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外生枝
更新時間2014-5-12 20:34:47 字數:7000
傍晚時分,慧月讓紅湘把一些沾了血漬的衣褲、被單等拿去扔了。紅湘走到牆邊只見牆角處有一團緊緊團起的紙,上面有些字跡,但一看就讓人覺得是一團寫錯了扔掉的廢紙,紅湘還念叨了句“是誰在這裏亂丢的?”于是撿了起來丢進了那一大堆垃圾中,一齊扔掉了。
武玉欣回去後發現藏在袖口中的紙團不見了,這可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明明在慧月那兒時自己感覺到了那團紙在袖中硌得她有些難受呢,難不成後來看到新生的孩子一激動就掉了出來?于是她又将身上仔仔細細地翻了個遍,可哪裏有半點蹤影,這不禁讓她的心髒也不聽使喚地緊張跳動起來,在屋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還是下定決心等天一亮就去找。第二日天色微亮時武玉欣便去尋了,但在慧月房前一遍遍地找都沒有發現任何紙團模樣的東西,這可把她吓壞了,難不成是掉在慧月屋裏了?武玉欣驚懼地望了望還沒開門的屋子,突然得到了一絲安慰。掉在屋如果被發現了就賴她或她的人吧,這樣想着才稍平靜了些回去了。
之後幾天裏霈堯仍就是去李吟之那兒看賬,結果在核實的時候她們發現出了問題,這收入和支出裏邊竟是差了百餘兩銀子。倆人納悶,心想就算有出入也不至于那麽大,這百餘兩銀子怎麽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花出去了不可能不計入賬中,再說初對的時候好像沒有出現這個問題。倆人以為算錯了,又細細核了一遍,結果依舊是百餘兩銀子不知所蹤。
“姐姐,怎麽會這樣?”霈堯有些焦急,慌亂的地又翻起來。
“先別急,想想咱們哪裏弄錯了?”
“會不會最近哪位女眷那裏急需物件買了卻沒記下,或者……或者是膳房那邊有急用?”霈堯問。
李吟之想了想道:“這麽一筆數目應該不會,幾兩銀子倒是有可能。妹妹你想想看咱們前些天對第一遍的時候有沒有出入這麽大?”
霈堯思考了會兒,确定道:“沒有。”
“這樣,咱們好好看看賬本有沒有問題。”
“嗯。”倆人又開始翻起賬本。
“咦,姐姐快看,這裏好像缺了兩頁。”霈堯道。
李吟之接過:“我且瞧瞧。當真是少了頁數。”
“怎會如此?”
“這賬本難道被人動過?”李吟之也是納悶。
“可是這些天一直擱在姐姐這兒會有誰動?莫非從嫡福晉那裏拿來就缺了?”
“應該不會。”李吟之想了想道:“這些天賬本一直在我這裏,若不是嫡福晉那兒拿來就有問題的話,就是在我這兒出了問題……但是沒有人動過啊,我屋裏也就碧珠能進出裏外,她跟在我身邊十多年定是不會幹這種事的。”
霈堯道:“姐姐先別急,咱們再想想,是不是什麽時候疏漏了?”
倆人凝思,李吟之道:“也就那日宋思嘉和武玉欣來過,後來說是慧月生産也就收拾了回去,她倆應該不可能有時間啊。”說罷李吟之面無表情地盯着霈堯。
霈堯覺得李吟之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姐姐,莫非是懷疑我?”
李吟之噗嗤一笑:“這大概就是有意之人想看到的結果。”
霈堯驚詫:“姐姐是說有人故意挑撥你我?”
李吟之冷笑一聲:“還不明顯嘛,若是妹妹做的對妹妹又有什麽好處,妹妹也是當中人,難道沒有責任嗎?只有那局外的人才會想這樣的招看咱們的笑話。定是有人覺得你我之間還隔着昀兒的事情。”
霈堯疑惑:“誰要這樣害你我?”
“妹妹心思太簡單,終要吃虧。這王府雖比不上宮裏,可有女人的地方終也少不了嫉妒猜疑,是誰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保護好自己。”
“怎麽竟和爺說得一樣?”霈堯納悶地小聲嘟囔了一句。
李吟之反而釋然地笑笑:“本就如此,妹妹以後也要多長個心眼。”
“嗯,那此事怎麽辦?”
