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景色忍不住有些惡心,她急忙別過頭去,作了一個深呼吸。
“寒月國唯一的食物來源便是打獵,這些也是我們的主要食物。”冷煌看了一眼景色,伸手抓住起碗裏的肉大口大口地吃來了。
景色一陣惡心,終于再也忍受不住,捂着嘴巴跑到外面,蹲下身子一陣幹嘔。
“朕忘記你是有身孕的人了。”冷煌臉上一陣歉意,可是他沒辦法,寒月國根本沒有別的食物。
景色手捂着肚子慢慢地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餐桌前坐下,強忍着心中惡心,她伸手抓起肉,強迫自己一點點吃下去。為了肚子的寶寶,她必須要吃下去。
“這種日子會很快就過去的,只要我們大婚以後,夜皇朝就會有食物送來了。”冷煌出言安尉景色。
景色沒有理他,繼續着跟手中的食物奮鬥,不一會兒功夫,一大碗肉被她消滅掉了。
“調料太少,血腥味有些重,肉有些太老。”景色微皺了一下眉頭。
“呃!”冷煌愕然,重新再一打量景色。
“我困了。”景色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唏,清冷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舉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景色躺在床上,手輕輕地撫在小腹上,眼裏閃着母親的光輝,寶寶,不管日子再怎麽艱辛,媽媽一定會讓你平安來到這個世上。景色在心裏默默地說道,慢慢地閉上眼睛,陷入睡夢之中。
第二天,景色忽然被外面興奮的聲音驚醒。她下床穿衣,打開了房門。
“你們在幹什麽?”景色不明白眼前的這些手舞足蹈的一群人他們在高興什麽。
“你醒了?你快看今天雪停了,太陽出來了。”冷煌一臉興奮指着天上的太陽對景色說道。
景色這才發現昨日還紛紛揚揚下的大得猶如鵝毛一般的大雪停止了,太陽綻放着光彩,暖暖地照在大地之上,到處都是人們的歡呼聲與喜悅聲。
景色不明白,只是雪停了,太陽出來了,有這麽誇張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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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不明白太陽對我們有多重要。太陽出來了,雪就會化了,寒月國也就會像其他國家一樣種一些糧食蔬菜水果,那樣我們再也不用每天過着這種貧窮的日子了。”冷煌興奮激動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皇帝。
景色好似被他們激動高興的情緒所感染,望着天上的太陽,嘴角也禁不住露出一個微笑,眼裏一片笑意。
只要心中希望之火不滅,總有一天夢想就會實現的。
“其實這一切全要歸功于皇後。皇後一來寒月國大雪便停止了,還為我們帶來了陽光,皇後是天上仙子轉世,是寒月國的福星。”人群中也不知誰喊了一句,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景色。“皇後,皇後,皇後。”人群開始有節奏地叫着。
景色臉上一片窘态,有些不知所措,她什麽都沒做,這一切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景色臉上微微一紅,她什麽也沒做便獲得這麽高的稱贊,當真是受之有愧。
“林詩雨,他們說得沒錯,你就是我們寒月國的福星,朕将召告天下,三日大婚,你,就是我寒月國的皇後。”冷煌盯着景色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詩雨?景色微微愣了愣,驀然明白冷煌口中的林詩雨指得便是自己,不禁眼裏閃過一絲譏諷,這種瞞天過海的把戲又會瞞得下去多久呢?
“皇後的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景色清冷靜的臉上沒有一絲喜悅,淡淡地對新冷煌說道。“眼下你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冷煌臉一冷,眼裏閃耀着怒火,景色的後半句話又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朕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朕怎麽自己一點也不知道?”
