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花如秋如月和小七圍成一個圈,把景色圍在正中心。

“你們讓開點,別擋着我,我現在啥也看不見了。”景色急得抓耳撓腮,蹦上竄下,這司北和張奇擋在她的前面,她現在是什麽也看不到了。

“你別鬧騰了,這是舅舅的命令。你要想死千萬別連累我們。”司北扭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景色。

“我活得好好的,我幹嘛想死啊?我懶得跟你說話,你給我讓開”景色氣得蹲了下來,不過正好也讓她找到了一個機會,扒着司北的腿向外看去。

司北眼前閃過一絲笑意,對景色的動作視而不見,手裏握着長劍,警惕地看向四周。

“放了她,饒你一條命。”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放了她,我還有命嗎?”黑衣人首領冷哼一聲,手指再一次緊緊地捏着如春的脖子。

“她若是死了,只怕你連死都死不了。”夜非塵依舊淡淡地說道。

黑衣人首領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太子說夜景色是夜非塵的弱點,按理說他現在已經抓了夜非塵的心脈要害,這夜非塵理應現出驚慌的表情,可是為什麽一點反應也沒有?

難道他們抓錯了人?看到對面人群中心被護着小丫頭,領頭的黑衣人大感不妙,心中頓時一驚,如墜冰洞,身上一陣冰涼。

“我再說一遍,放開她,留你一條命。”夜非塵靜靜地看着黑衣人,淡淡地說道。

夜非塵看似平淡的話卻讓黑衣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一種莫名的恐懼從心底由然升起直到四肢百骸。“你妄想,倘若你再不答應我的條件,我現在就殺了她。”黑衣人色厲內荏向夜非塵吼道。

“給你機會了。唉!”夜非塵忽而嘆息一聲,紫色齊腰長發無風自動。

“你想幹什麽?來人,給我上,誰殺了夜非塵賞黃金一萬兩。”黑衣人吓得後退了幾步,立刻招呼其餘的黑衣人向夜非塵沖去。

在黃金的驅使下,那些黑衣人戰勝了心中的恐懼,揮動着兵器向夜非塵一齊沖過來。

“既然你們一心求死,那我只好成全你們了。”夜非塵又是一聲嘆息,身子這時開始動了,只見他嘴角含笑,眼睛冷冽,衣袖翻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美輪美奂,眨眼的工夫,夜非塵的身影穿過黑衣人,背着雙手站到黑衣人首領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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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了。”夜非塵平淡無波向黑衣人首領說道。

“你把他們都怎麽啦?”黑衣人兀自鎮定,一臉懼色看着自己的手下,他們都呈現一種怪異的姿勢站在院子裏。

“他們都死了。”夜非塵淡淡地說道,話音剛落,只聽“轟轟”的一陣聲響,剛剛那些還兇神惡煞,殺氣騰騰的黑衣人全都轟然倒地。

“你不是人,你是魔鬼,你就是一個魔鬼,我,我跟你拼了。”黑衣人首領忽然間像瘋了一樣丢下如春,瘋一般地向夜非塵沖來。

“我不殺你,你回去跟你主子帶一個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倘若他還來,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的。”夜非塵手輕輕一揮,黑衣人如麻袋裝重物一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半天不得動彈。

黑衣人首領臉上驚恐萬狀,他被夜非塵驚世駭俗的武功早已經吓得魂飛魄散,現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自是連滾帶爬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太酷了,帥呆了,這男人她是要定了。景色在心中吶喊,臉上的喜悅不言而語,雙眼冒出的紅星一顆顆向着夜非塵砸去,若不是司北擋在她的前面,只怕她才已經沖到夜非塵的面前了。

“哎,這是什麽東西?”蹲在地上的景色驀然感到天上好像有什麽東西掉了下來鈎住了衣領,正感到奇怪,忽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拽着她要向圈外飛去。

“救命啊!有東西鈎住我脖子了。”景色驚慌失色,吓得花容慘淡,慌亂中一只手緊緊地拽着司北的褲子,而另外一只手伸到脖子後面,慌亂中她摸到一條細如發絲的細線。

“夜景色,你快放開我的褲子。”司北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勁地把他的褲子向下扯,大驚之下他提着褲子着急的滿臉通紅,若不是張奇如花她們眼疾手快飛身抱住了景色,只怕司北當時出醜了。