“先禀明嫡福晉吧,看看她如何處理。”
“好吧。”
去到淑禾那裏說明情況後淑禾也是氣惱,片刻道:“若真是這樣,這事還不能聲張,若不然讓人看了好戲去。這缺少了的錢我會從份例[1]裏添進去的,你們就不用管了。”
李吟之忙道:“嫡福晉,這怎麽敢當,既是我們出的錯怎好叫嫡福晉一人當了。”
淑禾苦笑:“你倆的份例還不更少,這事先要悄悄瞞過去,私底下我會去查的。”
霈堯不忍:“嫡福晉,這萬萬不可,是我們的錯我們願意承擔責任。”
淑禾寬慰似的笑笑道:“也不光是你們倆人的責任,我這兒自然也是有責任的。這樣吧,我也拿你們一些奉例當是對你倆人的教訓。”
“是。”
淑禾又提醒兩人:“咱們雍親王府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每做一件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看呢。就說我作這嫡福晉也是要慎之又慎,所以你們呀也一定要多長個心眼,特別是年福晉剛進府不多年,很多事情沒有碰到過也沒有經驗,不過聽我一個忠告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謹言慎行。”
“是,霈堯謹記嫡福晉教誨。”
“好,都下去吧,這事也別讓爺知道了。”
“是。”倆人福身退下。
武玉欣倒是等着看別人的好戲,等着等着卻沒發現沒一點動靜,只好自覺無趣。事情已無從查起,也就無聲無息的了了,但必竟也破費了三人的奉例還欠了嫡福晉一個人情,霈堯心裏很是過意不去。經過這幾年的王府生活,霈堯也是越發的謹慎小心,原本她也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但必竟也沒有真正遇到過這些勾心鬥角,真正遇到了只覺想想十分後怕。
有了這次的經驗霈堯更加小心翼翼了,一直到弘歷滿月酒席。
要說弘歷這個孩子還真是長得讨人喜歡,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十分可愛。霈堯有時也去慧月那裏看弘歷,總是抱在手裏舍不得放下,也是因了弘歷,跟慧月走得更近了些。這才發現慧月的話不多,問一句她才說一句,不過倒也算是個和善的女人。
席間淑禾拿出一包精致的紅綢布遞給慧月道:“這個是我這個嫡母給弘歷的滿月禮。”
慧月趕忙起身接下,感激道:“妾身代弘歷謝過嫡福晉。”
胤禛笑說:“打開看看,嫡母送的是什麽好東西。”
慧月打開盒子是一塊工藝精美的足銀長命鎖,她拿出來交給了奶娘:“給弘歷帶上吧。”
奶娘接過戴到弘歷脖子上,小弘歷只是用小黑眼瞅了瞅,自顧自的咧開小嘴樂了。看得在場的人都跟着他一起歡笑。胤禛哈哈笑着:“弘歷這是喜歡哪。”
李吟之也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慧月:“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慧月接下:“謝李福晉。”
盒內是一對小巧的銀镯,慧月一并吩咐戴上。
輪到霈堯,她拿出親手做的一雙虎頭鞋和一個虎頭帽:“姐姐不要介意,妹妹手拙做得不好。”
慧月倒是很驚喜:“年福晉說的哪裏的話,妹妹喜歡極了,想必弘歷也喜歡,快給弘歷戴上。”
穿戴上虎頭鞋帽的弘歷更是可愛,忽閃着烏黑的眸子更是令人喜愛。只是她還是聽見底下有人不悅的聲音,雖然聲音低得很卻還是聽得清楚:“年福晉好小氣就送這個東西。”說話的正是武玉欣。
霈堯尴尬地低了頭,沒想到送個滿月禮也能叫人拿來說事,不曉臉上已是熱熱一片。淑禾瞪了武玉欣一眼,只聽胤禛輕咳了聲,也去制止了那個聲音,轉而笑臉誇道:“嗯,很不錯,年福晉心靈手巧。”
“謝爺誇贊。”她才低頭謝恩,也不知胤禛是真心喜歡還是只為她解圍,心中真是萬般不是滋味,她恨自己這麽不小心。
宴畢,在屋子中央放了毯子,再放上文房四寶、玩具等物件讓弘歷自己抓一樣,這就所謂的抓周。只見小弘歷被放在物件跟前,他還不會爬,只會用手胡亂扒拉眼前的東西,先是抓了支筆,大家高興之餘見他沒抓穩就又甩掉了,後來竟是抓了枚印章不撒手,還想放進嘴裏啃食,奶娘趕緊一把搶了過來。
