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47)
我想躺下。”
畢竟司北比自己的心理年齡還小,被他抱着,景色的心理總歸有些別扭。
司北小心翼翼如一塊珍寶把景色放下,又幫她蓋好被子,為了再一次避免景色情緒激動,司北把問題的重點放在景色的武功上面。
“你的武功是怎麽回事?”
“這實屬機緣巧合,因禍得福,我原本以為我再也不能修練內功,沒想到不但讓我打通任督二脈,武功也是一日千裏。”一提到武功,景色下意識地沒把手上指環的事情告訴司北。
司北詫異,眼裏全是不可置信。“這怎麽可能?”打通任督二脈是練武之人一生的夢想,沒想到景色居然打通了任督二脈,現在若論內力這景色比他高出了很多。
“這沒什麽不可能的。”景色淡淡地說道。
司北忽然間發現景色變了,變得有一些清冷,拒人以千裏之外,這讓司北的心突然失落了起來。
“司北,夜宣晔的事情先不要告訴夜非塵。我怕他會承受了不了。”景色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夜宣晔她要留着,她要問清楚為何他要這樣對她。
司北陷入了沉默之中,默默地點點頭,然後擡眼看向景色,“那皇上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暫時不要讓他知道。”景色目前不想讓夜非塵來寒月國。
“可是我要怎麽說?”司北一臉為難。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景色說完輕輕地閉上眼睛。
司北靜靜地看了景色一眼,不忍心再去打擾,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冷煌一直靜靜地站在門外,聽着景色的話,心裏又驚又憤。他驚的是景色的武功之高,他憤的是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像這種美好柔弱的女人竟然有人忍心傷害她,那人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司北一出門便看到冷煌站在外面,眉頭不禁皺了一下,臉上有些不悅,“你怎麽還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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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司北的無禮,冷煌根本沒放在心上,在泠冷地看了一眼司北之後,轉身離去。
“喂,等等,你還沒有替本王安排休息的地方呢?”司北越發不滿了,跟在冷煌的身後不悅地說道。
“天已經亮了。”冷煌冷冷地說道。
司北這才發現東方泛魚肚白,一道絢麗的霞光慢慢地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折騰了一個晚上。”司北忽而嘆了一口氣,眼下他一件非常難以抉擇的事情困繞在心頭,景色的事情到底要不要讓夜非塵知道呢?
夜非塵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狀況一天比一天差,眼裏總是露出一股嗜血的瘋狂,經常為一點小事而殺人,司北現在擔心再這樣下去,這夜非塵總有一天會掉入魔道。
可能讓司北更擔心的是,如果夜非塵知曉景色的狀況,只怕會做出更血腥的事情。
他到底要怎麽辦才好?司北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冷煌如今也陷入兩難的境地。他一方面擔心景色的身體,一方面擔心景色離去以後,寒月國又會恢複以往寒天雪地的樣子。
可是如何才能讓景色自願留在寒月國呢?這讓冷煌費盡了心思。
寒月國原本也是一個富繞的國家,國富民強,百姓們安居樂業,從不為吃的東西犯愁,可是也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突然下起了大雪,從此就再也沒有停過,一直到景色的出現,整整過去了五十年。
冷煌永遠記得父皇臨死前的話,父皇拉着他的手,掙紮着拼着最後一絲力氣說道:“煌兒,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寒月國變回原來的樣子,讓百姓過上好的日子。”說完眼睛一瞪帶着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他是死不瞑目啊!