慌亂中景色鎮靜了下來,她極地穩住身體,手握着細線一點一點向回拉。

“色色,怎麽回事?”夜非塵向景色飛來,一臉緊張。

“爹爹,有根細絲鈎住了我的衣服,用力地把我向外拉,剛剛差點把我給扯得飛了起來。”景色站直身體,一邊用力地把細絲往回拉,一邊回頭對夜非塵說道。

“傻丫頭,別把手割傷了。”夜非塵用手指在細線是輕輕一揮,緊繃的細線突然從中間斷了,景色的身體瞬間向後倒,“爹爹,救我。”景色又一聲驚呼。

“行啦!沒事了。”夜非塵眼明手快,伸出胳膊扶住了景色。

福王府牆頭,逍遙子本想趁着混亂之際用細絲把景色鈎出來,可是沒想到卻遭遇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當他催動內力準備發動最後一擊,突然間細絲斷了,巨大的慣性讓他控制不住身體,黑暗中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筝,驀地向後飛去,“砰”的一聲撞到一面牆上才停了下來。

“哎喲!”逍遙子感覺肋骨好像撞斷了,忍不住皺着眉頭呼痛。

“快走!”這時從福王府跳出一個黑衣人,跌跌撞撞跑到逍遙子面前,扶着他就走。

福王府,張奇帶領着護衛向外追去。夜非塵阻止了張奇,“讓他們走吧!把院子裏打掃打掃,這些屍體都收拾收拾,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個幹淨的院子。如花你們幾個去看看如春怎麽樣?”

“是,王爺。”張奇也知道窮寇勿追的道理,是以縱然心有不甘,卻乖乖地服從夜非塵的命令,指揮活下來和沒受傷的護衛扶着受傷的人回去醫治,那些屍體則是用化骨散一并解決了。

司北看沒什麽事情了,狠狠瞪過一眼景色之後,小心地提着褲子直接飛走了。

景色無辜地摸了摸鼻子,臉上一絲愧色也沒有。這能怪她麽?這只是一個突發狀況,她也不想的啊!

“色色,讓爹爹看看你的手。”夜非塵有些緊張地向景色說道。

“幹嘛?”景色不解地把手伸向夜非塵。

“你看,都出血了。”景色的手掌上有幾道血痕,這讓夜非塵心裏一緊。

“沒事,一會兒我擦點藥就行了。我想去看看如春,今天晚上她替我受罪,如果她有什麽事,我怕一輩子都不會心安。”景色一臉愧色地說道。

“如春中了迷藥,這是解藥,你拿到放在她鼻子下面聞一聞,她自然就會醒過來的。”夜非塵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瓶子遞給景色。

“爹爹,我替如春謝謝你。”景色一臉欣喜。

“還有,從今天開始,爹爹每天晚上會陪着你睡覺。”夜非塵淡淡地丢下一句話,轉身飄然離開。

“咦!因禍得福了這是。”景色沒想到事情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夜非塵會主動每天晚上陪她睡覺。當下喜不自勝,高興地拿着藥向如春跑去。

如春靜靜地躺在地上,對外界一絲反應也沒有,就好像睡熟了一般,任憑如花她們幾個怎麽呼喚就是不理。

“郡主,您快看看如春,看樣子中毒了。”如花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如花,你別急,如春中了迷藥,我這就替她解。”景色把瓶蓋打開,放到如春的鼻子下面。

“嗯!這是什麽味啊?怎麽這麽臭?”景色突然捂着鼻子,一臉嫌惡地說道。

“郡主,如春醒了,快看如春醒了。”如花突然間驚喜地對景色說道。

“果然醒了,別說這藥雖然味不好聞,但是真的很管用。”景色趕緊把蓋子擰緊,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謝謝郡主。”如秋如月也是一臉興奮,兩人同時向景色道謝。

“咳,咳!”如春猛烈地咳嗽地幾聲,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慢慢地睜開眼睛,看到四周圍了這麽多人,她有些茫然,四下看了看,風中飄着一股血腥味,“這是怎麽回事?”

