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花宰相聯姻。爹您也知道,現如今能和太子抗衡的也只有花宰相了,皇上讓我們兩家姻緣也就是防止太子的勢力越來越大。”司南把眼前的形勢分析給司棋聽。
司棋心中暗自心驚,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南,“南兒,你不在朝堂你又怎麽知道這麽多?”
“爹,孩兒還知道,這皇上想廢太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司南笑了笑。
“南兒,你是怎麽知道的?”現在不光是司棋吃驚,就連瑞雅公主也是吃驚地看着司南。
“皇上掌執朝政這麽多年,把偌大的夜皇朝打理的這麽好,絕不是平庸之輩。他難道不知道太子這些年所犯下的罪行嗎?他知道,這一切都知道。他只是礙于皇後于氏的勢力才沒有廢太子。他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一則是怕引起朝中動亂,二則是沒有合适的太子人選。他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現在舅舅回來了,于氏近年來屢屢犯事已經元氣大傷,眼下就是皇上廢除太子的好機會。”
“南兒,這也是你自己猜測的嗎?”司棋越聽心越驚。
“孩兒的确是根據這幾年的形勢猜測出來的。”司南微微點點頭。
“南兒,這話你可千萬別傳了出去。不然的話勢必要惹出殺身之禍。”司棋一臉凝重地看着司南。
“爹,您放心,孩兒明白。”司南點頭,這些話他從沒有對任何人提起。
“可是為什麽皇上之前要為你和景色指婚?他這又是安得什麽心?”瑞雅公主聽得心驚肉跳還是不明白。
司南這是反倒笑了,“娘,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現在京城傳舅舅和表妹傳得沸沸揚揚,皇上要把舅舅扶上皇位,又怎麽能讓一個女人來牽制舅舅?不管舅舅和表妹是不是真的,他都要把表妹從舅舅身邊調開。”
聽司南這麽一說,瑞雅公主恍然大悟,突然間眼裏一片駭然,如果照司南這麽說,皇上怕是饒不了景色,那景色豈不是兇多吉少?雖然瑞雅公主恨景色,可是心裏還是覺得可惜。
“南兒,你覺得皇上會對景色下手嗎?”瑞雅公主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表妹逃婚,舅舅人又不見了蹤影,皇上肯定會起殺心,派人一路追殺。而另一方面太子要抓住表妹來要挾舅舅,他們這一路怕是很不安靜。”司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眼裏滿是擔心。
“糟了,北兒在景色逃婚那天也不見了,你說是不是也跟着景色走了?假如真的北兒跟他們走了,那他現在豈不是身處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驸馬,南兒,你快想想辦法,快想辦法救救北兒,若是北兒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活下去啊?”瑞雅公主越想心驚,忍不住淚花在眼裏打轉轉。
“娘,你別着急。現在不是沒聽到消息嗎?這個時候沒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也就是說他們都安然無恙。明天我就起程,保證把弟弟帶回來。”司南一看娘又哭了,趕緊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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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別先着急,還是南兒說得對。北兒跟在他舅舅身邊一定會沒事的。再說了,北兒武功高強又怎麽會有事呢?你別多想了。”司棋也在一旁安慰。
“但願北兒如你們所說,那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還是擔心北兒,怕他出現一點意外。”瑞雅公主松了一口氣,心裏又揪了起來,臉上滿是擔憂。
第二日,瑞雅公主一早又進入了皇宮,快到正午的時候帶回了兩張聖旨,一張是解除司南與景色婚事的聖旨,一張是司南與花楹的指婚聖旨。
“南兒,都照你的意思辦了。”瑞雅公主把兩張聖旨遞給了司南,“你與花楹的婚禮安排在三個月後。”
司南的臉上沒有任何過多的表情,他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把解除婚約的那張聖旨拿了起來看了看,心中一片苦澀。
“南兒,娘先走了,你一個人好靜一靜。”瑞雅公主不忍心看到司南強顏歡笑的樣子,轉身難過地離開了司南的房間,然後悄悄地一個人落淚。
司南看着手裏聖旨默默發呆。從皇上下旨賜婚到解除婚約,短短數十天的功夫,可是他卻像經歷了一個世紀。
