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怒氣
“呵呵,你沒有看見我身後的喪屍嗎?他們可是都只聽首領的命令的,如果沒有首領的命令,你覺得我會這樣肆意妄為?恩?”距離鐵籠很近,懷桑的聲音甚至是呵氣如蘭的,但是卻也透着一股異常的血腥味。
利卡特斯臉上的神情一僵,心頭猛地怔住了,不禁有些凄然,他怎麽能忘記,他其實只是玩具呢?無論是多麽動聽的話語,也都只是血喪說的,他說的才算數,他說不算了,那麽就什麽都沒有了。
從始至終主導權都不再他的手上。
眯眼看着站在門口的四只喪屍,因為陽光的關系看不清面目,當然利卡特斯也不想看到那些零零落落透着腐臭的肉塊兒。
懷桑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臉上忽然眯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不認得他們是誰麽?”懷桑森冷的聲音沒有了絲毫往日的媚氣。
利卡特斯被那聲音激得一個激靈,再次眯起了眼,卻仍然看不清。
“你們都過來。”懷桑招了招手,那幾只喪屍便開始往裏走。
利卡特斯看着那幾只走近的喪屍!
手指猛然握緊,不可置信的,甚至慌亂的搖頭後退。
怎麽可能?這幾個人……那條幾乎要斷裂的手臂……
是那晚上欺負的那群人中的四個,仍舊是以亞特為首,但是那血紅爆出的眼睛,身上青黑的皮膚,雖然沒有腐爛,卻沒有任何的生氣。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不斷的後退,一時不查被腳後跟處的石塊絆住了,便是一個趔趄,摔在了地上。
懷桑勾人一笑,伸手按在亞特那半牽連着的斷臂上,便是狠狠一拽,只聽‘刷啦’一聲,血肉分離,甚至有零落的碎肉掉落在地上。
利卡特斯甚至連尖叫都不能,因為只要張開嘴巴,那湧向喉嚨的穢物就會噴薄而出。
雙眼瞪得大大的,一手撐在地上,不平的地面上,磨得掌心刺痛,卻因為這刺痛能令人冷靜而沒有移動。
懷桑看了眼那殘臂又看了眼利卡特斯那恐懼的臉,随後輕笑了起來。
那種帶着嘲諷的笑意,滿是惡意,利卡特斯往後縮了縮,他知道他此時表現的有多麽懦弱,不過這麽多年來他不都是這樣茍延殘喘的活下來的麽?
不過!
還真是可笑。
在這一刻他的心中竟然仍想着,血喪或許會改變主意,确實即使在哪裏也沒有所謂的人的尊嚴,但是最起碼,這麽多年也只是面對他這麽一只喪屍,便是習慣了。
“他們據說是欺負了你啊!強(暴)?也不知道你這男人的軀體到底有什麽好?他們就算是首領竟然都趨之若鹜!不過好在現在首領想通了,不過是食物而已,再怎麽受寵也會歸為原處的。”懷桑翹着手指頭在亞特正在脫落毛發的臉上刮劃着,有淺淺的傷口,卻看不到絲毫的血跡。
利卡特斯不知道這個女性喪屍到底要做什麽,即使是明白定然是不好的事,卻仍舊想着,畢竟未知,原本就是一種恐怖的存在。
微明的閉塞空間中,利卡特斯只覺得窒息,就好似下一秒他将要面對的便是死亡,或者說死亡已是好的,或許會有更加殘酷的現實。
“你想怎麽樣?”不知從何處生出的勇氣,利卡特斯道。
懷桑似是悠閑的,“怎麽樣?……恩!”淡淡的沉默無疑只是将恐懼拉得更加綿長。
“我聽說當初你被帶回來的時候決絕的說過即使是死也不想成為喪屍,是嗎?”
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聽說,卻是利卡特斯此刻最害怕聽到的。
什麽才能令人更加恐懼,那無疑便是拿出他最害怕的,最為拒絕的事來!
