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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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宮,故名思義,其處于的地方和名字一樣無比冷清。一道大門生生地把裏面的人與外界殘酷地隔離開。從此裏面的人再也走不出來,除非有一日皇上心血來潮突然想起了某一個人,只可惜,這種機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公主,這就是冷宮。”如春指着牌匾上兩個大大的兩個字對景色說道。
景色的心情有些低落。她真的無法想象在富麗堂皇的皇宮裏竟然有這麽殘破的宮殿。大門上的紅漆有的地方已經脫落,斑斑駁駁。圍牆上枯黃的野草在寒風裏随風擺動,特別是裏面偶爾傳來到哭泣聲,禁不住讓人心生寒意,不戰而栗。
“公主,如果不想進去就別進了。這些東西讓奴婢們送進去就行了。”如春一看景色臉色不好看,在一旁小聲的說道。
“既然已經來了,那就進去看一看。”景色長籲了一口氣,命守門的待衛打開了門。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裏面一副凄涼的景色呈現在景色的眼前,青石磚面上瘋長滿了野草,風一吹發出嘩嘩的聲音。紙糊的窗子破爛不堪,有的用床單鋪在上面擋風遮雨,屋頂上的瓦早已經脫落,房子年久失修,歪歪斜斜地豎立着,這根本不是冷宮,這完全就是一個難民窟。景色倒吸了一口冷氣。
“公主,太子妃在這邊。”玉兒走上去指着其中的一個院子對景色說道。
“玉兒,你前面帶路。”景色沉聲說道。
“是,公主。”玉兒擡步向前走去,景色如春他們緊随其後。
燕玲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外人進冷宮了,這裏如同有瘟疫一般,讓人避之不及。每日裏除了送飯的幾個丫環和太監,冷宮幾乎沒有外人進來。景色的到來讓她明顯吃了一驚。
“太子妃,公主來看您了,還給咱們帶來了很多東西,這下小主子就不會餓着了。”玉兒站在燕玲的身邊喜極而泣。
燕玲抱着小皇子坐在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愣愣地看着玉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轉動着呆滞的眼睛看向景色,嘴裏喃喃地說道:“這些都是真的麽?”
“如春,派幾個人把這屋裏打掃一下,生上炭火,把被子褥子鋪好,明日裏再派幾個工匠把房頂修一修,下雨的時候就不會漏雨了。”景色一看眼前的情景,心裏忍不住一陣心酸。
一間簡陋的房間連一件像樣的家具也沒有,房間裏陰暗潮濕,房頂上還露出幾個大洞,窗戶的紙破了,向裏面呼呼地灌着冷風,大人在裏面都感覺寒冷,一個嬰兒又怎麽受得了這種折磨?
如春和宮女們麻利地把炭火升了起來,把帶來的被子和褥子在床上輔好,然後又在房間裏一張用磚支起的三條腿桌子上擺上一些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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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這是公主特地為您讓禦騰房炖得一些下奶的食物,您趁熱趕緊吃了吧?別把小主子餓壞了。”如春輕聲對燕玲說道。
“這真的是給我們的?”燕玲不可置信地看了玉兒了一眼。
“太子妃,公主慈悲,這些全都是給您的,您快吃吧!小主子都斷奶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只怕身子骨受不了。”玉兒抹着眼淚哽咽地說道。
一聽果然是給自己的,燕玲這才抱着孩子遲疑地向桌前走去,連日來的饑腸辘辘,讓她顧不讓許多,狼吞虎咽,風卷殘雲一般,轉眼的功夫桌上的東西一掃而光。
“如春,把帶來的銀兩全給玉兒。”景色別過臉不忍看站曾經輝煌一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太子妃落得個今日的下場。
“謝公主!”玉兒慌忙接過,在冷宮裏有了銀子就意味着能生存下去。
“玉兒,以後景宮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如果太子妃有什麽需要你盡管開口,千萬不能讓小主子凍着餓着,明白嗎?”景色實在不忍心呆下去,在細細叮囑一番以後,轉身離開這個讓她悶得有些透不氣的地方。
景色恨自己沒有能力為她們做些什麽。因為她自己本身還處于一個尴尬的位置。她現在憑着夜非塵的寵愛才榮極一時,假如沒有了夜非塵的寵愛,她幾乎什麽也不是,下場或許比她們還要凄慘。
景色走後,燕玲瞪着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玉兒,不解地問向她:“你為什麽要幫我?”
