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争暗鬥(一)
更新時間2014-5-2 16:32:05 字數:6161
禪房中文覺與胤禛相視而坐。
“年羹堯馬上就要赴任四川巡撫,此去……”胤禛猶豫着并未說破。
文覺聰慧,笑道:“王爺是想用此人?不過心有疑慮。”
胤禛一笑以示默認。
“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王爺已然定了要用此人否則也不會與年家結親又推薦年羹堯。不過年羹堯此人心地不純,急功近利,左右逢源,雖有才能但王爺要萬分小心。”
胤禛驚奇:“看來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雖身在世外卻了然于胸。”
文覺揚了揚嘴角:“王爺之心又豈是我輩能臆測的,貧僧不過是胡亂說了幾句正好猜對了罷。”
“哎,文覺你謙虛了。你倒是說說我該如何小心?”
文覺思慮片刻:“王爺且觀察着看看,此人用準了即是高明,用誤了也是敗筆,信任他但堤防他。”
“嗯,你說得沒錯。”胤禛掠了掠嘴唇上方的胡子。
文覺微笑:“王爺乃聰明人,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踏實,文覺佩服佩服。”
胤禛微笑着閉上眼睛,輕聲道:“破塵修為尚淺,還需文覺多多提點。”
文覺亦柔聲道:“那破塵,我們開始做功課。”
“嗯。”胤禛應了一聲,閉上眼,心中起伏的思緒慢慢平靜下來。漸漸的,漸漸的,只聽得到他倆誦經的聲音以及房外偶爾傳來的鳥叫聲。
年羹堯去上任前本想白天去雍親王府給胤禛辭行,沒想胤禛提前給他來了口信,并告訴他讓他晚上過去辭行,年羹堯有些納悶,不過想想估計胤禛想找他說些什麽要事,也就應下了。
酉時,年羹堯來到雍親王府,他被領進了一個密室裏,胤禛正坐在堂上神色安逸。蘇培盛退出去将門關了嚴實。年羹走到他面前拂袖跪地道:“奴才年羹堯給主子請安,奴才謝主子提拔之恩。”
胤禛語氣和善道:“嗯,亮工啊,此去四川,我希望你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四川紮穩了根基,你未來能弘圖無量啊。”
年羹堯慷慨激昂:“奴才一定會當個好官,不負主子恩情。”
“嗯,你起來吧,坐。”年羹堯在他的下手坐下。
“你後日一去,你我主仆二人便不能再像今日般面對面的暢談了,你去後勤快些給我寫些書信,好讓我也知道你的近況,我也跟你說說府裏的近況和你妹妹的近況。”胤禛如拉家常般說着與日常無異。
“主子放心,奴才一定及時跟您彙報。奴才不才之處還要請主子指點。”
胤禛笑說:“哈哈,這個自然。巴蜀之地佛、道繁盛,你若有心便幫我尋些好物件吧。”
“主子放心,奴才定為主子效犬馬之勞。”
“哈哈,好,你有這份心便好。”
兩人閑扯了半天,年羹堯愈發感到奇怪,明明沒什麽機密大事,卻要把他叫到密室來談,談的又都是閑話,太納悶了。直到後來他也沒說什麽要緊的事,又聊了會兒年羹堯便出來了,聽得他一頭霧水。出來發現夜色已深,就加快了步伐。
“哎,年大人。”年羹堯背後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轉過身來黑暗中有人提了個燈籠走了過來,微光下那人的臉漸漸明晰,原來是戴铎。
“嘿,戴老弟,你這是要折煞我呀。”
戴铎神秘的笑着:“哈哈,這會兒是不是剛從主子的密室裏出來呀?”
年羹堯些許尴尬然後神秘一笑:“你料事如神啊。”
“哎,老哥,借一步說話。”戴铎将年羹堯引至廂房,神神秘秘地将門窗關了個嚴實。
戴铎問:“主子跟你說什麽了?”
