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郊游
電影散場後，江絡繹騎車載着許栩去附近的小吃店吃午飯。
下午許栩要去恒達補課，而江絡繹要在家裏補英語，倆人碰面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吃完飯江絡繹又騎車送她天築小區，分別的時候江絡繹眼神閃了又閃，還是沒骨氣勇氣再親芳澤。
許栩打開門回到家，發現客廳桌子上多了個禮物盒。她還以為是爸媽回來了，半緊張半高興着走過去拆開包裝紙。裏面是個穿着粉色裙子的兔子玩偶，小兔子帶着個可愛漁夫帽，斜挎着個毛絨絨鏈條包包，造型有些眼熟。盒子底有一張卡片，上面寫了“生日快樂”四個大字，下筆蒼勁有力，字跡工整得像印刷體。一看就是江絡繹的手筆。
許栩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生日第二天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她還詫異他怎麽莫名其妙就生氣走了，後來就幹脆躲着自己。原來，那個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生日了，這個禮物恐怕也是那次準備好卻一直沒能送出去的吧。
抱着歉疚的心情，許栩課餘時間就跟同學學起了疊紙鶴，她笨手笨腳的學了好幾天才熟練的掌握折紙技巧。她買了好幾包手工彩紙，每天寫上一句話，然後疊成紙鶴放到盒子裏，等攢到明年江絡繹生日那天，再一塊送給他。
六月就迎來緊張期末，最後次月考成績出來後許栩終于揚眉吐氣又拿回了年級第一寶座。之前有議論她跟隔壁校草談戀愛的八卦也不知不覺被壓了下去。許栩不敢放松，繃緊了神經不斷地努力學習，學習之餘不忘偷偷戀愛。跟江絡繹在一起後，好像學業都變得輕松了起來。
高一生涯很快結束了，高二就開始分科，許栩選擇了讀文科，晚上就再也不用去恒達補課了。楊雪選的也是文科，她是歷史課代表，文史成績一直都名列前茅。她倆同時分到了高二12班，只是座位被分開了，許栩的同桌換成了一個白白淨淨的男生，說話細聲細語的比女孩子都溫柔。
原來的班主任是教生物的，高二分科後班主任也換成了一個姓任的中年女教師。她是教地理的，帶着厚厚的近視眼鏡，個子不高氣勢很足，看起來就很嚴厲。
江絡繹選的是理科，穆城是藝術生文化課成績一直馬馬虎虎，他選的是文科。雖然不能再跟江絡繹一個班，但是倆人的關系還是很鐵。
許岩發現了許栩偷偷戀愛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假裝不知情，有時候還會偷偷幫女兒打掩護。分了科之後，許栩的學習重心就放到了英語上。她政史地成績都很穩定，英語還能再加把勁，隔壁13班的那個英語課代表次次英語考滿分，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還好他稍微有點偏科，要不然許栩的文科年級第一就很危險了。
周婕辭職在家後，閑不住就又報烹饪班又考營養師證的，每天也是忙忙碌碌的。許栩的夥食又上了一個臺階，媽媽總是想方設法的給她弄好吃的，她比高一的時候長了一點肉，看起也水靈了許多。
許栩周末吃飯的時候跟爸媽聊天，開玩笑地說起有個同學的爸爸很土豪，給孩子找的英語家教都是一小時快一千。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許岩打聽了之後，覺得這個英語家教徐立昂确實業務能力很強，是恒達的金牌教師，就是太搶手了，根本訂不到他的課。後來許栩說漏了嘴，許岩才知道許栩說的那個同學是江絡繹，他就心思活絡了起來，還竟然真找到了江絡繹爸爸江濤的聯系方式，同他商議着，想讓孩子一同補那個徐立昂老師的課。
江濤詢問了兒子的意見後，就同意了。兩家又同恒達重新簽了訂課協議，課時不變，一對一變成一對二，價格上調一部分，兩個學生家均攤。上課地點定在徐立昂家，因為他家正好就住一中二中附近。
徐立昂上了幾天補習課之後，就發現了兩個孩子的關系不尋常。不過，這倆孩子都是優等生，上課的時候也确實都認真學習努力上進，他也就放了心沒有過多幹涉。