“我沒有幫你。”玉兒展顏妖笑。“我在幫我自己。”
燕玲更加不解了,目光落在玉兒的臉上。
“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保證你不會再受苦,更會保證讓你懷裏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長大。”玉兒輕眨一下眼睛慢慢地說道。
“你放心,只要讓我的皇兒吃飽不餓着,我一定會聽你的話。”燕玲急忙連連點頭。現在她顧不得許多了,她死不要緊,只要她的皇兒能夠長大,讓她幹什麽她都願意。
“嗯,果然是聰明人。”玉兒輕輕點點頭,把手裏的銀兩全放到燕玲的手中,“這些都是公主賞賜給你的,你拿着該買什麽添什麽盡量買,三天之內最好把這些銀兩全花完了,一個子都不能留。”玉兒一字一頓地對燕玲說道。
“這?”燕玲呆了呆,不明白這個玉兒到底想幹什麽,這些銀兩怎麽着也有一千兩左右,如果她省着一些花,一年的費用也就夠了。她現在居然讓她三天花完,這讓燕玲滿眼不可置信,握銀子的手一僵。
“如果你花不完,我又有什麽理由去向公主要銀子?”玉兒漫不經心一語解開燕玲心中的疑惑。
燕玲不明白玉兒到底想幹什麽,但是她的話她絕對照做。玉兒是她的救命稻草,不管她說什麽她就聽着。
記得玉兒一次出現在她面前時,她就知道玉兒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當時玉兒什麽也沒說,只是說給她當婢女,她會讓她們母子還有皇後過上好日子的。
燕玲當時就答應了。因為缺少營養,奶水不足,她的皇兒餓得每天哭。只要能給皇兒吃的,現在別說是給她當婢女,就是反過來她給玉兒當婢女她都願意。
果然第二天玉兒說話算話,出去沒多大一會兒,公主就來了,不但給她們帶來了過冬的棉衣被子和炭,還給她們帶來了吃的,最後還給她們這麽多銀兩。
“玉兒,我聽你的。”燕玲突然怔怔地看着玉兒,重重地點點頭。
“嗯,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玉兒滿意地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妖媚的笑容,頓時讓燕玲看花了眼。
景色回到宮裏趴在窗房前望着窗外的風景發呆,連夜非塵進來都沒察覺到。
“色色,在想什麽?”夜非塵靜靜地站在景色身後,柔聲問道。
“我今日去了冷宮。”景色頭也不回悶悶地說道。
“冷宮?”夜非塵微微一愣。
“我見到了太子妃還有那個還在懷中吃奶的小皇子,心情突然間有些壓抑。”景色嘆了一口氣。她想起了現代的一個廣告,你的浪費正伴随着別人的挨餓。想她每日裏錦衣玉食,山珍海味,再想想燕玲看到食物那餓狼般的眼睛和懷中骨瘦如柴的嬰兒,景色的心裏莫名地有一種罪惡感。
夜非塵自小在皇宮裏生活,他又怎麽會不知道冷宮的凄慘?只是那裏關得全是犯錯的妃子,這樣對她們算是已經很仁慈了。
“就不能把她們放了麽?”景色轉過頭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夜非塵。
“色色,每個人都要為他們犯下的錯付出一定的代價,這些妃子本應該打入大牢,只是因為她們身份特殊這才關進了冷宮,讓她們衣食不愁度過剩下的日子。”夜非塵的手搭在景色的肩上讓其靠在身上,柔聲地對她說道。
“可是太子妃沒錯,她的孩子也沒錯,為什麽她們要替太子承受這麽多的苦難?”景色漲紅了臉,情緒有些激動。
“就因為她們是太子的遺孤所以才不得不關在冷宮。”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為什麽?”景色揚起頭不解地看着夜非塵。
“色色,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夜非塵低着頭平靜地對景色說道。
景色在這一瞬間恍然大悟,她明白了,全明白了。照這樣說來,皇上沒殺燕玲與皇子已經算是很仁慈了。在這一刻,景色沉默了。
