙視夜非塵。這家夥真是太卑鄙了,他說話的語氣還有他的難過痛心的樣子,讓景色覺得如果不如按照他的意思來,那她就是一個十惡不赦,鐵石心腸,大逆不道的小人。

罷了罷了,看在他是為她受重傷的份上景色決定不與他一般計較,不過為了以後的幸福着想,她還是稍稍違抗了一下他的意願。

景色把剩下的血蓮一分為二,一半塞到自己的嘴裏,另一半毫不猶豫不由分說再一次塞到夜非塵的嘴裏,并且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吐出來。

“色色,你?”夜非塵被景色粗魯的動作驚住了,又一次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色。苦于身體才剛剛恢複,無力反抗,只得任由景色蹂躏,無奈之下,連血蓮的味道還沒嘗出來便咽進了肚子裏。

“爹爹,反正這血蓮這麽大,我一人也吃不完,不如你我父女二人把它分了,這也正好體現我們父女情深,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深厚感情。”景色咽下最後一口血蓮,這才松開手,向夜非塵正色說道。

第二十六 目光為你停留

對景色的驚世駭俗,粗欲不堪,夜非塵今日是大開眼界一并領教了,心中除了無奈就是悔恨,他百般自責自己沒有以前沒有好好管教,以致于一個好好的閨女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景色根本不知道夜非塵的想法,倘若她知道今日的事情是日後一系列磨難的根源,只怕打死她都不強迫夜非塵吃血蓮,更或者索性讓他死了算了。

服下血蓮後二人的體力精力已恢複了一大半,特別是景色,她現在感覺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氣力,身子也不似以前病歪歪的像一陣風要吹倒,最奇特的是身上暖洋洋的,好像有一股莫名的熱氣從小腹出發,在身體裏緩緩流淌,柔柔的,讓她有一種想要飄起來的感覺,

“爹爹,你可以行走嗎?”景色用瘦小的身體支撐着夜非塵,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站起來,随後仰着小臉一臉擔心地看着夜非塵。

雖然夜非塵好似恢複了一點體力,身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可是景色一看到那張開嘴巴裂開的慘不忍睹的傷口,頭皮陣陣發麻,心中忍不住有些發怵,別過臉不敢去看。

“色色,爹爹沒事。現在你扶我在那邊的石頭上坐下。”夜非塵輕蹙眉頭,把全身的重量壓在景色身上,在她的攙扶下艱難地地向着最近一塊大石慢慢走去。

“爹爹,你慢一點,小心傷口。”景色使出全身的力氣扶着夜非塵在大石上輕輕地坐了下來。

“色色不用擔心,爹爹命大着呢!一時半會死不了。”夜非塵沖着景色故作輕松微微一笑。

景色有些心疼,心裏有着些許酸楚。她知道夜非塵是怕她擔心才故意這樣說的。“爹爹,如果你疼你就說出來。”景色輕聲對夜非塵說道。

“這一點傷算什麽,爹爹一點也不疼。”夜非塵雙目看向遠方,毫不在意地說道。

“那我們可以回去嗎?這些傷口必須要清毒處理,不然會感染的。”景色擔心看着夜非塵,雖然夜非塵精神看似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的傷口還未愈合,必須得盡快處理,要不然感染可不是鬧着玩的。

不過令景色感到奇怪的是,這血蓮既然有猛獸守護,想必也是至尊至寶的靈物,可是它既然能止血卻又為什麽不能像電視上或者書上所說的那樣讓傷口自動愈合呢?

景色對血蓮是不是絕世靈藥在心中起了懷疑,甚至對夜非塵拼死取血蓮一事感到微微有些不值。

夜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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