他不知道當時聽到聖旨的時候他有多興奮。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和景色能走到一起。可是還沒等他從興奮中清醒,景色的逃婚讓他的心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當時他傷心欲絕。不是因為景色不喜歡他,而是因為景色對他的不信任。如果她不願意,他又怎麽會勉強她呢?他一定會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旨意的。可是她就這樣一走了之,獨自留下他一人傷心難過,面對世人的嘲笑,肩負着從未有過的沉重負擔。他真的是快要崩潰了。
這幾天他不吃不喝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從最初的悲傷失望到趨于平靜,他忽然發現其實這樣也好,若是不相愛兩人勉強地生活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再說他又怎麽舍得看着景色難過,又怎麽舍得看着她郁郁寡歡?既然他不能讓她幸福,還不如放她走。
可是為什麽他的心隐隐作痛?司南怔怔地看着手中的聖旨,心髒的位置突然猛烈地抽動了一下。他終究還是無法全然放下。
只是如今這個聖旨一下,他擁有景色的最後機會也沒有了。他和她以後再無任何的交集。
司南真的很不甘心。愛情還沒有開始便已經凋零,他甚至還沒領到喜悅的滋味便嘗到苦澀的眼淚,愛情就這樣夭折了。
罷了,罷了!也許自己并沒有如想像中那樣喜歡景色,畢竟他們接觸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完全陷下去,長痛不如短痛,也下正好斷了他的念想。司南突然重重地嘆一口氣。
不過就算景色曾經可能無意地傷害過他,可是司南終究還是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她浪跡天涯,明天他就會帶着這道聖旨去尋她,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讓她心安,讓她不再煩惱,恢複以前無憂無慮幹幹淨淨的笑容。
景色根本不知道京城的變化,更不知道皇上已經收回聖命解除了她與司南的婚事,此時她正興致勃勃在武萊山看着精彩的現場真人武打表演。
“爹爹,你覺得上面的兩人哪個人會勝出?”景色小聲地向夜非塵問道。
“色色認為哪個人會勝出?”一襲黑色紗把夜非塵裹了個嚴嚴實實,外人根本看不出他真實的面目。自從進入武萊山,他就緊緊地位着景色的手,絲毫不敢放松,生怕一不小心景色就會丢了一般。
“我覺得那個身穿青衫的人會勝出。”景色認真地看了看,然後肯定地說道。
“你又不懂武功,你憑什麽說青衫人會勝出?我還覺得那個身着白衣的人能贏呢!”司北斜眼看了一眼景色,滿臉嘲弄,嘴角有着濃濃的諷笑。
“誰說我不懂武功了?我只是沒有內力,經脈受損練不成武功,可是這并不代表着我什麽都不懂。”景色不服氣地瞪了一眼司北。
“色色你來說說,為何那個青衫人會勝出?”夜非塵饒有興趣地問向景色。
“因為穿青衫那個人的武功招式多了半式。”景色看了一會兒,慢慢地說道。
“喂,你這是什麽怪理論?武功多了半式就是能贏?”司北忍不住笑了起來。
“色色說得沒錯,的确這青衫人的武功招式多了半式,也正好這半式打亂了對手的招式,讓對手的威力大打折扣。勝敗也在這一瞬間注定了。”夜非塵靜靜地說道,話音剛落,只見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一道白影從擂臺上摔落下來。
果然如同景色和夜非塵所說,青衫人勝出。
“舅舅,你真是太厲害了,果然被你說中了,這兩人實力相當,武功不相上下,不分伯仲,敗就敗在那半式之上。”司北又是贊嘆又是嘆息。
“哎,我也說中了好不好?”景色提出抗議。
“你那是胡亂猜的,又不是什麽真本事?”司北嗤鼻。
“算了,算了,我不懂,我胡亂猜總可以嗎?司北,你的武功這麽好,你怎麽不上去試一試?說不準一不小心便有可能會贏得個武林盟主的榮譽,到時我也搭搭你的光,沾沾你的面子,成了武林盟主的表妹,那時候不管走到哪那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景色忽然大發奇想,興奮地對司北說道。
“小爺才不會對那什麽武林盟主的位置感興趣,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司北嗤之以鼻,一臉不屑。
“什麽不感興趣?我看你是不敢吧!也是,某人那三腳貓的功夫哪敢上臺?只怕還沒等爬到臺上便被打下來了。”景色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說誰三腳貓?你說誰不敢上臺?”司北禁不起激,發怒了。
“誰三腳貓我就說誰是三腳貓。反正我覺得你就是怕了。”景色才不怕司北,現如今有夜非塵在,這司北哪裏敢造次?