“你被人下了迷藥,要不是王爺和郡主,只怕你早就沒命了。”如花跟如春感情極深,忍不住抱着如春痛哭。

“哭什麽呀,這不是好好的嗎?”如春拍了拍如花的肩膀,然後一臉感激地看着景色,“郡主,謝謝您!”

“謝什麽謝,其實我才要謝謝你呢!若不是你,只怕今日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我了。”景色是一臉感激地看向如春。

“奴婢的命是郡主的,能為郡主擋災消難是奴婢的榮幸。”如春在其餘三人服侍下,緩緩地站了起來,身子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歪歪地靠在如花的身上。

“現在別說這麽多了,如花你趕緊扶着如春回房休息。這麽一折騰,天都快亮了,你們也快些去眯一會兒吧!”景色說着說着突然打了一個哈欠。

“郡主,奴婢扶你回房休息。”如玉扶着景色的胳膊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你們還是照顧如春。”景色急忙掙脫如玉的手,讪讪地笑着,面上有些不自然,暗中向如春使了一個眼色,也不知道黑暗中如春能不能看得見。

“如玉,別打擾郡主了,趕緊讓郡主去休息。”如春攔住如玉,有氣無力地說道。

景色做事從來都是驚世駭俗,接觸時間久了,這如玉她們自己也知道她的一些脾氣,在小心叮囑一番之後,如玉便不再堅持,看着景色向房間走去,然後這才扶着如春慢慢地回房。

景色硬着頭皮在衆人的注視下向着房間走去,快到門口時,她扭過頭看了一下,正好沒人注意,身子一閃,立刻溜進了夜非塵的房間。

“爹爹,你在床上麽?”房間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景色小聲低呼,在黑暗中摸索,憑着印象向床的方向走去。

“色色,怎麽這麽半天?”突然,夜非塵淡然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話音剛落,房間裏頓時亮了起來,夜非塵坐在桌前臉上帶着一絲笑意看向景色。

景色被夜非塵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了一大跳,突如其來的燈光晃得她的眼睛半天也沒睜開。

“爹爹,你這個樣子吓了我一大跳,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景色拍了拍胸口,沒好氣地說道。

“有嗎?”夜非塵反問。為什麽他怎麽一點也沒感覺到景色有被吓到?反而他覺得景色今晚好像是異常地興奮。

“當然有了。”景色一邊回答一邊爬上床,鬧騰了一個晚上,這會兒困死了。

夜非塵本欲有一些責備的話想對景色說,在看到她一臉困意與疲憊,便只好作罷。在給景色掌心灑上藥包紮好以後,合衣躺在了景色的身邊。

太子府,夜瑞騰端坐在首座上,身上裹了一層厚厚的棉被,手裏端了一杯熱熱的茶水,臉色慘白,雙目無神,眼袋浮腫,眼睑下一片青色。他狠狠地瞪着跪在大廳裏的李風和逍遙子,恨不得在他們身上瞪出個窟窿來。

“二十個高手,就回來你們兩人?”夜瑞騰氣得把手中的茶杯“砰”的一聲扔了出去,滾燙的熱水灑在李風和逍遙子的身上,疼得他們臉直抽抽,想動又不敢動。

“太子,小的無能,請太子恕罪。”李風趴在地上不住地磕頭。

“真是一群飯桶!咳,咳,咳…。”夜瑞騰怒火中燒,指着李風和逍遙子氣得臉色鐵青,忍不住又是一陣猛咳。

“太子,您息怒,是小的一時疏忽了抓錯了人。”李風聲音越來越小,頭低得越來越下,若不是犯了這麽低級的錯誤,他們又怎麽會敗得這麽慘,二十條人命瞬間就沒有了。

“事先你們幹什麽去了?”夜瑞騰更生氣了。

“小的哪裏想到夜景色的屋裏睡了一個丫環?”李風悔恨無比。

“難道有人通風報信?”夜瑞騰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頓時眼裏一片殺機,殺氣騰騰,讓人看着不寒而栗。

“太子,這夜景色沒睡在她自己的房間而是和夜非塵睡在一起。”逍遙子隐在暗處,把王府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這夜景色和夜非塵從同一間屋出來。