衆人欣喜,胤禛這人素來篤信佛道命理,眼見弘歷抓的是印章還是一枚官印,心裏不免覺着這孩子将來定會在政治前途上有所作為,哈哈笑道:“好,好,這孩子将來會有大作為啊。”
說得慧月也是樂得合不攏嘴,都說母以子貴,這孩子将來帶給她的榮華富貴恐是她現在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的,她只是覺着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真的很知足了。
回到京城的府邸難得有個閑暇的時候,胤禛正在書房作詩,蘇培盛急切的敲門聲打破了這種寧靜。
“爺,十三爺府裏出事了,十三福晉要求見您呢。”
胤禛一怔,心想難道要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他丢下手中的筆:“快叫十三福晉進來。”
“嗻。”蘇培盛應道。
十三福晉兆佳氏一進書房門就跪了下來,聲音哽咽着:“求四叔救救我們爺。”
胤禛忙上前攙扶:“弟妹使不得,有什麽事起來細說。”
胤禛給她搬了把椅子,兆佳氏接過:“謝四叔。”
她平了平情緒道:“我們爺今早被皇上叫去了宮裏,我在府裏盼着卻一直也不見他回來,後來宮裏來人報說爺讓皇上圈進了宗人府還停了爺的俸祿,說我們爺黑白不明、為虎作伥、包庇太子。”說罷她又有些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胤禛想了想,勸慰道:“弟妹先別哭,眼下十三弟究竟做了什麽你可知道?”
兆佳氏頓了頓道:“這個,妾身不是太清楚,不過我們爺不是那種人,四叔與我們爺最親,也是知道的。”
“這個倒是,不過就怕十三弟不明就裏,上了別人的當可就不好了。”
兆佳氏急道:“那…那該怎麽辦?”她又接着說:“我們爺從塞外回來後腿就患了病,這要在宗人府待下去恐怕會更加嚴重。”
“十三弟腿得了病?我怎麽不知道?我去熱河請安也沒見老十三提啊。哎,不過我也就是去了幾天就急着回了京城了,也沒個空與老十三聊。先這樣,弟妹你先別急,我去求求皇上。”
兆佳氏站起福身道:“謝四叔。”
“弟妹不必客氣,我與十三弟從小一起長大,看他落難我這個做兄長的不會坐視不管。弟妹先不要着急,照料好府裏上下,等我的消息。”
“是,四叔。”
兆佳氏走後胤禛便騎了快馬奔去暢春園,到了殿外梁九功進去禀報:“皇上,雍親王求見。”
康熙擡了擡眼皮:“他倒是知道的快,知道他肯定要來。且讓他等着吧,你去說,朕不見。”
“嗻。”
梁九功滿臉抱歉的出來道:“王爺還是回去吧,皇上此刻不見任何人。”
胤禛也不理他,徑直就跪下了,大聲道:“兒臣胤禛,恭請皇阿瑪聖安。”許久也不見裏面有任何回應,他又大聲道:“兒臣胤禛,恭請皇阿瑪聖安。”依然沒有回應。梁九功看不下去,勸慰道:“王爺回去吧,這天也寒了,小心跪着着了風寒。”
他堅決道:“皇阿瑪不見,我就長跪不起。”
見他這般倔強梁九功無奈,嘆了口氣站回了殿門口。
個把時辰過後,康熙慢慢走了出來,見着跪在門口的胤禛一動不動,他看了看面無表情道:“進來吧。”随後自己又轉身進了殿。
梁九功忙去扶胤禛,由于久跪,天氣又冷,胤禛只覺着膝蓋有些麻木了,突然站起時那種疼痛不由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梁九功架着他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他像是挪動着進了殿。康熙正背着手背對着他站着:“給雍親王備椅子。”
“謝皇阿瑪。”
“你來是為了老十三的事吧?”康熙轉過身坐下。
“是,兒臣懇請皇阿瑪放了胤祥。”
“你倒是個好兄長,不管是哪個兄弟出了事求請的你都是第一個,可你知不知道朕為何要關他?”康熙氣惱道。
“兒臣聽說胤祥包庇太子。”
“哼,你也知道?那你還敢來?”