“好,你說我三腳貓是嗎?明天我就上擂臺比武,讓你見識一下三腳貓是贏得武林盟主這個位置的。”司北最終沒忍住心中的怒火,他也知道景色是在激他,還是最後還是中了景色的激将法。
“好,現在我就去幫你報名。”景色一看司北中計,立刻拉着夜非塵擠到裁判席前幫着司北報了名。
當天晚上,在武萊山臨時搭建的帳蓬裏,夜非塵,司北,景色他們碰了一個面,開了一個小小的會議。
“懷北,你當真決定明天上擂臺比武嗎?如果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我不會說你是膽小鬼。”景色再一次向司北說道。
“誰說我是膽小鬼,明天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武功有多高。告訴你,這武林盟主我還當定了。”司北傲然說道。
“好,我挺你,你加油!我絕對會支持你,站在你這一邊。”景色笑眯眯地看着司北,心中卻是得意非常。這個目中無人,不可一世的臭小子終于中了她的計,她就等着看他被人打下來,然後她就會好好嘲弄他一番,讓他以前欺負她來着!哼!
“北兒,你想好了嗎?你要知道這武林盟主的位置可不是好得來的。天下各路英雄好漢彙聚在此,個個身懷絕技,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打下擂臺,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可能連命都丢掉了,為這麽一個虛名值嗎?”夜非塵定定地看着司北,淡淡地說道。他知道他在和景色賭氣,可是現在這個情況賭氣可不是鬧着玩的事情。
“舅舅,我的武功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有你在暗中保護,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司北輕輕一笑,妖孽般的笑容上綻開一朵妖冶盛開的花朵。
果真有禍國殃民的本領,景色眼睛晃了晃,一瞬間有些恍忽,她忽然在心中嘆道,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夜非塵,她或許也會被司北所吸引,然後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北兒,既然你下定了決心,那舅舅也不攔你,不過在臺上你一定要謹慎,千萬不可大意。”夜非塵見無法勸動司北便也作罷了,在細細叮囑一番以後,便和景色向外走去。
外面,一輪皎潔的月光如一個玉盤挂在天空上,遠處的樹林影影綽綽像籠罩在一層薄霧裏,像仙境一般。如夢如仙,讓人不禁為眼前美景沉醉。
“爹爹,這裏好美啊!”景色忍不住發出一聲贊美。
“是,真的很美。”夜非塵的目光落在景色的身上,在他的眼裏再好的風景不如眼前的這個女子美。她就是那一道永遠亮麗的風景。
“爹爹,你覺得明天司北會贏嗎?”景色問出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色色希望司北贏嗎?”夜非塵反問。
“當然,明天的一場擂臺,我希望他能贏下來。”景色認真地點點頭。
夜非塵微微愕然,他一直以為景色不希望司北贏,難道他猜錯了了?