“如果天氣一直這樣放睛的話,多年的積雪将會融化,你如不想着開渠引道,把雪水引入大海,只怕整個寒月國将變成一片汪洋。”景色眼睛看了看四周厚厚的積雪,再看看不遠處綿延起伏的雪山,眼裏一片擔憂。
冷煌臉上一怔,當下神色凝重起來。眼前的這個女人說得沒錯,眼下最緊的事情便是開渠引道,如若不然,怕是寒月國要不保了。
“你果然是寒月國的福星,若沒有你的提醒,只怕會釀成大錯。”冷煌越發覺得眼前的這個有着身孕的女子是上天派來解救他們的。
對冷煌的贊美,景色的臉上并無過多的表情,淡淡的,轉身飄然進入了房間。
冷煌看着景色的背影,驀然間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若真當他的皇後,是一件非常不錯的事情,只是這身體實在是有些太單薄了,他微微感覺到有些不滿意。
寒月國的天氣漸漸暖了起來,積雪開始慢慢地融化,如果不是景色的提醒,冷煌及時派人修理河流渠道,只怕是寒月國現在變成一片汪洋。
“林詩雨,你真的是上天派來解救寒月國的麽?”這一天飯桌上,冷煌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景色,嘴裏喃喃自語。
“這是最基本的常識。”景色強忍着一波又一波惡心,慢慢地嚼着肉,淡淡地回應冷煌的話。
“眼下雪澇已除,我們是不是可以舉行大婚了?”冷煌的的眼睛落在景色腹部上,這段時間她的腹部明顯地大了許多,再拖下去,只怕想瞞都瞞不住了。
“你是惦記夜皇朝許諾給你的食物麽?”景色斜眼看了一眼冷煌,優雅地擦了擦嘴。
冷煌的眼裏有一絲惱怒,他這是在她好,難道她不知道麽?在寒月國未婚先孕的女人是要受到懲罰的。
“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三天後,必須大婚。”冷煌丢下一句話憤然離開。
景色一陣沉默,看來她如要想安安靜靜地把孩子生下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現在也該是時候離開寒月國了。
這天夜裏,寒月國皇宮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皇朝的慶王司北?是什麽風把你吹來了?”冷煌看着眼前一身大紅衣服的司北眉頭緊皺。
司北靜靜地打量着眼前一身黑色衣服冷煌,驀然間妖孽一笑,“冷皇,本王是聽說冷皇大婚這才不請自來趕來慶賀。”
“慶王的消息倒是靈通的緊啊!”冷煌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冷皇,不是本王的消息靈通,而是整個寒月國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剛一進入寒月國,本王還以為來錯地方呢?冰天雪地的寒月國如今一片生機盎然,冰天雪地的景像一去不複返了。”司北的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一提到寒月國的變化,冷煌的眼裏不禁浮現景色的身影,如果不是她,現在寒月國依然冰天凍地,被大雪覆蓋。
“冷皇,本王還聽寒月國的百姓盛傳,是上天看到寒月國的百姓生活太苦了,所以派皇後下凡來拯救寒月國。聽聞冷皇的皇後美苦天仙,貌美如花,本王倒真是想親眼見上一見,向她表達一下敬意。”司北對冷煌未來的皇後有了極大的興趣。
“慶王不必着急,三日後,皇後自會出現在大家面前。”冷煌冷冷地司北說道。
“那本王也只好等到三日之後了。”司北一臉惋惜。
冷煌對司北的到來心存疑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時刻纏在他的心裏,林詩雨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冷煌猜測其人的地位一定不低。
聽聞夜皇朝的皇帝夜非塵新婚大喜之日,皇後暴斃,難道跟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關?冷煌瞳孔猛地一陣收縮,随後否定的自己的猜測。
夜非塵的皇後叫夜景色,而這名女子叫林詩雨。如果當真是夜非塵的皇後,這夜宣晔又怎麽可能會把懷有龍種的人她送到寒月國?看來最有可能的是,這個林詩雨是夜宣晔在民間遺落下來的龍女。
