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

地躺在床上沖着門外喊了一聲。

“公主,您醒了?”一直在門衛守候的如春應聲而入。

“如春,我現在已經不是公主了。”景色輕輕笑了笑。

“奴婢叫慣了,一時半會無法改口,不過以後奴婢一定會記住的。”如春吐了吐舌頭。

“皇上下朝了麽?”景色慵懶地問了一句。

“皇上一下朝便來了,剛剛才離去。主子,您一點印象也沒有麽?皇上還抱着您一起沐浴了。”如春抿着嘴一在旁偷偷地笑道。

景色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原來剛剛不是夢,她就知道,怎麽會有這麽真實的夢呢?

“如春,皇上走的時候說了什麽?”景色輕咳一聲,掩飾一下窘意,随口問道。

“皇上只是說這段時間主子您累壞了,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如春如實地說道,眼裏含着笑意。

景色這下子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把扯住被子把臉捂住,這下她真的是沒臉見人。

“主子,午膳已經傳上來了,不如您用過膳以後再接着睡吧!”如春好心地說道。

“如春,你先出去,過一會兒我再叫你。”被子裏景色悶悶地說道。

“是的,主子。”如春知道景色害羞了,應了一聲,嘴角含着笑意退了下去。

景色一直等到如春退下這才敢把臉露了出來,剛剛真是羞死她了。

她快速地跳下床來,飛也似地把衣服穿好,披散着一頭秀發向外走去,剛走到門口,夜非塵滿臉不悅地走了出來。

“塵,你是怎麽啦?”景色一看夜非塵的樣子便知道又有人或事惹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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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我真的不想跟你分開,哪怕是一天也不行。”夜非塵緊緊地抱住景色,難過語氣讓人無端生出衆多憐意。

“我什麽時候去容府?”景色心裏一驚,随後若無其事地問道。她不想露出難過的樣子增加夜非塵的負擔。

“今天晚上。”夜非塵細長的眼睛有眷念有不舍更多的是不願。

“塵,今日的分別是為下次的相聚,沒多長時間便是二月二了,等我們大婚以後便可以成天地呆在一起了。”景色沒想到離別會來得這麽快,她忍着心中的酸意仰着笑臉看向夜非塵。

“可是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開。”夜非塵的心裏有一絲不安,他總覺得此次景色一去,好像再也見不到一般,心中莫名地有些發慌。

“我也不想啊!不過為了我們的将來美好幸福的生活,只能先分開一段的時間了。”景色驀然嘆了一口氣。

夜非塵心中有些傷感,緊緊地抱着景色抿着嘴唇默不作聲。

晚上,當夜幕剛剛降臨,大地還在一片喧嘩之時,一頂華麗的轎子急匆匆地從皇宮擡了出來,向着容府的方向奔去。

“塵,你不用送我了,你回去吧!”景色一臉無奈地看着夜非塵,她只是去容府小住一段時間而已,又不是一去不複返,這夜非塵的表情像是生離死別一般讓她的心情驀然低落起來。

“色色。”夜非塵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一次把景色抱入懷中,力氣之大,恨不能把她融入自己的懷中。

“塵,若是你想我了,你可以晚上來容府找我。”景色被夜非塵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吃力地對夜非塵說道。

“色色,你不在我身邊,我總是覺得不安全。”夜非塵眼裏全是擔憂。

景色啞然失笑,心裏一暖,這個夜非塵當真是傻得可愛。

“塵,春花秋月你不是派來保護我了嗎?再說了,我也還有武功呢!”

夜非塵眼裏的擔憂越發深了,景色這三腳貓的功夫若是遇到高手那是不堪一擊。

“塵,就算我武功不好,但是我的手裏還是迷藥毒藥,誰要是敢惹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景色看見夜非塵眼裏的擔憂,急忙改口。

夜非塵微不可耐地輕嘆了一口,抿着嘴唇一言不發。

容府,容思威早早在門口候着,一看到皇上與景色所乘的轎子,急忙走了過去。

“參見皇上。”容思威站在轎子外面彎腰恭聲說道。

“嗯!”轎中夜非塵淡淡地應了一聲,與景色手拉着手一起下了轎。

“皇上,夜姑娘,請裏面請。”容思威恭敬地說道。

“嗯!”夜非塵又是淡淡地應了一聲,輕而一臉溫柔地看着景色,“色色,我們進去吧!”