夜非塵沒猜錯,景色的确是希望這個狂傲不可一世的司北輸,殺殺他的傲氣,不過她要在司北離成功只那麽一小步的時候輸掉,給他最沉重地一擊。
夜非塵看着景色詭異的笑容,忽然間他明白了景色心所想,無奈地搖搖頭,伸手在景色的鼻子上點了一下,“你啊!”口中是無限的寵溺與關愛。
逍遙子躲在角落裏遠遠地看着夜非塵和景色,臉上一陣狂喜,他真沒想到在武萊山又碰到了夜非塵和景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縱然你夜非塵武功再高,又怎麽逃得出太子的手掌心?逍遙子眼裏露出一絲狠毒,只可惜了那嬌滴滴的小娘子,還未得到男人的寵愛便香消玉殒,當真是可惜啊呀!逍遙子看着景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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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 粉色的男人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照在大地上,整個武萊山沐浴在金黃色的光芒中,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前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早已經忘了昨日的勝與負恥與辱,他們各自摩拳擦拳熱血沸騰一臉興奮地準備今日的比賽,他們下定決心勢必要把今日的對手打倒在臺上。
夜非塵依舊一襲黑紗蒙面,外人根本看不清他真正的容貌。他和景色早早占據在一塊高石上,把底下的比武臺上的情景盡收在眼底。
景色真的很不喜歡擠在人群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你挨着我,我擠着你,四周到處彌漫着刺鼻的汗味和人獨特的體味,忍不住讓她一陣陣頭昏目眩,幾欲嘔吐。
夜非塵更是不喜生人近他半步,不管何時何地他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性格低調性情淡然的他從不自報家門。因為他若亮出夜非塵這一塊招牌,想必群雄振奮,一片嘩然。
現在的這一塊高石就等于他們兩人的地盤,這是他們的領地,誰也別想爬上來,也不會讓人近身。只要是一旦有不識眼色的人欲向上爬,夜非塵總會有辦法讓他們掉下去,慢慢地,周圍的人再也不敢宵想着爬上大石了。
“爹爹,那是什麽?”比武快要開始了,司北已經站在臺上,他的對手正緊張地準備着。景色耳朵裏突然傳來一陣優美的樂器聲,她的目光忽然被天空中一朵移動彩雲吸引住了,她急忙用手指着讓夜非塵看去。此時群雄也都被吸引了,目光紛紛投向天空。
夜非塵順着景色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朵彩雲由遠至近快速地向這邊飛來,樂器聲音越來越清晰,随着彩雲的臨近,天空中竟然漫天飄着花瓣。在鮮豔的花瓣雨中一頂軟轎穩穩落在一處空曠的地方上,有幾個婢女模樣的蒙面女子手提着花籃緩緩出現在衆人眼中。她們不時向天空灑一些花瓣。
“主人,武萊山到了。”其中一個婢女在轎旁輕輕地說道,聲音清脆動聽,宛如黃莺出谷,悅耳動人。
“嗯!”轎中傳來一聲懶懶的聲音,仿佛剛剛睡醒一般。
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議論紛紛。他們怎麽沒有想到這個武林大會竟然把這個人給吸引來了。更有一些人黯然神傷,心情低落。因為他們知道只怕這人一到,想要欲争奪武林盟主之位的夢便就此破碎了。
“爹爹,這是誰呀?排場竟然這麽大?”景色看得有些傻眼了,有如此排揚如此張揚只怕是不是簡單的人物,不禁對轎中那神秘之人非常好奇。
“色色,這是百花宮的展玉宮主。”夜非塵淡淡說道,黑紗下面的眉毛微微一皺,有了展玉,這個武林大會将會更加熱鬧了,如果展玉角逐武林盟主之位,那司北只怕是竹籃打水空歡喜一場了。
“原來是百花宮的,怪不得這麽大手筆能灑下這麽多的花瓣。”景色恍然大悟。
黑紗蒙面的夜非塵無聲地笑了,的确這百花宮就是花多。
“真是沒想到,神秘谷的夜谷主竟然也來參加武林大會,只是不知夜谷主也是想追逐這盟主之位麽?”這時還沒等人們從展玉到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轎中展玉的聲音頓時又讓人們陷入又一輪的震驚之中。
“神秘谷?夜非塵?”群雄又一次沸騰起來,議論紛紛,左右觀望,試圖找出這個小小年紀便在武林中享譽盛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秘莫測,又如迷一般男人。
“爹爹,你和展玉認識嗎?”景色奇怪了,低聲向夜非塵問道。
“只是有過一面之交而已。”夜非塵淡然說道,對展玉的話并不理會。
裁判席上組織大會的人沒想到不但花宮展玉來了,更沒想到神秘谷的夜非塵也來了,如果他們二人來角逐這盟主之位,弄林大會那絕對是空前響後的一個盛況,經這一番商議以後,他們決定請展玉和夜非塵出現。
