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節

亦荇言。為什麽他開不了口,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曾經他慶幸過,幸虧他無法說話,這樣他才能一直确保自己的秘密……

在黑暗中能給他帶來一絲曙光的人,離開他,他的未來将不再有光芒。張沁絕望的閉上眼睛,在亦荇耀晃動他寫著自己名字的那片布時,他曾閃過一個念頭,亦荇言一定不會介意他是誰。可是……這種信任是被他自己打破的,因為他在亦荇言最脆弱,最需要安撫的時候忽略了亦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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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昏迷的張沁毫無預兆的倒在地上,亦荇耀只是冷冷的一眼瞟過後,直徑去追趕亦荇言,留下韓珂獨自一人照顧張沁。還好在暗中守護他們的護衛及時出現,幫韓珂把張沁帶回他們所居住的客棧,否則韓珂一個小丫頭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張沁自昏迷後,人就無緣無故的病下了,高燒不退,整日昏沈不醒,焦急的韓珂找亦荇耀出主意。可那日亦荇耀追上亦荇言,詢問亦荇言為何出走,并勸慰亦荇言不必為張沁這種沒心沒肺的人放棄自己的所有時,才知道所有的原由。

原來不單是為了張沁,但卻也算張沁引起的,對張沁的憎恨又多了幾分。為什麽張沁就能得到如此多的重視,為什麽因為張沁的緣故,他的小爹爹和父王還有那個皇帝的伯父,甚至想把将要屬於亦荇言的皇位另換他人。亦荇耀無法理解,為什麽曾經疼愛、重視他們甚至視為珍寶的闫靖昊等人,在那個龍兒到來之後就改變如此多。

亦荇耀非常厭惡張沁,不僅僅因為張沁的出現奪走了本屬於他的關愛、注目,也不僅僅因為他自小就要百般忍讓一個明明比他大的人,更不僅僅是為了亦荇言有張沁後就疏忽了對他的愛護。而是因為他覺得張沁不值得得到那麽多,一個任性、不知世事的人,僅因為自身的缺陷而得到衆人無比的痛惜。

甚至忽略他和亦荇言多年的努力,從幼年時他就知道亦荇言将來是要成為皇帝的人,也清楚亦荇言為此付出了多少辛苦,苦讀經書,學習文韬武略,還要照顧一個蠻橫、随時會添亂的張沁。而他無論做什麽都比不過張沁綻開的一抹笑容,來讨巧衆人。

他和亦荇言總是被排在張沁之後,新奇的小玩意是等張沁挑選完才有他和亦荇言的份,做衣服的布料配飾也都是選張沁挑剩下的,雖然貴為小王爺的他并不缺少那點東西,但是被人忽視的感覺卻讓他這幾年一直嫉妒著張沁。就連亦荇言也把張沁視為心頭肉、手中寶,可亦荇言又得到什麽,皇位沒有了,連張沁都遺棄他,還在暗中勾搭上一個不知名的人。

亦荇耀為亦荇言感到不值,在明白亦荇言為何逗留此處後,亦荇耀決定傾全力協助亦荇言本屬於亦荇言皇位,他不信亦磬和闫靖昊還會連他這個将來的沂王都找人另替,那他就要利用手中的權利和亦揚他們鬥一鬥。讓亦揚、亦磬等人知道帝位的繼承人只有亦荇言最合适。

多年被張沁欺壓在頭上,讓亦荇耀養成藏鋒斂銳的習性,心事再重他也不會輕易表露出來。所以他的心思沒有告訴亦荇言,只是讓亦荇言安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不再勸說亦荇言回京。告別亦荇言時,亦荇耀瞅眼一直在聆聽他們說話的安誠麟,他知道安誠麟是他幾位爹爹派來監視亦荇言的,所以亦荇言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幾位爹爹的掌控下。

他會幫亦荇言解決這個問題的,亦荇耀露出無人察覺,陰狠的笑意,這一切都是他們逼的。他原本只想做一個兄長的好弟弟,爹爹們的乖兒子,對權利無心。但是現在,他會用心的去攀高結貴,建立自己的勢力,只為亦荇言的将來做好準備。

心有思量的亦荇耀回到客棧,得知張沁病重的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只是找了大夫診治。張沁這一病就是數日,始終不見好轉。另有心事的亦荇耀可不想繼續耽誤,吩咐下去立刻趕回京城。這一舉動招致韓珂的不滿,嘟囔著嘴問亦荇耀說“耀哥哥,龍兒哥哥病成這樣,一直昏迷不醒,哪能趕路呀,把他醫治好再走吧。”

“他是心病豈是藥石能治的,等他那個小情人來找他,怕是才會好吧!”亦荇耀冷冷的出言嘲諷,心中充滿了對張沁的不屑。同樣是被抛棄,亦荇言就能把酸澀的果子含咽,重定目标以圖将來另展宏圖。張沁卻以病态來逃避,只為了那個叫洛君成的男子不與他相認而放棄生機,為什麽不想想他還狠狠的傷害了一直重視他的亦荇言!