寒月國的人再也受不了這種嚴寒的天氣,很多人拖兒帶母離開了他們生活多年的故土,只餘下些舍不得離開的人還在苦苦堅守着家園。
這麽多年來冷煌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像一個皇帝。他和寒月國所有的男人一樣,為了獲得食物,他拿起手中的長矛狠狠地刺進獵物的心髒。
如今,寒月國終于不再下雪,多年的積雪在慢慢地融化,無論如何,他都要守着這一片陽光,絕不能讓歷史重演。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景色離開,不管讓他做什麽都可以。甚至放棄皇位他都願意。
冷煌為自己的想法愣住了,的确,如果想把景色留住,唯有這個方法可行。經過再三考慮,冷煌決定把皇位讓給景色。
這一天,冷煌一臉嚴肅地走進了景色的房間,他的身後跟着一個太監手裏捧着一個長形的檀木盒子。
這幾日在藥物的作用之下,景色的氣色好了很多,臉上有了一絲紅潤。冷煌進來的時候正趕上司北向她辭行。
“司北,正好你也在,我有一事情要宣布。”冷煌用從未像現在溫和的語氣向司北說話。
司北一下子怔住,似笑非笑地看了冷煌一眼,“黑炭,你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感到極不适應,說吧,你又想打什麽壞主意?老實告訴你,本王這次走,慢則二十天,快則十五天就會再回來的。”
“司北,不可無禮。”景色向司北喝了一聲,畢竟冷煌是寒月國的皇帝,他們吃他的喝他的住他的,怎可對人無禮?
冷煌絲毫不在意司北的态度,而是讓身後的太監把手裏的木盒子遞到景色的面前,“景色,你打開看看。”
“這是什麽?”景色淡淡了看一眼,并不急于打開。
“你打開看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司北是個急性子,直接打開盒子把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剛一打開,司北立刻驚住了。“禪位诏書?”
景色愣住了,擡眼輕看着冷煌,“你是什麽意思?”
“景色,這幾天我一直都思考一個問題,你可能會覺得我這樣做太草率了,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的決定。寒月國不能沒有你,寒月國的百姓也不能沒有你,只有你才能給他們帶來光明帶來希望,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留下來,當寒月國的皇帝。”冷煌用無比認真的口氣對景色說道。
“不行,這怎麽能行?如果景色留在寒月國,那皇上怎麽辦?我絕不同意,你這是陰謀,你這麽做的目的就把景色留在寒月國。”司北反應過來沖着冷煌憤怒地吼道。
景色默不作聲,只是靜靜地看着冷煌,心中對于冷煌的決定感到有些詫異。
“是,司北說得沒錯,我這麽做的确是有私心。但是我絕不是因為自己一己私欲而要留下景色。我為的是寒月國的百姓,因為我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失望的目光。”冷煌這話是對司北說,但是眼睛卻看着景色。
“那就忍心拆散她和皇上,如果景色當了寒月國的皇帝,那我問你,那皇上怎麽辦?”司北冷聲質問道。
冷煌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怎麽辦?但是如果景色離開的話,寒月國就真的完了。
景色緊抿着嘴唇一言不發,她的眼前浮現出寒月國的百姓在看到太陽那一剎那間那種用語言描繪出來的興奮與激動,他們幾乎是都是熱淚盈眶,跪在地上舉着雙手來擁抱太陽,那一臉虔誠的樣子,讓她的心無比震撼。
景色在那時唯一的希望就是願他們的笑容在臉上永遠保持下去。
“冷皇,你真的相信我走了寒月國會再一次陷入冰天雪地嗎?”景色靜靜地看着冷煌。
“當你踏上寒月國的那一剎那開始,寒月國就開始起變化,鵝毛般的大雪停止了,第二日我們便開始了已經整整五十年沒有見到的陽光,如果你不是上天派下來拯救寒月國的仙女又會是什麽?”冷煌古銅般的臉上無比的虔誠。
景色在心中失笑,她只是一縷靈魂并不是什麽天仙下凡。
“景色,你別聽他胡說,他完全是一派胡言,他這無全是想讓你留下來而編造的謊言。”司北急聲反駁。
“皇上,皇上,外面,外面出事了。”就在這時一名宮女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什麽事?”冷煌冷聲問道。
“全城的百姓全都聚到了皇宮門口,他們全都跪在地上,請皇後娘娘不要離開寒月國。”宮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神情凄然,她也舍不得景色的離開。
“什麽?”景色一驚,趕緊穿衣下床,和冷煌司北向城樓奔去。
皇宮外,幾乎全城的百姓全都聚了過來,有年老的長者,有三歲的幼稚兒童,他們全都跪在地上,口裏齊聲呼道:“請皇後娘娘不要離開。”
景色站在城樓上,被眼前的情景再一次震撼了。
“各位百姓,請安靜,朕今日要宣布一件事情,從今天開始朕決定禪位于夜景色,就是你們眼前的這一位女子。是她給寒月國帶來了光明帶來了希望,也只有她才能讓寒月國的百姓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趁着這個機會冷煌大聲地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百姓們一片嘩然,議論紛紛,過了一會兒,也不知誰大聲喊了一句,“皇上萬歲!”緊接着所有人都喊到“皇上萬歲!”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天空,一記記敲在景色的心裏,臉上一片動容。
司北也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那一張張興奮喜悅的臉,閃着耀眼光芒在他的眼前一一閃過,司北這一刻被徹底地打動了。
冷煌帶着笑意看向景色,把象征皇位的王冠從頭上取下輕輕地戴在景色的頭上,緊接着單膝跪下,“參見皇上!”
