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缱绻
身體在沒有外力幹擾的情況下慢慢的恢複着,也就是半個月的時間,那些痂脫掉之後除了與正常膚色不同的色澤,記憶深處的疼痛,一切都幾乎要被遺忘了。
利卡特斯看着手上編撰的史書,快要結束了吧!
陳列在書架上的一本本史書,是歷史的鑒證,也是人類的興衰歷程。
利卡特斯伸手撫摸着那些書脊,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世界的變化,在這些薄薄的紙張中,只是靠着手指似乎就能完整的感覺到。
“在想什麽?”
聲音傳來的同時,利卡特斯的手已經被固定住了,身體被一陣擠壓抵在了書架上,臉頰微微的側着,可以看到身後的喪屍身上的那一身血紅。
“沒有。”似乎從那日開始,心中的那份抵觸銷隕了不少,利卡特斯沒有去刻意的回避問題來激怒血喪。
是的,他的溫順,所帶來的,是血喪更加的溫柔,他能深刻感覺到的溫柔。
他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忽然的溫順了,或者也有着某種試探,對于那次的事件,即使有喪屍為之受到了死亡的懲罰。但是對于利卡特斯而言,心中卻也生出了警惕,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逃脫了食物的命運,而結果,起碼到現在來看,她受到的待遇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
除了!
“別!”耳廓上被不輕不重的啃噬着,那是多麽敏感的地帶,利卡特斯渾身微微一顫,便反射性的拒絕。
但是只是徒勞,是了,除了這一點,在其他方面他的主張都能被聽取,哪怕是他希望能讓那些人類的孩子走出鐵欄而不受到喪屍的攻擊……但是唯獨這一件,即使他出言阻止,所得到的卻也只是更兇猛的進攻而已。
身體被重重的擠壓在書架上,沉重的書架甚至因此而落下了些許的灰塵。利卡特斯的側臉幾乎是完全貼在了書架上了。
“不,不要在這裏。”是的,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因為莫林德,也因為這裏的史料,就好似這一塊地方是人類最後的尊嚴一般。
“我……忍不住了!”血喪的臉埋在利卡特斯的脖頸處,用力的戳吸着,就好似那裏是多麽的美味一般,雙手亦是不斷在利卡特斯的身上摩挲着,那淺細的傷痕在手指末端留下的觸感,帶來的是莫名的戰栗。血喪出口的話語是壓抑的,完全的氣音。
但即使如此的說着,急喘的呼吸中,那狂亂的動作還是停了下來。
輕松的将人打橫抱起,血喪的呼吸依舊沉重,那血紅的雙眼直直看着懷中的利卡特斯。
那眼神實在是太過灼熱了,像是承受不了那溫度一般的,利卡特斯側過了頭。利卡特斯永遠不會知道他自己此刻是如何的誘人。
原本白皙的皮膚燃着一層淡淡的紅暈,臉頰更是紅透了,那棕色的眸子蒙着一層水膜後,那樣無害而帶着祈求的目光,根本是在引人瘋狂。
這一次血喪并沒有回到石室,就好似他自己所說的他忍不住,便只是出了書屋,他便将利卡特斯放了下來。
“在這裏……站着,恩?”依舊是在利卡特斯的耳邊,那吹拂過的氣息即使是冰涼的,但是利卡特斯的耳垂卻愈加的鮮紅了。像是一塊蒙着薄紗的紅水晶一般的。
對于血喪而言,無疑利卡特斯的每一寸都好似一種誘惑一般。
利卡特斯只是依言站在牆邊,他的腿是(酥)軟的,必須緊緊的貼着牆壁才能勉強的站立。
身體被拉離了牆壁一些,利卡特斯剛要出聲,血喪堅實的手臂已經環過了他的腰肢。雙腿因為這樣的舉動而免去了很多壓力,便是筆直的才在地上,而上半身卻因為血喪放在他背部的手而貼在了牆上,他的整個身體成了拱形。
雙腿間因為另一條壯碩的腿的摻入而無法閉合,多麽屈辱的姿勢,但是利卡特斯此刻卻沒有辦法多想,因為血喪的另一只手已經将他身上棕色的紗衫拉起,手指不斷的在胸口揪着那粉色的小點揉(捏)着。
只有緊緊的咬緊牙關才能防止那令人羞愧的聲音發出。
最近的這段日子,血喪似乎迷上了漫長的前戲,總是将他(玩)弄的完全沒有了自我之後才會狠狠的,狠狠的,(進)入。
像是在鍛煉耐心一般,就算進(入)之後也不急着動,而是緩慢的往深處,不斷的往深處,直到,利卡特斯驚喘着大口的吸氣。
就好似整個都嵌入了一般,再也沒有辦法分開了……
每每都折騰的利卡特斯整個身體完全癱軟了,完全沒有了意識在放過他……
就好似此刻,利卡特斯對于這樣緩慢的撩撥已經頭皮發麻了,身體他的前面已經有過兩次的射(精)了。
“不要了……”緩慢的開口求饒,頭緩慢的往後扭曲,那雙滿是水汽的眼就這麽望着血喪。
你就好像是原本就不曉得火勢遇上了大風一樣,整個的席卷了一片……毫無能力反抗的……
“啊啊!~”綿長的尾音,伴随着那一下子的深入。
燎原的烈火,就在利卡特斯滿是汗漬的身體開始了,是的,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兇悍的掠奪結束的時候,利卡特斯已經完全昏睡了,那裏還與血喪相連着,卻已經毫無知覺了。
血喪感受着那裏傳來的溫度,緊致的溫暖。如果可以他或許希望能夠一直就這樣深埋在其中,但是,血喪自嘲一笑,他的身體,這具沒有溫度的身體對于利卡特斯,就算是長久的擁抱也不能,更何況是如此的深度接觸。
緩緩的退出,血紅的眼貪婪的盯着那處,即使身體中的‘饑餓’沒有飽足感,但是他知道,利卡特斯的身體已經無法再次承受了。
伸手撫開那些因為汗水而沾在利卡特斯臉上的淩亂發絲。
已經很久都是如此了,在情(欲)的飨宴之後,血喪便這麽看着,看着沉睡的少年。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少年不會躲避,他可以這樣肆無忌憚的看着。
忽然對于自己心中的計劃感到後悔。
他這樣一個被制造出的生物,即使有着思想,卻真的會有死後的靈魂嗎?