景色淺笑輕輕地點點頭,随着夜非塵一起步入了容府,在未來的十天時間裏,她要在這裏生活十天,坐等着夜非塵用一個無比盛大的婚禮來迎娶她,然後當他的皇後。

容府裏布置的清雅典靜,這倒是非常符合景色的喜好。容思威把府裏最好的院子收拾了出來供景色居住。

“皇上,夜姑娘,這是老臣為夜姑娘準備的,您看看還滿意嗎?如果有什麽缺的,老臣這就再去準備。”容思威一絲不敢怠慢。

“容大人,這裏已經很好了,你下去吧!”夜非塵面無表情地看着容思威,平淡地說道。

“是,皇上。”容思威在官場上縱橫這麽多年,明白什麽是進什麽是退,眼下便是他離開的時候了,于是行了一個禮以後,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如春,把東西給我,我們也早些歇着去吧!”景色把如春她們手裏的東西一骨腦全收在手裏揮揮手讓如春她們也去睡覺。

“主子,這麽多的東西您行嗎?”如春有些擔心。

“是啊主子,還是奴婢幫着主子拿進去吧!”如花在旁幫腔說道。

“不用了,我力氣大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行啦!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早些睡吧!”景色沖着如春她們笑了笑,這才和夜非塵一同進入屋裏,并把門“咣當”一聲關住了。

“沒想到這個容大人看似粗魯,沒想到心卻挺細的,把一切的東西全準備好了,我們這帶來的東西怕是沒有用武之地了。”一進入屋裏景色把東西全放在桌上了,四處打量一番,嘴裏贊不絕口,桌上一塵不染,牆上挂着幾副山水畫,窗臺上擺着幾株景色叫不出來的植物,就連錦被用上好的綢緞制成,一切看起來簡潔卻又不失淡雅。

夜非塵一想到景色不在自己的身邊,心頓時像缺了一大塊,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塵,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景色一人獨自說了半天也沒看到夜非塵應一聲,一轉眼便看到夜非塵略顯得有些傷感的眸子。

真是一個傻瓜!景色在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輕輕地走到夜非塵的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

“塵,這只是暫時的。”

夜非塵緊緊地抱住了景色,沉默不語,心中莫名其妙的不安再一次湧上心頭。

後來發生的事情證明了夜非塵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景色在容府生活的如魚得水,白天就在院子裏曬太陽消磨時光,晚上有夜非塵這枚超級大帥哥相伴相陪,這日子過得惬意而又自在。只至二月二成婚大喜的那一天,一切都變了。

二月二,這是一個吉祥的日子。夜非塵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來迎娶景色。

那一天,景色的眼裏除了大紅再無其他的顏色。紅鞋子,紅嫁衣,紅蓋頭,就連轎子裏的人也穿着紅色的衣服。

景色有些愣住了,這是她的轎子,這是夜非塵迎娶好的轎子,為何裏面會有別人的存在?她正欲開口詢問,只覺一道勁風向自己襲來,還沒等她明白是怎麽回事,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轎中,被之前轎中人藏到了轎子下面的夾層。

夜非塵頭戴皇冠,一身喜慶的新郎裝站在皇宮前高高的城牆之上,陣風吹過,衣服烈烈作響,他嘴角飛揚,眼裏含站濃濃的笑意,看着眼前越來越近鑼鼓喧天迎親的隊伍。

夜非塵像一只大鵬從城牆上縱身躍下,落在轎子的面前,掀開了轎簾。

轎裏的人頭戴鳳冠,身着霞披安安靜靜端端正正地坐在轎子裏。

夜非塵有些等不及了,長臂一伸,把轎中的人抱入懷中,足下輕點,向着皇宮的方向飛去。

在他們離去不久,迎親的轎子悄悄地被擡了下去,漸漸遠離人們的視線。

景色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處在一間黑暗陰冷的密室裏。大紅的新嫁衣還穿在身上,頭上的鳳冠卻不知了去向。

景色從冰冷的地上爬起來,用手摸了摸四周,除了一扇厚厚的鐵門,四周全是硬邦邦堅固的大理石。縱然景色再大的力氣也無法破石而出。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怎麽會在這裏?這是一個陰謀,一個精心策劃的陰謀。景色在心中把整件事情想了一遍,強大的恐懼遍布全身,心越來越涼,整個人像掉入冰窖一般,冷得她瑟瑟發抖。

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就這樣生生地被困在這裏。景色打起精神走到鐵門前,用手使勁地拍打着。

“有人嗎?外面有人在嗎?”

