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的初初,不用羨慕任……

腿上的痛感越來越重,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姜予初扔掉手機眉頭緊蹙,伸手想要碰一碰右腿, 自覺碰了也無濟于事, 只能堪堪收回手。

夜晚走廊安靜,除了值夜班的醫護人員偶爾來查個房基本上沒人經過。

除了剛摔斷腿住院那幾天疼得厲害, 其他時間基本上沒什麽感覺, 只有行動不便。

今晚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劇烈的疼痛。

鐘卉惜果然是她的冤家,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腿疼。

姜予初閉眼忍了會,疼痛感卻絲毫沒減少, 反而有種越來越猛烈的趨勢。

她掀開被子, 想要挪動下床找點止疼藥對付一下,右腿卻完全擡不起來。

姜予初放棄掙紮,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任憑疼痛侵襲,大腦放空,冷汗布滿額頭。

看來生病身邊沒個人還真不行, 有些事不是自己一個能應付的。

片刻之後, 姜予初擡手想按床頭的呼叫器,這時房門被打開, 輕微的響動讓她的手指僵停在呼叫器的幾厘米處。

燕珩推開門走進來,反手關上門的時候視線落在病床上,兩人目光相撞。

腳步停住,燕珩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別開。

本來打算等着晚上姜予初睡着的時候過來,誰成想會被抓個正着。

兩人冷戰這幾天燕珩想了很多, 很多事情其實很簡單,只是他身在其中想不通繞不開。

理了幾天的思路才後知後覺:若真的放不開又何必強迫自己。

他終究不是個無私善良的人,愛一個人就要學會放手的狗屁道理他不懂,也不想懂。

小愛纏綿大愛放手他也做不到。

他只知道他想要和姜予初永遠在一起,痛苦也好折磨也罷,只要她在身邊就好。

明知姜予初知道真相後會恨他,他也做不到放她自由。

那就糾纏一生,愛也好恨也罷,總歸他是不會放手的。

“如果你腿沒斷麻煩走過來,一直杵在那挺吓人的。”疼痛當前,她還不忘擠兌一番。

燕珩聽出她話裏的隐忍,終于察覺到一絲不對,快步上前。

走近了才發現姜予初唇色發白,額頭都是汗。

“初初,怎麽了?”燕珩伸手幫她把額頭上的汗擦掉,迅速擡手按下了呼叫器。

人有時候明知故問不是愚蠢,只是一種暫時手足無措的關心。

即使知道原因,卻也會因為慣性而問出非常愚蠢的問題。

就像燕珩知道姜予初滿頭大汗唇色發白是因為腿疼,卻還是關切的問了一句。

與此同時才會毫不猶豫的按下呼叫器。

姜予初也知道,但她并不善解人意。

“腿疼啊,不然還能因為什麽。”

“......”

值班醫生來去匆匆,給姜予初打了止痛針後折返回值班室。

病房瞬間趨于安靜,姜予初躺在床上,慢慢的痛感消失,人也昏昏沉沉。

沒想到止痛針還有催眠的功效。

但考慮到病房裏還有一人,姜予初昏昏欲睡的大腦強留了根神經。

倒不是怕燕珩趁她睡着做些什麽,就是不習慣身邊有人入睡。

燕珩看着她,片刻後擡起手想把她貼在側臉的發絲撩開,手還沒碰到,姜予初卻像陡然驚醒,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警惕地看他,“你想幹嗎?偷襲可恥。”

燕珩定定看着她,眸底浮現一絲黯然,到底還是戒備他,即使在他身邊睡了五年,卻始終做不到對他完全放心。

想想也是挺挫敗的,能讓姜予初提防至此,自己以前該是多混蛋。

“對你我不用偷襲,”燕珩動了動手腕,反手覆上姜予初的手背,“初初,困就睡吧,我不會對你做什麽,還不至于那麽禽|獸。”

姜予初收回手,偏頭看向另一邊。

饒是燕珩這樣說,她還是睡不着。

身體的機能已經形成了短時間內改不掉的生物鐘。

即使再困,她也沒辦法很快入睡。

窗外刮起了風,不多時,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

夏季的夜晚比較悶,窗子一直沒關,此時雨絲偷溜進來,帶着一絲潮氣。

燕珩起身去關窗戶,姜予初閉上眼睛,靜靜聽着窗外的細雨斜風。

這下更不用睡了。

翌日天氣放晴,陽光灑在地面,帶走昨晚的濕氣。

姜予初後半夜腿上泛着細細密密的疼,過了會感覺到一股溫熱覆上來,緊蹙的眉心逐漸舒展開。

不知道什麽時候迷瞪過去的,再睜眼已經天光大亮。

看來止痛針有點效果,入睡較之以前快了些許,半夜也沒再醒來。

這家醫院的夥食比起其他醫院好吃很多,姜予初對吃的要求沒那麽高,嘴也沒那麽挑。

但有人挑。

住院這段時間都是李阿姨做好飯菜,燕珩吩咐手下的人送到醫院。

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以形補形全都用在姜予初身上了,每頓餐點都是各種骨頭湯。

李阿姨的廚藝很高,湯濃香不膩,但再好吃的食物長期吃也會膩,更何況是這種大補的食材。

姜予初現在看到骨頭湯就下意識的輕皺眉頭,不想吃。

燕珩打完電話從外面進來,看到姜予初拿着湯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湯,攪了半天就是不往嘴裏送。

他走過來坐到旁邊,“不想吃?”

