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塵不知道景色的心理所想,如果他知道了,就算沒被猛獸殺死,只怕也會活活地被景色氣死。
“汪,汪”一直守在兩人身邊的悲鳴的阿黃見夜非塵好了,頓時在兩人身邊歡快地跳着,在地上揚起陣陣清煙灰塵。
“阿黃,別鬧了,趕緊讓開,若是碰到爹爹有你好看。”景色吆喝着,身體護在夜非塵的面前,這阿黃老是這樣轉騰,若是不小心碰到了夜非塵,或者把灰塵弄到傷口裏,夜非塵那就算真正地完了。
“色色,我沒事,只是剛剛失血過多,一點內力也使不上,渾身軟綿綿沒一絲力氣。色色,爹爹想拜托你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夜非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虛弱地向景色說道。
“爹爹有什麽盡管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不遺餘力,竭盡所能,全力以赴。”景色拍了拍瘦小的胸膛,豪氣萬丈。
“色色,小心點拍,本來就不大大,再使這麽大的力氣,怕是給拍平了,這樣以後該怎麽嫁人啊?又有誰敢娶你?”夜非塵被景色的大幅動作驚的心髒一突一突的,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細長的眼睛在景色胸前的部位溜了一眼。
景色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滿頭黑線,冷汗直流,慢慢地轉過身去,微揚着頭以45度望着天空默默地說道,夜非塵你還可以更無恥一些麽?
“色色,你不用太自卑,你現在還小,還有機會。待爹爹的傷好了以後,爹爹定會給你配一些藥好好補補,你一定要相信……”
“爹爹,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說正經事吧!你有什麽話要說就趕緊說吧!說完以後我扶你回去。”景色漲紅着臉不耐煩的一口打斷夜非塵的話。
夜非塵一定是故意的。景色心裏這樣想着。縱觀天下,從古至今,有哪個當爹爹會當着自家閨女的面說這個問題?當然除了夜非塵。這夜非塵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極品,敗類中的敗類,無恥到了極點,早知道就讓他死掉算了。景色在心中忿忿地想道。
其實這次景色是真的誤會夜非塵了。
十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在整個神秘谷裏除了夜非塵這一個人類之外另外的就是景色了。在這十年裏,夜非塵不但充當了爹爹的角色,更是充當了娘親的角色。可以這樣說景色上上下下幾乎全被夜非塵看光了,在夜非塵的心裏,對景色他根本沒有男女之分,說話也從不避嫌。
“色色,這靈蟒是上古靈獸,皮骨心肉幾乎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是入藥的好材料。特別是它的膽,那更是稀有的寶物。爹爹現在一絲力氣也沒有,現在只有靠你了。你就去用插在它身上的那把劍把它的膽取出。”被景色冒然打斷了話,夜非塵雖有些不悅卻沒有發火,随後轉移話題,目光落在靈蟒身上,沉聲對景色說道。
“爹爹,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把那只怪物給剖了?”景色不可置信的看着夜非塵,一字一頓地問道。
“是。”夜非塵肯定地點點頭。
“那我可不可以拒絕啊?”景色苦着一臉看着夜非塵,雖然那所謂的靈蟒已然死去,可是那猙獰的樣子卻還是吓到了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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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認為可以嗎?”夜非塵眉毛輕挑随即反問道。
“剛剛那句話當我沒問。”聽到夜大塵這樣說,景色洩氣了,挪動着腳步百般不情願,怏怏地慢慢地向着那具已經死亡的靈蟒走去。