“色色,風大把窗戶關上吧!”夜非塵溫柔看着景色,慢慢地把窗戶關上,扶着她的肩坐到床上。夜非塵知道這一刻,景色的心情非常沉重,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安慰。
“色色,如果你看太子妃和小皇子可憐,沒事的時候你就經常去看看他們。冷宮的宮女和太監也都是一些欺上壓下,落井下石之輩,有你在,他們自然會善待太子妃。”夜非塵給景色出了一個主意。
“那好吧!反正我整日裏閑着沒事,不如每日走動走動,看看他們有什麽需要的。”景色悶悶地說道。
“色色,不要再皺着眉頭了,本來人就不漂亮,再整日裏愁眉不展,越發不漂亮了。”夜非塵輕輕地在景色的鼻子上點了一下,寵溺地說道。
“誰說我不漂亮的?本姑娘花容月貌,傾城傾國,那可是公認的大美女,說我不漂亮的人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沒眼光。”景色一臉自信地說道。
“是,是,是他們沒眼光。”夜非塵失笑。
“哎,對了,爹爹,告訴你一件特奇怪的事情,太子妃的貼身婢女長得和……”景色忽然想起一件事,正欲告訴夜非塵,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的人打斷了。
“公主,皇太後有請慈寧宮一趟。”
“太後這個時候喚我過去幹什麽?”景色愣了愣,心中疑惑頓生。
夜非塵也是一怔,母後喚色色又有什麽事?夜非塵心裏明白,母後平日裏嘴上不說,其實她一直不喜歡景色。基于此,他也是盡量不讓景色與母後見面。
“色色,你不用怕。爹爹陪你一起去。”夜非塵在旁邊輕聲說道。
“算了,還是我一個人去吧!”景色想了想,輕輕地搖搖頭,假如夜非塵和她一起去,皇太後恐怕會心不滿,以為這景色認為她會害她,本來她們的之間的關系就緊張,如此一來就越發緊張了。
慈寧宮,皇太後拿着一串佛珠,微閉着眼睛半靠在椅子,張嬷嬷輕輕地幫她揉着太陽穴。
“張嬷嬷,你說這個玲珑公主會聽哀家的話嗎?”皇太後慢慢地睜開眼睛帶着疑問問向張嬷嬷。
“玲珑公主聰慧過人,通情達理,想必定會聽太後的吩咐。”張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
“怕是難啊!”皇太後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太後不必擔心,老奴想如果公主真的喜歡皇上就一定會為皇上着想。這是天下所有女人的通病。”張嬷嬷輕聲說道。
張嬷嬷的話讓皇太後陷入沉思中。是啊!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一個男人傷害你時,你發現你意然還愛着他,還在為他擔心,為他着想。
想當年她又何嘗不是呢?皇太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景色到慈寧宮以後,皇太後摒棄左右,偌大的宮殿裏只剩下她和景色兩人。
“皇奶奶,有什麽事情請盡管吩咐?”景色平靜對皇太後說道。
“景色,你老老實實告訴皇奶奶,你當真是真的喜歡皇上麽?”皇太後不繞彎子,開口就問。
景色臉色一怔,她沒想到皇太後竟然問她這個問題,片刻思忖過後,景色擡眼平靜地看着皇太後,用無比認真的口氣說道:“皇奶奶,我是真的喜歡皇上。請皇奶奶成全。”
“胡鬧,這完全是胡鬧,你讓哀家成全,你怎麽哀家成全?你是天下人人皆知的公主,塵兒是天下所有人的皇上,哀家成全了你們,你讓皇上怎麽辦?這天下,一人吐一口口水就能把他淹死。小時候他已經受過那麽多的苦,你讓哀家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皇上再一次被天下人所恥笑?”皇太後老淚縱橫,哽咽地向景色說道。
景色無言以對,她理解一個母親愛護兒子的心情,可是他們畢竟不是真的父女,又為何不能在一起?