以林詩雨的姿色,眼光,她的男人身份地位相貌絕不會差到哪裏?難道是眼前的這個司北?不過冷煌的念頭想起,立刻又打消了。
司北是夜宣晔之女瑞雅公主的兒子,如果林詩雨是夜宣晔的女兒,算起來的話林詩雨比司北還高出一輩,所以這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冷煌對司北的敵意之心頓除,但是卻不敢掉以輕心。萬一這司北認識林詩雨肚裏孩子他爹,那事情更糟了。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這時一名伺候景色的宮女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有什麽事不好了?趕緊說。”冷煌的心裏一緊。
“皇上,皇後,她,她不見了。”宮女說着說着眼淚掉了下來。
“什麽?”冷煌霍一下子站了起來,宮女只覺得眼前人影一閃,剛剛還站在眼前的皇上轉眼消失不見,一同消失的還是那個身着大紅衣服夜皇朝的慶王。
冷煌與司北趕到景色的房間裏,裏面的人早已經消失不見了,桌上只留下了一張紙,上面淡淡地留下幾個字。
“我走了,不要找我。”沒有稱呼,沒有署名,冷煌的心裏悵然若失,手裏拿着紙,愣愣地發呆。
司北細長的桃花眼一閃,閃電般伸手從冷煌的手裏把紙一把奪了過來。這是景色的筆跡,這确實是景色的笑跡沒錯,這些歪歪扭扭難看的字體,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野丫頭,你果然還活在這個世上。司北鼻子一酸,眼裏驀然出現淚花,心裏無比激動,緊緊地握着手裏的紙張,一刻都不放松。他想去找景色,他絕不能讓她獨自一人飄泊在外面。
“慶王,你幹什麽?快把它還給我。”冷煌大怒,向司北怒吼,伸手去奪司北手中的紙。
司北手裏緊緊地攥着紙,身影一閃向着外面飛去。冷煌緊追不舍,在外面前攔住司北。
“冷煌,別攔着本王的去路,本王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司北心急如焚。
“那是詩雨留給朕的,快把它還給我。”冷煌的武功不弱,纏着司北不讓他離去。
“什麽詩雨?這是野丫頭的字跡。本王要去找她。”司北對冷煌的話莫名其妙,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要走可以,把紙張留下。”冷煌一臉堅持對司北說道,手裏的動作未停,向司北發動猛烈的攻擊。
冷煌的心裏有着難以言語的憤怒,心裏把司北恨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他的到來詩雨根本不會離開。
冷煌這下是真的冤枉司北了。如果景色知道司北在寒月國,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根本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偷偷地離開。
司北一心想要去尋找景色,但是冷煌緊緊相逼讓他無法脫身,一時之間心裏不免有些着急起來。
“冷皇,我們不要在這裏打了,現在還是趕緊去找人吧!”司北瞅準了一個空隙,跳了出來,急急地對冷煌說道。
冷煌怔了一下,是啊!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緊去找詩雨,她挺着一個大肚子肯定會走不遠的。
“司北,我警告你,如果詩雨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三長兩短,朕發誓,朕絕對不會饒過你。”冷煌對着司北厲聲喝着,說完頭也不回地施展輕功離開。
司北愣住了。冷煌的話是什麽意思?肚子裏的孩子?難道景色懷孕了?
“喂,你站住,你說清楚再走。”司北一愣神,冷煌已經快消失不見了,司北沖着冷煌的背影大聲吼道,急速向前追去。
景色悄無聲息一聲不吭地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她帶了一些銀兩,畢竟肚子裏有了小寶寶,她又怎麽能讓他(她)受苦呢!