眼見利卡特斯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害怕,懷桑卻似乎還覺得不夠,便道,“或許我該先好好的折磨一下你,若是這麽快就讓你成為了喪屍,那之後疼痛可就只剩下懷念了,哦!不,對于普通的喪屍的話,哪還會有所謂的懷念……”如此說着,懷桑似乎更加的暢快了,笑得也愈加的放肆起來,因為利卡特斯越是害怕,她便越是高興!
顫抖的身體,微弱的意志,他那什麽和她争?
人類,多麽脆弱!或許當初成為喪屍原本就是她樂意的!起碼不用在那樣的雌伏着了!
“你不能……你!~”祈求的話語哽咽在了嘴邊,這話或許對于血喪有效,但是卻不是萬能的。
“不能?你當初也是這樣和首領說的麽?你以為我會心慈手軟嗎?”
三個問句,是啊,他遇上血喪,或許是幸運的,起碼在這個世道上,似乎沒有其他幸運的事了。
如果村子總是要被喪屍毀去,那麽遇上血喪就是他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但無論如何,這所謂的幸運卻都是建立在屈辱之上的,所以他做不出感恩的姿态。
“呵呵,在想什麽?這個時候你還能發呆?還是說你還想着首領會反悔?我告訴你,這一次絕對不可能!你還是好好想接下來如何承受住我的怒氣吧!”懷桑如此說着便一揚手,便見那緩慢移動的四只喪屍已然朝着鐵籠走去,步子很慢,甚至是搖搖晃晃的,但卻也有了足夠的威脅。
他們是新生的喪屍,身體經過病毒的改造,還沒有完全完成。所以對于食物的渴求也并不大,這一點也是懷桑可以利用的,因為如此的接近食物,若是改造完成的喪屍說不定回失控,到時她的怒氣可就沒地方撒了。
眼睜睜的看着那熟悉的四個人影越走越近,此時這個人卻已經不是人了,他們沒有了意識!
‘哐啷’鐵籠的門被硬性的打開了。
利卡特斯不斷的往裏縮着,但是鐵籠畢竟有限,很快他的脊梁就撞上了欄杆!四個黑影慢慢的聚攏,慢慢的靠近,便是一種難以抗拒的威脅!
懷桑扯着嘴角看着鐵籠裏發生的一切,是的!她要清楚的看着,女人的妒意在她成為喪屍後也沒有分毫的褪減。
血喪走回石室的時候面對的是一室的空寂,眉頭不自覺的蹙起,這是第一次,他感覺到了身體的失控,因為那股怒氣并不單單出現在腦海中,身體的每一處都在叫嚣。
似乎輕輕的吸了口氣,血喪的眉頭蹙得更近了,那深深的褶皺在鼻梁間像是突起的溝壑。
便是眨眼的功夫,血喪的身影已然不在了,那速度并非快到令人看不見,卻也只能在經過時眼前閃過一抹紅,耳邊刮過一陣風。
紅影迅速的飄到了城堡外,便在那茂密高聳的野草叢中消失了蹤影!
“不會有什麽事吧?”林肯有些擔憂的說道。
亞克只是淡淡一笑,那張稚嫩的臉上甚至閃着無邪的光,“就算有事也于我們無關,況且這麽長的時間,那食物應該早就被懷桑拆解入腹了!”
“哎!”林肯嘆了口氣,“說起來為什麽要殺掉那個人類,即使真的除掉了首領也不一定能同意去攻打那個人類聚集地啊?”帶着一絲疑惑,林肯跟着亞克往前走,便如此問道。
亞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擡頭看着夏日茂密的綠樹,“因為我嫉妒!”語畢便快步的離開了。
嫉妒?
嫉妒什麽?
難道?林肯立刻搖了搖頭!喪屍對于情感原本就單薄,就像是他對于亞克,即使看似他們兩人最好,也只不過是當初在實驗時殘留下的記憶太過深刻了!
而懷桑的話,或許是那原本就是‘妓’女的血統太過根深蒂固,也不一定吧!
愛情這種事,在成為喪屍之前他就不明白,更何況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