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48)
發生,不過只是目前身體有些不适,無法趕回來。”司北被夜非塵的樣子吓了一大跳,趕緊出言安慰夜非塵。
“那你快告訴我她在什麽地方?我現在就是去找她。”夜非塵迫不及待想要現在就去找景以,他一把緊緊地抓着司北的手,力氣之大,竟然讓司北的手隐隐作疼。
“皇上,景色在寒月國,她,她懷孕了。”司北猶豫了一下,最終向夜非塵說出了真相。
第一百零一 親愛的,等着我
“寒月國?懷孕?”夜非塵一愣,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是啊!已經有四個月了,您是孩子的親爹。”司北怕夜非塵誤會立刻向他解釋。
“我當然就是孩子的親爹。”夜非塵眼裏有着掩飾不住的狂喜,心情的激動完全用語言無法描繪出來。照這樣說來他就要當爹了不是嗎?他要當爹了,他要當爹了!“哈哈哈…”夜非塵松開司北的手發出了一陣狂笑,笑着笑着,眼淚突然掉了下來,心裏又是無比的疼痛。
“皇上,你怎麽啦?”司北被夜非塵的反應吓了一大跳。
夜非塵輕輕地搖搖頭,嘴裏喃喃自語:“司北你不明白,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色色,你等着我,我現在就去找你。”說完,轉身急步向外飄去。
“皇上,不可。”司北身影一閃,快速地攔在夜非塵的面前。
夜非塵眼裏滿是不滿,眼裏有一簇火苗在跳動,不悅地說道:“司北,你為什麽攔着不讓我去找色色?你知道我找她找得有多急嗎?”
“皇上,景色現在在寒月國。”司北停頓了一下說道。
“我聽到了,如今有了她的消息,就算她在天邊,我也要去找她,更何況只是一個寒月國。”四個月的焦急等待,夜非塵現在終于知道了景色的消息,他現在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趕到寒月國去找景色。
“景色不讓我告訴你她的消息。”司北停頓了一下,艱難地說道。
夜非塵身子一怔,轉過臉不可置信地盯着司北,臉上瞬間一片寒冷,“司北,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皇上,她是親口這麽說的。”司北硬着頭皮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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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怎麽回事?她為什麽不願意見我?”夜非塵好似有些受不了這個打擊,清瘦的身體微微搖晃,愁眉深鎖不展,霜華無盡的瞳眸滿是濃濃的痛苦與自責。一瞬間,那個凜傲睥睨千秋的男子再也不複存在。
色色,你這是在怨我沒有及時救你出來麽?可是我明明感覺到你就在身邊卻總是找不到你。色色,如果你要怪我,我絕不怨你。夜非塵在心中悲傷地說道。
“皇上,您別着急,景色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司北一看夜非塵的樣子便知他誤會了。
“司北,就算色色不願意見我,我還是要去找她。”夜非塵推開司北向外走去。
“皇上,景色現在已經是寒月國的皇帝了。”司北對着夜非塵的背影大聲叫道。
夜非塵的身影猛地一頓,轉過頭來一臉不可思議,“司北,你快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皇上,景色成親之日被夜宣晔劫走,在一個暗無天日黑暗的密室裏整整關了四個月。在這個四個月裏我實在是無法想象她是怎麽熬過來的,但是她最終熬了下來。後來夜宣晔為了讓你死心把她送到寒月國給冷煌當皇後……。”
夜非塵靜靜地聽着司北的話,雙拳緊握,眼裏卷起一道寒風,銀絲根根豎起,眼前頓結起濃濃的殺氣,周身的溫度降低,現在他恨不得把所有傷害景色的人立刻斃于掌下。
司北的話被夜非塵無形壓力生生地打斷,他感覺到氣溫驟寒,寒氣瘋狂地鑽入他的每一個毛孔,那一瞬間,他差點以為他掉進了冰窖裏。
“皇上,冷煌原不知夜宣晔送去的是夜皇朝的皇後,夜宣晔用一個假名字。如若不然,那冷煌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娶景色當皇後。”司北深吸了一口氣,急忙向夜非塵解釋。
“說,景色怎麽當了寒月國的皇帝?”夜非塵一臉冷冽地說道。
“是,皇上。”司北不敢怠慢,揀重點快速地向夜非塵說道:“景色一步入寒月國,第二天寒月國便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大雪停了,太陽居然露了出來。整個寒月國的百姓興奮的同時都認為這是景色的到來讓大雪停下,他們一致認定景色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仙女。而冷煌在此時做了一個決定,決定禪位讓景色當寒月國的皇帝。景色原本不答應,可是整個寒月國的百姓跪在地上求她,她勉為其難這才答應了。”
司北說完了。他立在原地偷偷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夜非塵。
夜非塵冷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這倒讓司北的心裏有些打鼓,不知道這皇上心裏倒底是怎麽想的?