景色的身影如一縷清風,片刻的功夫便已經來到皇宮外面,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寒月國的皇宮,在心裏輕聲說了一句,謝謝!然後繼續開始向前飛去。
在她的身影離開沒多久,有兩條人影一前一後,躍出了皇宮,快速地向前飛去。
景色的心裏有一絲迷茫,她不知道她該不該回到夜皇朝的皇宮,回到夜非塵的身邊。她在擔心,那隐藏在暗處的敵人還是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只怕她一現身夜皇朝,還未見到夜非塵,便會遭人追殺。
景色的身上一陣發涼,如今她的肚子裏有了小寶寶,她又怎麽能再一次冒險?眼下唯一的去路便是回神秘谷了。
她一定要平平安安地把寶定生下來。在寶寶生下來以後,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傷害過她的人。景色的眼裏一片戾氣。一想到那幾個月暗無天日被人關在密室裏,她的心裏就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怨恨由然升起,恨不能把害她的人一個個手刃眼前。
或許是情緒波動的太大,景色驀然感到肚子微微一動。心裏一驚,趕緊穩住身影,收回內力,輕輕地落在地上。
“寶寶,沒事了,沒事了。”景色的手輕輕撫摸在肚子上,慢慢深呼吸,心情慢慢地趨于平靜,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對寶寶說道。
慢慢地,肚子的裏孩子似是感受到了景色的話,漸漸地平靜了下來。這時景色心中的一塊大塊石頭落了下來,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驀然景色的耳朵動了一下,面色微變,她的身後有高手掠風經過,心念微動,她立刻閃身藏到一株大樹後面。剛剛藏好,一條黑色的身影快速地從眼前掠過。
是冷煌。黑暗中景色的眼睛微微一縮。他這是在要幹什麽去?是在追她麽?景色還未想出答案,又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眼前一閃而過。
“司北!”景色失口叫了出來。
第九十八 近在咫尺無法相見
“野丫頭?”正在疾馳的司北聽到動靜,身影驀地一怔,快速地向着景色藏身的大樹後面掠來。
“司北,真的是你麽?”景色望着司北,晶瑩剔透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滴滴向下落去。
“野丫頭,你真是讓我好找啊!”好幾個月苦苦地尋找,在經過無數次的失望之後,司北都快要絕望了,現在景色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次确定眼前就是景色以後,他的情感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景色,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
“喂,你小心一些。別碰到我的肚子。”景色急忙推開司北,護住了小腹。
“你的肚子?孩子的親爹是誰?難道是那個黑炭的?”司北臉上立刻一變。
“黑炭?哪個黑炭?”景色不明白司北在說什麽,夜非塵膚色白皙,哪裏黑了?
“就是那個冷煌。”司北氣呼呼地說道。
“你瞎胡說什麽。”景色狠狠地瞪了司北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詩雨,這就是我們的孩子,你為什麽不跟他說實話?”不知什麽時候冷煌也來到這裏,黑暗中他一臉悲傷地看着景色。
“當真是他的?”司北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野丫頭啊野丫頭,你不知道他為了你如瘋了似的四處尋找,恨不得把整個皇宮翻了個遍,一夜之間,銀絲滿布,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怎麽可以這樣啊?”司北一臉失望地對着景色怒吼。
“你說什麽?塵他?”景色身子一陣搖晃,眼裏有震驚,心疼,擔憂。她無法想象夜非塵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
“自從你失蹤以後,他整個人快瘋了,為你茶不思飯不香。整個人以驚人速度迅速地消瘦下去,如果你再不出現的話,他快要撐不下去了。”司北痛心地說道。