夜非塵輕笑,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上顯現驚心動魄的病态美,只見他薄唇輕抿,彎起一抹流暢且優雅的弧度,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停留在景色的身上。
景色無可奈何卻又小心翼翼委屈求全的樣子着實讓夜非塵倍覺可愛,平波無波的心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第二十七 一報還一報
站在巨大的靈蟒面前,景色膽戰心驚,一臉驚懼,握劍的手顫抖着使不出一點力氣。
作為一名野外探險家,在野外生存時,景色也曾打獵過野雞之類小型的動物,可是這靈蟒之龐大,樣子之奇怪,完全超出她的想象,莫名間她有一種錯覺,這個像蟒又不像蟒還長着犄角的龐然大物會突然醒過來,張開那血盆大口一口把她吞下去。
“色色,趕緊下手啊!”看到景色怔怔地看着靈蟒發呆,夜非塵稍稍有些着急,再這樣下去,只怕天黑了景色也取不回內丹。
“爹爹,要不還是等到你身體恢複了再來親自取吧?我實在是沒法下手。”景色轉過頭為難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這靈蟒的膽必須盡快取出,如若不然被別的野獸取走,那就前功盡棄,得不償失了。”夜非塵緩緩搖搖頭,對景色的提義不予理睬。
“可是,我怕,我不敢下手啊!”遲疑片刻,景色最終說出了心裏話。
“色色,這靈蟒乃是上千年的古獸,它的膽已經修煉成了內丹。我師父曾說過,如果常人服下內丹以後,不但內力大增,還能青春永堡,而且…。”
“等等,爹爹你是說人服下以後內力大增,青春永堡?”景色不等夜非塵說完便急急地打斷了他的話。
“是啊!聽師父是這樣說的。”夜非塵眼裏閃過一絲得逞,微微點點頭。
“好,今天我就豁出去了,非把這內丹取出不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景色精神大振,信心百倍,斬釘截鐵向着夜非塵說道。
若讓她青春永堡,今天她就拼了。想到這裏,景色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利劍,深吸一口氣,使出全身的力氣,猛地向下一拉。
“色色,小心,快躲開。”夜非塵想要提醒景色已然來不及了,只聽呼拉一聲,靈蟒肚子裏的東西随着劍口一下子全噴了出來,景色躲閃不及,從頭到腳被靈蟒的內髒全壓在了下面。
景色這一刻覺得快要死去了算了。她手忙腳亂,費力地扒開內髒鑽了出來,臉上身上發梢上粘滿了血液和白色透明令人作嘔的粘液,一陣風吹過,腥臭撲鼻而來,這讓景色胃裏一陣惡心,忍不住蹲在地上嘔吐。
“色色,你怎麽這麽不小心?你看看你,惡心死了!”夜非塵強忍着笑意,彎着眼睛一臉同情地看向一身狼狽的景色。
“爹爹,你怎麽不早說啊?”聽到夜非法的話景色是氣得七竅生煙,她霍地站起來咬牙切齒地對她吼道。
這個夜非塵真是太過分,他早之前幹嘛去了?早點提醒她會死啊?如果他早些提醒,她根本不會搞和像現在這樣狼狽。
“色色,你冤枉爹爹了。爹爹早就提醒你,只是你反應太慢了。”夜非塵清澈透明的眸子無辜地看向景色。
景色被夜非塵的話氣得肺都炸開了,狠狠地瞪了一眼夜非塵以後,別過臉不想再多跟夜非塵廢話,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趕緊找到夜非塵所說的內丹,然後痛痛快快地洗一個澡。
“爹爹,哪一個才是靈蟒的內丹?怎麽找不到啊?”反正身上已經成這樣了,景色最後索性就用手在靈蟒的肚子裏七翻八找起來,仿佛眼前的那些個髒物完全看不見似的。
看到景色渾身髒兮兮,粘液血液粘滿身,夜非塵胃裏忍不住一陣翻騰,別過臉深深地吸入一口氣,然後才緩緩向景色說道,“色色,靈蟒的內丹如人拳頭般大小,呈金黃色。你再仔細好好找找。爹爹身上的傷口急需醫治就不陪你了,你若找到了就早早回去。”
夜非塵有潔癖,眼前的這一切讓他幾欲嘔吐,再也無法呆下去,于是他捂着傷口,慢慢起身,踉踉跄跄,輕輕地挪動步子向回走。
“爹爹,等一等,你受了那麽重的傷還是讓我扶你回去吧!”一聽夜非塵要離開,景色體內的邪惡因子頓起,快速地離開靈蟒,屁颠屁颠向着夜非塵跑去。
“色色,站住,你快站住,站在那裏別動。”夜非塵一看景色頂着一身髒東西向他這邊跑來,頓時慌了,捂住鼻子一臉嫌惡對景色急急喝道。
“爹爹,為什麽?色色只是想扶爹爹回去而已。”景色故作一臉不解與無辜,向着夜非塵又前近了一步。