夜非塵的心裏如萬丈波濤在掀起,景色在寒月國的遭遇确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也好,夜非塵突然間微微一笑。
“皇上?”司北愣住了,皇上怎麽笑?難道皇上受不了這個打擊瘋了不成?
“司北,你是怎麽發現色色的?”夜非塵突然冷聲開口。
“是我的一名手下在翠紅院的後巷發現了一輛非常可疑的馬車,向他彙報,當時我就起了疑心一路追蹤,直到追到寒月國才這發現馬車的人就是景色。”司北把如何發現馬車,如何發現景色,一一向夜非塵道來。說到最後他突然拍了一下腦袋,緊接着向夜非塵說道:“皇上,我忘了告訴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景色有武功了,內力非常深厚。她就是因為想急着回夜皇朝來見你,這才動了胎氣。”
“動了胎氣?你怎麽不早說?”夜非塵心裏一驚,一把抓住司北的胳膊,急聲問道:“現在她怎麽樣了?”
“她自己本身就是一名大夫,開了藥方身體沒什麽事了,肚子裏的孩子也安然無恙。但是宮裏的太醫說,她不能受刺激,不能受劇烈的運動,不能妄用真氣,要不然如再出現此類情況,孩子就會不保。”司北的胳膊被夜非塵抓得生疼,他齧牙咧嘴地說道。
聽到景色沒事,夜非塵一直懸着的心終于稍稍地落了下來,不過他對景色有了內力之事大惑不解,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景色現在身體恢複得很好,您的手是不是也該放下了?”司北一臉愁容地看着夜非塵。
夜非塵這才發現自己的還抓住了司北的胳膊,當下不動聲色稍稍退後一步松開了手,接着一臉凝重地對司北說道:“北兒,明兒裏你帶一些手下和一些景色日常用的物品悄悄地到寒月國,繼續在她身邊保護她。等我把新夜皇朝的事情辦完以後,我就去和你們團聚。”
“是,皇上。我這就去準備。”司北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夜非塵說道。
“記得不要告訴色色,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我不想讓她擔心我。”夜非塵忽然用低沉的語氣對司北說道。
司北默默地點頭,在看了一眼夜非塵之後,轉身消失了。
“色色,你不讓司北告訴我真相是怕我去找他替你報仇麽?”夜非塵望着寒月國的方向喃喃自語,景色的心思他又何嘗不明白?只是他又怎麽會放過夜宣晔?色色,等我,好好地保重,平安地生下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盡快地和你團聚。夜非塵在心中默默地說道。
夜非塵絕對不會放過夜宣晔,如果說以前或許還有一絲父子之情,但是在他對景色做出傷害的事情以後,那一絲父子情早已經蕩然無存。
寒月國,景色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俯首看着跪在她腳下的大臣,心裏一陣恍惚。她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是一國之君,會是皇帝,這讓她感覺到非常不可思義,驀然間她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重了起來。
對于接下來要幹什麽,景色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想法,不過,眼下及于解決是便是秋播與百姓吃喝的問題。
這讓景色有些頭疼起來。寒月國在過去的五十年裏幾乎根本沒有種過地,現在連種子都沒有,再說就算種下農作物也不能立刻收成,還是要挨餓。
這可怎麽辦呢?景色一時為難了起來,早知道這個皇帝這麽難當,當初她就不應該頭腦一熱,心一軟接下這個苦差事。
“皇上,宮外夜皇朝慶王司北求見。”一名太監在景色的耳邊輕聲說道。
景色的眼裏一喜,“快,快讓他進來。”
景色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司北,在她登基的那一天,司北就消失了。她知道司北定是回夜皇朝去了,也好,他回去報平安免得讓夜非塵擔心。