如果沒有,那麽即使拉着這個少年一起死去,又能如何,他的目的是什麽?
或許只是不想這樣一直孤單而已,但是,如果即使死去也不能再一起,那麽或許這樣維持原狀才是最好的。
但,若是他不死去,這個世界或許永遠也恢複平衡吧!
如此想着血喪不禁慘然,他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善良了?
當初他想着将這個世界交還給人類是為了什麽,似乎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原因,那便是他厭了,只是單純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經歷了數百年,他厭了……
但是此刻,他卻不得不用別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他是不該存在的,因為他在眷戀,他忽然不想這樣死去了……
他眷戀少年的容顏,眷戀他的溫度,眷戀那份倔強,那份熟悉的自尊!
他向來冷靜,甚至是殘酷,因為這原本就是那些只能喪屍給予他這個制造品設定的程序,但是那些喪屍那時是否想到,即使被設定成了冷心冷性,卻也終有一天也會被那一種情感所虜獲?
睡夢中的少年因為臉上作亂的手指而微微蹙了蹙眉,而後轉身朝內側翻了個身。
血喪唇角微微的勾起,而後将被擱置在一邊的血紅鬥篷披在了少年蜷縮的身上,便站起了身。
如果他估算的沒有錯,或許很快那個少年就該來了,而他的實驗似乎也快完成了。
慣例的打開了那扇石門,石門後依舊是一片漆黑,血喪點了燈,淩亂的瓶瓶罐罐。
四張石床上,躺着四只喪屍,若是近看便會發現,那四只喪屍不是別人便是懷桑那時帶上的亞特等人。
四只喪屍都被綁縛在石床上,他們身上的皮膚似乎與其他的喪屍并不完全相同,似乎要淺淡一些,而更重要的是,他們的身上,特別是頭上似乎是稀疏的長着一層毛發。
血喪似乎是滿溢的,勾着唇角便拿起一邊标着2011的瓶子放在一邊,而後又拿起标着2012的瓶子,将小小的針筒在其中吸飽了深紫色液體。
血喪很早便開始做這件事了,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麽,像是他這樣的拼接體或者是嗜者,即使有了所謂的解藥也是無用的,但是對于普通的喪屍只要身體不适腐壞的極為嚴重,或許還有變成人的可能。
或許在他心中還存在着人的仁慈,悲天憫人?
将紫色的針劑打入四只喪屍體內,血喪靜靜的觀察了片刻,看着四只喪屍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而後緩慢的趨于平穩……
似乎只是很短的時間,卻其實很漫長。
血喪觀察着四只喪屍身體上的顏色,似乎有褪減不少,而後起身,關了燈,出了石室。
而另一邊的穆斯雷的村子中,青壯年男子都已經整裝待發了。
讓他們放棄這樣安逸的生活而參與這場生死未蔔的戰争的原因有很多。
因為他們相信穆斯雷的判斷,因為他們身為人類的尊嚴……或許也只有消減到這樣的數目的時候,因為弱小,所以才更加的團結。
“我也要去,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此刻嘴顯眼的或許就是穆斯雷身邊的科裏吉了,因為被勒令不能去戰場而不斷的叫嚣着。
穆斯雷是無奈的,他知道科裏吉不是孩子了,但是在他眼中卻是,或許他是偏愛的,因為村子中同齡的少年都參加了,卻唯獨科裏吉被他剔除在外。
在他的心中有很多原因,但最終也只能歸結成一個,那便是,他不希望這個少年遇到危險,他已經害怕了,害怕看到當初的一幕,他不想再讓任何一個他重視的人受到那樣的對待,尤其是因為他的緣故。
“不行,快回去吧!”穆斯雷嚴肅的搖頭否決。
“為什麽不行?明明其他人都可以,為什麽我不行?”科裏吉咄咄逼人的問道,但是語氣中卻是透着孩子氣的委屈。
科裏吉的母親此刻就站在不遠處,雙手護在胸口看着科裏吉,也看着穆斯雷的反應。
穆斯雷盯着科裏吉,良久,才道,“因為你是村子以後的希望,如果,我們回不來了,我希望你能将村子好好守護好,明白嗎?”這确實是穆斯雷的心聲,此去兇險,他不希望科裏吉涉險,除了因為重視,此刻他說出的理由也是重要的因素。
村子是需要有人領導的,存在要繼續存續下去,即使他們失敗了……
“可是……”科裏吉還想說什麽,卻終是被他的母親拉住了。
穆斯雷伸手摸了摸科裏吉的頭,“好好的幫我看好村子,等着我凱旋歸來,恩?”
滿是水潤的雙眼,那眼淚終是沒有落下,科裏吉點了點頭,臉上有着莫名的痛楚。
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等着,他想随時随地的知道他的消息,但顯然他一直都是被好好的保護着的一個……因為他的能力太過淺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