“睡一個房間?哈哈哈…”夜瑞騰一愣,突然間一陣狂笑,夜非塵啊夜非塵,這次看你還怎麽和本太子鬥?本太子要讓你在夜皇朝身敗名裂,毫無藏身之地。

李風和逍遙子面面相觑,不明白太子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李風和逍遙子忍淮打了一上冷顫。

“你們兩個趕緊起來,立刻按照本太子的吩咐去做。”夜瑞騰停止了狂笑,激烈咳嗽一番,把李風和逍遙子招到面前,小聲對他們兩人一陣交待。

“高,高,太子這招果然高明,小的這就去辦。”李風和逍遙子對視一笑,立刻向太子行禮恭敬地退了下去。

夜皇朝皇宮燈火通明,皇上夜宣晔微眯着靜靜地坐在龍床上,閉目養神,臉上一片安祥。如不是龍袍在身,外人絲毫想象不出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就是皇上。

“皇上,福王府今晚遇到刺客。”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隐在暗處向皇上報告。

“塵兒有事麽?”夜宣晔面上一緊。

“皇上放心,福王爺身懷絕技,那些個刺客在他面前是不堪一擊。”黑衣人靜靜地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夜宣晔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面上一寬。

“不過有一事奴才不知道要不要禀告皇上?”黑衣人略遲疑了一下,緩緩向夜宣晔說道。

“一一從實禀來。”夜宣晔不怒而威,眼裏射出一道淩厲的光芒。

“刺客是沖着王爺來的,但是他們事先抓了如春來要挾王爺。”黑衣人慢慢地說道。

“如春?”夜宣晔微微一怔,這如春是他派去保護塵兒的,只是一個婢女,那些人抓她有什麽用?

“當時奴才也覺得奇怪,後來奴才才明白,原來那些人是想抓郡主,說來也巧,結果郡主根本沒在房間裏睡,這誤找誤撞陰差陽錯,他們就把如春給抓走了。”

“朕就知道塵兒絕不是平庸之輩,肯定是早有預防。”夜宣晔的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表情。

“回皇上的話,至于有沒有預訪奴才不知道。奴才只知道當晚郡主進入了王爺的房間就再也沒出來。而且前一天晚上,王爺也進入了郡主的房間。”黑衣人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向夜宣晔彙報。

“什麽?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這是亂倫,有損風化,這勢必要惹天下人恥笑。”夜宣晔一聽當場龍顏大怒。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黑衣人遲疑地問道。

“這事朕自有主意,你現在立刻趕回王府,不要讓塵兒察覺,有什麽動靜随時向朕彙報。”夜宣晔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恢複了正常,沉聲說道。

“是,皇上,那奴才就先告退了。”黑衣人向夜宣晔行了一個禮,轉身消失在黑暗中。

“唉!”忽然夜宣晔重重地嘆息一聲,随後深深地陷入沉思中。

第二日天還未亮,張奇突然慌慌張張地敲開了夜非塵的門。

“什麽事這麽慌張?”夜非塵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景色,輕輕地披衣下床,打開房門一臉不悅地看着張奇。

“王爺,大事不好了,一大早小的剛把大門打開,就發現在地上散落了很多的紙張,而且在京城裏大街小巷都在唱同一首歌瑤。”張奇把撿回來的紙張遞到夜非塵的面前。

“扔了。”夜非塵看也不看一眼,淡淡地說道。

“王爺,這?”張奇有些傻眼了,手僵在空中有些不知所措,王爺難道一點都不想這上面寫得什麽嗎?

“以後若沒有要緊的事情就不要來煩我。”夜非塵還是淡淡的語氣。

“是,王爺,小的明白了。”張奇縮回手恭恭敬敬地回道。

“上次讓你辦得事情你辦得怎麽樣了?”夜非塵正欲回房,突然像想起什麽,轉身看向張奇。

“回王爺的話,已經辦得差不多了。”張奇恭聲說道。

“好,你可以離開了。吩咐下去,早飯不吃了,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情不要再來打擾我。”夜非塵丢下一句話,轉身進入房間,把張奇疑惑的目光關在了門外。