時間過去了好久,就在景色快要絕望的時間,只聽鐵門“咣當”一聲從外面被打開了,一道光亮照了進來,緊接着一個人影出現在景色的面前。

“你是誰?為什麽要把我關在這裏?”景色用手擋了一下耀眼的光芒,眯着眼睛問道。

來人不說話,而是慢慢地走到景色的面前站定。

“阿鎖?”景色慢慢地适應這突如其來的亮光,當她把目光投在來人的臉上時,她的眼睛驀然瞪大了,失聲叫了出來,“阿鎖怎麽是你?”

阿鎖還是和景色在福王府初見一般,忠厚老實憨厚。

“為什麽會是你?你為什麽把我弄到這個地方來?”景色疊聲問向阿鎖。

“公主,吃些東西,一整天你都沒有吃東西了。”對于景色的問題阿鎖一個也沒有回答,而是拍了拍手,一個人從外面端進來一些食物放到景色的面前。

一天的時間了,那外面夜非塵與誰人成親?景色的心一下沉入了谷底。

“阿鎖,你告訴我,夜非塵娶的人是誰?”

“公主,皇上另娶了一名女子當皇後。”阿鎖靜靜地說道。

“不可能,這根本是不可能,夜非塵絕對不會另娶他人,你騙我,你一定在騙我,你放我出去,我要去揭穿這個陰謀。”景色說完身影向外沖去。

只是,還沒等她到門口,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是阿鎖。

原來阿鎖也是身懷絕計,景色忽然間覺得這個一個極大的諷刺,一直以來她只是單純地以為這個阿鎖只是一名再也普通不過看門的家丁。

“公主,這個時候皇上該和皇後入洞房了。”阿鎖盯着景色的臉慢慢地說道。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景色如同瘋了一般毫無章法地向阿鎖沖去。

阿鎖輕松地避過景色的攻擊,手指在她身上一點,景色即刻以一種怪異的姿勢站住了。

“公主,你還是別費力氣了,你是打不過我的。”阿鎖輕輕地說道,轉身向外走去,鐵門“咣當”一聲又關住了。

景色絕色的臉上布滿了絕望,她的腦海裏浮現着夜非塵與別的女人歡好的情景。

“夜非塵,如果你敢與別的女人歡好,此生此世,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景色眼眶欲裂,臉上一片扭曲,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如鬼厲般喝道。

------題外話------

不要拍我,我捂臉遁走。

第九十四 景色有了

夜非塵的怒火幾乎要把整個皇宮給焚燒殆盡,他沒想到居然有人敢這麽大的膽子連皇後都敢調包。

在新娘抱進懷裏的那一剎那,夜非塵便立刻感覺到有一絲異樣。景色的身體很瘦很輕,懷中的這個女子略比她重一些。

夜非塵當時還以為是鳳冠太沉了,也或許是因為他太激動了,根本沒有把這當回事情。可是當他抱着景色回到皇宮時,一股胭脂的香味撲鼻而來之讓他不禁心存疑慮,懷中的女子根本不是景色。因為景色一直不喜歡這種胭脂的味道,她的身上總是幹幹淨淨的讓人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清香。

夜非塵猛地一把掀開女子的紅蓋頭,蓋頭下面是一張完全陌生精致清秀的小臉。怯怯地看着他,眼裏有一絲慌亂,手裏錦帕快要被她扯破了。

夜非塵心一沉,手一松,懷中的女子“砰”的一聲掉在地上,鳳冠掉在地上,上面的珠子摔得七零八落,滾得到處都是。

夜非塵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憤怒,紫色長發無風自動,淩厲的目光緊緊地盯在地上的女子身上,一道仿佛從地獄傳來的聲音夾帶着寒意向着女子襲去。

“皇後現在在什麽地方?”