“有請百花宮宮主,神秘谷谷主來臺前就座。”上一屆武林盟主少林寺德高望衆的慧能大師站起身子運用丹田沉聲說道,渾厚的聲音響徹武萊山每個角落。
“這和尚嗓門真大,震得我的耳朵都嗡嗡地響了。”景色揉了揉耳朵,小臉皺成一團。
“少林派的獅子吼乃是武林一絕,慧能大師剛剛只用了一成的功力,假若用上十成功力,只怕你這耳膜便要震破了。”夜非塵微微笑了笑,輕輕地對景色說道。
“哇,這麽厲害啊!”景色咂咂舌,吓得縮了縮脖子。
“色色別怕,有爹爹在誰也不會傷到你半分。現在慧能大師發話了,色色就和爹爹一同前往如何?”夜非塵拉着景色的手輕輕說道。
“好啊!反正是爹爹走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景色巧然一笑,只要能和夜非塵在一起,不管是哪裏她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好,那就走吧!”夜非塵右手摟住景色的腰,足下輕輕一點,身子飄然向着裁判席飛去,片刻功地兩人便站到慧能大師的面前。
“慧能大師,好久不見了。”夜非塵帶着景色穩穩落地,随後向慧能大師淡淡地說道。
“好久不見了,自上次一別,夜施主身體可好?”慧能大師雙掌合一向夜非塵說道。
“謝慧能大師挂牽,在下一切都好。”夜非塵依舊一襲黑紗蒙面平靜地說道。
“請夜施主這邊請。”慧能大師命人騰出兩個座位,請夜大非塵和景色坐了下來。
“夜非塵,夜非塵,沒想到那蒙黑紗的人居然是夜非塵。”人群中一片嘩然。
“夜非塵,是他,是夜非塵。剛剛他就在我的旁邊。”這時緊挨着石頭的人頓時叫嚷了起來,興奮的聲音傳遍整個大會場。
“真沒想到剛剛那人居然是神秘谷的夜非塵,旁邊的那一位俏麗的女子是誰啊?”人群有人把目光投在景色的身上。
“聽說是夜非塵的養女。哎,對了你們聽說了沒有,前段時間在京城盛傳,這夜非法和他的養女…。”
黑紗下的夜非塵臉一寒,手指微微一動,一道淩厲的勁風向說話的大漢閃電般襲去。
“啊!誰打我?”這人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只手捂着嘴巴一聲痛呼,鮮血從手指縫裏汩汩地流了出來,等手拿開時,掌心赫然躺着兩顆牙齒。
衆人一看他的樣子,當下駭然,心知肚明,立刻閉上嘴巴,眼睛看向擂臺。
“打得好,打得好。只是像這種下賤卑劣的人留在這個世上也是多餘,不如本宮就替閻王收了他吧!”展玉的聲音突然從轎子傳了出來,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只見一飛物閃電般沖了出來,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大漢立刻倒在地上,等塵土散盡,人們赫然發現他的眉心插了一朵鮮豔嬌嫩的花朵。
景色被眼前的變故吓了一大跳,眼裏露出一絲畏懼。這個展玉當真是厲害,這鮮花在他的手上也能成為殺人的利器。
這時展玉從轎子頂端飛了出來,在空中稍作了一停留,身子輕輕一轉,衆人眼前一花,展玉便斜斜躺在早就準備好的軟榻上。
“夜谷主,多日未見,別來無恙!”展玉斜斜躺在軟榻上,四名婢女一人牽着一角平平地向裁判臺飛去,在快接近時,展玉飛身跳了下來,在夜非塵面前站定,滿面春風。
“展宮主,無須客氣,呼我夜非塵就是。”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在展玉一現身,景色被眼前這個叫展玉的人驚住了。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男人竟然穿了一身粉色的衣衫。更讓她吃驚的是這展玉長得極美,膚若凝脂雪堆就,細柳扶風搖曳行。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秀挺的鼻梁下,唇如櫻花水光閃爍,發若黑瀑垂落腰間。
可是,可是,為什麽這麽一個美的男人手裏為毛總是拿着一面銅鏡?景色風中淩亂了。
“山風太大,把發絲都吹亂了。”展玉照了照銅鏡,語氣中頗有些惋惜。
這時一位身着紅衣的蒙面少女,像變戲法般拿出一把象牙梳,近身上前用梳子把展玉如瀑布般的黑發輕輕梳理一遍,“主子,現在光滑如初了。”婢女梳好以後退向一邊。
“的确順眼多了。如意,本宮的皮膚好像最近有些幹了。”展玉右瞧左瞧,又有些不滿意了。
“主子,這是奴婢調制的百花露,可以補充一下水分。”被喚着如意身穿黃色的蒙面少女從花籃裏掏出一個乳白色的瓶子遞給了展玉。
展玉倒了一點在手心,輕輕地撲在臉上,這時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如意的手藝果真是越來越好了,本宮現在感覺好多了。”
“謝主子誇獎!”如意垂頭退到一旁。
景色越看越新奇,眼睛瞪得滾圓,特別是如意手中的百花露更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之心,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爽膚水?
