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眼旁觀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是發的半年前寫的東西,現在只是有空就整理一下,所以不一定會定時發,但是看的親放心,這個已完結。
京城的繁華超出窦明的想象,這一年多來從莊子上的野孩子,到真定縣的窦明窦五小姐,再到京城的官家小姐……跨度大的吓人。
車子裏有些悶熱,兩個小的都睡着了,窦昭微挑着車簾,給窦明介紹着這街道上的鋪子。
窦明看着這個像朵幽蓮一樣的姐姐,似乎什麽事情都很淡定,對什麽人都很有手段,就是對着那張氏也是絲毫都不退縮。到底有什麽能讓她變色呢?
這一年多來接觸的越多,窦明就越好奇。聽說一年前離開京城就是因為姐姐的桃花運太好了,曾經有口頭婚約已經是侯爺的魏侯爺,窦家的姻親邬家的少爺邬善,內閣何大人家的幼子何六少爺,六太太的族侄紀永紀紀解元,……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這個姐姐還真是桃花泛濫啊!
細想想,窦明心道:現在應該還多一個半夜聊天的英俊少年郎,就不知道他又是哪個公侯家的少爺了。
入京前一夜,那個潛行而來的人,肯定也是姐姐未來夫君的角逐者。
“看着我有什麽可樂的。”許是盯着窦昭看的時間太長了,窦昭有感的回頭看着窦明問道。
難得的這個事事周全的姐姐也有煩心事,“沒什麽,在想姐姐這朵幽蓮最後要花落誰家。”
“呵呵,就會狹猝我。”窦昭似是對這個話題沒多少興趣,一句話又轉到了外面的鋪子上面。
看着窦昭那有些神情不明的臉,窦明心裏頓時覺得,每個人都很愁,只是有的人愁的是穿衣吃飯,有的人愁的是高低貴賤。
是啊,哪一個追求姐姐的都是好的,不是家世好,就是學識好……可是姐姐是看不上的,想着更好的。而自己呢?這輩子想要找怎樣的男人呢?
想那個男人一樣的,滿肚子的學問,丢了發妻,一個又一個的娶填房,還總覺的自己專情,拉着一張悔悟當初的臉?
還是想王映雪一樣,找個能榮華富貴的就跟着走,比那樓裏面的姐兒也強不了多少的過一生……
順着車簾的縫隙,窦明看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也許,一塊地,一個老實的男人,活到走不動時,和莊子上那些佃戶似的,養活許多的兒子孫子,就這樣一輩子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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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是,人總是在最想平淡的時候,遇到讓你最淡定不了的事情。
窦明看到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桌子上面那份請柬紅的刺眼,那上面的金線就像是金針一樣紮人。
壽宴?
王映雪還真是越來越沒有耐性了,窦明前腳剛進了門,後腳請柬就跟了進來?
王許氏的壽宴!?
窦明指着窗外,聲音高了一個八度的道:“她是我什麽人麽?在過去的十幾年裏,這個王家可曾記得過我?現在怎麽的?我又變成香饽饽了?一個個的都撲上來了?”
“小姐……”秋眉趕緊上來拉窦明了,恐怕的她聲音被送帖子的人聽到。
“不去?”窦明看着拉着自己的秋眉,反問了自己一句,又變了幾次臉色,陰陽怪氣的道:“那我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去!我要讓王映雪悔悟當初,窦明心裏惡狠狠的想着。
“明姐兒。”窦昭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給身邊的丫鬟使眼色,示意她們攔下窦明。
窦明看着姐姐的架勢,想來她也知道了請柬的事情,恐怕自己做什麽不得體的事情,急着趕着的過來阻止。不過,窦明也不再是田莊上的野丫頭了,不會一遇到事情就大吵大鬧和人打架對罵什麽的。
忍下後面的謾罵,窦明讓秋眉出去打發送請柬的婆子,道:“就說初來京城,一切都要聽父親、嫡母的安排,斷沒有自己私自跑去外面的。”
窦明的話說的又冷又膈應,但是秋眉也只是皺了皺眉就出去傳話了。
窦昭也給身邊的大丫鬟打了眼色,恐怕是去打诨的,怕傳出什麽不好的話去。窦明想着又嗔瞪了窦昭一眼,回身坐到藤椅上,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其實,窦明覺得名聲到是無所謂,她就做一個生性薄涼,沒心沒肺又冷心冷血的人又能怎樣?恐怕什麽都沒有王映雪帶給她的出身更壞了。
…… ……
王府
王映雪趴在王許氏的身邊,哭的稀裏嘩啦的。
