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亞克之死
亞克的死是發生在什麽時候,沒有人知道,但是兇手是誰,只要是有智能的人或者是喪屍卻都會清楚。在喪屍之地,除了喪屍首領還有誰動得了嗜者?
而血喪對亞克出手這件事,對于喪屍之地的震動無疑頗大。有着智能的舔血也隐隐的有了騷動,那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就如同對于食物的渴求。
第一個發現亞克的屍體的喪屍是林肯,他只是與平日一樣,便是在早晨來找亞克,而後兩只喪屍或者出去尋找人類的巢穴,或者只是随意的晃蕩,但是他們一直是兩個人,即使是在林肯否定亞克的某些舉動之後,這個習慣卻也一直延續着。
亞克死在利卡特斯受傷之後的第三天,這無疑是一個奇怪的日子,若是平常人,多是在發生之時怒火雷霆,而後慢慢的消退,到了第三日依舊沒有風吹草動的話,那便是不了了之了。
似乎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是如此想着,或者說,亞克或許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在他看來,他只不過是做了件無關緊要的事,他只是幫了那個蠢女人而已……
但是當他便是那樣睜大了眼躺在自己布置的寝室裏,躺在那厚厚的羊絨毯上,那瞪大的眼中,即使已經死去了卻仍然能讀出不可置信。
是啊,有誰會因為食物而殺死同類。就好似人準備宰殺一只寵物狗一般,但是死了便是死了,誰會為一只狗報仇,即使心中怨憤,但是殺意,卻絕對是沒有的。
林肯抱着亞克的屍體,喪屍的身體原本便是溫涼的,所以即使死去,那差別也不是明顯的。
林肯甚至是不确定的,本就微弱的呼吸,本就微弱的生理反應,一切都是若有若無的,在沒消失的時候根本不會被注意吧!
但是确實是死去了,因為真正的亞克絕不會允許自己就這樣躺在地上,真正的亞克也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但無疑,亞克的死是蹊跷的,他們這個階段的喪屍,便是活着簡單,死去卻是艱難的,雖說沒有鮮血的滋養,身體會慢慢腐壞,但是那緩慢的程度,根本是不能忍受的,便是因為緩慢,所以便有時間去尋找……
亞克是怎麽死的?
從表面上看來根本沒有任何的傷口,身體、四肢、甚至是那些內髒,都是完整的,那麽是怎麽死去的?
林肯憂傷的看着亞克的臉,這個曾經的孩子,曾在他人的記憶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的孩子,便這麽離開了。
喪屍是孤獨的,便是由于那本性吧,為了饑餓而存在的個體,本就不存在怎樣深厚的感情,血喪的到來,也只是在這樣薄弱的群體中增加了一個首領,能夠帶動所有的喪屍罷了。但是談到真正的情感,或許根本是淺薄的。
而孤獨,如果沒有智能或許是感覺不到的。
林肯抱着亞克的屍體,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憤怒在內心中燃燒,但是,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辦?
報仇?
對于血喪的存在,便就如同人類世界中帝王的存在了,根本不是用對錯能夠評判的。而亞克原本的行為就觸怒了那根底線……
伸手合上了亞克的雙眼,林肯望着屋外,那張稱得上憨厚的臉上露出了迷惘。對于血喪,他們至始至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想要如何,或者說,從表面來看,血喪根本就不似一只喪屍,更像是居于喪屍與人類之間的一個平衡點。這個平衡點無論是傾向于哪一方,被忽略的另一方都會出現危機,而亞克那樣不冷靜的想要對付那個少年,也應該是警覺到了這一點。
林肯或許是不聰明的,但是事已至此,當血喪微了那個少年竟然殺死了四大嗜者中的一名,這樣的事已經證明了,這個平衡點此刻的方向,不是麽?
而心中除了對于亞克的死的憤怒,更多的或許是恐慌,而其他的情緒……解脫?或許也是存在着的。
利卡特斯并不知道亞克的事,或者說,他這三天中一直是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中。因為失血過多,即使是醒着的也是迷蒙着的,只一會兒就有感覺昏眩了。只是偶爾能感覺到有人在身邊,有人會喂食,會擦洗。
身上的傷口結了痂,但是任然會偶爾牽扯到而感到疼痛,耗子啊他本身也沒有多少力氣去折騰,便是入睡了,也很少翻身。
真正清醒已經是五天以後了,張開眼的時候,除了太過耀眼的光線,以及那渾身結疤後的麻癢,他甚至仍然是混沌的。
“醒了?”
淡淡的話語卻似乎透着水一般的溫柔。
緩慢的點了點頭,卻是感覺嘴邊被湊上了什麽,擡眼便是那張熟悉的臉,太過近的距離,令人眼花。
一股股濃稠鹹腥的液體被喂入口中,便如新生的孩兒一般毫無抵抗的吞咽。
“這是第幾天?”喉嚨依舊幹啞,口中卻已經被鮮血滋潤了。
“第五天了。”如此說着的時候,血喪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了起來。懷中的人似乎是瘦了,即使在視覺上對于這樣細微的變化或許并不在意,但是真的入手後,卻能感覺到,是那觸覺在作祟吧。
五天,利卡特斯的心中一驚,利卡娅,利斯還有媽媽應該擔心了吧,可是他這樣的身體也不可能去見他們。
“我已經告訴過他們了,你暫時會住在我這裏。”
似是知道利卡特斯的想法一般,那湊在耳邊的話語竟然是說不出的貼心。
這算是什麽?因為不想丢棄了,所以對于發生的這一切的彌補?