被摔在地上的女人驚恐萬狀地看着夜非塵,身體如掉入冰窟一般,牙齒被凍得“磕磕”發抖,語不成聲。

“皇上,皇後今早不幸溺水身亡,無奈之下,家父只得讓小女代替皇後出嫁,請皇上饒命……”容萱的話還未說完,夜非塵的身影早已經消失不見。

夜非塵根本不相信容萱的話。色色會水,又怎麽可能會溺水身亡?

容府,景色曾經所居住的院子,并排躺着五具屍體,除去春花秋月,還有一個赫然是景色,只見她面色青白,雙目緊閉,呼吸停止已經完全沒有了生命的體征。

“這怎麽可能?”夜非塵對眼前的一切完全不可置信,他緩緩地走到景色的面前,手輕輕地從景色的臉上劃過,沒有戴人皮面具,也沒有易容,就連領口的一個紅色血痣也是真的。一切證明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景色。可是,夜非塵卻壓根不相信。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夜非塵依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輕輕地搖頭,腳步不住地後退,似是不敢看向眼前的一切。

“皇上,老臣該死,這全是老臣的錯,請皇上降罪。”容思威老淚縱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她不是景色。”夜非塵緩緩地喃喃自語,他不相信,昨天晚上他們還在一起,現在怎麽可能會?

“皇上,今日一早皇後去容府的浴池沐浴,誰知?誰知竟是一去不複返,待老夫聽到如春她們幾個丫頭的呼救聲帶人趕來之時,皇後已經是溺水身亡,正當老臣悲痛欲絕之時,如春她們幾個丫頭看到皇後離世,趁老臣不注意,居然上吊自盡了。老臣不想皇上難過,無奈之下只得讓小女容萱代嫁。皇上,這全是老臣的錯,請皇上降罪啊!”容思威一邊哭一邊向夜非塵說道,中間曾經有一度的差點哭昏了過去。

“朕不信,朕絕對不相信這是真的。”夜非塵依舊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這幾具屍體卻明明白白地擺在眼前,卻不由得他不信。“帶朕去浴室。”夜非塵從牙縫裏冷冷地擠出幾個字來。只是一間浴池,難不成景色真的會在這裏面溺死嗎?夜非塵身上的寒意頓生,散發着陣陣冷氣,讓容思威不寒而栗。

“皇上,皇後娘娘溺水之後,老臣便把這裏封起來了。”容思威強自鎮定下來,顫抖地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領着夜非塵向浴池的方向走去。

容府的浴池位于容府的最西南角的地方,當時容思威花了一番心思,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從山上引下來的溫泉。夜非塵一進入浴到,一股硫磺的氣味撲鼻而來,浴池裏氣霧彌漫,白霧茫茫,人呆在裏面竟然有一種憋悶的感覺。

“皇上,今天一早皇後就是在這裏沐浴,只怪臣一時疏忽,這浴池裏原本有一個排風口,平日裏排風吹氣,以免人在裏面因缺少空氣室息身亡。可是前幾日由于刮風,這個排風口被一塊瓦給堵住了,老臣因為沒有及時發現,這才造成今天的悲劇。”容思威又是一陣哀嚎。

夜非塵轉身離開浴池飛身飄然上了屋頂,的确那裏有一塊琉璃瓦擋住了排風口,從痕跡上來看,不像是新鮮的,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朕不相信,朕絕不相信這是真的。”夜非塵一邊搖頭一邊喃喃自語,驀然間身影如彈丸一般直接疾馳飛走了。把容府遠遠地抛在身後,還有那五具早已經冰冷的屍體。