“我表現的有那麽明顯麽?”姜予初掀眸看他,松開湯匙手柄,陶瓷碰撞發出輕微的響動。

“或許你就差把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燕珩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這些湯是他特別吩咐李阿姨煮的,因為古人有雲以形補形,他不懂,特意查了資料,“不想吃也要吃,對你傷口有好處,多喝點愈合的快。”

“我覺得你應該要知道一個常識,以形補形其實沒用,”姜予初垂眸指了指面前泛着香味的濃湯,“骨頭湯頂多就是營養好一點,對骨折沒什麽幫助。”

“營養好也是好處,權當補身體了。”燕珩端過瓷碗,把裏面的排骨一塊塊挑出來放到空的瓷碗裏。

姜予初看着他的動作,支着下巴,故意揶揄他:“營養過剩會帶來肥胖以及額外的疾病。哦,你在慢性殺我。”

“你跟這幾個字有關系?”燕珩停下手裏的動作,目光在姜予初纖瘦的身體上一掃而過,繼而看向她的眼眸,笑着說道:“再說了,我舍不得的初初。”

“......”

姜予初冷哼一聲,不言不語地迎視他的目光。

兩人眸光相抵,數秒後,燕珩垂下眼眸,不知從哪拿出一把餐刀,幫她把排骨上的肉一點點剔下來,“實在不想喝湯就把肉吃了,過段時間又要進組拍戲,身體不養好你受得住麽?”

姜予初不置可否,懶得再跟他繼續争辯。

其實她身體素質很好,只是過于纖瘦,讓人感覺她身體不好。

實則一年到頭,姜予初也不會生幾次病。

大多都是拍戲時受的外傷。

吃完飯姜予初躺在床上看劇本,燕珩起身把碗筷湯匙一一收起來。

劇本剛翻頁就被一只大手抽走,姜予初掀眸看着面前的人,眸底盡是不耐,“YH最近業務應該很繁忙吧,燕總還是去處理大事比較好,我這邊就不用你操心了。”

姜予初說完作勢去搶劇本,被燕珩躲過,反手把劇本扔到了遠處的沙發上,紙張飛動帶出輕微的聲響,穩穩落在了沙發的正中央。

“你的事就是大事,”燕珩低垂眼簾,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直待在室內對身體不好,陽光不錯,出去散散步。”

“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六月大太陽的天氣裏出去散步,”姜予初覺得燕珩有病,典型的沒事找抽型,“那不是散步,那是要命。”

其實涼城今天的溫度舒适,小有微風,雖說陽光高懸,但是并不熱。

醫院的風景很好,院子裏各色的花争奇鬥豔,偶爾吸引幾只不知何處飛來的蝴蝶,噴泉每到中午定時噴灑,帶來絲絲縷縷的涼氣。

坐在醫院的涼亭裏看看風景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是提出這個建議的人是燕珩,姜予初瞬間就沒了興趣。

跟他出去散步,姜予初寧願悶在病房裏看劇本。

稚嫩的童音順着風飄到病房裏,燕珩偏頭看了眼,很快收回視線。

對于姜予初的拒絕理由燕珩心知肚明,單純的不想跟他出去罷了。

“外面沒那麽熱,”燕珩妥協,“你想看劇本或者風景都行,我們互不打擾。”

“腿斷了走不了。”姜予初微微靠後,倚着枕頭,再次拒絕。

燕珩彎腰靠近姜予初,“我抱你。”

“就是不想讓你抱我才拒絕的。”姜予初偏頭笑了笑。

“......”