年羹堯看了看他,有些許警覺道:“主子只是囑咐我去了四川要好好當官,造福一方。”
“就這些嗎?”戴铎不信地問。
“就這些,除此也就是一些希望我在四川站穩,好好發展這類話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戴铎緊逼不放。
“是,是有些奇怪,這些話沒必要帶我去密室講,不過主子向來謹慎,也許不希望落下結交朝臣之嫌。”其實年羹堯不是傻子,胤禛的目的他也清楚,不過既然主子不明目張膽,那麽做奴才也只好唯主子之命是從,多言無益。初為官的年羹堯這些倒是明白的很。
戴铎笑笑:“老哥,你不會真的跟我裝傻吧,你不會不明白吧?”
年羹堯繼續裝傻:“什麽?”
“咳,老哥,你也是個聰明人,咱主子的心思你也該明白,咱主子不是甘于寂靜之人,咱主子那是深藏不露的高人。”
年羹堯腦子裏迅速地打着轉,考慮着究竟要不要合盤托出,但是他還是留了個心眼順他話說道:“老弟說得是,主子生身于皇家自然不是平凡人,而且主子文武雙全、才高八鬥、學富五車。”
戴铎覺得又氣又好笑,道:“你還給我裝呢?你我都是主子的奴才,主子想的做奴才的哪有不去拼命的份。咱們主子那是龍子,也許就會是将來的真龍天子,你去了四川要多多為主子培植勢力,紮穩根基,一但形勢有變你便是最有力的外緩,如果無望,你那兒也是絕好的退路,明白嗎?”
年羹堯覺得話既然已經說到這個地步,自己就也沒有必要裝下去了,敞開心懷道:“老弟,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助主子一臂之力,主子的大業就是我年羹堯的信仰,一定不負主子恩情。”
戴铎笑道:“你早說不就完了,還跟我繞那麽大個圈子。如今主子謹慎不願表露,但咱們不能不明白,若是不明不白的當這個官便幫不上主子什麽忙,萬一還給主子幫了倒忙,豈不更糟糕,所以我就要點破你,好讓你當得明明白白。”
年羹堯拱手道:“多謝戴老弟。”
戴铎拍拍他的肩道:“謝我幹什麽,你本也是聰明人,話說明白了你我就更方便為主子謀劃而已,要不然咱們還隔着肚皮,你裝我裝的太累了吧。”
兩人開懷笑起來。
“你後日去上任,我就不久留你了,該說的都說了,兄弟就祝你一路順風。”戴铎拱手,年羹堯也拱了供手以作道別。
辭別了胤禛,年羹堯第二日又來了胤禩府上。
“爺,年羹堯求見。”胤禩府裏的管家在門口道。
正在屋中舞文弄墨的胤禩納悶道:“年羹堯,他來做什麽?”
“奴才不知,大概是來辭行的吧。”
“辭行?叫他進來吧。”
“是。”
年羹堯來到屋中,恭恭敬敬道:“奴才年羹堯拜見八爺。”
胤禩看了他一眼,冷朝熱諷道:“喲,你怎麽來了,這下要去上任了,我還沒祝賀你吶。”
“八爺,您這是折煞奴才了,奴才對八爺這些年來的照扶深表謝意,特來向八爺辭行,哪敢要八爺的祝賀。”
胤禩聽了冷笑:“照扶?我又沒在朝上推薦你,我哪夠照扶你的,再說你現在跟老四可是姻親關系,你們底下打得火熱也說不定,哪裏還需要我這個外人。”
年羹堯尴尬的笑笑:“咳,四爺向來不與朝臣有什麽聯系,八爺想必您也知道,奴才到是想巴結也巴結不上啊。奴才與四爺也就是姻親關系,至于私底下倒也沒有太多聯系,奴才去了四川那不還得靠着八爺照應嘛。”他說着又放低了聲音:“若是八爺有什麽需要奴才的地方,奴才一定肝腦塗地為八爺辦好。”
胤禩聽得将信将疑:“真的?”