公主府瑞雅公主剛剛起床便聽到下人的彙報,頓時把她氣臉色鐵青,胸口一起一伏,嘴唇直哆嗦。

“公主,您別太激動,這肯定是別有用心的人在誣陷福王爺和郡主,這肯定就是太子,除了他沒有別人。”司棋一邊幫忙公主順氣一邊安慰她。

“這個夜瑞騰實在是太可惡了,非塵剛一回來他針對他,處處為難他,真想不明白,他已經是太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到底還要想怎麽樣?”瑞雅公主怒氣沖沖地說道。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要好好想想這件事情要怎麽處理?”司棋柔聲勸道。

“驸馬趕緊讓管家備一些禮品,記得禮品要備得厚一些,我要去一趟福王府。”瑞雅公主突然站了起來向司棋說道。

“公主這時去福王府幹什麽?”司棋不解地看着瑞雅公主。

“我要去福王府為司北提親。”瑞雅公主眨着明亮的眼睛,一臉認真地說道。

第五十八 賜婚

“司北?”司棋微微一怔,“公主,為何是為司北提親?那司南呢?司南不是也喜歡景色嗎?”

“司南這孩子性子溫馴,乖巧懂事,從小到大都沒讓我操心過,反道是這司北每天惹事生非,不聽管教,讓我操碎了心。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雖然最後說那只是一個誤會,可是這要傳出去,這北兒和色色的名聲就要毀于一旦,這以後哪家的閨女都不願下嫁。現在若是把他們二人的親事定下,不但可以洗去之前的誤會,也正好把這謠言粉碎了。”

瑞雅公主想了想,對司棋和盤托出自己的心思。

“可是這件事情司北同意嗎?”司棋有些擔心地看着瑞雅公主。如果萬一這司北不願意,到時怕是不好收場。

“北兒?”瑞雅公主同意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如果北兒知道只怕是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不同意?自從父皇封了府诋給皇弟,這司北就把福王府當成自己的家了,到現在一次都沒回,這換洗的衣物還是我打發下人給他送過去的。”

“那這事要不和司南說一聲吧?我怕他知道了會承受不了。”司南的性子司棋非常清楚,別看他表面溫馴,其實這心思難猜,生怕他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

“本來這事應該和南兒商量商量的,可是現在我要趕去福王府,因為這事拖得越久對皇弟和色色就越不利,到時不知道還會傳出什麽來。”瑞雅公主臉上一片焦慮。

“娘,爹,你們去吧!孩兒沒事。”司南突然推門而入,一臉平靜地看着司棋和瑞雅觀公主。

“南兒,你?”瑞雅公主愣了愣,“剛剛我和你爹的話你都聽見了?”

“娘的聲音這麽大,孩兒自然什麽都聽見了。”司南苦笑着說道,眼裏一片黯然神傷。

“南兒,你不會怪娘吧?”瑞雅公主看到司南這個樣子心裏确實有些不好受,同樣都是自己的孩子,傷到誰她的心裏都不好受,但是她不得不作出這樣的選擇。

“您是孩兒的娘親,孩兒又怎麽會怪娘呢?再說了娘這完全是為了舅舅和表妹着想,娘,你別想太多,還是趕快去福王府提親吧!”司南苦澀地說完,默默轉身,白色的蕭條背影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心酸。

瑞雅公主的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了,她有些茫然,不知道這事情到底做得對還是錯。

“公主,你別想太多。南兒就交給我,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快去快回。”司棋不忍看到嬌妻難過,扶着她的肩頭輕聲安慰道。

“驸馬,真是謝謝你!”瑞雅公主感激地看了一眼司棋中,把頭輕輕地靠在司棋的肩上。

桂花樹下,司南黯然神傷獨自發呆,他的心像被刀狠狠地刺了一刀,疼得讓他無法呼吸。景色給他一個又一個的驚奇,他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震撼,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這麽快地走進他的心裏,讓他牽挂,讓他思念,可是還沒有等他做出任何舉動,夢,就在這一刻碎了。

“色色,表妹。”司南嗫嚅輕輕呼着景色的名字,心口一陣陣疼痛。

“南兒。”司棋站在司南的背後已經很久,看着司南痛苦的樣子,他的心裏一陣難過。

“爹,您怎麽來了?”司南轉頭看向司棋。

“爹來看看這顆桂花樹。”司棋的手摸了摸桂花樹,眼裏一片惋惜。桂花早已經全落了,就連上面的葉子也全都枯黃了,幹巴巴地垂在樹枝上,這顆桂花樹怕是活不成了。

“這全是表妹的功勞。”司南想起那天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揚,眼裏有着難忍的酸意。

