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夜晚,景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絲睡意也沒有。
夜景色的話還在耳邊回蕩,如今她還是沒有一絲進展,到底有什麽辦法讓夜非塵注意到她緊張她呢?景色大腦飛速地轉動,試圖想一個絕妙的方法來。
“有了。”黑暗中景色突然坐了起來,使勁地在大腿內側擰了一把,緊接着“嗚嗚”地哭了起來。
隔壁夜非塵還沒有睡,他正在琢磨一個藥方,這時景色房裏傳來的哭聲突然讓他心一驚,從床上一躍而起,顧不得穿鞋子,人,瞬間消失在屋裏。
“色色,色色。”夜非塵破門而入,身影瞬間移動到景色的面前,一臉焦急地看着景色。
“爹爹。”景色撲入夜非塵的懷中,抱着他的腰大聲痛哭。
“色色,告訴爹爹怎麽回事?是有人欺負你了嗎?”夜非塵說這話的時候,身體僵硬,整個人如同一塊冰塊,眼裏滿是殺氣。
“沒有,是色色剛才做了一個惡夢。”景色哽咽地說道,心中則是得意萬分。
夜非塵頓時哭笑不得,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凝聚的殺氣慢慢消失不見。他摸了摸景色的腦袋,放柔聲音輕輕地說道:“色色別怕,有爹爹在呢!別怕!”
“可是剛剛那個夢真的很吓人,我夢見爹爹走了,不要我了,我怎麽喊爹爹都不理我。”景色又是一陣委屈。
“不會,爹爹答應你,永遠不會離開色色的。”夜非塵微微嘆息一聲,景色從小就失去了父母,一點安全感也沒有,造成今天敏感多疑的性格。
“是真的嗎?”景色擡起小臉期盼地看着夜非塵。
“當然是真的。”望着景色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小臉,夜非塵心裏一悸,心髒微微有些生疼。
“那今晚色色要和爹爹一起睡!”景色又一次撲進夜非塵的懷,頭深深埋入其中,雙臂緊緊地把他抱住不放。
聽到景色的話夜非塵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色色,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夜非塵結結巴巴地說道。
“爹爹,我真的好怕,你就陪我一晚上好嗎?”景色抱着夜非塵,向他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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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非塵有些猶豫,景色已經十四了,不再是小姑娘,這要是傳出去怕是影響她的名聲。
“好,爹爹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色色是沒人疼沒人愛的孩子。”景色慢慢地松開手,蜷縮在床上,生生地逼出幾滴眼淚。
夜非塵心裏又是一陣酸疼,景色的樣子觸動了他心底最深的那道疼。
“色色,爹爹來陪你。”夜非塵在景色輕輕躺下,把被子扯過來蓋在兩個身上。
“爹爹真好。”景色破泣為笑,轉身幸福地滾進了夜非塵的懷中。
軟香溫玉抱滿懷,這讓夜非塵心裏一震,身體的某一個位置莫名微微有了變化。
景色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麽卑鄙的一天,把這麽一個純情的男人騙得團團轉,還把她拐上床,可真是慚愧啊!景色臉上發燒,羞得擡不起頭來。
可是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再卑鄙再下流再龌龊的手段她都要試一試。只是也不知道這春藥對夜非塵起不起作用?景色在心裏暗自思忖同時又有些好奇,血蓮能解百毒,這春藥的毒能解嗎?
景色忽然有一種沖動,特想在夜非塵的身上試一試,倘若起作用,那她就和夜非塵生米煮成熟飯。倘若不起作用,那她就只能接着裝柔弱使陰招把夜非塵拐上床來。
夜非塵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色色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女兒,他怎麽能對她歪心思?