雖然有景色的屍首擺在那裏,但是夜非塵的心裏卻不知為什麽他總感覺到景色沒死,她好像就在皇宮裏呼喚他,在等他,讓他去救她。

夜非塵回到皇宮後,整個人好似要瘋了一般,一間房一間房尋找,指揮宮裏所有人的人把皇宮翻了一個底朝天,他勢必要找到景色為止。

原本一場浩大的婚禮無疾而終,來慶賀的文武百官們也都悄悄地撤退,那容思威此時早已經被下了大牢。

“塵兒,你不要這樣折磨自己。景色已經死了,她的屍體還在容府呆着,她又怎麽可能在會這裏出現?”太後尋聲趕來,一臉淚痕地看着夜非塵。

景色死了,太後的心裏比誰都高興,可是一看到夜非塵傷心欲絕的樣子,她的心又疼地無以複加。對景色心中的仇恨又多了一分,這個景色如今死了也不放過夜非塵。

“不,色色沒死。她就在皇宮裏。我有感覺到她就在皇宮裏。”夜非塵絲毫不理睬太後,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繼續在皇宮裏四處找尋,他發誓就是要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景色。

“皇上,臣要殺了容思威這個老匹夫。”司北妖孽般的臉上除了傷心之外還有讓人生畏的戾氣,景色在容府出事的,他要容府的人全部為她陪葬。

“慶王,請饒了家父,這只是一個意外,他也根本不願意看到現在這個結果。”一直跪在地上的容萱頓時吓得花容失色,快速地爬到司北的面前,忍不住哭開了。

“你算什麽東西,給小爺滾開。”司北火大,飛起一腳踢開了容萱。

容萱一時不防被踢得跪倒在地上,頭暈目眩,半天沒有喘過氣來。

“大膽。”太後怒了,“司北,現在容萱可是夜皇朝的皇後,你不可對她無禮。”

“皇後,我才不承認她是什麽皇後,夜皇朝的皇後只有景色一人。”司北面無表情冷哼一聲,臉上一片冷冽。就算夜非塵承認,他也不承認。

“北兒,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瑞雅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司北,趕緊陪着笑臉看向太後,“母後,北兒不懂事,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來人啊把皇後扶到金華宮休息。”太後別過臉不和司北置氣,而是吩咐人把容萱把扶起。

“謝太後。”容萱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向太後屈膝彎腰行了一個宮禮,在宮女的扶持下慢慢地向着金華宮的方向走去。

“瑞雅,你去勸勸皇上吧!他這是要折騰到什麽時候啊?”太後的目光停要夜非塵的身上,眼裏的心疼一覽無遺。

“母後,皇弟心裏難受,您就別管他了。”瑞雅公主一看夜非塵現在的背影,不由得眼睛裏浸滿了淚水,好不容易他和景色走到這一步,現在居然又生出這樣的事來,無論是誰碰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受不了的。

太後搖搖頭,作為一個君王為一個女人傷神,這可是在大忌啊!

景色無聲地順着牆壁滑坐在地上,黑暗中臉上一片絕望。與之前展玉的劫走的不同,這次是有人鐵了心地要想害她,這才布置了一個精心的局。

是容思威麽?可是她從未跟容思威見過面,也從未和他有過什麽過節,為什麽他要來害她?但是如果說不是容思威還又是誰?

慢慢地,景色的眼前出現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夜宣晔,一個是太後。他們一心不想讓夜非塵娶她,這會是他們布下的局嗎?

景色陷入一片沉思當中。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景色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只聽“咣當”一聲,鐵門又一次從外面打開了。

“夜姑娘,該吃飯了。”阿鎖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在景色的面前,手裏端着一個托盤。

夜姑娘?景色忽然間笑了,好像上一次阿鎖進來的時候叫她皇後。難道真如阿鎖所說,夜非塵當真娶了皇後?

“你們為什麽不把我殺了?為何還留着我?”景色身子動也不動,緊閉上雙眼無力地說道。

阿鎖沉默半響,“夜姑娘,這是主子的事情。我也只是受主子的吩咐。”

景色真的很想問問阿鎖,他的主子到底是誰。可是話到嘴邊她咽了回去,現在這個情況,就算她問了又如何?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他們既然費心思地把她抓到這裏來,肯定是打定主意不會放了她的。