“我的兒 啊……窦家……竟然連孩子都不讓我見一面……”下面回話的婆子覺得自己無限的尴尬,對這位動不動就哭訴自己命苦的姑奶奶也是很無語。
真懷疑自己回話回的不清楚,明明是窦五小姐不要見姑奶奶,姑奶奶愣是把錯都放在別人身上……
王許氏不斷的安慰着女兒,心裏卻咒罵着二太夫人,覺得窦明這個态度,多是窦家窦二太夫人教唆的……
…… ……
不知道王家在外面是不是真的黑了許多的銀子,這王許氏的壽宴辦的可是相當的氣派。
王映雪他爹在外面轉了一圈,現在終于擠進了京城的圈子,這壽宴的帖子可以說是滿天飛,來的人也不拘于是不是王家的親朋師友。
今天出門的時候本來窦明是打算穿一身素白的衣服的,不知道是哪個耳報神走漏了風聲。一大清早的,窦昭就帶了一身桃紅色衣裙過來,堵着門讓窦明換上。
出門前還一再的叮囑窦明,窦家和王家雖然不是親家,但也不是仇家,從給自己入族譜的事情來看,兩家至少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撕破臉皮的,而且很有可能現在是個互利互惠的關系,要窦明做事多想想,不要鬧的太難看,給人留了把柄。
窦明則想着:看來這個姐姐還是有些明白自己的套路的,就是有仇就報,管你是親娘老子還是什麽的都不在乎……
王家壽宴辦的紅火,可院子卻不是很大,可能是進京的時間尚短,還沒來得急顧及這些東西。
王家仿着那些大戶人家一樣,下了馬車還要換軟轎。也不看看自己那點地方,真是想笑死人。進了二門,姐姐窦昭可能是有些草木皆兵了,愣是拉着窦明不肯松手,弄得窦明也只能在外人面前裝柔弱,搞得兩個人跟姐妹情深的GG一樣,一直到了後堂。
拜壽事件很煩人的事情,窦明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來拜壽的小輩都要磕頭,反正她是不想磕的,但是窦昭就這麽一直拉着她,她也沒辦法。
只能在磕頭的時候,心裏催眠自己道:就當是人死了,自己在磕棺材。
進來的時候,窦明并沒有仔細的打量主位上面坐着的人,磕完頭被窦昭拉到一邊,窦明倒是多了閑工夫。
主位上那個滿頭銀發,一身大紅的老太婆應該就是王許氏了,不用深想也知道,她對自己不會有什麽好情緒,估計在她眼裏自己就是恥辱,就是污點。
不過在自己眼裏,她也就是個炸了屍的老太太。
王許氏左手邊一直拉着一個美婦人,不用想窦明也知道她是誰,還有誰能在看自己的時候出現那麽多精彩的表情,不過窦明現在看到她以後,還真不太想理她。
有句話說的好,狗咬你一口,難道你要狗一口。
窦昭拉着窦明又去給幾個婦人請安,今天張氏沒有來,在家稱病,不想也知道,前兩天瞎折騰又讓窦昭整治了,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要說姐姐窦昭還真是招人愛,這些個婦人看到她時眼睛冒得都是綠光,多是要一口吞下去的樣子。
窦昭也知道讓窦明和王家人接觸多了,搞不好就鬧起來,轉了一圈就拉着窦明說去園子裏找小姐妹。其實窦明對王家的園子一點興趣都沒有,這些年住在莊子裏,她只在園子裏種些蘿蔔、白菜、豆角、玉米什麽的。
窦昭的桃花到處開,園子沒進多會兒就有小丫鬟過來鬼鬼祟祟的傳話。比起窦明來,姐姐對這些事情更有分寸,根本不用她去操心。窦昭叮囑窦明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定要一直帶着,然後起身去解決自己的桃花債。
窦明也不想去園子深處找那些官家小姐,雖然進京這段時間窦昭沒少帶她串門子,結交所謂的小姐妹,但是她知道,她們多是看不起自己的,窦昭也沒什麽辦法,畢竟有些事情一輩子也改不了。
懶懶的靠在欄杆邊,看着園子裏面種的姹紫嫣紅的花朵,窦明忽然惡趣味的想:開這麽嬌豔,也不知道底下培了多少大糞……
…… ……
王家園子裏培了多少大糞窦明不知道,但是招來的蒼蠅還是不少的,聞着味就來了。
一個看起來得體的大丫鬟從抄手游廊的另一邊過來,請窦明到後面去喝茶看戲。而窦明則在心裏冷笑着,自己又不是真的從莊子上直接來的笨蛋,倒要看看你們王家的大戲有多好看。
這個丫鬟帶的路的确是左轉右轉就要出了園子。
身後的秋眉到沒反映過來不對,反而是來了京裏新添的丫鬟冬忍先拉了窦明一下。而窦明只是回頭對着她笑笑,擡擡下巴,撇了眼前面領路的丫鬟,然後繼續前進。
秋眉也反映過來走的不對路,皺皺眉頭拉了冬忍一下,示意先不要出聲。
聽雨軒
本來王家就不算太大,沒多久就到了一行的目的地。聽雨軒,名字倒是還湊合,不過給王映雪住應該改叫棄婦樓更貼切。
既然都把人領到這裏來了,窦明也就踏踏實實的看看’戲‘了。
進了屋子,不用人請,窦明自覺的就坐在主位上了。既然要看戲,這主位是一定要坐的。
要說王家還真下工夫,送上來的點心是窦明最愛吃的奶油脆皮餅,送上來的茶是窦明最愛喝的蜜糖柚子水……
既然人家還打算來個‘千呼萬喚始出來’,窦明也就坐穩了椅子等着吧!
