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作品相關

年輪之紅塵清夢

作者:清瀾

文案:

講述雍正貴妃年氏波瀾的短暫人生,從初入府中的年幼側福晉到高貴一時的貴妃,

經歷過九王奪嫡的殘酷歲月又經歷了雍正登基的忐忑時光;享受過圓明園清悠的田園日子又糾結于年羹堯失寵的惶惶不安;

也曾母以子貴卻又屢次痛失骨肉。一段被人安排下的人生,探求帝王家涼薄的真情。

自序

更新時間2014-4-24 17:44:54 字數:1502

自序想寫這個故事緣于去年九月那次泰陵之行。那日陰雨迷朦,走到寶頂時已下起了朦朦細雨,那是我第一次登上一位古代帝王的寶頂,也是第一次繞着雍正的寶頂走了一圈。什麽叫“近鄉情更怯”大概就是那種感覺——每日嘴邊挂着的那個人,那個被我們成天調侃的人突然真實的出現在面前(雖然他深埋地下),但激動、感慨以及一絲絲的懼怕在心中盤旋,原來我離他那麽近,不是夢境。

離開泰陵時雨勢漸大,卻有些戀戀不舍,感嘆着泰陵的清冷和破敗,但也慶幸至少他不必招來現代熙攘人群的騷擾。人就是這樣,矛盾着、糾結着,始終找不到合适的感覺。在那裏的時候并沒有想起她來,那個附葬泰陵的年輕皇貴妃,年氏,離開後才頗有感慨。歷史上對她的記載只有寥寥數語,她的身世不清,究竟是年家的親生女兒還是養女,沒有定論;她的出生年月、閨名皆不詳;她與雍正之間的感情也無從查起,只是三子一女的記載真實篤定,料想她不是受盡冷落之人,但她的受**出于什麽樣的原因很難說清,利益、真心大概都有吧。歷史上的年貴妃應該不是飛揚跋扈之人,在雍正最後谕禮部的文字中可見一斑,她應該是個外表柔弱的女子,秉性溫良淑慎,唯獨“敦肅”二字暗指了她內心的堅韌,大概她就是外柔內剛的一個女子。

很多人不喜歡她,大概是嫉妒她奪去了雍正的愛;也有很多人喜歡她,大概是在她那裏看到了一個鐵面君王柔情的愛。我說不上對她喜歡與不喜歡,但我真心愛這個故事,所以哪怕自己對他們的歷史不甚清楚,哪怕自己如此拙劣的文筆,只不過想将這個故事平平淡淡的寫出來,否則我怕我會後悔。動筆後才知道原來寫個故事,特別是有理有據的故事是多麽難,但我還是堅持寫完了它,完成它的同時我也豐富了自己。當然我不會寫穿越,也不會寫言情,不想随心臆造,只想盡量還原真實的敦肅和雍正。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人,她究竟有多麽高明的手段,我不會為博人眼球而編出狗血的情節,我也不想因人盡皆知而違背最初的意願,哪怕這個故事無聊到最後被時光遺忘在了角落裏,我也願意,畢竟我只想寫我心中的他們,飄渺卻真實。

年氏她一定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可憐,也沒有臆造中的那麽受**,她的人生是被人安排出來的意外,她自己沒有選擇的權利,她只是努力的适應該來的生活。隐忍、謹慎、克勤克儉、受盡委屈或許才換來了他的一點垂憐和真心。雍正究竟對她有沒有真心?若說有,為何連一點對她懷念的文字都沒有?可如果說沒有,那哪來的死同穴,她又不是皇後,本沒有資格附葬皇陵。所以愛與不愛誰又說得清楚,因為不純粹所以理不清,但男歡女愛本也沒有純粹的,愛的方式太多,如何介定恐怕只是各自心中的那杆稱吧。

年氏陪伴雍正不過短短十幾年的時光,她在他的生命裏應該也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就像年輪般一圈一圈地烙進他的心裏去,不求刻骨銘心,只求曾經擁有。