“怎麽會這樣?”景色倒退了一步,心中悲痛莫名,嘴裏喃喃自語,淚水在這一刻瘋湧而下,失聲痛哭。
景色從未像現在這樣痛哭過。在關在暗無天日的密室裏她都不曾擔心害怕,都不曾這麽流過眼淚,只是因為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逃出來和夜非塵團聚。可是在聽到司北的話得知夜非塵的情況以後,她的心疼得讓她無法呼吸,眼淚無法遏制地向外流。
“他為你傷心難過,活着甚至比死都痛苦。你怎麽可以和別人有了孩子?你對得起他麽”司北大聲質問着景色,然後的目光突然停留在冷煌的身上,那兇狠的樣子恨不得把冷煌生吃了。
“司北,孩子的爹不是他。”景色止住淚水,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答道。
“那是誰的?”司北愣住了。
“司北你先別問這麽多,趕緊陪我回夜皇朝。”景色快速抓住司北的手,身子快速地向前掠去。
“詩雨,你是要丢下我,丢下寒月國麽?”冷煌擋在景色的面前。
“對不起,我本無意要傷害你。”景色靜靜地看着冷煌,身影一晃,如風一樣從冷煌的身邊掠過。
冷煌愣住了,他根本不知道詩雨會輕功,并且還這麽好。
“你什麽時候會輕功了?”司北也是一愣,怔怔地看着景色,大腦忽然感到有些不夠用。
“這件事情以後再細說。”景色現在一心想快速回到夜非塵身邊,根本顧不得回答司北的話。誰知身影還沒有飛出多遠,肚子一疼,真氣一窒,身影直直地從空中向下掉。
“詩雨!”冷煌見勢不妙,立刻如一只大鵬飛身接住了景色。
“我肚子疼。”景色知道剛剛由于自己悲傷過度,情緒起伏太大,影響到了肚子的寶寶,動了胎氣。
“你放開她。”司北的手比冷煌慢了一個半拍,他一臉煞氣地看冷煌,恨不得把他的手給剁了。
冷煌理也不理司北,而是抱着景色向皇宮的方向馳去。
“黑炭,你到底有沒有聽本王的話?”司北大怒,身影一閃向着冷煌奔去。
“她動了胎氣,需要立刻找大夫。”冷煌頭也不回對司北丢下一句話,身影絲毫未受影響繼續向皇宮奔去。
冷煌一回到皇宮,立刻把景色平放在床上,又命令宮女快速地叫禦醫。
“司北,我說你寫,趕快照方抓藥。”景色頭上黃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絕色的小臉一片煞白,她費力地對一臉擔心地司北說道。
“好,好。”司北找來一張紙,把景色所說的方子快速地記了下來,又命令宮女照方抓藥。
“詩雨,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的。”冷煌緊緊地抓住景色的手,把體內的真氣慢慢地向她輸送。
“你不要浪費真氣,我這是動了胎氣,又不受了內傷。”景色眼裏有一絲動容,她輕聲對冷煌說道。
冷煌繼續固執地向景色輸送真氣,只要有一絲希望,他絕不放棄。
“黑炭,你快讓開,讓我來。”司北又是着急又是緊張地看着景色,對眼前的這個冷煌有着說不出的讨厭,覺得他特別地礙眼。
“禦醫來了,禦醫來了。”這時一名宮女領着一個頭發花白的禦醫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大夫,你快看看她到底怎麽樣了?”冷煌收回了真氣,戀戀不舍地把景色的手放下。
禦醫一絲不敢怠慢,兩根手指搭在景色的脈搏之上,一分鐘以後,一臉凝重地對冷煌說道:“皇上,皇後因悲傷過度妄用真氣動了胎氣,再不醫治恐怕孩子會保不住。”
“什麽?”冷煌與司北一驚,景色的臉更白了,雙手不由自主地撫摸着肚子。
“藥來了,藥來了。”這時抓藥的宮女端了一碗湯藥急急地跑了進來。
“快給老臣看看。”禦醫端過醫聞了一下,眼中大喜,“妙,這個方子當真是妙極了,有了這碗藥,皇後肚子的孩子就會保住了。快,趕緊給皇後服下。”
“我來。”司北一把搶過禦醫手裏的湯藥,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向着景色的嘴邊遞去。
冷煌的眼睛一暗,衣袖下的拳頭緊握,身上滋滋地向外冒着冷氣。
屋裏的宮女面面相觑,在心中猜測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紅衣少年和皇後是什麽關系。
“皇上,目前皇後胎兒不穩,依老臣的意見首先要保持一個良好的心态,不易大悲大喜,不易做劇烈的運動,更不易妄動真氣,否則如果再一次出現現在這個狀況,那皇後肚子裏的孩子肯定會保不住的。”禦醫一臉嚴肅對冷煌說道。
“嗯!”冷煌點點頭,心裏莫名一喜,如果這樣的話,那麽詩雨就可以一直留在寒月國直到孩子的降生了?