“景色,倘若你真的愛皇上,你就不能這麽自私,你要為他着想,不能讓他背負亂倫的罪名,更不能讓他為了你再一次受到傷害。”皇太後淚如雨下。
景色這一刻惶恐不安,任何的詞語在一個母親面前都顯得蒼白無力,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來回答皇太後。
她愛嗎?她愛。經歷生離死別,讓她更加珍惜更加懂得了愛,她也深信,夜非塵也是深愛着自己的,因為他雙鬓霜染的銀絲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她難道真的如太後所說,她的愛太自私了嗎?景色不明白。
愛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在一起嗎?景色心裏一片迷茫,大腦一片空白,對接下來皇太後再說什麽一句也沒聽進去,等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回到了景宮。
“公主,公主,皇太後到底說了什麽?你怎麽從回來到現在一句話也不說?”如春擔心地看着景色,一臉焦急。
“皇上呢?”景色轉動眼珠四下看了看,房間裏不見了夜非塵的身影。
“皇上去慈寧宮了。”如春嗫嚅地說道。
“他去慈寧宮幹什麽?”景色怔了怔,一臉不解。
“公主回到宮裏一句話也不說,整個人像沒了魂一樣,問什麽一句也不答,皇上急了,這才去慈寧宮問個明白。”如春一一如實地道來。
“走多久了?”景色霍地站了起來,心中有些着急,她怎麽能讓夜非塵為了她和皇太後鬧翻?這樣皇太後會更加不喜歡她。
“剛走。”
“如春,趕緊去把皇上追回來。”景色急聲說道。
“是,公主。”如春應了一聲,立刻飛身向外面跑去,一直跑到慈寧宮也沒看到皇上的身影,無奈之下,她只得飛快地跑了回來。
“公主,沒追上,聽慈寧宮的宮女,皇上已經進了慈寧宮了。”如春氣喘籲籲地說道。
“糟了,這下全糟了。”景色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臉上一片絕望。
慈寧宮,夜非塵輕抿着嘴唇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看着皇太後。
“皇上,這麽晚了有事麽?”皇太後輕咳一聲,語氣中有些不自然。
“母後,您對色色說了什麽?”夜非塵平靜地問道。
“色色給你說了什麽?”皇太後臉上有一絲怒氣,她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來質問她。
“就是因為她什麽也沒說,所以我才來問母後,到底跟她說了什麽。”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皇上是在質問哀家嗎?”皇太後傷心地看着夜非塵。
“孩兒不敢。”夜非塵低眉淡然說道。
“皇上又有什麽不敢的?皇上長大了,翅膀硬了,皇上的眼裏除了景色還能看見誰?”皇太後淚水長流。
“母後,你知道孩兒喜歡色色,所以就請你們不要傷害她。這輩子她就是我唯一的女人。”夜非塵的眼睛直視皇太後,語氣中有着無比的堅定。
“她是公主,你們在一起是大逆不道,有違常倫,皇上當真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皇太後痛若地說道。
“母後,孩兒又怎麽會把天下人怎麽看放在眼裏?”夜非塵忽然輕聲一笑。
皇太後無言以對,她怔怔地看着夜非塵,頓覺得眼前這個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是無比的陌生。
“母後,不要再試圖拆散我和色色了。”夜非塵微微嘆息一聲,輕聲說道。
“皇上,母後其實都是為你好。天下的女人何其多,為何偏偏是景色?你們走在一起是不被別人祝福的。”皇太後一臉悲傷地向夜非塵的說道。
“我們的幸福與他人無關。”夜非塵搖頭說道。
“皇上,母後和你父皇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景色在一起,像這種天理不容的事情也絕對不會讓它發生在皇宮裏。”皇太後一臉堅決地說道。
“母後,我和色色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夜非塵的嘴角露出一絲嘲弄。
誰也阻擋不了他和色色在一起,無論是誰。夜非塵在心中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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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雨若塵送的月票,敏靜1995的鮮花。
第七十 命懸一線
這一天晚上景色想了很多很多,腦子裏忽然閃現一句話:真正愛一個人不是想占有,而是看着他幸福。這是景色在書上經常看到的一句話,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也沒那麽偉大,如果相愛的兩個人不能在一起,那如此這般愛着豈不是真的很痛苦?還不如不愛。