“當然,八爺對奴才這些年的恩情,奴才不敢忘。”
胤禩走上前幾步來到他跟前小聲道:“你若真心願為我辦事,我豈有推了的理,我就怕你心口不一。”
“奴才不敢。”年羹堯忙解着。
“好,那你去了四川幫我盯着點太子的那幾個人,看他們有什麽動靜及時給我彙報。”
“是,奴才一定幫八爺盯着。”
胤禩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道:“老四他真的沒讓你為他做事?”
“真沒有,奴才去辭行時四爺只告訴奴才去了四川要好生為官,心系黎明,別的便沒說什麽了。”
“哦,他還是那般不問世事,一心鑽研佛學?”胤禩不免有一些懷疑。
“是。”
胤禩稍稍釋然:“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讓你去做的事不可給我弄虛作假,否則要你好看。”
“八爺放心,奴才一定盡實彙報。”
“嗯,四川那邊也有我的一些人,到時候幫你提點一下,想必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謝八爺厚愛,奴才感激不盡。”
“好話呢也就勿要多說了,祝你前去四川一路平安吧。”
年羹堯拱拱手:“八爺保重。”随後微笑着離開,第二日啓程前往四川。
時至年末,永定河南岸的修築工程仍在進行中,康熙特派了胤禛和胤祥一同前往巡視修築情況。永定河岸北風凜冽,吹着他們的補服衣襟翻飛,兩人顧不上寒冷在河堤邊走着,邊看邊說着。
胤禛指了指岸下翻湧的河水:“原來這河叫無定河,後來改成了永定河,以求它永世安定。”
胤祥轉眼看着道:“這些年來永定河的水患倒确實是少了些,不過依我看跟名字沒關系,還仰賴于皇阿瑪重視,治理有方。”
“嗯,說得沒錯,皇阿瑪向來重視治河問題,前些年我就跟着皇阿瑪四處巡視過不少河流。”
胤禛走着走着突然嘟嚷了句:“哎,奇怪。”
“嗯?怎麽了?”胤祥問。
胤禛走近蹲了下來,用手小心撥開泥沙,護堤的木樁子露了出來,胤祥覺得奇怪也蹲了下來開始撥弄泥沙。片刻木樁就露出了一小半,胤禛使勁一拔便拔了出來,他拿在手中細細看了看又比劃了下,頓時皺起了眉,轉頭看向胤祥,他帶着同樣疑惑的眼神,不言自明——木樁子小了。
“還是四哥看得細致,這樣的漏子也能發現。”
“我不過是擔心,沒想到還真被我猜中了。”
兩人為了證實是否只是例外,一路尋着,沿路一根根都拔開看了,果不其然。
胤禛不禁氣憤:“哼,這幫子人,偷工減料都偷到這兒來了。走,去問問這兒的管事。”兩人便拿了木樁子朝河邊營房而來。
“誰是這兒的管事?”胤祥大聲問道。
片刻一個身穿七品補服的官員從營房出來,見是胤禛和胤祥吓得腿一哆嗦便跪了下來。
“奴才王貴祥參見雍親王、十三阿哥。”
“你是這兒管事的?”胤禛問。
“奴才管修堤施工事宜。”
“嗯,我問你這是怎麽回事?”胤禛舉着木樁子問道。
“奴……奴才不知。”王貴祥一見那木樁子就心道不好,心虛的神情表露無疑。他低着頭吓得都有些口吃了,說話也結結巴巴起來。
“你不是管修堤的嗎?你怎麽會不知道?”胤祥怒目道。
“這個……奴才确實不知,奴才不管采購啊?”