景色不防冷煌來這一招,下意識地閃身飄過,“冷皇,我還沒有答應你。”
“景色,難道你真的忍心看他們失望的眼神讓他們再一次陷入絕望之中?”冷煌手指着城樓下的百姓一臉悲傷地說道。
“我?”景色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她的眼前到處閃着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景色的心動搖了。
“皇上萬歲,皇上萬歲!”城樓下的百姓揮着手臂一遍又一遍地高喊着,每個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景色輕嘆了一口氣,雙手輕輕地扶起冷煌,緩緩地說道:“我答應你。”
“太好了,太好了。寒月國這下當真有救了。”冷煌此時像一個孩子般,叫着歡快地跳了起來,在他的帶動之下,全城的百姓更是沸騰起來,歡樂的聲音灑滿了整個寒月國。
司北微微嘆了一口氣,他無力再去阻攔景色,因為換成是他,他也會這麽做的。只是皇上?他一想到夜非塵痛苦絕望的眼神,心裏不免一陣心疼。
三天後,景色的登位大典正式開始,全城的百姓都來見證。司北遠遠地看着景色頭戴皇冠,身着龍袍一步步走向高處,心裏不由得一陣悵然若失。野丫頭,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在你背後默默地支持你。司北在心中暗暗地說道,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的人群之中。
夜皇朝皇後,夜非塵靜靜地立在窗前,寂寥的背影顯得越發的孤獨,齊腰的銀發在黑暗閃着冷光,讓人感覺詭異與悲傷。
夜非塵擡眼無意識地看着天空,黑漆漆的天空一絲光亮也沒有,如同他的心情一般,今晚又是一個無月的夜晚,只有幾顆星星散在空中,一眨一眨。
“皇上,金華宮的主子求見。”一句宮女在外面戰戰兢兢地說道。
夜非塵的眼裏殺機頓現,這個女人已經留她一條命了,既然她不知足,那麽他就成全她。
“讓侍衛拖下去,亂棍打死。”夜非塵頭也不回,冷聲說道。
宮女越發害怕了,頭皮一陣發麻,語不成聲,“皇上,她是說她有關皇後的消息向皇上彙報。”
宮女話音剛落,只覺一道清風從身邊掠過,詫異之時夜非塵已經到了景宮的門口。
“說。”夜非塵一把掐住容萱脖子,如從地獄裏來的魔鬼惡狠狠地看着容萱。
“皇上,你—放—開。”容萱被掐住脖子呼吸困難,嘴巴張的大大的,一瞬間她覺得快要停止了呼吸,臉上一陣醬,她拼命掙紮,使用渾身的力氣對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努力控制想要掐死眼前這個女人的沖動,手一扔,容萱像一塊破布一般被夜非塵扔在地上,如一攤軟泥癱在地上。
一陣新鮮的空氣襲來,容萱雙手捂住脖子,爬在地上,忍不住一陣猛烈地咳嗽。
“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今日你若不說實話,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夜非塵細長的眼睛如毒蛇般死死地盯着容萱,從喉嚨發出一句冰冷毫無溫度的聲音。
容萱的喉嚨火辣辣地疼痛,在夜非塵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眼裏露出一絲歹毒的笑意。夜宣晔,當初你拿容府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的命來要挾我爹爹完全你的命令,今日我要讓你的親生兒子親手殺了你。
“皇上,皇後的确沒死,在容府像皇後的那個女人是假的。”容萱重重地喘了一口氣,擡眼向夜非塵說道。
“這些朕都知道。”夜非塵冷冰冰地說道。
“那皇上您想不想知道這一切都是誰策劃的?”容萱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優雅地理了理散落了發絲,在景宮燈光照射下,脖子處有着讓人觸目驚心的淤青,她詭異地向夜非塵一笑。
“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的耐心。”夜非塵的冰涼的目光利箭一般射向容萱,讓容萱身上一陣冰冷。
容萱已經顧不了許多,本來她計劃給夜非塵下毒,一點點毒死他,可是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夜非塵對她送的食物連看都不看一眼。後來,她想憑着她的容貌試圖接近夜非塵,可是她依舊失敗了。容萱再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現在她只有孤注一擲。
“是太上皇,他以容府二百多口人的性命逼着我父親這樣做。”容萱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說什麽?”夜非塵眼睛一眯,一道淩厲的勁風向容萱襲去,容萱悶吭一聲,身子微微搖晃,一縷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