司北依舊一身張揚大紅色的衣服,黑色的長發未挽未绾披散在腦後,他一步一步向着大殿走去。眼睛緊緊地盯着高高在上的景色,慢慢地離她越來越近,可是恍惚間他卻感到他和景色的距離越來越遠,對于景色,他現在只有仰視了。
“參見皇上。”司北抱拳向景色說道。
司北這個樣子讓景色頗為不習慣,她還是比較司北叫她野丫頭或是直呼其名。“不用多禮!”景色輕咳一聲,一臉別扭。
司北驀然間嘴角微微上揚,景色的拘謹他一一收在眼底,這個丫頭恐怕一時半會還沒有完全進入角色。
“慶王,不知此時來寒月國有何貴幹?”冷煌,現在自願降為國師,他如一個守護神一般一步離地守在景色的旁邊。
“回皇上,國師,本王此次前來不僅帶來了一些布匹食物,還帶了一些種子,無償免費提供給寒月國。”司北的目光落在景色的臉上,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容。
“司北,你當真是及時雨,正好解決當前的燃眉之急。”景色大喜。
“只是這些東西怕是維持不了多久,若想徹底解決目前寒月國的難題,還得另想辦法。”司北一路走來,寒月國目前的情況他心知肚明。
一個窮得連飯都吃不飽的小國,不知道景色這個皇帝如何當下去。司北在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
“給我一些日子,我一定會想出辦法來的。”景色信心滿滿,一臉自信。
“皇上,是朕。”冷煌在景色的身邊小聲提醒。
景色臉上一陣發燒,她知道應該自稱朕,可是她偏偏無法說出那個字。“退朝吧!”景色瞬間恢複正常,一臉清冷,沖着大臣們擺擺手,起身離開。
“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歲!”朝中的大臣趴在地上恭聲說道。
禦書房,景色默不作聲靜靜地看着司北。
“你有什麽話就盡管問,別這種眼神看着我。”司北故意裝出害羞的樣子對景色說道。
“他還好嗎?”景色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眼裏的悲傷一閃而過,低語向司北問道。
“不好。”司北緩緩地搖搖頭。
景色瞳孔猛地一收縮,心一緊,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一個拳頭。
“他遲遲得不到你的消息,整個人郁郁寡歡,成日裏悶悶不樂,我都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司北悲傷嘆了一口氣。
“你沒告訴他我現在很好麽?”景色失口問了出來。
“你不是交待過我,暫時不要讓他知道麽?”司北假裝一臉不解地看着景色。
“你真是笨死了,我不讓你說你就不說啊?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聽我的話?”景色氣不打一處來,杏眼圓瞪,一臉不悅。
“當時你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我又怎麽不能答應你的條件呢?”司北一臉無辜地擺擺手。
景色氣結,順手拿起桌上的奏折向着司北扔去。
“喂,都是要當娘的人,怎麽火氣這麽大?你別忘了,你的肚子還有孩子呢?”司北吓了一大跳,閃身躲過,一臉擔心地看着景色。
“我肚子裏的寶寶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死定了。”景色捂着肚子惡狠狠地看着司北。
“不生氣,不生氣,我剛剛是逗你的。我把你的情況向皇上提了一下,當時他就要急着來找你。”司北趕緊閃到景色的背後,慢慢地幫她順氣。笑話,如果景色當真氣出個好歹,他不被夜非塵剝了皮才怪呢!
“我當初不讓你告訴他,一是怕他找夜宣晔算賬,二就是怕他不顧一切地找過來。”景色嘆了一口氣。
“就算我不告訴他,他已經知道這一切都夜宣晔精心策劃的了。”司北把夜非塵已經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景色。
“他是怎麽知道的?”景色有些不解。夜宣晔費盡心思,機關算盡,一切做得人不知鬼不覺,夜非塵是從哪裏看出端倪的?