“夜姑娘,你吃一些東西吧!”阿鎖把手裏的托盤放在景色的面前,目光落在昨天端進來的飯菜之上,還和來時一樣,顆粒未動。

“放下吧!”景色淡淡地掃了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

“夜姑娘。”阿鎖欲言又止,在深深地看了景色之後,他突然壓低聲音輕聲說道:“夜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說完阿鎖端起昨天的飯菜頭了不回地離開了,門“咣”的一聲又關住了,室內又是一片黑暗。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景色輕輕地念了一句,是啊!既然他們不殺她,那她就要活下去的可能,她不能敵人未叫她死,反倒自己沒了生念。一股求生的願望在景色的腦海裏由然而起,憑着記憶她把手準确地伸出托盤裏,把托盤裏的東西一骨腦全掃進了肚子裏。

她一定會逃出這裏的。景色在心中堅定在對自己說道。她雙手在身上摸了一遍,貼身的蟒皮還在,匕首,迷藥,全被收走了。只除了手指上那枚指環。

景色輕輕地轉動指環,思緒回到以前。夜非塵,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來。黑暗中景色輕輕地流下一顆珍珠般的淚珠,正巧滴在指環上面,指環這時有了異樣的變化,它先是發出一道微弱的亮光,慢慢地越來越亮,緊接着向投影一樣的一些字體展現在景色的面前。

景色被眼前的這一奇異景像驚呆了,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些字體。那些字仿佛有生命一般,景色看完一個消失一下,等最後一個字看完,字也完全消失了,亮光也慢慢地變弱直止到不見。

景色真沒有想到會這這樣的奇遇,剛剛的那些顯像出來的居然是一套修煉內功的內功心法與一套武功絕學。也幸得景色過目不忘,把這一套武功絕學記于心中。只是她不确定的是,她還能修煉內功嗎?她曾經記得夜非塵說過她經脈受損,從此以後再也不能修煉內功。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來試一試,說不定絕處逢春她也可以修煉內功,到時的話她就一定可以逃出這裏。景色這樣想着,精神為之一振,盤腿坐好,照着指環的內功心法開始一點一點的修煉。

夜非塵把皇宮翻了個遍,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景色。

色色,你到底在什麽地方?夜裏,夜非塵一人靜靜地坐在他曾經與景色歡愛過的床上,臉上一片灰暗,眼裏黯淡無光。

如果景色果真是不在這個人世了,他也生無可念,可是他偏偏感覺到景色就在皇宮就在他的身邊。

夜非塵的感覺沒錯,景色不但在皇宮而且還離他不遠,就在景宮下面的密室裏。這也是他為什麽能感覺景色就在他身邊的緣故。

不得不說設計讓夜非塵與景色分開的人的确是心思缜密,考慮得周全,這也是他為什麽不殺景色的原因,因為一旦景色死了,這夜非塵也等于垮了,他把景色關在景宮實則就是為了牽制夜非塵。

景色對這一切渾然不知,她更不知道她現在就身處景宮下面,與夜非塵近在咫尺卻無法見面。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夜非塵除了上朝的時間從未放棄過對景色的尋找。而景色除去一天三頓飯,便沒日沒夜地修煉武功,在她的努力之下,她欣喜地發現她的丹田之處竟然也有了真氣,雖然不多,但是卻也讓她堅信她能修煉內力,最終會走出這個鬼地方。

這一天,景色正在照着口決修煉內功,忽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難受惡心,忍不住捂着嘴巴幹嘔起來。

“這是生病了麽?難道關得久了身體也承受不住了麽?”景色自言自語,一臉苦笑。想以前,她多麽希望自己生上一場病,這樣她就可以賴在夜非塵的懷裏,享受夜非塵的疼愛與照顧。

只是這場病來得太晚了,景色一想到夜非塵猛然心裏一酸。“夜非塵,你怎麽還不來救我?”景色神色凄然嗫嚅地說道。

她真的怕等待的時間太長,這樣她會對夜非塵會有所抱怨與怨恨。

像是聽到了景色發自心靈的呼喚,夜非塵驀地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下。“色色,你在什麽地方?你到底在什麽地方?你如果聽到我的聲音,我求你回答我一句。”夜非塵一遍又一遍發出痛苦的吼叫。

隐隐約約間景色仿佛聽到夜非塵的呼叫聲,景色心裏一喜,繼而又滿臉沮喪。她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他們費盡心思把她關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會讓夜非塵找到。