景色真的無法容忍自己的愛人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那樣還不如殺了她,省得讓她每日忍受錐心般的痛苦。
景色忽然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夜非塵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難道自己真要要毀了他?晚色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麽做才好。
第二日早朝大殿之上,夜非塵當作滿朝的文武百官宣布了一件事情。
“各位愛卿,朕今日有重要的事還必須要宣布,朕決定立玲珑公主為皇後。”夜非塵威嚴地橫掃一眼,淡淡地說道。
夜非塵一席話讓朝堂滿朝文武百官愣了神,繼而朝堂上像炸開了鍋了一般,議論紛紛,這時只見平日裏幾位德高望衆的老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此事萬萬不可。玲珑公主乃是太皇禦賜的公主,天下人皆知,她怎麽能與皇上成親?又怎麽能當皇後呢?”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皇上切莫一意孤行。”
“皇上,父女成親,有違常論,天理不容,臣等絕不同意。”
“請皇上三思!”“請皇上三思!”滿朝的文武百官齊齊跪倒,口中一片高呼。
夜非塵一臉平靜的看着下面,眼裏射出淩厲的光芒。夜宣晔,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夜非塵的嘴角露出一絲嘲諷,只可惜這些碼戲對他是一點作用也起不上。
“朕如一意孤行,愛卿們又将會如何?”夜非塵面無表情地看着滿朝堂的人,眼裏的諷刺越來越大。
如春的身影急匆匆地在皇宮裏穿過向景宮的方向跑去,剛一進門立刻對景色說道:“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如春,什麽事這麽慌裏慌張的?”景色詫異如春的反常的行動,平日裏這個丫頭沉着冷靜,遇事不慌,今日這是怎麽啦?
“公主,皇上和滿朝的文武百官吵起來了。”如春喘了一口氣,急聲說道。
“什麽?吵?”景色一驚。“為什麽?”
“聽伺候皇上的太監小杜子說,皇上要立公主您為皇後,結果遭到百官一致反對,現在皇上正在生氣呢!”如春把自己所聽到的消息如實地向景色說道。
“怎麽會這樣?那現在情況怎麽樣?”景色又是感動又是緊張,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在快速蔓延。
“皇上一意要立公主為皇後,百官長跪不起,極力勸谏,說,如果皇上一意孤行非立公主為皇後,那他們就長跪不起,直至皇上打消這個念頭,另立皇後。”
景色的心裏一片苦澀。如果當時不是她一心向往谷外的生活,或許事情也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也許他們依舊過着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生活。
夜非塵冷眼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大臣,心裏突然湧起無法言語的可笑。想當年就是這群大臣打着為天下蒼生的名義一致上谏讓夜宣晔燒死自己,現在他們又打着為他着想,為夜皇朝着想的旗號再一次重複着相同的事情。只可惜,這一次他再也不是當年的那個任人宰割的夜瑞塵,現在他的名字叫夜非塵。
“玲珑公主必須是朕的皇後,還有,今天朕是給你宣布這件事情,而不是征求你們的意見。如果你們想跪,那就跪吧!如果想告老還鄉的朕一一同意。”夜非塵平淡的語氣,平淡的腔調,平靜的面孔與下面群情激動的大臣形成了一個顯明的對比,形成了一個極大的諷刺。
百官們面面相觑,眼裏閃着不可置信,難道皇上當真為了一個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違嗎?
夜非塵拂袖離去,留下一地長跪不起的大臣。
景色心裏五味煩雜,她焦急地看着宮外,夜非塵的身影剛出現在宮門外,她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飛也似地撲了上去。
“色色,今日裏也學會投懷送抱麽?”夜非塵穩穩地接住景色,帶笑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其實早就會了,只是一直沒有給個機會讓我發好表現一番。”景色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揚着笑臉向夜非塵說道。
“色色果真是讓爹爹小瞧了。”夜非塵似笑非筆地看着景色。
“那是當然了,因為在爹爹的心目中,色色永遠是那個被保護的對象對不對?”景色的臉上有一種淡淡的愁悵。
“傻丫頭!”夜非塵寵溺地點了點景色的鼻子,“爹爹不保護你誰來保護你?爹爹餓了,你陪爹爹吃些東西好不好?”