“是容萱。”司北慢慢地說道。
“容萱?”景色眼裏微微一愣,在腦子裏想了想,她好像根本沒有聽過這個人。
“容萱是容思威的女兒。容思威被皇上淩遲處死之後,這個容萱一心想為他報仇,在無法接近皇上的情況下便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司北向景色解釋。
“容思威死了?真是便宜他了。”景色的眼裏滿是不甘心,她曾經發過誓,那些曾經傷害她的人,她絕對不會放過,要親手殺了他們。
“便宜他了?你不知道他死的有多慘。三天,一千刀,肉一片片削下來,慘叫聲在皇宮的上空久久不散。”司北眼裏閃一絲驚悚。
景色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的耳朵,“這不可能吧?是誰下的手?”景色一臉懷疑。
“除了皇上還能有誰?你不知道,皇上自從你失蹤以後,整個人性情大變,仿佛從地獄冒出來的魔鬼,朝中大臣只要犯了一點錯,輕則打板子,重則砍頭,現在朝中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司北一想夜非塵列暴的手段,心裏一悸,幸好現在找到了景色,不然的話只怕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
“塵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景色滿眼不敢置信,喃喃自語。
“其實也不能全怪皇上,如果是我,我也會變成這樣的的。其實任誰遇到這樣的事不瘋才怪呢!”司北嘆了一口氣。
“那夜非塵知道這事是夜宣晔設計,他是什麽反應?”景色忽然一臉擔心地問向司北。
“我不是太清楚,只是聽說那天晚上他去見了夜宣晔,不過沒多久便出來了。”司北搖搖頭。
景色陷入沉思中,依夜非塵的性格,表面上看與世無争,風輕雲淡,實則不然,他是有仇必報,腹黑之極。他是絕不可能這麽輕易在放過夜宣晔的。他到底要幹什麽?景色一時之間百思不得其解。
“哎,對了,我臨走的時候皇上對我說等他把夜皇朝的事情都辦好以後,他會來寒月國和你團聚的。”司北把夜非塵的原話向景色學了一遍。
“等辦事情辦好再來和我團聚?有什麽事情比見我更重要?”景色歪着頭喃喃自語,驀地臉色一變,她失聲叫了出來,“難道夜非塵是想把夜皇朝毀了?”
“這不可能吧!”司北一呆,對景色疑問提出質疑。
“以夜非塵的性格,這也不是不可能。他一定是要夜宣晔親眼看見夜皇朝毀在他的手裏。他要讓夜宣晔活在悔恨痛苦當中。”景色慢慢地向司北分析。
司北的當時就傻了,嘴巴張得可以塞下一個雞蛋了。他還一直納悶為何夜非塵對夜宣晔沒有采取行動,原來,他是想讓夜宣晔眼睜睜地看着夜皇朝在他的手裏毀掉。
這果然一個報複夜宣晔的最好辦法。司北眼裏突然一片明了,這比殺了夜宣晔更加讓他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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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 你等着我為你送的大禮
景色沉默了,在某一種程度上她比夜非塵更痛恨夜宣晔,當她知道真相,這一切是夜宣晔精心設計的之後,每次一想到那段慘不忍睹的日子,她的心裏就會湧起漫天的殺機,恨不能讓夜宣晔死在眼前,又或是把夜宣晔關在那間她曾經關的地方。
但是這一切她不願意夜非塵為了她跟夜宣晔鬧翻,畢竟他們父子。夜非塵這種做法,她的心裏驀然又覺得于心不忍,她在心裏無數次的問自己,這樣對待夜宣晔是不是太殘忍了?可是不殺夜非塵,她的心裏又實在是咽不下那口惡氣。
該怎麽辦呢?是讓夜非塵放棄還是讓他繼續下去?景色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
“景色,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夜皇朝畢竟是夜家的,你能不能勸說讓夜非塵放棄這個念頭?”司北試探地對景色說道。
“司北,如果我勸說讓夜非塵放棄,你覺得他聽嗎?”景色沒有回答司北的話,眼睛看向司北出言反問。
