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算追他
許栩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發現客廳裏的桌子上擺了一束很大的紅玫瑰，周婕端着早餐從廚房出來，催促女兒趕緊吃飯。
“爸爸昨天回來了呀？”許栩昨天睡覺的時候老爸許岩還沒回來，說是公司加班。為此她還氣悶了好久，女兒生日還有陪老婆過情人節都沒有公司重要似的。
“嗯，你剛睡下你爸就回來了，你的禮物在沙發上。”
“我還以為我爸都忘了我們娘倆了呢。”許栩皺了皺鼻子，濃郁的玫瑰香味有些嗆人。
周婕溫和的笑笑：“好了，別編排你爸了，他辛苦工作不也是為了咱們這個家。”
許栩吃完早餐就趕緊去拆禮物，老爸給她買了幾本書，有劉同的《誰的青春不迷茫》，還有幾本三毛的書，和幾本古典文學名著。許栩喜歡看書看的又雜，老爸選的這幾本都挺對她胃口，她開心的趕緊把書放回卧室，高高興興的上學去了。
雖然沒有過生日，可是許栩還是收到了許多禮物。媽媽給她買了一件漂亮的紅色針織裙，打底穿很洋氣。外婆寄來的是一個冰種翡翠镯子，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媽媽幫她收了起來。她一整天都是心情明媚着，笑容就沒停過。
楊雪有事請假沒來上學，下午放學的時候許栩剛出門口就看見江絡繹在校門口等人。
“楊雪今天沒來，我們先去吃飯？”許栩走過去問。
“好，你今天想吃什麽？”
“随便吧，你呢？”
兩人最後去沙縣小吃解決晚飯，吃完飯許栩正準備從書包裏翻找自己的公交卡，就聽見江絡繹說：“我今天騎了單車來，我載你一起？”
許栩心虛的看了看周圍，發現了好幾個同班同學，她害怕被人打小報告，當即就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車去吧。”
難怪他今天來那麽早，原來踩了單車來。
江絡繹有些失落，他早上跟楊雪通電話知道她今天沒來上學，特意跟把家裏的單車騎出來，想跟她獨處，正好給她的生日禮物也可以親手交給她。他一整天都在心裏排練要怎麽說，怎麽做，一步一步怎麽來，可是他沒有想到第一步就被掐死在搖籃裏。
“……我載你去吧。”他擡頭看着她，語氣中帶着一絲固執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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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的是肯定句，這個語調令許栩有些抗拒，他今天有些反常。她沒說話，站在原地不解的挑眉，似乎是要等他的解釋。
江絡繹有些慌亂，更多的是無力感。他從來沒有跟女孩子相處的經驗，他不知道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去策劃這一切，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這些都成了無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走？”
“如果只有我們倆的話，确實不太合适。我怕——”
“好，我明白了，是我讓你難做了。對不起，我先走了。”江絡繹飛快打斷了她的話，大步走到綠化帶跟前推了單車就湧入了放學的人潮。
許栩急急叫了他一聲，他頭也不回，很快就走遠了。她也不知道他是在發哪門子瘋，一看手機都快遲到了，趕緊沖到站臺等車。
從那以後江絡繹好像變了個人，放學再也沒有出現在二中門口過。楊雪也發覺到了不對勁，她好幾天都沒在補課班見過江絡繹了，打電話也是關機狀态。問了補課班上跟他關系不錯的幾個同學，才知道他這幾天生病請假了。學校的課還撐着上，只是晚上不來補課班直接回家休息了。
許栩再次見到江絡繹的時候時隔了一個月，自從上次生病之後，天天下午放學他就一個人騎單車去補課班了，放學也是一個人踩着單車回家。
“江絡繹，我可以搭一下順風車麽？”
恒達樓下，許栩看見一個女生堵住了江絡繹的路。還是上次公交車上見過的那個蘿莉校花。
“不順路。”
“那就送我到前面那個路口可以嗎？”
“你太沉，我怕載不動。”
“你——”
“別生氣啊黃瑩，江絡繹不載你，你坐我的好了。”江絡繹旁邊一個男生笑得有些痞帥，他那輛單車跟他的人一樣，張揚又不羁。
“不用了！”黃瑩氣得眼睛都紅了，眼泛淚花扭頭走了。
江絡繹推着車子就往前走，不經意之間回頭，發現了身後不遠處的許栩。他好像沒看見一樣，扭回去若無其事的跟剛才那個男生繼續邊走邊說着話。
許栩眼皮跳了跳，心裏湧起一些模糊的猜測。