燕珩看着她的笑容,半天都沒說話,片刻後,他轉身退出病房。

姜予初目送他的背影,仿佛怒意就要沖破心底,直竄上來。

姜予初撇了撇嘴,心情大好。

正要下床去拿劇本,門口響起輪子摩擦地面的聲音。

燕珩在護士站要了把輪椅,姜予初手指僵住,看着燕珩锲而不舍的精神,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我抱你,或者坐輪椅,二選一。”燕珩手指輕扣輪椅的扶手,立在門口等着姜予初的選擇。

坐在輪椅上的時候姜予初左思右想,怎麽都搞不懂燕珩非要帶她下樓散步的這一舉動。

不過轉念想想,燕珩的腦回路她哪次弄懂過。

院子裏有幾個小朋友在玩鬧,穿着小小的病號服,臉上卻展開燦爛的笑容。

對于他們來說,生病這個詞似乎很遙遠,他們不懂這兩個字的含義,更不明白這兩個字會帶來的可怕後果。

進了這裏,出不出的去都不一定。

姜予初看着遠處一個剃着光頭,正在吃着棒棒糖的小男孩。

臉上漾着幸福的笑,他的媽媽慈愛地看着他,小男孩仰頭把手裏的棒棒糖送到媽媽嘴邊,她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頭。

等小男孩垂下頭繼續舔舐棒棒糖的時候,這位媽媽別開視線,擡手迅速抹了抹臉頰。

姜予初單手托腮看着他們,心裏沒多少情緒起伏,就像是在看一幕啞劇表演,感嘆劇中演員演技精湛。

到底是真情流露,就是比有些人空洞的演好上千百倍。

不過那位母親該是挺難過的,懂得越多越是不幸福。

姜予初視線移到小男孩的棒棒糖上,彩虹色一圈一圈繞成甜甜的糖,姜予初猜測味道應該不錯。

她沒吃過,因為梁女士覺得這種東西會讓人發胖,還會長蛀牙,對皮膚也不好,所以嚴令禁止姜予初碰。

不過糖應該都是甜的,否則小男孩怎麽會笑得那麽開心。

燕珩站在涼亭外打着電話,略一回眸看到姜予初出神的望着某處,随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再回眸時燕珩挂斷通話走進涼亭。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燕珩踱步坐到姜予初一側,輕聲叮囑,“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姜予初收回視線,有些不高興燕珩打斷了她欣賞小朋友吃糖的趣事,“我倒是想跑,可惜有心無力。”

燕珩也不在意她話裏帶着的刺,唇角輕揚,拍了拍她的側臉,起身離開。

梁謹白見到姜予初身邊的那個男人不見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拐角出來。

姜予初受傷住院的熱搜一出他就來過醫院,但是病房前有兩個戴着墨鏡的黑衣大哥,他不敢貿然上前。

雖說他跟姜予初是有着血緣的親姐弟,但是摸不準這些人的路子,他還是選擇先觀望。

姜予初拿過手機點開秦依凝的微信,還沒來得及發消息,身邊就坐下一個人。

想着燕珩這速度夠快的,前後還不到兩分鐘就回來了,醫院大門都沒出吧。

“旁邊空地挺大,麻煩移駕。”姜予初頭也不擡,手指按着鍵盤打字。

梁謹白掃了眼她的手機屏幕,看到秦依凝三個字頓了下,片刻後移開視線,慢悠悠開口:“這個位置最涼快,我不移,要移你移。”

聽到聲音,姜予初按着鍵盤的手指停住,擡眸看向來人的時候鎖了手機,“你來幹什麽?”

“聽說你受傷了,我來慰問你。”梁謹白靠着椅背,說道。

姜予初上下掃了掃他空空如也的雙手,感覺不到一絲誠意,“空手來慰問?梁家的家教不敢恭維。”

“慰問的意思是用話或物品安慰問候,我今天用嘴慰問。”梁謹白厚着臉皮,跟她咬文嚼字。

姜予初輕哼一聲,懶得跟他探讨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那你請回,聽你說話我腿更疼了。”

“姜予初,你不氣人是不是渾身難受。”

“是啊,尤其是腿,特別疼。”

“......”

“你以為我想來看你啊,還不是因為爺爺讓我來的。”梁謹白嘟囔了一聲,“他聽說你拍戲受傷吓......”

姜予初聽到爺爺兩個字,臉色冷下來,“你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他讓你來幹嗎我不想知道,現在滾。”

“.......”

女人心海底針,前一句讓他直說,後一句又讓他滾,梁謹白目光閃了閃,往旁邊稍微挪了一點,自知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惹怒姜予初,但是不把爺爺的意思傳達到,他又害怕回家挨揍,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

“爺爺其實挺關心你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你......”

“我謝謝他虛假的關心,不需要,說完了麽?說完了大門在那。”姜予初打斷他的話,下巴揚了揚,意思是讓他趕緊滾,她不想聽。

“姜予初你能不能聽人好好把話說完。”梁謹白被三番兩次的打斷話頭,心裏也來了氣。

姜予初的驢脾氣那麽多年了還是沒變,從來不肯聽人好好說話。

“不能啊。”姜予初笑着搖了搖頭。

“......”