可是身體的反應卻一次又一次好像在諷刺他,嘲笑他,這讓他絕色的臉龐突然發燒起來,身體的溫度瞬間也升高了。
“爹爹,你熱嗎?”感覺到夜非塵的溫度,景色擡頭看向夜非塵。
“嗯!”夜非塵淡淡地嗯了一聲。
“我也有些熱,你說這是為什麽?”景色撐起身子,面朝下故作天真地看着夜非塵。
“最近天氣有些熱了。”夜非塵平靜地說道。
明明是身體有反應了還在這裏裝,真當我是三歲無知小孩啊?行,裝吧!一會兒還看你怎麽裝?景色在心中暗笑。
“也是,這都深秋了天氣還這麽熱,爹爹,你看你都出汗了!”景色配合着,随後驚訝地看着夜非塵,伸手幫他擦額頭上的汗珠。
“爹爹自己來。”景色靠得越近,夜非塵身上就越熱,他不露痕跡地向邊上挪了挪。
“爹爹天氣太熱了,我們就別蓋被子了好嗎?”景色心中暗自得意地笑着,這丫的把被子一掀,看你還怎麽躲。
“不,爹爹不熱。”夜非塵再也無法裝平靜了,一臉緊張,死死地揪着被子不放,額頭上的汗珠越聚越多,最後化成一道水慢慢地滲入發林中。
“爹爹,你到底怎麽啦?你這是生病了嗎?”景色大驚小怪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爹爹沒病。你別問了,趕緊睡覺!”夜非塵的身子又向外挪了一點,與景色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那好吧!”景色點點頭,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今天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她不想逼夜非塵太緊,怕逼得太緊他跑了,這以後的日子還長着呢不怕他不乖乖地從了她。
夜非塵一晚上都不敢睡。他從未像今天晚上這麽緊張過,心一直在“撲通撲通”地跳着,只到景色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傳到耳裏,他緊繃的身體才松了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郡主,該起床了。”第二日清晨,如春端着洗臉水推門而入,剛一進門,床上的兩人頓時讓她呆住了,端臉盆的手一松,手裏的臉盆“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水濺得四處都是。
夜非塵其實早就醒了,只是景色如同個一只八爪魚四肢緊緊地抱着他,他不忍驚擾景色的美夢,所以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微眯着眼睛裝睡。
正做着美夢的景色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立刻彈了起來,睜着朦胧的眼睛向着聲音處看去,“如春,一大早的你幹什麽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郡主恕罪,奴婢該死!擾了郡主的美夢,奴婢這就出去。”如春畢竟是訓練有素,一慌之下立刻靜了下來,她假裝什麽事也沒看到平靜地退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并順道把門給關上了。
“色色,昨天睡得可好?”夜非塵含笑的雙眸輕輕落在景色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有爹爹作伴,色色一夜無夢。”景色依偎在夜非塵的懷中,煽情地說道。
“真是一個傻丫頭。”夜非塵輕輕地刮了一下景色的鼻子,眼裏一片寵溺。
“爹爹,我希望你每天晚上都陪在色色的身邊。”景色趁熱打鐵,一臉乞求地看着夜非塵,進一步提出一個相當過分的要求。
夜非塵身子一僵,怔怔地看着景色,看到她眼裏閃爍着異樣的光彩,驀然間心中狠狠地一動。
烏黑亮麗如光緞一樣滑順的黑發順勢而洩,幹淨的小臉未施粉黛,卻依舊光彩照人,不點自紅的嬌唇微微張開,夜非塵忽然咽了一下口水,男人早晨特有的生理習性讓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又起了變化。
“色色,該起床了。”夜非塵沙啞着聲音向景色說道。
“爹爹還沒答應色色呢!”景色噘着小嘴不滿地看着夜非塵,不依地攔着夜非塵的胳膊使勁搖晃,胸口的美好随着她的動作若隐若現進入夜非塵的眼裏。
夜非塵腦子“轟”的一下子炸開了,眼睛立刻移向別處,快速而又溫柔地拂去景色的手,人,慌亂地穿窗而出。
“計劃成功!”景色單手撐着腦袋望着大開的窗戶,臉上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夜非塵越慌,就證明他的心裏有她,若不然,這具他早就看過不知道多少遍的身體又怎麽會引起他的慌亂呢?
回到自己的房裏,夜非塵的心波濤洶湧,久久不能平靜,一貫風輕雲淡的臉上此時顯得有些不知所措,清澈的眸子裏茫然不解疑惑。
我是怎麽啦?夜非塵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景色的身體他不是沒看過,可是卻從未有今日的這種強烈震撼的感覺,沖擊着他的視覺,讓他的身體驀然間起了變化。
他的自制力什麽時候這麽薄弱了?色色是他從小養大的女兒,他怎麽可能對女兒起了別樣心思?夜非塵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卑鄙,他怎麽能對一個純潔無瑕的小女孩起那種心思呢?
