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天倫之樂
更新時間2014-5-18 18:06:39 字數：5823
轉眼已是康熙五十五年，霈堯聽說胤祥去年年底奏請了康熙要出府去游山玩水，康熙倒是一口就答應了，胤祥出門前還特意找胤禛借了不少盤纏。她又聽說荟雅剛剛生下了一個男孩，名叫弘昑，霈堯很為她高興，倆人多年未見也很是想念她，說是要年底才能回到京城。還好有了惜語後，霈堯就不覺得那麽寂寞了，每天陪着孩子玩鬧逗樂日子似過得飛快。
十一個月的小惜語都能搖搖晃晃地走路了，拿着小鈴铛的小女兒滿屋子的來回轉着圈，走到霈堯跟前伸出小手，奶聲奶氣地叫了聲：“額娘，給！”
這是惜語開口叫出第一聲“額娘”，霈堯簡直喜出望外，那一聲“額娘”叫得她心底一陣酥麻又瞬間泛起一股暖流，忙張開雙臂緊緊地摟着惜語。惜語被緊抱着反而有些不适，扭着小身子争脫着要從懷裏出來。霈堯這才放開她，輕輕抓着她的手臂道：“好惜語，快叫‘阿瑪’，等咱們見到阿瑪的時候就能讓阿瑪也高興高興了。”
惜語只是胡亂地聽着，她還并不明白“阿瑪”和“額娘”究竟是什麽意思，會叫出來也是自己聽得多了下意識的反應。這會兒讓她學她倒是不願意學了，扭着身子又要出去。
“年福晉，急不得，小格格才剛十一個月呢。”奶娘在一旁眯着眼道。
“是啊，你要好生教她才是。”霈堯囑咐着。
“年福晉，您放心，小格格既已開口叫‘額娘’了，那麽叫‘阿瑪’也就快了，您不用着急的。”
霈堯又抱起惜語讓她坐在自己腿上，擺弄着炕桌上的玩具給惜語看，惜語乖巧地倚在霈堯懷裏，小手也開始擺弄，還時不時咯咯笑着。窗外的海棠樹上冒出了些嫩綠的小葉子，地上也有些嫩綠色的小芽了，這個春天仿佛來得格外早，孩子銀鈴般的歡笑聲将倚棠院早早地帶入了初春的溫暖中。
入夏時胤禛來信說讓府裏收拾打點一下都去熱河的獅子園，并說打算接着請康熙去園裏赴宴。接到信淑禾就派人來告訴霈堯了，霈堯本想着惜語還小怕路途上生病，但是又想着惜語已有多個月沒見到胤禛了，如今惜語都會叫“阿瑪”了也該讓他看看，便叫綠瑛幫着收拾了惜語的東西。
又來到獅子園這會兒竟是多了一個惜語，霈堯不禁感嘆時光飛逝，入府都七年了，七年後終于有了自己貼心貼背的骨肉。
幾日後，胤禛回到獅子園，惜語知道他回來愣是吵着嚷着要去見阿瑪，霈堯抹着她哭花了的小臉：“惜語乖，額娘這就帶你去見阿瑪。”惜語才慢慢平靜下來，乖乖的張開雙臂膩歪進她的懷裏，霈堯拍着她的背道：“不哭了，不哭了，把眼淚擦幹，要不然一會阿瑪見了要問惜語怎麽又不乖哭鼻子了，對不對？”
惜語“嗯”了一聲便開始用肉乎乎的小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抹了會兒還問：“額娘，幹淨？”
霈堯看了看，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她的道：“幹淨極了。”惜語複又被逗得咯咯笑着。