“兒臣不清楚,還請皇阿瑪明示。”
“明示?你可知太子複立後糾集朋黨、驕奢**哪一個都沒有好轉?朕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結果胤祥說什麽你知道嗎?他說太子較以前已經一改陋習。這叫什麽話,是欺騙朕這個老頭子嗎?還是你們都以為朕老眼昏花了?”康熙突然怒目橫眉,連身子都有些顫抖。
胤禛勉強起身,一下跪在地上:“兒臣不敢,想必胤祥也不是故意隐瞞。”
康熙冷笑道:“不是故意,那便是蓄意……你起來。”
胤禛又坐回椅子上,康熙緩了緩又道:“胤祥是什麽樣朕也知道,他個性直率又是個性情中人,可如今他卻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早晚他要将自己害死。關他一來是懲罰他,二來也讓他長長教訓。”
“兒臣明白,十三弟确實有些魯莽,不過他決無害人之心。”
“他不害人,人且害他。他的事朕自有分寸。”康熙的語氣緩和了些。
胤禛得知了康熙的心思和安排,話鋒一轉:“兒臣不求別的,只求皇阿瑪別将胤祥拘在宗人府啊,胤祥有腿疾恐怕受不了那裏的陰冷。”
“腿疾?何時患的腿疾?”康熙有些着急問。
“塞外回來後。”
康熙思慮片刻:“朕自有主張,你跪安吧。”
胤禛見已無能為力便只好跪了安出來,一路急馳回了府,下了馬才覺着腿疼得快邁不開步子了,陳福見狀趕緊上去扶:“主子,您這是怎麽回事?”
胤禛忍着痛:“先扶我進屋。”
“快。”陳福一招手又叫來幾個奴才一同扶着他。
進屋坐定,淑禾等人趕緊給他備了熱水敷膝蓋,然後又給他上了藥,一通折騰完他才覺着舒服了些。他半躺在羅漢床道:“淑禾,你瞧瞧咱們府上還有多少餘銀,給十三弟府上送點過去。”
“是,爺,我一會兒就去看。”
“你先去吧,我這裏讓李福晉過來伺候着。”胤禛擺了擺手。
淑禾臉色有些尴尬,又不好在他面前表現,只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不一會李吟之過來了,見他躺在床上又裹得嚴實,不免心疼:“爺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子了?”
胤禛苦笑道:“不就跪了個把時辰,腿腳就不靈便了,真是沒用。”
李吟之急道:“爺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天氣,這麽冷的天別說一個時辰,就是半個時辰也受不了啊。”
李吟之又讓人去備了熱水來,還讓人備了姜湯。
胤禛道:“哎,嫡福晉已給我敷過了。”
“那也不夠呀,咱得多敷敷,這樣才不叫寒氣進了體內。”說着她又開始忙了起來。一桶接着一桶的熱水,直到後來她的手都有些泡得發白,見着胤禛有些犯困,她才停了下來,給他揉了揉腿貼了上個祛寒了藥膏便讓他睡去了,自己則在外屋守着。
胤祥從宗人府放了出來,康熙還叫了太醫給他醫治腿疾,不過他還是沒有自由,雖不用呆在宗人府了卻也是禁在了自己府裏,不讓私自走出一步還加派了八旗侍衛看管,俸祿也依舊是停發。
胤禛私下了解了下情況,待胤祥回府還是迫不及待的就趕去了他的府上問了個詳細。
胤祥半躺在寝室的炕上,拿着厚厚的棉被捂着雙腿,見胤禛到來臉上由無聊轉為高興又轉而有些失落,他叫了句:“四哥。”
胤禛兀自坐下,指了指他一副喪氣的樣,好笑又好氣:“你究竟是怎麽搞的?”
胤祥苦笑了下:“咳,算我倒黴,誰知被人牽連了。”
原是前幾日有人告發**羽托合齊等人聚衆會飲,貪婪不法。康熙大怒,欲要抓了托合齊來審問,托合齊原是步軍統領,得知了一些風聲便自覺辭官說要回家養病去,康熙召見他也說是病重不能走動,康熙盛怒之下便将一幹人等統統關了起來。胤礽得知後,卻不知好歹還硬是要上康熙那裏去理論。
“因為我的不善,別人就來陷害我。皇阿瑪,您寧願聽信那小人讒言也不信我嗎?”胤礽憤憤然道。
康熙聽得心痛又惱怒:“你若自省,何來今日?聚集黨羽為非作歹,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皇阿瑪難道也會聽信那說書人的鬼話?我就有那般不堪?”
“沒有嗎?”康熙提高了幾分嗓音:“無空穴之風,你若不做,又豈會那樣傳你?胤禩雖也可惡,但民間對他的傳聞為何就不是你那般醜陋?”