死變态,你不是愛幹淨麽?今天看姑奶奶怎麽惡心你,非讓你和姑奶奶一樣不可。景色在心裏奸笑,盤算着怎麽樣才能和夜非塵近距離接觸一下。
“色色,爹爹一人慢慢回去便可,你還是趕緊去尋找靈蟒的內丹吧!”夜非塵拖着破舊不堪千瘡百孔的身體不露痕跡地向後輕輕地移了兩步,似是不忍看到景色狼狽不堪慘不忍睹的樣子,微微別過臉,手依然捂着鼻子不放。
“爹爹!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走啊?”突然間景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夜非塵,小心地避過他的傷口,給他來了一個結結實實的熊抱。
“哇!”一股腥臭撲鼻而來,夜非塵再也忍受不住,彎腰一陣幹嘔。
如果在以前夜非塵是絕計不會讓景色抱住他的,只是如今他體力尚未恢複,身上還受有極重的外傷,就算想躲也是有心而力不足,來不及躲閃,一下子被景色抱了一個正着。
“爹爹,你沒事吧?”景色好心地伸出手在夜非塵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轉眼,白色的衣物頓時出現五個帶着粘液的血手指。
“哇!”夜非塵胃裏一陣翻騰,終于忍不住嘔吐起來,看他那惡心的樣子,恨不能把昨天的飯都給吐了出來。
景色嘴角露出一絲得逞後的笑意,臉上卻裝出一副焦急擔心的樣子,關心地問向夜非塵,“爹爹,你到底怎麽啦?”
“色色,你快放開我。”因過力嘔吐牽扯了傷口,夜非塵蒼白的臉上更白了,他深吸了一口冷氣,強忍着漫天氣怒火,慢慢從牙縫了擠出了幾個字。
從夜非塵的口氣中景色猜測,如果他現在有力氣,估計她早就被夜非塵一巴掌給拍飛了。
“既然爹爹不喜歡色色,那色色只好再接着回去找靈蟒的內丹了。只是爹爹你身受重傷,行走還是小心一些。這樣吧!讓阿黃陪你着一起回,如果有事就讓阿黃來通知我。”景色在夜非塵發火前松開,随後一臉幽怨地看着他。
夜非塵深深地吐出一口氣,若有所思看了一眼景色,緊皺着眉頭,招呼着阿黃繼續向回走。這次,景色發現,他的腳步明顯地比前一次快了許多。
小樣,算計我,惡心不死你。景色沖着夜非塵的背影做了一個鬼臉,臉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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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 生死與共
夜非塵強忍着疼痛費盡力氣回到房間後,他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全身上下脫了一個精光。
那件沾滿了血漬還有內髒粘液的衣服早已經失去了原來的顏色,變得肮髒不堪,臭不可聞,被夜非塵扔出了房外。
“阿黃,去,把那件衣服扔得遠遠的。”雖然衣服被夜非塵扔了出去,可是他還是覺得心裏不痛快,有一股怪味飄進屋,于是又命令阿黃叼着衣服扔到更遠的地方去。
接下來,夜非塵不顧傷口是否會感染,跳進冷水裏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涼水澡,等把身體完完全全收拾幹淨以後,這才從水裏出來,抹幹身體給傷口上藥并且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
這時,太陽已經落山,當西方最後一點光亮跳了跳消失不見時,夜幕已慢慢降臨,夜非塵點燃一盞油燈倚在門框上向着遠方眺望。
景色還沒有回來,這讓夜非塵有些心神不寧。“這個色色,找個內丹有這麽難嗎?”夜非塵喃喃自語,風輕雲淡的臉上呈現一片擔心。
“阿黃,你去看看色色怎麽還沒回來?”夜非塵略思忖一下,對着有些焦躁不安的阿黃吩咐道。
景色一直未回,阿黃早就急的團團轉,只是苦于主人沒有發話,不敢有所行動。現在聽到夜非塵發話,口裏“汪汪”狂叫着,身子如箭一般沖了出去。
景色真是累壞了。她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終于在靈蟒的肚子裏找到散着金光的靈蟒內丹。
“終于找到了,太好了。”景色歡呼,轉身正準備離開之際,突然間她又停住了腳步。
