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戰友有個女兒
離下班還有十多分鐘, 陶佳從6號檢查口摸到了宋煙的檢查口，趁交接的空隙，陶佳把宋煙拉一邊，
“煙煙, 真的假的, 我剛剛在釘釘上看了何仙姑發出來的新排班。你下個月二十五號前所有的班都排滿了, 你這是準備玩命嗎？叔叔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很困難, 但是你也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你這樣我會心疼死的。”
宋煙笑回，“你這樣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是想買個東西還差點錢, 就想着多加點班。別跟其他人講哈, 貝貝也不行，要讓其他同事知道就 * 尴尬了。”
“什麽東西啊？需要連續把所有的班都排滿才可以買, 你該不會是打算悄悄準備驚喜給我們吧, 和往年一樣送我幾個大蘋果就好啦。”
“當然會送你們大蘋果, 今年我一人多送幾個。”宋煙笑了笑, 開始收拾工作臺，準備交接了, 然後又說，“陶陶，上次阿姨給你織圍的那條圍巾能借給我看下嗎？”
陶佳皺了皺眉頭，“煙煙, 你該不會是給那個男的買聖誕節禮物吧？我跟你說那個男的雖然長得好看，還可能是個富二代，但是真的人品不行。他都跟你談戀愛了，還沖我吹口哨什麽人嘛！趕緊分了吧, 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對他，給他織圍巾還不如給我織。”
“你想什麽啊，跟他沒關系。”宋煙檢查了一會測試儀，交給其他同事。
“那跟誰有關系？”陶佳撲閃着一雙大眼。
“秘密，不告訴你。”宋煙回頭看她一眼，又笑了笑。
最近，宋煙上中班前都會先來學校圖書館把圖書錄入系統，然後再幫張教授翻譯資料。
遇到不懂的詞彙和長句，宋煙習慣性的把問題記錄或者用手機拍照，然後發給沈季北。
這次，宋煙消息剛發過去，沈季北的電話進來。
宋煙把手機夾在臉頰和肩膀之間接聽，“幹嘛打電話過來？”這個點，他一般都在忙。
沈季北跟身邊的助理陳澤交代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情，找了個較為安靜的點，“看看你在幹嘛，又跑張教授那邊去幹苦力了？等我回來，我得說說他了，這樣壓榨免費勞動力是不道德的。”
宋煙反手捂着唇好笑，“你可別這麽說張教授，到時候他不讓我進圖書館了，我跟你急。你準備什麽時候回？你這次出差挺久了。”差不多大半個月了。
“嗯。這次的工程屬于兩地重要建設，關乎人民的交通安全。國家在這方面非常重視，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會在這邊，時間會長一點。”沈季北身邊有人喊他，他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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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北在工地，除了有機械的聲音，宋煙還有聽見記者實時報道的官方聲音。
“那我先不打擾你工作了。”宋煙想到沈季北在工地上，又叮囑道，“你那邊最近天氣不太好，注意安全。”
“這麽關心我，是不是有意讓我提前轉正了？”沈季北低聲笑。
“呵——并沒有。”宋煙笑着回。
“行，明白，女孩都愛說反話。聖誕節見。”當地的領導以及項目工程組陸續出現在沈季北身邊，他并沒有多說。
“...”宋煙無聲嘆氣，原本想告訴他，聖誕節那天可以休一整天的。宋煙想了想還是不告訴他了。
沈季北和宋煙通話結束，當地領導攜一行人沖他走了過來。
沈季北微微彎腰和領導握手。
領導淡笑，“跟女朋友講電話？”
“還在追求中。”沈季北單手貼在身前，謙恭有禮的回。
領導有些吃驚，“能讓沈總費 * 心追的人，不知道是哪位名門望族的千金有這個福氣啊。”
“戀愛講究緣分。”沈季北淺笑道。
領導人點了點頭：“也是，年輕人嘛，重在心意相投。”
之後兩人也沒在讨論私生活話題，領導人和沈季北平立在施工地，看着眼前一片壯觀的施工場景，領導人長嘆一聲，“長達十年的規劃，這條鐵路終于是批了下來，我這顆心啊總算是放在心底了。這次有關促進了兩地城市與城市之間的經濟發展，責任重大。這項工程在你手上的也就放心了，季北這次你要有得辛苦了，我們這些沒用的人也幫不上什麽了。”
“您過謙了，我不過是執行者，真正推進兩地之間共同發展，讓大家見到兩地美好風光，是各位領導人共同的努力和心願。”
市領導手指點了點沈季北，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就會撿好聽的講，跟老沈年輕時候一個德行。”然後又不妨多問了一句，“沈委近來身體可安好。”
沈季北謙恭回答，“勞您記挂，家父一切安好。”
沈季北和領導們聊完正事兒，一小記者過找了個适合的機會到沈季北跟前，“沈總，關于年後的一項專訪。可能會安排三個私人問題，您看問題的設定要不要有關您女朋友？”
沈季北看了眼小記者，這個記者是沈淼手底下的實習生，這次跟過來跟場地報道的。
他便揚唇笑着回了這個問題，“人還沒到手，這事兒我不敢擅自做主。你們這麽一鬧，要被吓跑了，我找誰追責？”
一場政.商的嚴肅場面，在沈季北一句暖場話中，用笑聲結束。