“你不相信是不是?”容萱好似根本沒有感覺到疼痛,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
“快說,景色現在在什麽地方?”夜非塵厲聲問道。
“哈哈哈…。”容萱不可遏制突然狂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地停了下來,眼裏閃着仇恨的目光,“夜非塵,你去問你的父親啊!他一定會告訴你皇後在什麽地方的。”
第一百 一個好消息
“容萱,朕希望你這一次說的是實話,要不然,朕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夜非塵說完冷冷地看了容萱一眼,然後命人把她關進了大牢,轉身向夜宣晔居住的仁居宮飛去。
夜宣晔近日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精神一直處于恍惚之中,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總是會夢見夜非塵手裏拿着長劍指着他的胸口厲聲地質問他為何要這樣做。如今悔恨像毒蛇慢慢地吞噬着他的心,他每日活在痛苦的深淵當中,苦不堪言。
“砰”的一聲,門從外面被人一腳踢開了,夜宣晔心裏一驚,看向門口,夜非塵身影一閃飄了進來,銀發的長發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讓夜宣晔越發感到痛苦與悔恨。
“皇上,太上皇正在休息。”太監張公公一臉慌張地跟在後面。
“滾!”夜非塵飛起一腳,踢中張公公的胸口,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張公公的被踢得飛了起來,口吐鮮血,重重地撞在牆上,随後又掉在地上,雙目圓瞪,身子一抽一抽,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夜宣晔身子一動也沒動,連眼都沒擡一下。好似眼前的一切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把她弄到什麽地方去了?”夜非塵冷冷地盯着夜宣晔。
“朕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朕累了,震要休息了。”夜宣晔輕輕時閉上眼睛,樣子極似疲憊。
“你不以為你不說,朕就什麽也不知道,容萱把一切都告訴朕了。”夜非塵眼裏越來越冷,衣袖下拳頭緊握,青筋一根根暴了起來。
“既然已經告訴你了,那朕就沒更什麽可說的。”夜宣晔根本無懼夜非塵的怒氣。
“夜宣晔,你到底把她藏到什麽地方去了?”夜非塵向前跨一步,聲音更冷了。
“怎麽?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女人殺我嗎?”夜宣晔的眼睛霍一下睜開了,他悲傷地看着夜非塵。
夜非塵冷冷地盯着夜宣晔足足有一分鐘,然後一臉平靜地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腳步停頓了一下,“夜宣晔,朕不殺你,朕要你留在這個世上。你口口聲聲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夜皇朝,好,從現在開始,朕要你親眼看着,夜皇朝是怎樣一步一步走向滅亡的。”夜非塵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夜宣晔呆住了,一股冷氣從足底蔓延至全身,像掉入冰窖裏一般,渾身冷地發抖,“不,你不可以這麽做,你絕對不可以這麽做。”夜宣晔喃喃自語,眼裏一片駭然。
難道他真的做錯了麽?難道夜皇朝真在毀在自己的手上麽?夜宣晔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眼裏一片茫然,悔不當初。
刑部大牢,容萱面如死灰抱着膝蓋坐在牢房的角落裏,頭發缭亂,雙目呆滞,昔日的光彩不再,整個人狼狽不堪。
“嘩啦”一聲牢門從外面打開了,夜非塵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容萱毫無意識地看了一眼,突然間瞳孔猛一陣收縮,臉上一片憤怒。“我把我所知道全都告訴了你,你為什麽還要把我關起來?”容萱沖着夜非塵聲嘶力竭地吼道。
“皇後到底葳在什麽?”夜非塵冷冷地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夜宣晔帶走的。”容萱飛快地搖頭。
“皇後到底在什麽地方?”夜非塵再一次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你不相信我?這一切全是夜宣晔策劃的。”容萱一臉瘋狂地對着夜非塵吼叫。
“把人帶進來。”夜非塵冷冷地盯了容萱一眼,頭也不回地對門外的說道。
“是,皇上。”門外一名侍衛推着一名中年美婦走了進來。
“娘!”容萱一看着這名中年美女,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向中年美女撲了過去。“娘,您怎麽來了?”