景色之所以停住腳步是因為她想起夜非塵之前所說的話,他說靈蟒皮肉骨幾乎全都是下藥的極好材料。剛剛她刺靈蟒時就已經發現這靈蟒的皮除了心髒位置稍薄之外,其餘部位堅硬無比,根本無法刺破。
如果用靈蟒制成一件小背心穿在身上想必以後那就刀劍不入了。景色若有所思地看着靈蟒暗自思忖。
說動就動,景色找到之前插在靈蟒身上的那柄劍,頗費力氣地剝下了靈蟒的皮,又費勁地把靈蟒的骨頭剔了下來準備泡酒喝,最後她還用劍割了很大一塊靈蟒的肉預備做成今晚的晚餐。
當景色披着蟒皮,扛着蟒骨,提着蟒肉滿載而歸之時,天已經黑了,在回去的路上她正好碰到了來找她的阿黃。
“汪汪。”阿黃一看到景色,忍不住汪汪地叫起來。
“阿黃,你怎麽來了?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提提東西。”走了那麽長的一段路,景色早就累了,看到阿黃,忍不住興奮地叫起來。
“汪,汪。”阿黃搖着尾巴低着頭在景色一米之遠的地方打轉轉,就是不肯近景色身邊半步。
“好,算了,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來,你把這件蟒皮叼着,這件東西實在是太大了,老是妨礙我走路。”景色把披在身上的蟒皮取了下來,疊在一起遞給阿黃。
“汪,汪。”阿黃一見景色走過來,從喉嚨發出陣陣低嗚聲,眼裏露出畏懼,身子不由自主地後退。
景色奇怪了,這阿黃今天是怎麽啦?看它的樣子好像很怕她。
“阿黃,你到底怎麽啦?”景色為了确這心中所楊,試探地向阿黃走去。
“汪,汪。”阿黃這次反應地更強烈了,不但急速退後,最後居然夾着尾巴逃也似地跑了。
“喂,喂,阿黃,你別跑啊!你跑了我怎麽辦啊?”眼看着天已經黑定了,這阿黃又不在身邊,景色心裏有些害怕,一時情急,快步向前跟在阿黃的身後大叫起來。
阿黃一看景色追了過來,跑得更快了,眨間功夫便已經跑得沒影了。
“真是一頭名副其實的白眼狼!”景色氣得直跳腳,萬般無奈之下,只得一邊罵一邊拖着手裏的重物快步向回走去。
等景色費勁周章把這些東西全拖了回來時,夜非塵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夜景色,你到底在搞什麽?取一個內丹怎麽就取了這麽長時間?”夜非塵在離景色十丈之遠的地方皺着眉毛不滿地對景色說道。
“爹爹,我是為了取這些東西才耽誤了一些時間。”終于到家了,景色心中不免一陣狂喜,把身上的東西一古腦全扔在地上,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氣,指着地上的東西向夜非塵解釋道。
“誰讓你弄這些東西的?你看看你都髒成什麽樣了,趕緊去洗洗,記住,必須洗三遍以上,而且一定要洗幹淨了,要不然,今晚就別想睡覺。”夜非塵一看景色的樣子忍不住胃裏又是一陣翻騰。
景色也知道此時自己的情況糟糕透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原本垂在額前的發絲一縷一縷緊緊粘在額前,沾滿血液與粘液的衣服散發着陣陣腥臭味道,不光是夜非塵,就連景色自己也是惡心至極,恨不得趕緊跳到水裏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可是她也沒辦法啊!這裏是古代,沒有皮膠手套,又沒有防護皮衣,她能怎麽辦?再說了,如果不是夜非塵要什麽內丹,她又怎麽能搞成現在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
算了,算了,現在不是發牢騷的時候還是趕緊把內丹交給夜非塵,早早去燒點熱水洗個澡。景色懶得跟夜非塵計較,從地上爬起,滿是血污的手伸出袖口裏把內丹掏了出來。
“爹爹,內丹。”景色沖着夜非塵的方向攤開手掌。
“爹爹用不上,你吃了吧!”夜非塵輕輕地搖搖頭,身子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這麽大顆,我一人怎麽吃得下?這樣吧爹爹,不如你我二人一人一半如何?”景色看了看手中拳頭大小般的內丹,咽了一下唾沫。這麽大的一顆內丹,如果她一人吃下去,怕是會消化不良的。
黑暗中夜非塵沉默了一會兒,就在景色快要放棄時,夜非塵開口了。
“也好,爹爹非常贊同色色的提議。這也正好表現我們父女情深,同甘共苦,生死與共的情意。”