雍正呢,雍正更是一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的人,勤政、鐵腕、直率、苛責都只是他的一面,重要的是你如何去看他。但我知道他絕不是穿越文中的完美男人,他也有自私,他也有陰險,為了達到目的他背地裏做了不知道多少不那麽光明正大的事。但是他的隐忍、他的勤奮,在得到那個位置後他做了最大的努力去改變當時社會的各種弊端,為的只是一個更加清明的社會。他有時候也很可愛,喜歡時可以說盡好話,不喜時可以破口大罵。他喜歡一些小器物,管一些小事,有時候總覺他有些事必躬親、事無巨細的感覺,這樣的君王平凡的可以。很多人接受不了他殘忍的一面,是我們不在那個位置無法體會那種心境。他呢畢竟不是聖人,他是君王,他必須堅守他的皇位,一切威脅皇權和社稷的人和事他必須清理,所以他才做了那麽多看似殘忍的事,但是有誰能真正理解他身在高位的孤獨與無助。

願我平凡的文字能有一處打動人心的地方,足矣!

楔子

更新時間2014-4-24 18:14:45 字數:2508

初冬,寒風瑟瑟,河北易縣的郊外蕭條一片,放眼望去竟是杳無人煙,幾只烏鴉飛過,發出幾聲凄厲的叫聲。片刻一位花白發花白須的老人牽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伫立在泰陵的五孔橋前,老人神色肅穆。他凝望着前方巍峨的牌樓,心中感慨萬千。牌樓後是大紅門,大紅門內又有神道碑亭,然後有蜿蜒數裏[1]的神道,神道的盡頭便是他的心系所在。幾十年的風雨讓往事随煙般淡去,留下的只有這片寧靜和街頭巷尾人們偶爾還會提起的宮違秘事,老人無限遐思,呆呆地看得出神。小女孩眨了眨明亮的眸子,輕輕拉了拉老人的衣袖,不明所以地問:“爺爺,前面是什麽地方?好氣派!”

老人的思緒被拽了回來,動情道:“前方是世宗皇帝的陵寝,他是你……”老人猶豫着沒有說出來。

小女孩聽得很是不解,歪着腦袋問了聲:“嗯?是我什麽?”

“哦,沒什麽。”老人故意不想說破,想必這小小的孩子也不會明白的。

小女孩又道:“原來那就是皇陵呀,好生氣派,孫女只是聽父親說過,卻沒見過呢。可是爺爺,您長路漫漫就是為了帶我來這裏嗎?”小女孩又是萬般不解。

“是的,這是一個特別的地方,而今天也是特別的日子。”老人望着遠方。

“特別?爺爺為何看得出神?”女孩非常好奇。

老人沉思了片刻,說道:“在陵寝的最深處有一座寶頂,寶頂下是一座地宮,裏面埋葬了世宗皇帝和兩個……重要的女人。”

小女孩知道的并不太多,卻對兩個女人有了一些好奇,歪着頭又問:“女人?是皇後嗎?”

老人搖了搖頭,語氣深沉:“一個是皇後,但……另一個不是。”

“那她為什麽會葬在裏面?”小女孩好像對帝陵安葬的規矩也略知道些,只知皇帝皇後要葬在一起,心想是有兩個皇後呀,于是便問了一句。

老人接着說道:“她是個特殊的女人,她不是皇後,卻附葬皇陵。”

小女孩仍然不解,老人摸摸她的頭道:“走吧,這裏邊有皇家軍隊護衛,咱們進不去。”

“哦。”小女孩乖巧地點頭。

他轉身走去,眼睛卻濕潤了。

小女孩感覺很靈敏,發覺老人不說話,牽着自己的手也有些顫抖,擡頭看去卻見老人眼睛有些發紅,覺得很是莫名其妙:“爺爺,你哭了?”

老人抹了一把道:“爺爺眼睛進了沙子,揉一下就好了。”

“哦。”

走了良久,小女孩的眼睛就被邊上的建築吸引了,指着一片被風雨侵蝕後有些破敗的門樓問:“爺爺,那邊是什麽?”

順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去,老人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晰,走近些待老人看清時,他一下子怔住了,他像釘子般站在了原地,臉上的顏色瞬間變幻着,由紅泛白,由白泛青,許久他才緩緩地吐出了四個字:“懷王園寝。”

小女孩問:“懷王是誰?”