“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有?”一碗藥下去,司北一臉緊張地看着景色。
景色虛弱地點點頭,眼睛微阖。渾身的力氣像被抽光了一樣。
“行了,皇後現在需要靜養,只餘下一個人留在這裏照顧,其他人都出去吧!”禦醫看着屋裏這麽多人,出聲說道。
“你們都出去,我來照顧她。”司北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景色的床頭。
“她是朕的皇後,理應由朕來照顧。”冷煌毫不相讓,一屁股坐在床前。
宮女有些糊塗了,就連禦醫也是一頭霧水,互相看了一眼,低頭趕緊退了下去。
“黑炭,你來湊什麽熱鬧?”司北怒聲低吼,細長的桃花眼裏全是怒意。
“妖孽,你可別忘了,這可是寒月國,朕可是這裏的皇上。”冷煌不甘示弱,圓瞪大眼怒看司北。
“你們兩個別争了,都出去吧!我累了,想好好休息。”景色疲憊不堪輕輕地說道。
司北想說什麽在看到景色毫無血色的令人憐惜的小臉,生生地把話咽了下去,狠狠地看了一眼冷煌,拂袖離去。
“詩雨,你好好休息,朕一會兒再來看你。”冷煌換了一張臉溫柔地看着景色,伸出幫她把被子蓋好,起身悄悄離去,出去的時候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黑炭,我要帶她回夜皇朝。”門衛司北一臉正色地對冷煌說道。
“不行。”冷煌一口拒絕。
“如果你想夜皇朝與寒月國交戰,你可以不同意。”司北冷聲說道。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敢威脅朕?”冷煌當下臉色一冷。
“本王雖然不知道景色是如何到了寒月國,又如何成為你的皇後。但是若讓舅舅知道景色在寒月國,你想他會饒了你嗎?”司北斜眼看了一眼冷煌,涼涼地說道。
“誰是景色?”冷煌愣了愣。
“就是你口中的詩雨。她可是我們夜皇朝天下皆知的皇後。”
“林詩雨就是夜非塵的皇後?”冷煌被這個他一早便否定的消息給驚呆了。
“是。”司北沉重地點點頭,他不敢想象如果夜非塵知道景色差點成為冷煌的皇後,他會以何種手段來對付冷煌。
“這怎麽可能?這可是夜宣晔派人送來的,夜宣晔怎麽可能會把夜皇朝的皇後和未來的太子送給其他的男人?”冷煌滿眼不可置信,喃喃自語。
他真得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怎麽回事。
寒月國寒天冰地,常年積雪累累,冷煌每天想得最多的便是如何讓自己的臣民獲得更多的食物,獵得更多的動物,讓他們生活更好一些,對于那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陰謀詭計根本是一竅不通,他實在是猜不出夜宣晔與夜非塵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無法理解夜宣晔這樣做的目的。
“夜宣晔,我就知道是他。”司北咬牙切齒地說道,突然把目光投在冷煌的臉上,一臉戾氣。
“你說,你是不是早就和夜宣晔串通一氣了?”
“朕行事光明正大,若知道詩雨是夜非塵的皇後,朕絕不答應迎娶她。”冷煌一臉坦然毫不畏懼地說道。
司北的眼睛緊緊盯着冷煌看,大約有一分鐘之後,臉上戾氣慢慢消退了。他雖然跟冷煌的接觸時間不長,但是他相信他,他絕對不是那種小人。
“現在既然知道景色是夜皇朝的皇後了,那本王現在可以帶她走了吧?”司北再一次問道。
“不行。”冷煌還是一口抿絕。
“黑炭,你到底想怎麽樣?”司北剛剛下去的怒火,騰地一下子上來了。
“你剛剛沒聽到太醫說嗎?詩雨的身體虛弱,不易勞累,稍有不慎便會動了胎氣。你若真心為她好,就讓她在寒月國好好的養胎,等孩子出生之後再與她一起回夜皇朝。”冷煌一臉正色的對司北說道。
司北一室,剛剛那太醫的話在耳邊回蕩。可是倘若景色不回,那夜非塵?司北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慶王,你可以安心地回夜皇朝,詩雨在朕的精心照顧之下,身體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冷煌越看司北越礙眼,恨不得他立刻從眼前消失。
“不行。”司北一口拒絕。這冷煌對景色心懷不軌,他若走了,又有誰來保護景色?