“你要不要試一下?這個百花露真的很好用。”展玉把目光停留在景色身上,眯着眼睛笑着看向她。
“真的很好用嗎?”景色懷疑地看向展玉。
“你看我的皮膚現在是不是水嫩水嫩的?光滑有彈性還特別緊致,你看看毛孔都特別的少,平日裏我就用如意親手釀的百花露撲在皮膚上,所以皮膚才這麽好。”展玉湊在景色面前,好似還怕景色不相信似的,還特地用手彈了彈。
“皮膚果然是好,上面連毛孔都找不見,不但水嫩而且緊致。”景色站起身子趴在展玉面前仔細端祥一番,然後很是認真地點點頭。
“那你要不要試一試?”展玉一聽有人誇他皮膚好,當下立刻笑開了。
“要不你送我兩瓶吧?如果不願意賣給我兩瓶也行。”景色忽然對展玉說道。
“不行。”展玉突然臉色一正,轉身走向慧能大師為他早已經準備好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一臉端正地看着臺下的比賽,對鄰座景色再也不多看一眼,好似根本沒有這個人似的。
“喂,喂,你這人咋這樣呢?”景色被展玉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态度驚呆了,瞠目結舌,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唯的感覺就是好像被展玉耍了一般。
來參加武林大會角逐盟主之位的武林人士震驚了,他們用同一個表情微張着嘴巴目瞪口呆在看着展玉和景色。這還是武林大會嗎?他們怎麽感覺像是在市場上賣東西一般?
“色色,比賽開始了。”夜非塵一直靜靜沉默不語,看到景色氣急敗壞的樣子,嘴角忍不住飛揚。他輕輕地捏了一下景色的手掌心,用傳音密語向她傳話。
景色在狠狠地瞪了一眼展玉以後,沒好氣重新坐回座位上,目光落在司北的身上。
司北無聊地快要睡着了,他頻頻地打着呵欠,細長的桃花眼已經快要睜不開了,他不耐煩地看着對面的鐵算盤。“喂,你還要不要打啊?你轉來轉去都快轉一個時辰了,轉得小爺的眼睛都花了。”司北沒好氣地向對面那拿着鐵算盤的中年書生說道。
“看招。”鐵算盤嘴裏大喝一聲,揮着算盤突然向司北沖來。
“來得好,再不來小爺果真就要睡着了。”司北桃花眼驀地睜開,雙腰彎曲身子貼着地面快速飛去,緊接着猛地一個轉身躍起,一腳踢在鐵算盤的屁股上,鐵算盤猝不及防,來不躲開,屁股被踢了個正着,身子向前蹭蹭向前跑,再了收留不住,一下子摔到臺下去了。
“咣”就在鐵算盤倒地那一瞬間,裁判敲響了大鑼,高聲宣布比賽結果,“武林大會第二天第一場比賽,司北勝,請司北下去準備明天的比賽。”
獲勝的司北嘴角擒着笑,足下輕輕一點,飛身向景色飛去,“夜景色,怎麽樣?大開眼界吧!”