夜非塵心裏對景色充滿了愧疚,為自己不純潔的思想感到羞愧萬分。倘若他知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景色故意而為之,心中又不知作何感想。
七日後,太子府一直緊閉的大廳的突然打開了,夜瑞騰面容慘白,黑青的眼睛浮腫,本來就不胖的身體越發像紙一樣薄了,整個人驀然間像老了十歲一般,顫顫巍巍在家丁的扶持下走了出來。
“太子,太子,您可終于熬過來了。”李風痛哭流涕,跪在夜瑞騰的面前泣不成聲。
“太子,現在感覺怎麽樣了?”逍遙子亦是一臉擔心地看着夜瑞騰。
“李風,裏面的那幾個女人先給解決,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夜瑞騰虛弱至極,喘了一口氣,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地對李風說道。
“太子放心,這事就交給奴才了。”李風眼裏閃過一絲狠決。
“快讓人扶本宮去休息。”夜瑞騰再也堅持不下去,眼睛一翻,人,瞬間昏了過去。
“來人啦!快傳太醫,快傳太醫。”李風大驚,立刻大呼小叫起來,太子府裏一時人仰馬翻,陷入一片慌亂中。
三日後,太子夜瑞騰終于醒了過來。
“太子,您終于醒了,快吓死妾身了。”太子妃燕玲一看到夜瑞騰醒來,立刻撲了上去,嘤嘤泣聲。
“哭什麽哭,本太子活得好好的,你是在咒本太子死嗎?”夜瑞騰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太子,妾身絕沒有這個意思,您誤會妾身了。”燕玲慌了,立刻拉着太子的袖子急聲說道。
“別碰本太子,滾出去!”夜瑞騰嫌惡地揮了揮袖子。
“太子!”燕玲悲痛欲絕,淚水如斷線的珠子一顆顆滴了下來。
“姐姐,太子身體才剛剛有些起色,受不得別人吵鬧,我們還是等太子身體了再來看太子吧!”蕭妃看到燕玲悲傷的樣子,柔聲勸說,實則心裏有說不出的痛快。
蕭妃早就看燕玲不順眼了,太子妃這個位置她觊觎很久了。這個女人姿色不如自己,身段不如自己,但是卻仗着自己父親是護國大将軍一直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每當一想到這裏,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恨不得讓燕玲立刻消失在眼前。
“妹妹說得是。”燕玲哽咽地說道,慢慢起身向着夜瑞騰行了一個萬福,然後捂着嘴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快步離開了夜瑞騰的寝宮。
“太子,妾身走了,您好好躺着休息。”蕭妃滿意地看着燕玲悲傷離去,向太子行了一個禮,扭動着腰肢慢慢地退了下去。
夜瑞騰的耳根子終于清靜了下來,臉上一片嫌惡。這些個女人真是煩人,早晚有一天全把她們趕出太子府。
“太子,您好些了沒有?”李風站在床尾恭聲向夜瑞騰問道。
“李風,本太子正好有些事情想問你,本宮到底發生什麽事情,為什麽渾身像散架了一般,有氣無力一點勁也使不出來?”夜瑞騰一臉困惑地看着李風。
“這?”李風吞吞吐吐不知道該不該說,眼睛餘光瞟向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逍遙子。
“說。”夜瑞騰臉一暗,不耐煩地喝道。
“太子,還是由在下來說吧!”逍遙子向前跨了一步,低頭抱拳向太子說道,“太子是中了七日合歡,連續七天不分晝夜和女人交歡,以至于體力極度消耗,元氣大傷,待休息一段時間以後,自然就會恢複。”
“什麽?七天七夜?”夜瑞騰愣了愣,頓時氣極攻心,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惡心起來,怒不可制地吼道:“是誰這麽大膽子竟然對本太子下藥,當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我定要将他碎屍萬斷,我要殺了他,我要滅他九族。”
“太子,您好好想一想,事發當天到底是誰有機會能接近太子?又有誰有機會給太子下藥?”李風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太子。