“你?”冷煌冷眼看了一眼司北,臉上滿是不悅。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想等我一走,你就和景色大婚,到時來個生米煮成熟飯,告訴你,有本王在,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司北冷哼一聲。
“好你個司北,你別忘了這裏寒月國,容不得你在這裏放肆。”冷煌還未受過這麽大的侮辱,當下臉色立變,怒目瞪向司北。
“饒你是皇帝,本王也絕不怕你。”司北不甘示弱,回瞪着冷煌,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戰争一觸即發。
“司北,你進來,我有話對你說。”這時景色在房間輕輕地呼了一句。
一場即将爆發的戰争被景色輕輕一句話化解了。司北狠狠地瞪了一眼冷煌以後轉身飄進了房間。冷煌則靜靜地站在外面。
“景色,你好一些了麽?”司北用從未有過的溫柔看向景色。
“好多了。”景色輕輕地點點頭。
“景色,你別擔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送回夜皇朝,讓你和皇上早些團聚。”司北向景色一臉保證。
“司北,我現在的這種情況根本不易長途跋涉,這樣對胎兒不利。”景色擡眼看向司北。
“可是皇上還在宮裏等你呢?”司北有些急了。
“司北,我問你,為什麽夜非塵不來找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嗎?”景色說這話的時候眼裏有一絲怨恨。
“景色,你又怎麽知道皇上沒找你呢?容思威這個老匹夫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具和你一模一樣的屍體,向皇上宣稱你死了。可是皇上壓本不相信這是真的,他感覺到你就在皇宮,于是他把整個皇宮翻了個遍,幾乎挖地三尺,但是就是找不到你的影子。他總說你就在他的身邊,他半步也不離開皇宮。”司北說到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淚花在眼裏打轉轉。
景色沉默了,心中有一種無法用語言描繪的情緒在發酵在蔓延。她有着和夜非塵同樣的感覺,在那間黑暗的密室裏她總有一種無法說不出來的感覺,總感覺夜非塵就在自己身邊,如果不是那種感覺,她根本無法堅持下去。
“直止你失蹤四個月以後,皇上有一天感覺不到你的存在了,整個人徹底地崩潰了,那一刻我們甚至懷疑他還能不能撐下去。”司北說到這裏偷偷地擦去眼角的淚水。
四個月以後?那時她正被阿鎖帶離了密室向寒月國的方向行走。難道她當時就關在景宮的下面?景色腦中的靈光一閃。
“司北,難道夜非塵就沒有在景宮裏搜尋麽?或許那裏有什麽密室之類的也說不定。”
“景色,皇上又怎麽舍得把景宮弄亂?他每日裏除了上朝就是把自己關進景宮,不讓任何人進入。”司北嘆了一口氣。
現在景色終于明白為何她和夜非塵都有那種近在咫尺的感覺了,因為他們都在景宮,只是一個在地面上一個在地下。
“景色,這幾個月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為什麽我們都找不到你?你怎麽會到寒月國?你一身武功的是怎麽回事?”司北擡眼看向景色,一肚子的疑問。
景色的眼裏突然一片戾氣,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今天發生的一切,全是有人在陷害我,我估計那個人就是夜宣晔。”
司北被景色眼中的狠厲與怨恨驚呆了,他無法想象她到底經歷了什麽事情以致于讓她心中的恨到如此的地步,但是司北發誓,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她的人。
景色緩緩地吐了一口氣,輕輕地閉上眼睛,再睜眼時眼裏一片清冷。
“我在上花轎的那一刻被人點住了穴道。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伸手不見五指,暗無天日的密室裏。整整四個月,我沒有見到陽光,除了一日三餐有人送來,我幾乎與世隔絕。”景色慢慢地回憶,平靜地對司北說道。
司北無法想象生性活潑的景色驀然間被關在一間黑屋裏是一個什麽樣的感覺,但是他能感受到她當時的絕望,禁不住手中的拳頭緊握,眼裏滿是濃濃的殺機。
“那時我真的覺得自己快要瘋掉,心中絕望到了極點,甚至想到就這樣死去算了。”景色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起來。
第九十九 你去問你的父親
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現在想想她都覺得後怕,如果不是肚子裏的孩子,還有對夜非塵的思念,她真的無法堅持下去了。
“景色,事情都過去了,別激動,一切都過去了,你別忘了你的肚子還有一個新的生命。”司北一看景色這個樣子,吓得趕緊把景色抱在懷中,輕輕地拍着她的背。
景色的雙手不禁撫在肚子上,是啊,她不能因為別人犯下的錯而讓自己的寶寶受到傷害。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讓寶寶平安出生。
我不能生氣,我不能生氣。景色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說道,吸氣吐氣,終于她又平靜了下來。
“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