惜語一路看着路旁的花和樹不禁歡喜，初夏的獅子園繁花似錦，道旁開滿了月季和各種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小花。說話還不利索的惜語簡單的發着音，小手還不停地東指西指：“花，花……”
霈堯看了看她指的月季道：“對，咱們在圓明園裏也見過對不對？”
“嗯。”不一會兒她又興奮道：“嗯，嗯，鳥……飛飛，大石……”
“有只鳥飛走了，對不對？”
“飛飛…”惜語小手還做出鳥翅膀飛翔的樣子。
“對，飛走了。”
走到護雲莊附近霈堯指着那片建築說：“惜語看見那座大房子沒有，嫡母就住在那裏哦。”
惜語順着她指的方向瞧了一眼，小聲道：“大房子。”
“嗯，有座大房子。”
“好多，好多…”惜語又指着旁邊的河塘。
“嗯，什麽呀？”霈堯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魚魚，還有大房子。”
霈堯看了看，正是走到了一片大池塘邊，池塘裏養滿了紅色、白色、金色的井鯉，惜語口中的大房子便是水中倒影出的房屋，霈堯揉了揉她的小臉：“見完阿瑪額娘就帶你來看魚好不好？”
“好”。惜語乖巧的答應着。
來到樂山書院前見着陳福站在門外，陳福請了個安，霈堯問：“爺可在裏頭？”
“在，年福晉容我去禀報一聲。”
“嗯。”陳福進去了不一會出來道：“年福晉您請進吧。”
霈堯抱着惜語進去，見胤禛正倚着看書呢，胤禛見她抱着惜語來，臉色頓時明朗起來，忙伸手：“呀，惜語來了，快過來讓阿瑪瞧瞧。”
霈堯将惜語遞到胤禛懷裏，惜語一瞬間有些呆滞，撇了撇小嘴想哭，霈堯忙安撫道：“惜語乖，這就是你一直念叨的阿瑪呀，怎麽不認識了？”
惜語又仔細看了看胤禛這才露出甜甜的笑容。
“嘿嘿，莫不是阿瑪曬黑了你都不認識阿瑪了？”胤禛一臉慈愛地問着。
惜語伸着小手摸了摸胤禛的臉頰，還特意摸了摸他下巴上的那顆痣好似十分好奇，霈堯忙催促她：“惜語，還不快叫阿瑪。”
惜語才奶聲奶氣的叫道：“阿瑪。”
“哎，阿瑪好久沒見到你喽。”胤禛疼愛地将她摟在懷裏親昵着，這樣的場景讓霈堯覺得格外溫馨。
“阿瑪……阿瑪……回家家……”惜語自己嘀咕着。
“嗯，阿瑪回家喽。你坐，別站着。”胤禛看了看霈堯。
“是，爺确實是黑了些。”她道。
“每天跟着皇阿瑪不是騎射就是視察，能不黑嗎？你們都好嗎？”
“都挺好的。”
“你倒是比前些年胖了些，不錯，原本是太瘦弱了。”胤禛看着她又說。
霈堯一笑微微低目又反問：“爺都好吧？”
“還好，每日小心侍奉自然也出不了大錯，只不過沒有在家的日子輕松自在。”說着他又逗了逗惜語。“過幾天皇阿瑪巡幸獅子園又得勞煩你們了。”
霈堯笑笑：“皇上能來那是咱們的榮耀，有什麽勞煩的呢。”
他應和着：“是啊，別的阿哥那裏想請皇阿瑪還請不到。對了，這次皇阿瑪指定要你一起入殿赴宴，算是賞賜你制桂花釀的功勞。”
“真的？”霈堯萬般驚喜。
“嗯，到時候帶着惜語一起吧。”
“嗯。”霈堯很是激動地應下，這還是第一次自己有這樣的資格與康熙在園中同屋檐下用膳呢，還有惜語，惜語就能看到她的皇瑪法了。