“就是那個怪物,除了那個怪物,又有誰有那個本事?”夜瑞騰把中毒前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立刻斷定就是夜非塵所下的藥,臉上殺機頓現。
“太子說的是福王爺?”李風愣住了,就邊逍遙子也是一怔。
他們雖然沒有見過福王爺,可是早就聽說過他的事情。他命運多舛,自小離開皇宮,練就一身絕世武功和醫術,聽說他醫術高明,性格古怪,做事全憑喜好。這太子怎麽惹了這麽一個煞星?李風和逍遙子心裏暗自一驚。
“除了他沒有旁人了,本宮絕不會輕饒他,我要殺了他,一刀一刀剮下他的肉。”夜瑞騰臉上的殺機更濃了。
“那太子的意思是?”李風試探地看着夜瑞騰。
“李風,你立刻調派一些高手今晚就去福王府刺殺夜非塵。務必把他殺死。就算他武功超絕,我就不相信他有三頭六臂,能擋得住太子府這麽多的高手。”夜瑞騰一臉狠毒地說道。
“太子,依小之見,這刺殺一事還得從長計議。”逍遙子提出反對意見。
“從長計議?不行,本太子可沒有那麽的耐心,我現在就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扒了他的皮。”夜瑞騰殺氣騰騰,厲聲說道,身體過分激動引起抽搐,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太子,您別激動,您的身子才剛剛恢複。”李風急忙上前扶着太子坐了起來。
“這件事情你盡早安排,不論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把那個怪物從世上消失。對了,這幾日我沒有上朝,皇上有什麽動靜沒有?”夜瑞騰喘過一口氣接着向李風問道。
“皇上派人來過幾次,都被小的依太子傷風受涼搪塞過去了,不過,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怕是瞞不了皇上,到時?”李風臉上滿是憂慮。
“就算讓皇上知道又如何,現在皇宮幾乎都是我的人,這皇位遲早有一天就是我的。只是這個老不死的居然背着我封那個怪物為王爺。好,好,就等本太子把那怪物收拾掉了,再去收拾那個老不死的,然後讓他們父子在陰曹地府一起團聚。”夜瑞騰一臉兇狠地說道。
“太子,在下還是覺得對付夜非塵還需從長計議,這夜非塵天下第一名的名號可不是平白無故得來,也不是浪得虛名,這江湖上有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他的手上,若貿然前去,我們只怕會吃大虧的。”逍遙子搖着扇子搖搖頭,一臉擔心。
“逍遙子不必太擔心。若是以前本太子或許一絲勝算也沒有,不過,本太子現在是有信心讓這個怪物乖乖聽話。因為本太子找到了他弱點,對付他易如反掌。”夜瑞騰突然間得意地大聲狂笑起來。
第五十七 提親
“太子從何處得知?”逍遙子愣了愣,心中頓時忍不住一陣狂喜,如果真如太子所說,那麽板倒了夜非塵,他就是天下第一人了。
“此事說來話長,來,你們走近一點兒。”夜瑞騰招手讓李風和逍遙子靠近一步,低語向他們說了一番話,随後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哈”狂笑起來。
逍遙子更是心裏酸癢難忍,眼裏一片淫穢,嘴角露出一個淫笑,面上一片猥瑣,雙手不停地來回搓,口水差點流了下來,“如真像太子所說,在下真想現在就去見見這個小美人,看看是否如太子的那樣國色天香。然後好好地把這個小美人摟在懷中疼愛一番。”
“事成之後那個美人就是你的了,現在本太子只要那個怪物的腦袋。”夜瑞騰兇神惡煞,一字一頓狠毒地說道,夜非塵和夜景色是如何調戲他如何羞辱,他辰根就沒有忘掉。
“太子,這事你就交給在下了。在下一定會帶給太子一個好消息。”逍遙子故作潇灑搖搖扇子,臉上露出一個淫蕩的笑容。
“好,你和李風好好地布置一下,記住,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夜瑞騰眼裏閃出一片兇光。
“太子請放心!”逍遙子和李風同時向夜瑞騰抱拳說道。
福王府,夜非塵并沒有如景色所願晚上來她房裏陪她,而是靜靜地在房裏看着書。
“真小氣,反正都睡過了,睡一晚上跟多睡幾晚又能有什麽分別?如春,你來說說這是不是同一個道理?”另一間房裏,景色在房間裏來回走動,嘴裏不滿地嘟嘟,然後把目光投在正在鋪床的如春。
如春臉一紅,為景色大膽的話震驚,低着頭嗫嚅地說道:“郡主,這個奴婢不知。”