“那誰管?”胤祥又問。
“這……”
“怎麽,說不上來嗎?”胤禛冷言道。
“奴才……奴才不知,奴才只管修堤啊。”
“修堤?修堤你會不知道這不合規定嗎?”胤禛抖了抖手中的木樁又瞪着他。
王貴祥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一個小小的修堤官員确實也管不了什麽,他只管一口咬定不知道才能暫且保得一命。
“哼,狗奴才。國庫裏幾百萬銀子撥下來,可都是按着标準規格木樁子的價算的,你們可好,弄這些偷工減料的樁子來唬弄事兒,良知何在?這永定河可是關乎民生社稷的。這多餘的銀兩是不是都進了你們的口袋子?”胤禛惱怒地罵道。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奴才确實不知情。”王貴祥此刻只能不停磕頭。
“老十三,咱們走,回去禀報皇阿瑪。”
“嗯。”兩人不顧已經眼淚鼻涕哭得一塌糊塗的王貴祥轉身便走。王貴祥自知無力阻攔,看他們走遠的同時悄悄遣了人去通風報信。
“馬上派人圍封現場,免得有人臨時動了手腳都給換了。”胤禛對胤祥道。
“是,四哥想得周到。”
一本奏折及時傳到了康熙那裏,康熙勃然大怒。
暢春園殿中,康熙臉色鐵青的坐上寶座上:“你倆所奏可是實情?”
“兒臣絕無欺瞞,兒臣多次随皇阿瑪巡河,木樁的規格心中甚明。”說着胤禛遞上一根從河堤拔回的木樁子給康熙。
康熙皺了眉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半天,心中壓抑的怒火驟然而出,他将木樁子重重拍在案上道:“豈有此理,木樁豈是小了一絲一毫,就是不用丈量就看出來短了不知多少。”
“皇阿瑪息怒。”胤祥勸道。
“此事不可姑息,胤禛,胤祥,朕特命你倆查清此事。”
“是,皇阿瑪,兒臣遵旨。”
“胤禛,你說你怎麽辦此事?”康熙又問。
“兒臣以為先要把不合格的木樁子換掉,河堤修築為重,以免這時河水泛濫,雖說冬天河水不充沛,但是有備無患,免得功虧一潰。同時兒臣與胤祥去清查采購的官員,将貪污的銀兩追回,獲罪的官員交給刑部處理。”
康熙邊踱着步邊思考:“嗯,你說得很有理,修築乃是大事率先要辦好。其他你倆就好好查清楚,朕到是要看看誰在朕的腳下還敢動這個手腳。”
“是,兒臣遵旨。”胤禛,胤祥異口同聲道。
東窗事發這種消息總是比什麽消息都傳得快的,從修築官員那裏一級級往上不到一日時間就已傳到了始作甬者那裏。
“八哥,不好了,出事了。”胤禟着急忙慌的來到胤禩府上,跑得呼哧帶喘,胤禩正不急不忙的逗着籠子裏的金絲雀。
他皺了皺眉,心中的好興致驟然全無,擰眉道:“什麽事啊,這麽莽撞?”
胤禟跑得氣喘籲籲的,他大口吸了氣道:“永定河南岸木樁的事被老四和老十三他們發現了,現在皇阿瑪派他們去調查了。”
胤禩手上停住了一瞬,有些怒意:“怎麽,當時我讓你別幹吧,現在好了,東窗事發知道來找我了。”
胤禟幾近哀求:“八哥,我怎麽知道會被人發現啊,那東西埋在地下,誰會無聊拔出來看啊。”
“那他們怎麽發現了?”
“老四他們是不是探到了什麽風聲了?”
胤禩瞪了他一眼:“這要問你是怎麽辦事的。”
“那怎麽辦呀,八哥?”
胤禩不理他,接着逗他的金絲雀。
“八哥,你到是說話呀,萬一我被那些采買的官員供出來可怎麽辦?”胤禟急得要跳腳。
“這會兒知道聽你八哥的了?”
“八哥,你說別說風涼話了,我都快急死了。”
“堵上他們的嘴!”胤禩冷冷的抛下一句。
“如何堵?”