司北陷入了沉默中,在經歷過這麽多的痛苦磨難之後,夜非塵的心裏已經滿是暴戾與仇恨,如果讓他放棄仇恨,只怕是一件不易的事情。
夜非塵已經在行動了。
翠紅院,夜非塵一襲白衣靜靜地院子中央,銀白色的發絲随風飄動,冷冽的面孔,讓人不由自主地從打心底生出一絲寒意。
“皇上,在廚房發現了一條暗道。”一名侍衛快速地走了出來對夜非塵說道。
“把這家人全帶上來。”夜非塵的眼睛一眯,冷冷地說道。
“是。”侍衛下去了,不一會兒一對夫婦帶着一男一女五六歲兩個孩子被推推搡搡地拖了過來,“跪下。”侍衛一腳踹在那夫婦的腿上,夫婦兩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兩個孩子吓得抱在一起,眼裏露出畏懼看着夜非塵。
“這條暗道通向什麽地方?又是誰命令你們這麽做?”夜非塵現在如同地獄帶來的魔鬼,眼裏擒着冷冽的寒光,冰涼的目光盯在夫婦二人身上。
“回皇上的話,小民是最近才搬來的,根本不知道這裏有一條秘道。”男人戰戰兢兢地說道。
夜非塵細長的眼睛一眯,身子微動,衆人只覺眼前白影一閃,只聽“咔嚓”一聲響,等再回到原地時,男人的胳膊已經斷了一支,鮮血噴湧而出,噴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男人愣愣地看着掉在地上的胳膊,再看看斷臂之處,好一會才愣愣地反應過來,突然“啊!”地發出一聲慘叫,抱着斷臂疼地在地上打滾。
“孩子他爹,孩子他爹。”女人吓呆了,趕緊爬過去抱着男人凄慘地叫道,眼裏的淚水嘩嘩流了下來。
“爹,爹。”兩名孩子被眼前一驀吓傻了,口中驚呼下意識地向着男人撲去。一旁的侍衛眼明手快,把兩名孩子緊緊地抱住,不讓他們上前。
“皇上,我們真的是才搬來的,我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求你饒了我們。”女人哭着向夜非塵說道。
夜非塵抿着嘴唇不說話,身影又是一動,衆人只覺眼前一道白影一閃,“啊!”男人又發出一道凄慘的叫聲,衆人定眼看去,只見到一條腿扔在男人的身邊,男人的身下已經一片血海。
夜非塵一臉平靜地看着地上的男人與女人,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皇上,求皇上饒命啊!”女人披散着頭發跪在血地裏不住地向夜非塵磕頭求饒,額上頭已經是鮮血淋淋也兀自不覺。
“爹,娘,爹!”兩個孩子哭着使勁地掙紮,努力地想向地上抽動的男人撲去,只可惜身子被侍衛強壯有力的胳膊夾住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爹娘受苦。
“你這個白發魔鬼,妖怪,你快放開的爹爹。”突然間男孩一臉怨恨地向着夜非塵喊道,淩厲的聲音充滿了恨意。
夜非塵微微側臉看着男孩,男孩子雖然吓得渾身發抖,但是還是一臉勇敢地看着夜非塵。
“放了他。”夜非塵冷聲說道。
侍衛有些詫異,遲疑了一下,把男孩子放掉。
男孩一放開便瘋也似地向着夜非塵用頭沖去,眼前的這個壞人傷害了他的爹爹,他一定要殺了他。
“大膽。”侍衛呼啦一聲抽出腰間的佩劍,齊齊地向着男孩子砍去。
“退下。”夜非塵冷聲喝了一句,身子飄然側身閃過,男孩撲了個空,身子一時收勢不住,“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男孩或許是摔疼了,在地上停了一會兒,緊接着倔強地從地上爬起,轉過身向着夜非塵再一次狠狠地沖去。
“有勇無謀,成不了大事。”夜非塵微嘆了一口氣,這次身子一動也不動,任由男孩沖過去,就在快要近身之時,伸手一根手指頭抵在男孩的額前,男孩漲紅了臉拼命掙紮身子再也無法向前再進一步。“白發妖怪,你放開我!”男孩恨恨地說道。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住在這裏的?”夜非塵冰冷陰鸷的眼睛看着男孩,渾身散發着冷氣,細長的眼睛微眯,緊緊地盯着他不放。
男孩的心裏一陣恐慌,莫名間一股驚天的恐懼劃做疾厲的電光恨不能把他整個人生生地劈開。他如同着了魔一般,緩緩地開口了,“是。”
“小虎,不能說,小虎,不能說啊!”女人淩厲的聲音驟然響起。
“小虎,不能說,小虎。”地上的男人因失血過多的臉色一片蒼白,他吃力地向着小虎說道。