胤礽也惱怒了:“這不明擺着是他老八在編排我嘛。”
康熙冷笑着:“這麽說倒是朕瞎了眼?”
“兒臣可沒說。”胤礽仍然恨恨着。
“你的那些兄弟縱然驕傲,卻也沒你這般下作,朕真是痛心有子如你。”
不曉胤礽卻說了句:“他們都各懷鬼胎,恨不能我明日就倫為階下囚,皇阿瑪若不信便召來胤祥問個明白,唯胤祥等待我不錯。”
“胤祥?”康熙轉念想了想。
于是胤祥便被召了來。
“胤祥,你倒是說說太子是什麽樣的人?”
康熙沒頭沒尾問了這麽一句,胤祥也有些傻眼,吱唔了半天:“這個……嗯……太子……”
康熙接着道:“你也說不出來是不是?”說着便将自己聽到太子的種種罪行說了一遍,說得胤祥目瞪口呆。
“這個……皇阿瑪,太子已然大有改過,不像皇阿瑪說的這樣啊。”
“有嗎?是朕太誇張了還是你包庇太子?”說罷康熙怒目圓睜。
“兒臣不敢。”
“胤祥,朕當你是個直爽的漢子,卻不知你亦這般沒有眼色,黑白不分,好壞不辨,不僅沒有歸勸着些太子,反而還百般包庇縱容他,朕痛心……”
胤祥心道冤枉,自己有什麽權力去歸勸太子,又有什麽能力去包庇太子?明明做這些的都該是皇父您呀。
康熙怒氣難扼之下,出于痛心,亦或許不想胤祥多參和太子之事方才說了句:“将胤祥拉去宗人府圈禁。”于是就有了胤祥被圈的事。
胤禛聽罷反倒是釋然了:“這麽說倒真是太子的一句無心之話害了你。太子若是說了我,我一樣會是這個下場。不過皇阿瑪關你恐怕也是另有原因,太子之事也許遠不止如此,關了你也好免于更大的災難。我上次不就說過不要與太子走得太近,怎的還是不聽。”
胤祥撇了撇嘴:“四哥,冤枉,我也不過就沒與太子針鋒相對而已,像以前那般恭恭敬敬的,怎麽就算走得近了?再說太子的那行惡行未免也說得太過分了些,我就是不信,辯了幾句。”
“行了,算你倒黴,不過算因禍得福,最近這陣子出不去也是好事,少參和太子的事,看樣子太子是自身難保了。”胤禛也不免有些後怕,想來自己沒有莽撞的一并去為太子求情真是明智,否則自己也會被卷入其中。
胤祥無奈地點了點頭。
不一會兆佳氏見胤禛在,進屋見了胤禛就要下跪,胤禛錯鄂。只聽兆佳氏道:“多謝四叔,若不是四叔幫忙,我們爺不可能那麽快能回來,還要感謝四叔讓四嫂送了好些銀子過來,兆佳氏代十三爺感謝四哥。”
胤祥在一旁看着,只是默許,也不言語。
“快別那麽說,我也沒幫上什麽忙,到是皇阿瑪本就沒有那麽心狠,不過是不想讓十三弟卷入過多才圈了十三弟,這不是什麽壞心,所以還請弟妹多多勸勸十三弟。”說着看了一眼炕上的胤祥,胤祥不好意思得撓了下頭。
“妾身明白。不過這已經很好了,至少爺能在自己府裏養病,多少有些個人照顧着。”她又問:“聽說四叔為了向皇上求情膝蓋跪得走不了了,現在可還有礙?”
“不礙事了,休息了兩天無妨了。”
“那便好,要不然,妾身怎麽過意得去。”
“沒事了,你且放心吧,有什麽困難盡管說。”
兆佳氏再次福身:“四叔的恩德妾身感激不盡。”
“不必客氣,不必客氣。”他忙擺着手。
“四叔要是不介意就留下用晚飯吧,陪陪咱們爺。”
胤祥聽了也忙道:“是啊,四哥,咱們兄弟好好吃飯喝酒,否則我快悶死了。”
胤禛笑了笑道:“行,那便舍命陪君子了”。
自此以後胤祥便一直被圈禁在自己府上,不再參與任何皇家活動,偶爾找了胤禛去他府裏說話,而最多的便是與胤禛書信來往了。胤禛也一直默默的拿自己府上的銀子補貼給胤祥府裏,這份恩情胤祥府裏的每一個人都感激在心。
[1]定時分給每位嫔妃或女眷吃穿用度等的錢和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