“這個景色總是給人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司棋眼裏一片贊賞。

“她很奇特,特別是笑容,幹淨地如同一湖春水。”司南的心口又一次疼痛起來。

“南兒,爹爹希望你能看開一些。你娘這樣做自有她的考慮,你別她。”司棋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司南,他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蒼白無力,一點兒說服力也沒有。

“爹,您放心。孩兒明白。”司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綻開一道溫和的笑容。

司棋的心裏驀然一沉,心情更加沉重起來。他最擔心的事情終于來臨,兩個兄弟或有可能為同一個女人反目成仇。

但願公主去福王府提親的事情黃了。司棋默默地心中說道。

福王府,景色一直睡到中午才悠悠醒來,她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躺在床上眯着幸福地看着房頂。

以此以後,她就要正式和夜非塵同居了。景色一想到這裏,臉上就忍不住地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心裏如同喝了蜂蜜一般甜滋滋的。

“郡主,郡主。”門外,如春的聲音傳了進來。

“如春,進來吧!”景色又一次伸了一個懶腰,懶洋洋地從床上下來。

如春單手托着一個托盤推門走了進來。“郡主,昨晚睡得可香?”如春剛一進門便打趣地看着景色。

“好一個如春,居然敢調笑,看我怎麽收拾你?”景色老臉微微一紅,揚起手作勢欲向如春打去。

“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再次再也不敢了。”如春連連求饒,郡主天生神力,如果真要是挨上郡主一巴掌,只怕不是鬧着玩的。

“好,看在你非常有誠意的份上,今天就饒你了,以後不準再笑我了。”景色暫時放過了如春。

“奴婢不敢,奴婢再也不敢了。”如春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從門外端進來洗臉水。

“郡主,先來洗臉漱口再來用午膳。”如春把把絲帕打濕遞到景色的面前。

“行了,我自己來吧!”景色接過絲帕,胡亂地洗了一把臉,又漱了漱口,在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如春便開始幫她梳頭打扮。“郡主天生麗質,長得真好看。”如春衷心地誇道。

“行啦,你就別誇我了,誇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春,看到王爺去哪裏了?”景色起來到現在一直沒見到夜非塵,心中頗有些奇怪,不知道這家夥又跑到哪裏去了。

“回郡主的話,王爺去皇宮了。”如春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訴了景色。

“皇宮?”景色微微一怔,眼裏無限羨慕,“我長這麽大還從沒去過皇宮呢?真想去看看裏面到底什麽樣?如春,你去過皇宮嗎?”景色把目光投向銅鏡裏的如春。

如春的臉上有一絲黯然,沉默一會兒,這才回答景色的問題。“郡主,奴婢自小就在皇宮長大。”

“你在皇宮長大?”景色明顯吃了一驚。

“是的。奴婢家裏窮,兄弟姐妹多。我爹沒辦法,在我七歲的那年便托人把我送到宮裏當宮女,後來因為我乖巧便被皇上選中,開始學習宮裏的規矩和武功,只到被分到福王府。”如春微微嘆息一聲,為自己悲慘的命運感到悲傷。

“如花如秋如月也是和你一樣嗎?”景色接着問道。

“是的,我們的經歷都差不多,平日裏也都是好姐妹,這次湊巧全被分到福王府了。”如春臉上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那你的家人呢?他們現在都好嗎?”景色擡頭看向如春。

“不知道,自從進了皇宮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了。聽說後來皇上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奴婢估計他們現在肯定生活的很好,其實也是奴婢最大的心願,只要他們過得都好,奴婢再苦再難也都值了。”如春幽幽地說道。

“唉,真是一個傻丫頭。”景色忽然有些感傷,過了一會她一臉認真地對如春說道:“如春,你別難過,以後我就是你們的親人,只要有我一口飯吃,我絕不會讓你們餓着,有什麽委屈盡管跟我說。”景色拍着平坦的胸膛一臉仗義地向如春保證。