春回大地萬物複蘇，楊雪同學也在這個明媚的春天裏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對方許栩也見過，就是那個經常跟江絡繹同路的一中男生穆城，可能是跳街舞出身的，他經常戴個破洞棒球帽。同樣的校服，江絡繹穿着就陽光俊朗，他穆城穿在身上就有種壞小孩的感覺。楊雪的審美倒是沒有變，一如既往喜歡這一款的。
天天下午放學來接人的就變成了穆城，開始許栩還跟他們同行，後來忍受不了當電燈泡，就當起了獨行俠。
江絡繹的疏遠讓楊雪也是十分介意，後來忙着跟穆城你侬我侬也忘了仔細探究。穆城天天騎着單車載她上下學，載她一同補課，甜甜蜜蜜的羨煞旁人。
江絡繹還是見到她就是一臉的高貴冷豔，能避開就避開，避不開就假裝陌生人。這讓許栩有些憋悶。她從小就是個乖乖女，從沒有忤逆過父母，在校也是嚴以律已連遲到都沒有過。她天賦平平，硬是靠着比旁人加倍的努力才保持着優秀的學習成績。她是父母老師眼中的寵兒，長得不算校花級別，但也算集合了父母的優點，算個小美女，從小就習慣了被異性仰慕讨好，驕傲矜持的深入骨髓，她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
許栩隐約明白了他們鬧掰了的症結。
只是她還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看待與他的這段關系的。
直到有一天楊雪告訴她，蘿莉校花黃瑩快要把江絡繹追到手了。許栩的腦海裏浮現出公交車上，黃瑩一點點“欺身而上”，他們如果成了男女朋友，他就不會再躲開了吧？溫香軟玉在懷，多麽意氣風發。他的單車後座上會多了個人，他們會像其他小情侶那樣，走路都要牽手，喝水同喝一瓶，會接吻會擁抱會親密無間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不行——
打住——
再多想下去，許栩覺得自己像是個惡毒的老巫婆。她只想把江絡繹身邊的女孩子抓起來甩一邊，一想到他會跟別的女孩子做那些情侶們要做的事情，她就想咆哮想破壞想毀天滅地，想把他搶過來鎖起來，給他下咒一輩子眼裏都容納不下別人。
許栩被自己這個念頭吓了一大跳，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麽暴戾陰暗的思想。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悄悄喜歡上了江絡繹。
她本以為自己會按部就班的繼續維持高冷學霸人設，直到讀大學再去考慮談戀愛這個事情。就是沒想到自己的叛逆期來的那麽晚又那麽突然。
她決定要主動出擊！
許栩是個行動派，第二天就跟楊雪借了一摞星座大全，又不着痕跡的打探了一下江絡繹的近況。她一定要在黃瑩之前追上他！
她按照星座書對應上出生日期上查詢，才知道1月19號生日的江絡繹是摩羯座，而自己則是水瓶座。倆人都是97年的，他比自己大了二十多天。關于摩羯座人的性格特征，星座書上是這樣描述的：高冷傲嬌，在感情中從不主動，口是心非善于僞裝，明明喜歡對方卻總是裝作不在乎，溫吞又別扭，一旦認定對方就是一輩子。
許栩跟江絡繹認識的時間也不算太長，她也說不上來這書上說得準不準。只好往後翻找看看自己對應星座是個什麽說法。關于水瓶座的性格特征樹立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許栩簡單梳理了一下：創新、多變、倔強、矛盾，基本上八個字概括了。她有些不太确定，好像說得都對，又感覺這幾個特征好像每個人都能被對號入座。
她有些迷茫了，又往下翻了翻，看了看摩羯男與水瓶女的匹配值。
水瓶女匹配度最高的都是風向星系的水瓶雙子天秤，而摩羯的匹配度有85%，不高也不底。書上還說兩個人是個矛盾體，一個是話唠一個悶葫蘆，話唠有時候很理性，悶葫蘆其實也有幽默的時候。最後一行字看得許栩心悸——
摩羯注定愛上水瓶，情劫難逃。
她合上書，心裏又歡喜又擔憂，心髒時緩時急亂了套。
鬧鐘指向十一點，她還是沒有困意，破天荒的失了眠。
第二天上學的路上，許栩給江絡繹發了條短信，告訴他下午放學先別走，她去一中找他。
江絡繹中午的時候才回複：有事？
許栩看着他簡潔不能再簡潔的兩個字外加一個句號，哼了一聲，回了句“嗯”，連符號都不加。
那邊不再回話。許栩坐車到媽媽的學校吃飯，吃完飯用了一下媽媽的電腦看新聞。趁着媽媽不注意，她飛快打開了同城貼吧，找到一中吧點進去，搜索一下“江絡繹”三個字，頓時蹦出很多個帖子。發帖人大基本都是女生，有的帖子八卦的總結了一下入學以來告白失敗的幾位一中名花，其中篇幅最多的就是黃瑩。許栩沒細看就點開了其他帖子，總算翻出來一篇有用的。帖子裏記錄了江絡繹同學的飲食習慣，常吃的菜名，喜歡的球星，甚至身高體重和鞋碼都爆料了出來。許栩掏出筆記本，飛快的在最後一頁角落裏記錄了起來。
原來他喜歡的球星張伯倫就是穿的13號球衣。他的鞋碼是43號，他喜歡喝蘇打水，不喜歡吃青菜，感情史是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