“好,正好我也餓了。爹爹想吃什麽盡管說,今日裏我來做給爹爹吃。”景色巧笑。
“好,那爹爹陪着你一起做。”夜非塵心情大好,牽着景色的手向着景宮的廚房走去。
夜非塵和景色兩人都有默契地避開那個他們不愉快的話題,他們一起假裝着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臉上洋溢着幸福快樂的笑容。
夜幕又降臨了,大地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景色此時的心和天空一樣的黑暗,就連夜非塵幫她抹藥按摩大吃她豆腐,她都沒有理會。
“色色,你在想什麽?”夜非塵把景色抱入懷中,下巴抵在秀發上,嘴裏輕輕地問道。
“我再想那一直跪在大殿裏的文武百官他們要跪到什麽時候?”景色暗自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們與關。”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你當真一點也不擔心麽?”景色沉默一會兒,低語出聲。
“色色指的是什麽?”夜非塵抱景色的手緊了一下。
“他們來個集體辭官。”景色說出了心中擔憂。
“夜皇朝需要一次大換血,如果他們真的全都辭官那正合我意。”夜非塵的眼裏的亮光一閃,這些平時裏自命清高,實則男娼女盜的官員,他早就怨煩了,現在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他又怎麽會辜負他們的好意呢?夜非塵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夜宣晔還沒入睡,他一臉凝重地聽着太監彙報大殿的情況。
“太上皇,以花宰相為首的文武百官現在正跪在大殿,他們正按照太上皇的意思長跪不起,等着皇上改變主意。”
“皇上呢?皇上是什麽反應?”夜宣晔問道。
“對這些個大臣不聞不問,晚膳的時候在景宮進膳,和公主一起下廚。皇宮裏老遠就有聽到皇上和公主開心的笑聲。”
夜宣晔忽然對夜非塵感到陌生,對他的态度更是捉摸不透。這個夜非塵到底在想什麽?他又想幹什麽?夜宣晔陷入沉思中。
第二日,夜非塵沒有同往日一樣早早起床上朝,而是賴在床上不起。
“真沒想到,爹爹當了皇上居然還學會了賴床。”景色一臉好笑地看着夜非塵。
“其實早就想賴一次床,只是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夜非塵微眯着眼睛抱着景色嗫嚅地說道。
景色明白夜非塵心中的苦澀。看似淡然的他其實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證明自己不比別人差,他過得其實比誰都苦。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着實不容易。
景色這一刻心中有些痛。她忽然間覺得自己真的很自私,如果夜非塵真的為了她落得個衆叛親離的局面,她一定會兒非常後悔的。景色的心情暗了下來,難道當真要逼着他們生生分開不可嗎?景色的臉上全是悲傷。
“色色,你怎麽啦?”夜非塵看到景色的樣子,心一疼。
“沒什麽。爹侈,既然想賴床那麽我們就一直賴到日上竿頭如何?”景色回過神來,忽然一臉正色的對夜非塵說道。
“好,不過光躺在床上也沒多大樂趣,不如趁現在這個時候做點什麽,色色覺得如何?”夜非塵細長的眼睛這會賊亮賊亮。
景色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她承認她想多了。可是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不睡覺還能幹什麽?難道就是單純地聊天嗎?她真的很不相信。
“那你想做點什麽?”景色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啊,眨得夜非塵的心突然亂了起來。
“色色,不如爹爹幫你塗藥如何?”夜非塵一本正經地對景色說道。
“只是塗藥嗎?”景色才不相信夜非塵的鬼話,他肯定是借着塗藥的機會占她的便宜,吃盡她的豆腐。
“只是塗藥。”夜非塵一臉正色,眼裏的笑意一絲而過。
景色猶豫了一下,便妥協了。因為她深知夜非塵,就算她不同意,他一定也想盡辦法逼着她同意,又或者點了她的穴道。