“如春,你臉紅了?”景色湊近如春,彎腰低下頭向她看到,驀然大驚小怪叫道。
“郡主,奴婢沒有。”如春越發臉紅。
“還說沒有臉紅,你看看你,不但臉紅就連脖子也紅了。其實吧我知道你的心裏有疑問,只不過一直沒問出來而已。”景色站直身子忽而嘆了一口氣。
“奴婢不敢。”如春心裏一驚,誠惶誠恐,垂手站在一邊。
“其實,我不是爹爹的親生女兒,只是他的養女。”景色也不管如春怎麽想自顧自地說道:“在我有記憶的時候我的身邊就只有爹爹一個親人,是爹爹看着我長大,一直以來,陪我最多的那個人就是爹爹,給我關懷,給我照顧,把我當成親生閨女一樣養着,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有一個願望,就是有一天能當上穿上嫁衣當上爹爹的娘子。”景色說着說着,眼睛一片迷離,臉上洋着滿滿的幸福。
如春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景色,結結巴巴地說道:“郡主,雖說你是王爺的養女,可是這世上哪裏有養女嫁給爹爹的啊?這是要被世人恥笑的。”
“為什麽不能?我們又不是真的父女,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以後生下來的小寶寶也是健康無比。”景色揚起腦袋不解地看着如春。
“可是這為世俗所不容。”如春也知道他們一點血緣關系也沒有,可是她還是覺得這事匪夷所思。
“只要我和爹爹是真心相愛,不管世人如何恥笑,也阻止不了我嫁給爹爹的決心,我更不會管別人怎麽說,反正我這輩子就非爹爹不嫁了。”景色一臉堅定地說道。
如春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麽,目光一閃,又咽了回去。這王爺和郡主都非一般人所能比,做事驚世駭俗,率性而為,如果兩人真有情,又何必去管別人的眼光?
“郡主,您是我的主子,不管您做什麽,奴婢一定會全力支持您。”如春神情凝重,堅定無比向景色說道。
“謝謝你如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不過現在就真有一件事情要你來支持了。”景色忽然抱着如春,臉上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郡主有什麽請盡管吩咐!如春就算拼掉性命也會幫郡主完成。”如春一臉惶然,對景色的親熱有些不知所措。
“你不用太緊張,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以後你就睡我的房裏。”景色一臉輕松地對景色說道。
“呃!”如春愣了愣,不明白景色想幹什麽。
“我晚上愛做惡夢,只有爹爹陪在身邊才會心安。從今天開始我去爹爹的房裏睡,你就在我的房間睡,早上的時候我再偷偷溜回來。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掩人耳目偷偷地去找爹爹,別人也就不會說三道四了。這樣爹爹也不會再有什麽顧慮了。”景色越說越得意,說到最後手舞足蹈起來。
“這樣能行嗎?”如春被景色提議吓了一大跳。
“為什麽不能行?昨天不就在一起了,這當然行了,為了自己的幸福,我必須這樣做。行了這事就這樣定了,我先走了,明天早上見。”景色邊說邊向外走,等話音落下,人已經走了出去。
“郡主,郡主。”如春反應過來,房間裏哪還有景色的身影,無奪之下,她只得戰戰兢兢合衣躺在床上,心裏祈禱着不要出什麽事情才好。
景色從房間裏出來,剛好看到小七正端着托盤向夜非塵的房裏走去,一看到景色,小七立刻彎腰恭聲說道:“參見郡主。”
“王爺睡了沒有?”景色把小七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第一次離郡主這麽近,小七突然臉上閃現一絲紅暈,“回郡主的話,王爺還在看書。”
“那你這是幹嗎?”景色的目光落在托盤上。
“這是小的給王爺準備的宵夜。”小七腼腆地說道。
“正好我要去找爹爹,我幫你端進去,這累了一天,你也早些休息吧!”景色不容分說,直接把托盤從小七的手裏搶過來,然後把小七給推走了,力氣之大讓小七忍不住向前猛跨兩步,等他轉過身,景色已經端着托盤向夜非塵的房間走去。
小七遲疑了一下,最終轉身離去。