夜非塵的手指輕輕地縮了回來,男子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娃娃軟在地上,夜非塵慢慢地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錦帕輕輕地擦着手,擦過以後,錦帕随手扔向空中。錦帕在空氣中飄啊飄啊,輕輕地落在小虎的臉上。
“小虎,小虎。”女人哭着向小虎爬去,然後抱着小虎一陣號啕大哭。
“這條暗道通向什麽地方?”夜非塵冷着一張臉,冷冷地看着血泊中的男人。
“皇上,這事只是我一個人做的,請你放了我的家人。”男人悲傷地看着女人與孩子,眼裏充滿了痛苦。
“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回答,朕會考慮的。”夜非塵淡淡地說道。
“小的叫賀小龍,江湖的朋友給了一個綽號叫翻地龍。”男人吃力地說道。
“原來你就是翻地龍。”夜非塵輕輕地哦了一聲,眼裏一片明了。
“是,小的絕活就是就挖地道。”賀小龍喘了一口氣費力地說道:“這條地道是有人給了小的一大筆的銀子,又給了一張圖紙讓小的挖的。”
“通到什麽地方知道嗎?”夜非塵緩緩地問道。
“通向皇宮裏面。”賀小龍掙紮着費力從身上掏出一張帶血的圖紙伸手遞向夜非塵,一名侍衛快步上前按過打開攤在夜非塵的面前。
夜非塵眼睛一眯,瞳孔猛一了陣收縮,這條地道通向的地方正是景宮。
原來就這是夜宣晔所說的,既讓他感覺到景色存在又讓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夜宣晔,你果然是高明。夜非塵的眼裏一片冰冷。
“殺了他們。”夜非塵冷冷地丢下一句話,現在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這裏再也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轉身飄然離去,銀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在賀小龍的眼裏。
“皇上,您答應過小的要放了他們。”賀小龍拼出最後一口力氣向夜非塵淩厲地喊道。
“朕只是說過考慮一下而已。”夜非塵絕情的話語冷冷地丢下,只見侍衛們手起劍落,賀小龍與他的女人還是兩個孩子,一同倒入血泊之中。
皇宮,夜宣晔神色恍惚地坐在宮裏,容萱的一聲高過一聲的瘋叫刺激着他的耳膜,不免讓夜宣晔一陣陣膽戰心跳,莫名間心裏由然升起一道懼怕。
夜宣晔現在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他完全低佑了夜非塵與景色之間的感情,更低估了夜非塵狠厲。他是讓自己生不如死。
“主子,寒月國有消息傳來了。”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跪在夜宣晔的面前。
“是夜景色當了寒月國的皇後麽?”夜宣晔心裏一喜,只要夜景色當了皇後,夜非塵便會對寒月國下手,那麽不久的将來寒月國将是夜皇朝的領土了。
“不是。”黑影停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說道。
夜宣晔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不過他畢竟是皇帝,心理的承受能力比別人強得多,他冷靜地問道:“不要吞吞吐吐,快些告訴朕是什麽事情?”
“夜景色現在當了寒月國的皇帝。”黑影停頓了一下,一口氣說了出來。
“什麽?”夜宣晔一驚,龍顏震驚,身子霍一下子站了起來,緊接着又重重地跌倒在椅子之上。
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夜宣晔雙目無神,嘴裏喃喃自語。
“皇上,常年下雪積冰的寒月國自夜景色去了以後便大雪停止,天氣放睛,寒月國的百姓全認為這是夜景色是上天派來救他們的,于是冷煌便把皇位讓給了夜景色。”黑影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向着夜宣晔報告。
夜宣晔勉強地讓自己鎮靜下來,急聲問道:“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嗎?”