慢慢的，他們這種關系大家似乎都發現并且詭異的統一默認了，畢竟他們倆雖然經常形影不離，但是兩人舉止有度公開場合從不打情罵俏。許栩的成績又比高二剛開學那會進步了許多，直接跟年級第二拉下了幾十分的距離，英語成績基本都是滿分。
二中老師們再遇見學生早戀的情況，口徑就變成了：你們要是能跟許栩那樣，就贊成你們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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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上學期許栩過得順風順水，快要放寒假的時候江絡繹迎來了他的生日。那天剛好是周六，又趕上農歷的臘八節，江絡繹訂了個包間，熱熱鬧鬧地辦了個生日聚會，大夥玩得都很開心。許栩終于把攢了一箱子的千紙鶴悄悄送了出去。不過她沒有告訴他紙鶴裏藏了秘密，她希望他自己慢慢去發現。
寒假的時候，穆城突然在家裏安排下去國外當起了練習生。楊雪知道了之後大哭了一場後找他吵了一架，兩個人就這樣鬧掰了。穆城年都沒過就離開洛州，走的時候很突然誰也沒有通知，就連關系要好的江絡繹也沒告知。
許栩把楊雪接到家裏，陪她度過了傷心的分手期。大年初五是情人節，最重要的是迎來了許栩的十六歲花季。
高二下學期的時光這樣飛快着流淌而逝，不知不覺又升了一屆。緊張的高三生涯來臨了！
自從穆城出國後，楊雪整個人都變得沉默了起來，她一改往日貪玩懶散的毛病，丢掉了家裏所有的言情小說明星周邊，認認真真地開始上進學習。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每天懸在頭上提醒着每一個人。每張書桌上的課本習題堆成了小山一樣高，每個人都頂着巨大的學習壓力頑強地負重前行着。
江絡繹又長高了幾公分，經歷了變聲期之後，他的嗓音多了絲沉穩，舉手投足都越來越有個大人樣了。只是私底下同許栩相處的時候，還是那個淘氣中二的江三歲。
只是許栩沒有留意到，媽媽周婕變得越來越郁郁寡歡，除了對自己上心外，其他的事情好像都提不起興致來，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裏看書，也不逛街缺，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樓下超市。慢慢的，好像跟這個社會脫了節。
進入高三後基本是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做不完的試卷寫的不完的練習，許栩和江絡繹互相打氣互相鼓勵，化壓力為動力，兩個人的成績都很穩定，許栩仍舊是二中年級第一，江絡繹是一中年級前五。
江絡繹的第一志願是京大計算機系，許栩也是想考京大讀中文系，正好兩人可以念同一所學校。為了這個目标，他們都積極努力着，每天埋頭苦學見面的次數都寥寥無幾，空閑時聊幾條短信以慰相思。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天數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轉眼就到了五一，離高考還有三十多天。
臨近高考許栩壓力越來越大，加上天氣轉熱她吃不好也睡不好，爸媽非常擔心，爸爸負責溝通談心，媽媽則是變着花樣地做些好吃的，比餐館裏味道還贊。
江絡繹的媽媽唐茉女士也推掉了手上的大部分工作，每天在家陪兒子備考。爸爸江濤特意聘請了一個營養師過來料理三餐，生怕兒子這最後關鍵的一個月壓力大吃不下東西。江絡繹本來覺得自己成績還是比較有把握的所以沒覺得壓力大，平時被放養慣了，現在突然爸媽都這麽關切重視着他，他反而生出了許多壓力來，生怕自己沒發揮好辜負了父母的殷殷期望。
五一就放了一天假，這天天氣格外的晴朗。江絡繹陪着女朋友一起去了郊外踏青。他們倆一人騎了一輛單車，沿着護城河一直騎，一路上有說有笑。
郊外的油菜花開的正好，學校裏不許用智能手機，許栩這次出來玩特意拿了一部爸爸淘汰下來的蘋果手機，拍照很清晰她拿出來當照相機用。
他們把車子鎖在路邊，順着堤壩朝下游的油菜花田走去。許栩邊走邊拍照，拍風景拍天空，拍江絡繹。
江絡繹回過頭，許栩正抓着手機對着他。他一把将“偷拍者”抓了個正着：“拍背影有什麽好看的，來，拍正面！”