“砰,砰”景色單手托着托盤,深吸了一口氣,舉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幾下。
“進來。”裏面傳來夜非塵淡淡的聲音。
景色心中一陣暗喜,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爹爹,餓嗎?這是色色專門吩咐廚房為你準備的宵夜。”景色臉不紅心不跳把小七的功勞直接劃到自己身上,反手把門關上,然後徑直走到夜非塵面前把托盤放了下來,随後一屁股坐到夜非塵面前托着下巴眼睛含笑看着他。
“色色,這麽晚了怎麽還不休息?”夜非塵目光從書移到景色的臉上,對景色的到來感到微微有些意外。
“色色給爹爹送宵夜來了。”景色目光掃了一眼托盤,那裏擺放着幾味點心。
“爹爹不餓,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房休息吧!”夜非塵輕輕地說道。
“不,色色不走,色色晚上要和爹爹一起睡。”景色突然把手放下來,一臉正色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不是爹爹不陪你,是色色長大了。”夜非塵隐晦地說道。
“爹爹說得沒錯,其實這些我都知道,可是自從從神秘谷出來以後,我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都做惡夢,只有爹爹陪在身邊的時候,我才心安,才能睡個安穩覺,爹爹,你看我這下面的黑眼圈是不是越來越嚴重了?”景色神色凄然,眼裏含着淚花,楚楚可憐地看着夜非塵。
景色的眼睛水汪汪一片,根本沒有黑眼圈一說,可是夜非塵的心還是軟了下來,微微嘆息一聲。
“那好,只能是今天一晚,明天就乖乖回自己房裏睡,聽到沒有?”
“聽到了。”景色報以甜甜一笑。心中卻暗自偷笑,聽是聽到了,不過至于聽不聽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喽!
最終景色如願以償,心滿意足躺在了夜非塵的身邊,抱着夜非塵呼呼大睡,睡到興起,全身的重量幾乎全壓在了夜非塵的身上。
夜更深了,黝黑的天空只有幾顆星星在調皮地眨着眼睛,此時人們倦意正濃,全部進入了甜美的夢鄉。這時福王府外面有一群人黑衣蒙面人趁着夜色悄無聲息地溜進了福王府。
如春輾轉反側,躺在景色的床上瞪着房頂一絲睡意也沒有,這時屋外有一絲細微的聲音頓時引起了她的警覺。
“誰?”如春驀然冷喝一聲,正欲起身,忽然鼻子間嗅入一道濃烈的香味,“不好,是迷藥。”如春暗叫一聲不好,急忙屏住呼吸。可是已經晚了,這個迷藥藥性太強,剛剛嗅入一點,她的大腦就漸漸地失去了思考,意識慢慢地渙散,四肢完全不聽使喚,最後眼前一黑,人,陷入黑暗中。
如春剛剛暈了過去,這時便從窗戶裏跳進來一個黑衣蒙面人,他把如春夾在腋下,不一出又從窗戶跳了出去。
夜非塵被驚醒了,起身坐了起來,輕輕地推推身邊的景色。
“唔,爹爹,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啊?”景色半睡半醒之間,身子一轉,胳膊搭在夜非塵的身上。
“噓!”夜非塵把手指壓在景色的嘴上讓她別說話,“色色,你小點聲,現在趕緊把衣服穿好,有刺客進入王府了。”夜非塵俯地景色耳邊小聲地說道。
“有刺客?”景色一個激冽,睡意頓時跑得無影無蹤,“爹爹,現在怎麽辦?”景色的語氣裏有着難以遮擋的興奮。
“衣服穿好,一會兒站到我的後面,記住不要輕舉妄動。”夜非塵對景色叮囑幾句,飄身下了床,順手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
“明白。”景色輕脆地答應,然後翻身下床,快速地把衣服穿好。
等景色跟在夜非塵後面走出房門,平時安靜院子火把晃動,人影晃動,四處響着兵器碰撞的聲音,刀光劍影,地上還躺了幾具屍體,張奇帶着王府的護衛還有如花小七正和黑衣人打成一團。
“快,保護王爺郡主。”張奇一看夜非塵和景色出來,立刻招呼小七和如花她們幾個圍在夜非塵和景色的身邊,自己則又沖入打鬥中。
“這簡直是太刺激!現場武打表演呢!”景色從夜非塵的身後伸出腦袋,一臉興奮地瞪大眼睛看着院子裏互相打鬥的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好戲。
“色色,別鬧了,躲到爹爹的身後去。”夜非塵強行把景色推回身後。