“呃!”景色愕然,額頭上忍不住冷汗直流。這句話之前好像是她說的,只是如今被夜非塵重新再一次說出來,她聽着倍覺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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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 我要親眼看着你
夜非塵有他自己的考慮。靈蟒內丹的功效只是聽師父說起,具體怎麽樣他從未吃過也從未見過。如果萬一景色吃了出現什麽不良反應,那麽他之前所做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所以,夜非塵是絕對不會讓景色一人犯險。只有在他吃過內丹并且确定沒有任何危險以後,他才會讓景色服下另一半。
“色色,你還是先去洗澡吧!內丹就先由我保存了,等爹爹身體恢複好了以後再一齊服用靈蟒內丹。”夜非塵話音剛落,景色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手中的內丹已經消失不見,待她定眼看去,茫茫的夜色中哪裏還有夜非塵的身影?
景色無所謂地聳聳肩,開始忙起她的事情。她把蟒皮和蟒骨拖到藥房以後,這才燒了一大桶熱水,倒進澡盆裏,然後迫不及待脫掉衣服光着身子跳了進去。
“哇,真舒服啊!”景色閉着眼睛一臉享受,整整忙了一下午,差點沒累死她。
照着夜非塵的吩咐,景色一直洗了三遍,在最後一次确定身上沒有怪味道以後,這才穿了衣服,披着濕漉漉的長發向夜非塵的房裏走去。
“爹爹,你身上的傷好些了沒有?”還沒進門,景色關心的話語脫口而出。
“色色,你身上洗幹淨了沒有?”夜非塵沒有回答景色的話,而是微微挑眉反問。
“當然洗幹淨了。按照爹爹的吩咐,我可是洗了整整三遍,身上的都快刷掉一層皮了。不信你來聞聞,看看還沒有味道?”景色擡腳走到夜非塵的面前,把胳膊伸到夜非塵的面前。
“嗯,确實沒味道了。”夜非塵湊上前用鼻子嗅了嗅,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來。
“爹爹,你身上的傷勢好些了沒有?”景色沒料到夜非塵真的會湊上前來聞聞,吓得她趕緊把胳膊縮了回來,急忙岔開了話題。
“上了藥以後倒是好多了。”夜非塵輕輕地說道。
“真的嗎?”景色有些不相信。
“色色,你怎麽連爹爹也不信了?”夜非塵眉毛輕皺,微微有些不悅。
“爹爹,不是我不相信,而是胸前那道傷口實在是太深了,讓我有些擔心。”景色的眼睛瞟向夜非塵的胸口,眼裏全是濃濃的擔心。
“色色,不用擔心爹爹,爹爹已經上藥了。”看到景色一臉擔心的俏模樣,夜非塵心裏有着說不出的受用,臉部的線條頓時柔軟了許多,語氣也是柔柔的,軟軟的。
切,誰關心你呀?我是怕你死了或成了殘廢,那夜景色天天來纏着我,讓我不得生生世世不得安生。景色在心裏小聲地嘀咕着。
“色色,你在想什麽呢?”看到景色若有所思的樣子,夜非塵好奇地說道。
“沒什麽,只是我還是放心不下。爹爹,你能讓我看看傷口嗎?”景色走到夜非塵的身邊,伸手欲去拉夜非塵的衣服。
夜非塵本欲拒絕,可是莫名其妙心微微一動,竟然任由景色拉開衣襟,查看胸口前的傷口。
“爹爹,傷口碰了冷水?”掀開衣服,景色猛地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才多大的功夫,傷口竟然泛白,皮肉翻飛,絲絲血水滲了出來,駭人至極。“爹爹,傷口進了髒水,感染了。”景色微嘆了一口氣,小臉皺成一團,照這個程度下去,這夜非塵晚上必發燒不可。
“只是一點小傷,過幾天就會痊愈的。”夜非塵拉好衣服,有些不以為然,只是一點小傷,沒必要大驚小怪。
“不行,趁現在傷口還沒惡化,必須得把腐肉割掉,把傷口縫合。”景色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中有着讓人不容抗拒的堅定。
夜非塵有些詫異,一臉驚奇地看着景色,恍惚間他好像從未真正認識過景色一般。
“爹爹,藥房裏有沒有可以讓人昏迷人事不醒的藥啊?”景色原本是想問問有沒有麻醉藥,可是一想到這個東西是現代的,怕說出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于是在心裏細細盤算一番以後,還是決定先問問有什麽迷藥沒有。
“色色,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麽?”夜非塵更加奇怪了。