從樂山書院出來霈堯心情愉悅，她帶着惜語在池塘邊看着魚，惜語看得高興就扭着要從懷裏下地來，霈堯把她放到地上自己蹲着從後面環住她。
“惜語數數有多少條魚呀？”她一邊問着。
“多多，多多……”惜語興奮地指着游魚，小腳不停地上下蹦跳着。
“哦，多多，多多是有多少呀，咱數數。”。
“妹妹注意安全。”李吟之的聲音從背後突然傳來。
霈堯起身：“原是李姐姐來了，我抱着她呢，沒事。惜語，來叫李額娘。”
惜語只顧着看魚，心不在焉地叫了句：“李額娘。”
“惜語真乖。”說話間李吟之只是瞧着水中發怔。
霈堯察覺不對忙道：“竟是讓李姐姐想起傷心事了？”
李吟之哀傷之色一攬無遺：“哎，沒福氣的孩子。”
霈堯面帶愧色：“李姐姐，對不起，都怪我不好。”
“妹妹又說哪裏去了，這事不都說開了嗎，不能全賴你，是孩子沒福氣。”
“姐姐……”
李吟之擠出個苦笑：“好了這事就不提了，妹妹快別蹲着了，怪累的，咱去涼亭裏坐坐。”
“嗯。”霈堯抱着惜語走到邊上的涼亭。
“我看惜語倒是個聽話的孩子，也不常哭鬧。”李吟之忙扯開話題。
“姐姐是沒看到她調皮的時候。”
“你不知道弘時小的時候啊可鬧騰了，一個看不住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呵呵，真是弄得我手忙腳亂的。”
“呵呵，男子嘛自然淘一些，要是惜語也這樣我可就受不了了，是吧，惜語。”她還不忘問抱在手裏自己玩得高興着的惜語，惜語也不理她。
“這會兒正是好玩的時候呢，等再大些就有自己的主意喽，到時候呀管也管不住。”李吟之逗了逗惜語道。
“聽說弘時帶着弘歷、弘晝念書呢？”霈堯問。
“是啊，這兩個弟弟倒是聽他的話。”
“弘時是個聰明的孩子，像極了咱們爺。”霈堯道。
“你覺得像？”
“嗯，平時安安靜靜的，真當有事情時又能擔當得起，對人也謙和有禮。”
李吟之笑道：“妹妹這是擡舉他了，這孩子啊一根筋，認定了的事兒就一股腦兒往裏鑽，九頭牛都拉不回來，說好聽了叫執着，說不好聽了叫死心眼兒。”
聽得霈堯掩嘴笑着。
“他要是有爺三分就不錯了。”李吟之又補充道。
“額娘，嗯……嗯……”懷裏的惜語開始躁動起來。
“看吧，才這會兒她就坐不住了。”霈堯無耐。
“惜語要幹嘛去？”李吟之柔聲問着惜語。
惜語不耐煩的舉着手指向外邊，“哦，好了，好了。小祖宗耐煩了。”霈堯起身将她抱起。
“行，那妹妹先抱她去別處看看吧。”
“嗯，那我們先走了。”
“嗯。”
“好了，好了，咱不鬧啊。”霈堯抱着她一離開涼亭她便不鬧了，安安靜靜地在她的懷裏靠着。
“惜語這是要去哪呀？咱回屋好不好，看看綠瑛姑姑給咱們收拾完了沒有？”
“好。”惜語聽話道。
“嗯，真乖。”
當日清晨，淑禾在獅子園殿中做着最後的布置安排，每每康熙來園中，最忙碌的就是她了。膳食、茶水、娛樂樣樣都要經她安排，樣樣都要她謹慎挑選最後再給胤禛過目。但她總是井井有條地布置着一切，不急不亂，這叫霈堯心生佩服。不過在淑禾心中能為了皇帝入園而忙碌着這是莫大的榮幸，也是她作為雍親王府的女主人莫大的榮耀。
“都看着點啊，茶水都擺好了。”淑禾一面指點着一面查看。