利卡特斯的心中想着,臉上便也不自主的表現了出來,或許這幾年他唯獨沒有能學會的便是在血喪面前的隐藏,總是将厭惡、不願意、或者是無奈的順從,表現的清楚。
“不是我讓她做的,若是我想要殺你,我會自己動手。”血喪依舊是淡淡的話語,但這卻是解釋。
無疑利卡特斯是詫異的,血喪的言行,就像是那時被逼着喝血,被逼着成為‘離喪屍最接近的人類’,即使是不一致的,即使現在他說着是因為他後悔了,因為他還沒有玩膩而将他救了回來,或者什麽也不說,而利卡特斯也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但是喪屍只聽你的不是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問這一句,是因為要确定血喪話的真實性,還是因為讓自己不再搖擺?
喪屍應該只聽血喪的,但是那些喪屍是想殺他的不是麽?懷桑說的那樣驕傲,所以他不确定了……
但是腦海中卻是有着這樣的勸說的,什麽都是與他無關的,不是麽?無論是不是血喪要殺死他,這一切都不是他能反抗的,但是那張嘴在那一刻就好似不聽了他的控制一般。
“新生的喪屍,或許還存在着人的本能,并不接受我的控制。所以那些喪屍并不是我能控制的。”血喪道,那青黑的手時不時的撫摸着利卡特斯那結了疤的胳膊,但是那力道很輕很輕。
“恩。”悶悶的點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以前似乎也都是這樣過來的,沒有話說原本就是正常的,但是擱在現在卻又似乎怪怪的,事實上,怪怪的應該是血喪,或者也有他……
“那個諾言,既然是我提的,便沒有打破的道理。”血喪将下巴磕在利卡特斯的頭頂,緩緩的摩挲了幾下。
夏日炎熱的溫度并達不到這個處在城堡內部的房間,利卡特斯便這樣被血喪抱着,許久,直到他再次的疲累的阖上眼。
穆斯雷與科裏吉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在相遇後的第七天了。
自然迎接他們的是熱情的村民,以及擔憂過度,見了科裏吉便甩了一巴掌之後一直哭泣的科裏吉的母親。
“媽媽,我沒事,真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是男孩子,總是要出去闖闖的。”一邊安撫着母親,科裏吉一邊說道。
“是啊,科裏吉本就是勇氣的意思,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好了,好了,快點進去吧!”前村長,科裏吉的父親立刻打圓場的說道。
科裏吉的母親勞拉終是點了點頭,止住了哭泣,卻還是忍不住的責備,“外面那麽危險,你若是出了事,怎麽辦?”如此說着那眼淚便又要下來。
“我沒事啊,你看,媽媽,我好好的,而且有穆斯雷在身邊,我怎麽可能有事。”科裏吉這麽說着的時候,眼光不時的瞟向另一邊已經跟着村子裏的醫生一起醫治巨狼的穆斯雷。
“這,我也知道,但是外面的世界多危險,以後不能這樣不聲不響的出去,知道嗎?”看見自己的兒子平安回來,本來就應該是開心的事兒,勞拉終是停下了責備,嚴肅的說道。
“知道了。”自然是忙不疊的答應了下來。
入夜,将巨狼安置在了自己的木屋後,穆斯雷便出了門。
小小的一團篝火,在已經閉戶的村子中顯得極為的明顯。
“村長。”前村長,科裏吉的父親名叫科爾,高大而長相英武的男子,在看到穆斯雷到來時,不自主的便站起身喚了一聲,無疑這是對于穆斯雷的敬重了。
村子能發展到這樣的規模,雖然不能說完全是穆斯雷的功勞,但無疑穆斯雷在其中是一個決定性的因素。
“大家都來了。”面對着篝火旁的數個男子,穆斯雷打了聲招呼。
因為人員衆多,無疑一個村長是不夠的,所以将整個村子分成了六塊,穆斯雷仍是村長卻在其之下有六名管事。此時六名管事,也就是村中的領頭人物都已經在這裏了。
“這次找我們來,我想村長是有大事要宣布了。”開口的是一個與穆斯雷年紀相仿的少年,也是同樣的魁梧,但是那張臉與穆斯雷的忠厚不同,是極為俊逸的,雪白的皮膚,碧藍的眼,金黃的長發,若不是那身材,便是錯認成女孩也不為過。此時少年看着穆斯雷,便笑着說道,語氣中滿是躍躍欲試。
穆斯雷點了點頭,“我想,是沖出這裏重新統治這塊土地的時候了。”穆斯雷的聲音不大,但是這消息無疑是令人振奮或者說震驚的。
“是因為這一次的外出,您得到什麽什麽消息麽?”這一次說話的是一個老者,名為瑞恩,是村子裏最為博學的人了,雪白的須發,那模樣與莫林德倒是有幾分神似、
穆斯雷再一次的點頭,而後道,“我想着世上的喪屍或許并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多,或者說即使多,也并沒有聚集在一起,依照我們現在的能力,加上您研制出的武器,我想攻破喪屍之地應該并不困難。”
這些年來,穆斯雷不斷的壯大這個村子,意旨一直是明确的,便是不在這樣相識過街老鼠一般的生活,這個世界原本便是屬于人類的,那麽就讓那些惡鬼回到地獄去吧!
而他一直是保守的,從建造這個村子的樣式便可以看出,是以防禦型為主的。今日他可以說出這番話,無疑便是有了十拿九穩……衆人對于他,若不是十分的信任便也不會讓他稱為村長。
“恩,您打算何時動手?武器還需要趕制。”瑞恩聽着點了點頭,随後問道。
“一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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