窦明捏了一小塊奶油脆皮餅,外面酥酥脆脆的,裏面又嫩又甜,看來是大早上就去那家有名的糕點鋪子買來的。再抿了口杯子裏的蜜糖柚子水,甜度剛剛好,好的都想叫秋眉給個賞錢了。
可能是時候差不多了,進來個小丫鬟請秋眉、冬忍去喝茶。窦明看着也是該清場了,示意兩個人下去,等着王映雪這場大戲。
…… ……
還真是不枉費窦明一番等待,此番進來,王映雪已經下了剛才那身光鮮亮麗、滿頭珠翠的打扮了。不但衣服素淡了,臉上也不知道是真哭還是假哭的淚痕,看的就和要去哭喪似的。
“我的兒……”進屋還沒站穩,王映雪就撲了上來。
萬幸窦明在莊子上打磨的銅頭鐵骨的身板,王映雪也不怕這一撲弄出人命來,不過這樣看起來的确是‘情真意切’啊!窦明心裏惡趣味的想,既然你唱的這麽好,我也不能冷了場不是!?
“王小姐!”窦明基本是挂着王映雪起的身,然後一個福禮。
聽說王映雪這次被送回來,堅持讓人叫她小姐,窦明真的不知道一個生過孩子,還嫁過四個男人,跟過三個男人的女人,從哪個角度看起來像小姐。像窯姐兒還差不多吧!
“兒啊,我是你娘親啊……”王映雪這些年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了,就是對着窦明,做戲都不會再精彩些。
不過窦明還是決定演下去,就當是刺激刺激這位王小姐好了。
“王小姐不要胡言……”窦明說話的語氣頓時變得吞吐,拖拉起來:“我父親發妻趙氏,我嫡母諸氏,繼母張氏……王小姐,王小姐……我……”
低下頭,窦明都佩服自己怎麽變得這麽會演戲,罵人都罵的這麽柔弱,這麽有水準。
“……”聽了窦明的話,頓時就覺得王映雪一噎。
“兒啊,你被窦家蒙騙了,我才是你親娘,我是被逼的……”看來窦明還是小看了王映雪臉皮的厚度,還以為她這些年已經退化成村姑了,沒想到還是一只白眼狼。
斷斷續續聲淚俱下的,王映雪就給窦明編了一段窦五小姐身世之謎。
先是哭訴她王大小姐如何的命苦,被家計所累。之後是遇到始亂終棄的窦老爺,騙了她心,又騙了她身……不過窦明嚴重懷疑她有沒有心。在後面的橋段堪比前院的戲臺,什麽家有惡妻百般刁難,終于生了女兒熬出頭了,窦老爺不但不想扶正她,還要迎娶諸家惡女……最後百般無奈,回到娘家。
可終是日日思念自己的孩子,以淚洗面什麽的……
自己這次是用盡百般力氣才能見的女兒,希望女兒不要被外人離間了。
要說窦明是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就今天王映雪這段,恐怕就把她收買的服服帖帖了。
先是這吃食愛好做了馬前瞻,聲淚俱下的熱情演繹,情真意切的激情解說……看來是真沒少下功夫……但是,到底是什麽讓這個女人又想起自己這個沒有的女兒呢?