“陳福，你去瞧瞧戲臺子那邊都準備好了沒有？”她又道。
“嗻。”
“嫡福晉，廚房那邊都安排好了。”霈堯走過來跟淑禾說道。
“行，那沒什麽事了，你回去收拾收拾一會兒就帶着惜語出來吧，聖駕再過一個時辰就到了。”淑禾利落地安排着，雖然對于讓霈堯一起赴宴頗有微詞，不過既然是皇帝的意思，自己沒有理由說什麽。
“是。”霈堯應着回了觀岚閣。
綠瑛已将惜語打扮梳洗完畢，小小的惜語穿了一身粉嫩的織花袍子，烏黑的頭發紮起了兩個小小的發髻，發髻上還飾了些星星點點的小粉花。只見惜語忽閃忽閃着明亮的黑眸子，笑盈盈道：“額娘，惜語好看？”
霈堯喜愛地将她抱起，親了親她柔嫩的小臉：“惜語好看極了。”
聽罷惜語高興地手舞足蹈起來，小手在空中胡亂揮舞着，惹得一旁的綠瑛樂得直笑她。
霈堯抓住了她肉乎乎的小手又在手心親了親，笑道：“臭美！”
惜語好像聽懂了似的，不好意思地将小臉埋在霈堯肩上，一個勁兒地樂着。
康熙再次入獅子園進宴，這次除了有太後還帶上了德妃，在一群人的前呼後擁下康熙在正殿寶座上坐定，這位年過六旬的君王不過才幾年時間更加蒼老了，精神也有一些倦怠，想必這些年兒子們的争鬥沒少讓他憂心心。
這一次胤禛領着淑禾、霈堯、弘時一起給他們請安。
“喲，那可是惜語啊？長得白白淨淨、粉粉嫩嫩的可是讨人喜歡，快，抱過來給哀家看看。”太後看到惜語高興地要去抱她。
霈堯起身低眉恭敬地走向前，小心地将惜語遞到太後手裏。
“都平身吧，不是宮裏不用那麽拘謹。”康熙和藹道。
“這孩子，長得多好呀，水靈極了。”太後歡喜地捏了捏惜語的小臉，惜語好像有些被這樣的場景吓道，縮着身子有些想哭。
“喲，乖乖，不哭哦。咦，看看有沒有了？”太後竟也似個孩子般跟她變着手指的游戲。
惜語這才咯咯地笑道：“呵呵，沒了。”
“沒了吧？”
衆人看得也樂呵。
“額娘這樣的一面，朕都難見呀，哈哈哈，好，好。”康熙不住地贊道。
“皇兒小時候沒由哀家帶着自然也就沒見着。”她又轉身對霈堯道：“年氏，這孩子長得好看又乖巧得很啊，哀家好生喜歡。”
“謝太後誇獎。”霈堯低頭言謝。
“老四啊，這是你府上第二個姑娘吧？”
“啓禀皇祖母，是的。”胤禛道。
太後慈祥地拉過霈堯，撫了撫她的手背道：“以後啊，還要多給老四添些個兒子就更好了。”
霈堯紅了紅臉低頭應着：“年氏明白。”
“嗯，好，其她女眷也是一樣。”她笑眯眯地将惜語遞還給霈堯。
“來來，給瑪姆看看。”烏雅氏也在一側招手道，霈堯又抱至烏雅氏跟前。
“确實長得水靈，跟她額娘似的。”烏雅氏輕柔地撫着惜語的小臉，惜語竟是沒有不悅，反而笑着也去摸了摸烏雅氏衣服上繡得細致精美的花朵，自言自語道：“花花，花花……”
烏雅氏又笑問：“那惜語身上的花花好看嗎？”
卻聽惜語道：“瑪姆，好看。”
烏雅氏聽得小小的孩子叫她“瑪姆”心中暖意融融，又将惜語摟了摟，十分憐愛。衆人也被惜語可愛又乖巧的模樣逗樂了，一時間殿中歡聲笑語，難得一見的皇家天倫之樂。
康熙笑罷看着胤禛身旁最年長的孩子弘時問道：“弘時最近都學些什麽了？”
弘時上前一步：“弘時近來在看孫子兵法，帶了兩位弟弟學論語。”
“哦，你喜歡兵法？”康熙好奇地問。