梁謹白一肚子的話被她這滿不在乎的調笑語氣瞬間打的腦子短路,腹稿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又一遍,才緩緩開口。

“爺爺知道當年是他做的太絕了,但歸根結底都是一家人,他知道你在這個圈子不容易,想讓你回梁家,只是拉不開面。這次聽說你受傷,他吓得幾天都沒睡好覺,一直讓我來看你。說等你腿傷好了,就回梁家吧。”

話音落下,很長時間都沒人說話。

遠處還有小孩子的歡聲笑語,而這片空間像是被壓進了真空裏,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噴泉開始工作了,小孩子的笑聲更加歡快。

微風吹過的時候攜來絲絲涼意。

“你覺不覺得老頭子這樣有點過分?”姜予初單手抵在木質椅背上,眸光落在涼亭外的花叢上,那裏有幾只蝴蝶,飛的挺歡,姜予初的視線卻并不随着它們的舞動而有所偏移,“姜家破産的時候他不幫忙就算了,還把我扔到國外,一個人孤苦伶仃地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他怎麽不讓我回家呢?現在我混的不錯,要什麽有什麽,不再需要他的施舍和所謂的幫助了,又想打着親情的旗號讓我回到梁家,他是不是覺得我很善良?”

最後一句話姜予初收回視線,看着梁謹白一字一頓問出來。

過往的幾年生活于她口中說出是再平常不過的敘述,她語氣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或許有過怨,那也只是曾經了。

如今的姜予初對梁家那個親緣上的外公,沒有半點情感。

梁謹白嗫嚅片刻,也只是慢慢吐出幾個字,明顯的氣音不足,“他年齡大了。”

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諷刺,年齡大了似乎是老人家最有力的擋箭牌。

好像一切錯事都能被這幾個字擋下去。

“你別說他年事已高,就算他今天躺在重症監護室想見我最後一面,還要看我的心情。而不是拿血緣和年齡來壓我。”姜予初輕笑,全然不吃這一套,“血緣這種東西都是不講道理的人可以利用的雞毛令箭,在我這裏,不管用。”

“姜予初!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梁謹白知道她肆意妄為,嘴沒個把門的,但沒想到她能這麽口無遮攔。

說到底梁謹白從小在梁慎遠身邊長大,爺爺的寵愛幾乎都給了他。

他能理解姜予初的感受,卻做不到任她拿梁慎遠的生命開這種玩笑。

姜予初看他氣的臉紅脖子粗,擡手指了指梁謹白,警告道:“別跟我大小聲,就算我現在腿瘸了,照樣能揍你。”

梁謹白相信她幹得出來這種事,不過要說真的打,姜予初現在的狀态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跟姜予初動手,怎麽說都是他姐,再說了,退一萬步,他也不可能打女人。

話已帶到,他的任務就算完成,至于姜予初回不回,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你好好養傷,我走了。”梁謹白起身,想起什麽回頭問了句:“在你身邊的那個男人,是誰啊?”

“關你屁事,”姜予初緩慢吐出一個字,“滾。”

“......”

梁謹白撇了撇嘴,也沒真的想從姜予初嘴裏打聽到那個男人的身份。

不過從小到大,姜予初身邊的親密男性除了易寒,就是這個男的了。

推測兩人是男女朋友,顧念着姜予初的身份才偷偷談戀愛,沒公開。

他也不是個八卦的人,而且姜予初的事他也管不着。

“你......注意點腿。”梁謹白撓了撓頭,視線從她受傷的右腿挪開,擡腳剛要走,姜予初突然開口喊住他。

梁謹白轉身,“又怎麽了?”

“麻煩轉達給你的爺爺,我跟梁家在她割腕自殺的那天就沒關系了。”

梁謹白神色微頓,這個她指誰,不用明說,心知肚明。

梁謹白前腳剛離開,燕珩後腳就回來了。

時間卡的這樣正好,姜予初不是傻子。

“偷聽別人講話很沒禮貌。”姜予初翻着劇本,沒看他。

“初初,我沒必要偷聽,你的所有情況我都知道。”燕珩在她身旁坐下,單手搭在她身後的椅背上,虛攬着她,“我想你們應該要單獨聊聊,所以才沒上前打擾。”

“這麽說你還挺體貼,我要謝謝你麽?”姜予初擡眸看他,輕佻眉梢。

燕珩知道她不是真心要謝,更何況他也不想要姜予初的感謝,“謝就不用了,稍微對我和顏悅色一點就行。”

“那還是謝吧,你這個要求有點......”姜予初話還沒說完,嘴裏突然被塞進一支棒棒糖,甜甜的味道在味蕾漫開。

原來他說的出去一趟就是去買糖。

原來糖真的挺甜的。

“初初,你想要的都會有,以前沒有的,以後我會慢慢補給你。”燕珩把棒棒糖拿開,稍微傾身貼近姜予初,聲線壓低,低到只有他們兩個人堪堪能聽見,就連花園裏的蝴蝶都偷聽不得,“我的初初,不用羨慕任何人手裏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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