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己交代

時雨跟着許硯生去醫院取藥,許硯生順便就給他貼上了,叮囑道:“貼八到十個小時,如果覺得癢就八個小時。”

“只有一貼嗎?”時雨問:“不是說得貼好幾天?”

“明天來,我得給你換藥。”許硯生道:“如果有事提前告訴我,給你帶回去。”

時雨沒想到還得天天跑來,一時間苦了臉,他宅慣了,突然讓他天天往出跑他都覺得麻煩,還是大夏天的。

許硯生看他一眼,知道他想什麽,不鹹不淡地問:“不想來?”

時雨立刻道:“想啊,治病嘛……”

許硯生好笑地看着他:“突然慫了?你挺怕我?”

時雨險些翻白眼:“我怕你,你可是我聲淚俱下求了半天也不肯輕一點的人。”

許硯生在他背上兜了一下,示意他走:“沒事也別天天在家待着,出來晃晃,就當鍛煉身體了。”

時雨不甘心地又問:“那我是不是酒也不能喝了?”

許硯生看着他:“你覺得呢?”

時雨蔫了吧唧地走了,心想他不喝酒怎麽借着酒勁兒跟許硯生……現在雖然每天是能見到他了,但是誰樂意上醫院來天天見個醫生啊?

不過如果許硯生的話,應當還是不少人樂意的……

時雨很快把自己說通了,貼藥而已,又不痛不癢的,還能天天見着帥醫生,也不虧。

就是這個藥膏貼黏性有點大,晚上到點時雨自己撕的時候龇牙咧嘴了半天,肚臍周圍都紅了一圈。

他想了想,拿手機給許硯生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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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硯生: 稍稍有點過敏,明天來的時候我給你拿兩包藥,撕下來之後塗一點。

時雨: 還很痛!!!

許硯生直接給他回了一條語音,那邊倒是挺安靜的,就是他說話稍微帶了些喘息:“沒辦法,膠黏性不大的話很容易脫落。”

時雨聽着他略微的氣音,不知道怎麽回事耳朵就熱了……

要命,這人是妖精吧?專門吸人精氣的?好端端睡着話,喘什麽喘……

時雨清了下嗓子,也發語音問他:“你幹啥呢?”

許硯生的聲音帶着點笑意:“今天下班算早,回來運動運動,洗個澡準備休息了。”

原來是在健身……時雨想想自己,覺得自己還是太過于放縱了,平常又沒有許硯生忙,人家都能抽時間鍛煉,他一天天搜不動彈的……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還好,沒有贅肉。

次日一早,時雨起來去吃早飯,刷牙的時候就驚奇的發現,嘴角的泡兒已經差不多都消下去了,就留了一小片紅暈,簡直比他吃倆禮拜消炎藥強太多了。

時雨貼藥貼了差不多有一個禮拜,每天謹遵醫囑吃得清湯寡水,再一上稱自己都輕了三斤左右,嘴裏淡出個鳥兒來,心想自己出去吃一頓香的許硯生應該也發現不了,剛好章桦約他晚上去吃火鍋,時雨欣然答應,準時赴約。

但這一頓火鍋吃完回到家,時雨才覺出不對來,肚臍貼藥的地方開始犯癢,還沒到可以撕掉的點,他百爪撓心地在客廳轉了好幾個來回,藥貼外面一層都被他摳得起了球,他實在受不了,還差一個小時的時候把藥貼給撕掉了,肚臍周圍明顯要比以前紅很多,而且還有一些鮮紅色的小點兒。

時雨蹙着眉,給自己塗了許硯生給得藥,癢倒是沒有那麽癢了,就是還紅。

夜裏時雨躺在床上發愁,他希望這紅明天能消下去些,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麽跟許硯生解釋自己吃了一頓火鍋這件事……

他這算是輕度的皮膚過敏,且是局部的,時雨都沒當回事,第二天早上起來顏色也消下去很多,時雨心道,許硯生近視,不一定能注意得到。

抱着僥幸心理,時雨心情平和地去了第五醫院,而許硯生給他貼藥時就盯着他的肚子看了一會兒,旋即蹙了眉,時雨忐忑不安地看着他,手裏還提溜着自己的T恤。

許硯生擡頭看他,眉目間有點冷,他今天似乎心情本來就不好,見了他話都挺少的,時雨也沒想到會這麽寸,直直撞槍口上。

“自己交代。”許硯生先把藥貼放在一片,從櫃子裏取了一管藥膏出來,拿了棉簽給他塗抹肚臍周圍那一圈紅。

時雨平時跟他都可以正常相處,甚至還會怼他幾句,那都無所謂,但是現在這種場景,時雨一個被,對許硯生有着天生的沒法解釋的畏懼,遂低聲乖乖交代:“昨天晚上,和朋友吃火鍋了……”

棉簽被扔在垃圾桶裏,許硯生收好藥膏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睨了他一眼:“我上次怎麽說的?”

時雨瞟了他一眼,不想被他這麽訓斥,扭捏道:“我記着呢,發的生冷的辛辣的都不能吃,我,我昨天就是饞了,他給我打電話我就同意了,想着不吃海鮮和牛羊肉就行,誰知道……”

許硯生皺着眉揚手,在他嘴巴上抽了一下,不算太重,但還是有點痛麻,時雨愣住了,張了張嘴沒說出話,擡頭看着許硯生帶着點不耐的神色,委屈得沒一會兒眼眶就紅了。

什麽也沒說,也不解釋了,看上去又倔又犟,明明知道自己錯了,但是許硯生動手打他他就是不舒服。

許硯生也不想哄他,只是道:“一會兒藥幹了自己貼藥,我要去查房。”

時雨愣愣地站了一會兒,一擡頭辦公室裏人都沒了,也不知道許硯生走了多久,他深深地吐了口氣,去了裏面的小床上躺着晾肚子。

這會兒委屈的情緒過去了,時雨又開始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應該認個錯,畢竟他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也是自己不對在先……

但是剛剛太難受了,許硯生每次冷臉他都心裏不爽,明明他平常就不是那樣的。

時雨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等到藥幹了自己給自己貼了藥。

許硯生今天坐急診,兩點回來時,時雨還沒走,還大搖大擺地坐在他座位上,宣戰似的。

他今天早上生了一肚子氣沒地兒發,有個新來的小醫生,實習不是在他們醫院,也不知道怎麽被塞進來的,在他看來就是一個資質平平還不肯努力的人,之前都是主任帶,主任早上去一個醫學院做講座去了,有問題只能他來解決,關鍵是許硯生還很忙,給他擦屁股擦得心情煩躁。

許硯生看見時雨那模樣,都被他氣笑了,走過去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起來,我要上班了。”

時雨還在發呆,聞言忙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他,慢慢踱回他身邊,悄聲問道:“你幾點下班啊?”

許硯生也沒擡頭:“不知道,看情況。”

“哦……”時雨被噎了一句,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轉身要走。

“不出意外的話八九點,有事麽?”許硯生又道。

“沒事!沒事……”時雨笑了兩聲,都出門了,又探了個腦袋進來:“許醫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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