“弘時覺得兵法很有意思。”
“怎麽個有意思法呀？”康熙饒有興致。
“兵法裏能教弘時很多好玩的法子。”弘時一本正經道。
“哈哈哈”康熙大笑：“兵法可不是什麽好玩的法子喲，那都是要人命的。”
“皇阿瑪，弘時年幼，現在還滿腦子都是玩鬧。”胤禛忙解釋道。
“哈哈，無妨無妨，一大家子聚聚也就說說這些話吧，常人家不也就這些天倫，胤禛你別太繃着弦啦。”康熙倒是比進園前心情舒暢了許多。
“皇阿瑪說得是。”
“好了，大家都坐吧，願意坐下來喝喝茶便喝喝茶，願意在老四園子裏逛逛便逛逛。”他轉頭對太後道：“皇額娘願不願意聽聽戲，老四每次都能找上不錯的戲班子。”
“嗯，德妃先陪哀家在園子裏轉轉吧，用完膳再聽場戲。”
“是，太後。”德妃應着。
康熙一行人離開園子時已經申時了，耿如蘭和慧月住得近兩人便一路同行。
“聽說今兒這風頭倒是都被那個小丫頭給占盡了，這會兒年福晉正高興着吧，咱倆這好歹是兒子呢，連面都沒露。”耿如蘭不快道。
慧月向來是個不愛惹事生非的人，想了想便道：“太後應該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見着惜語幼小又可愛罷了，說倒底還是疼愛重孫子，要不怎麽還叮囑年福晉多添幾個兒子呢。”
“你的話倒也有理，你說這年福晉進府頭兩年不言不語的看着是個悶葫蘆，怎麽這些年來越發得寵了呀？爺好像去她那裏比以往多了。”耿如蘭納悶道。
“爺的性子咱哪能摸得清呀？”
“我覺着這人可沒那麽簡單，興許在爺面前她會着呢。”
慧月懶得攪和那些事，淡淡道：“這個誰知道呢。”
“說不定還是他哥哥的功勞呢。”耿如蘭執着道。
慧月淡淡笑着。
“你怎麽不說話？你倒也是個悶葫蘆，爺去你那裏多麽？”耿如蘭反問。
“不多，只是偶爾吧。”她略有些傷感地說着。
“哎，爺上個月就去了我那裏一次。”她嘆道。
“姐姐，無論如何，咱還有弘歷和弘晝呢，年福晉不過有個惜語而已。”慧月不想聽她那酸裏酸氣的抱怨。
“沒錯，咱們好歹也是兒子。”
這日夜間胤禛來到觀岚閣，見霈堯正在趴惜語的小床邊，臉上帶着甜甜的笑意，溫柔又甜美。他輕聲地走進卧房。
“爺，您來了？”霈堯溫柔地對上他的眼。
“嗯，惜語睡了？”胤禛走近瞅了瞅小床上的惜語問。
“剛剛睡着，今兒她也興奮了，下午怎麽哄都不願睡，天剛黑便不停地打着哈欠了。”霈堯輕聲細語道。
“太後和德妃都喜歡她，看樣子她也很喜歡太後和德妃啊。”
霈堯笑了笑：“爺吃過了嗎？”
“吃了，吃了過來的。”
“二哥可來過信嗎？”霈堯突然想起在外的年羹堯，仿佛記得胤禛說過他在為西北戰事護送糧草的事。
“來過，你放心，你二哥那裏一切都好，不用挂念，而且他護送糧草有功，皇阿瑪還誇獎了他。他也問起你們母女倆，我都一一回複了。”胤禛半卧在羅漢床上撿了本書看起來。
“那便好。”霈堯放心地坐在他身邊。
後來胤禛在園子的時候一到晚間就喜歡賴在她那裏，他就倚在羅漢床上看看書或逗逗惜語，竟一日也不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