“爹爹,有你在身旁我才不怕呢?哎,那個人是司北。沒想到司北那臭子子功夫也不弱,看看,又打倒了一個人呢!”景色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指着打鬥中的司北怪叫起來。
“那是當然,這幾個毛賊哪裏是小爺我的對手?”司北早就發現了景色,他一邊打一邊輕松地對景色說道。
“行啦,你少吹啦!看看身後,小心,有人偷襲。”景色看得心驚刀跳,指着司北後面的一個黑衣人大叫起來。
“找死。”司北眼睛一暗,手中的劍如一條毒蛇,直接刺入對方的心髒。
“住手。”這時一位看似領頭的蒙面黑衣人大叫一聲,剛剛還一片混亂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黑衣人頓時圍成一圈手持泛着冷光的兵器警惕地看向四周。
這時那為首的黑衣人腋下夾着一個人慢慢地來到夜非塵的面前,“王爺,看看這是誰?你還想不想讓她活命?若想讓她活命,就必須乖乖地聽我們的話。”
“放肆!竟敢這樣對王爺說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張奇臉上一暗,手持長劍厲聲對黑衣人首領喝道。
“張奇,不急。”夜非塵平靜地對張奇說道。
“是,王爺。”張奇恭聲退了下去,但還是警惕地看着黑衣人,生怕他們做出不利王爺的舉動。
“如春?”在火把的照耀下,景色驚訝地發現那個居然是如春。如春只是一個婢女,他們抓她來幹什麽?景色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如果今天晚上睡在房裏的那個人是她,那現在被抓住的就是不如春而是她了。
他們的目标不是如春而是她。景色一想到這種可能,身子忽然打了一個冷顫,這如春其實就是替她受罪。
“爹爹,如春是無辜的,你一定要救救她。”景色一臉懇求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別急,我一定會救出如春的。”夜非塵安慰景色,随後把目光投向前方,“你想幹什麽?”夜非塵冷冷地看着黑衣人,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我其實什麽也不想幹,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自廢武功,我保證不傷她一根汗毛。”蒙面黑衣人突然爆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
“放肆,大膽狂徒,待小爺劈了你,你再來跟小爺講條件。”司北心頭無名之火頓起,冷哼一聲,手中的長劍閃電般向黑衣人刺去。
“你若想讓她死,我倒是非常樂意見到這種情況。”黑衣人把如春舉到身面,兩根手指緊緊地扣住如春咽喉。司北沒想到黑衣人這麽卑鄙,心中一驚,但是劍勢已老,想要變招已經來不及,眼看着劍就要刺進如春的身體。
“不要傷害她。”景色吓得趕緊把眼睛捂上,口中急呼,倘若如春為她送命,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司北,回來。”夜非塵衣袖一揮,司北頓感一股有一道強大的力量從後方快速襲來,手腕一歪,劍鋒走偏,險險地從如春的身旁錯過,還沒等他反應,又有一道大的溫和的吸力把他吸了回去。
“舅舅!”司北定眼看向夜非塵,桀骜不馴的眼裏一片佩服。
“北兒,保護色色。”夜非塵沉聲說道。
“是。”司北點頭,抱劍來到景色面前站定。
夜非塵修長的身影慢慢地向着黑衣人移動。“爹爹,你小心。”景色一把抓住夜非塵的衣擺,小臉上滿是擔心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放心!”夜非塵扭過頭對景色展開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司北,張奇,色色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倘若她有一絲傷害,你們兩個以後就不要來見我了。”夜非塵突然臉色一正對張奇和司北命令道。
“是。”張奇和司北心頭一凜,立刻向夜非塵做出了保證,随後招呼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