老人許久方道:“他是世宗的八阿哥,八歲的時候殇了。”

“好可憐。”女孩嘆道。

老人突然揚了揚嘴角,擠出一個苦澀的笑:“誰都很可憐,唯獨他雖死了,心卻活着,一直活着,看着他們每一個人最終入土,恩怨消散。”

女孩撓撓頭道:“爺爺,您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呀?”

老人方知自己一時說得有些深奧了,摟過小女孩道:“不說了,不說了,不過你要記住一件事。”

“什麽事?”

“等爺爺百年之後,以後每年的這一天和八月二十三日你們都要來皇陵看一看。”

“為什麽?”女孩不解。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老人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哦。”女孩雖然不明白卻很聽話地記下了,點頭道:“孫女記住了。”

“嗯。”老人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座本是屬于自己的園寝,轉過身拉起小孫女的手慢慢走遠。

一老一少兩個背影漸漸消失在蕭瑟的冬日裏。

許多年後老人病危,**榻前圍着衆多的後輩子孫,那時小女孩已經是個大姑娘了,後來他們家裏又多了幾個弟弟妹妹,此刻衆人正圍着他哭泣着。

老人費力地睜開眼晴,擺了擺手,聲音虛弱:“都不許哭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告訴你們,也好讓你們永遠記得,不忘祖德。”

衆人才漸漸止住哭泣,凝神靜聽。

老人慢慢回想起年少時那段往事,那是一個深埋了許久了秘密,老人緩緩道:“我……本是世宗皇帝的八阿哥福惠,也就是那座懷王園寝的主人,世宗陵裏葬着的另一個不是皇後的敦肅皇貴妃就是我的親生母親,所以世宗皇帝和敦肅皇貴妃乃是……乃是你們的祖父母和曾祖父母啊。”老人說着眼睛已經濕了。

衆人無不驚訝的張大了嘴,似乎把本來傷心的情緒都給忘了,他們只知生在了世代官家,卻不料是這番高貴有身份。老人的一個兒子忍不住問:“阿瑪,您……您不會是糊塗了吧?”

老人還輕輕瞪了他一眼:“我雖是将死之人,但這種事怎會欺騙你們。”

小兒子又問:“那阿瑪您怎麽從來沒有提起過?”

“是啊,是啊。”有人附和道。

這時小女孩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她記起曾經爺爺告訴過她每年八月二十三日和十一月二十三日都要去泰陵遠遠的瞻仰一下,雖然這些年來自己跟随爺爺去的次數不多,卻始終也還記得這兩個日子,現在爺爺說起她才終于都明白了。

老人又繼續道:“我出宮時年紀還小,很多事情不明白,後來等我長大後也就漸漸明白了父皇的做法,他大概……大概也是有無可奈何的地方。”老人又禁不住老淚縱橫起來。

“阿瑪。”大兒子道。

“爺爺。”幾個孫子道。

老人抹了抹淚又道:“你們都是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都是我世宗皇帝的子孫,要記住,每年八月二十三日和十一月二十三日便是世宗皇帝和敦肅皇貴妃的祭日,一定不要忘了去泰陵祭拜……遠遠的祭拜,記住他們的恩情,以表我等子孫的孝心。”

“嗯,是。”衆人應着。

“此事一直都是秘密,我守了幾十年,也希望你們守着這個秘密,不要到處招搖,自己知道就好。”老人突然詭異的笑了笑:“就是出去招搖也沒人會信的,因為我早在雍正六年已經‘死了’。”

衆人面面相觑,臉上盡是疑惑的神色。

老人說着說着發覺要說的話越來越多起來,一個個年少時父母的片段在腦海裏翻湧,可神思卻越來越模糊起來,他知道這是大限将至的感覺,努了努嘴還想說些什麽,可是已經很難發出聲了。他已經來不及去說明他的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了,使了渾身的力氣自語道:“皇阿瑪、額娘,福惠……福惠來陪……陪你們了……”說完這句老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1]泰陵的神道由于地形條件所以建成了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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