許栩臉紅了紅：“我才不想拍人，我就想拍風景。”
“我還不如風景好看麽？”江絡繹偏頭笑着說。
“切！”許栩轉過頭不想再理他。
江絡繹牽起她的手提醒着：“這會太陽有點大，去那邊樹下坐會。”
許栩今天走得急忘了戴帽子，被他這麽一說确實覺得有些熱。不遠處栽了一排高大柳樹，郁郁蔥蔥的每棵都齊腰一樣粗，倆人一起朝樹蔭處走去。
江絡繹脫下雙肩包拉開拉鏈，拿出了一張野餐墊，打開是四四方方的，足夠容納兩三個人。許栩歡快的脫下鞋子踏上野餐墊，語氣輕快：“郊游跟野餐墊最配了，我居然就沒想到。你還帶了什麽？”
“吃得喝的，雨傘、紙巾、創口貼還有驅蚊水。”
“我的天，你這帶的也太瑣碎了吧？現在又沒有蚊子，今天預報的也沒有雨。”
“防患于未然嘛，天氣預報也不一定會準，夏天的雨說來就來淋病了我女朋友怎麽辦？至于驅蚊水，我怕郊外蟲子多，你噴一噴蟲子就不敢來咬你了。”江絡繹認認真真地答道。
“我男朋友考慮的真周到。”許栩滿意的點點頭。
江絡繹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那我可愛的女朋友帶了什麽呢？”
許栩從背包裏取出來自己提前準備的東西，又面包有零食和酸奶，還有兩盒洗淨切好的水果拼盤，還有兩瓶江絡繹愛喝的蘇打水。
“挺豐盛啊，等畢業我們去旅游吧？”江絡繹建議。
“好啊，去哪玩？”許栩眼睛一亮，當即贊成。
江絡繹想了想：“我都好，你想去哪？”
“畢業的時候天氣就很熱了，去雲南吧，聽說那邊氣候很好四季如春。去蘇州也行，小橋流水人家，想想就覺得詩情畫意。”許栩掰着手指，想了好幾個向往的地方，越想越興奮。
“你要是不嫌累，就都去呗。”江絡繹說着，站起身折了幾支柳枝，三兩下就編了個草帽，遞給了還沉浸在幻想中的許栩。
“哇，你還會編這個。”許栩高興地接過來戴在了頭上，神氣十足地搖着腦袋問：“好看嗎？”
她燦爛的笑容比今天的陽光還要明媚奪目，江絡繹被晃得有些睜不開眼：“……好看！”
“傻！”許栩戳了戳他的腦門。
江絡繹俯下頭吻住了她嬌豔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輾轉。許栩剛開始被吓了一跳，覺察到他的溫柔安撫，這才慢慢放松了戒備緊繃的狀态，悄悄抓緊了他的衣襟，閉上眼輕輕地回應他，一點點啄着他的唇，虔誠至極。
她的主動像是點燃了他的熱情，江絡繹忍不住一把攬住了她圈在懷中，疾風驟雨般來來回回掠過她的甜軟，舌尖像是靈活的小蛇一路攻城略地侵占她的城池，在她的一腔柔軟裏興風作浪胡天胡地，貪婪得幾乎想要一口把她吞下腹中。
許栩節節敗退，只能被動地被強取豪奪，他的手臂抱着她，越來越緊，她整個人都要鑲進他的身上了。
她退無可退，只能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怯弱地随着他的節奏浮浮沉沉。
她掙紮着小聲嗚咽的聲音讓江絡繹的理智漸漸歸位，他猩紅着雙眸狼狽着松開了她。
許栩眼角沁出水光，她捂着快要冒火的雙頰不滿地指責：“江絡繹，你混蛋！”
“我……我……好好的怎麽又生氣了？”江絡繹來不及回味剛才的美好，就被心虛惶恐的情緒籠罩。
“你剛剛——”許栩正要說，突然又咽了回去，臉上又羞又惱。
“是不是弄疼你了？”江絡繹小心翼翼地問。
許栩磨了磨牙根，恨聲問：“那你回憶回憶，你剛剛把爪子放在了哪裏？”
江絡繹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臉上青紅交加，結結巴巴地連忙解釋：“對不起，我……我情不自禁！”
“流氓！”許栩本來正被她吻得昏頭漲腦，哪知道他會那麽大膽，一只手就順着腰肢撫摸上了她胸口的柔軟，惹得她差點叫出來，還好他反應及時松得快，不然她正打算狠狠咬他一口！
江絡繹抓起瓶水打開就灌了兩口，渾身沸騰的燥熱總算被壓了下去。他垂眸不敢看她，“……我下次不敢了。”
“萬一有人經過看到多不好，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許栩不依不饒。
“我錯了。”
“罰你一個月內不能親我。”
“……別這樣……”
“哼——！”
“大不了……讓你摸回來……”
“滾啦！誰稀罕！”
“真不要？”
“讨厭——先欠着！”
“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