“看情形皇上是知道了。慶王從寒月國回來第二天便又向寒月國出發,臨走的時候趕了十幾輛馬車,馬車裏裝了很多女人的東西還有糧食。”黑影靜靜地答道。
夜宣晔眯上眼睛陷入沉默之中,黑影又如同來時一時,悄然無聲地離開了。
夜非塵知道了,他一切都知道了。夜宣晔由最初的震驚然後慢慢地平靜下來,等再睜開眼睛之時,慌亂不見了,眼裏一片清冷。
慈寧宮太後心神不寧,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還有宮中那個瘋女人的叫聲,擾得她整晚整晚都睡不好。
“張嬷嬷,外面哪裏來的瘋女人?讓侍衛們把她拖下去,吵得哀家好幾晚上都沒有睡好。”太後揉了揉眉間的疲憊,一臉不悅地說道。
“太後,瘋女人的聲音是從仁居宮裏傳出來的。”張嬷嬷小聲地對太後說道。
“仁居宮?”太後愣了一下,“那不是太皇所居住的地方麽?怎麽會有瘋女人在裏面?”
“這個老奴不知。”張嬷嬷搖搖頭,一臉茫然。仁居宮現在戒備森嚴,幾乎不讓任何人靠近,裏面是什麽情況她一點也不知道。
“張嬷嬷擺駕仁居宮。”太後站了起來,向仁居宮的方向走去,她倒要看看這個仁居宮裏到底出了什麽事。
太後頭戴鳳冠,身穿鳳衣,領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向着仁居宮的方向走去,剛走到門口,守衛的侍衛便把手中的長矛橫在太後的面前。這時仁居宮裏傳來容萱一會哭一會笑的嚎叫聲,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太後當下一驚,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起來。
“大膽奴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站在你們面前的可是太後,你們竟敢公然攔住太後,你們是不要命了嗎?”張嬷嬷走上前對着侍衛們一聲怒斥。
“沒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內。”侍衛面無表情地說道。
“放肆!”太後冷喝一聲,“哀家可是皇上的生母,整個皇宮還有哀家去不了的地方嗎?你們這幫狗奴才。”太後冷森地看了一眼眼前的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侍衛,眼裏閃過殺機。
太後年輕的時候能在美去如芸的皇宮裏生存又能得到皇上的寵愛,自有一套手段。在産下夜非塵以後,沒有被皇上打入冷宮而是在弱肉強食的皇宮裏頑強地活了下去,更是很不一般,現在看到居然有人敢違悖她的命令,當下怒不可遏。手一揮,身後的侍衛迅速拔出長劍向着守門的侍衛沖去。
“住手。你們這要是要幹什麽?”這時裏面的門打開了,夜宣晔面無表情地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太上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後一看到夜宣晔立刻一臉緊張地看着問道。
“沒什麽事情,你回去吧!”夜宣晔平靜地開口。
“太上皇,您告訴哀家,是皇上把你囚禁的麽?”太後一臉震怒,她想不出有什麽理由皇上要把太上皇囚禁于此。
“你不要問了。”夜宣晔臉色一間,冷冷地說道。
太後的臉上有一瞬間難過,眼神頓時暗了下來。
“本宮是皇後,見到本宮為什麽不下跪?你們這幫奴才,本宮要砍你們的腦袋,統統砍腦袋,哈哈哈…。”就在這時容萱的聲音越來越近,她披散着頭發,一臉髒亂來到大門口,一看到太後,忽然又哭了起來,“娘,娘,是萱兒對不起你,娘!”
太後顫抖着手指着容萱,滿臉不可思議,“容萱?”
“容萱?誰是容萱?”容萱眨着呆滞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嘻笑着看着夜宣晔,“你是容萱嗎?還是你是容萱?”容萱瘋瘋癫癫地手指着夜宣晔然後又指着太後問道。
“太上皇,她怎麽在仁居宮?她為什麽瘋了?”太後頭有些漲疼,不明白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要問了,這件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夜宣晔說完理也不理太後,直接向裏面走去,守門的侍衛又“砰”一聲把門關上。
“爹爹,你死得好慘啊!是女兒對不起你,女兒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夜宣晔,夜非塵,我一定讓你們生不如死,哈哈哈…。”容萱笑完以後驀地又出一聲淩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