“爹爹,一會兒我要把你傷口上面的腐肉刮掉,再用線把傷口縫合,這樣的話傷口不會再裂開,恢複得也比較快一些。但是這樣會很痛的,為了減輕你的痛苦,所以我覺得你還是你昏過去會比較好一些。”景色不加隐瞞,老老實實向夜非塵答道。
夜非塵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色,臉上全是濃濃的疑問,“色色,這些你都是從哪裏學來的?”
“爹爹,你是神醫,我這個做閨女的自然也稍稍懂了那麽一點點兒。這就是所謂的虎父無犬女。”景色沖着夜非塵的調皮地笑了笑。
“可是平日裏爹爹在治療外傷時根本不是這樣處理的啊?”夜非塵心頭的疑慮更大了。
“爹爹,跟你說一句實話吧,這也是我根據那本古書上說的的傷口用線縫起來利于恢複想出來的一個辦法。我也從未試過,若是爹爹信得過我,那就讓我試一試吧!”
景色頗有些無奈,這夜非塵的警惕防備心特別強,若真想把他糊弄過去,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景色的話并沒有完全打消夜非塵的顧慮,相反,他總是覺得景色有什麽事瞞着他一般。不過,對于景色的提議,他倒是認為可以一試。
“色色,這一點點小傷在爹爹看來根本不算什麽。迷藥什麽的根本用不上,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爹爹也想親眼看看你到底是怎麽來操作的。”夜非塵輕輕地說道。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景色一聽夜非塵這樣說,連連搖頭,小臉一片驚悚。這,這,這不是要把人活生生地疼死嗎?
“色色,相信爹爹,爹爹一定會沒事的。”夜非塵給了景色一個安慰的笑容。
景色怔怔地看了夜非塵一眼,心思複雜。在油燈下,夜非塵的絕美的臉上現出異常的堅定,這一刻,景色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
“爹爹,如果疼了,你就喊出來。”景色咬了咬下嘴唇,看着夜非塵緩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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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 不可思議(二更奉上)
“色色,你放心好了,這點疼痛在爹爹的眼裏根本算不了什麽。爹爹能堅持得住。”聽到景色的話,夜非塵反倒笑了。他,根本沒有那麽脆弱。和以前所愛的傷痛相比,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麽?
景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夜非塵,默默無語轉身離開向着藥房的方向走去,既然夜非塵堅持,那她就只好遵守他的意見,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準備一些東西了。
藥房裏,景色一臉的懊惱。縫合傷口,這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沒有手術刀,沒有酒精,沒有針和線,就算景色有天大的本事,她也無法替夜非塵清理傷口。更何況,她本不是一名外科醫生。
怎麽辦呢?景色一臉焦急,右手重重地砸在左掌中,在房間裏急得團團轉。都怪她,把什麽事情都想得太簡單了。
哎,有了。突然間景色腦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她好像在夜非塵的房裏看到過一根魚鈎,如果把這個魚鈎給稍稍加工一下便可以當針使用了。至于這個線麽,那就用縫衣服的線湊合着用了,反正有總比沒有的好。
針和線的問題解決了,景色的心就放下一大半了。剩下的手術刀和酒清就好解決了。
沒有現代的手術刀,可以向夜非塵借一把匕首用用。酒精也可以用夜非塵珍藏的酒湊合着用用。
等把一切都準備差不多了,景色抱着一壇酒來到夜非塵的房間。
“色色,你把爹爹的酒抱來作什?”夜非塵一看景色抱了一壇酒進來,臉上不免現出一絲不解來,不是要縫合傷口麽?這壇酒有什麽用?難道色色是想把他灌醉了?