“萱兒,容府現在上上下下二百多口全被他們抓來了。”中年美婦滿臉驚恐萬狀,渾身發抖,眼淚慢慢地滴了下來。
“夜非塵,我都說了,這事只有夜宣晔知道,這是他精心安排的,我們都是被逼的,為什麽你不相信我?為什麽?”容萱現在終于知道害怕了,她一開始就不該心存幻想,聽從夜宣晔的安排去做什麽鬼皇後。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夜非塵的聲音更冷了,殺機頓現。
“萱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若知道你就說出來,容府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的性命全在你一個人的手裏。你快說出來啊!”中年美婦看出了端倪,她一臉着急地看着容萱。
“娘,這都怪我,都怪我啊!”容萱說到這裏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萱兒,你別哭了,你趕緊說啊!”中年美婦焦急萬分。
“皇上,我說,我全說。只求你饒了我的家人。”容萱再也承受不住來自親人的壓力,緩緩地跪在夜非塵的面前,淚如雨下。
“先把這個女人拉下去。”夜非塵手輕輕一揮,冷聲說道。
“是,皇上。”侍衛粗魯地把中年美婦拉了出去。
“娘,娘。”容萱手向着中午美婦伸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爬在地上痛哭。
夜非塵靜靜立在容萱的面前,眼裏的光直直射在容萱的身上。
容萱心裏一片絕望,她慢慢地擦幹了眼淚,止住哭聲,擡眼看向夜非塵,緩緩開口“皇上,本來我父親是出于忠心讓皇後去容府居住,可是就在皇後入府的第二天,太上皇便悄悄地來到容府。”
容萱對那日的事情記憶猶新,她開始慢慢地向着夜非塵講述那天發生的事情。
“參見太上皇。”容思威看見夜宣晔吃了一驚,立刻跪在夜宣晔的面前。
“起來吧!”夜宣晔徑直走到書房裏的唯一的椅子上坐了下去。容思威戰戰兢兢立在夜宣晔下首,不知夜宣晔來臨有何用意。
“容愛卿,朕也不跟你饒彎子,朕有一件事情要讓你辦。”夜宣晔開門見山地說道。
“太上皇請盡管吩咐。”容思威恭恭敬敬地說道。
“朕要容萱代替景色當皇後。”夜宣晔一字一頓地說道。
“太上皇,不可,萬萬不可,這可是欺君的大罪啊!”容思威沒料到夜宣晔會提出這麽一個要求,當下吓得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容愛卿,你看看這是什麽?”夜宣晔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東西扔在容思威的面前。容思威顫抖着手打開,剛看了一眼,便立刻臉色大變,身子癱在地上。
夜宣晔扔給容思威是近幾年來容思威收受賄賂,貪贓枉法,強行圈地的證據,上面的每一條都足于置他于死地。
容思威額上冷汗嘩嘩地向下流着,他自認他做得很小心,卻不料太上皇早已經洞察了一切。
“請太上皇賜臣死罪。”容思威一臉絕望地說道。現在他寧願一死也絕不願意桃代李僵讓容萱送死,如果讓皇上知道此事,那可是誅連九族的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
“容愛卿,你過來看看。”夜宣晔并不着急,他走到窗戶前,指着窗外的景像對容思威說道。
容思威渾身的衣服被汗水濕透,他顫抖着爬起來走戰戰兢兢走到窗前,窗外的情景讓他一愣,只見一個蒙面黑衣人手抓住容萱,手中的長劍已經劃破了容萱的衣服。
“爹,救我,爹,快救救我!”容萱凄慘的聲音一遍又一遍撞擊着容思威的耳膜。
“太上皇,有什麽沖着老臣來,請放了小女,她才十六歲啊!”容思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淚縱橫。
“容愛卿,守邊境的軍士們好久沒有女人了。”夜宣晔突然嘆了一口氣。