事情真如景色猜想一般,夜非塵果然是真的沒安好心。
“色色,這幾日裏每天抹藥按摩,感覺這個地方真的大了許多。”夜非塵手指細細地輕輕劃過,眼裏閃過一絲驚奇。
“我怎麽沒感覺,除了熱熱的稍稍有點漲以外,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景色現在已經習慣脫光了衣服與夜非塵的對話,從最初的羞澀到遮遮掩掩再到如今的大大方方,這個過程實則經歷的時間不長。
習慣果然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景色心中暗嘆了一聲。
夜非塵的身體一陣燥熱,身體不由自主地起了變化。
“色色,你的葵水還沒有來麽?”夜非塵忽然向景色問道,深遂的眼睛看向景色。按摩的手法在這一刻變了,由原先順時針打圈圈直接變成了揉搓。
“還沒呢!”景色回了一聲,身子由着夜非塵的動作微微一動,眼睛迷離,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冷氣。
夜非塵的動作慢了下來,臉上一片失望。天知道他有多麽渴望一口吃掉身下的嬌人。
一看夜非塵的表情和慢下來的動作,景色心中的無名邪火騰地一下上來了,一把推開夜非塵轉過身別過臉不去看他。
“色色,你怎麽啦?”夜非塵絕色的臉上滿是不解。
景色這一刻真的很恨夜非塵,她明明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可是他總是在她激情的時候停了下來。他知道不知道他這樣下去,讓她倍受折磨。
景色呼地坐了起來,杏眼圓瞪,手往夜非塵的身上奮力一扯,随着衣帛撕裂聲,夜非塵身上所穿的衣服又一次華麗麗地成了兩片,悲劇地飄在了地上。
“色色,撕衣服的習慣可不好,爹爹的亵衣亵褲幾乎全被你撕壞了。”夜非塵無奈地看着地上慘不忍睹的衣服,微微嘆了一口氣。
“夜非塵,我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景色才懶得管那些,坐在夜非塵的身上,眼睛緊緊地盯着他的臉認真地問道。
夜非塵的眼睛暗了下來,臉上微微有一層薄怒,“色色,你在胡說什麽?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麽?你以為我夜非塵是什麽樣的人?”
“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為什麽不碰我?為什麽總是在最後緊要關頭停了下來?”景色氣憤不已,語氣中滿是委屈。
“色色,你還小。”夜非塵忽然嘆了一口氣,為了不傷害到身下的人,天知道他忍得又有多痛苦。
“我哪裏小了?像我這麽大的女孩子她們都生孩子了。”景色氣憤地說道。
“可是你連葵水都還沒有來,又怎麽能算稱得上女人呢?”夜非塵嘆了一口氣,說到這裏眼睛從景色的臉上移開,臉上莫名地起了一層紅暈。
景色無語。無力地從夜非塵的身上翻身下來。看來在大姨媽沒來之前,她敢只能和夜非塵摸摸親親了。
“色色,你臉色不好,到底怎麽啦?”夜非塵一看景色垂頭喪氣的樣子,一只手支着腦袋一臉擔心地看着她。
“沒什麽,咱們繼續吧!”景色粗魯地拉過夜非塵,一口吻在夜非塵的唇上。
夜非塵喜歡景色這個粗魯樣子,微閉着眼睛,任憑景色狠狠地蹂躏。
……。
景宮外,小杜子快要急瘋了,不住地走來走去,眼睛不時瞟着景宮緊閉的大門,希望在那裏能出現皇上的身影。
早朝的時間早就過去了,皇上還沒上朝,文武百官從昨天到現在一直在大殿裏跪着,難道皇上當真就讓他們一直跪着?小杜子這會兒都快要急哭了。
“如春姐姐,皇上什麽時候出來?”小杜子無法,悄悄地靠近如春,帶着哭腔說道。
“小杜子,你沒看到我也站在這裏等着嗎?”如春斜了一眼小杜子,淡淡地說道。
“如春姐姐,要不您去催催吧?”小杜子滿眼乞求地看着如春。
“皇上昨天晚上交待過,今天誰也不能去打擾。我可不願冒着被砍頭的機會去吵皇上,如果你不怕砍頭,你去好啦!”如春看也不看小杜子一眼。
“小的哪敢啊?”小杜子洩氣了,膽怯地了看看景宮緊閉的大門。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耐心地等着,心中暗自希望皇上能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