“有錢能使鬼推磨,進了你腰包的那些銀子現在就不能舍不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堵上他們的嘴,這罪讓他們抗着。”
胤禟一想那麽多銀子好不容易到了自己的兜裏還沒捂熱呢,這就要掏出去了,心中萬分不舍,扭捏道:“這……能有別的法子嗎?”
“沒錢誰給你賣命啊?”
“可是……”
“可是什麽,都跟你說了這京城的河道不能動,你偏不聽。別不舍得你那幾個錢了,快去堵嘴巴吧,別叫人搶了先,到時候多少錢都救不了你。以後要拿錢,去遠點的地方拿,油水多的地方多得去了,非要動京城的這一攤子,當初我是怎麽告誡你的?”
胤禟一聽心中一陣害怕,忙拱手道辭:“是,是,八哥說得對,我馬上去。”說完便一溜煙沒了人影。
胤禩獨自捶了捶頭,心想真是一群飯桶盡做些蠢事,還得讓自己給他們擦屁股。
宛平縣衙。
青天白日牆下胤禛與胤祥端坐于堂中,堂前跪了一地的官員,有宛平縣令、河道官員、負責永定河南岸工程采購的官員還有負責修堤的官員。
“說吧,給你們一個陳述的機會。”胤禛道。
采買官員居然神情平和道:“微臣知罪,木樁采買一事皆是我與吳大人負責與他人無關,微臣一時動了歪心,臣知罪。”
另一采買官員也答道:“微臣知罪。”
“認罪到是認得快啊。”胤祥調侃道。
胤禛又問:“這差額有多少錢啊?”
“二十萬兩。”
“啪”驚堂木在案上響起,跪着的衆人無不警醒,身子不覺一抖。
“二十萬兩,這南岸修築本也就一百八十萬兩,你們就拿去了二十萬兩,你們不覺得愧對皇上,愧對百姓嗎?”胤禛痛罵。
“微臣知錯,微臣有罪。”兩人齊答。
“錢呢?就你們倆分了嗎?”胤祥怒斥。
“是。”
“沒有別人了?”胤祥很是懷疑,畢竟這一大筆錢就這兩小官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他覺得背後一定有一個大人物在指使着他們。
“沒有別人了。”姓吳的官員堅持道。
“你們其他人呢?收沒收錢?”胤祥又問。
衆人皆是搖頭,而且萬分堅決。胤禛仔細觀察着兩位采買官員,倆人竟然很坦然的承認,表現的沒有想象中那麽害怕,這頗有些異常。
“二十萬兩私拿的銀子馬上交還。”胤禛道。
“是。”
這讓他們詫異,答應的那麽幹脆,但是他們卻無能為力。
案子審完,兩人再度陷入迷惑。
“四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兩個小小的采買官有這麽大的膽子。”胤祥不解道。
“你也覺得可疑是不是?”
“嗯,他們敢私自采買不說,買完還敢拿去用,用的官員還不吱聲,這上頭的縣衙也不管事,當真奇怪。”
“沒錯,看樣子咱們晚了一步。”
“什麽意思?”
“肯定幕後的主謀早我們一步将他們買通了,并且給了一大筆銀子,這筆銀子甚至不在二十萬兩以下。要不然這兩人這麽爽快就答應交還了,這些錢也不可能兩人拿了,也許在場的都有份。”
胤祥氣憤的捏緊了拳頭:“可惡。”
“唉,只能先放過他們了,難道還要嚴刑逼供不成?”
“四哥你猜會是誰?”
胤禛心中不是沒的懷疑的對象,在京城敢這麽胡作非為的人多少是皇親貴胄。但具體是誰還真不好說,他只搖了搖頭。
“太可惡了,一堆國家的蛀蟲。”
“走吧,這些天忙着查辦案子都沒回府,趕緊回去洗洗吧,一股子的汗酸味。”
胤祥下意識的聞了聞自己的衣袖果不出所料,他尴尬的笑笑:“是該回去了,過些天還得迎娶側福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