容思威這下真的愣住了,渾身直打哆嗦,他無法想象他一直視為掌上明珠的小女被送入軍營然後被那些成千上萬低賤的士兵壓在身下的場面。“哇”的一聲,容思威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容愛卿,只要你乖乖地聽朕的安排,朕不但把這些證據銷毀,還會讓你的女兒當上皇後,成為一國之母。”夜宣晔慢慢地對容恩威說道。
“好,臣答應,只要放了小女,老臣一切聽從太上皇的安排。”容思威再也無力地反抗,雙目無神答應了夜宣晔的條件。
“朕知道容愛卿就是一個聰明人,來人啊放開容小姐。”夜宣晔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容萱掙紮着黑衣的手裏逃了來,一個箭步沖了進來,一把緊緊地抱着容思威,“爹,爹,你沒事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萱兒,爹沒事。”容思威一下子整個人像老了十歲一樣,他悲傷地看了一眼容萱。“萱兒,如果爹讓你當皇後你願意嗎?”容思威試探地問道,心裏希望容萱一口回拒。
“皇後?”容萱眼中一亮突然又暗了下來,“爹,女兒不敢屑想。皇上的心裏只有夜景色一個人,他根本連看都不會看女兒一眼。”
“容萱,只要你願意,朕絕對會讓你當上皇後的寶座。”夜宣晔一臉慈祥地看着容萱。
“真的嗎?”容萱的眼裏閃着耀眼的光采,她一臉驚喜地看着夜宣晔,把剛剛的一切抛之腦後,現在她的眼裏只有夜非塵一個人。自從容萱昨晚見過夜非塵一面之後,她現在整個人整個顆全遺留在夜非塵的身上。
“真的,只要你乖乖地聽話,一切都聽從朕的安排,沒有什麽是朕辦不了的。”夜宣晔笑了一聲,眼裏閃過一道不明所意的光芒。
容萱被巨大的興奮包圍着,她的眼前浮現自己身着鳳袍,頭戴鳳冠的畫面。臉上洋溢着滿滿的幸福,她一心沉浸于自己的幸福之中,完全把容思威的痛苦抛于腦後。
十天後,夜非塵大喜的日子,一大早夜宣晔不知道從哪裏帶來一個和景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把她按在水裏活活淹死,緊接着,他又命人把春花秋月四個丫頭活活的用繩子勒死。
容萱當時吓傻了,手腳冰涼,連自己怎麽上的花轎都忘了,只到真正的新娘走到花轎掀開轎簾那一剎那,她還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身後就有人點住了景色的穴道,并把她塞到轎底。
後來容萱慢慢地平靜了下來,一想到她即将是夜非塵的皇後,巨大的喜悅慢慢是地沖淡了她的恐懼,她甚至憧憬自己當上皇後以後的種種。
只是讓容萱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美夢在她落轎的那一剎那便破滅了,她的僞裝被夜非塵一眼識破,從那以後,她便知道自己掉入了痛苦的深淵之中。
容萱講到這裏,臉上已經淚痕一片。“皇上,至于後面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夜非塵絕色的臉上越來越平靜,平靜地讓人感到可怕,容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向自己壓過來,迫得她透不過氣來。
“皇後現在在什麽地方?”夜非塵最關心的那個人是景色。
“皇後是被太上皇的人擄走的,我曾經也問過太上皇,要怎麽處置皇後,當時太上皇什麽也沒說,只是說要把她關在皇上一個意想不到,又離您最近的地方。”容萱緩緩地搖搖頭。
夜非塵緊緊地盯着容萱,直至确定她真沒有說謊這才把目光移開,轉身向外走去。
“皇上,求皇上饒命我的家人。”容萱跪着向夜非塵爬去,如今她已經為她的愚蠢,愛慕虛榮已經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夜非塵能饒了她的親人。