宋煙跟沈季北通話電話，又繼續手上的事情。
張教授瞧着在他圖書館匆匆忙忙的小身影，笑道，“小宋丫頭，你一天到晚跟個小馬達一樣轉個不停，也不怕那天把自己給累壞啰？”而且還精神百倍的樣子，不知疲憊。
宋煙拍了拍手上的泡沫粒，“小馬達都是越轉越靈活的。張教授這是你要的翻譯資料，我放在櫃臺上了，我先走啦。”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張教授隔着書架擺了擺手回應。
宋煙從圖書館離開不久，餘菁華風風火火也來了圖書館。
張教授去了兩本書夾在腋下，從書架出來，一眼看到餘菁華，推了推老花鏡，“稀客啊，今兒是什麽風把餘教授這樽大神吹我這小廟來了？”
餘菁華和張教授那是幾十年的老熟人，兩人之間沒那麽客氣，“找你我能有什麽事，當然是搞點有用的書籍，上次我瞧見這邊有本精藏版的德語字典，借我瞧瞧？”
“不借！你自己手上的寶貝多得去了，為什麽總想着來我這邊”
“我手上寶貝再多，哪比得上你這個藏書閣啊。”餘菁華笑了笑，“算了算了，我倆就不要商業互吹了，累得慌。”
張教授：“不吹捧也不借！我說你們這一家子一天到晚的除 * 了禍害我是不是就沒其他事可幹了？”
餘菁華吃驚，“還有誰啊，季北這段時間忙得腳不沾地的，哪裏來的閑工夫禍害你。”
張教授眼底一抹光芒，“說起這個，你這運氣不好啊，你家季北那個小女朋友就在幾分鐘前，從我這裏離開的。”
“啰，挺不錯的一個丫頭，這些都是她翻譯的。”張教授點了點桌上一疊資料。
餘菁華沒講話，随意挑了一份翻譯完成的資料翻閱了幾頁。
“怎麽樣，比起你那些個學生如何？”張教授又那麽幾分沾沾自喜。
“我兒子的眼光我還能信不過？”餘菁華又翻了幾頁宋煙的反應，面上幾分自豪道。
張教授：“聽你這口氣，這個小丫頭在你這算認了？老沈呢，還不知道這回事吧？”
餘菁華手肘擱在櫃臺一旁，和跟來問好的學生點頭答應之後，嘆聲，“他的心思我哪還猜得透啊。前不久季北的事情我跟他在視頻中提了一嘴。你猜他跟我扯了個什麽來着，說在S市開會遇見了一位企業家的妻子，她的前夫是他在年輕時那次沙漠之行的任務結識的戰友。
了解到人家現在近況不是很好，還提了嘴說戰友有個女兒，年紀跟季北相仿，還是單身，沒男朋友。你說他究竟是個什麽意思，這都什麽年頭了，還搞這套？”
“嘿，人家領導脾氣上來，還說我嫌棄人家女孩沒身份，勢利了，都什麽跟什麽啊？看我他才是頭腦發熱吧，了解人家女孩子嘛？
人家女孩願意嗎？就把這事往兩個年輕人身上扣了，往他自己兒子身上扣。他兒子是那種能任他随意擺布的主兒，你說這兩孩子要是你情我願這事也算一樁美事，可兩孩子都沒見過面，能投緣嗎？尤其季北心裏有人了。哎，我看兩父子見面非得大動幹戈了這次。”
提到這些事兒，餘菁華火氣大。
張教授嘆了嘆氣，“老沈對他之前在部隊裏那點生活的懷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少都有些遺憾和不舍。他有他的執着。我看季北這事兒不是開玩笑的，老沈那邊你也得多多安撫，兩父子可別因為這種事情上了和氣。”
餘菁華：“嗯，他要不是認真的，也不會把人帶到你這邊來。之前，他跟我主動聊過這事，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小丫頭人品還是不錯的，模樣生得也十分俊俏。撇開學歷且不說。各方面都屬于上層，人尤其有上進心，她還年輕，提升的機會還很多。”張教授頗為欣賞。
餘菁華：“難得啊，我這輩子還有機會聽到從你口中這般誇人的。”
張教授：“什麽叫這輩子能從我嘴裏聽見誇人難得，你們家季北從小到大沒少被我誇吧。”
提到沈季北，餘菁華周身都充滿驕傲，比起自己得國際獎項都要自豪，挽唇問道，“那丫頭都是什麽個時間到你這邊來？”
“啧，餘教授是準備跟未來 * 媳婦碰面了。”張教授笑道。
“季北沒主動帶人回家前，我可不敢，省得回頭又怨我多事。”尤其現在他們家那個不省事兒的主，還攤上戰友的女兒，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
餘菁華一個頭兩個大，等那個不省事的主兒開會回來，看她怎麽說道說道他。
宋煙連續好幾天去公司食堂都會收到一份快遞。裏面是一份裹嚴實的保溫杯，杯中是一份清炖蹄花湯。
陶佳鼻子每次都不是一般靈，“哇，好香啊！煙煙，是不是你家馮嬸看你最近這段時間太辛苦了，所以給你炖蹄花湯補身體啦。”
宋煙看了眼保溫杯，眉心緊擰，馮嬸不會做這種蹄花。
她很清楚。
宋煙擰開保溫杯往機場食堂外的垃圾桶走去。
“煙煙你要幹什麽啊！”陶佳瞪大眼。
“倒掉。”宋煙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陶佳趕忙搶過去抱在懷裏，“這麽好吃，倒了多可惜啊。你不吃我吃。”
宋煙眉角動了動說，“你就不怕有毒？”
陶佳夾肉的動作驀然停下，宋煙好笑，“騙你的，不會有毒的，你要喜歡就吃吧。”
吃完飯，宋煙看了眼公司手機，裏面躺着一條短信：【妮妮，蹄花湯好喝嗎？好久沒炖了，我怕味道不太對了。要是味道有偏差，你給我講，我再琢磨琢磨。】
妮妮——
是宋煙的小名，她上學的時候都喊她宋妮，很少喊她的學名。
很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了，還是五年前的爸爸會這樣喊她，他的聲音寵溺，眼神裏都是親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