“謝謝郡主。”從未有人對如春這樣說過,一時之間感動的眼淚嘩嘩地向下掉。

作為一個下人,她最大的希望就是遇到一個好的主子,昨天晚上她遇險昏迷,但是郡主和王爺沒有丢下她這個微不足道的下人不管,這讓她的心裏感動地無以複加。同時她在心中暗暗起誓,此世此生,她絕不會背叛王爺和郡主。

景色又哪裏知道自己一個無意的善舉會得到如春她們的信任與忠心,自此以後一心一意地跟随着她,效忠她,甚至為她不惜一切犧牲自己的性命,當然,這是後話。

夜非塵面無表情地從皇宮出來,皇上的話讓他非常不悅,策馬一路狂奔,在門口碰到了瑞雅公主。

“皇姐。”夜非塵從馬上跳下來把手裏的缰繩遞給小七,快步走到瑞雅公主的身邊。

“皇弟,你這是從哪裏回來的?”瑞雅公主上下打量了一番夜非塵。

“皇宮。”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你看到母妃了沒有?”瑞雅公主突然雙眼閃着光亮看向夜非塵。

“看到了。”夜非塵微微點點頭,心中有些沉重,多年未見,母妃真的老了,身體也是大不如前,一看到他就緊緊地抱着他哭着向他說對不起。

“母妃最惦記的那個人就是你,沒事的時候你就應該多去看看她。”瑞雅公主嘆了一口氣。

“我會的。”夜非塵默默地點點頭。

“皇弟,我們不要站在門口說話,皇姐今日來是有一件喜事要向你宣布。”瑞雅公主眉飛色舞向着夜非塵說道。

“皇姐,請裏面一敘。”夜非塵想不通喜從何來,帶着滿腹的疑慮邀請瑞雅公主去大廳。

瑞雅公主是個急性子,剛一落座,屁股還沒坐熱,茶還沒有備上來,便立刻讓下人把帶來的禮物一一擺在了大廳裏。

“皇姐,您這是幹什麽?”夜非塵對瑞雅公主的異常舉動感到越發困惑了,他不解看着瑞雅公主。

“皇弟,不瞞你說,今日皇姐是來提親的。”瑞雅公主一臉認真地看着夜非塵。

“提親?”夜非塵一怔。

“是啊!皇姐替司北向色色提親的。”瑞雅公主掩飾不住臉上的喜色歡快地向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愣住了,絕色的臉上驀然間一暗,他平靜對瑞雅公主說道,“皇姐,色色和司北知道嗎?”

“婚姻大事當然是由父母做主,哪裏輪得到他們說話?這事只要你同意,那這門親事就成了。”瑞雅一臉興奮說道。

“皇姐,這是他們的事情,關系到司北和色色以後的幸福,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兩個人親自決定吧!”

夜非塵淡淡說完,便立刻讓張奇把景色和司北喚來。

“爹爹,什麽事啊?”景色穿了一件白色刺繡長紗質長裙,梳着俏麗的少女髻,臉上閃着讓人無法忽視的笑臉,風一樣地沖了進來,直接撲進夜非塵的懷中。“爹爹真壞,去皇宮也帶色色一起去。”景色嬌嗔地對夜非塵說道。

“色色,爹爹的錯,以後爹爹帶你去。姑姑來了,去跟姑姑打個招呼。”夜非塵嘴角微微上揚,寵溺地摸了摸景色的腦袋。當真是女大十八變,色色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夜非塵心情驀然一暗。

“姑姑,您什麽時候來的?好長不見,好想你哦!”景色這時才發現大廳裏還坐着瑞雅公主,在大廳正中央還擺着很多已經打開的箱子,有绫羅綢緞,珍珠玉器,金銀財寶。

“你這孩子,眼裏只有你爹爹,連姑姑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瑞雅公主嗔怪地說道。

“是色色的錯,色色該打,只是姑姑您來就來了,怎麽還帶這麽多的禮物呢?這讓人多不好意思。”景色客氣地說着客套話,走近箱子跟前,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眼裏閃着耀眼的光亮。

“只要色色喜歡就好。”瑞雅公主一語雙關。

“喜歡,當然喜歡,只是姑姑送的,不管是什麽色色都喜歡。”景色親昵地擁着瑞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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