對於洛君成的了解亦荇耀也僅僅是知道在那間客棧中打聽到的名字,但是由於張沁的表現和洛君成言語的無意誤導,讓亦荇耀認為那兩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當時的情形,分明就是那人不要張沁才故意裝做不認識,對於張沁死乞白賴的糾纏心生厭惡,話語中自然多了幾分對張沁的棄蔑。

“耀哥哥……”韓珂說不過亦荇耀,雖然覺得不妥,但她也無可奈何,畢竟她太小說出的話沒什麽分量。聰明冰慧的韓珂聽得出亦荇耀話中帶刺,她不明白為什麽亦荇耀會如此厭煩張沁,而且他們此行的目的是尋找亦荇言的,目的未達到就要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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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來找小言哥哥的嗎?現在小言哥哥沒找到,龍兒哥哥又病了,回去不好說吧。”韓珂一邊觀察著亦荇耀,邊小心翼翼的提醒。那日韓珂也留意到張沁昏迷前曾沖出人群,只是她人小,被重重圍觀的人群擋的嚴實,所以不知道亦荇言出現過,也不清楚張沁的昏厥竟是為了亦荇言。實在擔憂張沁的身體無法經受長途跋涉的奔波,當下韓珂只能用亦荇言當借口來使亦荇耀再逗留幾天。

“我哥?哼,這個不知廉恥的家夥當街向別的男子投懷送抱的時候,被我哥看見之後就直接離開安峪了!我哥當時還滿心歡喜的以為被他當作寶貝的東西是為他而來,結果才算明白他這幾年的情意都是喂狗吃的!!”亦荇耀指著還癱卧在床不省人事的張沁毫,不留顏面的譴責。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一甩衣袖離開張沁的客方,用力的帶上門,剛出房門就大聲的吩咐店家算帳。屋內的韓珂被亦荇耀的話驚呆了,對張沁突然去糾纏一個陌生男子的事,她不甚了解。在她看來也不過是張沁認錯了人,當然事實也如此,可經過亦荇耀這麽一說,結果就變質了。

韓珂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當初亦荇言會突然離家出走,而張沁又什麽會棄亦荇言不顧另結新歡,最重要的是張沁什麽時候結的新歡?在她印象中只要看見張沁就少不了亦荇言的相伴,要不就有安誠麟跟随張沁左右,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下張沁哪有另結“新歡”。

這就是理智和非理智的區別,亦荇言是被失意蒙混了頭,才沒注意到這件事的蹊跷。亦荇耀是從根本上就讨厭張沁的,才不會去理會是否事出有因,認定了張沁辜負了亦荇言的一片真情。作為旁觀者的韓珂因為年齡太小,看不清也說不明,只能任由發展了。

在亦荇耀的執意下一行人趕回京城,幸虧路上有韓珂悉心照顧,張沁的病情雖不見好轉,只少還保著小命。其實應該說張沁根本就沒了生念,因為他找不到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理由。象以前那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不,他已經膩了,他真的覺得太累太辛苦,即使他沒吃過什麽苦,過的也比一般人滋潤。

可是他覺得他沒生存下來的目标,茫然不知所從,自暴自棄,不吃不喝的躺著裝死人。要不是韓珂天天強迫灌他些參湯蜜水,又趁他沒戒備的時候塞點食物,勉強維持張沁的小命,否則,他一定是先餓死的。心病是有很多種的,能把自己困死的那種心病,也是需要有強大的意志,和不懈的堅持,還有長期不斷的将自己陷入一種哀憐狀态。

整天想,我很可憐,我很悲慘,我是世界上最倒黴的人,沒有人理會我,沒有人在意我,我連一只小螞蟻都不如的這種人,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他連自己都放棄了,別人還費什麽勁呀。虧得韓珂善良體貼,不厭其煩的照顧張沁。也虧得張沁其實真的是個沒心沒肺的人,睡迷糊忘了自己要慢性死亡的時候,會稀裏糊塗吃上幾口韓珂喂過來的食物。即便他吃完再吐出來,肚子裏畢竟還是保留了一部分。

張沁不是一個有耐心,能堅持一條革命道路走到底的人,他為什麽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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