窦明的心思轉動,這些面兒上的東西根本不可能騙了她。
但窦明還沒有進一步打探,一個丫鬟就開始在外面探頭探腦的。窦明心裏微微一嘆氣,看來王映雪的時間不多了。不過窦明還是想看後戲的,而既然想看看後戲,當然也要給人家點由頭。
“王,王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我姐姐要找我了……”窦明裝的慌慌張張的,甩開王映雪的手,奔着門口奔去,在出門前又回頭‘戀戀不舍’的看了王映雪一眼。
明白着的意思就是信了王映雪的話。
然後像是狠下心來,跑了出去。
…… ……
戲都看的差不多了,王家的飯吃的還是很有滋味的,看着那幾道幽怨的眼神,以魏侯爺和邬少爺為主,不斷的殺向窦昭,窦明忍笑忍得要破功了。
窦昭卻一而再再三的在腳下踢窦明。
這真難為這幾位跑到後面來,隔着那麽遠,還都那個小眼神……然後窦明在順道鄙視一下王家的規矩,竟然放十幾歲的小子到後面女子的席面上來,真真是丢臉到家了。
送了一口海參入口,窦明心裏嘀咕着王家到底黑了多少銀子,這海貨可不是有錢就能弄的到的。
擡眼再次看到那個魏侯爺一副被拐的小媳婦的表情,飄飄的眼神再次落在自己的身邊,頓時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就這貨還想着娶姐姐窦昭?完全就是個沒斷奶的男人,聽說也是個沒主見的,現在承了爵位還動不動就找出嫁了的姐姐拿主意,而他那個姐姐更極品,也不知道避嫌,三兩天的跑娘家,什麽事情都要插一腳。而且據說那女人看着姐姐在窦家受寵,還千方百計的巴結,估計也是個眼孔小的。
窦明用腳尖點了一下窦昭。悄聲道:“姐姐,小魏子又拿眼神兒飛你呢!”和窦昭接觸多了,也偶有提起姐姐這些追求者,多的時候都是用個稱呼帶過去名字。
“別理那些有的沒的。”姐姐窦昭到是淡定,放下筷子,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聲音壓得更低的說道:“這是在外面。”
窦明巡視了下四周,到真是有不少人總拿眼角掃着她們姐妹兩個。
的确想想也尴尬,窦昭的娘算是被王家的女兒王映雪逼死的,而自己又是王映雪當年的jian生子……而現在兩姐妹不但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來王家吃壽宴,還看起來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動不動就背着人低語幾句。
的确是給這些富貴堆兒裏的女人填八卦啊!現在那些平時連吃喝拉撒都要樣子的太太、奶奶們是長利了眼睛,拉長了耳朵等着她們這邊有情況呢!
“既然她們愛看戲,咱們又吃飽了,不如演上一演。”窦明也用帕子擋着嘴角,咬着後槽牙說道。
“……”姐姐窦昭則強忍着沒有瞪人,學着窦明用帕子擋着嘴,咬着後槽牙的樣子說道:“你在後面還沒演夠啊!”
“呵呵,姐姐怎麽知道我在後面做什麽了?”窦明裝着細心,夾了前面盤子裏面一片綠油油的菜葉,放在窦昭盤子裏面,用正常的聲音道:“姐姐嘗嘗這個。”
姐姐窦昭似乎也是很喜歡這種白日做戲的法子,夾起來嘗了嘗道:“确實爽口。”然後又給窦明夾了筷子不知道什麽的菜,“妹妹嘗嘗這個,酸甜口味的,想你是愛吃的。”
而窦昭趁着給窦明夾菜背陰的時候,咬着牙道:“看那邊的小眼神兒,我也是冷熱交加啊!”
随着姐姐窦昭的提點,窦明低首瞥了主席上一眼,王映雪正拿冰冷的飛刀眼不斷的挖着窦昭。而反向的桃花們正或幽怨、或深情的看着窦昭。
一時沒收住樂,窦明差點把菜噴出去。
窦昭趕緊将帕子遞給她,悄悄的在下面擰了她的胳膊一下,咬着後槽牙道:“忍住了……”
窦明忍了又忍,點點頭,将窦昭的帕子還給她,輕聲道:“你也真能忍。”然後靠在姐姐身旁繼續道:“那條鳝魚看着就膩味,和家裏的很像。”
窦昭也推了前面的筷子,微微的向窦明那邊靠過去,道:“那道不是鳝魚,不過的确膩味。”
兩姐妹都明白心理面指的是什麽。
邬善太像那個男人了,也許這就是窦昭為什麽從來沒打算嫁給他的原因,害怕重蹈覆轍麽?其實這種男人才傷人吧!
說着愛你,念着愛你,等到那一天還是會理直氣壯的領個女人回來,這種愛,還是留給別人吧。
而窦明看這邬善膩味,多是因為他那可笑的表現。第一次看到他是窦家姐妹進京後的第二天,不知道他找了什麽理由來家裏拜訪,看到窦明的時候竟然還拉着一副受害者的臉。
真不知道這男人腦子怎麽長的,窦明當時心裏就膩味:自己和窦昭都沒拉出過你死我活的架勢,他倒是先當自己是什麽人物似地,跑到這裏伸張起正義來了。
和那個男人一樣的讓人惡心……