景色興趣缺缺看了一眼司北,懶懶地說道:“戰勝一個三腳貓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夜景色,你也太沒意思了吧?”司北有些不悅,滿腔的增悅被景色一盆子涼水從頭淋到腳。
“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那鐵算盤的武功算是三流,你戰勝一個三流的人有這麽值得得高興嗎?”景色手托着腮看了一眼司北。
“算了,算了,我懶得跟你說。”司北被噎得說不出來話,的确,那鐵算盤的功夫實在是差得很。
司北本想着在景色面前炫耀一番,沒想到卻遭到景色的嘲笑,當下一張俊臉變得有些難看起來,身影一閃,景色只覺得一片紅雲帶過,再定眼看去,司北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色色,你傷到北兒了。”夜非塵微不可耐嘆了一口氣。
“爹爹,我知道。其實我是故意的。這擂臺上每一次比武其實都是生死之戰,倘若稍不注意就會血濺臺上。司北性子太狂妄,如想好好活命,他就必須得收收性子。”景色也知道傷了司北的心,不過她希望看到他一直活着笑到最後。
比賽繼續進行着,夜非塵對眼前的一切好似都漠不關心,反倒是景色看得有滋有味,緊緊地盯着臺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偶爾不時低聲和夜非塵說幾句話。
展玉更是對周遭的一切不放在眼裏。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銅境上,正照,側照,近照,遠照,時而皺眉,時而高興,時而理理發絲,時面整整衣領。他的四個婢女則是一字排開站在他的身後,美酒,茶水,糕點,不時一一伺候着。
“夜谷主,這是百花宮用百花醇成的百花酒,不知你有沒有興趣嘗一嘗?”展玉接過婢女送回來的美酒,端起酒杯隔着景以望向夜非塵。
“多謝展宮主!我現在沒興趣。”夜非塵搖頭淡淡地說道。
“真是可惜了,這麽好的酒居沒人分享!”展玉忽然嘆了一聲。
景色本想問問這百花酒到底有多香,可是一想到剛剛展玉的态度便立刻打住了,這家夥忽冷忽熱讓人捉摸不透,還是不要去招惹他了。
“夜姑娘,你有沒有興趣嘗一嘗?”展玉停了一會兒,然後一臉笑容地看着景色。
“沒有。”景色警惕地看着展玉,不明白這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可惜啊可惜啊!”展玉皺着眉頭又一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景色懶得跟這個娘娘腔的展玉糾纏,把目光再次投向擂臺上。
展玉見沒人理他,毫不在意,慢慢在晃動着杯中的酒,小口小口地咽了下去。喝完以後接過如意遞過的絲帕,優雅地擦了擦嘴。
“夜姑娘,下面的比武當真有這麽好看麽?”展玉身了向前探了探,目光落在景色的臉上,一臉不解。
“這本來就是武林大會,不看比武來幹什麽?難不成是來看熱鬧的?”景色奇怪地看了展玉一眼。
“現在男人真讨厭,你說他們打來打去,累得一身臭汗,髒死了。”展玉用絲帕捂住鼻子,一臉嫌惡。
景色用懷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翻展玉。喉結突出,身材高大,這的确是男人的特征。可是他身着豔麗,舉手投足似風情萬種,讓景色不免懷疑他的性別。
“爹爹,這展玉到底是男還是女啊?”景色貼近夜非塵壓低聲音向夜非塵問道。
景色的聲音雖小可是展玉又是何許人?他把景色的話一字不漏聽了進去,眼裏快速閃過一絲殺機。
“色色,他是男人。”夜非塵用傳音密語向景色說道。
男人?他果真是男人嗎?景色懷疑的目光投在展玉某個位置。
“夜姑娘,你一直盯着本宮看,是不是也覺得本宮貌美如花?你自嘆不如?”展玉忽然露出一個傾城傾國的笑容向着景色輕眨了一下眼睛。
“唔”景色聞言胃裏一陣翻騰,忍不住一陣惡心,急忙別過臉。剛剛她真的是差點吐了。
“色色,累了嗎?”夜非塵微微轉動腦袋透過面紗看向景色。
“确實有些累了,反正也快結束了,不如我們先走行嗎?”景色實在不願再見到展玉,若呆下去她只怕真的會當場吐出來,現在她恨不得立刻回到他們的帳蓬。
“好。”夜非塵微微點點頭,随後向慧能大師和展玉告辭,然後拉着景色飄然離去。
“如意,青青,我們也走吧!”夜非塵和景色剛走,展玉無聊地甩了甩絲帕。
“主子,請!”如意她們恭恭敬敬地說道,接着同來時一來,在花瓣漫飛之下,擡着展玉向轎子飛去,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