景色無力癱軟在地上,緊接着又是一陣幹嘔。

“沒想到果然是生病了。”景色又一聲苦笑,右手搭在右手脈搏之上,好歹她熟讀醫術跟在夜非塵學過幾天醫術,把個脈也不是什麽難事。

過了沒多久,景色的手停下來,臉上突然怔住了,眼裏全是不可思議,緊着着一片驚喜。

她懷孕了,她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懷孕了。也是,每天晚上與夜非塵夜夜春宵,時時歡好,他們又沒有任何的措施,她又怎麽可能不會懷孕呢?

“塵,我們有孩子了,你知道嗎?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快來救我,別讓我等得太久了。”景色喜悅的淚水緩緩順着臉龐流下,她捂着肚子嗫嚅地說道。

夜非塵心裏一悸,心驀然疼痛起來,疼得讓他無法呼吸。明明感覺到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卻不能見面的這種感覺讓他痛不欲生。

“色色,我知道沒死,就算那個人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她也絕不是你。色色,如果你能聽得見我說得話,請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夜非塵的身子慢慢地滑到在地上,臉上一片痛苦。月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直直地照在夜非塵的身上,此時驚人的一驀發生了,原本如綢緞般的紫色長發從發根一寸寸直到發梢瞬間全變成了銀色,讓人看着幾欲斷腸。

第九十五 寒月國的皇後

景色全然不知夜非塵的變化,因為肚子裏有了小寶寶,她加定了要從這裏逃跑的決心。為了能讓肚子的孩子有更好的營養,她懇求阿鎖給她增加了一些有營養的東西。

阿鎖依舊沉默不語,放下食物默默地離開,第二次再出現時,飯菜比以前豐富了許多。

景色一直懸着的心終于落下來了。身體的營養跟了上去,她接着繼續修煉內功。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三個月後,景色的內力大增,身體也未出現什麽異樣,原本一團漆黑的密室,現在她如視白晝。

夜非塵變了,從內到外整個人完全變了,以前那種風輕雲淡的氣質蕩然無存,他嗜血殘暴,眼裏總有一股戾氣。

他給春花秋月厚葬,卻把那具像極了景色的屍體扔于亂葬崗,因為那不是景色。

容思威死了,死狀極慘。夜非塵在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以後,耐心漸漸失去,命令把他淩遲處死。

整整一千刀,整整三天,容思威的慘叫聲在大牢裏哀叫不斷,凄慘的叫聲在皇宮上空久久不願散去,令人膽戰心驚,驚恐萬狀。

容萱聽聞父親的慘狀,眼眶欲裂,當下一聲慘叫,人即刻昏死了過去。等她再一次醒來,眼裏一片怨恨。

夜宣晔,夜非塵,夜景色,你們欠下的血債,我容萱發誓,一定會讓你們血債血償。容萱面容扭曲,在心裏一字一頓地說道,仇恨在心裏越燒越旺,恨不能把害他們的人食肉寝皮。

四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阿鎖對景色的照顧越來越多,不但食物豐富了許多,還給景色備了一些換洗的衣服,最讓景色感激的是隔三差五的還讓擡來洗澡水讓景色洗澡。

景色的小腹漸漸地凸出來了,身體也漸豐腴起來,好在密室裏光線黑暗,阿鎖也并未發現有什麽異常,而這一段時間,景色的內力也只剩下了任督二脈沒有打通了。

景色相信,假以時日,只要全身的穴位打通,那麽離開這間密室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夜非塵的臉上找不出一絲笑容,眼裏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也只有在晚上的時候,在曾經他和景色纏綿悱恻的床上,他的眼裏才露出濃濃的悲傷與些許溫柔來。

夜皇朝的大臣們整日裏惶恐不安,終日提心吊膽,他們小心翼翼地說話做事,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皇上。

偏偏這一日,有一個大臣無意間提到皇後容萱,當時夜非塵臉色立刻頓變。

“來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夜非塵面無表情,聲音冷得像從地獄冒出來一般。

“皇上,臣知罪,請皇上饒命。”大臣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臉上一片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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