“爹爹,傷口需要消毒,我又沒有別的辦法。所以只好用爹爹珍藏的美酒湊合着用用了。”景色舉了舉手中的酒壇向夜非塵解釋道。
夜非塵恍然。的确,江湖人士在行走江湖醫藥匮乏的情況下,确實有用酒清理傷口的習慣,只是景色從兩歲左右便來到神秘谷,她從未出過谷,也沒有接觸過外人,她又怎麽能知道呢?夜非塵心裏又充滿了疑惑,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景色。
景色壓根根本不知道自己無意之舉又引起了夜非塵的懷疑,自顧自地放下酒壇便開始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色色,你在找什麽?”看着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夜非塵眉毛微微皺起,臉上現出一絲不悅。
“爹爹,我記得你房裏好像有一只魚鈎來着,怎麽這會兒找不見了呢?”景色一邊回答夜非塵的話,一邊繼續翻找。
夜非塵有些無奈看着被翻得一團糟的房間,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色色,如果你想要什麽東西,直接問爹爹就行了。這是爹爹的房間。”
景色身子一頓,随後用手使勁地拍了一下腦袋,對啊,剛剛真是急昏了頭,她怎麽忘了這可是夜非塵的地盤,缺什麽少什麽直接問他不就成了嗎?幹嗎還要自己跟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翻?真是一上大笨蛋。
“爹爹,我一時着急,倒把這茬子事情忘掉了。”景色讪讪地笑道。
“好,那你告訴爹爹你震要什麽?”夜非塵好整以暇看着景色。
“匕首,魚鈎。”景色脫口而出。
對景色的要求夜非塵雖是滿腹疑慮,但他還是無條件地給景色提供這些東西,因為他倒要看看景色到底要這些東西有什麽用。
“色色,那接下來要怎麽辦?”夜非塵把這兩樣東西交到景色的手裏,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他是又好奇又期待。
景色拿着魚鈎又犯愁了,這魚鈎上前可是有倒刺的。“爹爹,這上面的倒刺要怎麽樣才能去掉?”景色拿着魚鈎一臉為難地看着景色,如果就照這個魚鈎來縫合傷口,只怕會給傷口造成更大的傷害。
“你試試那把匕首,說不準定可以把倒刺削掉。”夜非塵漫不經心地說道,用眼睛示意景色用匕首試試。
“匕首?這可以嗎?”景色有些不可置信,難道這把看着不起眼黝黑發亮的匕首果真能把倒刺削掉?抱着試一試的态度,景色拿着匕首在魚鈎上輕輕地刮了一下。
“這?這?這?”景色雙眸瞪得滾圓,瞠目結舌,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匕首居然削鐵如泥,魚色鈎上的倒刺就這樣刺輕輕松松地被匕首給去掉了。“這真是太神奇了!”景色臉上一片驚奇,拿着匕首細細打量着。
“如果色色喜歡,就留下吧!”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這樣不太好吧!這麽貴重的東西。”景色對這把匕首非常喜愛,可是這麽貴重的東西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接受。
“如果不想要,那就還給我吧!”夜非塵伸手作勢欲拿回。
“哎,哪有送人的東西還有要回去的道理?既然爹爹已經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了。”這麽好的寶貝景色才不舍得再還給夜非塵,趕緊把匕首藏到身後。
看到景色無賴的樣子,夜非塵嘴上沒說,可是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他的秘密,看得出他的心情大好。
“爹爹,現在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你現在把身上的衣服脫掉躺在床上。”景色把所需的東西全放到一個碗裏,倒上酒浸泡,當一切都準備妥當以後,她這才向夜非塵吩咐道。
“色色,這個魚鈎當真能縫傷口麽?”夜非塵按照景色的吩咐乖乖脫掉上衣躺在床上,可是對那個魚鈎,他的心裏還是有些懷疑。
“這個魚鈎針鼻子太大,鈎彎得太厲害,的确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