“你覺得朕會饒了他們麽?”夜非塵一腳把容萱踢了出去,轉過臉冷冷地看着容萱,“你們害得朕與皇後生生地分開,忍受這相思之痛,卻不曾想過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聯,你們全都罪該萬死。”
“皇上。罪魁禍首是太上皇,是他逼我們的,在我爹爹被抓起來那一天,他就派人來警告,如果我爹爹說出事情的真相,他就把容府二百多口人全部殺光,雞犬不留。”容萱又掙紮向夜非塵爬去,一邊說一邊哭。
“所以你們更該死。”夜非塵突然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冷冰冰的話。
“皇上?”容萱驚恐萬狀地看着夜非塵。
“你們因為害怕失去親人,所以讓朕生生地忍受着失去親人的痛苦。朕要把所受的苦一點點地還給你,朕要讓你親眼看着親人一個個在你面前死去,讓你嘗嘗這種錐心之痛生不如死的感覺。”夜非塵此時一臉鐵青,仿佛從地獄來的魔鬼。
“不,我是被逼的,我是無辜的。”容萱的身子不住地後退,眼裏一片恐懼,終于再也承受不住,腦子突然陷入一陣渾沌之中,在痛苦地嘶叫幾聲以後,她突然站了起來。
“你們這些低賤的奴才,為何見到本宮不下跪?本宮現在是皇後,本宮要砍你們的腦袋。”容萱一臉厲聲指着侍衛與夜非塵說道,說完突然“呵呵”的笑了起來,“我是皇後,我是皇後。”緊接着又痛哭起來,“爹,爹,你死得好慘啊!我一定要為你報仇。”
“皇上,她瘋了。”守在門口的侍衛對夜非法說道。
夜非塵冷冷地看着又是哭又是笑的容萱,眼裏沒有一絲溫度。“把她拖到仁居宮交給夜宣晔。”夜非塵冷冷地丢下一句話,轉身飄然離開。
司北快馬加鞭向夜皇朝飛奔,一路上累倒了好幾匹馬,終于半個月的路程硬是讓他十天趕了回來。一回到夜皇朝,他來不及換衣服便去了皇宮。
“皇上,皇上。臣有好消息要報。”司北一到景宮立刻向着夜非塵報告。
“北兒,我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夜非塵一看到司北,臉上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
“皇上是什麽好消息?”司北愣了愣,難道這世上還有比找到景色更好的消息麽?
“色色沒死,她被夜宣晔藏了起來。”夜非塵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一複雜,一方面一想到景色還活着,他的心裏就松了一口氣,但是一想到景色還在某個地方受苦,他的怒火就不由自主地升了起來。
“皇上,我才要告訴你一人真正的好消息,我已經找到景色了。”司北一臉興奮地向夜非塵的說道。
夜非塵驀地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司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兒,你說得是怎麽的嗎?”
“是真的,我真的找到她了。”司北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向夜非塵說道。
“我就知道她會沒事的,我就知道她還活着,她怎麽可能會這麽狠心地丢下我一個人孤獨地活着呢?”夜非塵跌坐地椅子上,嘴裏喃喃自語,眼裏慢慢地流下淚水。
“皇上,只是一時半會景色恐怕是回不來了。”司北眼裏滿是遺憾。
“你說什麽?為什麽她回不來?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快帶我去找她。”夜非塵霍地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地看向司北。
“皇上,你別着急。景色現在很安全,什麽事情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